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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于佳 -【東方不敗西方菜】《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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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0-18 01:48:00 |只看該作者
第十章

  這一年,他們十八歲。

  「有一次,我爸媽雙雙出差,我一個人昏昏沉沉病在家裡。下官越過陽台到我臥室裡彈鋼琴,練習音準,這才發現我病了。他二話不說背起我就去醫院,那天下著大雨,他一隻手握著傘,另一隻手托著我的屁股。

  「從醫院裡出來已經很晚了,十二歲的他又累又餓,加上雨天路滑,他腳下一軟眼看就要把我摔在地上。你知道發生了什麼嗎?他用自己的身體為我做墊背,不在乎在他那雙演奏小提琴的手上留下傷口。那時候我們多大?十二歲!我記得很清楚,那天是下官十二歲生日,他用沾滿血的手向我要禮物。我說生病忘了準備,他敲著我的腦袋數落我——『你狂菜噯!』」

  那個生日,他們誰也無法遺忘。

  「還是十二歲那一年,他和我共同去考音樂學院附中,他離家出走,我去找他卻摔得左手手臂脫臼;十一歲那年我出蕁麻疹,折騰了整整大半年的時光,結果我好了,他卻被我傳染上了,又折騰了半年光景;十歲,他因為玩遊戲機被他老爸打得臥  床二天,從此監督他,不准他玩遊戲機的任務就落在了我身上——可惜抗戰八年都勝利了,我和遊戲機的這場戰鬥仍然沒有結果,我真菜……」

  太多了!太多太多的記憶讓從容望著遠方的雙眸泛著朦朧的色彩,那些記憶深刻在成長的痕跡裡,你以為早已遺忘,某一天它悄悄竄出來鑽進你的心扉,讓你在冥冥中做出心的選擇。

  那首名叫《兄妹》的曲子還在空氣中蔓延,左岸似懂非懂,卻不『瞳自己的心。

  加入西方樂團,幫她演繹《東方不敗西方菜》,要麼?要幫她嗎?

  「請你幫她!我求你幫她!」

  左岸怎麼也沒想到,走了一個奕從容,竟會在下一刻見到上官下官。為什麼他不願意見的人都在這一刻闖了進來,他們是什麼意思?故意冒出來刺激他嗎?

  推開電子合成器,左岸坐在吧檯後,對著那些透明又美麗的液體,他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兩個男人彼此的獨白就從這一刻開始吧!

  

  我向來很受女生歡迎,你可以說我很有異性緣,也可以說我很有魅力。遊走於女生之間,我不想愛,因為沒有遇見那個讓我心動的人,直到看到那個不被我的琴聲所打動,甚至對著我又吼又叫的奕從容。

  我注意了她整整一年,直到音樂節上的較量確定了我最終的目標——

  我要她!我要她!我要的就是她!

  沒有那麼多浪漫的表白,我尊重我的感情和我的征服欲,我想征服這個名叫「奕從容」的女生,這個看上去高雅又從容,骨子裡卻透著不羈和狂傲的野丫頭。

  我承認我很卑鄙,我看出她愛的是你,可我不在乎,因為我相信我比你優秀,我比你更適合她,我比你更愛她。我相信總有一天她會愛上我,而且只愛我一個。

  所以,我向她發動了全面進攻。我抓住你們之間矛盾叢生這個好時機,用我所能做的一切困住她。只要能得到她的愛,只要能讓她幸福,我不在乎做個小人,終點只有一個,通過什麼方式到達目的地並不重要。

  就像音樂,你是學院派,我卻沒有受過專業訓練,但我的流行音樂比你深沉的古典更能打動人,不是嗎?

  我幾乎就要成功了,不!我已經成功了。

  我教會了她使用電子合成器,我讓她愛上了這種樂器,我讓她走出了西方樂團,我讓她離開了你。我們……我們甚至一起作曲,四隻手掌握著兩方鍵盤,我們之間的配合雖然短暫卻完美。

  如果不是你半途插進來,我和她能走到幸福的終點。

  你不是已經決定去維也納了嗎?為什麼還要再來找她?你可以在維也納開始你全新的人生,像你這樣的演奏者,在維也納一定有很多人會搶著為你伴奏,何必非得要她?為什麼非得是她?

  你可以要別人啊!你不是已經選擇了孟洄雪那朵系花嗎?你們倆看上去多般配,你愛她你就去表白,為什麼還要回來招惹從容?你當真知道自己愛的是誰嗎?

  還是,你只是因為受不了長年陪在你身邊的從容主動走開,所以才非得將她拖到你的世界裡,你只是想霸著她不放?等得手後再丟開?

  我不知道你到底抱著什麼想法,可我要警告你:你要是敢傷害她一絲一毫,我不會放過你的,上官下官!

  

  左岸,我們不是朋友,甚至很少接觸,可從容將我們倆拉在了一起。

  我習慣簡單地生活,從四歲起到現在,除了小提琴、遊戲機,我什麼也不用想,什麼也不用過問,一切都順著我父母決定好的方向在走。

  不需要為自己的人生作決定,所有的存在都是合理的,應該的,必然的。包括從容,她一直在那兒,從我有記憶起,她就存在,我沒想過會失去她,所以也沒有在意過對她的感情還是不是年少時的兄妹之情。

  七年前,她讓我失望透頂。搬家、離開她,我以為我將她徹底趕出生命。沒想到時隔六年,她闖入了我家,闖進了我的生命,帶著她口口聲聲的「我喜歡你」再度闖進了我的心裡。

  不去在意她的表白,我甚至刻意忽略。曾經她為我創造了一個夢想,然後再親手將它毀棄,我不知道她的表白真真假假,我該相信哪一個。

  聽著她彈奏那首《兄妹》,看著她走出我的世界,走近你的身邊,我才開始正視我和她之間那紛亂的情感。

  可越是害怕失去,越是小心翼翼,越容易傷害到對方。保護自己傷害她,成了無法避免的決定。

  我們是兩種人,左岸。你愛得肆無忌憚,我卻愛得小心翼翼,太在乎!你明白嗎?我太在乎她,所以請相信,我對她的愛只會比你多,不會比你少:

  就像你說的那樣,你的確教會了她使用電子合成器,但她學這項樂器是為了讓古典與流行完美地融合在一起,是為了給西方樂團作一首更將大家都糅合在一起,將成長的心情都包容其中的掏子。

  你說得沒錯,我的確可以去維也納重新開始我的音樂,我的人生,我會找到很多人為我彈伴奏。但他們都不是從容,不是她!我要的只有她一個,皇后永遠只有一個國王。去維也納是為了她,留下來也是為了她——我愛她,這就是所有的癥結。

  我愛她,經歷了這麼多,我終於明白,那種感情名叫「愛」。對洄雪,那是欣賞,是羨慕,是對一種接近完美的感慨。我願意站在畫外,遠遠地欣賞那幅畫的美,也許在內心我會幻想擁有畫中的美景。可現實是:我無法活在畫中,那不是我真正想要的世界。

  可你呢?你愛她嗎?

  你警告我不准傷害她,看得出來你還關心她,你還在乎她,你還愛她,對嗎?既然如此為什麼不肯幫她?

  你知道嗎?從容的手臂……她的手臂習慣性脫臼,從這幾天的情形看來,她……大概……又受傷了吧!

  這次的交流會是西方樂團最後一次可以把握的機會,也許也是最後一次展示的機會了。從容想讓全校師生知道西方樂團,知道《東方不敗西方菜》。她想幫小桃完成心願,她想替朋友支撐起一片放逐夢想的天空。

  她需要你的幫助,也只有和她一起創作Midi的你能夠幫她。

  沒錯!愛是直截了當的表白,愛是不擇手段的征服,愛是強行索取的霸佔,愛是得不到就將它徹底毀滅。

  但是,愛也是深埋心底的祝福,愛也是不計回報的付出,愛也是寬容的原諒,愛更是為了讓所愛的那個人幸福、快樂。

  左岸,要來西方樂團嗎?答案在你,不在我,更不在從容。

  

  Midi循環播放了三遍,毛桃依舊目光呆滯地直視前方,柴可  夫不放心地拍拍她的肩膀,力道上毫不收手。

  「喂!醒醒!醒醒!你的口水都流出來了!」

  「什麼?什麼?我流口水了?」小桃嚇得趕忙用手背去擦嘴角,最近好不容易培養出一點音樂氣質,怎麼能被口水洗掉呢?她抹了半天,愣是沒抹出半滴口水,揚起拳頭重重揍在老柴的胸口上。

  「你敢耍老娘!該死的!」這一次,她是真的吼掉了自己的淑女氣質。

  為了轉移她的戰鬥欲,老柴拼了命為這段被取名為《東方不敗西方菜》的曲子吶喊助威:「這首曲子做得不賴,小桃你要是聽不懂就向從容請教,發什麼呆啊?」

  「我是聽不懂!」小桃承認自己沒有音樂鑒賞水平,「但這首曲子讓我感動,好像讓我自己看到了學習長笛這一路走過來的艱辛——從容,我說得對嗎?」

  從容簡直激動得要鼓掌了:「小桃,你聽出了這首曲子的意境噯!你好厲害!」

  「真的嗎?」帶著興奮,小桃抱著從容的雙臂跳個不停,「人家我果然很有音樂天賦呢!」

  你自大的天賦倒是很了不起——老柴在心中念叨著。

  就在此刻,從容一個簡單的蹙眉讓下官察覺不對勁,掰開小桃的手,他像只老母雞將從容護在身後:「好了好了,這是曲譜,四重奏的室內樂,每個聲部都不同,你們看仔細點。先練習,待會兒合奏。」

  看上去有點複雜,老柴那顆忐忑不安的心又開始跳動起來。這是他第一次演奏新曲目,無法聽CD找感覺,他的不自信正在蠢蠢欲動:「我行嗎?」

  「怎麼不行?咱們的老柴一定行的:」從容拍拍他的肩膀,信心是一個團隊合作的起始。

  小桃才不管自己行不行呢!第一次演奏自己的曲子,還是跟大夥兒一起四重奏,她高興都來不及,還有時間先預測自己能不能演奏出來。

  盯著譜子,她試吹第一聲——

  「噗——」

  小桃特有的長笛放屁聲再次響起,沒有人笑,她的自尊和自信卻受到了雙重打擊。放下長笛,她開始懷疑自己這個樂團組建者的存在是否給西方樂團喝倒彩。

  「我想我還是算了吧!本來就沒什麼音樂天賦,又是半道起家,才學了一年多的時間,即使再怎麼努力也吹不出什麼好東西來的,我還是別在這裡侮辱大家的耳朵了。也許我不在,西方樂團會走得更遠。」

  「說什麼呢?」剛才還有點委靡的老柴一下子躥到半天高,

  「你比我們任何人都努力,如果你吹得不好,沒有人能行。而且這首曲子是從容為我們西方樂團寫的,你要是不吹,不就等於退出西方樂團嗎!你要退出樂團,離開我們嗎,團長?」第一次叫她

  「團長」,第一次承認她對樂團的影響力,老柴第一次承認自己加入樂團不僅僅因為下官。

  小桃才不想退出呢!可是……

  「嘿!』』下官蹲在小桃的面前,他專注的眼神告訴她,「即使咱們再怎麼菜,也不可以被自己打敗。」

  這才是西方樂團的精神,這才是《東方不敗西方菜》的真正樂聲。

  拍拍手,從容為有這樣一幫隊友而高興,她相信西方樂團一定能在校慶上經典演繹《東方不敗西方菜》。

  「開始練習!」

  小桃比誰都認真,老柴坐在她的身邊,擺好架勢,這就等著開始——悲傷的大提琴也可以奏出歡樂的樂章。

  皇后擺出優雅的舞姿,花腔女高音唱起悠揚的旋律,只等國王走到舞池的正中間做出「開始」的手勢。

  從容十指嵌入黑白之間——慢半拍!

  再試,還是慢半拍!

  她的額頭不斷地沁出汗水,下官放下小提琴,坐在琴凳上,她的旁邊。

  「別太為難自己。」

  什麼意思?小桃和老柴緊盯著這兩個人,雲裡霧裡,弄不清楚。

  從容回過頭給大家一個安撫的笑容,隨即面向下官,她鄭重地告訴他:「我已經錯過了音樂學院附屬中學的招生考試,我不想再錯過交流會上的表演。也許,這是最後一次了。」

  「不會的,不會的!」他伸出雙臂環繞她的身體,「從容,相信我,這不會是你最後一次表演,你的手會痊癒的,你還有下一次……」

  「沒有了!沒有了!沒有了!」她在他的懷中不停地搖首,

  「你要去維也納了,這是我們四個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合作,我要彈《東方不敗西方菜》,我不想錯過最後的機會。」

  她一直為他要走而擔心是嗎?下官將她摟人懷中,緊緊的,不肯鬆開:「我不走了,沒有人能為我彈伴奏,除了你。不只是伴奏,還有協奏,我們倆永遠是結合在一起的。」

  究竟發生了什麼?為什麼身為朋友,小桃和老柴卻只能像白癡一樣站在他們的旁邊,看著他們活在沮喪中?

  「我們有權利知道從容的手究竟怎麼了嗎y」朋友是相互攙扶走完未知的道路。

  用眼神跟從容做著交流,下官為她告訴大家:「從容的手習慣性脫臼,現在又發作了。原本該打繃帶的,可她想參加這次校慶演出,她不肯打。」

  「習慣性脫臼?」這對器樂演奏家來說絕對是致命的打擊,老柴換位思考,扶扶「酒瓶底」,在演出與尊重一個演奏者的生命相比,他更傾向於後者,「咱們放棄這次演出,從容你還是早點去醫院吧!」

  為什麼連老柴也要她去醫院?他該知道,這是讓他在全校面前揚名的機會,他該不會放棄才對啊!「我不能……」

  「去醫院,去治療,咱們放棄這次演出。」小桃衝動地作出決定,「傷勢是不能拖延的,萬一越來越嚴重怎麼辦?萬一……萬一手廢了怎麼辦?」

  小桃所說的正是下官擔心的,為了她的安全,他也學一次霸道,替她作一回決定:「咱們不參加交流會,如果莫白真的要取消西方樂團,咱們大不了不在學院內演出。《東方不敗西方菜》是真正的好作品,有的是機會演奏給大家聽。我不去維也納,咱們……咱們四個人,咱們這個西方樂團不會分開。」

  下官為從容所做的一切一點一點印在她的心上,她知道他在為她考慮,她也得為他考慮啊!「去維也納!這麼好的機會為什麼要放過?不值得的!所以這次交流會咱們一定要演出《東方不敗西方菜》,不要再說了,不能因為我而毀了西方樂團,就這麼說定了。」

  「不要!我不准你演……」

  「咚!」

  三對一的爭吵正進行得不可開交,一聲巨響,龐大的黑色物體砸在鋼琴上,那是現代化的電子合成器與古典鋼琴相碰撞的聲音。從容和下官他們停下所有動作怔怔地望著那個製造噪音的人——

  「左岸?」

  「左、岸?」

  「左岸!」

  「左岸……」

  

  因為年輕,我們放飛夢想;因為年輕,我們總是在不斷地嘗試,卻又不斷地失敗;因為年輕,我們喜歡挑戰自己,再重新面對最真實的自我;因為年輕,我們可以放肆地愛,痛苦地恨;因為年輕,所以即使我們很菜,也永遠喊著「東方不敗」。

  因為我們,活在東方校園裡的我們,活在大學校園裡的我們……是活在澀世紀裡的最大贏家!

  音樂廳裡響徹著最現代化的電子合成器與最古典的小提琴、長笛、大提琴的四重奏,激昂的旋律,婉轉的回掣,生動的曲調和百般滋味混合成了這曲《東方不敗西方菜》。

  坐在台下觀眾席中的奕從容左手吊著繃帶,她的右手放在膝蓋上,跟著節奏彈奏著無聲的樂章。她依舊是西方樂團中的一員,心中有歌,何處都能唱。

  她身邊坐著的是孟洄雪,這張票是我送給她的,我刻意安排她們倆坐在一起,我相信洄雪一定能聽懂我的演奏,從容的作曲。

  樂曲演奏到高潮處,洄雪不自覺地望向坐在音樂廳左側一隅的莫白,他也正望向她這邊,這首曲子是否也同時感動著他們呢?

  《東方不敗西方菜》落到最後一段,長笛和大提琴間歇間止,電子合成器落下最後一個重音,樂器中的皇后拉出最後一節曲調,舞姿停歇,台上的四個人,四道目光全都集中在台下的那個人眼裡。我們五個是一體,只有當我們五個結合在一起,才是真正的西方樂團,才是真正的東方不敗西方菜。

  站在台上,西方樂團的團長小桃像我上台前叮囑的那樣停頓了數秒,等到台下掌聲四起,她才微微欠身,禮貌地謝幕;沒等身體完全直起來,她就掀起裙角在台上大喊大叫起來:「成功了!我們成功了,從容!老柴!下官,我們成功了!」

  掉轉身,她撲向左岸:「你好厲害,你真的好厲害!居然可以讓整首曲子掀起那麼多高潮,你簡直跟從容一樣厲害。」即使左岸再怎麼努力,在小桃的心中,他頂多也就是跟從容一個水平——誰讓她和從容是朋友呢!我能理解。不僅如此,她還拿長笛不停地拍打左岸的背,痛得他咳嗽連連。

  她這究竟是表揚他,還是趁機揍他?左岸求救的眼神望向老柴,連續多日的合作中,他漸漸看出整個西方樂團除了從容,只有老柴的軟磨硬泡能夠制住小桃。

  「別介意!」老柴輕揉著左岸備受創傷的身體,「她就是這樣,興奮起來忘乎所以,她不是淑女……」

  「人家我是淑女,能演奏得這麼成功,人家我比任何淑女都更淑女的啦!」小桃用最堅定的語氣肯定著自己。

  看來,她這輩子也當不了淑女了。

  小桃可愛的舉動讓我與從容彼此間會心一笑,我正要走向她,有個人先他一步衝向了從容,左岸用他最最激烈的擁抱將從容團團包圍,男人的霸氣瞬間傾佔她的週遭。

  我站在一邊看著從容想要擺脫卻又無能為力的表情,我甚至有點得意地看著她陷入窘境。

  「死上官下官,還不快來救我這個病患,你狂菜噯!」

  我從她的眼中讀懂了這句埋怨,我才不著急呢!這種小事哪裡輪到我動手,有人自然會幫我將問題解決的,瞧著吧!

  「從容,我們成功了!」小桃一個魚躍,直壓過左岸,衝到從容的身邊,她野蠻地將左岸擠開,獨佔從容。老柴拿她沒辦法,只能扶扶「酒瓶底」,不遠不近地靜觀著她。

  左岸不甘願地被擠到了我的身邊,我衝他露出儒雅之士最得意的壞笑。他在我耳邊輕輕念叨著最溫柔的告白:「這年頭知人知面不知心啊,上官下官!」

  我才不理會別人怎麼看我呢!尤其是這種痞子男。扶著從容脫臼的臂膀,我攜著她上台,五個人的西方樂團一齊向觀眾謝幕。

  小桃牽著從容的右手,我扶著從容的左臂,老柴站在小桃的身旁,左岸靠在從容的身後——五人一體,音樂的世界。

  交流性質的音樂會結束,逮到空,我蹬著那輛破破的自行車載著從容回家。坐在我的身後,聽見她頻頻呼氣。我奇怪,她幹嗎呢?

  「下官,你什麼時候去維也納?我送你!」

  「不去。」鬧了半天,她在積聚勇氣啊!跟我說話有必要這麼拐彎抹角嗎?我不會離開她,不會離開西方樂團的。

  「去啦!」我知道,她是不要我因為她而放棄進修的好機會。

  「再說再說!」

  「去啦去啦!」

  「回頭再說!」

  我們兩個人正僵持著,一陣黑色的旋風從他們的身邊駛過,差點將我那輛破破的單車推倒一邊。黑色的旋風上掛著一頂白色的摩托車帽,駕車的人從黑色頭盔下放射出戰鬥的慾望,他用行動告訴自己,告訴從容,也告訴我——

  他不會放棄的,他不會輕易放棄從容,更不會放棄自己的愛——他要我等著接招!

  哈!誰管他是放棄還是繼續,我只想回家抱情婦,從容還想著她新作的一首曲子呢!

  「下官,那首曲子我寫得差不多了,回家你幫我看看好不好?」

  「能不能讓我先玩會遊戲,為了練習《東方不敗西方菜》,偶爾還得指導老柴和小桃,我已經很久沒抱過大情人,摟過小情婦了。」

  聽我那口氣極度委屈,弄得從容錯以為自己是封建禮教的惡勢力,專門破壞他人的感情。

  這種魔幻似的自責沒能維持太久,待她回過神,立刻大舉反擊:「你都多大了還玩遊戲?就不能好好練琴嗎?這首曲子我覺得不錯,幫我看看啦!」

  「等我玩過遊戲再說!咱們再說!」

  我的推卸之辭換來從容的惡臉相向,雖說左臂吊起來了,可她的左手五根手指還是完好的。好久不彈琴了,她拿出積蓄許久的力道重重地掐進我的背裡。

  「啊——」

  痛啊!在我的慘叫聲中,從容一本正經地做出對我最正確的評價,那就是——

  「你小子狂菜噯!」

  一全書完一
您發表的文章內容豐富,無私分享造福眾人,像極了愛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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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0-18 01:48:37 |只看該作者
後記

  我是狗熊,我是英雄。

  這世上有很多人,他在意的是故事的結局,而不是走向這一結局的過程。

  前段時間好久不見的朋友再相聚,大家你一言我一語地談論著彼此現在的生活。曾經很親的朋友用近乎嫉妒的語氣說著:

  「你多成功啊!又是作家又在電視台工作,上天實在是太眷顧你了,我怎麼沒有這麼好的運氣?」

  我笑得有些僵硬,因為太久沒見,她不知道我一次性被退掉四十五萬字的稿子時臉色發青的慘狀;她不知道走這條寫作之路遇到坎坷時遭遇的冷嘲熱諷;她不知道我年夜飯的晚上通宵寫稿的辛苦;她不知道我年紀輕輕就已經備受肩肘炎之苦;她不知道因為言情小說作者這個身份我在求職路上遭遇的白眼;她不知道我因為工作太忙而錯過的愛……

  那天聚會結束,豬豬接我回家的時候看出了我的不開心。我像個八十歲的老太太絮絮叨叨發著牢騷。他問我:「你覺得我拉琴的姿勢帥嗎?」

  平心而論:「很帥!」

  「可我拉了二十一年小提琴,跑調、打錯節拍、練到脖子充血……你不是也沒看到嘛!」

  他的意思我明白,對他人,尤其是朋友不要太過苛刻。他訴說著那些我看到的成功背後的艱辛,卻引發了我寫這本音樂題材的小說。

  寫這樣題材的作品,我不是第一個,漫畫《我為歌狂》,偶像劇《愛情白皮書》對音樂題材,對校園中的樂團都有所涉獵。看完全篇,你是不是看到了我的定位——《東方不敗西方菜》跟那些流行體裁的切入點不同,剛從「澀世紀」裡活過來的我,想要的其實是「即使我很菜,我依然不敗」的精神。

  都說十六歲的花季,十七歲是雨季,以十八歲為起點開始的大學生活大概就是「澀世紀」吧!面對生活,我們顯得青澀卻真實。

  細數這本書裡的每個主角,他們都很「菜」,各自身上或多或少有著性格上的缺點,沒有一個接近完美,而他們所有的那些缺點卻又是身在大學校園裡的我們所共有的。

  自由讓我們變得懶散;自私地以為天底下所有人都該圍著我們旋轉;不付出努力就想獲得龐大的回報;面對愛我們有著太多主觀、不切實際的幻想;我們羨慕,甚至嫉妒別人的成功,可我們卻看不到成功背後付出的代價,只一心地想攀到高處。

  於是摔倒、受傷再所難免。爬起來,我們依舊是成功的。

  而我,這個看上去套著光環的我其實很平凡,我不成功,我是一隻失敗的狗熊,曾經、現在、未來我都是一隻狗熊,但我從不放棄做英雄的權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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