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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嗜酒態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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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媄娮]魂縈染娘淚[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天使長(十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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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2-10 23:57:09 |只看該作者
    第九章
   
    南風皇朝皇城外的芙蓉水榭。
    當今南風皇朝的年輕皇帝——鳳鳴春,英武倜儻,今日早朝過後,借朝務煩悶之由,換下皇抱著華服,由淩常風領著一小隊禦衛禁軍陪同到芙蓉水榭賞景,而那邊則早有禦劍司宇文仲嚴謹以待。
    命令禦衛禁軍在水榭十步之外警戒,鳳鳴春、淩常風與宇文仲三人於內密談。
    久未出宮,鳳鳴春一派悠閒地漫步在芙容水榭之上,好整以暇地憑欄四顧,耳邊聽著宇文仲口述政務,眸光卻落在滿池青翠的美景上。
    “稟皇上,近日在我朝境內,出現了一群窮兇惡極的匪寇,為首者名喚陽鴆,已犯下數起殺人劫財之惡行,聽聞最近在吞凰穀外占地為王,其地屬要隘,附近縣衙幾次派兵力剿皆未果,造成民心惶惶,臣請纓,願將此事早日平靖。”
    看著陽光在水面上彈跳,泛起波光粼粼,鳳鳴春眉峰微皺,沉聲問:“宇文卿,汝乃戒律府最高領導,你若離朝,南風皇朝的律治,將何以為憑?”
    戒律府是南風皇朝最高權力機關,負責制定維持秩序的教條法規,讓人們遵守,並且在有人違反規定時,被賦予依權責主動偵查的權利,而擁有如此權利的機關最高領導者,便是宇文仲。
    至於禦劍司之名,則是鳳鳴春在見識過宇文仲的高絕劍術之後,特別賜予的職名,意謂他禦劍之能,堪稱用劍之最,本來是想借用他的用劍之能,替他統馭訓練一匹能人劍士,可是在見識過他不遜于劍術的治國之能後,鳳鳴春便將南風皇朝的權力核心,委託給宇文仲看守監督了,而“禦劍司”自然也成為大家對宇文仲的一種敬稱,甚至這個頭銜還遠超過戒律府府相這個職稱。
    “皇上,近年朝中政權動盪,臨國虎視眈眈,據臣所知,陽鴆手不已聚集百來惡匪之眾,若不儘早剷除此一勢力,恐引禍事。”據報那批惡匪手下,各個武藝皆是不凡,尋常捕快衙役,根本不是對手,衡量再三,宇文仲決定親自剿匪,好減少無謂傷亡。
    三年前,鳳鳴春初登大寶,改元號鳳天。
    鳳天元年,朝中發生逆謀之事,當年鳳鳴春差點就遭人暗殺,當時為了查出那些亂黨,朝野一片風聲鶴唳,受牽連遭誅連九族之人不在少數,為此事已耗損國本甚劇,至今卻仍無法揪出幕後原凶,礙於此,南風皇朝才會到今天,仍然無法困泰民安,思及此,鳳鳴春不免感到有些頹喪:“難道皇朝之中,已再無能人?”
    面對此一詢問,宇文仲眸光湛然,抿唇不語。
    鳳鳴春見他神色嚴肅剛正,長歎一聲,正欲開口,卻被淩常風搶先一步:“臣願前往。”
    “淩卿?”鳳鳴春的視線轉落到雙眉緊蹙,眉心鬱鬱的淩常風臉上,聖顏略有不安:“朕見你近日心事重重,怕是不適合接此任務吧?”別說他這個主子不體恤臣下,剿匪之事何等兇險,他可不想平白推人犯險。
    “回皇上,微臣足堪此任。”聽聞小王爺府近日已在籌措婚禮之事,心灰意冷的淩常風,只覺滿心懊惱不能自己,只想借忙碌的工作來麻痹受創的心。
    黑眸淡掃淩常風鬱結的神色一眼,鳳鳴春搖頭,“淩卿,你該知道朕身邊能信賴的人不多,朕不能錯下決定。”明知他心裡藏事,還讓狀況不穩的他去剿匪,如果有個萬一……
    從鳳鳴春尚為儲君身份時,就已跟在他身邊,看著他從先帝臥病開始,歷經了皇子間的爭權奪利,到最後終於接掌大印,在皇朝百廢待舉之際,又遇上前朝元弘年間的權臣叛亂,這些種種,對一路跟隨而來的淩常風與宇文仲來說,算是感觸最深的。
    “微臣惶恐。”淩常風頭一垂,拱手抱拳道:“請皇上相信微臣,定不辱聖命。”
    既然心愛的女人都要投入他人的懷抱了,他還不如將心思放在朝廷社稷之上,就算真有什麼萬一,他也毫無牽掛。
    反正,愛的人愛不到,與其眼睜睜的見她另嫁他人,不如一一鳳鳴春雙手負在身後,眼神淩厲,思忖半晌正欲拒絕,宇文仲卻已開口緩頰:“皇上,淩統領既然有心,不妨成全,臣會適時給予支援,畢竟百姓之危迫在眉睫,也不容再拖。”
    “宇文卿?”鳳鳴春眉梢微動,瞅看宇文仲一眼,而後者則回予他一個眼神,鳳鳴春終是妥協。
    “好吧!淩統領此事交給你,望你小心再三,一切以安全為要。”鳳鳴春殷殷囑咐著。
    “微臣遵旨。”淩常風低首稱是,不久便被鳳鳴春先行遣離。
    待淩常風前腳剛走,鳳鳴春馬上開口問宇文仲:“宇文卿,你這是何意?”
    “皇上……”宇文仲從容不迫的開口,“是否聽聞小王爺即將娶親之事?”
    “十三皇弟?”鳳鳴春微愕,此事與他何干?
    宇文仲深吸氣,睫微垂,語氣謹慎地說:“小王爺將娶之妻,便是淩統領愛慕之人。”
    早注意淩常風神情有異,宇文仲曾喚來他身邊親近的屬下問其原委,將所得線索東湊西拼後,又派人前去淩府打探,才瞭解事情真相。
    “什麼?”鳳鳴春大感震驚,但一瞥宇文仲臉色,隨即明白。這種手法已不是第一次……鳳鳴春其實很明白。
    “朕,懂了,十三皇弟是想逼淩卿去搶親。”強搶王爺之妃,這可是要掉腦袋的大罪,也難為淩卿能強壓下此等委屈。
    “小王爺有何心思,臣,不懂。”宇文仲拘謹垂眸。
    見宇文仲眉目低垂,鳳鳴春眸中掠過複雜神色,沉吟半晌才道:“淩統領之事,朕心中已有定見,宇文卿就多費心幫忙處理剿匪之事。”
    “臣自當盡力,只是……”宇文仲吞忍話語多年,終是忍不住的出言相勸:“皇上,顧念情分固然是好,適時退讓也屬常情,但若一味縱容,長久恐釀禍事。”有些事情可以得過且過,但有些事情,若繼續睜眼閉眼,遲早會造成難以彌補的憾事。
    宇文仲之言,撼動了鳳鳴春的心,看著宇文仲,迎向那雙犯顏諫諍的眸,他喉頭動了動,感覺口中乾澀,許久他才緩緩頷首,歎息道:“此事……朕會好好地斟酌。”
    手足之情,君臣之義,孰輕孰重,是該好好思量的時候了。
    出發欲前往吞凰穀剿匪的前三日,淩常風因按捺不住滿腔的鬱鬱之情與思慕之心,他借整備行裝之便,單騎快馬趕到小王爺府外時,已是入暮之時。
    抬頭瞧見小王爺府外懸掛紅燈,系結彩綢,淩常風只覺胸口滿滿的痛。
    為什麼他滿腔熱血所愛著的女人,居然會因為算命的一番話,輕易地將他摒棄在心房之外?甚至還草率的點頭答應欲嫁他人為妻?
    種種不解與滿心困惑,讓淩常風內心痛苦不已。
    望著眼前的朱門深鎖,樓院深深,淩常風內心翻攬著許多情緒。
    他伸手自懷中掏出當日趙盼盼替他止住手臂上的傷,而纏綁的茜紅色布,柔軟的質地與乾淨的紅豔色澤,總叫他情不自禁反覆陷入與趙盼盼初識的那日。
    淩常風手裡捏著那色布,心裡喃喃一一
    盼盼……你我若尚有緣分,你便踏出這小王爺府大門,讓我最後再瞧上你一眼……
    在你嫁作他人婦之前,最後一眼……
    心裡才正期盼著,王爺府內就傳來意牢的聲響,淩常風心房一緊,連忙側身躲避。
    率先走出王爺府大門的是趙家二老還有趙晏祈,以及隨後跟出的是趙盼盼與鳳棲梧主僕。
    “盼盼啊!送娘到這裡就好,屋外風大快進屋去。”多日不見愛女,趙母耐不住思女之情,硬是拉著趙大勇與兒子陪她來看女兒。
    一身亮麗,且在禮儀房學習許久的趙盼盼,已有了脫胎換骨的氣韻,她含笑盈盈的應道:“娘,再過半把月,女兒學習完所有的禮儀課程,便能返家待嫁,你就別再為女兒操心了。”知曉娘的牽掛,趙盼盼貼心地說。
    “嗯,娘知道,娘很高興你找到了可靠的歸宿……”趙母邊說邊掉淚,一旁的趙大勇瞅著眉頭緊皺,隨即扯開大嗓門嚷嚷。
    “你這娘們就只會哭……還不快趁天沒黑前回家。”就說女兒留在小王爺府是學習當個稱職的王妃,有什麼好不放心的呢?
    “岳父大人,真不留下來吃過晚膳再走嗎?”風棲梧很貼心的善盡准翁婿之責,陪著趙盼盼一道送前來探視女兒的趙家雙親返家。
    “不用了,我女兒還沒有正式過你鳳家大門呢!等名分定了,還愁飯會少吃你一頓嗎?”趙大勇天生粗人,不興文縐縐的那一套。
    “岳父大人說的是,路上還請慢走。”鳳棲梧含笑依舊,右手臂極為自然的輕摟趙盼盼的腰,而趙盼盼則為了不想讓爹娘擔心,也很配合的在唇邊漾著笑花。
    一切看起來皆是那麼的和諧與恩愛一一
    但看著眼前的這一切,淩常風攥緊的拳心幾乎要掐出血來。
    現在的趙盼盼,看起來是如此的幸福……一點也沒有懷念舊人的惆帳之情,會痛心、會傷心的人,只有他一一淩常風。
    牙根咬得死死的,心房揪得緊緊的,在看見那對朱紅大門再次合上後,他望著那懸掛的紅燈籠,只覺得一顆心似被蠟油淋過,疼痛麻木的感覺,讓他在一陣風吹起時,緩緩松了手勁,然後頭也不回的轉身離開。
    大門合上,鳳棲梧便恢復冷淡的態度,拋下趙盼盼,與寂影快步走回房。
    瞅著眼前一點也不愛自己的男人背影,趙盼盼只覺得滿腹委屈,她咬著唇低頭與鳳棲梧走相反的方向欲回房,卻意外瞧見天外被風卷來的一塊布。
    一塊樣式色澤極為眼熟的茜紅色布。
    趙盼盼將色布抓在手裡仔細打量,確認這塊色布是出於她趙家之手,若她沒有猜錯,這塊布應是當日纏在淩常風傷臂上的那一塊。
    “常風……”趙盼盼心兒怦跳的厲害。
    抓著色布,腳步急急忙忙的奔向大門,一雙因不安而顫抖的小手,試了幾次才順利將門栓打開,她急著沖出門外,想見到那張日夜思念的俊顏。
    在府外四處張望,卻沒有瞧見熟悉的身影,趙盼盼手裡緊攥著色布,眼淚已控制不住的一嘀滴直落……
    一定是常風來看她了……
    他還是那麼愛她,可是剛才常風一定瞧見鳳棲梧摟著她的親密模樣了。
    常風……常風……他一定恨死她了。
    吞凰穀外氣氛劍拔弩張。
    銜命剿匪的淩常風,不顧隨行副官的勸阻,堅持追捕企圖逃跑的陽鴆。
    “你們先去接管陽鴆手下投降的人馬,並將這裡的消息先行通報禦劍司知情。”淩常風不理會肩膀血染之痛,知曉尚有陽鴆餘黨逃脫,便策騎急欲追回。
    不是想貪功,而是對他而言,唯有將陽鴆擒下,使之伏法認罪,才算對得起皇上的期待。
    “淩將軍,你別一個人追去啊!”抬眼見淩常風居然連隨行副從也不帶,一個人單騎而去,不禁嚇得慘白了臉。
    遠去的身影僅剩一小點,急得隨行副官跳腳,匆匆將瑣事交待下去,也急馳追去。
    而這邊提劍迎戰武功高強的陽鴆與其同夥,負傷的淩常風絲毫不落下風。
    此刻的淩常風已經殺紅眼,其劍勢之淩厲讓陽鴆心中暗自打寒。
    這根本就是不要命的打法,他們之間可有三世宿怨未償?
    念此,陽鴆趁著屬下上前阻擋淩常風之時,轉身欲逃。
    “想逃哪裡?”淩常風縱身一躍,利劍筆直朝陽鴆揮去。
    未料陽鴆虛晃一招,驀然轉身,觸動袖中暗箭。
    瞥見銀光劃過眼角余光,淩常風心裡警鐘大響,卻來不及一一一支袖箭射中他的腹部。
    “該死!”淩常風額冒冷汗,一手忍痛折斷箭柄,另一手揮劍直取陽鴆咽喉。
    “淩將軍小心!”追上的副官看到眼前驚人的景象,立刻出聲警告。
    淩常風只感覺手中的長劍劃出一道血泉,然後眼前又射來一支袖箭。
    腹部傷處傳來麻痹與劇痛,讓他對眼前這突來的短箭失去躲避的力氣。
    袖箭正中淩常風的胸口。
    冰冷的箭身嵌入體內,伴隨強烈的痛楚讓淩常風的神思完全模糊。
    就在身體不受控制的往下墜時,他看見懸崖上的陽鴆也撲跌倒地,淩常風的嘴角揚起一抹勝利的微笑,而在迷蒙之中,似乎又傳來那深情的低喚。
    風……
    聽著這聲音,淩常風神情安和的合上雙眼,任黑暗吞噬他……
    趙盼盼坐在床沿,手裡緊抓著那塊茜紅色布,心裡不知怎地,就是覺得慌。
    看著攤在床鋪上的雙喜連衣裙,眉心凝聚,絲毫沒有試穿的打算。
    打從淩常風忿忿離去後,趙盼盼就常在夜裡思念著他而偷偷落淚。
    她知道她是迷信了點,但追根究柢她不過是不想害了淩常風罷了,況且鳳棲梧也言明不會輕易放手,在左右權衡之下,她除了對小王爺妥協,還能有其他辦法嗎?
    指尖觸摸雙喜連衣裙上的繡工,心裡卻縈繞著淩常風說話的模樣與看著她深情的目光。
    他現在不知道過得如何?是否已決定迎娶儀容郡主了呢?
    察覺隨著婚期日近,思念淩常風之情便愈濃重,再加上那日撿到這塊色布,分明就是淩常風曾來看過她的證據。
    思及相識種種,與他不畏困難的想與她廝守的決心,趙盼盼的心裡突然湧起了一股勇氣,想拋開一切枷鎖,回到他身邊。
    她直起身子,踏出腳步,往風棲梧的書房而去。
    她知道平常這個時間,他若沒出府,便是待在那兒與府臣議事。
    一路走過彎曲回廊來到書房,卻見房門未關,正想出聲卻聽見門內傳來鳳棲梧與寂影的對話。
    “……在領兵剿寇匪的行動中,與為首的陽鴆力抗重傷跌落深谷,至今仍下落不明,經過禦劍司搜尋過後,已向皇上呈報其殉職之可能。”寂影近身向正翻板書冊的鳳棲梧報告。
    “喔?那皇兄的反應如何?”鳳棲梧懶懶的抬眉,合上書。
    “皇上的反應震驚並表哀慟,傳已召淩家雙親入宮宣慰。”寂影低語。
    “是嗎?”漂亮的唇形彎起弧度,鳳棲梧的眸裡閃過沉思,雖然覺得事有蹊蹺,但一時間偏又理不出頭緒,不禁蹙眉。
    門外的趙盼盼一聽到“淩家”二字,心口猛地一揪,是……他嗎?
    “十三爺覺得有問題?”
    “不是,只是覺得事情的發展,有些出乎我的意料之外。”淩常風不來搶他的親,害他沒藉口搗亂,這下子只好娶個不愛的女人放在府裡當擺飾了。
    “那麼十三爺打算如何因應?這事情趙姑娘遲早會知道的。”
    鳳棲梧掀唇正想回話,卻瞥見一抹身影走進房裡來,寂影回首,臉色僵然。
    “有什麼事情是我該知道的?你們……剛才口中所說之人是誰?”趙盼盼內心震盪,恐懼與害怕的感覺霸佔了她。
    “你心裡有數,不是嗎?”鳳棲梧直起身子,將寂影支開,他雙手負於身後,朝她走近。
    身子晃動了下,內心大受打擊。“是……常風?”不會的,不會是他。
    鳳棲梧玉面生冷,看著她,不回答。
    見他不答,趙盼盼內心更為焦急,她上前一步,接觸到他嚴峻的眼神又止住腳步,她以近似哀求的嗓音低喊,“告訴我,不是他。”
    鳳棲梧微斂眸,表情鎮定如常,“不管你知道多少,我們的婚事將不會有任何變數。”就算婚事原本是想設圈套給淩常風跳,如今他人雖已死,鳳棲梧卻也沒有反悔的打算。
    “為什麼?我很清楚你根本不愛我。”眼眶蓄著薄熱,她忽然覺得呼吸有些困難。
    看著眼前這個不愛的女人,鳳棲梧忽然間想起那個女人臨死前,對他下的詛咒。
    “婚事已定,多說無用。”他字句鏗鏘,不容二話。
    捏緊的雙拳掄在身側,趙盼盼霍地大喊:“我要解除婚約。”她要去找常風,確認他的生死。
    “不可能,本王不允許自掃顏面之事發生。”鳳棲梧動怒拂袖。
    回想起過往那段惡劣的回憶,讓鳳棲梧的口氣也跟著暴躁起來。
    “你要我,只是為了扳倒皇上身邊的左右手,現在常風已經不在了,你還要我做什麼?”眼底的熱意懸在眼眶,好重好重。
    “你沒有自己想像中的有用處,況且會走到今天這局面,也是你爹弄出來的。”他只是順水推舟。
    熱淚滾出眼眶,後悔的感覺難以言喻,她看著他,聲音顫抖,神情卻堅定異常。
    “放我離開,我不會對外揭開這樁陰謀,我只想要回到他身邊。”她不相信他已經死了。
    常風怎麼會死?她明明就已經按照算命之言,沒有嫁給他了,他怎麼會死?
    臉色陰鷙,他控制著情緒,“他已經死了,而你是我的准王妃。”
    “讓我走,讓我去找他……”她不相信!
    “嫁給我,你還能搏得王妃之名,為你趙家攀高接貴旺門風,這才是你最好的選擇。”他伸出手扣住她的下巴,皺眉想替她拭淚,卻被她一手揮開。
    “你根本不愛我。”你只是利用我。
    “已死之人,更不可能給你想要的愛情。”現實永遠比理想殘酷。
    “更少他愛我……”趙盼盼完全無法接受淩常風逝去的消息,眼淚潰堤。
    “是你自己負氣離開他,而你爹則因為心疼你的遭遇,才找上本王娶你,這一切的一切,都是你起的因,所以接下來的苦果,你也得承受。”看著即將迎娶的女人,為另一個男人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即便他內心對趙盼盼並無感情,仍覺得很不是滋味。
    “我不要,放了我,讓我去找他……”她拉著他的手,極欲擺脫這牢籠,她要去見淩常風。
    “不可能!寂影,把她帶下去嚴加看管,在她正式成為你的主母前,不准她外出。”
    鳳棲梧終是忍不住的使出最後手段,將趙盼盼軟禁在小王爺府。
    看著那個一開始只想當棋子利用的趙盼盼傷心欲絕的模樣,一向冷淡寡情,抱持唯我主義的鳳棲梧,感覺內心好像有什麼東西松脫了……
   
喜歡喝點小酒,藉著酒後微醺,釋放心中的壘塊。有時太過了,就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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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2-10 23:57:19 |只看該作者
    第十章
   
    夢,來得詭異。
    畫面是從江風與虞情逃亡開始,淩常風看到他們歷經饑餓與戰火的流浪,也看到虞情死在江風的懷裡,更看到因為他們誤間異族的領地,所以江風也陪著虞情一同死在異地。
    那些畫面像是走馬燈似的閃過,畫面零碎而不完整,最令淩常風難以理解的是最後那位替汪風與虞情合葬的異族將宮慕黑,居然時常單獨的挽采鮮花數朵以及美酒一壺,行至江風與虞情的墳前,像一位久別的故友,在那裡與墳內的兩人細細叨叨的訴說他內心不為人知的滄涼。
    這樣的行徑,從他少壯之年,一直持續到他白髮蒼蒼之時……以至於他最後終不再出現。
    夢至此,淩常風忽地喃聲自語,這個慕黑怎麼瞧著有些眼熟?看起來竟有些像粗獷版的鳳棲梧?
    這是什麼亂七八糟的夢?
    淩常風自語的疑問剛出口,夢境畫面像狂風掃過似的,頓時陷入一片黑暗,他吃痛地欲撐坐起身。
    “醒了?看你這回吃足了苦頭,還敢不敢再意氣用事?”
    熟悉的語調,幾乎讓淩常風想也不想的脫口:“宇文仲?”
    “還好,腦子沒摔到。”宇文仲唇角逸出淺痕,他見淩常風欲起身,輕鬆的挪出一手扶他。
    坐起身後,淩常風只覺腦袋一陣暈眩,他知道是因為失血過多所致,低頭看著裹著布條、裸著半身的自己,他滿眼困惑的瞅視眼前那張端正嚴肅的臉。
    “這是怎麼回事?你為什麼會在這裡?”
    宇文仲俊目鎖住他,眼神帶著責備,卻仍是起身為他斟了杯茶,以內力溫熱後才遞給他。
    “還敢問我?今天要不是你患情傷,差點因衝動喪命,我也不需出現在這裡。”如果撇除他的私事不淡,以淩常風的武藝與智慧,絕對能毫髮無傷的將陽鴆緝捕到案。
    “……我聽不懂你說的話,這是哪裡?”頂上簡樸的瓦舍,一看就像是尋常人家的倉庫,淩常風皺著眉,直覺就想下床離開。
    “慢著!”宇文仲單掌壓住他的肩,面色嚴肅地說:“皇上有令,讓你在此養傷至痊癒,還交待若無聖諭,你不准離開這裡半步。”
    “什麼意思?”愈聽他愈迷糊。
    “反正你就乖乖的待在這裡,每日會有人來替你料理三餐與換藥,這段時間你就安心養傷吧!”
    這回若不是他搭救得宜,他早就一命嗚呼。皇上獲此消息,龍顏略怒,本想治小王爺的罪,幸好讓他給勸下了。
    畢竟小王爺之舉,固然不好,但也無明顯犯意,若皇上插手,左右也拿小王爺沒輒,礙於此,還不如靜觀接下來發展為好。
    抬眼瞧了瞧面無表情的宇文仲,淩常風動了動唇,想開口問小王爺娶親主事,但想及那日趙盼盼親呢地偎在小王爺懷中的畫面,淩常風只覺鬱火燒心頭,蠕蠕唇後,終是什麼話也沒再說,聽從聖命便是。
    等待傷勢復原的時間最是無聊。
    淩常風奉聖命養傷,整日苦守在瓦舍房裡,除了每天要喝那苦死人不償命的藥湯外,最令他鬱悶到發慌的,便是每日替他張羅起居的人,居然是個啞婦。
    知曉問不出所以然的淩常風,雖然很焦急外面的情況,更掛心那變心愛上別人的趙盼盼,可是奉了聖命的淩常風,仍不敢隨意踏出瓦舍一步。
    十日後,淩常風悶到把房子裡的螞蟻都抓來數數,宇文仲才又出現了。
    除了談及朝中一些政務外,宇文仲終於為淩常風捎來外頭的消息。
    “聽說小王爺新婚那日,剛上轎的新娘子毀婚了。”宇文仲狀似無意地說。
    淩常風聞言,喉頭縮緊了下,本想問為什麼,但想及嫁給風棲梧是趙盼盼自個兒的選擇,再加上那日他倆親呢的畫面揮之不去,怒火難消的淩常風抿著唇,當一則普通的話題,聽過便算。
    第二日,宇文仲又來,自動自發地將故事接續下去。
    “聽說被小王爺退婚的那位姑娘,因為得不到親人的諒解,已經被趕出家門,實在可憐。”宇文仲邊說還煞有其事的搖頭歎息。
    淩常風聽著,表情愣了下,他張了張口,想說些什麼,偏偏又想起那日他質問盼盼,為何不嫁他時,居然說她是因為聽信算命之言而拒,念此,淩常風悄悄地攥緊拳心,仍是沒有開口詢問。
    第三日,宇文仲還來,這次他還沒開口,淩常風便氣煩的叫他不要說話。
    “怎麼?你好似對那位被小王爺拋棄的姑娘,很是厭惡?”宇文仲那張嚴肅的臉,說著半帶調侃的話,聽在淩常風的耳裡,委實刺耳。
    “你別說了,我什麼都不想聽,我只想圖個安靜。”攤開左手掌心,上頭一道淡淡的淺疤橫過掌心,正好將原先掌心的痣給蓋掉。
    這道疤是那日被陽鴆用袖箭所傷,他徒手折斷箭柄所致,現在看著這道疤,再想及趙盼盼所說的那些話,心裡有著怪異的感受。
    感覺好像冥冥註定……
    呸呸呸!子不語怪力亂神,別信別信。
    “好吧!既然你不想聽,我便不說那位姑娘因為看破紅塵,已上大悲庵準備出家的事了。”宇文仲麵包不改的還是將話說出來了,也不意外的看見一張鐵青的臉。
    “宇文仲,剛才的話你再說一遍!”盼盼要出家?
    這回宇文仲薄唇抿的死緊,仿佛在以眼神對他說:剛才是你自己說不想聽,現在他也不想說了。
    顧不得同袍之誼,淩常風像發了狂似的上前,抓住宇文仲的衣襟,鼻子掹噴氣地吼:“宇文仲,你是不是知道盼盼跟我的事?你知道的,對不對?”
    宇文仲揚眉,扳開淩常風的手,漫不經心的回道:“是的,你的事情我是知道,不過,要我將你留在這裡,並且告訴你這些話的人是皇上。”
    “什……什麼?”意外一樁接一樁,淩常風傻了。
    “總之,皇上為了怕你再衝動壞事,命你留在此處養傷。至於趙姑娘的事,皇上原本是想介入,但在瞭解你與趙姑娘之間的問題後,皇上決定暫時抽手不管,靜觀其變,直到得知小王爺毀婚後,已派人暗中保護趙姑娘,不過皇上也說了,清官難斷家務事,更何況這還是一筆算不清的感情帳,皇上無權過問,也不想過問,只希望你能好生思量,看你跟趙姑娘之間的感情,該怎麼走下去?”
    一口氣將皇上的心思轉達,宇文仲看著好友複雜怔忡的臉,他伸手輕搭淩常風的肩,鼓勵地再道:“現在你的傷已無礙,而趙姑娘現已往大悲庵而去,看你是想阻止,還是放手,就全看你了。”
    “我……”淩常風看著一臉正色的宇文仲拋出難題給他,頓時陷入兩難。
    捨不得她出家,想留她,卻又想到他們之間的感情,卻薄弱到令他心傷欲死,那樣的痛,淩常風沒把握能再承受第二次。
    見淩常風猶豫不決的神色,宇文仲細想了一會兒,又將另一件事告知他,接著便看到淩常風瞪大了眼,神情滿是激動難抑,然後便神色匆匆的奔出瓦舍。
    宇文仲望著好友的背影漸遠,他雙手負於身後,心裡盤繞著一段令他忘不掉的回隱。
    那個女人的淚顏……揮之不去。
    在大悲庵裡,趙盼盼手拈清香三炷,看著縷縷白煙像龍一樣地盤踞升天,她虔誠地向廟堂的大佛獻香,端坐的佛像莊嚴肅穆,予人寧靜祥和的感覺。
    身處在這樣的環境之下,耳邊聆聽著寧靜祥和的梵音聲,仿佛擁有神奇的法力,可以短暫的將她內心的創痛撫平。
    今天是她這個月以來,第三次被大悲庵的主持婉拒為她剃度,她一直不懂主持口中所說她塵緣未了的理由何在?
    打從知道淩常風墜入深谷,連個屍首也找不著後,她為了要表明拒嫁的決心,在被押著上花轎的同一天,以風簪割過腕脈,差一點就因失血過多而死在花轎上,她到現在仍能記得鳳棲梧掀開轎簾,看見花轎內染著鮮血的她,眼神是如何的震怒。
    那是她最後一次看見鳳棲梧,之後昏迷的她被丟回趙家,成為不守婦道,遭人嫌棄的女人。
    她不曉得這些傳言是怎麼來的,只知道家人為了保護她,飽嘗背後指點之苦,最後她為了不給家人添麻煩,挑了個深夜悄悄離家了。
    想及近日種種,趙盼盼真有恍如隔世之感。
    求剃度無果,趙盼盼失望地走出廟外,茫然的順著地上的碎石小徑走,不過走沒多久,背後就傳來一聲喚。
    “盼盼一一”淩常風匆忙趕至,面色看起來焦躁不安,見佳人身影,黝黑的深眸便牢牢的地先鎖在她那三千青絲上。
    還好……她還沒有真的出家,不然他可就真要懊悔一輩子了。
    “常……常風?”熟悉的輕喚,震動她原以為早該死寂的心,懷抱著不確定與期盼回頭,水眸還未將人瞧清楚,眼前一花,她已整個人被攬入一副溫暖結實的男性胸膛裡。
    一路上害怕趕不及的淩常風,他的心狂亂而快速的跳動著,他緊緊地將她用力的摟在懷裡,將臉埋進她的髮際中,仿佛唯有這樣才能確保不會讓她離開。
    “我不准你出家!”
    “我……”淚水在眼眶中打轉,感受到這熟悉的懷抱與溫度,淚滴順著面頰滾落,她展開雙臂,反手也緊緊的摟住了他。
    “常風……常風,真的是你嗎?你沒有死,你真的沒有死!”這是夢嗎?她的常風真的沒有死?
    “傻瓜,我不是就這麼實實在在的抱著你嗎?”淩常風被她的反應,暖了心房,接著他像是想起了什麼,連忙微微隔開她,抓起她的手,翻開左手的衣袖,看見她手腕上那條看了讓人怵目驚心的疤痕,心痛的感覺,讓他皺緊眉峰,帶繭的指腹疼惜地輕觸那道傷疤。
    “這疤……還痛嗎?”看著這淺紅淡痕,淩常風啞著嗓艱澀地問。
    從宇文仲口中得知她割腕殉情的消息後,雖然做了心理準備,可是當真正看見時,淩常風還是忍不住泛起心酸,這個傻盼盼……這個他愛慘的盼盼……
    “……不……不痛了。”他的觸碰,讓心裡有愧的趙盼盼忍不住想縮回手,但是手腕卻被淩常風輕輕地扣著,力道不重,很溫柔……但是令她抽不回手。
    “這輩子我從來沒有為了私心,動過任何殺念,可是這次……我真的要忍不住了。”
    那個鳳棲梧,竟然逼得盼盼不惜以死拒嫁,他淩常風對天發誓,有朝一日,定要叫傷害盼盼的人,以雙倍代價相償。
    嫩指輕壓他的唇,那雙沾著淚水的眼睫,眸裡盡是被救贖的亮采,“你別怨小王爺,一切……皆是我的咎由自取。”
    她不怨天不怨地,只怪自己的意志不夠堅定,才會讓小王爺有可趁之機,雖然明白自己僅是小王爺的一隻棋,但因她血染花轎的消息傳開,也讓尊貴的小王爺損了顏面,因此她沒有理由再怨小王爺。
    “要不是我想法太過軟弱,我爹也不會糊裡糊塗的主動跑去招惹小王爺……倒是你……你到底是怎麼了?你不是跌落深谷裡去了?”她抬手抹淚,到現在還不敢相信他的人會好好的站在面前。
    聽到她為鳳棲梧幫腔開脫,心裡雖然還是有些不太痛快,但在知道盼盼為了拒嫁小王爺,而選擇最激烈的自殘手段抗議,到嘴的埋怨全數咽下。
    輕歎口氣,眸光柔憐地道:“是禦劍司出手救了我,有關你將要出家的事,也是他轉達的……”也是!就算他真想親手殺了鳳棲梧,可是皇上絕對不會允許,為人臣子,無論如何都不該將個人私事,淩駕在公務之上……因此他只有忍,但……感覺真的非常差。
    “所以,你是真的身受重傷了!”趙盼盼慌張的小手急急的在他身上打轉,待瞧見隱現他胸口纏著的白布條,才遲鈍的發現擁著她的懷抱,傳來淡淡的藥草味,這時她才後知後覺的又哭了起來。
    “對不起,都是我不好……前些日子我在小王爺府撿到一塊茜紅色布,我知道那是當初我留給你的那一塊,那一天……你來看過我了,對不對?”不給淩常風開口的機會,趙盼盼邊說邊掉淚地解釋。
    “其實我知道現在說什麼都沒用,也知道我真的很蠢,竟然因為算命說的話,而怕得不敢跟你在一起……在知道你出事之後,我去過淩府,你娘跟我說,你之所以會跌下深谷,都是我害的……”趙盼盼愈說心裡愈難過,豆大的淚珠撲簌簌的落下,她傷心難過的模樣,徹底的揪疼了淩常風的心。
    他雙手捧著哭成淚人兒的嬌顏,低下頭以唇吻去她臉上的淚痕,並將她的臉緊緊地貼著自己的心口,一迭連聲的安慰:“你別聽我娘亂說……沒有那回事。”
    “不!你不懂的,你不知道我在知道你跌下深谷,心裡有多後侮……我知道你很氣我輕易的答應要嫁給小王爺,但是……你不知道當初我之所以會答應,除了擔心爹的胡鬧會惹來禍事外,我真的很怕小王爺會借題發揮為難你……我不願意傷害你,可是事情卻偏偏走到最糟的那一步,常風……你說,這一切是不是都是我害的?”
    “好了,你別再說了……去他的小王爺,還有那什麼算命仙說的鬼話,從今以後,你,趙盼盼就歸屬我淩常風所有,這輩子你所有的幸福都由我來守護。”他俯身,額心抵著她的螓首,以唇索了個吻,深情的對她承諾。
    他的深情讓趙盼盼覺得有罪惡感,“你……現在還願意要我嗎?還有……你娘她……”在她拒絕過後,他還願意再張開雙臂的接受全部的她嗎?
    “你說這是什麼話?這輩子除了愛你,我還能愛誰?”淩常風被趙盼盼這副惶惑的表情給惹得欲哭無淚,他仰天籲了口氣,以手輕撫她的發,神情認真地說:“我娘那裡,你就不用擔心了,相信我這回『死而復生』,料想不管我想做什麼,我娘應該都不會再有異議了才是。”
    “真的嗎?”得到保證與全心的相挺,趙盼盼稍稍放寬了心,視線忽然落到他掌心的異樣紅痕,她神情怔忡了下。
    注意到她的目光,淩常風主動攤開左手掌心讓她看。“瞧!也許這就是所謂的是天意註定,在這次擒匪的過程中,掌心的這顆痣已經被蓋掉了。”
    懸著熱淚的眼睫,顫了顫,瞥了眼他帶疤的掌心,她愣了愣,遲疑半晌後,她怯怯的伸出自己的右手掌心,以近乎自懲的口氣低語:“為了懲罰我的愚蠢,我也把手上的這顆痣給弄掉了。”上頭同樣也留了一記針刺的疤痕,淩常風看了一眼,火氣又延漫上胸口。
    “趙盼盼,你想要我打你嗎?”傷害自己的手腕不夠,居然還自刺掌心?
    見他氣得漲紅臉,趙盼盼害怕的縮了縮脖子,可憐兮兮的低聲討饒著:“我不要……”
    “既然不要,你下次還敢不敢再做出傷害自己的事?”傷在她身,痛在他心,他淩常風這輩子還真不知道要呵護一個女人,竟然是如此心驚膽跳的事。
    “不敢。”她連忙搖頭,乖巧的像個溫順的小媳婦。
    怒瞪著她帶淚的面頰,淩常風既心痛又無奈的垂肩,注意到因他們的爭執已惹來旁人的注視,淩常風沒好氣的瞪了圍觀的閒雜人等一眼,隨即霸道地將趙盼盼摟在身側,決定將她直接拎回家門,順便向趙大勇訂下他的女兒,再帶著盼盼回家見娘與爹,直接宣佈他們的親事已定。
    這回他打定主意,無論任何人想再從中作梗破壞他倆,他都要堅決的扞衛愛情才行,大不了他再搬出皇上的名義,逼迫非成就這段婚姻不可。
    畢竟皇上早就明白他與盼盼的事,應是構不成假傳聖意之名吧?
    被淩常風緊摟在懷裡,趙盼盼注意到周遭人的目光,她滿臉通紅的將臉偎進淩常風的胸口,聽著他胸膛裡鼓蕩著滿滿的愛與疼惜,她終於明白大悲庵的主持,何以說她塵緣未了了。
    原來是她命定的良人回來接她了……

喜歡喝點小酒,藉著酒後微醺,釋放心中的壘塊。有時太過了,就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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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2-10 23:57:29 |只看該作者
    尾聲

    房裡傳來粗喘的氣息。
    兩把熊熊的烈火相互糾纏,一雙白皙柔嫩的小手,緊緊的攀在淩常風堅實的肩膀上,弓起的身子熱烈地迎向他。
    “常風你……輕點啊!”雖說春宵一刻值千金,可是今晚可是她的初夜啊!
    “你放輕鬆點就不會疼了。”
    好不容易排除萬難,終於娶到盼盼,淩常風心中的狂喜,可是非旁人能體會。
    “但是,再這樣下去,我怕我會沒臉見人。”她控制不住自己的聲音衝破喉嚨,這吟聲浪語,連她都覺得丟臉。
    “有差嗎?不知是誰早上上花轎前,哭得驚天動地的淒慘模樣,那時你怎麼沒說會沒臉見人?”
    不知情的旁人,還把他當成強搶民女的惡霸,平白遭了不少白眼。
    思及此,他雙手緊箍著她柔軟的身子,帶點懲罰意味的用力挺進,一次又一次的進入更深……讓身下的人兒不斷的連聲討饒。
    “對、對不起啦!我不是故意的啊!”察覺自己的聲音太過淫媚,她連忙張口咬住淩常風的肩膀。
    “唔。”皺了皺眉,他低哼一聲,再次挺進,將灼熱灑在她的柔軟處。
    “你很懂得報仇嘛!”
    他癱弱下身子,將沉重的身體壓在她的身上,見她皺眉,才翻轉過身,躺在她身側,並將她柔軟的嬌軀貼著自己的胸口,與她對視相望。
    “是你太壞……”
    趙盼盼喘息嬌嗔,一雙小手還輕捏著他的臉頰。
    看著一雙白嫩的小手,在眼前晃來晃去,淩常風貪嘴的抓過她的手,放在唇邊輕咬了下。
    嗯,這雙手在他的保養之下,果真如他所願,變得既白又嫩,咬起來的感覺可口極了。
    “我說過別再啃我的手指頭了。”這是手指,不是蘿蔔,更不是茭白筍。
    鬆開嘴,淩常風深情的眸,望進趙盼盼的眼裡,他看著她,一字一句的說:“盼盼,你知道我有多高興能娶到你嗎?”
    很奇怪!打從娶到盼盼後,關於江風與虞情的怪夢,就這麼跟著不再夢到了,心裡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像是等了三百年,終於如願以償的感覺。
    如此情深感性的話,輕易地就觸動趙盼盼柔軟的心防,她看著他,臉上有著動容的微笑,“我知道,其實……我才覺得能嫁給你,是我此生最幸福的事。”
    對視微笑,黑眸裡閃過琢磨許久的自省,沉吟半晌,淩常風決定親自將心結打開。
    “這段時間我想了又想,我覺得小王爺的出現,對我們而言,其實未嘗不是認清彼此的關鍵,雖然我依然不認同他做事的手段,可是卻不得不承認,因為他,我才能得到你的事實。”根深蒂固的偏見,如果沒有強大的外力打破那思想的牢籠,怕是終其一生,盼盼仍會活在那樣的恐懼與疑慮中。
    “常風,經過這些事,我總算明白了一個道理,就是這世上就算真有註定的命運這回事,可是只要我們肯試著去做些什麼,必能為命運掙得改變機會,所以就應證了你說過的那句話,成事在人,謀事在天,先圖自助,再聽天意,相信後悔也不復存於心中。”凡事圖個盡力而已。
    “你的開竅,不枉我過去流血、流汗又挨打了。”
    淩常風想起那段回憶,至今仍是冷汗涔涔,畢竟趙大勇與娘出手可是此狠的。
    “常風,你一定要在這洞房花燭夜裡跟我算舊帳嗎?”對於過去,趙盼盼只覺汗顏,期盼未來能盡力彌補那些傷害。
    “那好吧!我不說,我們來努力做人總可以吧?”淩常風的欲火再度高漲,今夜可沒打算放愛妻睡到天明。
    “什麼?還來?不……”求饒媚淫之聲,再次自房裡隱隱傳開。
    這個夜,還很漫長。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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