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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官不聊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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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夏樹薰]偽裝花娘(花街十二少系列)[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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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8-15 07:19:53 |只看該作者
第9章

  擒獲於曉頡的吉溫色心大起,在策馬狂奔的車箱內、亡命的旅途中,仍不忘慰藉下流的身與心。

  也許是他自以為逃得掉,用不著為性命擔憂吧!以為自己的動作夠快,沒人能逮得住他,縱使目前權攬一身、如日中天的楊國忠也不能。

  山路險惡、曲曲折折,車箱內的兩個人隨著急彎而東倒西歪。

  於曉頡不停地抵抗,若不是為了玉階閣的姊妹們,他怎會跟他走?但此時已沒了顧忌的他又豈是會乖乖就範的軟弱之輩?

  吉溫努力地想擒住於曉頡,初時仍譏笑他無力的反擊,盡情享受佳人的反抗,藉以挑起自己征服的獸慾;但很快地,肥胖且疏於勞動的身軀便不堪負荷,因而氣喘吁吁、惱羞成怒。

  「你再不乖乖就範,當心我回頭將玉階閣裡所有的人全般掉,讓你悔不當初!」滿意地看見於曉頡好似恐懼的神態,吉溫淫笑著,慢慢接近他。

  「只要你乖乖地,你要什麼我就給你什麼。」方才被於曉頡踹得嘴角流血的吉溫檸笑著,還自以為笑得很親切。

  「呸,回去灑泡尿照照自己吧,豬八戒!」

  「臭娘們,敬酒不吃想吃罰酒!」

  在狹小的車箱內,於曉頡能躲避的空間十分有限,使得他靈敏的動作能發揮的作用更加被局限,而且他的力氣也比不過吉溫。

  「躲?我看你能躲哪裡去!」

  吉溫肥肥的豬腳一伸,絆倒於曉頡,再以他龐大的身軀、滿身笨重的肥油來個泰山壓頂,撲向倒在車箱內的於曉頡,壓制住他所有的動作。

  古溫伸出舌頭,淫穢地舔了舔自己滑下嘴邊的口水,對著被壓在身下的於曉頡噴了一口臭氣。

  「噁心死了,滾開,你這只肥豬!」感到嫌惡不已的於曉頡,如今能逞的也只剩口舌之快了。

  「呵呵。」吉溫氣喘喘地直噴著臭氣,更渾笑著伸出肥油鹹豬手,想解開於曉頡的衣衫,以一逞獸慾。「水月鏡花,只能在夢境中出現的天上佳人,終於也有落在我手裡的一天了,呵呵……咦?」

  突地,舌溫的邪濕笑聲戛然而止。

  吉溫發現馬車不知何時竟不再晃動,不再將他們晃得束歪西倒。

  有異!

  也虧他在此時還能先忘卻獸慾,先顧小命。他無暇先瞭解手下的情況,向外吼道:「怎麼了?怎麼停了下來?」

  久候不到該有的響應,吉溫小心翼翼地拉起於曉頡,將刀子架在他纖白的頸項上,心想至少先拿他當擋箭牌。

  他推著他下馬車,在掀開車簾的同時,傳來他手下的聲音—

  「嗯……大、大人。」

  「什麼事?」吉溫不由得鬆了一口氣,至少事情還在他掌握之中。

  「車輪陷、陷入泥沼中,我、我抬、抬不動,能不能請您下、下車幫個忙?」

  「有事就直說,作啥支支吾吾的,一點也不像男子漢!」

  放下心的吉溫恢復他對下人一向頤指氣使的態度。

  「沒用的傢伙!」吉溫啐道。

  為確保萬一,不讓好不容易擄來的佳人逃跑,吉溫仔仔細細地用繩子綁住於曉頡的雙手,再推他下車,自己也跟著步下車箱。

  突然,一道銀白的亮光一閃而過,局勢霎時大逆轉,方才以銳利的刀鋒脅迫他人的吉溫,而今竟換作被人以刀架在脖子上。

  這類手法玩多的人,根本從未想過事情也會有落在自己頭上的一天;而這一天來臨時,他又該如何應付。

  吉溫看見原本該是他的車快的屬下竟遺棄他,往另一方向落荒而逃,他嚇得腿軟無力,跪倒在地上求饒。

  「請放過我,我有的是錢,要你來殺我的人給你多少,我付雙倍,不,三倍,你開個價,只要你肯繞過我!」不得回音後,他又怕道:

  「這位壯士,求求你繞過我,我什麼都能給你。我車箱裡有不少金銀珠寶,只要你繞過我,我給你二成,不,五成……」

  仍不得反應,又不得回身看一下要他小命的人的表情,吉溫只能苦苦哀求,往日高高在上的霸氣蕩然無存。

  「還有,你瞧,眼前那個嬌滴滴的女人是不是很美?也送給你,只要你肯饒了我,我……」

  一記重擊,教吉溫頓時陷入昏迷,再也發不出比豬號好聽不了多少的號叫。

  「我還以為你想再整整他,多聽他哀號幾聲,真是虐待自己的耳朵……唔,好痛!飛羽!」好一聲嬌嗔似的埋怨。

  於曉頡被用力地撞進一副堅實又硬邦邦的胸膛,撞疼了他直挺的鼻樑,疼得眼淚幾乎流出,卻懸在眼眶要落不落的。

  看在來救他的飛羽眼裡,以為他受了極大的懼怕和委屈,楚楚可憐的模樣,使他更用力地摟緊他,安慰道:

  「抱歉,都怪我太晚到,讓他受委屈了。別難過,別難過了!」

  飛羽低下頭想一覷於曉頡的神情,卻只能瞧見他略略顫抖的後腦勺,在他的心裡漾起一圈又一圈不捨的漣漪。

  此時不知為何而口拙的飛羽只能不斷地重複,要他別再難過,希望他的安慰能發揮力量,滲入於曉頡的心裡。

  他以自己全身的力道緊緊抱住他,將他誠摯的心意完完全全、毫不保留地藉著相貼的身體傳遞給他。

  「等、等等……」

  「別難過了,別難過。」

  「哦,叫你等一等你聽見了沒!」

  怔忡間,飛羽不自覺鬆開擁住的雙臂,趁此機會,於曉頡用力地將他推開,用力之猛,竟將飛羽推倒在地。

  跌坐在地的飛羽愣愣地看著猛喘著氣的於曉頡。他兩頰泛紅、嬌艷欲滴,一副誘人模樣,卻也極不優雅地大口大口地喘息。

  圓圓的杏眼竟怒瞪著他,讓飛羽覺得好無辜喔!

  為何?他已及時救了他不是嗎?

  「拜託,你知不知道你的蠻力有多大,我都快被你勒死了,難過極了!」於曉頡用力伸展自己的身體,好似多不易才重獲自由般。

  「你不是很難過?」

  「廢話,換你被我勒勒看,看你會不會也很難過。」

  「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你不是害怕得都哭了?」

  「哪有!我於曉頡哪會哭?哭是娘兒們才會使的手段,我才不哭呢!」多逞強的口氣,可能說服多少人?恐怕連他自己都不曉得,那總人數竟是少得可憐。

  「哈哈哈……」

  鬆了口氣,明瞭自己是一時被怕失去他的恐慌沖昏了頭,才會誤以為於曉頡是軟弱無能,只會暗自垂淚、害怕不已的人。

  他的堅強、他的好勝,不是他一開始時早就知曉的事?他也是因此才為他著迷的,不是嗎?

  著迷?是呀,而且還執迷不悟呢!

  飛羽一直大笑著,放開胸懷地大笑著,笑得眼淚都快流出來了。男兒輕彈的不是傷心之淚,而是喜悅之淚。

  溢滿胸襟的感動正浡浡湧現,澎湃洶湧。

  很高興自己看對眼的是他,更高興能與他結緣的也是自己。

  太多的喜悅,讓幾乎承載不起的飛羽,忘卻所有不愉快的過往,初次開懷地大笑著,笑不可遏。

  而一旁不知所以然的於曉頡只能以看待怪人般的眼神瞅著他。究竟有什麼好笑的,他竟能笑那麼久?

  「喂,你到底笑夠了沒?」總覺得他正在笑自己,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他的直覺是如此告訴他的。

  「不夠,只要有你在身旁,我永遠都笑不夠。」

  總是帶著刺眼佞笑的飛羽,在於曉頡的眼裡還是頭一回哭得如此真摯,害他的心突然間好似被揪住般狂跳了下,有些痛,又有些……喜悅。怦怦地躍動不止,而且愈益加快。

  「你的臉好紅,沒事吧?」飛羽貼近他的額前,明明知道他是因自己的靠近而紅了臉,卻又故意問他。

  「哪有!男子漢大丈夫是不會臉紅的,我才沒有臉紅呢!」

  和拗起性子來的於曉頡爭辯的人是笨蛋,這時的他才不管對方究竟有理抑或無理,反正和他持不同意見的人全都是不對的。

  全部的人都不對,只有他才是對的。

  聰明的飛羽自是不會在此刻將虎鬚,不和他強辯他究竟臉紅了沒,倒是一臉嚴肅,緩緩地靠近仍在強辯中的於曉頡。

  與其在這靜無人煙,唯有兩人及倒在地上不省人事的一隻豬的曠野中鬥嘴,不如做些更有意義的事。

  比如說,多培養培養彼此間的感情、熱情……等等。

  坐而言不如起而行,飛羽認為用說的不如用做的更為清楚明白。

  他低下頭,靠近於曉頡喋喋不休的唇,烙上他的印記,將他的熱度深深印在於曉頡的心底,讓他永生難忘懷。

  微微開啟的唇瓣讓不知何為禮教的火舌長驅直入,肆無忌憚地恣意妄為。

  他放肆地品吮他的每一細處—柔軟滑嫩的小舌、如貝的玉齒、齒後的齦根……流連地品嚐他的每一寸香甜。

  如雷般的衝擊直襲於曉頡的背脊,一陣陣的火熱與酥麻漾泛全身,使得他的纖腰幾乎撐不住,軟倒在圈繞身後的健臂上。

  「呼……」

  待飛羽罷休時,失了魂的於曉頡眼底含媚,又不止地喘氣,這對他的心臟似乎不是很好,正考驗著它的耐力。

  飛羽笑得很滿足。

  「還走得動嗎?咱們得先回玉階閣,教你的姊妹們安心。」

  雙頰燙紅、紅得似火的於曉頡,經飛羽的揶揄一激,他好勝心又起,又難改掉愛逞強的習性。

  明明腰肢虛軟的他,不知由何處重拾氣力,說話沖歸沖,卻又羞得不敢抬頭望向害他如此的始作俑者。

  「廢話!我怎麼可能走不動?我這就走給你看!」

  正好藉此轉過身,掩飾他紅得不能再紅的臉蛋。於曉頡以自己較為冰涼的雙手摀住雙頰,極力想讓它降溫,不再通紅。

  「不是那邊,我有騎馬來,不然我怎麼趕得上你們?」飛羽笑笑地糾正他,眼底滿是濃濃的情意。

  又在笑了,怎麼笑個沒完,他的臉頰不會酸嗎?於曉頡在心底咒道:最好讓你笑到僵硬又抽筋!

  他尚未發現,他看到他的笑已不再覺得刺眼,反而有種莫名的心安,和一種說不上來的恬適,彷彿永遠都看不膩似的。

  他也沒發現自己似乎像被他所感染一般,嘴角亦輕輕地上揚,笑得很美很甜,炫惑人心。

  飛羽和於曉頡共騎一匹馬,甚至還讓可憐的馬兒背負了一包大得不能再大的包袱,沉甸甸地。

  只可惜馬兒不能出言抗議,只能嘶嘶地略表不滿。

  很重耶!它跑不動,只能緩緩地跺著步。

  反正沉醉在兩人世界的他們,也無暇分心顧及這馬兒走得是快還是慢。

  玉嬤嬤看著自己好不容易重建起來的心血結晶,而今卻輕易地被毀於一旦,只剩殘破的廢物和一團亂髮愁著。

  她哭也哭不出來,只是傻傻地呆愣原處,一動也不能動,看得她身邊的眾姊妹不禁也為她發起愁來。

  好不教人擔心……

  玉嬤嬤生氣時比河東獅子的吼叫更為可怖,傷心時也比鬼哭神號好聽不到哪兒去。

  平日的她如今已不見蹤影,只見她呆呆地佇立原處。

  是否衷莫大於心死,人到了絕境時,反應會和平日截然不同?

  「玉嬤嬤,你別難過呀!我們會一起努力重建玉階閣的!」玉牡丹豪氣萬千地道。之前能,這回一定也能啊!

  「是呀,玉嬤嬤,人只要還活著,就一定會有希望的。」玉菊花也插嘴道。

  連被嚇昏方甦醒的玉桂花也忍不住憂心忡忡,拉著它的衣擺想安慰她。

  玉嬤嬤抬頭望向環繞著她的其它姊妹們,愈看愈是絕望,愈看愈是不敢抱持任何希望。

  天啊!她該如何引領這些特別的姊妹們再建玉階閣?只會出現一回的才能稱之為奇跡,不是嗎?

  玉嬤嬤沮喪地又低下頭。沒了於曉頡,奇跡是不可能再發生的。

  這時門口突然傳來一陣騷動,玉桃花的獨特破鑼嗓音傳入玉嬤嬤耳中,她焦急地衝過去,用力抓住玉桃花的肩膀,猛烈搖晃地質問她:

  「曉頡呢?他有沒有怎樣?他人呢?」

  在眾人的包圍和不停的逼問下,玉桃花猛喘著氣。

  請顧慮一下她方才跑得很急,得先喘口氣好嗎?

  來不及這麼說的玉桃花只能瞪大牛眼,以示不悅;不過沒人能心領神會,只是口徑一致地不停問她。

  「不知道……」玉桃花還沒喘完。

  「什麼!?你怎麼可以說你不知道!」

  娘子軍們難以置信地不停宣洩不滿,像在熱鬧非凡的市集裡,七嘴八舌、紛擾不休。

  「你們都給我閉嘴!」急於想得知於曉頡安危的玉嬤嬤總算是恢復了正常,以她特有的魄力,成功地讓眾姊妹們乖乖閉嘴。

  「快說!」

  喘夠了,也得以開口的玉桃花忙道:

  「我去找飛公子,要他去救小姐,然後他就咻的一聲自我眼前消失不見。我也不知道他究竟有沒有救到小姐,但總之我有找到人去救小姐了。」玉桃花的語氣聽來像是在邀功似的。

  至少大家也該稱讚一下她的聰明機智,能想得到要找飛羽去救於曉頡吧!

  說了幾乎等於沒說,眾人擔心的是於曉頡的安危,他人有沒有危險?有沒有被吉溫那隻豬非禮?或被他一怒之下殺掉?哪管得著是誰去救,而那人又是怎麼消失得無影無蹤。

  況且她找的人也太差了點吧!沒身份、沒地位,更是個看來手無縛雞之力的無用文弱書生,只會拿著把玉扇搧來搧去的。

  「玉桃花!」

  眾人恨不得將她一把掐死,省得看了礙眼。

  玉桃花一臉無辜。她又沒做錯什麼,她們作啥這麼瞪著她瞧?

  「天啊!曉頡,玉嬤嬤對不起你,都是我害了你,要不是我強要你幫我救玉階閣,你也不至於死於非命,原諒我!」

  玉嬤嬤自責又難過地呼天搶地,這般嚴重的過錯,豈是她一介老婦能承擔得了的?

  一見她哭,其它的姊妹們也跟著她號哭。

  頓時,驚天地、泣鬼神的哭聲再現,再次撼動天地,風雲變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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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8-15 07:20:08 |只看該作者
尾聲

  「這是怎麼一回事?有人死了嗎?」

  偕同於曉頡一起回到玉階閣的飛羽,摀住可憐被虐的耳朵仍不忘揶揄地笑問。他知道她們是為了同他一道回來的人兒而哭,真是難得一見的真情所造成的絕世奇景;不過在他的有生之年,可不想再重見一回。

  怒瞪他口不擇言的於曉頡忙問:「你們怎麼啦,發生什麼事了?」

  由悲轉喜,喜極而泣的眾姑娘立即撲向於曉頡,害他支撐不住直向後倒。

  這時的飛羽忙閃身躲避,他可不想承受玉階閣姊妹們的總重量。

  他的閃避害於曉頡一個人繼狠狠地撞上硬邦邦的地板後,再度慘遭重物擠壓,險些成為被馬車壓扁的人肉乾。

  被壓得透不過氣來的於曉頡只能瞪視著他。這只顧自己的卑鄙小人!

  待飛羽覺得玉階閣的歡迎會舉辦得差不多,眼淚和鼻涕也流夠了,才好心地開口:「喂,你們再不起來,曉頡可能就要斷氣了。」

  他事不關己,看著於曉頡一身的狼狽,笑得很賊。

  好不容易才自地上起身,身上沾滿灰塵和許多不知名黏稠物的於曉頡一瞪再瞪,圓圓的杏眼充滿怒意的生命力。

  「別瞪我,又不是我害的。」笑個不停的飛羽一點也不為自己方才逃避的無恥行徑感到愧疚。

  「飛公子,是您救了曉頡一命,您的大恩大德,我玉嬤嬤沒齒難忘!」玉嬤嬤感動得欲下跪以示感謝。

  「等等,玉嬤嬤,小生承受不起,更何況我也沒說我不要報酬。」

  「您的意思是……」

  「玉嬤嬤,你是聰明人,我想不必我多言,呵呵……」

  玉嬤嬤看看飛羽,又看看於曉頡,不明就裡的於曉頡被看得臉兒突然紅了起來,似明瞭又似不明瞭。

  「不要笑了,有什麼好笑的!」於曉頡斥喝飛羽。

  「哦,是,我這時候是不應該笑,應該誠心誠意地。」

  難得飛羽這麼聽他的話,他不免狐疑。「你在搗什麼鬼、打什麼歪主意?」

  突地,飛羽單膝跪下,難得的正經,「玉嬤嬤,請你答應將曉頡嫁給我!」

  除了早已料著的玉嬤嬤外,其餘的人,包括於曉頡皆瞠目結舌、目瞪口呆,被事情突然的發展嚇得說不出話來。

  「你能給他幸福嗎?能答應我好好的照顧他,生老病死、不離不棄?」

  「當然!」

  「你可知世人對你們的情感絕不會認同,輿論的壓力、可畏的人言,你承受得了嗎?」

  「若是不能,我也不會開口向你要求。請你,玉嬤嬤,也就是曉頡的再造恩人,更是他最親的家人答應我的懇求!」

  「就算我肯,但曉頡會肯嗎?」

  「當然!」

  「呵呵,你就這麼有把握?」

  「玉嬤嬤,這事你最清楚不過了,不是嗎?」

  「好,只要曉頡答應,我絕不說二話。」

  「謝謝玉嬤嬤!」

  「喂,請你們尊重一下當事人好嗎?什麼答不答應的?」在一旁被忽略許久的主角發出不滿的怨言。

  「怎麼,你不肯嫁他?」玉嬤嬤笑著明知故問。

  「廢話,我是男的耶!要娶而非嫁,你們真是搞不清楚狀況耶!」他紅著臉、嘟著嘴道。這事怎能這麼光明正大地討論,好不差人,而且太匪夷所思了吧!

  「怎麼辦?曉頡不肯嫁給你耶。」

  在一旁看戲,總算是看出端倪的眾姊妹,也不忘在這戲裡參一腳。這麼有趣的事,怎能忘了她們呢?這熱鬧不湊自不湊,於是她們一起笑問飛羽。

  「沒關係,我自有辦法讓他答應。」

  好有自信,於曉頡就偏偏不允,且甚不爽快。

  「請各位姑娘們,尤其是玉嬤嬤仔細地瞧瞧,看看那個大包袱埋藏了些什麼。」飛羽指著他放在門旁的一個大包袱。

  玉嬤嬤趨前將它打開——「哇啊!」

  刺眼的閃閃金光,照耀得她們的眼睛幾乎張不開。

  有好多、好多、好多值錢的東西啊!有銀票、錢幣、金子、銀子、古董、珍珠、翡翠、瑪瑙……甚至還有顆夜明珠!

  她們從來沒有看過這麼多、這麼多的銀子。

  飛羽拿著由吉溫那貪官身上搜出來的金銀珠寶賄賂玉階閣的眾姊妹。

  「那些是曉頡的贖身費,相信夠大夥兒好好地過下半輩子不愁吃穿了,只要曉頡肯答應下嫁予我。」

  一群雙眼不由得發直的姊妹,笑得很恐怖地向於曉頡逼近,異口同聲道:

  「小姐,嫁了!」

  「等等,我還沒有答應耶!」

  「還等什麼等,我說嫁就嫁!」玉嬤嬤霸道地說。

  「玉嬤嬤,你不是說依我自己的意思嗎?」天啊!所有人皆陰騺地盯著他,真是可怕。於曉頡一步一步地往後退。

  「有嗎?我不記得了,反正我是你唯一的長輩,我說了就算!」

  「怎麼這樣?我是男的,不能嫁人,我不要,不要!」

  於曉頡的哀號傳遍整個破爛的玉階閣,只可惜沒人理他。

  大唐發生亂事,安祿山造反,皇上自京城出走,社會動亂、民不聊生;但這些事在如桃花源般外人難以到達,又能自給自足的野境間,似乎沒什麼影響。

  飛羽以那些不義之財買下一座山,並在山下佈置奇門盾甲之機關,非應邀前來的客人皆難以進入。

  他將所有的親人、朋友、有緣的人皆接來一起同住,自成一個小社會,決定待亂事平定再重返鄉野。

  「爹,孩兒給你奉茶來囉!」

  聽這沒個正經的聲音,郭蒼不用回頭也知道那個人是誰。都是他,自己不正,想走歪道,還不忘將郭珀一同拉下水。

  算了,兒孫自有兒孫福。心裡明白這道理,早就不氣飛羽的郭蒼,卻又嚥不下這口氣,硬是板起一張臉虐待兒子。

  「哼!」這算是響應了飛羽的呼喚。

  「義父,別喝他的,我給您端來上好的人參茶補補身子。」

  「呵呵,很好很好。」郭蒼笑著端起人參茶,像個慈祥的父親將茶飲下。

  「不公平,我也是您的兒子耶,怎麼態度差這麼多!」飛羽像個孩子般抱怨。

  「做人失敗就不要像只喪家之犬吵吵鬧鬧的,閃一邊去!」

  「曉頡……」

  於曉頡狠狠地將他踹到一邊去,熱絡地靠向郭蒼,「義父,累不累?我給你搥搥背。」

  「還是曉頡窩心,不像那個逆子,只會惹我生氣!」

  和於曉頡同仇敵愾的郭蒼不忘數落著飛羽。

  於曉頡嘴巴甜,長得又似女孩子,嬌滴滴的,很難不惹人憐愛;而且他可人又聰穎,很會討長輩的歡心,再加上他時常受到飛羽的欺負。

  久而久之,郭蒼冷硬的心被暖和的太陽軟化,開始陪同於曉頡一起說兒子的壞話,他們成了同一陣線的戰友。

  「唔……」飛羽一臉無辜,不知自己哪裡又惹著父親了。

  「還不快給我出去!」

  兩張嘴很有默契地同時大吼,威力十足。

  飛羽只得摸摸鼻子,識相地先行離去。

  噢,他已經好久沒和父親好好地談一談,也已經好久沒有好好地看一看、摸一摸、碰一碰於曉頡了。

  他快變成一隻飢渴的色狼了。

  飛羽推開門出去,再掩上門後,阻絕了房內的視野和聲響。

  沒走多遠的他聽見房內傳出來的爆笑聲。

  好羨慕喔!

  他們怎麼那麼快樂?在笑什麼呢?就只有他一個人可憐兮兮地被排擠在外……

  飛羽在心裡自艾自憐。

  噢,他何時能再獲得父親的笑容?

  他何時能再和曉頡同床共枕?

  他保證不再違逆父親的心意,要他扮狗、扮豬,倣傚綵衣娛親、承歡膝下他都願意!

  他也保證不再惡意整於曉頡,害他下不了床,叫床叫到喉嚨沙啞,滿身紅痕、全身虛脫,讓知情的人笑他。

  他保證啦!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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