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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為了一口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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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樂顏 -【虎嘯薔薇(驚天大盜之四)】《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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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11-19 00:07:30 |只看該作者
第九章

  三天後,夜晚。

  床前的火盆裏火勢正旺,燒得整間臥室內暖融融的。

  柳行雲半臥在床上,手裏把玩著一把造型奇特的長刀,刀的前半部像一只牛角,彎而尖,看起來危險又帶著一些妖異。

  他小心翼翼地把刀拔出來,刀一出鞘便發出蒼涼的震音,犀利的刀鋒,幽碧的色澤,刀身在火光中依然散發著冷冰冰的寒光。

  柳行雲著迷地注視著它,目光沉醉,宛如他看的並非一把刀,而是一位絕色女子。

  這把刀是他從燕戎軍的一個小頭目那裏搶來的,當那小頭目一拔出刀,他就徹底被吸引住了,不顧自己受了傷硬是把刀搶了回來。

  就如同明子薇執迷青瓷,柳行雲執迷的是各種武器,在他的眼中,那些利刃不再是殺人的兇器,反而成了一件件美輪美奐的藝術品,無比迷人。

  這也是不管他在哪個地方的房子,都會有一間房專門用於收藏兵器的原因。

  兵器給他安全感,在他心中,這些冷冰冰的利器比人更溫暖更值得信賴,人心會變,可是兵器不會。

  明子薇端著一盆溫熱的水走進來,看到他癡迷把玩著刀的樣子,有點憂鬱地笑笑。

  清醒後的柳行雲並沒有記住她所說的話,依然寧願握著兵器、也不願意握著她的手。

  她聽了蘇鳳南的解釋,才知道為什麼柳行雲在揚州城的房子裏藏滿了兵器,而虎穴裏更是隨處可見各種各樣的利器,這樣的他,反而讓明子薇更加心疼。

  是因為未婚妻的背叛,才讓他轉而向冰冷的武器尋求安慰的吧?

  “雲,我幫你擦擦身吧。”她盡量用明快而溫柔的語調說。

  柳行雲的傷太重,現在還需要靜養不能下床活動,但是人整天躺在床上會變得渾身黏膩膩的,比活蹦亂跳時出一身淋漓大汗更難受,所以沉一醉要人每天為他擦澡一逼,免得不舒服。

  明子薇當然自告奮勇。

  柳行雲的目光從刀子移到她身上,禮貌卻疏離的笑笑,“謝謝你,明姑娘,不過男女有別實在不方便,我已經講過多遍,這樣的事不需你費心的。”

  很客氣的話,卻讓明子薇的心凍結。

  就是這樣。

  總是這樣。

  還是這樣!

  自從柳行雲清醒之後,他就用這種彬彬有禮卻疏離的態度對待她,好像他從來不曾抱過她、擁過她、吻過她、摸過她,對著她說喜歡她!

  以前那個總喜歡找機會吃她豆腐的大貓哪去了?

  以前那個就算綁住她也不讓她離開他寸步的野蠻人哪去了?

  以前那個總是懶懶笑著,語氣嘲諷,眼神卻無比溫暖的柳行雲哪去了?

  明子薇握緊粉拳,貝齒幾乎要把下唇咬破,她的身體微微顫抖著,為自己這種卑躬屈膝卻換不來他的熱情而心碎欲裂。

  難道,以前的一切都是作假的?

  “二哥,你來了。”氣氛正僵持不下時,柳行雲抬頭看到蘇鳳南走進來,立即送他一個大大的笑臉。

  和送給明子薇的客氣笑容相比,這笑臉實在熱情真誠多了,看得明子薇更加辛酸。

  此一時彼一時,原來遇到他的兄弟之後,她這朵薔薇花就已經沒什麼用處了。

  “我身上癢死了,快幫我擦澡。”像個看到可依賴的兄長的小孩子,柳行雲對著蘇鳳南耍賴。

  蘇鳳南一向冰冷的面容微微浮起笑意,“你是一刻也閒不下來,不讓你舞幾趟刀劍,比身上生跳蚤還讓你發癢吧?”

  “呵呵,還是二哥了解我。”柳行雲把刀放下,懶洋洋地伸個懶腰,“再這樣躺下去,我就要發霉啦。”

  蘇鳳南坐在床邊,伸手為他解衣裳的係帶,他回頭看看佇立在旁邊的明子薇,“明姑娘,能否請你回避一下?”

  “是。”明子薇低下頭,黯然退出了臥室。

  直到腳步聲遠去,蘇鳳南才收起臉上的笑意,瞪了柳行雲一眼,“你在玩什麼鬼把戲?”

  “哪裏有?”柳行雲抱屈喊著。

  “別在我面前玩這一套!”蘇鳳南伸手在他頭上敲了一下,“你沒看到明姑娘已經憔悴不堪了嗎?不管你的薔薇花多麼堅強,再這樣下去,她早晚會凋謝的。”

  柳行雲若有所思地躺著,任憑溫熱的布巾在他的身上擦拭,他的目光直盯著床頂,二哥,你沒聽過一句話叫做‘太公釣魚,願著上鉤’嗎?”

  “把人家綁起來強迫人家屈服也叫願者上鉤?”蘇鳳南白他一眼,“我可都聽虎子說了,某個人不知羞恥,以強淩弱,以大壓小。”

  “呵呵呵……以前那是下鉤,現麼現在,就要等魚兒乖乖上鉤了。”柳行雲嘆了口氣,“如果魚兒覺得這鉤子太危險,膽小地遊走,我也無可奈何啊,而且我也不希望她只是出於感恩這麼對我。”

  強盜生涯生死難測,他實在不忍明子薇的後半生都在這種擔憂中度過。

  蘇鳳南目光幽幽的望著他,忽然手下一用力,柳行雲立即哀叫起來。

  “好痛!二哥,你不會溫柔一點嗎?”

  “溫柔?”蘇鳳南哼了一聲,“不如叫明姑娘進來?我是大男人,可學不來女人家的溫柔。”

  柳行雲好笑的瞪他一眼,“二哥,你真的很有趣耶……哇啊!我知道錯了,好痛,嗚……小薔薇,嗚……人家好想念你柔柔的小手啊,嗚……”

  “得了,把人家趕走的是你,少鬼吼鬼叫。”蘇鳳南一把推開他伸過來的毛手,忽然想起什麼,又問:“如果魚兒真的遊走,你就真的認了?”

  他擔心柳行雲因為曾經被愛所傷,現在到了最後關頭,反而欠缺了破釜沉舟的勇氣。

  “呵呵呵……你說呢?”柳行雲笑得很欠扁。

  當然是--

  不、可、能!

  他可是認定了明子薇是屬於他的那一朵獨一無二的薔薇,怎麼可能讓別人摘走?

  就算魚兒要遊走,他也要重新布網把她捉回來!

  只是現在,他還是期望魚兒能夠自己開竅比較好,雖然他是強盜,卻也不喜歡強暴人的戲碼,兩情相悅總比一相情願要快活許多。

  他該做的都做了,就等著那小丫頭有所醒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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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子薇剛走出虎穴大門,就和迎面而來的聶輕輕相遇。

  “子薇,你要去哪裏?我正打算找….:哎呀,你怎 哭了?”聶輕輕一手提著

  燈籠,栘近了看著她,發現明子薇果然眼紅紅的,看到她來,那晶瑩的淚珠掉得更兇了。

  “六哥欺負你了?”聶輕輕心疼地取出絲巾為她擦淚,這些日子瞧著明子薇憔悴下去,她和水半夏都焦急萬分,今夜她就是為了這事來的。

  明子薇搖了搖頭,接過絲巾自己擦淚,她扁扁嘴,想擠出笑容,卻忍不住再次哽咽。

  “他還是對你有些疏離吧?”聶輕輕也清楚最近柳行雲的轉變,他們以前雖然沒見過柳行雲整日黏著明子薇的情況,但是從虎子語帶遮掩的講述中,多少也能知道這種變化有多麼巨大。

  “他……他也許是煩我了……”這句話一說出口,明子薇終於忍不住哭起來,背轉了身用絲巾掩住自己的臉,不讓聶輕輕看到她如此狼狽的樣子。

  聶輕輕嘆了口氣,拍拍她的背。

  “從頭到尾我只會讓他受傷,這次……這次又害他差點丟了性命,他惱我……我……可以理解,可是……嗚……”

  可是她的心裏好難受,像被刀子一塊塊分割著一樣。

  “子薇,先到我那兒坐坐可好?一醉說他或許能給你提供一點幫助,別看他整日不務正業的,其實對於卜算和醫藥還是滿在行的。”聶輕輕輕聲建議,“或許可以讓他給你卜一卦,問問姻緣?”

  明子薇有些好奇,也有些心動,當人們在一籌莫展的時候,總是會尋求一些外力援助,比如求卜問卦。

  於是明子薇跟著聶輕輕到了獅軒。

  總是一身紅衣的沉一醉正捧著一本藥書看著,見明子薇進來,急忙放下書迎過來,“明姑娘。”

  “七爺,這麼晚還來打擾,實在過意不去。”明子薇福了一福,有些歉疚的開口。

  “別客氣、別客氣,說不定過幾天咱們就是一家人了。”沉一醉外表俊美斯文,實則不拘小節。“快請坐。”

  “謝謝。”明子薇拘謹地坐下,望了望在一旁微笑的聶輕輕。

  “夫君,子薇最近為情所擾,想請你為她卜一卦,看看能否順遂呢。”聶輕輕朝沉一醉眨眨眼,笑得狡黠。

  “卜卦不如看面相,兩人是否能成就姻緣,看面相來得更直接喔。”沉一醉和聶輕輕一唱一合,當真是標準的好夫妻。

  明子薇再次看看聶輕輕,點點頭。

  怎樣都好,只要能解決她目前的困惑,就算讓她下跪磕頭也沒關係。

  “明姑娘有一雙好眼睛,是大智慧之人,在某方面必有大成。”沉一醉收斂起嬉笑,認真地端詳著明子薇。

  “是啊,子薇精通制瓷,可是青瓷高手喔。”聶輕輕在旁附和。

  “鼻子秀氣,嘴巴豐軟,這都是有福之相,可惜……”沉一醉忽然捏住下巴,猶豫起來。

  “可惜什麼?”明子薇心一跳,擔憂地問。

  “可惜下巴略尖,就好像花兒有刺,呃……有點不吉,很可能會破壞了大好姻緣。”

  “啊,那我要怎麼做才好?怎樣才能破解?”明子薇急切地問。

  “明姑娘的姻緣,成也由己,敗也由己,這就端看你自己如何選擇了。對方已經為你付出了所有心血,現在該是你有所表示的時候了。”沉一醉語帶玄機的說,“明姑娘,要知道,有時候無謂的矜持是會斷送自己一生的幸福啊。”

  柳行雲曾經為情所傷,在最後關頭反而有所猶豫,他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繩,此時最需要的反而是明子薇的主動。

  明子薇若有所悟的點頭。

  在明子薇離去之後,聶輕輕笑著撲進夫君的懷裏,“夫君,你說得還挺像那麼回事,把子薇唬得一怔一怔的。”

  “在有情人的心裏,什麼話都管用。其實她根本不需要卜卦,因為就算卦相不合,她肯定也不會放棄。”沉一醉愛憐地輕撫著妻子隆起的小腹。

  “嗯。”聶輕輕嘆口氣,“該幫的都幫了,就希望他們一切順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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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子薇失眠了。

  她躺在床上輾轉反側,想著最近柳行雲為什麼對她的態度大變,想著他是不是討厭她了,想著自己是不是做得哪裏不好,想著如何才能向他表明自己的心意。

  她想了許多許多,結果天亮了,她還是沒有想出個所以然。

  明榮華又捎信來了,信中稱病情嚴重,希望明子薇速速歸家。

  這一下,讓明子薇更加地焦躁不安起來。

  怎麼辦?怎麼辦?

  她到底該怎麼辦?

  父親連連催歸,家裏肯定是出了什麼事,柳行雲的身體也正在逐漸轉好,她沒有理由再賴在“白玉京”,可是這一回去,是否就意味著她和柳行雲的緣分已經盡了?

  她不甘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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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夜,蘇鳳南為柳行雲擦拭完身體離去之後,明子薇身上裹著虎皮大氅,渾身微微顫抖地走進來。

  這一段時間,她都睡在虎穴的西廂房。

  柳行雲已經躺下準備就寢,聽到動靜轉過頭來,發現是她,眼睛裏閃過一道精光,隨即假裝淡聲問道:“明姑娘,這麼晚了,有什麼事嗎?”

  明子薇咬緊嘴唇,一雙如貓兒般的烏溜溜大眼直盯著他,雙眼中似怨似癡似哀愁。

  柳行雲的心一悸,喉頭發緊,幾乎想把她攬到懷裏輕憐蜜愛,可是轉念一想,他又強行命令自己冷靜下來。

  “明姑娘?”他的聲音裏有一絲不易察覺的激動。

  明子薇目光灼灼的盯著他,看著他因為大量失血而顯得蒼白的臉,曾經那樣強悍的男人此時也露出了難得一見的虛弱,堅強背後的心傷,嬉笑背後的深情,都讓她心跳心熱與心亂。

  柳行雲的目光幽暗,不明的火焰在其中蠢蠢欲動。

  明子薇突然覺得唇幹舌燥,不自覺的伸出粉舌舔舔嘴唇,柳行雲看著她那樣的動作心跳猛地加速,卻仍然假裝嘆息道:“明姑娘,夜很深了……”

  “我知道。”一直沉默的明子薇終於出聲了。

  “嗯?”他挑挑劍眉。

  明子薇慢慢地走到床前,伸手掀開蓋在他身上的被子,裹著虎皮大氅鑽進去,當她把被子也緊裹在身上之後,便把虎皮大氅從被子下踢到了床下。

  柳行雲的心跳忽然加速,雖然他穿著裏衣,可是大手無意間的觸碰卻讓他震驚地發現--她是赤裸裸的!

  “明姑娘,你--”他剛想詢問,嘴巴就被一個柔軟而甜蜜的吻給封住了。

  他吃驚地瞪大了雙眼。

  這個小妮子!

  她是不是變得太大膽了一點?

  她剛到他身邊的時候是什麼樣,他還記得清清楚楚,僅僅是把她帶到了青樓,她就氣暈了過去;請她和他同床共枕,她寧願凍死也不答應,

  可是現在呢?

  這個小妮子居然敢赤裸裸的爬上男人的床?

  明子薇的身子如火燒,她緊閉著雙眼,笨拙地摟著男人的頸項,僵硬又莽撞地把自己的嘴唇貼上他的,讓兩人的唇瓣互相摩挲。

  僅僅是如此,她就已經羞得快要暈厥過去。

  一只大手扣住了她的腦袋,把她稍微拉離他的唇,柳行雲的目光中閃著危險火光,“小笨蛋,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我知道!我知道!我當然知道!”明子薇大聲嚷道,好像不如此大聲就無法表達她的決心。

  她是多麼多麼害怕自己會被拒絕!

  如果這個男人說“不”,她想自己一定會哭死,會難過得不想活下去。

  “你真的知道?我不希望你做出因為感恩而以身相許的傻事……唔……”

  霸道的吻再次封住了柳行雲的唇,這次她的吻更加粗暴,她不懂得伸出粉舌,反而用牙齒咬著他,害得他好疼。

  這個小傻瓜!

  柳行雲又是好笑又是憐惜。

  “我不是傻瓜!我當然知道感恩和喜歡的不同,我才不會因為感恩就做出這種事!”從他被淩虐的唇上離開,明子薇氣憤地大喊,因為情緒激動而讓她的聲音哽咽,烏溜溜的雙眼也充滿了溼潤的晶瑩。

  柳行雲的嘴角一揚,終於忍不住放聲大笑起來。

  “你……你還笑我?我……”明子薇所有鼓超的勇氣剎那間消失不見,她又氣又窘,在男人爽朗而快活的笑聲裏憋得小臉通紅,當柳行雲伸出大手撫摸她的小臉時,她終於忍不住哇的一聲哭起來。

  她真是個傻瓜!

  她在做什麼?

  對男人投懷送抱,人家不僅不要,反而當她是一個笑話!

  她是名副其實的大傻瓜!

  柳行雲是頭壞心眼的大老虎,他從頭到尾不過是在逗弄她吧?

  看她總是張牙舞爪,看她總是對他全身戒備,看她總是在他面前小心翼翼,看她最終敵不過他的魅力自投羅網,他卻根本不希罕!明子薇越想越傷心,哭聲越發止不住,這些天來的彷徨無助終於得到了一個宣洩口,讓她痛哭失聲。

  大手再次壓下她的腦袋,另一手捏住她的下巴,讓她的嫣唇微微張啟,熾熱的舌乘虛而入,緊緊鎖住她的丁香小舌,兇猛地吸吮,激烈地掠奪,癡迷地糾纏。

  “唔……不要……”明子薇想反抗,可是男人霸道而強勢的吻讓她渾身發軟,原本就激動不已的身子越發滾燙起來。

  雖然她用雙肘支撐著自己,唯恐壓著他還未痊愈的身體,卻無法抗拒他的手沿著她曼妙的背部曲線下滑,在她滾圓的翹臀上用力揉搓撫摸,她的兩腿之間正好覆在他的胯間,感受到他的欲望一點點膨脹一點點變大變壯起來,她體內也越發騷動不安。

  男人的激烈擁吻透露著危險的訊息,讓她害怕得想逃,卻又忍不住流連忘返,想靠近卻又不敢靠太近……

  她的身體莫名地戰栗著。

  柳行雲比她更難耐,壓抑太久的欲望早已經叫囂著在血管中如出欄野獸一般奔騰歡跳,她的肌膚光滑如玉,她的酥胸在他的胸前不安地撩動,她的雙腿跨在他的身體兩側,柔軟溼潤的私處無意中摩擦著他的堅挺。

  “小笨蛋,這才是真正的親吻。”必須用上全部的意志力,柳行雲才能不讓自己失控,但他的聲音已經粗啞起來,“你真的不後悔?”

  長久的禁欲,長久心靈的幹涸,使得他比平常人更珍惜這樣一個自動送上門來的小東西,他渴望她,渴望真正的擁抱她,渴望強烈的衝擊,激烈的佔有……

  “絕不後悔。”明子薇比他好不到哪裏去,她的小臉嫣紅,嘴唇腫脹,眼神迷離性感,渾身上下都散發著情色誘惑。

  “不再討厭強盜了?”柳行雲把她的身子稍微向上拉一點,仰頭咬住她胸前的緋櫻,換來小女人嬌媚的嚶嚀。

  “還是討厭……可是……嗯……啊……不討厭‘白玉京’,不討厭……雲……”明子薇嬌喘吁吁的。

  “那我就不客氣了喔。”終於如願以償的大貓露出雪白的牙齒,狡猾一笑,一把摟住了她的肩膀,深深吸住她的唇,壓抑的欲望瞬間炸開來,明子薇怔了一下,隨即乖乖地伸出粉舌,主動迎合上去。

  她的小手解開了他的裏衣,小心翼翼地摩挲著底下刺目的白色布條,鼻端除了藥草的清香,還回蕩著特殊的男性味道,她忍不住打了個寒顫,身體敏感地抖了一下,引得她敏感得向下逃離,換來他的低吼聲。

  “這次你要主動喔。”大掌在她的腰上稍微用力,把她朝他壓下,兩人的身體更加貼合,私處緊密磨擦,一陣麻癢從下方傳來,明子薇嬌喘一聲,腦袋裏轟地一下,男人有力的碰觸將她身體深處的饑渴撒底勾引出來。

  好想……要他!

  “我可是個傷患喔,你要體恤我才好。”狡猾的大貓用他的利器在她的柔軟周圍躍躍欲試,卻偏偏不肯命中目標,讓明子薇焦燥難耐。

  “我……我要怎麼做?“她的臉已紅得快要滴血,洶湧的渴望卻白使她不得不順著男人的要求

  “這樣……”柳行雲拉住她的右手,將它引到自己正激顫著尋覓入口的粗壯上面,那高熱的溫度和驚人的尺寸令明子薇像被燙到一樣惶恐地想松手,卻被他牢牢地按住。

  “不要……”好害羞,她快要哭出來了。

  大手教導著她,帶領著他的欲望尋找歸宿,在她的柔軟處來回摩挲,直到那兒足夠溼潤。

  “坐下來。”柳行雲在她的耳畔低喃。

  “不……不要……”明子薇搖著頭,帶著哭音,她不知道男女歡愛竟然如此讓人害羞,好像她一下子把十八年的臉都丟光光了。

  繃得像弓弦上的利箭一樣的堅挺,在柔軟的入口處蠢蠢欲動,她卻咬著嘴唇不敢向下,俯在男人身上,雙眼溼潤地哀求著他。

  柳行雲難耐地微微皺眉,大掌握住她的腰,用力按下她的身子,利刃頓時刺穿了她的純潔。

  “好痛……”明子薇哀鳴一聲,差點軟倒在他的身上。

  “乖,等下就會好的。”柳行雲溫柔的舔咬著她的小臉,吻去她因疼痛而滲出的冷汗,大手在她的雪臀上愛撫著。

  等明子薇的疼痛稍微緩解一點,下面的節奏就隨之加快,整個世界都像在旋轉,明子薇無助的低泣漸漸變成了婉轉嬌吟,疼痛消散之後體內升騰起一股前所未有的饑渴,一旦男人的碩大抽離,她就會感到空虛難耐。

  她妄想吞下他的全部。

  她想永遠留住他。

  她發出似歡喜又似痛楚的嬌吟聲,主動款擺著纖細的腰肢,承受著他給予的一切,也給予他令人銷魂的快樂。

  柳行雲目不轉睛地看著她的嬌顏,越來越激動,快感持續累積,他緊緊托住她的腰臀,身體加劇抽動,開始長而有力的衝擊,每一下都似乎要深入她柔軟的最核心,讓她發出啜泣般的嬌喊。

  在衝上頂峰的剎那,柳行雲全身的力量都往下身湧去,明子薇的身體緊咬住他,那令人崩潰的快樂讓他忍不住仰起頭發出低沉的嘶吼,“小東西,嫁給我!”

  “啊……如果我……不答應呢?”明子薇虛弱輕吟著,快感的餘韻讓她的柔軟深處痙攣不已,嘴角卻泛起輕松活潑的笑意。

  他是她的。

  她是他的。

  她已經深深明白了這一點,再也不會懷疑。

  “那我就綁架你!”男人的求婚失敗,面子掛不住地咆哮一聲,“強盜可不怕用強的!”

  “笨蛋!你才是笨蛋!”她嬌笑起來,低頭癡迷地吻上那令她神魂顛倒的薄唇,“我怎麼可能會說不?”

  她閉上溼潤的美眸,主動含著男人的舌輕吮深吸,成功換來男人的低吼,大掌托住她的纖腰,滾燙堅挺的欲望再次在她的體內激烈衝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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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越州

  明家本宅是一棟幽雅別致的宅院,小橋流水,曲廊回環,江南園林特有的風情在一石一木中盡顯出來。

  明榮華病重,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

  明家的大小姐、大姑爺,二小姐、二姑爺,三小姐、三姑爺,以及五六七小姐各自陪著娘親坐在外面的廳裏,各自心懷叵測,一屋子人除了偶爾訕笑兩聲,竟然沒什麼動靜。

  明榮華把盡忠盡職的管家福伯叫了進去,已經過了一個多時辰,大家都紛紛猜測起是否在交代分遺產的事,所以這些人一個個都豎起耳朵,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想竊聽到一二,奈何內室裏的兩人聲音實在太低,什麼也聽不清楚。

  眼看日上中天,這些人也越來越餓,神情變得焦躁不耐起來。

  “我說……”大夫人端起當家主母的派頭,正想吩咐眾人離開,忽然一個身穿青衣的小廝慌張地跑進來。

  “啟、啟、啟稟夫人,大、大、大事不好!”小廝嚇得臉色鐵青,說話結結巴

  “沒出息!何事如此驚慌?”大夫人有些不悅地瞪了小廝一眼,一副大驚小怪的樣子,太不成體統了。

  “夫、夫人,真、真、真的不好了。”小廝揉了揉自己差點被一腳踢飛的身子,一想起那些人兇悍無比的模樣就渾身發顫,“強、強盜來了!”

  這下好了,原本冷眼看笑話的一屋子人頓時嚇了一大跳,誰也坐不住,粉粉把把小廝包圍他,七嘴八舌地追問--

  “你說什麼?”

  “真的假的?”

  “到底怎麼回事?”

  “小金,是哪裏的強盜?”

  “他們要幹什麼?”

  幾位膽小的明家小姐紛紛躲避到丈夫或者娘親的懷裏,淚眼朦朧。

  “怎麼辦?這回是真的強盜來了嗎?”

  “以為爹被抓就好了,怎麼現在又來了?”

  “老頭子還說已經平安無事了我才回家的,早知道我才不要回來!”

  “相公,咱們快走吧!萬一被捉住怎麼辦?”

  一家人正吵吵嚷嚷間,外邊已經陷入雞飛狗跳裏。

  看著二十幾名一律黑衣黑帽,腰插大刀、兇神惡煞般的野蠻漢子,正在幹活的僕人們都嚇得心驚肉跳,紛紛扔下手裏的掃把、臉盆、茶杯和雞毛撣子等,各自抱頭鼠竄,有幾個人則膽大地趴在樹叢後朝外看。

  這時,由四匹馬拉著的精致馬車的門打開了,一名身穿火紅長袍的男子搶先下來,他的臉上戴著一頂獅子面具。

  隨後,一名身穿青衣素襖的嬌小少年--啊,不!原來是明子薇。

  哇!原來是四小姐回來了!

  兩名黑衣大漢不知從哪裏弄來一張竹椅,竹椅上還鋪著大大的虎皮靠墊,並用四根結實的木頭抬起來做成了抬椅,然後一名身穿白色錦緞長袍的男子才慢悠悠地從馬車裏坐到了椅子上。

  他的臉上沒有戴任何面具,露出一張英俊的臉,眼睛微微瞇著,一副優閒又自在的神情,可是那些偷看的僕人卻不知為何被什麼奇怪的氣氛給鎮壓住,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那男人雖然貌似無害,卻像只正在打盹的老虎,有種不言而喻的威懾力,讓他們不由自主的軟了腳。

  哇!他們的四小姐到底帶來了什麼人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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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薇?!是你回來了?”

  原本嚇得恨不能立刻溜之大吉的明家千金和夫人們,在看到明子薇踏進門時,立刻恢復了常態,並且氣勢洶洶。

  “死丫頭,你在搞什麼鬼?還嫌你爹的煩心事不夠多嗎?說什麼強盜來了,你是強盜嗎?”

  “大娘,我知道她打的什麼如意算盤了,她想把咱們都嚇走,好自己獨撈明家的財產,對不對?”

  “你這個歹毒的小賤貨,跟你娘一樣就喜歡四處勾搭男人,逃難逃出桃花來了?這些野男人都是幹什麼的?讓他們來霸佔明家的財產嗎?我告訴你,門都沒有!”

  咻!咻!咻!

  三把飛刀破空而來,直直朝著那三個大叫大罵的女人面門而來。

  三把飛刀掠過三個女人的頭頂,高高盤在頭頂的雲鬢連著金釵玉簪齊齊落地,發出響亮的聲音。

  三個女人剩下的頭發頓時披散開來,像個瘋子一般,而她們在看到自己寶貝的頭發被削去之後不禁放聲尖叫。

  咻!咻!咻!

  又是三把飛刀從坐在竹椅上的男子手裏射出,這一次,她們剩下的頭發又被削去了一半。

  好,這下三個女人連叫也不敢叫了,很幹脆的腿腳一軟癱在地上,臉色如土,大氣都不敢喘。

  其他人則嚇得目瞪口呆,也紛紛閉嘴。

  一時間,廳裏靜得只剩下壓抑喘息的聲音。

  “小七,明先生病重,你快去瞧瞧。”躺在竹椅上的男人手裏還把玩著一把藍汪汪的飛刀,微微瞇著的眼睛卻緊緊注視著廳內的其他女人,目光在她們身上轉來轉去,似乎隨時準備再給誰一刀。

  已經有了前車之鑒,那些人的氣焰頓時消散一空,全部腿腳發軟,臉色蒼白,嘴巴閉得死緊。

  “好。”沉一醉應了一聲,提著藥箱走進內室,他的臉上戴著獅子面具,所以誰也看不到他其實已經快笑掉大牙了。

  老六耍帥的樣子實在太搞笑了,讓他不笑都不行。

  可是最讓他失笑的卻是明家的那些軟腳蝦,這些混蛋真是欠揍,典型的欺善怕惡,如果這次不是老六堅持要陪明子薇一同前來,還真不知道明子薇要遭受什麼折磨呢。

  明子薇看著眾人噤若寒蟬的模樣,心下不忍,扯扯柳行雲的衣袖,示意他該適可而止了。

  這次回來,她答應柳行雲自己當個啞巴,一切事情都聽他做主。

  嗯,雖然這樣的柳行雲實在有點霸道,但是明子薇也知道他是為自己好,因為她雖然精通制瓷技藝,但對於經商和人際關係卻非常笨拙,如果沒有外人幫忙,她根本無法接管父親的家業。

  因為還沒等她掌權,恐怕她就已經被那些姊姊、姊夫和姨娘們給架空了,成了名不副實的傀儡。

  柳行雲冷冽的目光轉到她身上時,忽然變成了暖暖春意,他伸手握住了她的小手,“別擔心,我知道怎麼做。”

  明子薇點點頭,忍不住微笑起來。

  能遇到這頭大貓,真的是她此生的大幸,就算離開明家,她也心甘情願。

  她其實一點也不希罕明家的家產,她不捨的是瓷窯和那些還未生產出來的試驗品--她嘔心瀝血幾年才研制出來的寶貝。

  “那傳令小廝沒有說謊,咱們確實是強盜。”因為身體還未痊愈,所以柳行雲才不得不委屈自己坐在竹椅上。

  誰知道這樣懶洋洋地坐在虎皮大氅上,手裏把玩著飛刀的柳行雲,反倒更增添了幾分神秘的威懾力,那些人把他看成了高深莫測的人物。

  “強、強、強盜……啊,不,是大爺!大爺,咱們往日無冤近日無仇的,您、您、您……您要手下留情啊!”大姑爺結結巴巴又是鞠躬又是作揖。

  “誰說往日無冤的?”柳行雲劍眉一挑,眼光如刀地飛過去,大姑爺頓時雙腿一軟,也跌坐在地上了。

  “大、大爺,不知小的哪裏得罪過您啊?”大姑爺都快哭出來了。

  有錢人不怕官不怕民,就怕強盜土匪。

  官員要面子,還要為了自己的前途著想,偷偷給他們點銀錢打通就是;而那些刁民,找幾個打手痛打一頓,他們自然也就乖乖的不敢再反抗。

  可是強盜就不行了。

  強盜是這世界上最不講理的一群人,他們只按照自己的喜好做事,誰也不知道他會只要你的錢,還是連你的小命一起要。

  錢可以不要,命卻只有一條啊!

  “你們以前怎麼欺負子薇的?”柳行雲懶洋洋地問。

  “哎喲,大爺,您瞧這話說的,子薇是我們的親姊妹,我們怎麼會欺負她?”口舌伶俐的二小姐急忙訕笑著過來打圓場,同時還不忘恨恨地瞪明子薇一眼,“大爺,想必您是誤會了什麼,子薇,你說是不是啊?”

  明子薇不理她,只是看著柳行雲,微微點了點頭,示意他也該適可而止,給他們個下馬威就足夠了,不過是為了身外物,她不願意和他們撕破臉。

  柳行雲哼了一聲,長臂一伸便把她拉到懷裏,讓她坐在自己沒有受傷的左腿上,大手把玩著她的秀發,眼神卻發狠地盯住那些蠢蠢欲動的女人,“她已經是我的女人了,以後你們再要欺負她,可得先問過我手裏的刀子肯不肯。”

  飛刀咻地一聲被拋出去,嚇得那些人動也不敢動,刀子在空中劃了一個漂亮的圓弧,最後又回到了柳行雲的手裏。

  那些人面面相覷,心裏不甘的同時,卻又不得不在強權下屈服。

  有些人就是有理講不通,非要看到厲害才知道低頭。

  氣氛正僵持著時,沉一醉和管家福伯一起從內室走了出來,福伯的手裏還拿著厚厚一本帳簿。

  明家眾人的眼睛頓時盯上了帳簿。

  柳行雲在心底暗自嘆息,這些人還真的不值得憐惜。

  明子薇搶先向沉一醉詢問:“七爺,請問我爹怎樣了?”

  “沒事,靜心修養幾個月,應該能慢慢調養過來。”沉一醉語氣平淡地回答。

  明榮華的病其實並無大礙,只是因為最近家中所發生的事端,讓他一直憂慮在心,後來又被燕戎抓去受盡折磨,因為受不了北國的酷寒而得了病,回到家卻又得不到靜養,他的那些女兒、女婿巴不得他早早歸天,讓他又惱怒又傷心又絕望,這才讓病情一日日加重。

  柳行雲看看明子薇,果然見她喜上層梢,他自己也暗自歡喜,給小七又是求情又是作揖果然做對了,把他帶來給明榮華看病真是明智之舉。

  那些人聽說明榮華無恙,也紛紛做出松了一口氣的表情,其實心底裏卻嘔得要死,把沉一醉當成了仇人看。

  “咳……”福伯輕咳一聲,打開帳簿,“各位,今日正好全家人齊聚一堂,老奴奉了老爺之命,提前公布財產分配。”

  那些人立刻緊張起來,恨不得能從福伯手中奪過帳簿。

  “明家產業共分三大塊,上地、現金和瓷窯。土地和現金現已核對清楚,而瓷窯因數月停產已經負債,土地和現金將按照比例平分成七份,除四小姐外,其餘六位小姐各得一份,幾位夫人再均分剩下的七分之一。”

  那些女人聽得大喜,沒有明子薇的份,真好!

  福伯面無表情地掃了她們一眼,最後把目光停在明子薇身上,“四小姐,老爺把瓷窯留給了您,希望您能好好經營。”

  “是!”明子薇快樂地應道。

  那些女人送她一個鄙夷加不屑的眼神,明家青瓷因為技藝落伍,已經沒有市場啦,接下來也只有賠本的份,傻瓜!

  “接管了瓷窯,就代表繼承了明家,所以從此以後四小姐就是明家的主人了,這棟宅子自然歸屬四小姐。”福伯從懷裏取出一大串鑰匙,走到明子薇面前恭敬地交給她,“四小姐,這是代表掌權的鑰匙,請四小姐接收。”

  明子薇有些猶豫,柳行雲握了握她的手,傳遞給她溫暖的力量,她回頭對他一笑,終於接過了鑰匙。

  福伯見她接過鑰匙,松了口氣,隨即轉身對其他人下了逐客令,“老爺吩咐,即日起,除四小姐之外,其他明家人即刻搬出本宅,各尋出路,以後再也不得踏進本宅一步。”

  明榮華對那些眼睛裏只有錢財的家人實在是心寒至極。

  “巴不得早點走呢!”

  “還用他說?拿到錢咱們自然會走。”

  那些人紛紛嘟嘍著,從福伯那裏領了屬於自己的財產繼承書,然後紛紛做鳥獸散。

  偌大的庭院頓時寂靜下來。

  明子薇要進去內室探望父親,柳行雲卻拉住她的手,“小薔薇。”

  “雲?”她溫柔地回視著他,“怎麼了?”

  “我這樣擅自介入你的家務事,會不會惹你煩?”其實明榮華做出的財產分配,都是按照柳行雲的建議進行的,明榮華病得胡裏胡塗,如果沒有柳行雲暗中幫忙,哪裏還能做出這樣的決策?

  “說什麼話?”明子薇伸開雙臂抱住他,小臉輕輕埋進他的胸膛,“傻瓜,咱們不已經是一家人了嗎?”

  她還要指望他來經營呢,她現在可是負債之身啊。

  嘻,找了一個會經商的老公多劃算,以後她就可以專心致志於青瓷的研制了呢。

  柳行雲在她明凈的額頭上輕吻了一下,“帶我一起進去,我這個準姑爺也該拜見老岳父了吧?”

  “嗯。”明子薇小臉一紅,眼睛卻明亮亮的,滿溢著幸福的光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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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個月後,朝廷裏發生了一件大事,右丞相因為通敵叛國之罪被殺,牽連人數之多達上百。

  此番事變,讓老百姓大快人心,瀕臨危機的朝廷終於挽回了一點民心。

  再三個月後,越州明家的青瓷新品上市了。

  以前越州青瓷的釉色綠中稍微泛黃,而明家新出產的青瓷卻釉面青碧,晶瑩潤澤,宛如把大自然的綠色與生命的蓬勃生機融會貫通,晶瑩蔥翠、潤澤無瑕。

  後代有人用詩歌讚頌這種新品,歌曰:“九秋晨露越窯開,奪得千峰翠色來。”

  所以後人又以“千峰翠色”來形容越洲明家的青瓷,以區別它和其他青瓷的不同。

  再後來,到祁國換期,朝廷也極為喜愛這種青瓷,便從民間大量收購作為珍寶收藏。發現皇家喜歡這種東西,那些官吏也粉粉大肆購買,以便貢獻給朝近,一時間明家青瓷水漲船高,一般百姓買不起也見不到。

  明家青瓷釉色的配方成了一個“絕對的秘密”,所以,又有了一個新的稱謂--“秘色瓷”。

  但是明家秘色瓷的開創人並不知曉自己會給後代帶來什麼,她現在正喜孜孜地燒弄她的兩個小瓷人,準備新婚之夜給自己的大貓夫君一個驚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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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婚之夜。

  歡好之後,明子薇不顧腰酸背痛,快樂地把自己早已藏好的一對瓷人拿了出來,“雲,你看!“

  柳行雲眼睛一亮,忍不住把小妻子摟到懷中,“你真的捏了我們兩個?”

  明子薇嬌哼一聲,“其實你那個什麼‘把一塊泥,捻一個你,塑一個我。將咱兩個一齊打破,用水調和。’我可不喜歡喔,人畢竟是人,是無法把自身打碎的,也不能像泥胎一樣再彼此揉合呢。”

  柳行雲在她的玉頸上啄了一下,“所以呢?”

  她把兩個小瓷人身上的衣裳扒光,在他們腳底按了一下,小瓷人的心臟處頓時打開了一道小窗,可以清晰窺見裏面還有一個小人。

  小瓷人是明子薇花費心思做出來的玩偶,精妙之處是瓷人裏面套瓷人,大瓷人是一對男女娃娃,穿著新郎新娘的喜服,可是只要撥弄他們腳底的一個小旋鈕,瓷人的心臟處就會打開,可以窺見裏面還有一個小人。

  男娃娃的心裏是女娃娃,女娃娃的心裏是男娃娃。

  “喔!真有趣。”柳行雲驚訝地低呼,“這是否就可以稱為‘你心中有我,我心中有你’?”

  明子薇點頭。

  她要他一生都活得好好的,活得健健康康的。

  她不需要他打碎自己和她融合,她只要他的心中有她就足夠了。

  而當然,她的心中也滿滿裝的都是他呀。

  柳行雲的喉頭有些發緊,把頭埋在嬌妻的酥胸中,聲音沙啞,“小東西,你真的是一塊寶,我最最珍貴的寶。”

  明子薇伸手回抱住他,在心底應道:雲,你也是,你也是我獨一無二的寶。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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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11-19 00:08:08 |只看該作者
  白玉京八卦之四【強盜當自強】

  時間是在柳行雲遠赴燕戎之後,還未回來之前。

  可憐的明子薇被孤零零地扔在強盜滿山的“白玉京”裏,日子過得淒淒慘慘的。

  她是普通人家的女兒,父親做的是生意,她學的是制瓷手藝,接觸的都是美麗又漂亮的藝術,絕對無法和血腥廝殺聯想在一起,對於她來說,只要看到“白玉京”的小嘍 腰間掛著刀劍,她就會惶恐不安地想是不是要來殺她的?

  真奇怪,以前柳行雲在她身邊的時候,她就沒有這樣想過。

  所以,在那段時間裏,孤單的她非常非常害怕強盜,也非常非常害怕“白玉京”的這些人。

  她唯一的安慰就是“白玉京”裏好歹還有幾個女人,比如五夫人水半夏、七夫人聶輕輕,以及那個胖嘟嘟的小丫頭芽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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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一日,天氣很好。

  藍藍的天上白雲飄蕩,風兒也不再那麼寒冷刺骨,反而像輕柔羽毛般拂過臉頰,讓人舒服又陶醉。

  在虎穴裏當了幾天自閉兒的明子薇決定出去探險……哦,不,是出去串串門子,和“白玉京”的女主人們聯絡聯絡感情。

  她小心翼翼地出了虎穴的大門,左看看、右瞧瞧,發現獅軒就在虎穴的隔壁,所以她決定先去探訪聶輕輕;老實說,“白玉京”的幾位當家裏,她也比較喜歡七爺沉一醉。

  沉一醉生得白白凈凈的,又喜歡笑,比起二爺蘇鳳南的冰冷寒峻,三爺燕未勒的剽悍威嚴,五爺雲飛渡的貴氣逼人,沉一醉雖然嘴巴有點刻薄,但已經很惹人喜歡了。

  而大爺和四爺屬於神龍見首不見尾的人物,迄今明子薇還未見過。

  獅軒的大門輕掩,明子薇舉手輕輕敲了敲門。

  “進來。”屋裏傳來沉一醉令人如沐春風的聲音。

  明子薇輕輕推開門,輕輕走進去,看到院落中的情景時卻目瞪口呆--沉一醉居然在、在、在洗衣服?!

  見她走進來,沉一醉對她微微一笑,“明姑娘,是來找輕輕玩的吧?真不巧,她正在睡覺。”

  聶輕輕的肚子一天比一天大,也一天比一天傭懶,得點空閒就大睡特睡,害得沉一醉不禁要擔心他的兒子或女兒會不會被她睡笨了。

  “啊,沒、沒關係。”明子薇急忙應道,目光卻還是無法從沉一醉身上移開。

  一向一身紅衣如火的沉一醉今天卻穿了件青布短衫,赤腳踩在一個大大的木盆裏,盆子裏是滿滿的衣裳,而他手中居然還拿著一只繡花鞋,正用一把特制的豬鬃毛刷在刷鞋,瞧他那股認真勁,別人也許以為他正在清查搶劫到的珠寶。

  呃……呃……

  明子薇被嚇得連連後退幾步,這位真的是堂堂威名的“白玉京”七爺嗎?

  “明姑娘,你要不先進屋去等會兒?”沉一醉見她遲遲不動,便熱情邀請,“屋裏有火盆,暖和著呢。”

  “啊啊……不用了,我去找五夫人吧。”明子薇忽然驚醒,急忙施了一禮之後匆匆逃跑。

  沉一醉真是個奇怪的強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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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龍居的大門大敞著,但明子薇還是敲了敲門。

  “進來!”裏面傳來雲飛渡咆哮的怒吼聲。

  明子薇嚇得打了個哆嗦,縮了縮腦袋,猶豫著要不要進去。

  “有事快說,沒事就滾!”一向尊貴優雅的雲飛渡顯然脾氣正暴躁,不耐煩地繼續吼道。

  “對不起,打擾了,我是來找半夏姊姊的。”明子薇和水半夏同年,但是水半夏的月份比她早,所以就叫水半夏“姊姊”。

  一名渾身烏漆抹黑的男人從廚房裏衝了出來,只有一雙眼睛還算明亮,“明姑娘,真不巧,她還在睡覺。”

  昨天夜裏他的親親娘子勞累過度,哼哼著腰酸背疼,所以到現在還在睡懶覺。

  “啊,沒、沒關係。”明子薇被突然出現在眼前的黑人嚇了一跳,他連臉上都黑糊糊的,簡直像剛從煙囪裏爬出來一樣。“五、五爺,您這是?”

  “在給半夏做飯。”雲飛渡一臉無所謂的樣子,他不是第一次下廚,但每次都會弄成這副德行,十人見了十人怕。

  明子薇的嘴巴張成了大大的圓形。

  “你不知道嗎?‘白玉京’裏規炬多得煩人,有嚴格的用餐時間,一旦過了時間,就算是大當家也要自己動手,廚房裏的大師傅才不理你是誰哩,那是他的寶貴休息時間。”雲飛渡聳聳肩,“等一下半夏醒了肯定會餓,天又冷,所以我要給她準備點熱食。”

  明子薇的眼睛一紅,心中突然好感動。

  雲飛渡真不失為一個好男人、好丈夫。

  雖然他還是一個奇怪的強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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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無奈之下的明子薇只好去找芽芽。

  鳳院的大門緊閉著,她猶豫了一下,抬頭看了看日上三竿的太陽,決定還是敲門。

  叩叩叩!

  “進來。”裏面傳來蘇鳳南不慍不火的聲音。

  明子薇小心翼翼地推開門,“二爺,請問芽芽起來了嗎?”

  “還在睡。”

  果然!

  明子薇在心底小小地嘆了口氣,今天是什麼日子啊?為什麼大家都在睡覺?

  “那我就不打攪了,讓她好好睡吧。”她轉身就要走。

  “明姑娘,請等一下。”蘇鳳南突然叫住她。

  “嗯?”一向對女人冷淡至極的二爺居然會主動挽留她?

  今兒個還真是大家都怪怪的哩。

  “明姑娘,能不能麻煩你件事?”蘇鳳南手裏拿著一件嫩黃色的長褲走出來。

  見他手裏居然有針線,明子薇的嘴巴再次張成了圓形。

  “芽芽的衣服總是會破得面目全非,可是這次口子太大了,我不知道該怎麼補。”蘇鳳南有點鬱悶,這件褲子的料子非常昂貴,丟了實在可惜。

  明子薇雙手顫抖的接過那件褲子,果然,從褲襠的地方一直破到膝蓋,不知道那小丫頭是怎麼弄裂的。

  “二、二爺,難不成……芽芽的衣服都是您在縫補?”她滿臉不可思議的表情。

  “是。”蘇鳳南平淡的回答。

  以前“白玉京”裏沒有女人,他只好動手為芽芽縫縫補補;後來聶輕輕、水半夏來了,芽芽卻還是纏著他,非要他親自為她縫縫補補;所以,他就一直在為芽芽縫縫補補了。

  嗯,也順帶幫大當家的縫縫補補,幾年下來,他的手藝已經不亞於女子了。

  明子薇的嘴角有些抽搐,腦海裏浮現出昏黃燈光下,芽芽一臉香甜的在睡覺,而俊美無儔的二爺卻面帶溫柔笑意,手裏拿著衣裳穿針走線的場景。

  啊……

  啊啊啊……

  這真的是那個冰冷無情、蔑視天下的二爺嗎?

  直到這一刻,明子薇關於危險血腥強盜的幻想徹底破碎。

  “白玉京”的強盜都太奇怪了!

  太、太、太奇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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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子薇最後還是孤零零一個人回到了虎穴。

  坐在窗戶下面,讓暖暖的陽光照在身上,她嘆了口氣,仰頭望著明凈的藍天,想著人家的恩恩愛愛,再看自己的孤單,不由得更加側然,現在她才知道柳行雲對自己有多麼重要。

  大貓,快回來吧。

  回來我會告訴你,也許“白玉京”的強盜真的不一樣。

  也許,我有點嫉妒輕輕、半夏和芽芽了。

  如果有以後,你也會像七爺他們那樣寵愛著我的吧?

  大貓,快回來吧,回來聽我對你說--

  我想你了。

  我也……愛上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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