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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荊星靈性性倚在窗口,眼光卻不知飄向何方。
奶娘端著飯菜走進房內,見荊星靈神智恍惚模樣,不由得在心中歎口氣;自從王爺出門後,她就變成這般,常常一個人倚在窗口,什麼話也不說,日漸瞧悻的臉龐讓人看了心疼。
「星靈,用膳了。」
荊星靈震了一下,半晌,低聲道;「奶娘,先擱著吧。」
奶娘依荊星靈所言先將膳食放在桌上,等了一會兒見她並無動靜,又喚;「星靈,飯菜快涼了。」
荊星靈輕歎口氣,轉過頭去,掃一眼桌上飯菜。「奶娘,您吃好了,我吃不下。」
「星靈,你就算沒食欲,也要多多少少吃點兒,你瘦了好多。」奶娘本是慈愛的臉現今布滿憂心。
「可我真的吃不下。」
奶娘正要開口勸解,朱映兒從外頭跑了進來。
「奶娘。」朱映兒喚了一聲後,遂跑到荊星靈面前。「娘,我們好久沒出府,您可不可以帶映兒出去?」
荊星靈微蹙眉。「好嗎?」
「怎麼會不好,爹已撤了不准您出府的命令。」小小年紀的朱映兒見荊星靈整天待在房裡也不是辦法,遂您惠荊星靈出府。
「星靈,映兒說的沒錯,你們好久沒一同出府,不如到感業寺去走走。」奶娘了解小主人的想法,也跟著小主人勸她。
荊星靈抬頭望著一老一少的祈求面孔,不忍掃她們的興,遂點點頭。 三人出府來到感業寺,荊星靈被動的讓朱映兒拖著逛。
荊星靈瞧著寺裡的一景一物,感業寺依舊是感業寺,可她卻不是以前那無憂無慮的荊星靈,突然間,她覺得酸澀湧上心頭,有股想哭的沖動。|此時三人身後傳來呼喚聲.「三位施主請留步。」
二人不約而同地轉過身,荊星靈輕呼出聲;「慧心帥太。」
慧心師太微點蛟首,淡淡一笑。「荊施主,別來無恙。」
荊星靈一楞,腦海裡閃過出嫁前慧心肺太傅對她說過的話;雞通,那時候的慧心師太已看出她往後的遭遇她放開朱映兒的手,上前幾步。「慧心肺太,您早看出來我往後遭遇是不?」
慧心師太仍是淡淡笑容。「荊施主,貧尼已告知你化解法子了。」
荊星靈搖搖頭,咚的一聲跪下來,驚嚇到奶娘及朱映兒。
「慧心師太,求您替弟子剃度,讓弟子脫離紅塵之苦。」荊星靈跪伏在地,哀聲請求。
「星靈!」
「娘!」
慧心師太上前一步,扶起荊星靈。「荊施主,佛度有緣人,你並不是伴青燈之命。」
「可是…‥」
「你心裡面的魔是自己給的,須由你自己去化解迷障。」話甫落,慧心師太已退離荊星靈幾尺遠,緩緩離去。 _二行清淚從她臉頰滑落,連佛門都不收她,她還能到哪兒去呢? `奶娘及朱映兒則奔向荊星靈身旁。
「星靈,你為什麼要出家?」奶娘著急的問。
荊星靈什麼話都不說,徑自流著淚,慌得奶娘及朱映兒只能急忙安慰她。
荊星靈從感業寺回來以後,身子比以往更加虛弱,三天兩頭昏睡在床是常有的事。
這天,奶娘端了午膳至新房,瞧她沒醒,也不敢叫醒她,遂又將午膳端出來。
奶娘才關上門,李總管便往她這方向走來。
李總管瞄一眼奶娘手上飯菜,憂心忡忡地問;「王妃又吃不下飯嗎?」
奶娘歎口氣。「她睡了。」
「王妃老是不吃不喝,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
「我能說的、能勸的都做了,星靈不聽我也沒法子。如今,只能祈求王爺早回來,畢竟他們夫妻間的事,還是要由他們自個兒去解決。」
聽奶娘一提到王爺,李總管頓時面露憂容。「奶娘,有件事我得交代妳,近來少在王妃跟前提起王爺。」
「為什麼?」
「老實告訴你吧,七天前王爺就該回來,可到現在還是不見王爺蹤影。」
「會不會路上耽擱了?」
「要真是路上耽擱,我就不會這麼擔心了。」
「是不是出了什麼事?」說到這兒,奶娘才發現事有不對勁。
李總管壓低聲音道;「其實這次皇上派給王爺的任務是到陝西平定流寇,王爺本預定三個月後會班師回朝,可現今王爺人不但未歸,也毫無消息進京,怕是……」
「你說的可是真的?」房門條地打開,荊星靈臉色蒼白地站在門內。
李總管嚇了一跳,急忙跪下來。「王妃。」糟糕,怎會讓王妃聽見呢?
荊星靈奔至李總管面前將他拉起,心急地問;「我問你,你剛才所言是否屬實,不准說假。」
「是真的。」
「可朝中大臣眾多,皇上為什麼會派王爺去呢?」她不願相信此事。
「王妃,這你可就不知,王爺在末娶霜王妃之前,就常常和荊玉書將軍一同駐守邊關,這幾年邊關局勢趨緩,皇上才沒派王爺至邊關駐守,所以,皇上派王爺去平定流寇也不足為奇。」
荊星靈一震,倘若李總管所言屬實,那他安危:
「他真的沒消息?」她的聲音不自覺地抖著。 ,李總管面露難色,不知該如何婉轉告知王妃。
荊星靈從李總管臉上得到答案,她身子一震、眼一黑,昏厥了過去,慌了李總管及奶娘。
半夜,荊星靈蘇醒過來,她怔怔躺了會兒,寫地,她摸黑下床,點亮屋內燈火,走到梳妝台前坐下來;拿起台上一錦盒,輕輕打開盒蓋,小心翼翼地拿起裡面的首飾,說不出心中復雜情緒。這支木?是朱正?買給她,替她戴上去的。
她細細撫著?身,動作溫柔得像是撫摸珍寶般;他們也曾經度過甜蜜時光,雖然就只有短短一日而已,可在她心中已留下無法磨滅的回憶。
他曾經那麼溫柔的對待她,溫柔到讓她的心可以為他而開,甚至還想跟他一輩子。
倘若,他不曾誤會她不貞、不曾粗暴對待她、不曾要迎娶姐姐為妾,那麼,他們也可以像平凡夫妻般幸福過一輩子吧!
但現在會不會太遲了?她已想原諒他之前的殘忍無情,他卻已不如身在何處。
到二今天她才知道,不知何時她已愛上他;就是因為愛,對他,她總是會有心捕、失落的感覺,才不能輕易原諒他的傷害。
她雙手緊緊握佳木?,將它擁在胸前,仿佛他在身邊似的。
他應該沒事吧?可是,若沒事的話,他怎麼還不回來?
荊星靈淚如雨下,只盼望他安全歸回呀!
一大清早,一名男人急匆匆的走進新房環顧四周,眼光定在屋內某一點,停頓會兒,他走到心愛女人身旁看著她,微微彎下腰,赫然發現她睡著的容顏上竟消著殘留的淚,他眼光再往旁一飄,眼中閃過一抹溫柔,他輕輕抽起她手上木?,她拿著它做什麼?是在想他?她的淚是為他而流的嗎?
男人經歎口氣,溫柔的抱起趴睡在桌上的妻子。
女人一整夜其實睡得並不安穩,她一感到身子騰空便微微張開眼,見是令她又愛、又恨、又氣的丈夫,她想也沒多想的抬起雙手緊緊環住他脖子。
朱正?先是一楞,隨即笑了。「妳思念我是不?」
荊星靈臉一紅,慌忙的放開他。「放我下來。」她才不承認她思念他,縱使她想他想到心痛。
「不放,我這一輩子都不放開你。」語氣雖輕得如羽毛,可堅定的信念就如高山搬撼不動。
「你胡說什麼?.」她又驚又喜,他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嗎?
朱正?睜光一變,深情且思念地道;「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嗎?」
被他深切眼光看得不自在,她掙扎著要他放下自己,卻反讓他抱得更緊。
「別亂動,想勾引我嗎?」他挑逗笑問。
她一愣,呆呆望著他,不懂他話中涵義。
他笑。「我已經三個多月沒碰女人,是不堪被挑逗的。」
荊星靈小臉登時刷白,他把她當作是妓女嗎p想到有這可能性,她眼淚即撲歉歉地落下來。
朱正?訝異於她的淚水,低下頭吻去她臉上淚珠。「為什麼哭?」
荊星靈搖頭不答,淚水止也止不住。
朱正?走到床榻,輕輕將她放下。
刑星靈一接觸到溫暖的床鋪,內心害怕自然而起,緊張的想環住他,呵又覺得不對,她並沒有要勾引他,於是她選擇退縮到床角去。
宋止?二道濃眉皺緊,她在怕什麼?
他坐在床沿望著她,「星靈,你怎麼了?」
荊星靈猛搖頭,好一會兒,才小小聲道;「我累,想休息。」 朱正?了解地點頭。「那我不吵你,我先到書房辦些事。」趴在桌上睡了一夜,的確也累了。
荊星靈點了下頭,雙手緊緊環抱住自己。
朱正?雖疑問滿心,可最終還是沒問出口,他只是深深看了她好一會兒,才踏出房門。
荊星靈待他一走後,飛也似的下床躲在牆角落,昔日回憶猶如排山倒海般湧上來,她不是妓女,不是:
朱正?在書房召來李總管及奶娘問話。
「李總管,我不在的這些日子來,府裡有無大事?」
「是沒啥大事,只不過……王妃有些奇怪。」李總管不敢瞞主子,老實回答。
朱正?挑挑眉,眼光轉向奶娘。
「奶娘,妳最清楚王妃生活作息,你說說看,王妃哪裡變得奇怪。」
「王妃變得喜歡一人獨處,不愛說話,還常常一整天不吃不喝。最奇怪的是,王妃總愛窩在牆角落一覺到天明,怎麼勸她到床榻上睡,她就是不肯。」
朱正?臉色一沉,怪不得今早一見到她,就發現她臉色蒼白,身子也瘦了許多。
「王爺,關於王妃的事還有一件,老奴不知該不該講?」奶娘吶吶地問。
「說。」
「老奴曾和王妃及郡主去過感業寺,王妃求寺內住持為她剃度。」
「什麼?」她要出家?為什麼?
「老奴不敢隱瞞,王爺,您要想辦法救救王妃呀。」
朱正?臉色深沉,一語不發,揮揮手要他們退下,一會兒,見他們仍站在原地。
「還有什麼事?」
李總管、奶娘一起跪下。
「王爺,奴才知道這事不該是做奴才的該說的話,可為了王妃,奴才不得不說,奴才和奶娘都認為,王妃是愛著王爺的,不然也不會聽到王爺您可能會出事,就急待暈了過去。」
「真有此事?」
「王爺,我們絕不說假。王妃聽到老奴和李總管談話,好曉七爺是到陝西平定流寇,不但毫無消息傳回且又未歸,王妃焦急之心連我們站在她身旁也感受得到。」
她會擔憂他?那清早他看到她臉上殘流的淚痕是為他流的?這種感覺讓他既開心且心疼。
朱正?掃一眼跪在地上的二人。「你們先下去,我自有分寸。」
李總管及奶娘不再多言,隨即退下。
朱正?又坐了片刻,只覺得如坐針氈;他想見荊星靈,一有這念頭,他條地起身往新房方向走去。
朱正?來到新房,眉頭緊皺,奶娘說的沒錯,荊星靈又窩在牆角落,看起來好象是睡了。 .
他走到她跟前,才剛抱起她來,荊星靈就睜開眼望著他。
「聽奶娘說,你曾要求感業寺住持為你剃度,真的嗎?」他劈頭就問。
她點點頭。
「為什麼?」
「我覺得這樣對你、我都好,我配不上你。」就算她愛他又如何?她家世不清白呀。
他微怒。「胡說,你真敢去出家,我就把感業寺拆了。」
她心一驚。「你怎麼可以這樣?你不能仗著有權有勢就隨自己好惡做出破壞的事來。」
「為何不可,我不准我心愛的妻子離開我。」
「你在說什麼?我不懂。」心愛妻子?他說的可是真的?
「真不懂嗎?我以為在我不迎娶荊織娘進府時,妳便已了解我的心意。
她一征,想到他還抱著她。「把我放下來。」
朱正?不理會,反將她抱得更緊,他走到椅子上坐下來,突然沉下臉。「為什麼有床不睡要睡在角落,你知不知道這樣很容易感染到風寒?」
他的問話令她臉色一沉,緊緊眠住唇不回答。
「說啊。」
她沉默了會兒,突然問了一個不相干的問題;「你真的了解我嗎?」
「星靈。」他不懂她所問。
她抬起小臉看向他。「如果你夠了解我的話,你就會明白。」
朱正?不解地望著她。「你不說,我怎麼了解?」
荊星靈微微地撇過臉。.我不喜歡待在這兒。」 I「為什麼?這裡是我們的房間,你不住這兒要住哪兒?該不會是想搬回映兒或者是客房那兒住吧?」
她不想哭,可眼淚卻不聽話地流下來。「你知道我住在這裡有多痛苦嗎?你能明白嗎?」
「我真的不明白。」
「既不明白,那就什麼都不必說了。」
他動怒,突然覺得她是在無理取鬧。「妳到底要我怎麼做,明說。」
她拭去淚,脫離他的懷抱走到床鋪,指著它道;「我為什麼不要住在這裡,因為這房裡你曾帶別的姑娘進來,你們曾在這裡燕好,且你在這曾粗魯的對待我,你要我怎麼住在這兒?躺在這張床上,我天天想起這些事,你讓我覺得,我不是你妻子,而是跟那位花魁一樣;而且你曾說過,我娘是妓女,所以我是小妓女,住在這裡,我快瘋了,我夢見我和我娘是一樣的,是妓女,妓女呀!」
朱正?傻楞地聽完她的控訴,這是他的錯。
他上前幾步,長臂一攬將她擁進懷中,真誠道歉;「對不起,我不知道我傷你這麼深。」
她哭得厲害,一會兒,她輕輕推開他胸膛。
口休了我吧,我坐不起王妃這位置的。」離開他的話,她或許會好過一點兒,她不想再承受她愛的人所帶給她的傷害。
「不,那是我一時胡言亂語說的氣話,你別當真。」,「是氣話嗎?」她懷疑問。
他點頭。「星靈,你還不懂嗎?為何我一直問你原諒我了嗎?我要不在乎你,又何需你的原諒。」
她心一震,迎上他後悔、傷心的黑睜,突然憶起慧心師太所說的話—— 心裡面的魔是自己給的。
她因他的話、對她的傷害,替自己設下迷障,根本就分辨不清他的真心。
「你真當我是你妻子,不是小妓女?」
他抬起她下?,低頭給她一吻。「會傷你是因為我嫉妒你和玉書,可要不是這份嫉妒,我也不知道我早愛上你了。」
她一楞,無法置信。
他笑。「你知道嗎?其實我對你有好多疑問,找好想問你,為什麼一見面就討厭我,為何老是愛與我作對?」他抬手覆上她的唇,阻止她發言。「可我都忍下來,因為我想重新認識你,讓我們忘了以前的事,重新開始好嗎?」
荊星靈怔怔望著他,最後是撲進他懷中告訴他答案——她願意。
朱正?遲疑了會兒,緊緊擁住她;他往後會好好待她,絕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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