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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奶奶的計畫】
王智淵陪著韓家樂到了醫院,醫護人員馬上安排她做檢查,讓她住院觀察,他問了醫師她的身體狀況,得知她沒遭到性侵,手腳僅有些被捆綁的皮肉傷,其他一切正常,
現在只要等她體內的藥物排除乾淨了就能出院,他大松一口氣,手臂上的傷也不覺得痛了,積壓了四天的鬱悶緊張瞬間消失。
他打電話向奶奶報平安,也聯絡趙東,讓趙東把韓家樂平安的消息告訴道館的人與粉絲。
至於鄭瑞傑,槍傷包紮處理後就被帶回警局,可是不管誰問他,他都低著頭不理人也不看人,始終保持沉默。
員警最後實在沒辦法了,只好請高澤來試試。
於是乎,高澤隔了一張桌子,同鄭瑞傑面對面的坐下,他請戒護人員將鄭瑞傑的手銬解開,以對待病人的方式交談,試著突破他的心防。
鄭瑞傑對任何問題都毫無感覺,直到高澤提起去過他的住處,看到他房間的照片才能夠找到他和韓家樂,言談中似乎知道了韓家樂九歲發生的事情,他終於忍不住開口詢問,這才解開了謎團,他撇撇嘴道:“原來她透過催眠,已經想起當年的事情了……”
“是的,”高澤直視著鄭瑞傑。“現在等待你的,只有上法院被判刑一途,你再也不能恐嚇傷害韓家樂。”
鄭瑞傑火大的拍桌辯駁,“恐嚇傷害?才不是,我愛她啊,你們別想破壞我跟她的愛情,我最後悔的是沒早點殺了王智淵,就像幹掉韓旭森那樣,嘿嘿,解決那老頭兒容易得很,他還以為我進道館真的要跟他練武呢,沒想到我會從他背後推他一把,他就這麼跌下樓腦出血,臨死前才知道我是誰……等著吧,我很快就會從這裡出去幹掉王智淵,阻擋我和她的人統統都得死!嘿嘿,哈哈哈!”
高澤和戒護人員,還有在隔壁房間看監視錄影的員警都備感震驚。
“是你殺了韓旭森?”高澤望著情緒暴走的人,再次確認的問道。
王智淵在病房的躺椅上睡了一覺,精神好多了,看韓家樂還在睡,他輕手輕腳的走出病房。
他先打了通電話聯絡奶奶,確定她要過來的時間,結束通話後,他覺得有點渴,便到走廊底端會客室內的飲水機倒水喝,一會兒,手機響起,是高澤來電,他接起電話,聽到高澤告訴他的消息後,他著實楞了好一會兒。
王智淵深呼吸了幾口氣,讓心情稍微平靜一點後才又回到病房。
他坐在床邊凝視著她安詳的睡臉,他真的不願意告訴她這個沉痛的事實,他好捨不得她難過。
仿佛有心電感應似的,韓家樂緩緩睜開雙眼,看到她喜歡的男人就守在身邊,她放心的微微一笑,而他也回以笑臉,讓她頓覺心頭一暖,而且昨天二師兄和道館的人都有來看她,有那麼多人關懷,她好幸運。
“樂樂,你現在覺得怎麼樣?身體有沒有不舒服?”她搖頭說沒有,身體很好,他這才放心,隨即他臉色一凝,幽幽的道:“我必須告訴你一件事……”
隨著他的話語,她的笑容倏地消失,她不敢置信的道:“鄭瑞傑他……真的是他殺了我爺爺?”她覺得腦袋裡好像煮沸的壓力鍋,嘶嘶尖叫不止,她還聽到自己的聲音控制不住的顫抖著,“怎麼會這樣……這……這太奇怪了!”
“樂樂……”
韓家樂打斷道:“這幾天發生了好多事……我都來不及消化……你讓我一個人先靜一靜……好嗎?”
王智淵皺眉沉思片刻,只能說道:“好……”
離去前,他回頭看她直盯著天花板,嘴唇微顫,一副快要哭的樣子,他沉重的歎了口氣。
單人病房裡只剩下韓家樂一個人的時候,她才有辦法倒帶重整混亂的思緒,她敬愛的大師兄名字是假的,慕名而來跟爺爺學習武術是假的,她被跟蹤受到威脅的時候,他給她的安慰也都是假的……她難過的心情尚未平復,卻又得知更加殘忍的真相,這麼多年來,她居然把一個殺人犯視為兄長父親般的親近?!
她撐著身子坐起來,強忍的熱淚再也憋不住的滑落,淚水模糊了眼前景物。“爺爺……對不起……是我害了你……爺爺……對不起……對不起……”
王智淵就站在病房門口,並未走遠,聽到依稀傳出來的哭聲,他的心也跟著揪緊,雖然成功的救了她,奶奶也動用關係壓下這個新聞,讓她遭受的傷害降到最低,可即使如此,他還是無法讓韓旭森重新活過來。
實在不忍心她獨自悲傷難過,他又回到了病房。
韓家樂哭到無法抑止,直到感覺到有人輕輕握住她的肩膀,輕拍她的背安撫,她才抬起頭,發現他又踅了回來,她透過淚眼看著他臉上的瘀腫,她不敢想像若非員警及時趕到,他也會被鄭瑞傑殺掉,如果失去他,她一定承受不了,想到這裡,她哭得更難過了。“如果不是因為我……爺爺還能活著啊……是我害了爺爺……也差點害死你……對不起、對不起……”
“不要自責,這根本不是你的錯。”王智淵緊緊抱著哭到渾身顫抖的她。“你才是最大的受害者,我想你爺爺肯定和我一樣非常高興你平安沒事,你爺爺也一定不希望你內疚自責。”
他的安慰終於讓她激動的情緒慢慢緩和下來,聽他說待會兒奶奶要來看她,等她回去田園居的時候,要給她好好補一補,她猛搖頭說她不能見奶奶。
王智淵感到奇怪。“你怎麼了,為什麼不能見奶奶?”
“因為我不想再欺騙奶奶……不能再裝作若無其事的回去田園居……”
被歹徒綁架時,她不斷想著王智淵,想著跟他一起度過的每一天,才能夠支撐她不在歹徒面前崩潰,她害怕再也看不見他,可如今他就在眼前,她還是一樣害怕,怕六個月的期限一到,她還是會失去他,與其這樣,她寧可先放棄。
“我們結束契約吧……我不要再假扮你的妻子……一千萬我不要了……我會想辦法把你借給我的錢……統統還給你……”
他被她的話嚇到了,顯得不知所措。“樂樂……”
“請你不要再這樣叫我……也不要再對我好……”韓家樂掙脫他的懷抱,賭氣似的用力抹去怎麼也停止不了的淚水。
她不要他是因為同情她才對她好、對她溫柔。
王智淵不顧她的抗拒,再一次抱住她,他一定要問清楚她突然要結束契約的理由。
韓家樂很沒用的哭喊道:“你還要問為什麼……那天晚上我在道館外面看見唐靜來了……你跟她擁抱親吻……你愛她……我能感覺到她也愛你……你應該和她在一起啊!你不要再繼續跟我假裝夫妻了,這是不對的……二哥……我們不能再這樣了……我不要再演假妻子……”就讓她最後一次親近的叫他二哥,然後她一定要努力忘掉他!
他一時反應不過來,他什麼時候和唐靜擁抱親吻了?突地,他想到那一晚唐靜主動吻了他……他急著解釋,“等、等一下,樂樂你是不是又誤會了?”
“我沒有誤會……我親眼看見的!”
看她眼淚越掉越凶,王智淵越加心慌。“你別哭啊,聽我說,那天我並不知道唐靜要做什麼,我也被她的舉動嚇到了,我當場就拒絕她了,你應該有看到吧?”
“沒有……我看到你們在一起……我就走了……”韓家樂猛搖頭,眼淚鼻水齊飛。
他捧著她的臉,堅定的道:“之前我就說了,唐靜只是嫂嫂,我和她的感情早在她嫁給我哥的時候就結束了,就算她有意思要複合,但是我不可能,現在不可能,以後更不可能!我想要你啊,樂樂,我只想跟你在一起。”
她瞬間楞住了,望著他的眼眸帶著不可置信。
“那天晚上我拒絕唐靜之後,我特別想你,立刻趕回去道館找你,但是我只看到你掉落的手機和鑰匙……樂樂,你知道當時我去警局報案時有多恐懼嗎?後來發現那個房間貼滿你的照片,你還被變態綁架,我都要瘋了,我氣自己居然讓你遭遇危險,一直很後悔沒有把我的心意告訴你,我愛你!”
我愛你這三個字仿佛隕石一般砸中韓家樂,讓她的心撲通撲通快跳著。“你剛剛……說什麼?”
王智淵深情的道:“我說,我愛你。”
這一次她非常確定她沒有聽錯,可是她還是不敢相信。“你不用因為同情我才這麼說……”
“我不是因為同情你,我愛你,樂樂,我確定自己愛上你了,這跟契約沒有關係,還不還錢也無所謂,我只要你知道,以後你不用再假裝了,你就是我的妻子。”
韓家樂瞪大眼睛張大嘴巴。“你說的……是真的嗎?你真的愛我?”
“我愛你。”王智淵認真說道:“我想要你做我真正的妻子,即使你想離婚,我也不答應!”他瞧她呆呆的有些恍神,不禁輕喚,“樂樂?”
他低柔磁性的嗓音、雖然有著瘀傷但仍是帥到不行的笑臉完全迷住她,她要求道:“你捏我一下。”
“蛤?”
“捏我的臉,快點用力的捏我一下,拜託……”
既然是她拜託的,他就不客氣了,用力一捏。
“好痛!”韓家樂揉著被捏痛的臉頰,扯開開心的笑容。“是真的耶,你真的就在我身邊,我以為我還在作夢……”
“傻瓜,當然不是夢,樂樂,我愛你,你呢,你愛不愛我?願不願意我做你真正的丈夫?”
“願意啊!”話落,她馬上紅了臉,她好像答應得太快了,可是沒辦法,誰教他這麼帥氣,她是美夢成真啊!“我願意二哥做我的丈夫,我愛你……”
王智淵貼上她的唇,將她的愛意封存在熱烈親吻裡。
原本如同平行線的兩個人,經過相處和危機而漸漸的靠近,有了交集,也生出愛情。
她和他相擁,嘴唇與氣息親密相貼,捨不得分開。
“啊!”韓家樂碰到他掛著的項鍊就緊張起來。
“怎麼了?”王智淵還不想被她推開啊。
“你給我的戒指項鍊……被那個人丟掉了,找不回來怎麼辦?”
王智淵一怔,知道她說的那個人是該死變態鄭瑞傑,不忍心她快要掉淚,緊緊抱住她安慰道:“找不回來就算了,別緊張,我會再買一個更漂亮的結婚戒指給你。”
田冬娥掛念孫子和孫媳婦的狀況,讓阿蘭提早一個小時開車趕到醫院。
可是兩人來到病房前,阿蘭卻見老夫人似乎沒有要進去的打算,不免困惑的問道:“您不去看看二少爺和二少奶奶嗎?”
田冬娥笑著回道:“人家小倆口正在甜甜蜜蜜呢,我們別打擾他們,晚一點再進去。”
“那麼老夫人先到會客室坐坐?”阿蘭得到田冬娥同意,便扶著田冬娥走向會客室。
此時,唐靜拎著水果禮盒,正要前往韓家樂的病房。
這也是她認識王智淵以來,他第一次沒有回她電話,已經五天了,他只傳了一則訊息謝謝她關心韓家樂,他不用她陪伴也不找她傾訴,讓她有種不被重視的感覺。
他越是這樣,她就越想要見他,尤其得知他受了傷,她一定要親眼確認他沒事才行,來探視韓家樂只是藉口。
其實當她聽到韓家樂在道館前被綁架的消息時,她確實感到驚嚇又歉疚,可是後來又想,她不過是故意讓韓家樂看見智淵跟她有多好,而且也不是她讓歹徒出現的,她和這個恐怖事件一點關係都沒有,為什麼要歉疚?
她必須在王智淵的心轉向韓家樂之前贏回他,不能讓他跟韓家樂在一起,她甚至打聽到田冬娥到醫院的時間,她先提前過來探視韓家樂,一來能看見智淵學長,二來等奶奶到了,可以自然的向奶奶打招呼,表達她的關心,不讓自己在王家變成透明人。
只是唐靜沒想到,會在前往病房的走廊上和田冬娥巧遇。
田冬娥反倒不意外,問道:“你來看智淵?”她早就知道唐靜私下常常探聽孫子的行程,如今孫子受了傷,唐靜又怎麼不可能表示關心。
“不、不是,我來看家樂,智淵說她被員警救出來沒事了,我、我才過來,我也聽說智淵跟歹徒搏鬥的時候受傷,今、今天也是來看看他……”唐靜兩手捏住禮盒提繩,在嚴肅老人的注視下,她不由得結巴了。
“他們夫妻倆都很好,你不必看了,回家去吧,我希望你以後不要再找智淵,也不要再打電話給他,畢竟他已經結婚了。”說完,田冬娥便示意阿蘭扶她去會客室。
唐靜望著她的背影,對於她這般直接的話語感到不知所措,接著她越想越委屈、越想越不甘心,便快步跟了過去。
會客室裡沒有其他人,唐靜壯起膽子問道:“奶奶……您是不是不喜歡我?”
田冬娥讓阿蘭扶著她坐下,她瞅著唐靜,直言道:“是的,我不喜歡你。”
她的這句話無疑又重重打擊了唐靜,她悶聲又問:“請問我到底做了什麼,奶奶為什麼討厭我?”
“你做了什麼,自己心裡有數。”
“我真的不知道我做過什麼,惹得您這麼討厭……”
“你非要裝作不知道?你對智城做過什麼?”
唐靜楞住,不懂奶奶為什麼會突然提起智城。
“智城究竟是累積多大的壓力才會搞到憂鬱失眠,吞下過量的安眠藥救不回來,你應該很清楚的,不是嗎?”田冬娥冷冷的注視著她。
唐靜還是不明白她的意思。“奶奶……”
田冬娥冷哼一聲,“我不說出來,是看在你是智城喜愛而堅持要娶的人,給你面子,可不代表我要接受你。”
“您為何這麼說?我真的不知道我對智城做了什麼,智城去世我也很難過……”
“你不必多說了,這個拿回家自己看吧。”田冬娥從口袋裡拿出一個隨身碟讓阿蘭交給她,並警告道:“今天我把話都挑明瞭講,隨身碟裡的檔案我已經備份了,要是之後我發現你又找理由見智淵,試圖跟他糾纏不清,我會讓他看看這個檔案。”
唐靜還沒來得及有所回應,就被阿蘭提醒該離開了,看到一個下人也敢命令她,她為之氣憤,但不好在田冬娥面前發作,便留下水果禮盒先行走人。
電梯直下一樓,唐靜低著頭走向停車場,拿出車鑰匙解鎖,坐上駕駛座,她越想越生氣,也很介意田冬娥說的話,好像她真的做過什麼壞事,她等不了回到家,立即拿來筆電,插入隨身碟一點開檔案,出現她和王智城對話的畫面——
“王智城,你現在是什麼意思,為什麼派人監視我?”
“我不是要監視你,我是擔心你父親要不夠錢又會動手打你,所以讓人跟著,保護你的安全……”
“我不需要保護,我會自己應付我爸,而且你帳戶裡的錢若是足夠的話,我爸也不會一直跑來煩我!”
“可是你父親要的錢永遠都不夠,幾萬塊變幾十萬,後來又變成三百萬,好不容易幫他還清了賭債,過不久又有新的欠債,甚至跑來我們家裡鬧,這問題再不解決的話……”
“你非要跟我講這個?若是你爭氣一點,趕快叫奶奶讓你接班,你有了皇家金控還會斤斤計較我爸來要多少錢嗎?你到底什麼時候能當上董事長,讓我能做真正的董事長夫人,不受限於你的奶奶?”
“要成為董事長並不容易,需要時間磨練,還有大股東們的支持,所以我才會待在奶奶身邊學習,小靜你要知道……”
“我不知道啦!我們結婚的時候,你說要給我一個不愁錢的幸福生活,可現在我一點都不幸福!為什麼我花錢要看你的臉色,做什麼都要被你媽、你奶奶、你們王家人限制?”
“你去哪裡?”
“去哪裡都好,我就是不想待在這個悶死人的家,尤其我現在最不想看見的就是你!”
“小靜不要走……”
“你不想我走,那麼現在就打電話給奶奶,問她什麼時候退休讓你接班!”
“我、我……”
“你說不出口就算了,我想你也沒這膽子去找你奶奶。你別抓著我,放手!我真後悔聽信你的話嫁給你!”
“小靜不要走,我好痛苦,痛苦得快要死掉,我需要你……”
“我不需要你,我需要的是錢,你不能給我錢,我就自己去想辦法。”
王智城拉住她不放,她硬是甩脫他,拿了包包就跑出門。
唐靜表情緊繃,咬手指緊盯螢幕上的自己,不敢相信攝影鏡頭裡的地點……是她和智城的家。
鏡頭切換到臥室,錄下王智城癱坐床邊,疲累想睡卻不能入睡,犯了憂鬱需要借助藥物才能夠躺下來歇息一會,卻因服藥過量從此長睡不起。
錄影畫面右下角的分秒時間繼續跑,一個多小時後錄到唐靜回家進臥室,發現丈夫不對勁,叫不醒他,她手忙腳亂,顫抖地拿他的手機傳出訊息。
之後,王智淵趕過來,陪唐靜一起等待救護車到來,緊接著王智城的母親也來了。
唐靜拇指頭幾乎給牙齒咬破,全身僵硬瞪大兩眼盯著筆電螢幕,仍舊不可置信的喃喃自語,“這些……怎麼都被錄影了?是誰在家裡安裝了攝影機?”
“你這災星……害死你的爸爸還不夠嗎……現在要來害死智城……天啊……智城……我的寶貝兒子……為什麼死的是他……不是你!”
唐靜看不下去了,急忙關掉檔案,蓋上筆電,發動引擎開車回家。
回到家的第一件事,就是依照她看過的畫面角度去尋找隱藏鏡頭,在客廳找到一個,在臥室也找到了,這個家裡究竟還有多少個監視器?
她感到恐慌,急忙打電話給朋友,透過朋友介紹,聯絡專業人士到她家中,幫她把家裡隱藏的攝影東西統統清除。
業者檢查屋內各個角落和房間,將找到的東西擱在桌上,向客戶報告,“小姐,這裡安裝的攝影機都找出來了,若是不包含你自己找到的,總共有五個,不過現在都是關機狀態,已經沒有在錄影了。”
已經沒有錄影了是嗎?唐靜心頭亂糟糟,付了工錢,送走幫她清掉攝影器材的人,又剩下她獨自在家,她雙腿一軟,跌坐在沙發上,手裡緊緊捏著田冬娥給的隨身碟。
隱藏式的攝影機是誰裝的……智城嗎?在何時裝的?錄影檔又是怎麼到了奶奶手中?但這些已經不重要了,無論如何,智城死的那天,她跟他爭吵的過程全部被錄了下來!
“所以奶奶從頭到尾都明白……我對智城說過什麼?之後他又做了什麼?”唐靜心驚肉跳,渾身止不住哆嗦,這才知道恐懼,更害怕若是讓王智淵看到錄影檔,他會怎麼想她?
不行,絕對不能讓王智淵看到!她心亂如麻,這才明白田冬娥為何討厭她,她還在田冬娥面前大言不慚,甚至妄想跟王智淵複合,借由他對她的愛情,幫她重新拿回董事長夫人的地位。
唐靜生氣的丟掉隨身碟,田冬娥的警告仿佛緊箍咒,紮得她頭痛難受,看到王智城微笑的照片,她懊惱的啜泣。“智城……這是你給我的懲罰嗎?”
在醫院的田冬娥想著,隨身碟裡的檔案應該能夠阻止唐靜的妄想,接著又不自覺想起長孫去世後那些哀傷的日子,若非她去收拾他的辦公室資料和物品,也不會在他的抽屜發現購買監視器材的單據。
她依單據上的電話號碼和地址找到販賣監視器的業主,從業主那邊得知,智城夫妻因為錢的事情鬧得不愉快,因此他壓力極大,為了防止妻子的父親再找上門,他必須保護妻子,這才購入隱藏式的攝影器材連帶安裝完成。
她還從業主口中得知那些監視器已在智城家裡運作一個月,她很想要瞭解智城為什麼會有壓力?他跟唐靜到底怎麼了?事關她的長孫,她便趁唐靜不在家的時候進入,讓負責安裝監視器的業主幫忙拿出全部的錄影檔,一一看過。
於是她才明白了唐靜和智城在吵什麼,明白了智城身亡當天發生過什麼,她不懂唐靜為何要用智城的手機,她立即聯絡警界友人,協助她調閱那一天智城手機的通聯內容,再同監視器錄影的時間兩相比對,這才查出唐靜假借智城的名義傳訊息給智淵,智淵因擔心而趕去哥哥的家裡。
田冬娥也知道,文馨接獲智城服安眠藥過量的訊息,是唐靜傳的,所以智淵和文馨才會在智城的家中碰面,文馨理所當然的埋怨是智淵克死了智城。
唐靜好狠毒的心!
那個女人為了自己好過,寧可讓智淵背黑鍋,害他被母親埋怨咒駡,若非監視器錄影存證,豈不便宜了她?田冬娥想到唐靜就一肚子火,可為了顧及智城和家族的顏面,她吞忍了,但她絕不容許那個女人覬覦皇家金控,還想打智淵的主意!
阿蘭隨著田冬娥從醫院回來山上,也得知了隨身碟的內容,欣喜老夫人終於出手教訓唐靜,她十分同情智城大少爺,實在覺得教訓唐靜的力道太溫和。
她也見老夫人像平常一般打了通電話給遠在新加坡的周文馨,說綁架案的歹徒被抓了,智淵跟樂樂都很好,身體健康無大礙,且樂樂明天就會出院,讓周文馨放心。
只是阿蘭有一點不明白,問道:“老夫人,您老早就把大少爺的錄影檔案送給夫人看,夫人也知道大少爺過世是唐靜害的,和二少爺無關,還有現在,夫人擔心二少爺夫妻,也想看看二少奶奶,可是為什麼夫人還是遲遲不肯回來呢?”
“我想她是害羞吧。”田冬娥坐著喝花果茶,輕聲道:“她已誤會智淵這麼久了,甚至造成他身心的傷害,加上智城的事情,透過心理諮商,她該有多後悔當初對智淵說過做過的一切,怕回來面對兒子不被原諒呢,還有自己的媳婦……文馨需要一些時間想想,等她調適好了,我相信她就會回來。”
阿蘭聽了頻頻點頭,很希望夫人早點回來和二少爺團聚,還有活潑開朗的二少奶奶,接著就要等二少爺夫妻的小寶寶誕生,這個家的成員變多了才好啊。
“老夫人,說到這個二少奶奶,真的跟您很有緣分,她的爺爺曾經做過您的護衛,現在換成二少爺去救了她,您促成他們倆在一塊,真好!”
阿蘭一句讓田冬娥笑了。當年她遺憾無法跟旭森有結果,很難過他去世了,在道館看見他的孫女就特別喜歡,想要替他照顧樂樂,也覺得樂樂的個性定能與智淵合得來,但要如何才可以讓他們倆湊成對,著實花了她不少日子思考。
當時,智淵同她不親近,他人又在國外,若貿然聯絡、向他介紹樂樂,他肯定起戒心,所以她一直思索有沒有什麼辦法讓他自願回國去找樂樂,讓他別再躲避家人,多來和她見面……她覺得唐靜可用,知那個女人對錢對董事長夫人頭銜特別的執著,也知智城一死,唐靜就開始勤快的聯繫智淵,希望智淵取代智城。
田冬娥明白依智淵和唐靜以前的關係,唐靜說話,智淵肯定會聽的,她便運用這一點,讓唐靜為了私欲去湊合智淵與樂樂。
阿蘭瞭解田冬娥想做的事情,也依照田冬娥的意思,故意讓唐靜偷聽她們交談的內容,如今效果良好,她佩服的道:“老夫人,那個唐靜果然如您所料,去探查韓先生他們祖孫的事,也慫恿二少爺假結婚,為您祝壽。
“您要他們倆搬來這兒住真妙啊,我都能感覺二少爺夫妻倆每天相處便漸漸的假戲真做了,二少爺也肯定不知道高澤醫師是您的安排,您不僅照顧他身心,還替他覓得好媳婦,這一切都按照您的計畫走啊。”
田冬娥笑得得意,要她裝作啥都不知道,就在一旁看著智淵和樂樂真不容易啊,而且也要他們倆互相感興趣,她這媒人計畫才能夠成功,呵呵。
她啜飲一口茶,續道:“就是這個高醫師,唉,他太過於遵守病人隱私保密的原則,不讓我知道智淵接受治療的情況,我也不知樂樂小的時候曾被綁架,還和這次的綁架案有關……”想到韓旭森,她面容一沉,咬牙切齒沉聲道:“旭森死得太冤了……阿蘭,你待會兒去聯絡律師,叫他去檢察官那邊打聽起訴鄭瑞傑會判多少刑期,我一定要他判死刑,就算不死,也要關他一輩子,讓他在監獄裡受盡折磨,不得假釋!”
阿蘭遵命,隨即她想到一件事,問道:“老夫人,等二少爺和二少奶奶從醫院回來,該如何向他們解釋……您胃癌末期、只能再活六個月只是騙他們的?”
“對啊,我倒忘了這個,該怎麼解釋好呢……”田冬娥拍了拍額頭,不管啦,等智淵他們問了再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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