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註冊時間
- 2014-11-14
- 最後登錄
- 2024-11-25
- 主題
- 查看
- 積分
- 17499
- 閱讀權限
- 130
- 文章
- 48962
- 相冊
- 0
- 日誌
- 0
   
狀態︰
離線
|
第十章
傷痕
想念你,
單戀你,
在無數個夜裡,
我輾轉難成眠。
她是不是太衝動了?趙芷明其實有點兒害怕沈凱平的反應,這是第一次她不在乎自己是否站在正義與公理的那一方,只希望東窗事發後能得到沈凱平的諒解。
她懷疑自己是不是做錯了,這個疑問每天都從她的心底深處冒出來好幾次。
「怎麼沒開燈?」趙芷明看著黑漆漆的門前。
此時,沈凱平正坐在她家的客廳裡,冷著臉等她回來。
不僅是背叛而已,他還有被戲弄的感覺,因為,他發現她一直在玩弄他,等得愈久,他想的時間愈久,怒氣也就愈大了。
她還沒進來,他就聽到鎖匙開門的聲音,他轉過頭來,當門應聲打開時,由於氣憤過度,他表情茫然地瞪視著她。
「你……」
她扭開門,沒想到會在家裡看到他,驚駭之餘,她迅速地用目光巡視著家中每個角落,試圖找尋父親的身影。
「你父親還沒回來。」
雖然是冬天,但她仍是一身粉彩長裙,在夜晚的燈光下像是夜間的精靈,更像是專事誘惑人迷失的精靈,他試著回想自己是何時落入她的陷阱,卻無法記得確切的時間與地點。
「你不該來這兒的。」她責難道。
「為什麼不該?」
他竟然敢反問她?!「算了!宇欣呢?」語畢,趙芷明往裡頭走去,在經過沈凱平的身邊時,被他一把抓住了。「你怎麼了?」他使勁地扭住她的手腕。「放開!你弄痛我了!一
「宇欣早睡了。」沈凱平鬆開箝制她的手,冷冷地瞪視著她,「你想進去?」他嘲諷地笑了兩聲,「不用這麼麻煩,也沒有必要吵醒她,因為,我們馬上要出去了。」
「出去?」她突然停了下來,因為,他正抓住她往外走去。「不要這麼用力,我的手很痛耶!」她掙扎著。
「如果你不停止抗拒,還會比這個更痛上千萬倍!」沈凱平扭開門,一手推她出門,另一手輕輕地合上大門,他不想吵醒熟睡中的趙宇欣。
然而,在房內有意窺伺的趙宇欣自然不會如他們所想的早早入睡。
在關門的聲音傳來之後,她的臉上出現一抹陰柔的悻悻然笑容。
趙芷明被推出門外,她半轉過頭,發現沈凱平的表情似凍結的冰,其不像有著恐怖的怒氣將爆出冰層一般,她看不出他內心的想法,整件事令她感到不寒而慄。
她緊緊地貼牆站著,因為這樣,她才會有安全感。
「過來!」沈凱平大聲吼道,接著又冷諷著,「如果你以為耍賴會有用,那麼,你就大錯特錯了!」說著說著,他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狠狠地箝制住她,轉身將她拖走。
趙芷明跌趺撞撞地跟著他繞過前院的花園,來到他的車前。
「住手!你弄痛我了!」她喘息地說,因為絆到裙擺而失足跌向他。
沈凱平猛力的將她拉起來,使她疼痛不已。
他對她大喝,「不許吵!」語畢,他將她丟入車中。
他很快地坐上駕駛座,迅速地上了鎖。
「你好大膽!」趙芷明憤怒地大聲吼道:「你以為你是誰啊?」
倏地,車子猛然往前衝,使她差點撞上擋風玻璃。
「你以為我是誰?」他譏刺地道:「我是你的丈夫!是那個娶了你的人、是那個期盼你為我設想的丈夫!」
趙芷明表情驚駭地瞪視著他,不知道他為何會突然大發雷霆,這種情況是他們結婚之後就沒有發生過的。
即便是如此,一開始在家裡看到他時,她仍然不可思議的欣喜了一會兒。
她鎮定住自己的心神,在潛意識中有點兒意會他生氣的理由了。
沈凱平催動著油門,車子猛然衝向前方的道路。
他直視著正前方,看起來再專心不過了。
「凱平……」
「住口!」他怒斥的轉過頭來。
趙芷明首次注意到身邊的男人眼中所進射出來的仇恨火光。
他的下顎緊繃,嘴巴抿成一道殘酷的線條,表情充滿憎惡與仇怨。
趙芷明直視著他鄙夷的目光,不由得打了個寒顫。
沈凱平上下地打量著她,而後調開視線看向路面,彷彿受不了看到她的存在似的。
趙芷明眼睜睜地看著他衝過每一個紅燈。
她從未見過這樣兇惡的怒火,一向自視甚高的她,也從來沒有被人這樣鄙視過。
即使之前在她認為沈凱平與她是仇人的時候,他也不曾這麼對待過她。
她震驚的情緒漸漸地轉變成傷心的情緒,望著他嚴酷的神情,恐懼的感覺靜悄悄地從心底升起。
她默然的注視著窗外,看著街燈逐漸暗去,漫長的黑暗卻不斷的從路面長長地延伸著。「你想帶我去哪裡?」她不安地問道,他卻殘忍的繼續保持沉默。「凱平……」她幾乎是哀求地問著,「我們要去哪兒?」
沈凱平加快催動油門的速度,再一次忽視她的問題。
她楚楚可憐的模樣與聲音並沒有辦法打動他,他刻意不看她,避開她的目光,因為,他又想到她竟辜負他的愛與信任。
他緊緊地握著方向盤,恨不得伸手去掐她美麗優雅的頸子。
他緊握得青筋暴露的雙手,令趙芷明不由得心驚。
既然他不回答她,她只有強抑住驚恐的感覺,試著專注於他們前往的方向,不想無助地被拖著跑。
當他們轉離前方的道路時,她認出這兒並不是回他家的路。
她慌了,「你要帶我去哪兒?」她倒抽了口氣,拋開最後一絲驕傲,用著哀懇的語氣對也說:「你快告訴我……」
然而,這種語氣在他耳中聽起來卻相當不是滋味,他只是驚訝她竟然在這個時刻還用這麼半命令式的語氣對他說話。
「回家!」
「這不是回家的方向……」
「太好了!」沈凱平嘲諷地笑了,「你終於知道回家的方向在哪兒了嗎?那麼,你為什麼從來不回來呢?」
「你是在指控我嗎?」
「你覺得是怎樣就怎樣!」
「你覺得我有罪嗎?」
沈凱平轉過來,瞪視她受驚的美麗臉龐,他不想回答她,並故意再度調開目光專注於駕駛。
趙芷明勉強的壓抑住驚恐,專心看著他又轉過一個路口,進入一條平坦而較偏僻的道路,他連轉彎都沒有減速,嚇得她冒出一身冷汗。
以他開車的速度,她估量自己已經離開市區很遠了。
同時他的話也使她猛然醒悟了,莫非他已經聽說了……
不會的!他不可能這麼快就得到消息的,何況如果得知消息的他是在盛怒的情況下,她也不會笨到和他硬碰硬。
「凱平……」她祈求地伸手放在他的手臂上,「關於……」
沈凱平厭惡地拉開她的手,「待會兒,我會給你機會表達你自己的意見,但在我們還沒到達目的地之前,我需要專注的開車,所以,你最好克制一下。」
他冰冷的語氣讓趙芷明機伶伶地連打了好幾個寒顫。
她望向窗外,找尋逃避的途徑,她身上沒有帶錢包和證件,但路燈明亮的街上還是看得見住家,所以,她打算跳車。
此時,她的手悄悄地緊抓住門把,準備下一步的動作。
然而,他卻快一步的使勁扭住她的手。
「不!不……」她尖聲痛喊著。
他將她扭到身前,一手仍緊握著方向盤。「你看到這個車速了嗎?時速兩百公里!如果,你想死在路上的話,就儘管跳下去!」
他放開她,讓她順勢的倒在車門邊,她痛楚地閉上眼,仰頭靠著座位,試圖克制情緒,才一瞬間,她柔細的皮膚就出現了瘀痕。
「況且……」他諷刺地撇了撇嘴,「我親愛的妻子,你沒見到我……在你上車後就落了鎖嗎?車門是無法任意打開的!」
過了一會兒,他們大約又開了四十分鐘後,他漸漸地放慢車速,穿過一座宏偉的大門。
她僵硬地瞪著遠處一座大宅,它坐落在僻靜的郊區,這兒應該是沈家另一處產業,也就是他所說的家。
很遺憾的,即使她已經成為他的妻子,對於他所謂的家,卻是沒有什麼概念,也許他就有如狡兔一般,擁有許多藏身之處吧!
新的恐懼籠罩著她,這兒如此荒僻,若是有什麼意外,豈不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了嗎?
他們還沒到門口,她就已經驚駭得喘不過氣了。
將車子熄火之後,他先下車,一手抓著晚報,一手欲將她從車內拉出來。
「我不要進去!」她掙扎地喊道。
「沒有商量的餘地!」他的語氣毋庸置疑,將晚報插進口袋,再將她攔腰抱起,走進別墅般的雙層歐式建築,只見屋裡的光線相當陰暗。
這是他新購置的產業,所以,目前還沒有人來看管。本來他想等過幾天帶她來度假,順便紆解最近兩人緊張的關係,沒想到當他們終於來到這兒時,卻是這種緊繃的氣氛。
現在他是故意帶她到這個她不熟悉的地方,不想讓她有安心的感覺。
這也是家!他覺得自己說得並沒有錯,她是他的妻子,當然只要有他的地方便是她的家!
趙芷明沒想到他的力氣竟然這麼大,開了這麼長一段路的車,他卻沒有感到疲累。
他踢開一扇門,在她還沒時間驚訝大門為何沒上鎖時,門便被甩了進去,她在模糊中仍注意到房間的豪華設備與裝潢。
繼續往裡面走,他再次用力的踢開門,這是一間臥室,地猜想這兒或許是主臥室。
令她驚訝的是,他正抱著她走近一張紅木大床。
他將她丟在床的正中央,再轉身走向房門,悻悻然地將門用力地甩上。
他轉過身來面對她,無視於她受驚的美麗臉龐正寫著茫然,他像獵人面對獵物般的小心翼翼地接近她,這間主臥室很大,他停在約距離她四步的位置俯視著她,一聲不吭地瞪著她。
而後,他狠狠地將報紙甩在她的面前。
「說!」他調開目光,彷彿她有多可儈且令人不忍卒睹。「你為什麼要這樣做!」
趙芷明微微地瞟過他丟在床上的報紙頭條——「環保團體被收買……」
他知道了!怎麼這麼快?
原來是為了這個!她的腦袋飛快地運轉著。
她早該預料到的,只是……
她沒有想到他這麼快就會知道了,本來她還以為可以瞞得住的,而且,她以為他會有點兒幽默感,沒想到這件事會令他這麼生氣。
瞭解到他發怒的原因,她的心情不再這麼惶恐不安了。
但他竟然問她為什麼會這麼做?他實在太不瞭解她了!
「這個還用解釋嗎?」她抿唇瞪著他,想說服自己他大聲說話並不能嚇到她。
「你說啊!」他倒想聽聽她的說詞。
「我和錢玉玲見過面了。」她全盤托出,心想,這時也沒有必要刻意隱瞞了。
「我想也是!」他的話是從齒縫擠出來的。
「你出的價錢很高,他們真的是被你收買了……」
他恥笑地說道:「你對他們還真是有信心啊!」
「不是我對他們失去信心,而是我很明白人窮志短的道理;我很清楚他們的財務狀態,公益團體有他們的目標,但不一定有錢,雖然不是每個人都會向利字低頭,但確實有些人在某些時候會被利益考量逼得不得不……妥協。」
「你知不知道這麼一來會有什麼後果嗎?」
「爾可能無法將這家工廠轉手,還要負擔好幾個工廠的營運,另外加上擺平這些環保醜聞的官司,你會賠上很多錢。」她臉不紅、氣不喘的將話說完。
「既然你這麼清楚,你還……」他氣得踢倒床邊的小桌,「說!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桌子倒在地上發出巨大的聲響,但趙芷明的眼睛卻連眨都不眨一下。
「你賠得起。」她深呼吸,「在賺了這麼多黑心錢之後,你有責任彌補過錯,你有能力改善這些不好的工廠環境……」
「笑話!」他嗤之以鼻,「我既不偷不搶,又不殺人放火,什麼叫做黑心錢!」
「你難道不知道這家工廠會製造出污染,危害到附近居民的健康嗎?蔬菜都長得不好,有很多居民都生了病,這樣和殺人有什麼兩樣呢?」
「你有證據證明嗎?」他逼上前去,「但我能證明這些工廠創造出附近居民的就業機會,讓大家都有飯吃!」
「你就看準別人一定得吃你這碗飯才這麼做的嗎?你太卑劣了!」
「我告訴過你,我根本不想要這家工廠!」他重申自己的立場,「你毀了我好不容易鋪好的路!」
「我知道你只想乘機撈一筆!」
他顯露出嫌惡的神情,「你看看你自己的態度!你究竟是不是我沈凱平的妻子?」
「凱平,你過的生活已經夠舒適了,何況,擁有更多的錢,你所過的生活還是一樣優裕,你要這麼多錢做什麼呢?為什麼不肯為社會盡點心呢?」
沈凱平恨得牙癢癢的。他真想親手殺了她!
他在乎的並不是錢,而是一種感覺,他覺得自己受傷了,這個女人總站在對方的立場來對抗他,他究竟有什麼地方對不起她,他愛她啊!
對了!這就是最大的錯誤了!他愛她,而她卻沒有給他應有的回報!
「你是我見過最惡劣的女人了!」
他的口不擇言刺傷了趙芷明,她調轉開目光,因為,現在他嚴酷的評判眼光已是刺穿她的自尊,使她的神志更為紊亂。
她咬住顫抖的唇,用著眼角餘光偷瞥身邊冷酷的人的側臉一眼後,感覺心底深處有一部分就這麼死去了。
她早料到會有這麼一天的。
但她不想就這麼屈服,她戰慄地瞪視他無情的臉孔,往日種種甜蜜同時從腦中掠過,教她的心情酸楚不已。
他受傷了,但盛怒的他雖然冷漠,卻還是愛她的,受傷的自尊迫使他對她做出這麼可怕的事,但這些都是她逼他的,是她否定了他的感情,也許兩人原本會有更好的作法,而她卻一意孤行。
他愛她,而她給他的回報卻是讓他成為笑柄。想到這兒,她的心便被狠狠地揪緊。
後悔的情緒讓她試著做出另一次的努力,她安撫性地伸手放在他的手臂上,祈求能得到他的諒解,「你不明白我為什麼會這麼做嗎?關於這件事,我可以解釋的,事情是這樣的……」
「住口!」
盛怒中的沈凱平打斷她的話頭,現在他根本聽不進任何解釋,在他的心裡,不論再怎麼充分的理由,她都不可以這麼對待他!
因為,他是她最親的人啊!
她害他幾乎整條腸子都為她翻轉過來,害他像個傻子跟著她團團轉,明天還要他像個白癡被眾人嘲笑。
「該死的你!」一個箭步衝向她,他抓起蜷在床中央的她,「你知道我明天將面對別人的恥笑嗎?」或許,還要面對林立諒解的同情眼光,但他真的不能忍受這個。
「對不起……」
「對不起?!」他露出森森白牙,「那麼……就請你充分表達出你的歉意吧!」
趙芷明愣在原地,不太懂他的意思。
沈凱平鬆開手,讓她跌落在床上。「躺下來!」他的臉色罩上一層冰霜。「你要是嫌麻煩的話,不脫衣服也可以!」
她終於失控了,「你……你這個禽獸!」她的雙手顫抖,「你怎麼能這麼對我,我是……你的妻子啊!」
他撇了撇嘴,「我當然知道你是我的妻子,而且,我也已經開始後悔了……」
她驚喘了聲,不敢相信他意有所指的對象竟然是自己,她緊咬著下唇,他粗鄙的話語傷她至深,她驚恐地睜大眼睛,不相信自己愛的竟然是這麼粗野的人。
她心頭狂震,整顆心碎成千片萬片。
他說……他已經……後悔了?!
她無法承受這個打擊,淚水如斷線珍珠般的從她的臉龐滾落。
或許她有處置不當之處,但也不應該受到此種對待啊!
「你這個下流胚!」
「我同意。」他漠然地同意,「和你正好是天生一對!」
她頭痛欲裂,卻仍是設法再解釋,「凱平……」
「你簡單地叫我『下流胚』就行了!」
她突然覺得好害怕,什麼時候他們之間的關係變成這樣?什麼時候他們之間的關係變得這麼冷淡?
「是我太衝動了,你聽我解釋,我向你道歉……」她嚥下哽咽聲,「關於……」
他以冰冷、陌生的聲音說:「過來!」
她整個人驚跳了下,搖頭縮向牆邊,目光梭巡著與他之間的距離,她能順利逃走嗎?
「你不妨試試看,」他說:「但我保證你是逃不掉的!」夜深人靜,她沒錢又沒交通工具,而他絕不會任她離開的,因為他想羞辱她,適才在趙家,趙宇欣的話在他的心中造成極大的陰影,他要她和他一樣痛苦!「你要自己脫,還是讓我來?」
他朝她揚了眉揚,讓她考慮了半晌,「怎麼樣?」他坐上床,斜倚在床頭,雙手在胸前交叉著,冷眼斜覷著她。
她不應該屈服的,性並不是解決問題的方法,對化解衝突也沒有幫助。她僵硬的跪坐在床上,在這種情形下,她還試圖保持最後一點尊嚴,但即便是如此,她仍是忍不住淚眼汪汪地瞅著他。
他跳下床站直身子。「過來!」他斥道,在她還來不及出聲抗議時,他已經抓住她的肩膀,將她提到身前,猛力一扯,她美麗的粉色上衣就被撕開到底,鈕扣從床上滾到地板上,在郊區寧靜的夜裡顯得格外刺耳。
他將她轉向自己,冷笑著,「我有給過你選擇的機會。」他提醒她,並死死地看著她,「躺下來!」他再伸手將她身上所有的衣物悉數褪荊
她笨拙地抓著被單遮掩身子,卻被他大力的扯掉,他這才發現自己粗魯的手勁已刮破她柔細的皮膚,讓她向後退縮著。
看見她胸前的血痕,沈凱平皺了皺眉,他的面頰有一條肌肉正微微地痙攣著。
趙芷明回瞪著他,默然地消極抗拒著。她知道他決定徹底地羞辱她,但她真的不想在這種狀況下屈服。
她被他的動作驚嚇到了,瞪大眼看著那雙總是溫柔愛撫過她的手,如今卻變得這麼粗暴,她心寒的扯回床單躲進被單裡。
在這麼無助又備受屈辱的狀況下,讓她覺得很脆弱。
「放開!」沈凱平將床單從她的掌握中扯開,「你有必要這麼做嗎?」他冷笑著,眼中卻閃過一抹痛楚的目光。
趙芷明恍惚地看著他拉開領帶、解開襯衫。「不要這麼做……」她閉上眼,「不要這麼做……我會恨你的……」她低喃的語氣並沒有絲毫警告的意味。
「不,你不會的……你不會恨我的。」沈凱平冷淡地說著。
他們靠得很近,她紅潤的雙唇微微地顫抖,令他感到一股銳不可當的慾望自他的腹部緩緩地升起。
「你絕不會恨我的。」他低喃著,並吻上她的唇。
她絕不會恨他,因為就如同他一樣,他是應該恨她的,但他就是不能,即使在這麼仇儈的氣氛中,他的心中還是夾雜著愛意,在愛恨中掙扎受困著。
像受到詛咒似的,他迷上了她。
當他躺下來時,床重重地震了一下,她可以感受到床因為他的重量而陷了下去,彷彿他們之間的關係一樣,重重地沉入地獄般的僵局。
「看著我!」他用手箝住她的下巴。
她一睜開眼便迎上他懷著惡意的眸光,他微瞇著眼睛打量她,然後俯向她,他的臉漸漸地迫近她,扶在下巴上的手威脅性地下滑到她優雅的頸子上。
她別過頭,但他撐起的手肘卻靠在她的頰邊,「我叫你看著我!」他掐住她的脖子。
一瞬間,她幾乎無法呼吸,她掉過頭來,拚命捶打他的胸膛。
沈凱平放開她,見到她大口地喘著氣,竟有一絲殘忍的快意掠過心頭,大手從她的頸部滑過她的手臂,恣意地托起她的胸脯,「向我表現你的歉意……」他以手指玩弄著她。
趙芷明茫然地瞪視他的臂膀,他的手雖然不冰冷,卻也感受不到溫暖。
盈滿的淚水刺痛她的眼睛,她轉過身來面對他,遲疑地伸出顫抖的手指碰觸他冷峻且繃緊的下顎。「我……對不起……」她哽咽地低語,「對不起……」為了他所受的傷,她願意道歉,她的確不應該傷害他的。
沈凱平的心一緊。她軟軟帶著哭音的道歉稍稍融化他冰封的心,但他不能就這麼算了。
她壓抑羞恥的感覺,微仰起頭貼住他的唇,她心疼地回吻著他。
「芷明……」
她聽不清楚,但他呢喃的似乎是她的名字,她的身子微微地向他弓起,鼓勵他的雙手大膽地在她的身上游栘。
「你愈來愈熟練了……」他熾熱地吻著她的頸項、胸脯,突然間,他的手伸到她的雙腿間,她本能地驚跳了下,才向他敞開雙腿,將身子更迎向他,輕輕地嚶嚀著。
沈凱平驚訝地發覺,原先高張的怒氣似乎已經是上輩子的事了。
「你真美……」她很美,他相信她知道這個事實,但她從不用美色來達成她的目的,她一直是以最直接的方式來和他相處,用不要手段的可惡誠實方式來觸怒他。
在激情的模糊中,他意識到這個事實,如果她肯用一點兒手段,肯用一些女性較常用的方法來影響他的決定,他是否仍會這麼生氣?是否仍會覺得這麼受傷?
她無助地屈服在他熟練的挑逗下,他吻她、撫摸她,雖然看起來是他控制了她,但事實上他卻悲慘且可憐,只能用這種方式來確定他們之間是否仍有聯繫。
對一個總是掌握控制權的男人而言,他對她充滿了不確定感,只有在床上時才會覺得擁有她,也才有真正相屬的感覺。
「我是最適合你的男人。」他以令人心疼的溫柔手勁將她摟在懷中,以膝蓋稍稍分開一點空間,抬起她的臀部,將他的熱情深深地埋進她。
她柔潤地包圍著他,這份不可思議的協調每次都令他震驚不已。
趙芷明閉上眼睛,她的臉頰泛紅,睫毛叉黑叉濃密。
「不……」她嬌喘著。
「不?」他用手箝制住她的手腕,臉緩緩地貼近她的臉頰。
她並沒有退縮,她也不想掙扎。「別走……」
看見她的模樣,他沙啞地輕笑。
她可以從他的瞳孔清楚地看見自己,裡頭滿滿地寫著令人心酸的愛意。
他也同樣看清這一點,緊抓住她的肩,「芷明……」他輕柔的喚著她的名字。
她完全臣服,無法抗拒,也不想阻止他。慾望獲得壓倒性的勝利,她主動的愛撫他,忘了剛才激烈的衝突和羞辱,她伸出藕臂環住他的頸項,放縱自己的愛慾。
她狂擺嬌臀,配合他的侵入與律動,令她在強烈的衝擊下屏息,他深深地進入她,讓她弓起身子迎合,共享熱情的旋律。
此刻已不容許他們再有思考的空間了,他佔有她的身體,還佔有她的心。
她也以同樣的方式緊緊地抓住他,下一刻,她已躍入渴望的深淵,淹沒在他所喚起的強烈激情中。
當他抬眼迎上她時,兩人之間充滿了緊張感,寂靜中彷彿只能聽到兩人急促的呼吸。
「凱平……」
沈凱平擁緊她側躺下來,「噓……不要說話……」他的語氣不容忽視。
他不想談,今晚不論是身體或心神都疲累到了極點。他知道他們之間有問題,但是今晚他不想面對,他寧願當個懦夫,就算只是拖上幾小時他也心滿意足了。
趙芷明沒有反抗他,她也很累了,睡意漸漸地將她沉沉地拉進夢裡,在她的夢裡,他們不會有這麼多難以溝通與難以解決的爭執與衝突。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