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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次日清晨,紀仲凱在好夢中醒來。
他還記得昨晚抱著以澄的感覺,那是相屬的契合,當然之中納含了肉體的情欲,但他相信那之中還是有著愛的成分在。
想到自己那麼真實的擁有了以澄,而以澄只屬於他,紀仲凱眉宇間便藏不住幸福的感覺,溢滿了笑。
「我真沒想到都這個時候了,你還有心情嘻皮笑臉。」陸闕東的聲音打破了紀仲凱的綺想。
他一回神,便看到好友大剌剌的坐在他臥房的皮質沙發上,翹著二郎腿看似悠閒,但眉宇間卻擰緊。
不管仲凱願不願意聽,有沒有心情聽,陸闕東都覺得自己有必要告訴好友事情的嚴重性。
「顏以澄告你強暴。」
強暴的字眼像顆炸彈在紀仲凱心底爆炸開來,他一時反應不過來,喃喃重覆好友的話。
「強暴!怎麼會是強暴?」他不懂。
「怎麼不會是強暴!?」陸闕東將手中的檔案丟過去給紀仲凱。
「顏以澄一太早就去醫院採集體內精液,打算當做呈堂證供告發你,這筆錄是第三分局的警員做的口供,還好那名女警以前在我手底下做過事,知道我跟你的交情,所以把事情透露給我知道,讓我透個口風,讓你有心理準備。仲凱,我不知道你心裏是怎麼想的,但,顏以澄不是個好惹的女人,她先是騙你金錢,現在又要你身敗名裂。你想想,縱使她誣陷你強暴的罪名不成立,但,她用這種方法來損壞你的名聲,以後你還能在司法界立足嗎?」
紀仲凱看著手中的檔案,裏面有以澄的口供,寫著昨晚那一夜他的逼迫讓她覺得噁心、想吐——
噁心、想吐——以及強暴!
她就是這麼看待他們倆的關係的,是嗎?
「我不在乎我的名聲。」紀仲凱吼了出來。
「那你在乎什麼?顏以澄嗎?問題是她根本就不在乎你,一心一意的想置你於死地。」
「她為什麼要那麼做?如果以澄真像你說的那樣是個撈金女,那麼置我於死地,她能撈到什麼好處?」
紀仲凱一一推翻所有不利於顏以澄的猜測。
陸闕東當好友是執迷不悟,氣得直跳腳。
「我不知道,我又不是顏以澄那個壞女人,我怎麼知道她在想什麼?只是,仲凱,她騙你感情、金錢,再毀你名聲,這些都是不爭的事實,不管她用意如何,這種處處與你為敵的女人,你怎麼還敢要!」
陸闕東點出顏以澄迫害紀仲凱的事實。
紀仲凱無可反駁,只是他真的不懂以澄為什麼要這麼對他!?
難道,她真的對他沒有感情?
難道,昨晚真的是他一廂情願?
難道,他真的做錯了!?
他一直以為他們是彼此相愛,只是有了誤會、嫌隙……他以為這些不愉快終究會過去,而以澄會回復到以前那個模樣,偶爾耍脾氣,偶爾撒嬌,偶爾說個小謊。而他會繼續縱容她的壞習慣——
他以為當誤會冰釋時,一切都會雲淡風輕。
沒想到,這一切都是他自以為是,他自作多情的以為他與以澄是兩情相悅,其實不然,因為以澄認為這是強暴!
這麼強烈的字眼,是如此的難堪,而以澄寧願去承受這種異樣的眼光,也要控告他強暴罪名!
昨晚他究竟做了什麼?為什麼會傷以澄這麼深!?
「她請了告訴代理人了嗎?」紀仲凱沉澱心中雜亂的情緒,打起精神去面對這突如其來的狀況。
「你知道顏以澄沒什麼錢,所以她打算自己代理告訴。」
陸闕東將掌握到的事全說給好友知道。
以澄沒錢的事實,紀仲凱是早知道的,但她打算自己擔任告訴代理人卻是不理智的行為。
控告強暴罪名一上法庭猶如二度傷害,是何等的難堪,在那樣的情況下,以澄能不能招架律師的唇槍舌劍都是一件難題了,她怎麼會有餘力去控訴他?
「叫向陽去幫她。」這是紀仲凱唯一想到能幫以澄分擔的法子。
「什麼!」陸闕東從沙發上跳起來。
「顏以澄那個壞女人不擇手段的要毀你名譽,你不想辦法替自己解決這燙手山芋不打緊,你還打算叫向陽去當她的告訴代理人,你是想讓罪名成立,想毀了自己的前途是不是?那你何不乾脆一點,直接認罪算了。」
陸闕東怒火上升,是口無遮攔,想到什麼就說什麼。
他是當好友瘋了,所以才會有這種謬想。
「我不是想讓自己的處境更為難,我只是想讓以澄得到公平的待遇;她沒錢請告訴代理人,這樣對她非常不利。」
「對她不利就表示對你有利!都這個時候了,你幹嘛還替那個壞女人設想一切!?你以為她會感激你嗎?仲凱,你別傻了好不好,那個壞女人如果有良心,今天就不會用這個方法來毀掉你的前途。」
陸闕東疾言厲色,想吼醒好友的執迷不悟。
紀仲凱沉寂了半晌,他的思緒飄到昨晚,想起自己的獸性,想起以澄的反抗,沉沉的,他歎了聲無奈。
「倘若,我真的強暴了她,那她想毀掉我的前程不也是人之常情嗎?」
紀仲凱的話像一記悶雷打在陸闕東身上。
他愣了愣,才回神。
「你說什麼?」陸闕東扳住好友的肩膀。「你真的強暴顏以澄?」
「我抱了她是事實,她也說了『不』來拒絕我,只是——我以為那時候我們兩個都在嘔氣,所以當她的拒絕是氣話。」
「那他媽的,你認為是氣話就一定是氣話,我認識你這麼多年了,你是什麼性子我最清楚,你若不是愛著顏以澄那個壞女人,你一根寒毛也不會動她。」現在陸闕東急著撇清好友的罪名。
「以愛為名卻行傷害之實,縱使是愛,也不能饒恕。」如果他真的對以澄造成傷害,那麼再大的代價他都會付出。
他可以說得這般無悔,陸闕東卻沒辦法將事情看得淡然。
事情本來就夠複雜了,現在仲凱又是這副豁出去也要保護顏以澄的姿態,這情況比他原先所想的還要糟糕。
「怎麼辦?事情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陸闕東焦急的左右踱步。
「和解好了,只要顏以澄願意庭外和解,那麼對你對她都不會有傷害。」陸闕東想到瞭解決的辦法。
紀仲凱卻搖頭。
「如果以澄願意和解,你想她會上法庭告我嗎?」
「如果她要的是錢,那麼她會願意的。」陸闕東還是認為顏以澄最終的目的是為錢為利。
為錢!
紀仲凱的心驀然一沉。「如果以澄的目的真是為了錢,那麼我寧可相信,她所做的一切是為了要毀掉我。」
「你這個時候還在說什麼癡心話!兒女情長解決不了你的問題,我們眼前最重要的是去找顏以澄,和平解決你們的糾紛。」
不管紀仲凱願不願意,陸闕東急急Call了向陽。他希望這件荒唐事能以最平和的方式落幕。
看著紀仲凱帶著人馬來,顏以澄搖頭失笑。
本來她還天真的以為訴諸法律,可以嚴懲惡人。但,法治、天理似乎站在紀仲凱那邊——
是她笨,她忘了紀仲凱有個保三總隊大隊長的死黨,所以案子還沒上法庭,就讓人給吃了下來。
早知道,她該先去法院按鈴申告的。
向陽站出來打破僵局。「顏小姐,我們希望你跟紀先生之間可以達成庭外和解。」
顏以澄悶不吭聲,連目光都不肯賒給紀仲凱。
「顏小姐,這件事真鬧到法庭上去,你未必可以占到便宜。首先,你有很長的一段時間住在紀先生那,孤男寡女同處一室,法官會考慮到你的人品問題;再者,紀先生律師事務所內所有員工,更可以證明你對紀先生予取予求。」
聽到這,顏以澄轉過臉,森冷的目光瞪視著向陽。「我對他予取予求,所以他今天就可以施暴於我嗎?」
「顏小姐,你說話怎麼可以這麼刻薄!」陸闕東氣不過好友遭人如此污蔑,跳出來替仲凱辯駁。
「你自己摸著良心說,在你跟仲凱同住的那一段時日,他對你有過任何的不規矩嗎?再者,說句難聽不入耳的話,當初是你死巴著仲凱,要當他情婦的,而存在於金主與情婦間的關係,不就是肉體與欲望的滿足嗎?仲凱給了你錢、要了你的身體,這不正是存在於你們之間的買賣交易行為嗎?那『強暴』的字眼從何論起?」
陸闕東說到激動處,咬牙切齒。他從來就沒見過這種女人,給臉她還不要臉。
「闕東,你別說了。」向陽拉住陸闕東,怕闕東嫉惡如仇的性子一時忍不住,便忘了顏以澄是個女人,朝著她拳腳相向。
「顏小姐,我們這次來是希望息事寧人,在錢的方面,我們可以商量。」向陽代表好友說話。
從紀仲凱進門到現在,顏以澄第一次正視他的存在。
又是錢!
他不就是惱她刷了他仟萬元的帳單,所以才欺淩她的嗎?現在他卻打算用錢來掩飾他的獸行了!
「你打算給我多少,讓我住口?」顏以澄好奇自己的身價。她慘白的臉沒有絲毫血色,清澄的日光睨望紀仲凱。
她愈是堅強就代表她傷得愈重。
「你要多少,我就給多少。」他只希望能補償對以澄的傷害。
「我要多少,你就給多少!好大的口氣呵。」她朗朗笑開,明朗的聲音夾雜尖銳的刺耳。
「倘若我要的是你身敗名裂,你又怎麼說?」
意氣的話不經大腦的脫口而出。顏以澄甚至都還不明白,自己對紀仲凱到底有沒有那麼恨。
紀仲凱看著以澄,等著她的激動漸漸平復,等著她能平心靜氣的聽他說話,他才一字字的告訴她:
「如果你不肯和解,執意要告我,那麼我會把向陽留給你,當你的告訴代理人,我會放棄所有的申辯,承認自己的罪行。」他表明了自己的心情。
顏以澄訝異他的答案。
「你在做秀嗎?你以為你這麼說,我就會原諒你嗎?紀仲凱,你好卑劣,這麼假仁假義的話,你怎麼說得出來!?」
她討厭紀仲凱這麼虛偽!他接近她不就是為了那個莫須有的流言嗎?他不是為了要讓他父親離開她這個「情婦」,所以才來招惹她的嗎?
那麼現在他計謀得逞了,幹嘛還惺惺作態,像是處處為她著想似的;知不知道他的虛情假意對她都是一種傷害。
她討厭他、討厭他!
顏以澄眼裏透顯出她的恨。
陸闕東實在是看不過去了。
「顏以澄,你說話客氣點,自從仲凱知道你要告他之後,就從沒為自己想過,他只關心你的處境,怕你上了法庭之後遭人側日,怕可畏的流言讓你遭受二度傷害,他甚至想讓向陽代你出面去控告他。」
「所以你們來了,而來的目的是一而再、再而三的羞辱我。這是你口口聲聲的為我想?」顏以澄打斷陸闕東的話,尖聲反諷。「你們心懷不軌的來,為什麼就不能坦白的承認?為什麼非得按著個大帽子,將自己說得如何偉大、高貴?紀仲凱,你的行徑不顯得太無恥了些嗎?」
顏以澄用尖酸刻薄言詞去傷害紀仲凱。
「顏以澄,你別不識好歹。向陽說過,你跟仲凱縱使對簿公堂,都未必能勝訴。」
「我甘願。我本來就一無所有,但紀仲凱有名聲、有地位,他承受不起這樣的緋聞。」顏以澄激動地吼了出來。
紀仲凱雙眼眨都不眨的望著顏以澄,眸光中沒有半點的怨懟。只是問她:「這就是你想要的結果?」
顏以澄被他看得心虛,其實她不知道她要的是什麼,只是面對紀仲凱,她便想起自己的感情曾經被傷害、被輕賤,被一個莫須有的罪名給玷污了,她的自尊如何承受得起這樣的傷害?
所以她想要反撲,想要讓紀仲凱得到相同的痛。然而,她真的想要他身敗名裂嗎?
她不知道。她只知道在這時候,她輸不起。
硬著頭皮,顏以澄點了頭。「對,我要的就是這個。」她自以為堅強的抬頭,迎向紀仲凱的目光。
她以為像紀仲凱這種自私自利的人,一定會愛惜自己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名聲與地位,所以她以為她會看到求饒的眼神,但她沒有,她看到的竟是紀仲凱的成全。
「如果我身敗名裂,可以讓你好過一點,那麼我可以放棄我的名聲跟我的地位。」
「仲凱!」向陽跟闕東同時發出阻止的聲音。仲凱他怎麼可以做這樣的宣言!?他真想自毀前程是嗎?
顏以澄的目光與紀仲凱對視。
他說的話是那麼地情真意切,就連她都幾乎要去相信這樣的謊言。
是謊言,對吧?
因為他妹妹說過,紀仲凱對她的好全是假的,他是為了那個可笑的流言才來接近她——
他的感情既是早已做了假,那麼他今天口中所說的犧牲一切只為補償她,就不可能是肺腑之言——
而她,既然早就已經勘破了紀仲凱的伎倆,心又為什麼會受到感動?將這樣的謊言當成真話,甜蜜的收藏在內心深處?
「出去!」顏以澄受不了這麼軟弱的自己。
她不能再欺騙自己,說她能堅強的去面對紀仲凱。
「以澄——」紀仲凱還想勸她。
「出去。」顏以澄卻拒他於千裡之外,指尖比著門口,下了逐客令。
紀仲凱跟向陽、陸闕東只好離開。
他們一走,顏以澄就承受不住難過的情緒,伏倒在沙發上哭泣。
她漸漸的厘不清自己,到底是為了什麼才去恨紀仲凱了?
真是為了自己受到傷害?還是為了她付出的那份感情被人踐踏?
顏以澄站在法庭中聆聽法官的宣判,兀自冷笑。
不說向陽是司法界名嘴,就單說紀仲凱在司法界的評價,她早明白這場戰役她無法獲勝。
果然,紀仲凱雖真如他所承諾的那般,在法庭上俯首認罪,但他的好友向陽舌燦蓮花,卻可以顛倒是非、指鹿為馬,將顏以澄說得像是倒貼女郎一樣,所以一場官司打下來,不只法官信了紀仲凱的清白,就連旁聽的民眾也傾向於相信向陽的說法,認為紀仲凱若真有罪,那麼也是她顏以澄設下桃花陷阱,引人犯罪。
在民心向背下,她算是敗訴了,只是紀仲凱也贏得不怎麼光采就是了,畢竟一樁桃色新聞熱炒下來,紀仲凱的名聲也毀了大半。
她算是得到她要的結果,可是——
為什麼她不覺得快樂?
為什麼她心空洞洞的,像是遭人遺棄那般的難過?
離開法庭,顏以澄將判決書緊緊的抱在懷中,讓掏空的心不那麼寂寞。
她低頭數著長廊的磁磚,一步步迎著陽光往前走。
驀然,她的身後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顏以澄正想閃開身子,躲到角落避開急促行走像是在趕路的陌生人,她的手臂卻讓人猛然攫住。
顏以澄還搞下清楚狀況,左臉頰便遭來一記火辣的耳光。
拾起惶恐、不解的眼,顏以澄對上一名穿著套裝的高貴婦人。
「你這個害人精,我們紀家前輩子到底是欠了你什麼?非得老的、小的都栽在你手中!現在我們紀家讓你害成這個樣子,你很得意是不是?告訴你,你別囂張,我們仲凱是宅心仁厚,所以才對你再三忍讓,我可沒那麼好說話任你欺負。我不管你在打什麼主意,但是我可以很明白的告訴你,你若再犯我們紀家一次,下場就絕對不像這次這樣好過。」
顏以澄眨巴著眼,對於貴婦人的話沒什麼感覺,只是左邊的臉頰燒成一片,真的好痛。
「媽,你在幹什麼?」紀仲凱趕在母親再次揚手打以澄之前,阻上母親粗暴的行為。
紀徐雲繡不理兒子的勸阻,繼續使潑罵顏以澄。
「你扮什麼無辜?你這狐媚模樣對男人才有效,對我,你就省省吧!只是我就不懂,像你這樣的女人究竟有什麼好?為什麼我兒子就這麼死心眼——」
「媽,你別再說了。」紀仲凱拉開母親。「回去吧,你這樣豈不是讓那些專寫八卦新聞的記者看笑話。」
紀仲凱將母親拉開,交給家裏的司機帶回去,自己則昂首闊步的走向以澄。
他知道都這個時候了,他們之間不該再有任何牽扯,但以澄就站在那邊,既孤單又無助。拂袖離去,棄她不顧的行徑,他怎麼也做不出來。
「對不起。」為了母親那一記巴掌,也為了自己惹出那麼多麻煩事讓她心煩。
顏以澄嘴角上揚,摸摸還辣著的左頰。
痛的感覺依舊,但,內心卻莫名的得到平靜。
「算了。」她說:「當情婦不就是這麼一回事嗎?惹人側目、遭人怒?,我僅是讓人打了一巴掌,這種代價算小的了。」她說話依舊夾槍帶棒的損人。
而情婦、金主的交易關係一界定,他們之間有的只是商業行為,沒有別的情分。
「改天,我會去你那拿我的東西。」撤走在他家中屬於她的東西,她跟紀仲凱之間就再也沒有任何牽扯了。
欠了個身,顏以澄轉身就走。
「以澄!」
紀仲凱在顏以澄轉身離開前,攫住她的手。「究竟我做錯了什麼?為什麼你會趁我去美國的時候偷偷的離開我?」
他不信以澄真的是個拜金女,設下桃色陷阱讓他往下跳。
「你真的只是要我的錢嗎?」不,他不信。「如果你要的真的是錢,那麼這一次你大可用『強暴』之名來勒索我,而不是要我身敗名裂的付出慘痛的代價。」
紀仲凱的問題讓顏以澄佇足。
「都這個時候了,你奢望能得到什麼樣的答案?」
愛他嗎?
他就是要她說出這個答案,好讓他更得意、更倡狂嗎?
「紀仲凱,做人別太過份。」
他們紀家已經污蔑了她的人格了,為什麼還要來踐踏她的自尊?
是,她是愛他,但,她永遠不會讓紀仲凱知道,不讓他的計謀真的得逞。
甩開紀仲凱的手,顏以澄這一次走得決絕。
她走了,卻留下一大團疑雲讓紀仲凱去猜。
為什麼以澄叫他做人別太過份?
聽以澄的口氣,像是他欠了她很多似的!
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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