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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既然已經把話說開了,軒轅奉也不願意讓陳巧多停留,讓她將原本最後才要調整的東西先動好了手腳,照慣例,她也準備了一包藥粉給他,那是最後結束時,退出山體要撒在機關裡面的,跟先前師祖的手法一樣。
戰事在即,軒轅奉沒辦法親自送她回去,只是另外準備了舒適的大馬車,讓王豪與任禹護送她回機關穀,怕路上出事,他另外又點了一百人的侍衛。
整個鎮北關似乎都動了起來,一向熱鬧的街道上,來來往往的人少了許多,家家戶戶都十分警戒,特意開放的貿易市場也暫停了,許多來自大食或暹羅等地的異族商隊也趕在開戰前離開。
“一切小心。”軒轅奉看著坐在車廂裡的陳巧,不放心地囑咐著。
陳巧紅著眼,乖巧地點點頭。其實她是萬般不想走的,不過她也很清楚她能幫上最大的忙,就是不要成為他的顧慮或負擔。
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手一松,放下了車廂的簾布,轉身走到一旁已經騎在馬上的任禹還有王豪身邊。
“王爺。”兩人異口同聲地對他頷首。
“王豪、任禹,我將人交給你們了。”軒轅奉慎重地對兩人說道。
“末將等會平安將姑娘送回機關谷,請王爺放心。”王豪跟任禹都知道陳巧對軒轅奉是什麼樣的意義,就算要拼上性命,他們也會將她安全的送回去。
時辰不早了,軒轅奉退開幾步,揮揮手讓他們一行人出發。
“王爺,放心吧,阿豪跟任將軍會將陳姑娘平安地送回去的。”諸子儀上前說道。
軒轅奉回頭看他一眼,“嗯,回吧。”他又忍不住再看一眼那逐漸變小的影子,這才轉身離去。
縱使心中不安,但他還有許多事情要處理,只能放下,回去屬於他的戰場。
這一趟回機關穀的路程比起上一次要緊湊多了。
任禹跟王豪一路保持著戒備,並加快速度,北疆即將開戰,他們還得快點趕回去。
這一次陳巧一路上什麼話都沒說,一向開朗的笑容也收了起來,心情一直有些沉重。
見她心情不好,陪同她一起回機關谷的金寶跟銀寶也不打擾她。
耳邊傳來斷斷續續的流水聲,陳巧掀開馬車的窗簾,目光掃到遠處的河水,“到滿月河了啊。”
金寶的目光也挪到那條大河。“是啊,照這進度,落日前就可以到達中山縣城。”
北疆最重要的一條河就是滿月河,這河流經三州,每當天寒地凍時,河面便回凝結成冰,到時候就成了一條冰路,許多人家會依靠冰鞋或冰橇行商,也是南北貨物交流的大好時機。
“嗯。”按照軒轅奉擬定的路程,是預計在兩日半內趕回機關穀,一去一回費不到六日的時間。
陳巧無聊的四處看看,目光晃到滿月河後的一座山丘上時,頓了一下,她好像看到什麼黑影在晃動,她雙眼一眯,想要再看得更清楚時,卻又什麼都沒有。
也許是她看錯了?她沒把這事放心上,放下了窗簾,安安靜靜地靠在車廂的軟枕上,想要休息一下。
等到他們這一隊人馬走得看不見人影時,方才陳巧看到的小丘後方又冒出幾個高壯的人。
“奧銳,那些人走了,他們的兵馬不少,我們的人不多啊。”一個穿著漢服的男人用怪腔怪調的漢語對身前的男子說道。
奧銳是個四十來歲的大漢,穿著一身勁裝,藏在帽子裡的頭髮落下了幾根小辮,他伸手把辮子給塞回了帽子裡,這才回道:“接到了消息,一定要搶到那坐在馬車裡的小姑娘。”
要是軒轅奉在此,就可以認出來,奧銳就是在小月村跟他們激戰後,扔出震天手雷的外族人。
“我們的人都安排好了嗎?”奧銳拍拍靴子上的塵土,又問道。
“都安排好了,他們今晚應該會在中山縣城落腳,我們的人都提前混進去了。”阿都慶還是難掩擔憂。雖說頭領傳來的命令是得執行,但也不能拿他們族人的命來賭啊!
“阿都慶,都走到這兒了,我們沒有回頭路了。”奧銳何嘗不心痛犧牲的兒郎,只是頭領下的命令,他們無法違背,要不然他們留在族裡的家人該怎麼辦?阿都慶和其他人雖然都知道奧銳說的沒錯,但心都忍不住一沉。
“走吧,別想這麼多了,活著就當真神保佑,死了也得轟轟烈烈。”奧銳騎上一旁的馬兒,回頭對他們說道。
大家也都不再多言,各自上了馬,快速地從另一條小山路沖向中山城。
這些事,陳巧他們都不知道,只是繼續照著計畫往前走。
一路上越是風平浪靜,王豪跟任禹的臉色就越礙重。
“任子,咱們可碰上硬點子了,瞧這一路靜得很啊。”王豪策馬到任禹身邊,小聲說道。
照他們以往的經驗,若是路途上來點小打小鬧,還能摸清楚對方的路數,這一路太太平平才危險,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對方要來搞場大的。
知道呂慎是內奸之後,他們可忙著咧,布兵排防通通都得變,不說陳姑娘發現那地宮一事,光是修復斷關石,就讓對方清楚知道陳姑娘的身份,而且地宮的事也不知道有沒有洩露出去,唉,一想到這些,王豪這大老粗就頭疼。
“閉上嘴吧你。”任禹沒好氣地瞪他一眼,不烏鴉嘴很痛苦嗎?
“我這不是擔心嗎?”王豪覺得委屈,大聲喊冤。
“你小點聲,是怕姑娘聽不到嗎?”任禹氣得差點抬腳踹他。
王豪急忙捂著嘴,銅鈴大眼往後頭看了一下,見車廂裡的人沒反應才鬆口氣。“任子,我可是認真的,不說別的,這上路後,我的心可是怦怦直跳呢!”
“上什麼路,又不是死囚,還有,你的心要是不跳了,難不成還要停了?豪子,我求你閉嘴吧,開口沒一句好的。”任禹越聽臉色越難看。
王豪在北疆軍中素來有個極討人厭的稱號,那就是“烏鴉嘴”,好的不靈壞的特別靈,只要他說會出事,就真的會出事。
任禹本來就很緊繃的神經繃得更緊了,他恨恨地瞪了王豪一眼,氣得把馬往前趕,不想再跟他說話。
其他幾個本來圍繞在四周的侍衛騎兵也都是北疆軍,大夥都知道王豪將軍的烏鴉嘴,一聽到他這麼說,人人的臉都黑了一半,很自然地全都閃開他,就怕他又烏鴉嘴講了誰倒楣。
王豪四周圍的人一下子走得乾乾淨淨,他沒好氣地撇撇嘴。這群沒見識的傢伙,以為他不說就沒事嗎?哼,大夥等著瞧!
任禹一行人果然趕在太陽下山前進了中山城,由於鎮北關進入警戒狀態,中山城收到消息,也少了很多商隊跟攤販,整座城都安靜了不少。
陳巧住宿的客棧自然是中山城最大的,掌櫃的也早早站在門前等候貴人到來。
任禹等著陳巧和其他人入住之後,才走到王豪身邊跟他說了幾句話,王豪點點頭後,任禹就帶著十個侍衛先離開了。
陳巧正好看到他離開的背影,走到王豪身邊間道:“任將軍出去了?”
王豪正在探手讓侍衛們分批吃飯跟安排站崗時間,“嗯,任子說有事要辦,晚點兒就回來了。”
陳巧本來想提一下今天看到的事情時,金寶正好走回來說道:“姑娘,房間整理好了,先進去休息一下,等會兒就用飯了。”
陳巧想想也不是什麼重要的大事,跟王豪點個頭後就跟金寶、銀寶進房了。
一整天都在馬車上度過,用過飯之後陳巧也累了,簡單地擦了擦身子就準備睡了,臨睡之際,她想了想,還是將袖箭給綁回胳膊上。
“姑娘,這袖箭戴了一天了,你手臂都青了,夜裡還是取下吧?”銀寶今晚負責值夜,瞧著陳巧的胳臂都因為綁袖箭綁得瘀青了,不免勸道。
陳巧搖搖頭,“還是系著吧,如果順利,後天就到機關穀了,到時候再取下就好。”說著,她又順手將另外兩個機關盒放到枕頭旁邊。
人還在外面,還是多做點準備比較好。
銀寶想了想,覺得她說的也有道理,便起身把放在一旁的長劍拿來,放到腳榻旁邊,“姑娘累了一天,快睡吧。”
金寶眼見兩人都躺入被窩裡閉上眼之後,仔細檢查了一下門窗,才走到桌邊將燭火吹滅,接著走到另一旁的軟榻躺下,也跟著睡了。
夜色漸黑,一片寂靜無聲,在這個時刻所有人都沉浸在夢鄉中。
原本睡得很熟的陳巧突然睜開了眼,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突然醒來,她躺在床上好一會兒,還是沒辦法再入睡,想起身喝杯水,她一動,躺在腳榻上的銀寶就醒了。
“姑娘?”銀寶半坐起身子。
“我想喝點水。”陳巧是想自己去倒水的,只是銀寶就睡在腳榻上,她要下床就會踩著她。
銀寶拿起放在一旁的火摺子輕輕一吹,微弱的火光閃動,她起身點上燭火後,摸摸茶壺,是冷的。
“姑娘,水太冷了,奴婢再把水煮一煮吧?”
“嗯。”陳巧點點頭。
銀寶揮揮手讓原本想起身的金寶躺回去,轉身將牆角的小火爐端過來,升了火,將茶壺又放上去重新煮沸。
燭光加上爐火,讓原本有些陰暗的房間溫暖許多,等水沸騰時,陳巧的目光就放到窗外,窗外也有微弱的火光跟影子晃動,應該是侍衛的身影,只是看著看著,她怎麼覺得好像有點不對勁?
陳巧從床上起身,順手拿了一旁的外衣披上,正想走到窗前去看清楚的時候,外面就傳來一聲驚呼——
“失火了!”
喊聲又響又亮,劃破了寧靜的客棧,一下子就驚醒了不少人。
金寶跟銀寶的反應都很快,金寶立即從榻上彈了起來,銀寶則是快速地沖回腳榻邊把劍給撈起來。
“先穿衣服吧。”陳巧,轉身就把放在一旁的衣服快速地穿好,幸好袖箭本來就綁在手臂上,省了時間。
在她們三個人穿衣服的時候,外面的聲響越來越吵鬧,不時聽見有人大喊失火,許多留宿在這間客棧的客人全都倉促地沖出房門。
陳巧所住的是單獨的院落,院子裡除了他們的人以外沒別的人了,聽到失火喊聲的時候,王豪已經在外面控制住場面,反正火燒不到這院子都不算危險。
金寶穿好衣服後,拿著長劍往外頭走,陳巧坐在床上等著,銀寶也拿著劍守在她身邊。
不一會兒,金寶回來稟告道:“燒的是隔壁的院子,火勢不小,客棧的人跟救火兵都趕過來了,王將軍和任將軍都讓姑娘在房裡待著就好。”
她剛才出去一看,火是燒得挺大的,幸好今夜沒起風,燒得並不快,再說了,真正危險的是有人會趁亂鬧事,所以王將軍跟任將軍都已經全副武裝地守著院子門口了。
果然怕什麼來什麼!
沒一會兒就聽到外面失火的聲音變了調,不只有火焰燃燒的聲音,還有刀劍聲!
“有賊!有賊啊!救命啊——”
“啊——”
淒厲的尖叫聲傳入房中三人的耳裡,接著院子裡就響起了王豪的喊聲——
“去救人!任子!守著這裡!”接著就是腳步匆匆的聲響,外面一瞬間就亂成了一團。
金寶跟銀寶緊緊抓著長劍站在房門口,外面刀劍的交擊聲還有腳步聲跟人聲不停地傳進來,三人都繃緊了神經,就像在等待什麼一樣。
遠處的廝殺聲慢慢地往這個院子靠近,窗外因為火勢已經變成了一片明亮,陳巧透過窗紙看到她的房外站了滿滿的人,院子的大門傳來撞擊聲。
任禹拿著長刀穿著輕甲站在院子門口,全部的侍衛已經都抽出長刀等待著,不過幾個呼吸間,院門已經被撞開來,一群穿著皮草的高壯男人全沖了進來。
一看清楚來人的裝扮後,任禹的眼瞳一縮,對方連遮掩韃靼人的身份都不願意!
“格殺無論!殺!”任禹提氣一喊,率先沖了出去。
“殺——”其他侍衛自動排成隊形,跟著任禹一起往前沖。
兵兵乓乓的交戰聲近得就在身邊,突然間嘟的一聲,一支火箭射到了陳巧房間的窗戶上。
然後稀稀疏疏的火箭都往窗戶射,沒一下子,木頭做的窗戶就被火焰給舔噬出一個大洞。
“她在裡面!抓住她!”從大洞中就可以見到坐在床前的三個人,外面的韃靼人一確定了陳巧的位置,攻擊變得更加猛烈。
任禹陷入了苦戰,他面前這個韃靼人不僅武功高強,還有一身怪力,每一次雙刀交擊都將他的虎口震得發麻。
交手了幾回合,他聽到對方哼哼一笑。“你比上次的巴特弱多了,擋得住我嗎?”
任禹瞬間睜大眼,藉著火光看清了對方的面容——是上一次在小月村跟王爺交手的那個人!
火勢越燒越大,金寶跟銀寶沒辦法,只好護著陳巧從房間裡沖出去,再不出去,不是被火燒死就是被當成粑子射了。
陳巧緊緊跟在她們身後,火箭還不停地往她們的身邊射,仿佛信號一般,提醒著別人她們的行蹤。
有些韃靼人擺脫了侍衛的糾纏,一股腦的就往她們這沖過來,金寶跟銀寶拿著長劍抵抗,侍衛反應也快,一下子就沖過來要將她們包圍在裡面。
“危險!”陳巧眼見一支火箭就要射到銀寶背上,伸手拽了她一把,兩人同時險險躲過。
任禹咬緊牙根揮動長刀,想將奧銳給擊退,奧銳猙獰一笑,手中揮舞的大刀越發沉重,任禹擋不住他的怪力,長刀居然被砍得脫手而去,奧銳長腳一踹,就將任禹給踹飛了出去。
任禹正好飛跌在陳巧她們腳邊附近,一旁的韃靼人見有機可乘,彎刀一甩,就要往任禹身上砍去!
陳巧沉穩地抬起手,臂上的袖箭彈射而出,一箭就戳中對方的胸口,對方胸口一痛,一看是把小巧的箭矢,正要露出不屑的笑將箭矢拔掉,眼前卻猛地一黑,整個人直撲倒在地上,再也沒有醒來過。
任禹趁這個機會隨手撿起他的武器,揮手逼退幾個靠過來的韃靼人。
陳巧也不再躲在金寶她們的背後了,雙手一扣,打開右手的機關對著比較聚集的韃靼人射去。
啪啪啪的射出聲響起,細如牛毛的銀針快速地從她手心中的鐵盒射出,馬上就射倒了一片人。
“退開!那小娃子會用暗器!”奧銳想起上一回兩方對峙的情景,踢開眼前幾個礙眼的侍衛,低身俯衝向陳巧。
陳巧沒因為他喊破了自己的暗器而慌張,反而十分拎靜,見他沖過來的時候,腳尖一轉,身子輕盈地躍起,踏著一旁幾人的肩膀,藉著夜火,她再次用袖箭瞄準了那幾個拿著弓箭的韃靼人,她腳下不停挪動,只要落下就再借力使力跳得高高的,一箭一個,將那些趴在圍牆上的弓箭手給放倒。
“哈都!”奧銳眼看己方的幾個弓箭手都被她射倒,眼睛一紅,拿著變刀就往她砍去。
對敵的功夫不行,陳巧最擅長的就是輕功,她不慌不忙地在院落裡一下躍起、一下旋身,帶著奧銳在院中繞圈圈,今夜無風,但她卻是衣袂飄飄。
由於奧銳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陳巧身上,任禹幾人的壓力大大緩解。
不過陳巧要集中全部精神,沒辦法騰出手使用暗器,且那個韃靼人首領武功很好,若不是占著機關谷獨步的輕功身法,她早就被砍成兩半了。
奧銳被她帶著繞了兩圈,馬上就發現她的意圖,他吼道:“阿都慶!”
阿都慶甩開那些纏人的侍衛,伸出手抓向正要落地陳巧,這時的她沒辦法改變方向,兩人同時夾攻,以為妥妥地將她給抓在手中了,沒想到還沒落地前,陳巧冷哼了一聲,抬起左手食指壓了一下她中指的扣環,一條細如髮絲的銀線從指環中射出,勾住院子裡最高的那棵大樹,一瞬間她的人就被銀絲給帶著飛向大樹樹幹。
奧銳差點皎斷牙根,氣恨地看著飛遠的身影,阿都慶也有些發怔,任禹跟侍衛也在這時候圍過來了。
“奧銳!走吧!”阿都慶靠在奧銳身邊低吼一聲。
奧銳赤紅著眼,“不行!阿都慶,我們沒活路了!”若是能抓到那小娃子,他們都還有一線生機,只是現在不可能了,就算逃走了,那他們在部落的親族又能逃過頭領的追殺嗎?
阿都慶目含悲痛,兩人都知道彼此的後路,除了戰死在這裡,沒別條路可走了!
一想到這,兩人就更加兇殘,既然都要死,那就多拖些墊背的吧!
站在樹上的陳巧見他們兩人像凶性大發一樣,一下子就把好幾個侍衛都砍倒在地,她很著急,只是手臂上的袖箭用完了,不會武功的她,也不可能這時候跳下去幫忙,這樣只會成為他們的累贅。
著急地看著下方的戰況,除了那兩個方才要抓她的韃靼人,其他幾人都慢慢的被侍衛給解決了,但那兩個特別兇殘,連任禹都被砍了好幾刀,誰也奈何不了誰。
這些侍衛都是跟著軒轅奉保家衛國的士兵,陳巧氣急得紅了眼,抬頭看著遠方還在燃燒的火光,這些都是大豐的百姓,都是軒轅奉付出生命在保衛的人,她緊緊咬著唇,紅著眼瞪著天空,在心裡無聲呐喊——老天爺,禰也睜開眼,幫幫忙吧!給我風!
眼看著越來越多人都傷在他們手下,陳巧想著要不冒險下去把射出的袖箭給撿回來?
才這麼想,她臉上突然一涼,長髮也輕輕地飄了起來,她不由得一愣,起風了?
感受著手掌心輕撫過的風,雖是錯愕,但是她反應也很快速,手一抬,另一個鐵盒一下子就冒出一股黃煙,緩慢地順著風飄散在整座院子裡,一看到那股黃煙,任禹跟幾個有經驗的都停下動作。
奧銳也看到那股黃煙,知道那黃煙的厲害,憋著氣也沒用,跟阿都慶對看一眼,有默契地輕點了下頭,他們不能落在北疆人的豐裡。
兩人同時一轉身,將手中的彎刀送進對方的身體裡,下一瞬,除了胸口的劇痛之外,身體果然傳來一股無法控制的麻痹感,接著意識漸漸模糊,再也無法醒來。
等到院子裡的人都躺下來了以後,陳巧才輕飄飄地從樹上用銀絲吊著落地,同一時間,先前出去滅火跟救人的王豪也回來了,一進門就看到滿地的血跟人,他眼睛一紅,沖上去抱住倒在地上的任禹。
“任子!任子!你死得好慘啊!任子!”看到任禹滿身是血跟傷,還閉上眼動也不動,他扯開喉嚨就開始大哭。
一見到他哭了,其他幾十個跟他去救人的侍衛也都悲慟的哭了,一時之間滿院皆是痛哭聲。
“他們還沒……死呢。”陳巧的聲音被蓋了過去,站在這些痛哭聲中,一下子說不出話來。
任禹跟其他閉著眼睛動彈不得的人同時心想——他們還沒死呢!可以不要擅自賜死他們嗎?!
嗚嗚嗚——
戰爭的號角聲在遼闊的草原上響起,仿佛千軍萬馬似的馬蹄聲從遠處傳來,從遠方就能看到一片黑壓壓聳動著的黑影。
軒轅奉坐在馬上,一身玄色的鏈甲在陽光下閃爍著,最前方是已經排列好的拒馬刺,然後是密密麻麻的北疆戰士,而他位居其中。
“來了。”諸子儀放下手中的千里鏡,他也穿上了戰甲,騎馬跟在軒轅奉身側。
遠方的人逐漸靠近,是一群又一群的韃靼騎兵,手中的彎刀閃閃發亮。
韃靼騎兵發出狂傲的吼叫聲,整個鎮北關外的草原上都是他們的聲音,而北疆軍只是靜靜地等候著。
直到那些韃靼騎兵靠得夠近之後,軒轅奉才高舉右手,向前一揮!
密密麻麻的弓箭從後方不停地發射,就像下雨一樣落向韃靼騎兵的隊伍,那些韃靼騎兵跟大豐打過幾場戰爭,自是知道他們一慣的路數,紛紛拿起馬鞍旁邊的盾牌擋在頭頂上。
嗚嗚嗚——
號角聲同時響起。
“殺殺殺——”最前方的步兵將手中長矛放下,幾千人口中同時大喝。
“殺——”對面的韃靼騎兵毫不怯戰,大聲回應著。
戰爭一觸即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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