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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伊芳 -【鐵漢癡情(六少劫美錄之二)】《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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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9-5-20 21:59:49 |只看該作者 |倒序瀏覽
伊芳 - 鐵漢癡情(六少劫美錄之二)

滅門之仇使他徹底封閉了自我
害怕情感受傷他決意不讓任何女人佔領他的心
曾經以為只有失蹤多年的妹妹得以令他牽腸掛肚
小妮子的出現卻教他體會到怦然心動的感覺
慾望驅使他想盡辦法接近她
面對她的天真無邪他樂於善盡「教導」之責
談到床上的能力可是一點也不輸人
然而她的調皮搗蛋卻是他最感頭痛的事
頂嘴、爬樹、偷畫、離家出走樣樣來
好不容易他才排除困難將她娶進門
她卻因他是「別有用心」得到她而負氣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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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9-5-20 22:00:11 |只看該作者
第一章

  在細雨紛飛燈火黯淡的湖州知府龍宅府邸內,一道人影在瓦頂廊道間如鬼魅閃掠,倏地對追截的龍府侍衛狂攻猛擊,劍招凌厲,侍衛雖佔盡地利和人多勢眾,一時間仍無法搶得合圍之勢,任那人縱橫亭閣園林之間,所到之處總有人倒地。

  藉著月光映照,看得出來人年紀約在五十歲左右,給人兇猛剽悍的感覺,他的雙目如電芒閃爍,出招非常狠辣。

  龍府的侍衛和婢僕五十多人,在他的劍招之下,竟無一倖免,情景殘忍至極。

  陰風細雨中,查旭昂首闊步地跨進大廳,見到恨不得碎屍萬段的情敵,臉色一沉,眼中射出妒恨的厲芒。

  「龍閎胤,當日你搶奪我心愛的女人時,可否想過會有今朝?」他臉上泛著陰冷的肅殺之氣。

  這件糾結不清的恩怨情仇,要從十年前說起。

  當年查旭在前朝任職刑部權傾一時,暗地裡掌控天下的妓院和賭坊,為愍帝建立起嚴密的情報網,剷除異己。

  而在一場為愍帝賀壽的宮廷宴會上,他見到剛及笄的趙絮如時驚為天人,便想盡辦法要納為己有,但以琴技和文采驚動四方的趙才女,愍帝非常愛護她,使得她得以保有貞潔。

  趙絮如二十歲那年,遇到才高八斗的狀元郎龍閎胤,從此芳心暗許進而下嫁。

  祥歷皇帝這時剛完成統一大業,查旭失勢退隱江湖,聽到消息憤恨難平的在成親宴上立誓報復,當時幸得四大高手之一的?散人把他壓制,因而才有了十年之約。

  就在兩人在廳中對峙的同時,龍翊帶著三歲的妹妹,從潘府偷偷的溜回來。

  他對於父親和母親今天晚上的神色有異,而且非把他們兄妹留在義父的府中的舉動,心中感到十分不安,於是趁著潘府下人不注意的時候,帶著妹妹偷偷跑了回來。

  他才剛從門口走向大廳的迴廊,立刻被院子裡的景象嚇得臉色發白,連忙抱著妹妹藏匿在一棵大樹的後面,這時大廳傳來他父親悲憤的聲音。

  「查旭,你終於還是來了!」龍閎胤溫柔地將懷裡的妻子輕輕放在榻上,轉身抬起紅腫的雙眼怒視著查旭,心中又湧起愛妻以身殉情的悲痛,五臟六腑立時絞作一團。

  查旭望去,只見趙絮如胸口插著一把匕首,臉色慘白,已沒有生命跡象。「不……不會的……」這番情景仿若青天霹靂,震得他踉蹌跌退,一臉不敢置信,他從未想過她會殉情自盡。

  「這就是你要的結果?這就是你愛她的方式?愛是無私的付出,而不是佔有。你永遠也不會懂的!」龍閎胤神態出奇地平靜,有一種漠視生死的氣概。他伸手拾起地上的長劍,輕蔑的看向查旭,反手一抹,劍鋒在頸子上劃過,倒地而亡。

  龍翊讓這一幕嚇得幾乎魂飛魄散,直打哆嗦,湧出熱淚。

  爹跟娘已經遭到惡人的迫害,他不但是唯一的證人更要保護年幼的妹妹。龍翊強逼自己冷靜下來。

  查旭臉色變得異常蒼白,眼前的事實對他是如此殘酷而不能改變。以他的自負和長期處在權勢巔峰的地位,竟然得不到自己一生鍾愛的女人……

  面對冰冷的屍身,他登時腦袋一片空白。

  龍翊看著淒裡渾然不知自己已成了孤兒的妹妹,憐惜的收緊雙臂。一瞬間,他領悟到自己的處境,趕忙抱著妹妹龍子璇往大門的方向狂奔而出。

  忽然傳來的林葉騷動聲,驚醒了失魂落魄中的查旭,他連忙大喝道:「誰?」

  龍翊聽得背脊一冷,立即帶著妹妹奪門而出。

  抄起地上一把長劍,查旭迅捷地追到門口,正好看見龍翊的背影,長劍凌厲往前橫揮,人影隨即緩緩倒下。

  他走到龍翊面前,迎上他射出無盡悲痛且怨憤的眼神,好像恨不得在他心口處插上幾刀以報血海深仇。

  查旭看著龍翊臉上那與他年紀不相稱的沉穩專注,心中湧起一股寒意。他有種感覺,這個小男孩如果活著一定非池中物,不過他已經傷重命危。

  「你要怨就怨你父親吧!這一切可怪不得我。」

  言罷,查旭轉過身,看著坐在地上哭泣的小女孩,這一瞧全身一震,他的心急劇狂跳起來。

  天啊!這女娃兒年齡雖小,卻完全得到她娘的遺傳,假以時日將直追趙絮如而艷冠天下。查旭唇邊出現邪惡的笑意,心裡暗忖要讓龍子璇代替趙絮如來服侍他。

  「不准你碰她!」龍翊見他要上前抱起妹妹,不顧一切地衝向他。

  查旭此刻的心神全部在龍子璇的身上,忘了給龍翊補上致命的一擊,反而不耐煩地將他扔在地上,他沒有注意到自己腰間的細繩斷了。原來龍翊在掙扎的時候,胡亂抓住他身上的玉珮握在手裡,隨即昏迷在地不省人事。

  十五年後

  龍翊搭自家的運谷糧船準備前往杭州宋家莊,和宋禎緹商量因糧運更行海運後,游龍幫未來的生存大計。

  龍翊如今是江湖上最大的秘密幫派,游龍幫現任的幫主。當年潘老太爺發現龍翊帶著妹妹偷偷溜回家時,立刻趕到龍府,但他來不及救回龍閎胤夫婦,只把命在旦夕的龍翊帶回救治。

  潘老太爺一邊打聽龍子璇的下落,一邊從龍翊手中握有「查」字的玉珮得知慘劇發生的原委。原來是前朝權傾一時的刑部侍郎,為報十多年前的奪愛之恨而痛下毒手。

  於是他在龍翊傷勢痊癒之後,親自送他到?散人處避難兼拜師學藝,冀望日後能報仇雪恨,直到兩年前他即將退休時,才把龍翊叫回接任幫主之位。

  慘案的發生徹底改變了龍翊,查旭讓他得到一個慘痛的教訓,他誓言絕不讓自己任由情感擺佈,他覺得只要能夠封閉住心和感情,就可以讓自己生存在一個無害的天地裡,因為他再也消受不起失去愛之後那種日夜折磨他心靈的痛苦滋味。

  現在他心裡唯一的女人就是龍子璇,對於其他的女人他冰冷、疏離,而他之所以會答應潘老太爺接任幫主之位,也是因為要借助游龍幫在江湖上的力量找到他妹妹。

  正午時分,龍翊帶著護衛盧俊和鄒正進入杭州城,一上岸便訪宋禎緹密談。

  身為「三大皇商」鹽商大王的二少爺,宋禎緹因其在江湖上聲譽卓著和與皇室有密切關係的背景,而被皇上密令代表朝廷和游龍幫協商,如何處理因「更行海運」後,運河上閒置的幫丁不滿生存被剝奪,而聚眾滋事所引發的一連串糾紛。

  宋禎緹見到他欣喜的請他進入書房,取出已經寫好的計劃,遞給龍翊要他細看。

  「這個節略先談辦法,次籌銀。日前,在航運局吳王已和寧紹幫的大龍頭談妥,錢莊答應低利放款予每位幫丁,讓他們另謀生計。至於辦法……」他看著龍翊露出誠懇的表情,「我仔細想了想,既然放款的擔保是游龍幫,倒不如將幫丁集資起來交由你們去投資打理,這樣幫丁有了著落,你們也好繼續控制這些人。說實在的,只有將幫丁未來的生計徹底解決,否則對朝廷乃至於游龍幫,仍會問題層出不窮而疲於奔命。」

  聽完宋禎緹的分析,龍翊冷靜的沉思了一會兒。

  他想的層面比任何人都更廣更深,運河由於黃河不斷氾濫逐漸淤塞,未來一定落沒,到時游龍幫才真的是有解體之危。

  宋禎緹早看出了這一點,所以提出這個徹底解決的長遠辦法。

  龍翊此刻對他有了不同以往的看法,覺得此人是正人君子、俠義中人,處處為朋友著想。

  「宋兄說的一點都沒錯。」龍翊眼中帶著真摯,自是十分感激他的鼎力相助。「我為了這件事,每天坐立難安。你這番話不但切中我們的痛處,還兼顧到游龍幫未來的生計,實在是兩全其美的辦法。回湖州後;我立即著手去辦,等有個完善的計劃,再和宋兄仔細研究是否可行。」他果斷的下了決定。

  這番話讓宋禎緹放下心來,同時精神為之大振,他知道自己已經贏得龍翊這個鐵漢的完全信任,無論在公在私都讓他感到十分的欣慰。

  「龍兄能明白我的意思,我就放心了。」他總算是幫了好朋友一個大忙,此刻心中更是充滿暢快。

  兩人商量妥行事的細節後,龍翊心想從這一刻開始已經和宋家莊有了不可分割的關係,為了游龍幫的未來他不得不稍存「心機」,有必要會一會宋日陽本人,好讓彼此建立起更深入的交情。

  思及此,他開口道:「宋兄,有一事想請你幫忙。」

  有感於兩人的情分漸深,宋禎緹覺得彼此的稱呼稍顯生疏了點,「我和龍兄一見如故,我喚你一聲大哥,你叫我禎緹便成。說吧,只要我力所能及,一定為大哥辦到。」言罷,他和龍翊交換了一個眼神,均泛起肝膽相照的感覺。

  這時的氣氛和先前又是不同,本來彼此就惺惺相惜,至此兩人的關係更加親近而深厚了。

  「禎緹,第一次冒昧造訪,我想跟老爺子打聲招呼。」龍翊誠懇的提出請求。

  「當然,我也正有此意。」宋禎緹心裡明白他的用意,他相信父親也樂於認識這個頂天立地的好漢子。

  在宋禎緹的帶領下,四人穿過院中一條由碎石鋪成的小路,尚未踏進園裡,耳邊傳來女孩子的歡叫聲,走上前一看,原來是一群芳華正盛的少女們,正興高采烈的踢毽子嬉戲。

  龍翊跨進內園時,見一個絕色美婦和一位氣質高貴的少女,兩人興致勃勃的站在旁邊觀看,不過最吸引他目光的是一個身穿鵝黃輕紗裙褂,赤著纖美秀足正踢毽為樂的艷媚少女。

  他不禁看呆了,在陽光下燦爛笑著的臉上一對梨窩時隱時現,舉手投足間像是對生命發出熱情的禮讚,那神情說有多動人就有多動人。

  這情景不禁讓他想起失蹤十五年的妹妹,她的兩頰也有一對酒窩,此刻如果她尚在人世,應該也是這般青春煥發的年華。

  他心中湧起一股悵惘的情緒,兩眼直直的盯著如蝴蝶在場上飛舞的身影,他忽地在那裡看到一種「熟悉」,心中某個冰冷的角落開始變得溫暖,而不再覺得孤單失落。

  在這一刻,他不自覺把對龍子璇的思念轉移到她的身上,並暗暗發誓絕對不會讓任何人剝奪這個美麗少女臉上的燦爛笑容。他已經變成最強的人,有能力保護他所想要保護的任何事物,再也沒有人可以從他手中奪走。

  怎麼回事?盧俊無聲的問著鄒正。

  兩人自龍翊接任幫主之位即跟隨在他旁邊,天下美女不知道看過多少,可是從來沒看過他對哪個女人像現在這副模樣,全身散發出強烈的保護性和佔有慾。

  我也不知道。鄒正瞥了他一眼,以眼神回道,此時四人走進園內。

  一直在旁邊觀看場上遊樂的連紫瑩,瞧見宋禎緹帶著三個陌生男子進到內院,不禁好奇地揚起眉無聲的詢問。

  宋禎緹會意的朝她微笑點頭,帶著龍翊走到她面前。「瑩瑩,我來為你引見。這位是……」他話還沒說完,一聲嬌呼從場中傳了過來。

  「二哥,接著!」宋毓秀眼角一睨見她二哥和三名高壯漢子大步踏入園裡,立即頑皮地一個輕巧迴旋,內含勁道地將毽子往宋禎緹的方向踢去。

  看見宋毓秀將毽子踢來,宋禎緹知道妹子又要魯莽生事,暗歎口氣,他才要動手接招,龍翊已先他一步飛身而出。

  他灼灼的目光緊盯著迎面飛來的物體,同時揚起一腳疾踢帶挑,接著先沉腕往下再斜挑而起,毽子隨即到他手上。

  宋禎緹看他身手俐落地將毽子漂亮的接過去,暗暗大聲叫好。終於有人可以勝過他這個刁鑽任性的妹子,說真的在杭州城還沒有人鬥得贏她呢!

  龍翊的動作如行雲流水一氣呵成,不見分毫勉強,一時間全場鴉雀無聲,宋毓秀直睜著一雙大大的眼睛。

  「大哥哥,你這手絕活一定要教我!」她立即興奮的朝龍翊奔去。

  龍翊的目光落到跑得上氣不接下氣的少女身上,和她水靈靈的俏目一觸,他暗自叫了聲,心開始怦怦躍動起來。

  近看,她更是人比花嬌,這是他首次對女人產生「心動」的感覺。

  「毓秀,不可無禮!這位是游龍幫的幫主龍翊,你要叫他龍幫主或是龍大哥,知道嗎?」宋禎緹面對刁鑽古怪,愛惹麻煩的妹妹,頗感無奈的輕聲責備。

  「「沒關係,隨她意思,我沒有任何意見。」龍翊難得露出一個溫柔笑容,輕輕搖著手。

  一聽到他就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大人物,宋毓秀一對美眸立時閃開發亮,她從小就對江湖上的一切十分好奇,對那些充滿高貴情操和俠義精神的英雄人物,更是愛慕不己。

  前些時候她聽二哥描繪此人的氣魄時就頗為注意,這時她滴溜溜的眼睛直對著龍翊上下打量,露出崇拜和興奮的神情。

  「噢!原本你就是龍翊,我二哥很欣賞你,對你的人品推崇備至呢!」難怪二哥對他那麼讚賞,他確實給人英雄蓋世的感覺,如崇山峻岳的氣勢更是令人心折。

  她眼中自然流露出的崇拜之色,讓龍翊油然生起一股驕傲和滿足的感覺,不過他還是謙虛了一番。

  「你二哥才是真正義薄雲天的英雄好漢,龍翊比不上。」他真心誠懇地說。

  宋禎緹親切地伸手放在他的肩頭,「大哥不用謙虛,你當之無愧。」說完後,他轉身望向嬌妻,「瑩瑩,時候不早了,我帶大哥去見父親。」

  龍翊聽了便向眾女告辭,宋禎緹隨即轉身帶著他們往凌雲閣而去,突然,宋毓秀甜美的聲音傳來。

  「大哥哥,你還會再來嗎?」

  她睜著一雙水靈靈的美目,送上嫵媚甜笑,那種少女崇拜的動人神色害龍翊的心又疾跳起來。

  「會,等你二哥從京師回來,那時我會再來杭州一趟。」看著這個至真至純的美麗少女,露出一臉期盼的神情,即使不是為了游龍幫的事,他也會找借口不讓她失望。

  「太好了!一個月後我等大哥哥來。」她整個俏臉亮起來,心情因興奮而雀躍不已。

  「你放心,我一定會來。」龍翊承諾的向她點頭。

  「盧俊,我看幫主這次是碰到『死棋』了。你看,我們要不要跟老太爺提一下?」鄒正和盧俊兩人故意放慢步子,跟前面的龍翊保持一段說話不被聽到的距離。

  盧俊冷靜的想了一會兒後,輕輕搖著頭,「我看還是再等一陣子,如果不是那麼一回事,豈不是讓老太爺空歡喜一場?」

  他當然希望是真如他們所想的,龍翊終於對女人動了心,不過他還是覺得採取保留觀望的態度比較妥當。

  聞言,鄒正歎了一口氣,「也對,免得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

  兩人隨後加快腳步跟上他們,正巧聽到宋禎緹在談論著讓他大感頭痛的妹子。

  「我這個妹妹從小就好奇,越不讓她碰的東西她越有興趣,一定要親自惹來一身麻煩後,她才肯放棄。她總是不能從錯誤中得到教訓,每當一場冒險落幕,她又馬上開始期待下一場。」宋禎緹無奈地一笑。「對她來說好像遊戲一樣,我們都不知該拿她怎麼辦才好。」

  「聽起來她的精力好像比理智還多,以為她可以應付世上的一切。」龍翊眼中閃過一抹笑,想起龍子璇也是這般,永遠在四處惹麻煩,「不過,她很勇敢不是嗎?到現在還沒有因為挫折而放棄追逐她想要的生活。」他的眼中不禁透著欣賞和敬佩。

  「瞧大哥把她說得好像很有膽識似的,你都不知道我們有多煩惱。」宋禎緹皺著眉頭不滿地埋怨,突然瞇起眼睛有趣地打量他,「怎麼,大哥,你好像很能理解她的行徑,要不要試試把她帶在身邊一個月?我包準你兩天後就把她打包丟回杭州來。」

  他的話才說完,跟隨在後的盧、鄒兩人已忍不住笑出來,在龍翊轉頭射出兩道噬人的目光後才噤聲。

  「對不起,我是真的明白你的心情,別無他意。」龍翊面露歉疚。

  宋禎緹說得沒錯,要保護這麼古靈精怪的丫頭,實在是困難,如果兩人的立場對調,宋毓秀別想離開他的視線,他一定緊緊地把她拴在身邊,寸步不離,他絕對不會再讓自己犯同一個錯誤而失去妹妹,絕不!

  宋禎緹因為游龍幫的事上京面見皇上,商量完後續的處理細節,再回到杭州已是一個多月後了。

  這天他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小別勝新婚,此刻他心情暢美的牽著連紫瑩的手,欲往凌雲閣用午膳,一路上還沉醉在昨夜使他顛倒迷醉的「激烈戰況」。

  直到進入大廳坐在飯桌吃下第一口菜餚,他彷彿從天堂瞬間掉進地獄般大吼出聲,「這是什麼鬼東西,怎麼這麼難吃?」他猛吸一口氣,露出恐怖的眼神。

  宋毓秀正一臉期待地細看他的表情,聞言,眼睛像要噴出火來,氣憤得垮下一張俏臉,嘟著小嘴不滿地咕噥。

  「有飯吃你還嫌,出去外面看看有多少餓著肚子的人等飯吃,你別身在福中不知福!」敢嫌她煮的東西難吃!枉她還費心的料理一兩樣菜想要慰勞他,結果看她得到什麼獎勵。

  難吃?她就不相信自己煮的菜有多難吃。她伸手夾菜往嘴裡塞。哪有多難吃,只是味道怪了一點,原來應該是鹹的現在變成了酸的,有什麼好大驚小怪,新口味嘛!

  「不會吧?」宋禎緹驚恐萬分的說。

  難道這是她最新的目標「烹飪」?更讓他看得目瞪口呆的是其他人好像沒事似的靜靜吃著飯。

  「你們都沒感覺了嗎?怎麼都吃得津津有味的?」難道他們的舌頭都壞了不成?

  「我覺得還好,比起黃連味道好太多了。」宋毓華平靜的回答,眼睛眨也不眨一下的把菜吞了下去。

  「黃連?」她居然拿菜跟黃連比!天啊!誰來救救他,他快被這兩個丫頭打敗了。

  一個是急驚風愛闖禍,另一個反應總是慢半拍,有時冷靜得讓人咬牙切齒也拿她沒轍,看來她研究藥草入了迷,什麼都可以當作藥引拿到嘴裡試,千奇百怪的滋味在她都不算一回事,他還能說什麼。

  在飯桌上難得開口的宋日陽瞥了兒子一眼,對宋禎緹挑剔的嘴很不以為然。

  「跟她以前那些要命的嘗試比起來,我寧願被她折磨我的胃。」說完,宋日陽低下頭繼續吃著飯,完全不理會女兒投來的抗議眼光和其他人發出的悶笑聲。

  宋禎緹聽了暗暗呻吟,「可是那會要了我的命或是把我餓死!」他忽然感到整個背開始發涼,無奈的別轉過頭,語氣帶著懇求的說:「毓秀,你這次的興致大概會維持多久呀?」

  宋毓秀被氣得七竅生煙,哪肯放過捉弄他的機會,故意擺出個認真思索的姿態。

  「待我想想看,唔……人家還不知道耶!這一時半刻大概還停不了吧!」她聳聳肩兩手一攤,大有「你自己看著辦吧」的意味。

  看她一副你奈我何的模樣,宋禎緹恨得牙癢癢,卻拿她一點辦法也沒有,因為此時他絕對不能開罪這個丫頭,連忙跟她好話說盡,兩人正鬧得不可開交之時,僕人進來報上龍翊找他,正在大廳候著。

  宋禎緹雙眉一揚,「太好了,我正想請他到杭州來一趟呢!」接著他起身便要離開。

  「二哥,等等我!」宋毓秀忙跟著站起身,眼中帶著希冀的請求,「可不可以讓我也一塊去見大哥哥?」她真的好想好想見他喔!

  他就知道龍翊一定會讓這個妮子纏上,但今天他和他要商討非常重要的大事,不能把時間耗在她身上。

  他搖搖頭,「我們要談一件很重大的事,你當是玩嗎?你聽話點好不好,這不是件可以胡鬧的事。」

  她的心事他哪不明白,但這次如果順了她的意,下一回她打蛇隨棍上,肯定麻煩透頂。

  聞言,宋毓秀跺著腳,不滿地說:「只是去問候他一聲,又不會妨礙你們說話,你怎麼這麼小氣?」她只是想見他或許再耽擱一點時間和他說說話,這也沒什麼啊,有什麼大不了的嘛!

  宋禎緹看她氣呼呼的鼓起了腮幫子,忽然靈機一動。哈!他得救了!感謝天終於讓他抓到這丫頭的弱點,可以逃過「口腹」之劫了。

  「我可以答應你,不過要等我們談完事,而且還要你承諾我一件事。」他賊兮兮地笑著,與她談條件。

  宋毓秀瞇起雙眼觀著他,「什麼事情?」想坑她,門都沒有!她還不清楚他在想什麼嗎?跟她鬥法他道行還差得遠呢!

  「你放棄『烹飪計劃』我就讓他用過晚膳再走,如何?」宋禎緹一臉得意洋洋,不相信她會拒絕這個十分誘人的條件。

  噢!原來這就是他的條件,也是他的弱點,也罷,反正她到現在連醬油跟醋還搞不清楚,看來也煮不出什麼名堂。不過嘛,這個條件要改變一下。

  「可以,不過是依我的條件,而不是你的。」她可沒那麼笨,不趁這個機會勒索更待何時。

  反了!反了!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話,兩軍交戰敗北的居然要勝利的一方聽話。

  他氣得叫道:」丫頭,搞清楚現在是你在求我,憑什麼跟我談條件?」真是的,他怎麼就擺不平這個妮子呢?

  只見宋毓秀有恃無恐的笑看向他,完全不把他的話當一回來,他就知道又讓她算中一著,心裡不由得氣餒,誰教自己真怕了她的「荼毒」呢!

  「好吧,你說說看,如果不是太麻煩,我就答應你。」宋禎緹的語氣像鬥敗了的公雞,有氣無力。

  宋毓秀真想大聲歡呼,笑逐顏開的走到她二哥身邊,「絕對不麻煩,只要大哥哥明天陪我到城裡逛一圈,我就心滿意足了。」嘻!這下子知道誰才是最後的贏家了吧!宋禎緹恨恨的暗歎一口氣,「我不敢保證,得先問問龍翊有沒有空,反正我一定盡力而為就是。」有一個聰明又任性的妹妹,他不會有好日子過。

  「就這麼說定。」宋毓秀高興的伸出手,等宋禎緹無奈的和她擊掌訂約後,才滿意的嬌笑,得意非凡。

  眾人早就知道結果一定是如此,這時無不笑彎了腰,讓宋禎緹離開時還兀自懊惱不已。

  他真是不懂,別人家的閨女是琴棋書畫樣樣精,他們家這個寶貝卻是刀槍棍劍不離身,整天幻想著要遊遍天下行俠仗義,唉,她要到什麼時候才會有厭倦的一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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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大哥,讓你久等了。」

  爽朗豪邁的嗓音從廳外傳入,隨著話聲落下來禎緹昂然地跨進大廳。

  「我們真是有默契,我正想派人到湖州請你過來一趟,沒想到你人就已經在這裡了。哈!」宋禎緹欣喜一笑。

  「禎緹。」龍翔連忙起身驅前和他寒暄,「我算算日子你應該從京師回杭州了,所以就不請自來,你可別怪我心急沒耐性。」他是想早點把事情定下來,讓手下的弟兄們安心,免得日久生變那就大大不妙了。

  「我瞭解,大家都是一樣急著想把事情解決。」

  宋禎緹啜飲婢女奉上的香茗,想著游龍幫內部一定有了妥善的應對辦法,龍翊才會急於登門拜訪找他商量。

  「大哥這次匆匆而來,想必是貴幫已經擬好了計劃,急著要與我商討是嗎?」他試探地問。

  「沒錯!」龍翊神情愉悅的點點頭,「我這次來最主要的就是想跟你再仔細的研究細節後,這件事情就算定下來,以免節外生枝而壞了事。」

  這是他最不願意看到的結果,他雖然身在江湖,卻有強烈的責任感以及明確的處事原則,他不希望更行海運後,幫丁因情緒不滿而聚眾滋事,星星之火足以燎原,如果因而民變禍連他責無旁貸。

  所以他才積極參與整個游龍幫改造的計劃,準備讓它像浴火鳳凰重新出發,為後代子孫打下千秋基業。

  說實在的,宋禎緹也十分好奇的想知道龍翊到底要如何做,才能使游龍幫脫離目前的困境。

  「看大哥臉上的神情就知道是胸有成竹,我早知道以你的才智肯定有應付的方法,不知計將安出?」他得好好的趁這個機會,探一探龍翊的本事。

  自從海議之起龍翊從沒像現在這般的輕鬆愉快,由於事情已有了轉機,他總算放下心的把計劃向宋禎緹和盤托出。

  「自從祥歷皇帝得天下後,開放海禁通商已二十幾年,這期間陸陸續續有各大宗物資的大商家上門,央請游龍幫代為運送各地。不過你也知道在糧船上是絲毫受污不得的,沒辦法之下我們只好放棄這個可以獲利的商機。現在這點顧忌已經不存在,所以我打算利用現有的船隻和人力,成立一支貨運船隊,以運送貨物做開奠基業。」

  接著,他瞥了宋禎緹一眼,「不怕你笑,畢竟我不是商賈,只能利用本幫的長處來做改革,而且我設身處地為幫丁著想,如此安排才不至於因變動太大,讓弟兄們無法適從而造成心理上的負擔。」

  他總覺得自己好像是在班門弄斧,這時的神情有些侷促不安。

  宋禎緹聽完,暗道自己真是太小覷了龍翊。現在的水路是游龍幫的勢力範圍,而且具備了地利和人和,這的確是別人所搶不去的出路。

  這計謀如果是出於他們父子三人或是毓秀的商業腦袋不足為奇,但是龍翊一個商場的門外漢,有這麼深入的見地和縝密的思慮,他還真的不得不刮目相看。

  他臉上難掩欣賞的神色,「大哥太客氣了!說真的,我沒想到你對做生意的大小細節無一遺漏,真是讓人懾服。」

  說到此,他別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

  「不知道你相不相信,我還真怕你撈過界到絲行來,那我可是會吃不完兜著走。」

  他戲謔的話才說完,兩人隨即對望一眼,忍不住開懷大笑。

  宋禎緹欣慰的說:「現在總算是雨過天晴,不枉大家辛苦一場。」

  沒有什麼比他剛才那番話更讓龍翊信心大增,「我實在不知道該如何表示我的感激,這一切全賴你四處奔走,游龍幫才有這個翻身的機會。」

  龍翊心中百味雜陳,當初接到南糧北運要更行海運的消息後,手下弟兄個個群情激憤準備聚眾滋事,如果不是他以幫規嚴厲壓制,改採以和朝廷做協商為條件,哪能換得今天這個皆大歡喜的局面。

  見到好朋友如此的真心開懷,宋禎緹也不禁為他十分高興,兩人從一開始的敵對立場發展成現在的肝膽相照,實在是令人欣慰,更是人生一大樂事。

  想到這裡,他忽然心中一動。

  要感謝他……現在倒有一樁還真只有龍翊才能擺平的事。

  「大哥,如果你沒有什麼重要的事,可否在杭州再盤桓一天呢?」宋禎緹露出滿是希冀的眼神。

  「是沒什麼重要的事。怎麼,你有什麼事需要我幫忙嗎?」龍翊看他露出一副如釋重負的神情,忽然直覺此事應該跟宋毓秀有關,因為能讓他煩惱到此地步的好像只有她一人了。

  「嘿……事情是這樣的……」宋禎緹有點不好意思地把他和宋毓秀之間的協議,原原本本的告訴他。

  對於自己把龍翊當「贈品」般,沒經過他本人同意就隨便送了出去,他心裡感到十分抱歉,可是在自己「性命交關」的時候,他實在也顧不了什麼朋友之義、兄弟之情了。

  聽完事情的來龍去脈,龍翊又好笑又好氣,沒想到他們兄妹兩人居然拿他當打賭的籌碼。

  不過知道宋毓秀心裡原來是這般掛記他,龍翊胸中乍然湧起溫馨的感覺,和一股不可名狀的悸動。

  他無奈中又帶點莫名的歡喜,「我還能說什麼呢?你們原來早就商量好,我怎敢再反對。」說完,他瀟灑地聳聳肩,表示不反對。

  得到他的諒解,宋禎緹高興的喚來婢女,去請宋毓秀過來。

  過了一會兒,宋毓秀的貼身丫提翠玉神情緊張的進入大廳。

  「怎麼是你過來,三小姐呢?」宋禎緹心裡納悶,才一個多時辰前,處心積慮想盡辦法也要見龍翊一面的刁蠻妹子,這會兒倒拿起喬派了翠玉過來。

  「小姐她……」翠玉心驚膽戰的說:「她在喂寶貝的小寶貝……」只見她越說越害怕的垂下頭,聲音幾不可聞。

  「大聲一點,我聽不清楚。」宋禎緹語氣有些不悅。這個丫頭又不知道惹什麼麻煩了,待會兒看到她非好好說說不可。

  聽到他嚴峻的口氣,翠玉深吸一口氣,抖著聲音快速的說:「小姐……去了老榆樹,說喂完寶貝的小寶貝後就會回來。」

  「什麼?」宋禎緹立即臉色大變,想起兩年前驚險的往事,氣怒的站起身,「我不是交代你,要監視她的一舉一動來向我回報嗎?這會兒我先去整治那個丫頭,回來再好好的跟你算這筆帳!」說完,他隨即轉身快步離去。

  一直在旁邊聽他們主僕對話的龍翊,此時也緊跟著宋禎緹步出大廳,他到現在還是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是由宋禎緹暴怒的樣子來看,宋毓秀這回闖的禍肯定是不小。

  他不由得心中驚恐手足冰冷了熱來,迅捷地趕上宋禎緹,並肩而去。

  龍翊跟著宋禎緹來到一處雅致的院落,只見一棵參天古樹直直聳立在眼前。

  毓秀這丫頭該不會真的爬上這棵樹吧?

  恐怖的畫面立即在龍翊腦海浮現,她彷彿看到她肢離破碎的身體躺在庭院的草地上。

  天啊!難怪宋禎緹會如此震怒,這一刻他也覺得自己的心吊在半空中,全身戰慄了起來。

  「宋毓秀!」宋禎緹怒吼一聲,抬頭往上望去。她的腦袋瓜子最好不要出現在上頭,否則這回他非剝了她的皮不可。

  「幹嘛叫得那麼大聲,把小寶貝都嚇壞了。」

  隨著上面悉悉卒卒的聲響,和片片飛舞的泛黃樹葉,只見一張興奮中帶點懊惱的粉嫩俏臉,從茂密葉叢中往下探了出來。「大哥哥,好久不見!」宋毓秀臉上掛著歡欣的笑容,完全不在乎自己正掛在高樹上,讓人看得心驚膽戰。

  「小心點啊!坐在那兒不要亂晃,我這就上去接你下來!」龍翊驟然地大喊,心裡直叨念著要她乖乖在上面等他。

  只見他腳下往樹幹上一點,身子隨即飛掠而上,在離地三丈的橫枝處再借力一躍,片刻間把她緊擁在懷。

  在大樹底下提心吊膽的宋禎緹總算放下心來,眼中燃燒著熊熊怒火,無法置信宋毓秀竟然偷偷的把木梯釘回去。

  「我非把那隻畜生殺了不可!兩年前你為了它摔斷了腿,現在居然為了它的孩子又再爬上去,你活得不耐煩了是不是?」提起兩年前的事他不禁打了個冷顫。

  「你敢!」宋毓秀正沉醉在龍翊溫暖的懷抱,這時聽到她二哥拿寶貝做要脅,不禁怒氣沖沖要下去找他理論。

  她雙手抓起懸在樹上的粗繩索,身子順勢滑溜而下,她的驚人之舉把龍翊嚇得臉青唇白。

  「毓秀,不要!」

  說完,他如鵬鳥般疾衝往下把她摟緊,在她還來不及反應下旋身於空中一轉,倏地兩人已立定在地,這時他才總算放下心。

  宋毓秀不敢相信自己居然在空中飛了起來,「大哥哥,你真棒!下回你一定要帶我再飛一次。」她眼中帶著熱切的希冀,興奮的在他臉頰上吻了一下。

  摟著她玲瓏飽滿的動人胴體,龍翊立時感受到兩人肉體廝磨的快感,引得他兩腿間的鼓起開始蠢動,他咬牙苦忍著稍稍推開她。

  天啊!他怎麼會有這種感覺呢?他實在不懂宋毓秀怎麼會對他的身體造成這樣的影響,低頭看她全然的依賴和信任,他的慾火立即退得一滴不剩,並湧起一股羞愧至極的情緒。

  他才正要答應她的請求,只要她允諾不再做這種危險的動作,宋禎緹驀然大吼出聲。

  「宋毓秀!你馬上給我回房間好好的反省,等用晚膳時才可出房門一步!還有今天的協議作廢,這是我給你的懲罰,聽到沒有?」他語氣嚴厲,十足的恐嚇意味。

  讓她剛才那大膽至極的動作嚇到,宋禎緹心裡的怒氣再也壓制不下的爆發出來。

  宋毓秀聽完,從龍翊懷裡再一次脫身出去,走到她二哥面前。

  「你還敢說!兩年前如果不是你大吼一聲,我也不會掉下來,人家今天又沒做錯事,你就自顧自的把破壞協議。」她越說越傷心,聲音也漸漸哽咽,「二哥,你實在是太可惡了!我再也不要理你,我討厭你!」她猛一跺腳哭出聲來,隨即掩面快步而去。

  「我恨你!我恨你!」

  她一邊奔往自己住的小樓,一面在心裡忿忿不平的叨念著:人家盼了好久才又見到大哥哥,你一句話就把我的夢徹底打碎。為什麼大哥哥不是我親哥哥,他就不會像你這般蠻橫霸道,人家要他當我的哥哥,再也不要你了!

  「唉!不要怪哥哥。」宋禎緹歎了一口氣。就是因為兩年前是他的一個疏失,而幾乎要了毓秀的命,所以他才會想盡辦法也要保護她。

  而龍翊在看到她傷心地哭著離開時,立即心如刀割,他忽然有一股衝動想要趕上前去把她摟進懷裡安慰,可是一想到這是別人家的家務事,他一個外人實在不適宜插手,只有不發一語的看著她遠去。

  龍翊提著飯盒來到宋毓秀居住的小樓,她因為和宋禎緹賭氣,鬧性子沒出來吃晚膳,他不忍心讓她餓著肚子,於是提議由他帶著膳食過來探望,順便安撫她心中不滿的情緒。

  進入小樓,翠玉領他到宋毓秀的寢室後隨即離去,龍翊推門進屋,只見她背著身站在一扇窗前,仰頭觀看天上又大又圓的明月,似乎在思念著某個人。

  「毓秀,我來看你了。」他溫柔的叫喚。

  坦白說,他已經十五年沒有安撫過女人了,此時還真覺得有點陌生。

  聽到龍翊的聲音,宋毓秀倏地轉過身,驚喜交加地撲到他懷裡。

  「大哥哥,你還沒走!」

  仰著的小臉一對秀眸紅腫,顯然從黃昏一直哭到現在都沒有停過。

  「不放心你,牽腸掛肚怎麼回去?」他愛憐的拉著她的纖纖小手,來到房間中央的圓桌坐下,「你這丫頭,賭氣也不能餓著自己啊,餓壞了身子怎麼辦?」龍翊一邊輕聲的責備,一面細心地幫她把膳食放在桌上。

  「大哥哥,你對我真好!」宋毓秀讓他的體貼感動得熱淚盈眶,再次投入到他的懷裡,「我真的好喜歡、好喜歡大哥哥。」她雙手樓上他的脖子,早把黃昏時發生的不愉快拋到九霄雲外,此刻心中充滿了幸福和甜蜜的感覺。

  「我也好喜歡、好喜歡毓秀。」龍翊溫柔地撫著她的背,湧起長久以來不曾有過的感動。

  幾乎從一開始,宋毓秀就毫不保留地信任他、接受他、依賴他,怎麼不教他感動呢?

  緊貼在他胸前的臉蛋,感覺到他身上比一般男人還要強壯有力的肌肉,她彎著唇說:「大哥哥,你的體格比任何人都棒,靠在你懷裡不但有安全感,還有一種溫暖的感覺呢!」兩隻玉手忍不住撫摸著他寬闊的胸膛。

  龍翊心裡清楚這丫頭根本不瞭解她現在的動作多有挑逗,只好頻頻歎氣強壓下體內驟升的慾火,伸手按住她頑皮的小手,一臉不悅的提出一個他非常在意的問題。

  「聽你的意思好像是說,你靠過很多男人的胸膛,是不是?」龍翊不高興的低吼,語氣中充滿酸澀,連他自己都不明白為什麼會有如此強烈的嫉妒心。

  「大哥哥,你為什麼生我的氣?」宋毓秀見他突然出現憤慨的神情,睜著一雙大大的眼睛,不解的問。

  她努力回想著剛才說的話。她沒說錯啊!他真的是比一般人都強壯嘛!

  「你別岔開話題,先回答我剛剛問你的話。」他沒好氣地催促著,腦中浮現她躺在別人懷裡的情景,心中的怒火又熊熊燃起。

  看著龍翊繃著臉的樣子,她實在不喜歡,心裡暗忖還是趕快回答他的問題好了,因為她可不願意他變得跟二哥一樣的蠻橫霸道,那她一定會被他們兩個逼瘋。

  「有阿爹、大哥、二哥……」

  她一邊數著小指頭,一面用腦袋瓜子拚命的思索,「唔……好像沒有了耶!

  沒錯,就這麼多了。

  她大大地吁一口氣。這樣大哥哥不會再生氣了吧!她真的只想到這些人啊。

  這個丫頭也不一次把話說完,害他白白生氣一場。

  「從現在開始,你只能抱著我,聽到沒有?」龍翊霸道地要求,語氣中透著不容否決的專橫意味。

  「當然好!人家才不要別的臭男人碰我呢!大哥哥,這輩子我只要抱著你,誰也不抱!」她此刻完全忘了自己以後還要嫁人生子。

  宋毓秀根本不知道自己說出來的話代表著她心底最深切的渴望,和還沒發覺卻已萌芽的愛意。

  龍翊倒是沒有誤會她的意思,因為她自始至終表現出來的,只是兄妹間的依賴和信任而已。

  可是仔細想一想,他也只能這樣抱她一年半載,畢竟她已至婚嫁的年齡,再過不久她就將是別人的妻子。

  一想到這裡,他突然覺得不舒服至極,更有一股強大的嫉妒啃噬著他的心。

  他忍不住在她額頭印下一吻,「好!大哥哥也只要抱著你就好。」

  不管一年或是半載,只要能夠像這樣抱她、疼她、保護她,他就心滿意足了。

  龍翊在心裡拚命地告訴自己不可自私地霸佔她,大聲告訴自己她的幸福最重要,她值得這世上最好的男人珍惜、愛護一輩子,到那時他一定會誠心為這個妹子獻上深深的祝福。

  「好了,你餓了吧,先吃完你遲來的晚膳,有話待會再說。」他溫柔的推開還粘在懷裡不願離開的嬌軀,扶著她的香肩要她坐下來。

  看著她吃得津津有味的樣子,龍翊感到無比的滿足。她這時快樂的模樣,跟黃昏時傷心欲絕的樣子比起來,真是有天壤之別,自己選擇留下來安撫她是做對了。

  正當他不自覺露出深情、寵溺的眼神呆看著宋毓秀快樂的用膳時,忽然想起一件事情。

  「毓秀,告訴大哥哥,你既然非要上去看小寶貝,為什麼不找禎緹幫忙呢?難道不怕我們擔心?」

  龍翊不解地問。

  「沒有用的!二哥從來不把我的話當一回事,無論我做什麼、說什麼,在他看來都是魯莽不經過大腦的!」她越說越氣憤,鼓起了腮幫子,那氣惱的模樣可愛極了。

  唉!

  真是個大孩子,他終於明白這個丫頭的心思了。

  他寵溺的在她挺直小巧的鼻上一點。

  「所以你就使性子不聽禎緹的話,還故意惹得他咬牙切齒的,對不對?」

  他真是服了這個小妮子,這兩年來為了和宋禎緹鬥,想必不知做了多少驚天動地的事,才會惹來全家「關愛」的眼光。

  「大哥哥,你怎麼知道?」

  宋毓秀睜大一雙眼睛,詫異的問,「二哥老是給我氣受,我當然要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讓他也嘗嘗這個滋味!」想到她二哥被氣得暴跳如雷,也拿她沒轍的懊惱樣子,她樂不可支的逸出銀鈴般的嬌笑聲。

  龍翊登時有種啼笑皆非的感覺,開始有點同情起宋禎緹了。

  「你一直都錯怪了禎緹,他對兩年前意外造成你受傷的事耿耿於壞,所以才會處處限制你的行動。說穿了其實他只是在保護你的安全,不想你再受到任何的傷害。我這樣說你明白嗎?」

  他溫柔地把宋禎緹的苦心和用意說出來好讓她明白。

  是這樣子的嗎?

  宋毓秀露出思索的神情回想著。

  好像是真的是從那個時候開始,二哥才變得這麼霸道無理的,如果真是像大哥哥所說的,那二哥對她的安危擔憂得實在是過了頭,幾乎讓她窒息啊!

  好吧,看在大哥哥的份上她不再跟二哥計較了。

  「我知道了。」

  她釋懷的朝他點頭,雖然對宋禎緹的特別關懷還不是很能接受,但心中真的有感動和溫暖的感覺。「我以後不再跟他作對、唱反調就是。」

  「這才是個聽話的乖孩子。你答應大哥哥,以後有什麼事要跟禎緹好好商量,我就允諾每個月至少來看你一次,好不好?」其實是他被她嚇壞了,必須找個借口固定來探望她才能安心,否則牽腸掛肚的感覺足可把他折磨個半死。

  「真的?」宋毓秀一雙明眸立即閃著光芒,「一個月太長了點,人家想要每旬都能見到你。」她的語氣中透著濃濃的撒嬌意味。

  這時候說什麼她都得拿出自己「討價還價」的看家本領,嘻!到現在還沒有人贏過她,他當然也不會是例外的那一個。

  龍翊暗忖她這個要求也不是辦不到,但是改革的事才定下來,只怕他會忙上好一陣子。

  「毓秀,這樣好不好,這幾個月我會比較忙,只能答應你半個月過來一趟,等這陣子忙完了,我保證每旬都來看你,如何?」

  他的話聲才落下,宋毓秀夾著一陣香風投入他懷裡,歡喜若狂的用盡氣力把他摟緊。

  「好!大哥哥說什麼都好,我全都聽你的。」她知道這是最好的結果,高興的在他臉頰吻了一記,枕在他頸項間的俏臉露出心滿意足的笑容。

  見狀,龍翊心裡充滿了喜悅和無盡的愛憐,只希望自己能帶給她快樂就再無遺憾。

  由杭州返回湖州後,龍翊立即招回各堂口堂主,這次會議最主要的是告知與朝廷協商的結果,在少數服從多數下,順利的通過協議隨即發落執行。

  而正當龍翊如火如荼的展開改革之時,這日松江堂口東旗旗主郭法忽然連夜造訪,神情異常凝重。

  「這次壞了!」

  聞言,龍翊大吃一驚。郭法老成持重,能讓他如此心慌此事一定非同小可,連忙追問詳情。

  「烏堂主帶著弟兄到杭州,預備綁架連紫瑩要脅宋禎緹製造事端。」

  聽畢,龍翊氣得暗罵松江堂主烏宣不明事理,忘情負義,只為貪圖眼前的逸樂而置游龍幫於水深火熱的地步。

  原來一條運河從北到南,四萬多名幫眾並非個個都對此次改革心悅誠服,尤其是江南富庶之區。

  江南是游龍幫的發源地幫眾本來就多,加上江南一直是他們幫內的財政來源,自然對「南糧北運」更行海運的衝擊反彈最大也最強烈。

  堅持反對改革的一方,因長期處於資源豐富的江南,享盡運河帶來的豐厚利益,當然不願意就此放手。

  因此,對龍翊與朝廷化干戈為玉帛,而他們反對無效也得不到幫內大多數人的支持,這批人便有反叛的念頭。

  龍翊迅速回覆冷靜,「烏宣帶了多少弟兄,去了多久?」

  「昨天夜裡他帶了六七名弟兄到杭州,準備伺機而動。有一名弟兄暗中跟了過去,沿路會留下記號方便我們追趕。」

  郭法臉色非常的難看,大感頭痛。因為此事出在松江堂口,他難辭其咎。

  聽這麼一說,龍翊稍稍放下心,沉吟半響後道:「你立即回松江坐鎮,杭州的事我來處理即可。此刻最重要的是不能讓松江的弟兄再牽扯進來,以免擴大事端。你瞭解我的意思嗎?」他慎重地吩咐。

  郭法當然明白他是怕松江堂口的弟兄倘若知情後聚眾鬧事,那可就大大不妙,到時連想大事化小都不可能了。

  「屬下明白,幫主,請你放心!」

  郭法鄭重點頭,暗中發誓一定會好好穩住松江堂口的情勢,不讓事態擴大影響局勢。

  「我們立即分頭行事吧。」言罷,龍翊起身,又交代了重要的細節後,匆匆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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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9-5-20 22:02:11 |只看該作者
第三章

  龍翊沿路依著暗號,趕到杭州城外往靈山寺途中的小湖時,正巧看到足以令他全身冰冷的驚恐畫面。

  原來來禎緹上回到京師時,連紫瑩到靈山寺為他祈福,今天上山是來拈香還願,而陪伴前來的宋毓秀因她二嫂懷有身孕不宜動手對抗烏宣,於是自己挺身而出。

  烏宣欲向宋毓秀擊出致命的一掌,而她在避無可避下命在旦夕。

  「住手!」

  龍翊一聲暴喝,整個人旋風般向烏宣飛沖而去。

  此刻他的心中充滿了狂烈的憤恨,因為烏宣居然對一個武功比他弱,又無深仇大恨的少女痛下毒手。

  為此他一出手毫不留情,以駭人的氣勢朝烏宣撲去,而烏宣不愧是江湖一流的好手,知道退已來不及,便竭盡全身之力要硬擋他凌厲的一掌。

  而龍翊恨他冷血無情、手段殘忍,掌中的真勁盡使向烏宣的肩頭擊去,令他慘叫一聲往後蹌跌,這一掌雖未直取他的性命,不過也夠他受了。

  在烏宣倒地的那一瞬間,龍翊倏地轉身朝宋毓秀的方向飛奔而去,將嚇得臉色發白的可人兒死命的緊摟在懷,此刻唯有觸摸她柔軟溫熱的軀體,才能稍微平息他狂跳不止的心。

  龍翊直到這生死交關的剎那才明白,所謂的兄妹之情只是自己騙自己,原以為對她會有這麼強烈的感覺,是因為龍子璇而來的移情作用。事實上不然,他在不知不覺中已將這種感情轉化成濃烈的男女之情,宋毓秀已深入到他的骨子裡再也無法分割。

  是烏宣欲擊向她的那一掌使他頓悟,那時他只有一個念頭,寧可代她受烏宣的掌力也要保她安然無恙,失去她他肯定也活不下去。

  想到再也看不到那雙水靈靈的美眸,聽不到她淘氣的笑聲,就足以讓他全身血液凍結。

  他像抱著失而復得的珍貴寶貝,用力把她摟緊,聲音緊繃中帶著恐懼。

  「毓秀,沒事了,有我在,別怕……」緊貼在他懷裡的嬌軀仍嚇得輕輕顫抖,更讓他心疼愛憐地撫著她的香背軟語安慰。

  過了好一會兒,宋毓秀才慢慢回過神來,發現自己安全地在龍翊懷裡,這才哇的一聲痛哭起來。

  「大……哥哥……我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嗚嗚……」她越哭越厲害,伏在他懷裡一發不可收拾。

  「別哭了,大哥哥絕對不會再讓你發生這種事,絕對不會!」龍翊托起她小巧的下頷,溫柔的以衣袖為她拭淚,想到剛才的凶險仍有心驚膽戰的感覺。

  仰著一張梨花帶雨的俏臉,宋毓秀淚眼迷濛,香肩不住抽搐,「看到大哥哥,我就知道你一定有辦法救人家的。」

  回想起致命的那一刻,她心裡只想著如果能再見到大哥哥一面死也甘心,沒想到老天爺有靈,龍翊馬上就出現在她眼前,還救了她一命。

  「我再也不咒罵老天爺了!你不知道,那時我只想著大哥哥,哀求老天只要讓我再看你一眼就好,哪知道它真的應驗了!」猶掛著兩行清淚的她此時笑逐顏開的比手畫腳,吱吱喳喳說個不停。

  沒有什麼比這番話更能顯示出她心底對龍翊的愛意,每一個人在生死的瞬間總會渴望自己最重要的事物或是最愛的人,但這種感覺讓平時粗心大意,對男女之情懵懂不知的純真少女誤解成另一種感情。

  相反的,這幾句話聽得龍翊驚喜交集,她這樣把心中的情意傾訴,怎不令他雀躍而興奮?全身立時讓這種幸福快樂的感覺佔得滿滿的。

  「毓秀,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他雙目灼灼的盯著她,想再確認一次這小妮子真正的心意。

  「當然知道啊!怎麼會不懂?自從你回湖州後,人家每天都在想你,當然會想能再見你一面該有多好!」她疑惑不解地睜著一雙美眸,心想大哥哥是不是變傻了,這麼簡單的問題還要問。

  不過凝神細看真的是有點不一樣,大哥哥的眼睛多了她不瞭解的火花,看得她臉紅心跳呢!

  唉!他就知道愛上這個不解情事的丫頭,有苦頭吃了。龍翊暗暗嘀咕無奈地認命,誰教他愛得那麼深,恨不得現在將她連皮帶骨的一口吞下肚,永不分離。

  反正這幾個月他將忙得不可開交,無法向宋家提親,就利用這段時間好好教教這丫頭明白什麼是愛,最重要的是如何去享受男女愛戀的甜美滋味。

  他親暱的撫著她的秀髮,「傻丫頭,我問的問題可比你的答案深奧多了,現在說了你也不會懂,我以後再慢慢教你。」龍翊摟著懷中佳人,只覺心頭一片甜蜜無比暢美。

  想著往後有她相伴的日子,他不禁露出快樂的笑容,即使這意味著他將必須想辦法應付一個大膽、愛冒險的妻子,而她無疑的會讓他下半輩子的生活變得瘋狂而混亂,但這也意味著她往後會在他的床上度過……

  龍翊發現這個想法在他的內心深處激起強烈的波瀾,一股興奮感奔流過全身。

  睜著一雙大大的眼睛,宋毓秀疑惑的想著。

  大哥哥要教她什麼呢?唉!會不會是……

  「大哥哥,你要教我武功嗎?」她滿臉雀躍,「那我會不會變得很厲害?嗯!最好是變得跟你一樣武藝高強。」

  大哥哥要教她武功,那不就是說可以天天和他在一起了嗎?

  她越想越高興的貼靠在他強壯的胸膛,先前的驚惶一掃而空,唇邊綻出一個甜蜜滿足的笑意。

  原是言者無心。但龍翊這個「聽者」立時心頭火熱、想入非非。

  等他把男女愛戀的親熱纏綿,十八般武藝統統都教給她,那時她才真的知道他的本領是如何強猛和特別!

  正想著該如何「教導」這個可人兒,他忽然聽到一個甜美的聲音喚著他。

  「龍幫主!」連紫瑩語氣中帶著笑意。這兩人完全無視她和眾侍衛的存在。

  龍翊循聲看去,見到宋禎緹的夫人正笑吟吟的向他打招呼,他才赫然發現旁邊正站著為數不少的「觀眾」,不由得大感尷尬臉紅起來。

  見他手足無措的受窘模樣,連紫瑩也不忍心戲弄這個鐵錚錚的漢子。

  「經過這一場混亂,今天也不合適再上靈山寺,我看還是先打道回府吧。」

  她剛剛趁兩人在親熱時,思忖片刻後斷然作了決定。

  「你先把兄弟們安排好,再隨我們回宋家莊吧!」她細心地提出建議。

  連紫瑩心裡清楚,龍翊和宋毓秀此刻說什麼也不肯乍逢即離,更何況他還必須對今天的事件給宋禎緹一個交代。

  聞言,龍翊將心神轉回到游龍幫的事上,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弟兄和身受重傷的烏宣,眼中寒芒閃爍,微皺眉頭。

  「你們將烏堂主帶到湖州總堂請盧大夫診治,其他事情待我回去再做處理,你們先走吧!」他的語氣出奇地平靜卻透著凜冽,令人不寒而慄。

  眾幫了打從龍翊出現後,全都棄劍跪在地上,心想這次真的完了,不過他們只是聽命行事,事情應該還有轉圜的餘地,此刻聽到他的話,顯然對烏宣還留有一份兄弟之義,登時放下心。

  「幫主,我們現在就把堂主帶回湖州療傷,你放心吧!」他們背起烏宣恭敬施禮後,告退離去。

  事情到此暫告一個段落,眾人於是動身往原路回去,龍翊今次到宋家莊的感受比之前大不相同,心裡又喜又憂。

  憂的是此事的後續處理宋禎緹的態度異常重要,因為連紫瑩在他心裡的重要性,就如同宋毓秀在他心中的地位一樣,勝於自己的生命。他實在無法想像宋禎緹會如何的憤慨,以至於可能影響到未來的合作。

  喜的是聽到宋毓秀吐露著她還未發覺的真情,心中充滿無限溫馨和甜似蜜糖的感覺。思及此,他不由得將摟抱在懷的可人兒用力箍緊。宋毓秀因為先前的驚嚇,說什麼都要跟他共乘一騎。

  「毓秀,還怕不怕?」他語露關懷的問道。

  「有大哥哥在,我什麼都不怕。」看著他的一雙美眸充滿崇敬的神色,她從事發後就更加眷戀龍翊既安全又溫暖的懷抱。「大哥哥,怎麼辦?人家好想一輩子就這樣緊靠在你懷裡,不要分離。」

  想著龍翊也許明天就會返回湖州,她心裡不禁著急起來。她真的不想跟他分隔兩地,很苦啊!

  龍翊在心裡暗歎一口氣,暗忖有什麼方法可以讓她明白自己的心意。

  思索半晌後,他靈光一閃暗罵自己笨,拿她最渴望的事誘之入殼不就得了。

  「毓秀,我們來打個商量,從現在開始我要你好好想想,為什麼會這麼想跟大哥哥在一起,等你找到答案立刻告訴我。如果答對了,我就永遠把你拴在我身邊一輩子不放,好不好?」他嘴角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如果這樣她都還摸索不出自己的愛意,那他也只好將她娶回家,在床上好好教教這個迷糊的傻丫頭。

  「真的?」宋毓秀一聽興奮的仰起俏臉,「大哥哥,我一定認真的去想,到時你可不能耍賴,還不能向哥哥們那樣嫌我煩喔!」

  「放心吧,那是不可能發生的,大哥哥只會疼你、惜你、保護你!」還有愛你!他在心裡加上最重要的一句。

  這幾句話讓她高興得毫不避嫌地在他臉上落下一連串的吻,身體像水蛇不住的在他懷裡蠕動,立時教龍翊全身酥麻得呻吟出聲,升起強烈的生理反應,下體漸漸腫脹。

  他猛地倒抽一口氣暗自叫了聲,心想她如果再這樣扭動下去,可能他真的得借她的豐臀來安慰自己渴望已久的欲求了。

  「大哥哥,你腰上系的小刀子能不能先把它拿走,扎得我很不舒服呢!」宋毓秀感到自己的臀部有一個硬物抵著不住地摩挲,戳得她全身下湧起一股莫名的熱流,感覺既奇怪又異常難受。

  令她渴求著……渴求著……噢!天知道那是什麼!她口乾舌燥地頻頻伸出香舌,來回舔舐發乾的雙唇。

  龍翊感覺她的身體在他懷裡摩擦,讓他心蕩神馳得快要按捺不住向熊熊燃燒的慾望屈服,他猛吸著氣咬牙苦忍,勉強集中精神來安撫她逐漸灼熱不安的身子。

  「毓秀,它沒辦法拿走的,再忍耐一下就沒事了。」他的大手愛撫她的玉背和粉頸,心裡想著自己若真的把它從身上拿開,以後她的幸福快樂只靠他萬能的雙手和靈巧的唇舌是不夠的,到時她可就要怨他一輩子了!

  再說他現在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兩人肉體緊貼和摩擦所帶來的刺激已使他有著強烈衝動,此刻他冷汗直冒自制力完全瓦解,雙手情不自禁用力把她摟緊。

  「毓秀,抱住大哥哥,緊緊抱著我。」他的聲音充滿原始的情慾,緊繃而粗嗄。

  她非常沉醉在他的撫摸,可以安慰她體內莫名的燥熱感,夢囈般的應了一聲,雙手將他纏個結實。

  「啊……」半晌後他緊緊摟著她的身子,忽然變得完全僵直。

  「大哥哥,你沒事吧?」她聽到龍翊突然發出模糊的喊聲,筋疲力竭得像匹剛疾馳停下的駿馬,氣喘吁吁。

  這使她嚇一大跳,如火焚般的身子冷了下來,猛地抬頭發現他臉上露出陶然忘我的迷醉神情,她不禁呆住了。

  「咦?」怎麼一直戳著她的小刀子不見了,剛剛明明還在呀!

  龍翊暗暗大叫。天啊!自己居然就在這種情況下崩潰,真是丟臉丟到家了!可見宋毓秀對他的影響力有多大,兩人只是隔著衣物做身體的接觸就教他難抵肉慾的誘惑。

  「毓秀,你最好利用這幾天趕快把那個問題想通,知道嗎?」他再也無法多等了。

  近期內她如果沒有給他滿意的答案,他只有使出撒手澗娶她,否則他一定會因慾求不滿而死。

  「知道了,這樣大哥哥就會比較舒服嗎?因為你現在的樣子好像生了一場大病似的,汗濕了整個衣襟呢!」她實在不懂這個答案跟他現在的模樣有什麼關係,不過大哥哥無所不知,聽他的話準沒錯。

  「乖毓秀,你說對了。大哥哥會舒服得像浮在雲端,所以你的腦袋瓜子最好給我多多用心地想。」說著,他的大手輕輕地在她頭上敲了一下。

  坦白說,他還是希望在她瞭解自己的愛意後,才娶她、愛她。

  只是他萬萬沒想到,就因為這幾句話差點將宋毓秀推入萬劫不復的深淵,他們兩人的關係也因此而徹底改變。

  有監於連紫瑩和宋毓秀都平安返回,宋禎緹也不願烏宣因此事受到嚴重的處罰,而導致游龍幫內部四分五裂,使改革功虧一簣,於是在他的寬宏大量下,龍翊處理起這件事比較有彈性,因為再來就是他們自家的事了。

  第二天清晨,他在萬般不捨離開宋毓秀的情況下,鬱鬱寡歡地策馬往碼頭,欲搭船返回湖州。

  與他並騎的宋禎緹從愛妻口中大約得知整個情形,雖然是大吃一驚,不過心裡實在是欣喜萬分。在這世上如果有人可以收服他刁蠻的妹子。那就非龍翊莫屬,現在夢想成真又能為妹妹締結幸福美滿的未來,他真的放下心中多年的一顆大石。

  一路上龍翊沉默不語,臉上露出黯然的表情,宋禎緹看在眼裡同情的暗歎一口氣,所謂英雄氣短兒女情長,他自己就嘗過那種苦。

  他探手拍拍龍翊的肩頭,信誓旦旦的保證,「放心去吧,我會幫你看好那丫頭,不讓她損害到半根毫毛的。」

  聞言,龍翊知道原來他早就看出端倪,不禁大為尷尬又是喜出望外,聽他言語間隱隱透著托付之意,顯然已視他為宋家未來的姑爺。

  能得到宋禎緹的支持,何愁婚事不成?他的心情立時變得興奮而雀躍不已。

  「禎緹,謝謝你!等這陣子忙完,我再上門提親把事情定下來。這段日子就麻煩你了。」龍翊眼中露出異常感激的神色。

  至此他的心情轉佳,兩人策馬在熙來攘往的街上,談笑聲中龍翊快樂的返回湖州。

  龍翊這一去把宋毓秀臉上的笑容也帶走,她一個人悶悶不樂地坐在花園的小亭子裡,努力思索著龍翊要她好好想清楚的事。

  在一番靜心思忖後,她心中波濤洶湧,似乎即將要參破其中的奧秘,偏偏又差那麼一點點才能理出頭緒。

  這些日子以來的回憶一幕幕掠過腦際,她可以感覺到自從認識龍翊之後,自己從未如此這般的快樂過,她實在無法想像沒有他的日子該怎麼過下去,這是不是就叫「愛」呢?抑或是因為他是自己傾慕的大英雄,所以另眼相待呢?

  但她此刻所感受到的感覺已超出了崇拜,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正當她被這種既陌生而又難以揣摩的感覺折磨得苦不堪言時,連紫瑩嬌甜清脆的聲音忽然在她背後響起。

  「怎麼了?一個人坐在這裡發呆,這可不像是一向樂天知命的宋家三小姐呢!」她語氣中帶著戲謔。龍翊才離開一個上午,這妮子就變得如此沮喪,那往後的日子怎麼過下去?

  宋毓秀轉過頭,幽幽的歎了一口氣,「二嫂,人家在想一件非常惱人的事,不知該如何是好,你別取笑我嘛!」她說著話的神情,確實是煩悶得難以紓解的模樣。

  「喲!這天底下還有讓你煩惱至此的事,二嫂也被你挑起興致了,說來聽聽,或許我能幫你找出答案也說不定。」連紫瑩在暗暗偷笑,不懷好意的慫恿著。

  她哪會不知道這丫頭的心事,只是很想聽她親自說出來。看她弄清自己的心意後,那大吃一驚的愣樣,一定十分有趣。

  「這個嘛……」宋毓秀讓她說得有點心動。

  嗯,或許二嫂真能幫她解開謎團也說不定,否則她的腦袋瓜子想得都快要變漿糊了。

  「好吧!二嫂,我跟你說事情是這樣子的……」她原原本本把事情的經過跟連紫瑩坦言,說到最後俏臉露出靦腆中帶著欣喜的神情,「二嫂,人家我……我是不是愛上大哥哥了?」

  「我的天啊!」連紫瑩終於忍不住地嬌笑出聲。這個古靈精怪的聰明丫頭真的是個愛情大白癡。「三丫頭,你愛瘋、愛傻了龍翊,還要問別人的意見?自己去照鏡子瞧瞧你那一張臉,寫滿了思念和愛慕,那是騙不了人的。」

  她一手按著大腹便便的肚子,一手擰了一下宋毓秀驀地愣住的小臉。

  「我們家的三丫頭終於長大,開始談情說愛來了。唔,這會是怎樣的一番情景呢?二嫂我可好奇地等著看一場『好戲』呢!」她露出一個別有深意的表情,嬌笑著離開了。

  「天啊!我是真的愛上大哥哥了!」宋毓秀激動的用手捂著灼熱的俏臉,心兒急劇的躍動。原來大哥哥早就知道只是沒明白告訴她,反而逼著她要自己去想清楚。

  她閉上眼睛靠坐在涼亭的椅子,第一次見到龍翊的情景仍歷歷在目,從那一刻開始她便無法將他忘懷,每天日思夜想拋不開對他的思念。

  她誤以為這種感覺只是單純的崇拜和傾慕,哪知道這些日子她會如此想他、念他,是因為自己愛上他而不自知。

  嚴格說來,這件事真的不能怪她遲鈍!

  「人家本來就對英雄人物特別崇敬,哪搞得懂其中的差異嘛!」她為自己的反應辯護,「對了,大哥哥不是說,想通了要馬上告訴他嗎?」

  她必須早點見到大哥哥,不然等過了幾日再告訴他,只怕大哥哥又要生她的氣,因為這就不是「立刻」了。

  「噢!我以後會是他的小妻子,可以永遠待在他身邊了。」宋毓秀兩手捂著胸口,淚高興得不受控制流下來。

  等不了,她要去找他!想到這裡,她隨即站起身離去。

  從宋家莊成功遁逃後,宋毓秀抵達湖州的碼頭。

  「船家,請問潘老太爺的府第怎麼走?」她唇邊漾出一抹可人的微笑,客客氣氣地向泊船的老人家問道。

  「這位姑娘是外地來的吧?」船夫露出慈祥的笑容,眼神卻透著一絲警戒,「游龍幫幫總壇湖州府無人不知,你只要在街上隨便抓個人問就可。」

  宋毓秀一聽心中大喜,笑意盎然的向他致謝步上碼頭,暗忖現在已近黃昏,還是先在城裡的客棧歇一宿,明天早上再去找龍翊。

  隨著她上岸尋客棧遠去的背影,兩道目光同時梭巡著前頭移動的目標,其中有著船家射出的疑惑眼神。

  此乃因烏宣的「刑事香堂」將在近期內舉行,龍翊從杭州回來後就特別下了命令,為防不滿分子乘機鬧事,他要湖州所有的情報網動起來,一發現可疑事物立即通報總壇。

  另一人的目光則充滿淫穢色慾,一看便知是湖州城內的流氓,見到宋毓秀如此嬌饒美艷,不由得兩眼發亮口水直流。

  「你去查清楚,這個小妞住在哪裡。」他連忙使了個眼色要手下去追查她的落腳處,邪惡的目光仍盯著遠去的身影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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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9-5-20 22:02:27 |只看該作者
第四章

  在得到船家的通報後,潘府老管家魯原隨即找上龍翊告知此事。他一聽之下大驚失色,隱隱覺得此女應該就是宋毓秀,心中不由得憂急如焚,連忙奔赴客棧欲探個究竟。

  「該死!」龍翊忍不住狠狠的咒罵。是他管管這個自己打算娶回家愛一輩子的小麻煩精的時候了!

  一旦她成為他的妻子,他一定會竭盡所能的制止她這種莽撞的行徑,不會讓她再有隻身亂跑的情況發生,否則她總有一天一定會好運用罄而闖下大禍。

  他箭步如飛,半晌即來到她投宿的房間,心想見到她時非要好好教訓一番不可。

  「啊!」

  他才要伸手叩門,就聽到宋毓秀驚駭莫名的嬌呼由房內傳出,隨即寂靜無聲。

  龍翊的五臟六腑瞬間凍結,他心知有異,忙舉腳把門踢開來,赫然見到一個十分魁梧的男人立在床前,正要將宋毓秀抱起。

  「不准動她!」龍翊雙目厲芒電閃冷喝出聲,兩手一伸抓住那人內衣襟,將他由二樓的窗戶一扔,接著傳來砰的一聲和慘叫哀號。

  這時他無心理會那個人渣,想留待明天再找這個平日在湖州橫行霸道的惡棍好好算帳,居然連他的女人也敢碰,簡直活得不耐煩了。

  他急忙點起火燭上前坐在床沿檢視,發現宋毓秀只是被點了穴,頓時放下心來,他伸手在她頸項一觸,片刻後她睜開一對美眸醒了過來。

  「大哥哥!嗚……」待她看清楚眼前的人,立刻撲到龍翊懷裡痛哭,啜泣聲中有著說不盡的惶恐和驚懼。

  他緊擁著心愛佳人,毫不憐香惜玉的重重撫著她的粉背,「該死!毓秀,你到底知不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一個女人四處行走,你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嗎?」他忍不住斥責。

  龍翊努力地壓制那股威脅著要吞沒他的怒火,他不敢相信她竟然就這樣跑出來,可想而知還是偷偷溜來湖州的。

  想到適才的情景,憤怒再度奔流過他的全身。

  宋毓秀淚眼汪汪的仰起俏臉不解地瞧他一眼。她當然知道一個落單的女人很容易受到傷害,但這是他特別交代的嘛!

  「大哥哥,你不是說想到答案要立刻告訴你,我想通後才來找你的。人家終於知道我愛你,好愛、好愛你!」她快樂的說,覺得自己的心被這個甜蜜的事實佔得滿滿的。

  這番話讓龍翊恍然大悟。天啊!她居然為了告訴他這句他一輩子也聽不厭倦的話而冒險,自己粗心大意的「命令」幾乎毀了她,甚至可能害死她……

  這項認知像把尖刀刺入龍翊的心,恐懼瞬間攫住了他,對自己為貪「一時之快」而差點造成憾事,有說不盡的後悔、歉疚。

  都是他的錯,全是他的錯!

  「噢,我差點害了你!」他發瘋一般緊摟著她,親暱的稱呼不禁衝口而出,「秀兒,我再也不讓你離開我身邊,誰知道你這個傻丫頭又會做出什麼事來嚇壞我。」

  他此刻心中的愧疚與憤怒一樣強烈,既為了他的自私也為了她的莽撞行事。

  「我愛你勝過自己的生命,你如果再繼續做這種危險的事,那就像在拿刀捅我一樣,你聽懂我的話嗎?」他下定決心要好好管教她,他受夠了這種讓他心驚膽戰的恐懼。

  龍翊眼中濃濃的愛意和深情的告白,將宋毓秀的心完全溶掉,她對自己的行為造成他如此的憂慮,深深感到內疚和歉意。

  「大哥哥,對不起!對不起!我向天發誓,以後絕對不敢再犯了!」

  或許她從今以後真的該「安分守己」一些,雖然這個決定會比要了她的命還要令人難受,不過,這一切都是為了愛,值得的,老天爺讓她能嫁得龍翊這樣頂天立地的夫婿,夫復何求?

  她柔情款款的捧著龍翊的臉,眼中射出堅定的光芒,「我以後一定會乖乖地當你的小妻子,再也不調皮搗蛋了!」說完,她在他唇上羞怯的印下承諾的一吻。

  宋毓秀純真的舉動瞬間融化了龍翊的心,她溫軟的小嘴雖然只是輕輕一觸,卻令他的身體立刻有了最直接的反應,心中泛起一股熟悉的熱烈渴求,高張的怒氣隨即消失的無影無蹤。

  這小妮子永遠也不會知道她對他的影響有多大,他一直苦苦壓抑的熱情,此刻如瀑洪決堤湧上心頭。

  他猛地吸一口氣,看著她柔軟而甜蜜的小嘴,心中一蕩,「秀兒,想不想知道大哥哥要教你什麼?」他的手指愛憐地摩挲著她閃著溫潤光澤、誘惑人心的唇瓣,一股飢渴忽地在他體內熊熊燃燒起來。

  他該好好教教這丫頭如何品嚐男女親熱纏綿的滋味,她純潔得還以為剛才的「蜻蜒點水」兩唇相碰就叫吻呢!

  「「當然!你現在就要教我嗎?」「宋毓秀聽了兩眼閃著興奮欣喜地問道。

  他大手捧住她的俏臉,引她的嘴貼近他的。「對!你今天有很多『功夫』要學,我會一樣一樣的慢慢教你。」

  他在她唇邊喃喃低語,溫熱的氣息引得宋毓秀全身一顫。

  大哥哥的嘴巴怎麼靠她那麼近,害得她的心狂跳了起來,難道……這就是大哥哥要教她的功夫?

  她敏銳的感覺到這個以強壯臂膀擁著她的男人,要教她的東西好像跟自己想的不一樣,不由得俏臉紅透耳根。

  「大哥哥,阿爹如果知道我們做了什麼,一定饒不了你的。」她難為情地垂下眼不敢看他灼灼的目光,心知肚明他想的是什麼,燥熱自她的玉頸爬上雙頰,心裡對他自是千肯萬肯,反正自己遲早是他的人。

  「放心吧,我只是想讓你快樂,再說誰要你阿爹饒我,我等不及要他來找我算帳把你娶回家呢!」手指拂過她敏感而顫抖的小嘴,他已忍不住想品嚐她口中的甜蜜,俯頭重重的吻上她的香唇。

  他慢慢放柔這個吻,舌頭舔過她的下唇,催促她張開嘴。龍翊熾熱的雙唇開始碾壓挑逗她,使她的唇自然而然為他開啟邀請他進入。

  在那瞬間他迫不及待的將舌伸進她口中,飢渴地吸吮她的舌尖,在她嘴裡逗弄、探索,直到她身體顫抖起來。

  「嗯……」宋毓秀貼著他的嘴,陌生的情慾使她全身酥麻,他舌頭的探入幾乎立刻形成一道狂野的歡愉巨浪,澎湃洶湧,她情不自禁地逸出一聲甜美而輕柔的嚶嚀。

  她不清楚自己體內那令人神魂顛倒的騷動是什麼,燥熱的身子只想要更靠近他狂猛且需索的嘴,她全然沉溺這個吻中。

  龍翊感覺到她的自然反應,心中立即湧起一股驕傲,他的身體因她的熱情而悸動著,並發出粗重的呻吟。

  「秀兒,你真甜,喜歡我這樣吻你嗎?」他嘶啞著聲音,面頰貼在她紅腫的小嘴上低語。

  「唔……」她逸出一聲含糊的驚歎,完全沉醉在她第一個吻,「大哥哥,它實在是……」她用舌尖舔舔嘴唇,不知該如何形容這由他點燃的,依舊陌生卻令人戰慄的情慾。

  「我知道,它讓你認識到自己體內的熱情,甚至渴望更多這種甜美的滋味,對不對?」他的嘴以挑逗人的徐緩吸吮她的唇瓣,用他的舌頭舔舐她輕顫的小嘴,他可以聽到她又開始紊亂的呼吸,知道她的心神與熱情如此混亂,帶給他無比的滿足。

  龍翊正在吞噬她,同時在她體內激起一股震顫人的飢渴,宋毓秀感覺自己有一種突然的急切想要他回應她心裡的需求。

  「大哥哥,我……」她紅霞滿面,頻頻伸舌舔舐因吻而顯得濕潤的雙唇,不知該如何表達自己內心的渴求,一對水汪汪的美目因不能壓抑的慾望更加迷濛,令人心蕩神馳。

  她此刻動情的模樣,看在龍翊眼裡哪還不清楚她的請求,熾熱的唇猛烈的吻上她嫣紅而微喘的小嘴。

  他的舌頭像火焰,愛撫、刺探她口中的每一處溫軟,由她奇特的青澀且激情的回應看來,她未來會是個無比甜美而又熱情如火的妻子。

  「大哥哥,我好熱,嗯……」這個吻讓她嘗到唇舌交纏的滋味是如此甜蜜動人,一股令人窒息的灼熱和酥麻快感流竄全身,她忍不住逸出聲聲歡愉的呻吟。

  「我知道,慢慢來,秀兒,我要讓你有畢生難忘的一晚。」他吸吮、摩挲她滑嫩玉頸的溫暖肌膚,一面解開她衣襟的扣結,他的手毫不猶豫地由襟口滑進去,恣意愛撫她柔軟而富彈性的雙乳。

  天啊!果然如他所想的是那麼渾圓豐滿,他的大掌甚至無法完全握住它。

  「你喜歡這個嗎?」龍翊溫柔地揉捏、按摩著她圓潤的乳房,一手將她的臉拉向他。

  「嗯……喜歡……」

  在熾烈纏綿的熱吻中,他的手指輕輕拂過她隱隱刺痛的乳頭並揉拈它,她猛地倒抽一口氣細細嬌吟,聲音有著全然的興奮,令他著迷而更加激情地逗弄。

  「告訴我有多喜歡。」他為她的反應而醉,兩指繼續挑逗她緊繃的乳頭,她全身酥軟顫抖的靠入他懷裡,羞喜交集地承受。

  「非常喜歡。嗯……大哥哥,我從未有過這種感覺。」極度的渴求在她內心深處升起,她覺得彷彿全身著火異常難受,令她的身體要求他所給予那不可置信的喜悅,而更緊貼著他的身軀摩擦蠕動。

  她想要他了!龍翊因這股不可能錯認的急切也跟著蠢蠢欲動。

  「秀兒,我會讓你嘗到它真正的甜美。」他等不及想要知道深入她體內是什麼滋味,渴望感覺她因高潮而戰慄,雙手迅速地解下她的上衣。

  她完美的上身顯露在龍翊眼中,他熾熱的目光緊緊鎖著她白皙赤裸的酥胸,心想這輩子從沒見過比這更美麗的事物。

  「唉,它真是美極了!」他伸手捧住她柔軟豐滿的乳房,粗糙的手指在粉紅色的乳頭來回摩擦,愛不釋手。

  「唔……大哥哥……」她全身灼熱,喉嚨變得乾濕而緊繃,羞得臉紅耳赤,不知該如何應付這種禁忌的狂喜。

  龍翊熱血沸騰地把她輕輕按在床上,俯下頭將顫抖的乳尖吮入他熾熱、潮濕的口中,盡情品嚐他渴望已久的滋味。

  「啊……」

  宋毓秀劇烈地反應,她輕喊出聲並瘋狂地緊緊攀住他的頭,龍翊以熟練的技巧挑逗帶給她嶄新的快感。

  他徹底迷失在她高聳的酥胸中恣意吸吮她的豐滿,她未經人事的處女幽香更充實了他的思緒,他渴望現在就知道深入她體內是什麼滋味,她赤裸躺在他身側的感覺。

  「秀兒,告訴我怕不怕,我不想嚇壞你。」他起身一邊溫柔地解開她的下裳,一面盯著她已欲焰狂燒的俏臉。

  「不怕!大哥哥不會傷害我,只會愛我、疼我,對不對?」她由衷的信任他,看著他緩緩除去她臀上的褻褲,讓它滑落到她裸露的纖足,接著把它褪下丟在床上。

  小腹似有一團火焰在熊熊炙燒著,她簡直就快要被這股燥熱逼瘋,而她模模糊糊的知道只有他才能消解自己體內的不明騷動。

  「對!我會讓你永遠快樂。秀兒,我要好好愛你。」他以噬人的灼熱目光上下梭巡著她,無法置信眼前這個純真和誘人的胴體是如此美麗,她的甜美火熱是每個男人都夢想得到的妻子,而他將是永遠擁有她的人。

  這個想法讓他飢渴地嚥下一口唾沫,伸手將修長的食指放入口中濡濕,「我要用它愛你、給你快樂。」

  龍翊覆上她全裸的軀體,一面唇舌交纏地吻她,大手一邊向下游移,沉醉在她臀部與大腿內側滑嫩的肌膚中,尋找他渴望佔有的私密甜美。

  「啊……大哥哥……」當他濕潤的手指徐徐撥開她兩腿間柔軟似玫瑰般嫣紅的花瓣,她逸出細碎而模糊的嬌吟,小嘴驚訝地微啟,「噢,我的天!啊……」

  她雙目圓睜,一股不可思議的狂喜籠罩了她,龍翊猛然將他的食指插入她私密的處所撩撥起來。

  「我知道,感覺很好,對不對?」他抬起頭看著她狂亂地點頭拱起背,雙手緊緊地抓住身下的被褥,「你已經濕了,我可以感覺你的蜜汁沾滿我的掌心。」

  適才那一瞬間,當他溫柔的把手指伸入她從未讓人探索過的體內,他幾乎爆發想使她快樂而刻意壓制的慾火。

  天啊!這就是她的滋味,她好緊、好熱,而且已經濕得滑不溜丟了!

  龍翊只要想到這是專屬於他一個人的,而且是以後可以盡情馳騁的地方時,他幾乎教這個念頭折磨得發狂。

  但是今天他必須克制自己的情慾,引導她認識自己的熱情,瞭解到他可以帶領她攀登到如何甜美的境地。

  這個認知讓他興奮無比,他的手指立時加劇對她的愛撫,狂猛強勁地戳入抽出她狹窄的甬道,然後輕拈藏匿在柔軟毛髮下的敏感小花核,引得她全身一僵大喊出聲,他更加用力地搓揉她。

  「不!天啊……」宋毓秀不敢置信地睜著一雙美眸,他充滿挑逗的手指猛烈地在自己私處律動,激發她體內全然的熱情和愉悅,而她的身子讓這種高度的刺激攪弄得越來越難受。

  「大哥哥……我好難過……求求你……」

  她也不知道渴求的是什麼,只知道她全身上下湧起一股足以噬人的燒灼感覺要將她吞沒。

  他看見她美眸深處燃燒著的熾熱欲焰,感覺到她緊緊包裹他手指的甬道開始收縮,「秀兒,不要怕!用心去感覺它的美妙滋味!」他加快手指的律動,快速地在她體內衝刺。

  「啊……」她抵著他的手拱起身,狂擺著頭大聲吶喊,一陣痙攣戰慄猛然貫穿她全身。

  那……那是什麼感覺?

  她簡直無法形容那股「痛快」的感覺,為什麼可以讓她的身子這般舒暢和歡愉,她迷失在自己生平第一次的高潮裡。

  龍翊因她熱情的反應升起一股滿足之情,她仍沉浸在他為她所織下的激情魔網裡。

  「秀兒,你還好吧?」他輕輕搖晃她,溫柔地低喚並吻拭她酥胸上滾動的汗珠,心中暗歎自己因慾望而打顫的身體,恐怕只能暫時「隔衣」盡情享受,望梅止「渴」撫慰一番。

  他的手溫柔地將她兩腿分開,讓自己腫脹而悸動的鼓起抵在她私密處緊緊嵌合,臀部隨即上下狂擺移動。

  半晌後,宋毓秀才慢慢回過神來,發覺龍翊正在她身上展開緩緩的抽送動作,他抵在她兩腿間的隆起隨著激情的節奏向她衝刺,她雙腿本能地緊緊環住他的腰,不明白他為什麼會有這種『非常奇怪』的舉動。

  但他顯然正享受著劇烈的快感,而她太喜歡他而不願拒絕他經歷這份滿足,直到他口中悶吼一聲並在她身上變得僵硬。

  「天啊!」他必須盡快地把她娶回來,不管自己忙得是不是分身乏術,否則這種沒有辦法在她體內盡情馳騁的感覺,遲早會要了他的命。

  好一會兒,他才恢復平穩的氣息,她緩緩愛撫他的背,感覺他汗濕了衣襟。

  「大哥哥,這就是夫妻間的恩愛嗎?」原來男女親熱就是像這樣,她實在是非常喜歡其中的溫暖、親暱。

  「嗯!你喜歡嗎?」他在她胸前灑下一片細吻,抬起頭急切地想要知道她的答案。

  她滿臉紅霞羞怯地點頭表示喜歡,旋又輕蹙起黛眉,「真奇怪,奶娘告訴我初夜都會痛的,可是我一點也沒有這種感覺,而反還……還非常舒服。」她原先疑惑不解的神情,說到後來羞不可抑地垂下眼瞼,小手玩弄起他的衣襟。

  他原本因她露出甜蜜和滿足之情而自負不已的心,立即冷卻了下來,懊惱地想著這真是個大問題。

  龍翊實在不知道該如何跟她解釋,剛才的親熱是另一種男歡女愛的方式,只是為了解決兩人迫切的需求而做的不得已選擇,她還是個完完整整的處女呢!

  算了,船到橋頭自然直,到時再說吧!

  他翻到一邊摟著她貼在胸口岔開話題,「秀兒,你也該改口叫我了,來!叫一聲我聽聽看。」他微笑著抬起她小巧的下頷,鼓勵的說。

  她在龍翊的胸口撐起,托著下顎,認真的思索了一會兒,「我要叫你翊哥哥,因為它代表著你既是哥哥又是我的夫君,同時有兩個人在愛我喔!」她為自己的奇想笑開了臉,得意洋洋。

  這是不是叫「買一送一」呢?唔,好像有點怪怪的,管他的,反正自己是「賺」翻了!

  聞言,龍翊哈哈大笑地把她摟進懷裡。這丫頭不愧是皇商之後,懂得精打細算。

  「好!就兩個一起愛你。現在好好的閉上眼睛乖乖睡覺,我明天帶你回總壇。」說著,他拉被蓋過身子,大手輕撫著她的背入眠。在他的愛撫下,她忍不住打個呵欠,「翊哥哥,為什麼你穿著衣服,而我卻必須裸著身子睡覺呢?」她睏倦地閉上眼睛喃喃問著。

  傻丫頭!因為如果不隔著衣物,你早就被吃干抹淨了。

  「我怕赤身裸體的樣子會嚇到你,等你慢慢習慣了,我才不想穿著衣服睡覺呢!」這也是為了他的方便,他不知道以後每天晚上會愛她幾次,衣服脫脫穿穿的多麻煩,他可是需求特別旺盛的那一種男人。

  為什麼他不穿衣服的樣子會嚇壞她,難道翊哥哥跟她長得不一樣嗎?想著,她忍不住又打個呵欠。

  她還是明天再問好了。

  「噢……我知道了……」

  她已經累得神志模糊,一會兒後即發出輕微均勻的呼吸聲,不消半晌龍翊也跟著進入夢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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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9-5-20 22:02:48 |只看該作者
第五章

  在派鄒正送信到杭州的同時,宋毓秀正度過她有始以來最快樂的日子,由於她是龍翊親自帶回家準備要迎娶的女人,潘老太爺高興得合不攏嘴,加上她一張甜得膩死人的小嘴,哄得老人家心懷大開而把她寵上了天,她的日子比在宋家莊快活自由多了。

  不過游龍幫的總壇可就慘了,才幾天的工夫她就已經弄得人仰馬翻、雞飛狗跳。

  因為「開香堂」在游龍幫是件大事,所以龍翊忙得抽不出時間陪她,心想在總壇她也出不了什麼差錯,於是就放任她一人到處閒逛。

  她對開香堂的地方大感好奇,在自行摸索的情況下,最後終於讓她找著。推門進屋,看來跟一般的佛堂並無兩樣,只是多了一幅人像畫,她知道此人應是游龍幫的開幫祖師爺。

  「什麼嘛!我還以為裡面會有神秘好玩的事,結果卻是這般普通,真是無聊。」她失望地垮著俏臉,嘴裡喃喃的念著。

  話完,她好奇地往前一瞧,總覺得看不真切,凝神細看下才發現,原來人像早被煙熏得變黃,當然模模糊糊。

  沒有人比她更懂得修護古物了,因為從小到大她在「不小心」的情況下,不知弄壞了多少阿爹和大哥的心愛之物,為了對他們的「損失」稍作補償,她跟莊院裡的古物師傅學了一手好工夫。

  只是她一直沒機會動手,因為阿爹和大哥居然要求她高抬「貴手」,還千拜託萬拜託直嚷著要她不要對他們的寶貝做「二次破壞」,真是可惡透頂!枉她如此費心地學,拚命想討好他們、補償他們。

  所以,這時她心中大喜。

  「太好了!總算可以幫得上忙,讓我偷偷地把他變成兩百年前的模樣,包管你們開香堂那天全傻了眼,還以為祖師爺顯靈了呢!」她自行找來梯子把畫取下來,喜出望外的回房去了。

  不料,她這一拿走,讓後來來到香堂準備打掃的僕人嚇得兩腿發軟,以為是烏宣的同黨偷溜到總壇下馬威,將祖師爺「請」了去。

  他連忙去找龍翊,龍翊下令所有人加強警戒,並足在湖州四處尋找可疑分子。

  深夜時分,龍翊因不放心宋毓秀,來到她寢房外敲門。

  「誰?」她嬌柔甜美的聲音從房內傳來。

  「是我。」龍翊一邊應聲,一面伸手欲開門而入。

  「噢!不行!你現在不能進來。」宋毓秀驚嚇之餘連忙由書案離座移到門旁,用身子抵住門不讓他進房。

  如果她不是這麼奇怪的用這種方式硬擋著他,龍翊還會以為她害羞怕孤男寡女落人口實,但是他對這丫頭知之甚詳,暗忖房裡一定存有蹊蹺,否則她不會連最愛的人的面都不見,除非那個東西對她有更大的吸引力。

  他心知對她用強的或是命令她只會導致反效果,於是悄悄地走到窗旁,挑起窗閂隨即閃身跨入屋內。

  「秀兒,你又做了什麼頑皮的事怕讓我知道啊?」他一邊朝寢房的外廳走去,一面猜想這小妮子不會又做了什麼驚人之舉吧!

  聽到龍翊的聲音,宋毓秀駭然的朝寢室望去,兩人立時打了個照面,只見他猛地一震愕然止步,不敢置信地看著書案上的畫。

  「翊哥哥,我可以解釋這絕對不是搗蛋。人家只是見他被煙熏髒了,所以才想把畫偷偷清乾淨後,再掛回去的。」她上前伸出玉手挽著他的臂膀心慌意亂的為自己辯護,她不希望他誤會她拿他的祖師爺當玩具。

  龍翊回過神來,對她的「好意」不知是把她壓到大腿上打一頓屁股,還是該「萬分」感激她才是。

  他們還以為是烏宣的同黨盜走了畫,心想游龍幫這次可能難逃分崩離析的命運,全都擔憂得茶不思飯不想,人人心情沉重如臨大敵。

  游龍幫自開幫兩百年來,從未像今天一樣人心惶惶,掩不住的焦慮差點使他煩躁得捶胸大喊,以宣洩心中的不安。他萬萬沒想到拿走畫的人,居然是自己未過門的妻子。

  看她一臉無辜帶點惶惶然的模樣,他不禁暗歎一口氣,「秀兒,你知不知道自己闖了什麼禍?」這個丫頭才來沒多久就把她口中的「英雄好漢」「耍得團團轉,想到以後的日子,他感覺頭皮發麻。

  被煙熏髒了!虧她的小腦袋瓜子想得出來,幸好她不會好奇的跑到寺廟說要幫神佛洗澡清乾淨,否則不把全天下的住持師父嚇壞,都跑到游龍幫總壇來抗議才怪。

  「哈……」想到這裡,龍翊讓自己的古怪念頭「嚇」得捧腹大笑起來。

  見他忽然狂笑出聲,宋毓秀不禁愕然又是芳心竊喜,「翊哥哥,你不生我的氣啦?」她偷偷看他,心想應該沒事了吧!

  龍翊喘著氣把她擁個結實,對這個麻煩精一點也生不起氣來,「秀兒,翊哥哥求你一件事,以後做什麼事情能不能先告訴我一聲,讓我安心好不好?」他決定不把今天「勞師動眾」的事告訴她,免得她受打擊而影響了當下快樂的心情。

  「當然好!」她不禁為自己能逃過一劫而吁了一口氣,滿臉歡喜的貼在他胸口,「人家只是想讓你們開香堂那天,重見祖師爺的尊容嘛!說不定你們還會以為是他老人家顯靈贊成改革,而使游龍幫上下更加團結呢!」她仍一副理所當然,語不驚人死不休。

  「哈……」這話讓龍翊放開她笑得差點氣絕,「噢!秀兒,有你在,我現在可以確定以後的日子再也不會無聊。」他必須承認,即使不喜歡,但她魯莽而大膽的行徑確實令他十分著迷。

  只要是在不傷害到她的原則之下,他心想自己大概還能忍受她偶一為之的「災難」,為生活增加一點情趣也不錯。

  宋禎緹一到湖州聽完龍翊苦笑著把畫像的事說出,笑彎了腰,對妹妹留書出走這件事不再計較,因為有人樂於及早接受她當妻子。

  「大哥,我實在是很感激能把這個責任交給你。經過昨天的事,你還願意娶一個不斷惹麻煩的女人當妻子,我實在不得不佩服。」他喘著氣辛苦地把話說完,頓了頓後隨即又加上一句,「雖然她是我心愛的妹子。」他語氣中透著說不盡的調侃意味。

  顯然他和宋毓秀兩年多來「怨隙甚深」,此時還不忘口頭上揶揄她一番,龍翊啼笑皆非不理會他的戲謔之言,暗忖要將一個已經「特立獨行」多年的淘氣姑娘,改變成一個順從、能夠控制自己衝動本性的妻子,將是未來他的一大挑戰。

  龍翊知道他會每日戒慎以待,靜候老天爺開眼讓奇跡出現,不過那是以後的問題,現在他還有最煩惱的事。

  原來龍翊有監於昨天的「意外」,讓他瞭解到自己實在有必要從南到北沿運河幾個大堂口巡視一遍,以實地瞭解改革的成效和聽聽弟兄們的意見,以免再發生類似烏宣的事件。

  所以他早就和潘老太爺商量好,等宋禎緹一到隨即提親,接著讓兩人先行拜天地好讓他方便攜女同行。

  先前他急著成親是為了自己飢渴的慾望需要得到紓解,但現在情況不一樣,要讓他離開宋毓秀半年見不到她,日夜擔憂她的安危心中不得寧靜,那還不如一刀把他殺了較乾脆,他再也不要品嚐那種足可把他折磨成不似人形的思念痛苦。

  「老爺子那邊,還請你多替我疏通一下,情非得已只好出此下策。」他眼中帶著希冀的請求。

  宋家莊嫁女兒是何等大事,而他卻要求先舉行儀式,隨後再隆重的補請客,到時候新人不拜堂不坐花轎,只穿著喜服,這樣的作法就好像是新婚夫婦回到家鄉廣宴親朋好友,照樣也可收福和張燈結綵的大肆慶賀。

  宋禎緹點點頭,「這件事我會跟爹說清楚,你別掛懷放心的去吧!」他高興的暗暗歡呼。

  開玩笑!好不容易把這個丫頭「送出去」,說什麼他也得讓父親接受這個權宜之計,而且說實在的,他覺得父親聽到後搞不好比他還要興奮,只是不好意思表現得太明顯。

  雖然他們得「忍痛」損失一個天生具有商業和財務方面腦袋的奇才,坦白說,除了她本身特有的「古怪」才能之外,她在許多方面還是他們父子商場上的「女軍師」呢!

  聞言,龍翊立即放下心來,感激不盡,「禎緹,你真的幫了我一個大忙。我在想,等烏宣的事底定之後就立即成親,你意下如何?」他是打算著等婚禮過後盡快起程動身北上,早去早回。

  因為北方冬季時天寒地凍,他怕長年居住江南的毓秀不習慣,如果水土不服生了病,那就糟了,更何況他也希望早點起程巡視各堂四弟兄以安人心,免得節外生枝再生變數。

  宋禎緹馬上知道他的意思,心知他急著瞭解目前各堂口改革的情形。「你們只是拜個小天地,只要那天是吉日就無所謂。」他點頭表示同意。

  兩人隨即翻開黃歷商量細節,訂後天巳時舉行婚禮,待小兩口度過兩天恩愛的時光後,立即沿河探訪而去。

  游龍幫總壇的香堂上,集結了各地來的堂口堂主,個個面色凝重,低聲商議對烏宣該做何處置較適宜。

  在香堂的後府房,同時有另一批人正努力勸服烏宣將其餘同黨供出,為此還特地將他退休十多年,高齡九十歲的師父請出山門。

  「烏堂主,我說了那麼多,也詳細跟你分析眼下朝廷的態度,你還有什麼疑慮那麼難以啟齒呢?」龍翊捺著性子跟他解釋朝廷對游龍幫的處置實在是情理兼顧,並未如他所想像的是為了瓦解游龍幫,使其因背負龐大債務而成「疲幫」那麼詭謀。

  烏宣經過這幾日的冷靜思索和大家一番苦口婆心的勸解,有了覺悟深感可能遭人利用,終於說出了一個驚天動地的大秘密。

  「唉!幫主,這件事並非你想像中的那麼簡單。」他歎口氣,接著一五一十地把整件事說出來。

  原來此事的背後有一個極大的陰謀,由於此次海運提議的初期造成游龍幫弟兄憤怒填膺,所以讓一批人有機可乘,想在他們與朝廷的關係緊張之際,一舉推翻當朝恢復舊制。

  他只知道負責居間聯繫的人是天下妓院的龍頭老大「怡情院」大總管尤霸,當初為了加強控制參與計劃的每個成員,都曾被迫寫下誓死與共的效忠之言,立下生死狀交給尤霸放在蘇州怡情院的「彩雲軒」。

  說到此,烏宣頓了一下,沉思片刻,看著屋內已經變臉的眾人,搖頭苦笑的歎一口氣。

  「彩雲軒前環著人工河流做為天然的屏障,而且護衛森嚴,即使是幫主親自出馬仍非常難進去把生死狀偷出來。唯一的辦法是潛水進去,但是距離又太遠,很難一氣呵成游完全程。」他大感氣餒,為自己惹來的麻煩而歉疚不已。

  龍翊難以相信自己聽到的,心裡迅速盤算。此事牽扯到謀反叛變,如果沒有「真憑實據」為游龍幫開脫罪名,只怕後患無窮,而且最讓他害怕的是如果那批人拿著誓狀威脅或操縱手下弟兄,那就糟糕透頂。

  「我一定要拿到生死狀,至於如何進去到時再看著辦吧!最要緊的是我需要彩雲軒的全圖,所以你這一兩天看可否憑記憶畫詳圖出來,我不能讓游龍幫的命運操縱在一個外人手裡。」他冷靜下來斷然的作出決定,而且馬上言明此事只限於現在與會的人知道,如有外洩以最嚴厲的幫規處置。

  會談到此結束,眾人臉色凝重的步出廂房,靜待刑事香堂的決議。

  「既然宋家莊表明不願因烏宣之事而擴大事端,經過大家一番熱烈的討論之後,我們決定判他禁錮總壇三年面壁思過,期間不得對外聯繫,並且解除他的職務由其師弟接任。」蘇州堂主趙縱代表刑事香堂說出對烏宣的處置辦法。

  此次事件就在不流血的情況下和平落幕,開完刑事香堂,接著是龍翊的終身大事。

  這件喜事沖淡了先前凝重而肅穆的氣氛,由於只是拜個小天地,所以賀客只限於為開香堂而來的各堂口堂主。

  在一番擾攘過後龍翊終於脫困,他滿心歡喜地朝新房而去。

  這是洞房花燭夜,想到會發生什麼事,宋毓秀的一顆心不禁怦怦狂跳,渾身不住輕顫,她嘗試穩住呼吸。

  經過客棧的那一夜,她體會了身為女人的快樂,對於今晚真正屬於他們的洞房花燭,她充滿期待渴望再度體驗到同樣的甜美。

  她穿著單衣站在窗前凝望美麗的星空,真誠的感謝老天爺牽的姻緣線,終於讓她得到夢寐以求的如意郎君。

  就在此時,房外響起龍翊要守在門外的護衛離去的聲音,接著是推門進屋的腳步聲響,她嬌軀一顫轉過身來,迎上他滿是飢渴的雙眼,慾望的火苗一觸即發。

  「秀兒,你真美。」龍翊的嗓音低沉,沒料到會看見這幅美麗誘人的畫面。

  在微弱燭光的映照下,她的肌膚像絲綢般柔亮,使他呼吸頓止的是她凹凸有致的身材若隱若現,撞擊著他內心的渴望,讓他心頭火熱血脈賁張,他覺得喉嚨乾澀,困難地吞嚥著。

  他深情的張開雙手,「到我這裡來,我要一輩子抱著你不放,再也沒有比抱著你度過這一生更美麗的事,我……」

  他話還未說完,一陣香風撲到他懷裡,她將身體緊緊貼著他。

  她雙手環上他的頸項狂烈地吻他,用所有的熱情與愛和他的舌頭交纏不休。

  龍翊像擁抱世上最珍貴的寶貝,品嚐著她小嘴裡的甘甜美味,他的手按在她的豐臀,將她灼熱的身子壓向自己隆起的慾望,讓她瞭解他的飢渴到了什麼地步。

  「嗯……」龍翊濕滑熾熱的舌頭吸吮得既煽情又纏綿,把她的唇舌吻到酥麻腫脹,一股甜蜜的渴望自她體內升起,她愉悅地細細輕吟。

  聽到她逸出快樂的嚶嚀,龍翊的血液立時熾熱燃燒,他的身體回味著那晚她體內緊繃的感覺和甜美的滋味,再也無法克制必須現在就「真正」得到她給予自己的那份滿足。

  「秀兒,這次跟上回會有點不一樣,但你必須相信我,一切都會順利過去的。」他把她攔腰抱起溫柔的放在床上,伸手解開她褻衣的扣結,他溫暖的手掌急切地探進襟口,技巧熟練的挑逗、揉搓她挺立的乳頭。

  「啊……」他的手……宋毓秀本能地將自己的乳房壓向他的掌心磨蹭,「嗯……翊哥哥,我相信你。」只要能再次擁有那種甜美的滋味,她才不在乎翊哥哥用什麼「武功」呢!

  隨著他手指靈巧的揉拈,她舒服得不知道該如何形容自己的感覺,被慾火強烈燃燒的身子已等不及要他撫慰飢渴的需求。

  「翊哥哥,我……」她想要他,好想、好想……可是她羞赧得說不出口,緩緩睜開滿是情慾的美眸,無言的哀求。

  「別急,今夜我要愛遍你身上每一處美麗的肌膚。」他灼灼的雙眼迎上她渴求的目光,從她的臀部徐徐褪下最後一件衣物,登時她層巒起伏的雪白玉體橫陳在床。「秀兒,你知不知道自己的身體有多美。」

  龍翊嘖嘖讚歎,雙手快速解開他的束縛,兩眼熾熱的梭巡,她此時動情下不住的急喘,使豐滿的乳房微微顫動,那銷魂的誘惑節奏更讓他隆起的腫脹變得又硬又粗。

  「天啊!看看你對我的影響有多大。」他脫下身上的褻褲扔在地上,讓他的碩大硬挺從一叢毛髮中聳立在她眼前。

  「翊哥哥,那……那是什麼東西?」宋毓秀讓他兩腿間巨大的「異物」驚駭得目瞪口呆,不知所措。

  一方面她感到害怕,然而她內心隱隱知道這根嚇人的巨大「肉棍」,會滿足她現在全身燃燒著的需要。

  「秀兒,別怕,它不是東西,是會讓你永遠快樂和幸福的寶貝。」他可不想嚇到她因而破壞了今晚的「洞房花燭」,那回在客棧,她對初夜可能造成的疼痛本來就十分擔憂,沒想到卻讓他無意的引導讓她以為自己已經「無痛破身」了。

  她不知是他親暱的話引人遐思,還是看他不斷腫大悸動的那根「寶貝」使自己感到刺激,她的喉嚨變得又乾又緊,記憶裡那醉人的酥麻快感更加強烈地喚起她內心的飢渴,她顫抖著身子本能地分開雙腿迎接他。

  「翊哥哥……求求你……」她渴求的聲音低沉而充滿慾望,不停伸出舌尖舔著自己發乾的嘴唇,形成一幅十足妖冶魅人的誘惑畫面。

  龍翊看得猛吸一口氣再也忍受不了,隨即傾身壓上她火熱的嬌軀調整姿勢,將他的硬挺嵌進她兩腿間的私處,抵著穴口緩緩摩蹭。

  他提醒自己這是她的第一次,必須讓她充分準備好接受他的進入,他粗糙的手指滑移到她捲曲毛髮下的小核揉搓,溫柔地引她分泌更多的動情蜜汁。

  「啊……求求你……我受不了了……」她幾乎為他的手指瘋狂了,體內的慾望不斷地攀升又攀升,越來越高。她拱起身子,雙腿無法克制地環上他的腰,嬌軀廝磨扭動起來。

  她用肢體純真奔放的熱情表示,自己已等不及要他快點進入她體內盡情馳騁,龍翊瞭解她的需求變得跟自己一樣強烈,暗道:來了、就來了。

  「秀兒,我知道,馬上就給你。」他的大手下撫至兩人的嵌合處,用手指引導自己的硬挺慢慢推進她緊窒濕潤的甬道。

  忽然,他感到一層薄膜阻在前端,暗忖希望她已經準備好迎接它,隨即腰一挺往前衝刺,立即將他傲人的長度一舉戳入她的體內深處。

  「啊!」宋毓秀愕然地大喊出聲。怎麼會……怎麼會痛呢?

  剎那間,痛楚在她兩腿間的私處擴散開來。

  「翊哥哥……我好痛……」她痛得開始啜泣,用手推著他的肩,示意他離開自己的體內,「我還以為會有上回的美妙感覺……奶娘沒有騙我,好痛啊……」她十分失望的哭訴。

  「秀兒,沒事了,只會痛這一次,放鬆下來疼痛馬上就會過去!」

  龍翊也是一臉痛苦的咬牙壓抑住不動,天知道要忍受她緊窒內壁把他緊實包裹的滋味,是多麼該死的「困難」。

  他心疼的吻去她臉上的淚珠,「我保證你待會還是會得到那種快樂的感覺,而且會比先前更甜蜜、更令人愉悅。」龍翊溫柔的安撫誘哄,讓她有時間適應它埋在體內的尺寸和感覺。

  半晌後她哭聲漸止,感到疼痛緩緩的消退,取而代之的是一股猛烈的需求慢慢擴大,她的身體開始有種酥麻的喜悅,更驚訝於她私處充實和緊繃的感覺。

  「翊哥哥,我想要你……」她的臀部微微蠕動,兩腿情不自禁地抬高箍緊他的腰,以實際的行動來表示她的渴求。

  「寶貝,別動啊!」龍翊暗叫一聲,猛吸口氣拚命苦忍著體內被她撩撥的慾望,告訴自己她的歡樂勝於一切。「好,就聽你的,但是要慢慢來,你必須信任我。」

  他眼裡充滿愛意與承諾,捧著她的臉深情的吮吻,臀部開始徐緩而誘人的在她體內律動。

  天啊!她敏感的內壁肌肉因他腫大硬挺的抽插而強烈緊縮,把他擠壓得全身一陣戰慄,銷魂蝕骨。

  「啊……」他從沒想過會享受到如此致命的快感,飢渴的發出一聲獸性的低吼,忽然在甬道裡猛烈的疾速衝刺、戳插起來。

  「嗯……」他的律動引得一股難以言喻的狂喜,瞬間刷過她全身,她的思緒逐漸脫離了身體而飄飄然,愉悅的逸出銷魂的呻吟。

  龍翊雙眼緊盯著她恍惚的俏臉,心中湧起一股自負和驕傲,再沒有比看到她快樂的模樣更令他滿足了。

  「秀兒,感覺到了嗎?我的寶貝讓你比上回還要更快樂,對不對?」他聲音粗嗄地問,反手抓緊她的香肩,更加賣力的在她濕潤的甬道來回抽插。

  「嗯……翊哥哥……我……快樂……」她這時全身充滿強烈的需求,而且享受著她熱切期盼著的劇烈快感。

  再深一點……對!就是那裡……噢!好舒服……

  他感到身下的嬌軀不停地顫抖,四肢忽然像條水蛇緊緊把他纏個結實,這一切在在讓他驕傲自己帶給她的快樂,使得他滿足得想大聲呼喊出他的興奮和喜悅。

  「天啊!你真緊,今晚過後我再也要不夠你。」

  隨著她渴求的細細嬌吟,他加快律動的速度,每一記衝刺都深入她體內最深處,引得她嬌軀一陣戰慄,甬道內壁的收縮開始變得異常緊繃。

  「我不行了……翊哥哥……啊……」她的身體忽地僵硬,感覺到比上回還要欲仙欲死的高潮滋味降臨。

  她激烈的左右擺動拱起身子,指甲用力地抓著他的厚背,一陣痙攣使她戰慄地狂嘶吶喊。

  龍翊感應到她身體的震顫,知道她已迎接了高潮,使勁地在她緊繃收縮的甬道一次比一次還要猛烈的抽插,在她又得到另一份滿足而渾然忘我之際,他也無法克制地吼叫一聲,將滾燙的種子釋放在她的體內深處……

  那是最甜美、最深刻的滿足,宋毓秀兩手摟緊他不放,讓彼此深深結合在一起。

  龍翊把頭抬起愛憐地凝視著已經『名副其實』的妻子,見她仍一臉恍惚而迷醉的神情,他的唇角有著笑意自負不已。

  床上的宋毓秀就像她本人一樣毫不做作,他由衷的感謝這十多年來一直被他怨恨著的老天爺。

  「秀兒,告訴我,這次有比上回更讓你滿足和快樂嗎?」龍翊無限深情的親著她的頸項,在她胸前灑下一片細吻,然後含情脈脈地抬起頭望著她激情未退的迷濛美眸。

  「嗯!」她帶著喜悅的俏臉溢滿幸福和快樂,「我真的很開心,像現在感受著你在我身體裡面,那種無法言喻的美妙滋味,這輩子我想忘都忘不了!翊哥哥,這種感覺實在是太美了!」

  忽地,她捧起埋在自己酥胸正露出滿足笑容的俊臉,想到一個她非常關切,有關於她「終身幸福」的大事。

  「翊哥哥,人家要你每天都愛我一次,好不好?」她大著膽子羞怯的問。

  這句話就像「強力春藥」立即讓龍翊情火大熾,身體馬上有了最直接的反應,「你要多少次,我都奉陪到底。」他心裡對她熱情的要求狂喜不已,暗暗歡呼。

  他本來就如此打算,只是怕她身體一時會受不了他的需索無度,現在看來他的妻子跟他一樣都是欲求旺盛的「同路人」呢!

  探手勾起她羞得面紅耳赤的俏臉,龍翊雙目灼灼的直盯著此時春情勃發的妻子,「你感覺到了嗎?我在你裡面又變得腫脹而堅硬,你讓我無法克制永遠都愛不夠。」

  可是……他臉上不禁露出擔憂之色。這是她的初夜,會不會傷了她寶貝的身體?

  「秀兒,你可以嗎?還會不會痛?」他的聲音沙啞,交雜著關切與慾望。

  「不會了。」宋毓秀輕輕搖著臻首,感到體內他的「寶貝」變得越來越粗,把她的私密處塞得滿滿,「翊哥哥,給我吧!別折磨我了。」她下身麻癢得有如萬蟻在鑽,滿是情慾的眼眸索求著他的撫慰。

  「秀兒,這次我們要慢慢來。」龍翊貼著她的臉頰柔聲安撫,隨即吻上她微張的香唇,兩人的唇舌互相逗弄,難分難離地纏綿著。

  「嗯……」她的反應漸漸變得狂野,香舌飢渴地吸吮他的舌頭,直到她小嘴紅腫仍不願放開。

  龍翊實在是愛極了她仍帶著青澀的回應,更能顯示出她純真的熱情,大手撫下挑逗地在兩人的交合處摩挲,企圖撩撥她內心深處的渴望,點燃燎原的慾火。

  她好難過,感到自己全身陣陣酥麻,有著難以形容的熱流在心中擴散。

  「翊哥哥,饒了我吧!」她聲音嗲媚誘人,嬌喘細細的哀求。

  看到她激情難耐的反應,他不由得發出沙啞的滿意笑聲,眼中有著熾熱的光芒,「再忍一下,我要你盡情享受這種美妙的感覺。」

  他徐徐地將臀部往外抽出她的體內少許,然後一個挺身用力戳入又定住不動,大嘴隨後納入她飽滿乳房頂端的小蓓蕾舔舐、嚼咬,用著極盡煽情的方法挑逗她。

  「啊……」一陣波濤洶湧的熱潮在她的小腹形成一團火球,她難以忍受地抵著他的下身擺動起來。

  「天啊!」龍翊朗吼一聲,一股愉悅的感覺沖刷而來。

  讓她再這樣搞下去,他竟要沒頂在欲焰狂潮中,待會哪還有餘力安慰身下的嬌軀?

  「秀兒,別動,翊哥哥給你就是。」

  他呼吸急喘地將她的雙腿架在自己肩上,飢渴的虎軀隨即恣意的前後狂擺,每一記的插入都挺進她體內最深處,使得她忍受不住的吶喊出聲。

  兩人肉體交合的聲響,交錯著她狂亂快樂的呻吟,登時響徹了整個房間,久久不散……

  在這狂放的激情夜,龍翊證實了他的「特異能力」纏綿到天明,事後雖然疲倦不已,但也讓自己的妻子首次享受了「真正」男歡女愛的極致快樂,體驗到他似乎有著無窮精力的「嚇人」表現,而且他確信她學到的比一般新嫁娘還要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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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9-5-20 22:03:11 |只看該作者
第六章

  日上三竿,醒轉過來,龍翊發現自己雖然忙了整個夜晚,但仍精神煥發,昨夜的疲勞倦累一掃而空。

  看著愛妻俏臉蘊涵著幸福快樂的神情,動人的玉體仍糾纏著他不放,龍翊此時心神俱醉。

  在這麼溫馨動人的時刻,他偏偏想起明天就要起程前往蘇州,可見得即使是在銷魂蝕骨的瞬間,他的腦海仍為生死狀之事擔憂甚深。

  他深感無奈的歎一口氣拋開心事,雙手輕輕挪動妻子動人的軀體,提起精神下床盥洗更衣,隨後步出寢房找盧、鄒兩人,吩咐他們先行一步到蘇州探路。

  「怎麼不見宋二少爺?」交代完重要的細節後,龍翊隨口問著盧俊。

  讓他這麼一問,盧俊調侃的說:「二爺今早同各堂主一起離開,他原本是想等幫主起床後再上路,但聽昨晚守夜的護衛說,幫主和夫人昨天夜裡『講』了一宿的話,到清晨天亮了才睡。二爺體諒幫主一夜『辛勞』只跟老太爺辭行隨即搭船返回杭州去了。」他曖昧的笑容讓龍翊尷尬不已。

  昨晚他雖然將那些守衛「請」離了房門口,但他們還是盡責的在院落裡繼續守夜巡邏,夜深人靜,連一點聲音也會惹來注意,何況是他們兩人瘋狂歡好盡情纏綿之際,根本是渾然忘我。

  於是風勢的飄送下,這些守衛被迫站在院子裡聽了一整夜的狂喘和嘶叫,直到早上換班時他們被這些「春聲」折磨得疲累不堪,這才把事情說了出來。

  龍翊臉一紅,不敢接觸其他人羨慕他體能超強的目光,唯唯諾諾敷衍過去。

  「魯原,我們明天動身起程後,這裡就暫時交由你發落。」他交代魯原在他們北上後總壇的保安問題,擬定完策略隨即逃命似的離去。

  回到住處,帳內的宋毓秀擁被而眠,龍翊心裡明白今天她可能下不了床了,因為昨夜的狂歡使得她筋疲力竭,現在唯有泡個熱水澡才能使她身體的酸痛減輕。

  他將她輕輕抱起,往隔壁的澡堂而去,這一移動立即驚醒宋毓秀,她睜著一雙疲乏睏倦的美眸,疑惑不解地看著他。

  「翊哥哥,你要帶我去哪裡?我好累想睡覺。」她語氣中掩不住濃濃的睡意,頻頻打著阿欠。

  「帶你去澡堂泡個熱水澡,好讓你的身子能夠舒服一些,你放心的繼續睡吧。」龍翊深情款款地看著懷裡的嬌妻,愛憐的在她臉蛋吻了一記,用著溫柔的聲音安撫著。

  剛才回房的時候,他早就吩咐僕人準備好熱水,所以一踏入澡房就看到大大的浴桶注滿了熱水。

  他順手將被子丟在門邊,把她輕柔地放進澡桶裡,大手拿著一方濕巾徐徐的幫她擦拭按摩,好舒緩她身軀的疲憊。

  「嗯……真是舒服。」在他大掌溫柔的搓揉下她不禁呻吟出聲。以後她都要翊哥哥為她洗澡,他的手指好像精於按摩推拿之術,讓她的身子好舒服呢!

  看著浴盆裡受到自己滋潤越發美艷而嫵媚的妻子,龍翊心中充滿了溫馨的感覺,甜似蜜糖。

  他此時首次感覺到,倘若游龍幫上下齊心沒有反對的聲音遭人利用,引起不必要的爭端和麻煩,而使自己擔憂困擾的話,此時此刻會是多麼寫意美好。思及此,他忽地想起一件重要的事。

  「秀兒,此去路途上可能會有許多突發的狀況,我可不准你在沒有得到我的允許下一個人單獨行動,盧俊和鄒正會輪流在你身邊保護,確定你的安全,知道嗎?」其實這只是冠冕堂皇的理由,真正的原因是他不相信毓秀真能如她所說,不再調皮搗蛋安分守己的做個「乖」妻子。

  每當他想起她製造過的麻煩和災難,至今仍忍不住打哆嗦,他可不要在應付一個未知的危險時,還要心驚膽戰的面對她愛冒險的恐懼,那對自己造成嚴重的威脅會提前要了他的命。

  聞言,宋毓秀馬上從他的頸項間抬起俏臉,眼神顯得非常困惑,還有一絲絲「熟悉」的質疑。她想到自己的家人始終不曾真正瞭解她、信任她,難道翊哥哥也是對她報以懷疑的態度而必須派人「盯哨」嗎?

  「翊哥哥,我說過絕對不會再做出讓你為難的事,難道你還不相信我嗎?」她敏銳的從他的眼神和態度中發現事情並不是像他表面上說得那麼「理直氣壯」,這讓她的自尊心受到傷害而低垂下頭,企圖掩飾開始變得濕潤的雙眼。

  自從知道可以待在他身邊的那一刻起,她就暗自發誓要收斂自己魯莽、衝動又天真的個性,盡量不成為他的負擔。

  可能的話她還要使自己變成他的得力助手,真正的賢妻,讓幫中的弟兄相信,他們崇敬的幫主所愛上的女人不是只會調皮搗蛋而已,還是一個智計過人的「女諸葛」。

  而她深信自己可以做到這一點,從小到大除了替阿爹和哥哥們不斷惹來麻煩之外,她還為他們出了許多的主意,而且幾乎每次都獲得令人滿意的結果。

  只是這兩年多來自己和二哥的衝突日益加深,才會漸漸讓他們漠視自己這方面的能力,現在可以在一個地方重新找回失去的自信,又能幫自己夫君的忙,怎不令她興奮而雀躍不已?

  所以她那天對他發的誓絕對不是一時衝口而出的話,而是經過深思熟慮之後才作的決定。

  再說「盜」畫那件事也沒有引起任何的軒然大波,還不是歡天喜地的收場,唯一的遺憾是她沒事先告訴他。可是她不也答應以後凡事都會先知會他一聲了嗎?怎麼他還是不相信她呢?

  為什麼要把她當作永遠長不大的小孩看待,她不喜歡兩人已經如此深愛,偏偏還夾雜著不信任的感覺,她一點也不喜歡……

  她聲音中飽含著的哀傷讓龍翊心痛,他不禁暗自呻吟歎一口氣。她實在是聰明過了頭,他必須保持冷靜,不讓她感覺觀絲毫的懷疑,而傷害到她脆弱的感情。

  依據宋禎緹兩年多來的教訓,他必須很小心的採取另一種方式來收服她、改變她。

  「秀兒,我真的相信你。」老天在上,原諒他善意的欺騙,「可是你的安危會影響到我的判斷力,使我難以應付未明的形勢而置身險境,所以只有在心無掛慮之下我才能放手而為,你不會希望我生命受到威脅的,對不對?」龍翊知道自己必須「卑鄙」的利用唯一的武器,那就是她對他濃濃的愛意使她暫時「心甘情願」就範。

  果然如他所料想的,她的身體明顯一僵反應出內心的恐懼,猛地抬起蒼白如紙的俏臉。

  「好!我答應你會乖乖的聽話,絕不讓你操心。」她說著話的雙唇輕輕顫抖,接著小嘴一扁,淚水流下,「翊哥哥,你別嚇壞我,失去你人家也活不下去!」

  她雙手死命摟著他頸子啜泣,心裡清楚他只是故意出言恐嚇,但不管他理由為何,她只要龍翊平安無事就好。

  換個角度想,他做什麼事都是出於保護她的一番好意,自己以前的「紀錄」實在是太糟了,不能怪他,但假以時日,她相信自己的表現一定能糾正他這項「錯誤」的認知,她要把這個任務當作是自己一生最大的挑戰。

  龍翊痛恨自己要用這種手段使她屈服,抱起宋毓秀回到房裡,探手為她拭去臉上的淚,一邊心疼地溫言軟語安慰,一面為她穿衣服。

  「秀兒,別哭了。」他愛憐地捧著她的臉蛋,「你不知道你對我有多重要,我發過誓這輩子說什麼也要保護你周全,為此我會做任何事即使是不光明的手段,我也毫不在乎!」龍翊語氣中透著堅決。

  她實在非常容易受傷害、非常衝動,這丫頭本身就對自己造成威脅,教他如何相信她能保護好自己?

  「翊哥哥,我瞭解。」她順從地偎進他懷裡,鬆弛下來的身軀再度讓昨夜的睏倦攫住,眨著漸漸沉重的眼簾,迷迷糊糊地說了一句她埋在心中最想對他說的話。

  「你以後別再拿話來嚇阻人家,我一定會做到讓你刮目相看。」她的話才落下,就疲憊不堪地酣然入睡。

  一聽這話,龍翊心中升起一股愧疚及罪惡感。這丫頭非常清楚他在「操縱」她,可是她還是善解人意地體諒他的苦心和用意,他開始感覺自己的決心在動搖,是否該相信她這一回,讓她自由自在、無拘無束地過生活呢?

  不行!龍翊連忙提醒自己。幸福已經牢牢抓在他手上,絕對不能向他的感情屈服讓它控制自己的理智,這無濟於事,更甚者會造成他這一輩子再也無法承受的遺憾。

  他看向懷裡的妻子,此刻的她就像一頭柔順的小貓,忽然間,他深切感受到這是他十五年來最得意滿足的時刻,心中填滿甜蜜溫馨的醉人感覺。

  龍翊暗道他沒有做錯,自己只是在盡責保護她而已,他拚命安慰自己,但仍隱隱感到非常罪惡而不安。

  「秀兒,原諒我,我會在其他方面補償你的。」他伸出手溫柔的撫著她粉嫩的俏臉,隨即輕輕把她放在床上,拉過被子蓋著她吻上她的額頭後起身離去。

  翌日,兩人一早就動身,晨光中策馬騎在蒼茫原野,自是心情暢美。

  尤其是宋毓秀,精神奕奕的,完全看不出昨天還有氣無力地癱軟在床,吃喝拉撒全由龍翊這個當丈夫的親自為她服務。

  午前時分,往東的官道漸漸離開平地進入山丘,沿路秀麗的羊腸山鬱鬱蔥蔥,美不勝收。

  往東走進入山谷,半個時辰之後,兩人在一處安靜的峽谷中休息。

  用完午膳,龍翊抱著她靠坐在一棵大樹底下歇息,宋毓秀頓時湧起同甘共苦的感覺。

  「你在想什麼呢?臉上笑得那麼甜。」他見她雙眼閃著亮光,顯然是想到「異常」有趣的事情,不禁好奇的探問,思忖著她不要又動什麼調皮的念頭才好。

  枕在他頸項間的俏臉,立時現出得意洋洋的表情,「我在想如果當日人家沒有偷偷溜來湖州,現在一定仍待在宋家莊每天和二哥吵吵鬧鬧,不能跟你走遍大江南北,那我好可憐。」她暗自慶幸自己棋高一著,脫逃成功。

  坦白說,跟二哥鬥嘴都斗膩了,差點把她悶得發瘋,最慘的是數著日子等龍翊上門的滋味,真是一場天大的「浩劫」,現在回想真懷疑她是怎麼度過的?

  龍翊聞言,心頭一陣感動,「秀兒,有了你,我一生再沒有其他奢求。」當然除了找到自己的妹妹之外,他在心裡默默加上一項。「老天爺總算眷顧我,把最珍貴的寶貝賜給我!」

  他雙手用力地把她摟緊,唇貼吻著她的臉蛋。

  「對了,有件事我一直想問你,宋家莊的守衛森嚴,你是怎麼跑出來的?」他貪婪的舌頭一邊在她柔嫩的秀頸舔舐,一邊咕咕噥噥地問著話,腦海裡卻想著此時此刻她裸著嬌軀壓在自己身下的煽情畫面。

  「嗯……你這樣逗弄人家,教我怎麼好好跟你說話嘛!」她的小手摟上他的脖子,身體不由自主地貼在他懷裡蠕動,顯然已讓他勾起情慾。

  「唉……這樣可以了吧!」龍翊不禁長歎一口氣,心不甘情不願地把嘴巴移離她誘人的粉頸,轉而摩挲著她烏黑柔軟的秀髮。還是等晚上再來撫慰自己為使她充分得到休息,而從昨天開始就飢渴艱耐的腫脹慾望。

  「嗯……」宋毓秀酥軟無力地貼在他懷裡細細嬌喘,接著開始述說自己精心策畫多年,直到前些時候才有機會嘗試的「驚人之舉」。

  「翊哥哥,這是人家最大的秘密喔!只要一根管子,和保暖的防水衣服就可以辦到。凡是大戶人家必有活水,我就是利用入府的大渠游出去的。你看只要把管子的一端銜在口中,另一端伸出水面把氣吸入,包管沒人會發現而神不知鬼不覺的游出去呢!」

  她一邊得意的比手畫腳,一面把事情的經過毫無隱瞞的告訴他。

  「什麼?」龍翊聽得大驚失色,不敢置信地瞪著仍沉浸在細敘著她「偉大」行動中的妻子。

  天啊!她居然一個人單獨潛進黑不見光的大渠道裡,萬一腳抽筋抑或是讓毒蛇咬上一口,不就真會如她所說的「神不知鬼不覺的」沉屍在大渠裡?

  想著她冒生命危險游進大水道,只為了向他表達自己的愛意,無疑的,他魯莽的妻子有著一般男人也沒有的膽量、勇氣和鋼鐵般的意志。

  思及此,他猛然打個冷顫。為了他那句該死的話,自己又差點失去她,而當她最需要保護時他卻不在身邊,瞬間,一股無助的怒火充塞他心頭。

  他兩手猛地將她的俏臉定住,雙目灼灼地迎上她忽然現出疑惑的美眸。

  「秀兒!你難道沒有想過一個人在水道裡,萬一發生不測誰來救你?」他強迫自己沸騰的情緒回覆冷靜,不過他還是聽到自己聲音中的恐懼。

  一聽這話,宋毓秀大大地吁了一口氣。

  剛剛看他忽然緊繃的臉,害她的心又驚疑不定,暗忖難道自己又嘴笨說錯話了不成?原來他是擔心自己的安危呢!

  「這個你放心!我跟毓華想過一切可能發生的危險,早就準備周全。人家在身上塗滿苗疆特製的驅蟲藥膏,外面再穿上可阻寒毒入侵的防水衣,在安全無虞之下才敢這麼做的。」她興奮的說出自己和宋毓華絞盡腦汁想到的辦法。

  「什麼意思?難道毓華知道你要逃跑,還主動幫你不成?」他目瞪口呆。

  怎麼宋家莊出產的「女人」全都與眾不同,非要搞得男人抓狂才甘心?

  「人家把寶貝托給她照顧,當然要把事情交代清楚她才肯幫忙,在宋家莊就屬毓華最瞭解我,不把我當『異物』看待。這次還多虧了教她醫術的苗疆師父給了我驅蟲的藥膏,否則誰不怕那滑不溜丟的東西啊?」言罷,她猛打個冷顫偎入他懷裡,想來對她口中的「東西」也避之唯恐不及。
抱著輕輕顫抖的嬌軀,他非常清楚她在害怕,只是她不知道的是,剛才的那一番話足可把他推進地獄的深淵,他感到一股尖銳的恐懼刺穿了他的心。

  他發覺以往她對他的崇拜現在變成是困擾他的一場惡夢。

  她幾乎從未質疑,甚至可說是把他的話奉為圭臬,如果她哪一天又「聰明」地將他的話曲解,而做出危害到她自身安全的事呢?

  「秀兒,你還記得自己答應過我,凡事都先知會我一聲的誓言嗎?」龍翊神情焦慮,惶惶不安的問道。

  同時他心裡狠狠的咒罵自己,以後少下什麼狗屁的命令,為了這句話,讓她「兩次」身陷危險的境地,而使自己幾乎失去她,他猛然用力摟著她,深怕她會從此消失。

  「當然記得,翊哥哥,我對你說過的話全是我的肺腑之言,人家真的不再輕舉妄動了嘛!」宋毓秀心裡明白,自己的行徑讓他更不敢相信她了。

  她不禁暗自歎一口氣。怎麼她自認為驕傲不已的「計劃」,在他們眼中全成了魯莽、衝動的行為呢?

  「你這次真的嚇壞我了!只要想到那裡面隱藏著看不見的危險,它隨時會吞噬你,就讓我五臟六肺瞬間凍結,無法呼吸。你明白我的感受嗎?」

  他的聲音透著掩不住的恐懼,看她仰起一張小臉歉疚的點點頭,他才稍稍放心。

  「為了讓我安心,以後你還是離那些『餿主意』遠一點,免得我——」他話說到一半,忽然想起一件大事,不正可以利用她的方式如法炮製一番嗎?

  天啊!他終於可以解決關係著游龍幫未來生死存亡的迫切危機,而這還得感謝他懷裡「異想天開」的嬌妻,他興奮的將一臉愕然的宋毓秀抱起來。

  「秀兒,你真是老天爺賜給我的寶貝!噢,我都不知道要怎麼謝你了!」龍翊再次承認,她的那些主意有些真的很有效用。

  宋毓秀不明白他為了什麼事這麼高興,害她都被弄糊塗了,不過從他說話的語氣中,好像是她無意中解了他一個大難題。

  思及此,她難掩滿心的歡喜,「翊哥哥,我……」只要他放下心開始信任她,她就再也沒有任何妄求了。

  她在心裡默默念著說不出口的話,一雙美眸忍不住朝他偷瞧,那情景讓龍翊看在眼裡立即想入非非,誤解成她要的是另一種「獎賞」。

  待會還要趕路必須保持體力,否則兩人在此風光明媚又無人打擾的情況下,不搞到筋疲力盡那才怪,到時有可能什麼地方都去不了,非在這裡餐風宿露不可。

  不過……也不是沒有辦法……他大手一伸將她攔腰抱起,往林子深處走去。

  「啊!」宋毓秀被他的舉動嚇了一跳,眨著眼不解的看向他,「翊哥哥,你……你不會是想……」

  從他熾熱的眼神中,她不禁羞紅了臉,心裡明白他要的是什麼,可是在這荒郊野外……

  「你該不會是想就此打住吧!」他眼了懷裡嬌羞不已的妻子一眼,他可不許她撩撥起情慾後又退回去。

  「噢!人家不是不讓你愛我,只是在這裡……」她睜著動情而迷濛的美眸羞不可抑的解釋,一張紅透耳根的俏臉不安的東張西望,怕不小心給人遇著那不羞死才怪。

  「放心吧,不會有人到這裡來的,再說荒郊野外更增情趣呢!」

  說著話的同時,他將她放下按壓在一棵樹後。

  「秀兒,我要你,從昨天就一直渴望到現在。」他低沉沙啞的聲音才落下,隨即吻上她香軟的小嘴,沒有溫柔的前奏,龍翊以兇猛的熱情和飢渴吻著她,接著他的手急切地替她寬衣解帶。

  「嗯……」宋毓秀閉上眼睛迎接他舌頭的猛烈衝刺,享受著自己深愛的男人以慵懶而煽情的手法除去身上的衣物,她感覺他將她的褻褲拉至膝蓋,隨即自她小腿間脫下。

  龍翊熾熱的視線由下往上梭巡,她白皙大腿間的濃密卷毛黑得誘人,高聳而豐滿的乳房尖端是令人垂涎三尺的玫瑰甜點,他的視線最後迎上她,瞧見她美目深處燃著慾望的火焰,隨即星眸半閉,嬌軀酥軟慵懶的動情模樣。

  「秀兒,張開眼睛看著我。」他啞著聲音輕輕低喚,一面讓手指在她嫩滑的大腿內側挑逗地畫著圈圈,但並未真正觸摸她最渴望的處所。

  「嗯……翊哥哥……」她緩緩睜開一雙迷濛的秀眸低頭看著他,兩腿本能地分開,因期待而顫抖。

  感覺到全身灼燙得好像即將燃燒,她默默乞求龍翊的手會馬上愛撫自己最火熱的地方。

  「我要好好吻你、愛你……」他舌頭在她平坦的小腹舔舐,溫柔地將手指插入她最渴求的核心深處搔弄,「還有吃你。今天我一定要好好飽嘗你甜蜜的滋味。」他隨即滑移到她毛茸茸的股間印下一吻。

  他抬頭注視著圓潤豐滿的乳房,隨著興奮的喘息而急速的顫動,分開的雙腿讓他得以一窺濃密黑毛下的甜蜜芳澤,龍翊困難地吞下一口唾沫,立即將他強健的身子擠入她兩腿間。

  「翊哥哥,你……」當他低頭把臉埋入她兩股間黑色的毛髮中,她驚叫一聲,「你的嘴……嗯……」天啊!他……的唇舌居然在她最私密的地方撩撥。

  她不敢置信地吶喊出聲,感覺他靈巧狂野的舌頭正一寸寸挺進自己的緊窒甬道,騷動著內壁間每一處的敏感點,一股強烈的酥麻快感襲上身,令她幾乎無法抵抗。

  她情難自禁地更貼近他熾熱而折磨人的大嘴蠕動,感覺自己的私處正大量分泌出體液滋潤他、滿足他。

  好甜,真是美味極了!他盡情品嚐她甬道內不斷沁出的蜜汁,舌頭來回地戳入抽出,她火熱的身軀瘋狂地回應他,在野性的喜悅中吶喊著他的名字。

  「翊哥哥……啊……我不行了……」她體內的火焰越燒越烈,最熱的便是他唇舌佔滿的地方,是如此無比興奮的愉悅,讓她恨不得他的嘴永遠都停留在那兒。

  他感覺到她絲絨般的緊窒花徑變得既灼熱又濕潤,裹住他舌頭的內壁開始強烈收縮,他更加深入地攻擊她、騷動她,直到高潮的狂喜令她開始痙攣。

  「啊……」一陣驚濤駭浪的戰慄震撼著她,在高潮中她聽到自己呼喊出快樂的聲音,手指用力地扯住他的頭髮。

  龍翊繼續舔舐她,等到她身子不再抽搐、顫抖,這時他的舌頭才依依不捨的離開她紅腫的私密處。

  「秀兒,看著我。你還好吧?」他站起身將神志渙散的愛妻摟抱在懷,溫柔地撫摸著她泛紅的俏臉。

  聽到他的呼喚,她才緩緩恢復意識,一眼看到他的嘴唇因沾滿自己的體液而濡濕,她腦海中忽然閃過先前煽情的畫面,想到就是這張嘴在自己的私密處激情撩撥,她的俏臉立即羞不可抑的低垂下來。

  「翊哥哥!你……」

  天啊!

  他兩腿間的腫脹高高隆起像支矛挺向自己,她非常清楚龍翊怕激烈的歡好會傷了她剛復原的身子,正拚命地壓抑著自己的慾望。

  「告訴我應該怎麼做,你一定有辦法的。」她抬起懷著歉意的俏臉,用無限深情的眼神告訴他,自己也想讓他得到同樣的快樂。

  「噢!秀兒,我怕嚇壞了你。」龍翊捧著她的臉蛋,感到下腹的腫脹已疼痛難耐,衣服早被汗水濕透。

  「沒關係,我不要你難過嘛!」說著,一雙美眸漸漸讓霧氣佔滿,讓他的體貼感動得隱隱心痛。

  「不哭啊,我的寶貝。」龍翊愛憐地吮吻她流下的一顆淚珠,感激的拉著她的小手按壓在自己的慾望上,「就照我先前愛你的方式,可以嗎?」他在她唇邊輕聲細語,雙目灼灼的透著希冀的神色。

  他的話讓她怔住,彷彿一隻受驚的小鹿瞠大了眼睛,「翊哥哥,你的意思是……吃你……」她困難地吞嚥著,結結巴巴地說完最後兩個字。

  「嗯!」龍翊伸手撫著她羞紅的俏臉,「你願意為我做嗎?」

  嘶啞的聲調和透著渴求的語氣令她的身子一顫。

  宋毓秀心跳加速,想到他帶給自己的快樂,那使她神情變得堅決,壓下害羞之情探手溫柔地為他解起衣褲。

  「秀兒,我不願勉強你。」他注意到她顫抖的雙手,不忍地將她的小臉捧起迎向他。

  「不!我也想用這種方式愛你。」龍翊溫柔的話感動了她,使她不再羞怯,隨即鼓起勇氣脫下他的長衫。

  看著他赤裸著寬闊的胸膛只穿一件長褲,忽然間她又害羞了起來,對她顫抖的手指來說,要除去他身上最羞人的衣物,實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但她最後還是辦到了。

  「翊哥哥……這……」

  這實在是太大了!

  她猛吸著氣,試著穩定自己的呼吸。

  雖然對於他的男性象徵她已不陌生,但如此近距離的目睹,它的粗大仍使得她幾乎嚇得跳了起來,佈滿情慾的美眸直盯著眼前羞人的情景無法移開。

  「你知道怎麼做的,是不是?」

  龍翊雙腿分開挺立著,伸手引導她來到胯下握住那已腫痛不堪的硬挺,教她如何用自己的雙手搓揉它、撫慰它。

  「啊……」他猛倒抽一口氣,既舒服又興奮地呻吟出聲,一陣不可思議的歡愉沖刷過全身。她的小手……真是該死的厲害。

  這個嚇人的肉棍怎麼熱得燙人,而且在她手裡越變越粗?宋毓秀的好奇心戰勝了羞怯,她開始對它產生了莫大的興趣。她還發覺她在逗弄它時,體內湧起一股熟悉的熱潮,燒得她好興奮。

  「嗯……秀兒……把它含入你口中去……」他想要她柔軟的香舌愛撫它、逗弄它,他要那張艷紅的小嘴現在就吸吮它,否則自己一定會死於慾求不滿。

  聽到他的聲音她就知道自己帶給他如此的愉悅,宋毓秀高興地回想著他的唇舌在自己體內創造的狂喜,暗忖自己一定也能令他飽啖那種美妙的滋味。

  猛吸一口氣,她怯怯地迎接它進入自己的口中。

  「唔……翊哥哥……它太大了塞不進去……」

  她拚命的張開嘴巴,卻還是不能完全的把他的肉棍含入,怎麼辦呢?

  她心急地一邊用手想把它「捏」小一點好方便自己吸入口中,一面心想是不是她的舌頭擋住了它的進入呢?

  「唔……」

  舌頭還是閃開一點好了,可是躲到哪裡去好呢?

  「天啊……」

  這丫頭到底把他的命根子當作什麼了?

  在搓香腸嗎?「啊……就是這樣……秀兒繼續……」他聲音粗嗄地嘖嘖讚道。

  想不到她的舌靈活巧妙簡直就像是條滑不溜丟的泥鰍,還不時變換各種位置挑逗它、摩挲它,教他舒服得直達欲仙欲死的瘋狂境地。

  龍翊感覺自己已到了崩潰的邊緣,「秀兒……我受不了了!」

  他雙手忽然捧住身下忙碌中的頭,腰用力地一挺,火熱的腫脹不斷在她嘴裡戳進抽出。

  「啊……」

  一陣持續猛烈的律動,他在狂野的一記戳入後,無比歡愉地吶喊出聲,將灼熱的種子噴射在她口中,接著將筋疲力竭的身體靠在樹上,閉上眼細細品嚐那瞬間致命般的狂喜。

  片刻之後,龍翊忽地感覺到宋毓秀用乳尖摩擦著自己的胸膛,猛地睜開眼望進她眸中欲焰狂熾的光芒。

  「噢!秀兒,你又想要了,是不是?」他大手覆上她柔軟腫脹的乳房揉搓,俯頭迎上她飢渴的唇,他們的舌頭互相搜尋交纏。

  龍翊一面吻她,大手一連滑過她平坦的腹部,越過雙腿間的黑色卷毛,來到她渴望解放的甜蜜禁地。

  他熟練靈動的手指撥開她溢滿甜美汁液的層層花瓣,采尋其中的小花核並加以揉拈,引得她全身一陣瑟縮,雙手緊緊攀住他巖石般堅硬的臀部。

  「啊!」

  猛然,他的手指戳進她的私處,而且還對其上一點敏感處來回勾搔,她感覺自己將被那股噬人的熱潮逼瘋了。

  她要他更深入地滿足她、充實她!

  「翊哥哥……快一點……我好難受……」她感覺下身那股戰慄的喜悅正到達一個臨界點需要解放,生理本能的需求主宰了她的意識,她瘋狂地抵著他的手拱起身往後仰,形成一幅浪蕩的撩人畫面。

  「秀兒,再忍一下!」

  龍翊聲音低沉粗啞地說著,沉迷在她的激情反應中,「給你了……」他加快了手指的律動,另一隻大掌按壓上她顫動著的豐滿乳房揉擠,低頭捕捉其中一顆挺立的乳頭,吮入他熾熱、濡濕的口中。

  「啊……」

  宋毓秀讓這無窮無盡的狂喜激發的大聲吶喊,極致的快感有如撼動天地的爆炸迸發而出。

  她緊緊地攀住他,將面頰貼在他胸前,他的手指仍在她身體裡面輕輕撫慰著。

  「秀兒,今天晚上我一定會滿足你所有的需求,現在就暫時這樣好不好?」他緩緩地抽出手指,拂開她臉上汗濕的髮絲,在她的背上溫柔地愛撫。

  「唔……」

  宋毓秀慵懶的應了一聲,滿足的在他嘴上輕輕一吻,「翊哥哥,你對我真好。」

  她甜蜜的朝他報以一個微笑,想到今晚的「戰況」她的心又因喜悅而狂跳不已。

  龍翊十分瞭解她在想什麼,他的臉龐發熱,「秀兒,停下來!不准你再想入非非,否則我們就只好在這裡打尖了!」

  他雙手快速地為正面紅耳赤羞得不知鑽到哪裡才好的愛妻穿衣服。

  他可受不了面對一個粉嫩雪白的美麗身體,在自己眼前晃來晃去而不能採摘的痛苦,更何況她還是他最心愛的女人,那誘惑力可不是開玩笑的。

  半晌後,龍翊抱著慵懶無力的妻子共乘一騎,往東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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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9-5-20 22:03:57 |只看該作者
第七章

  曉行夜宿,五天後龍翊偕同宋毓秀終於抵達蘇州。

  蘇州堂主趙縱從盧、鄒兩人處得知,所以早就在城外迎接,一番寒暄後,他帶著兩人進入風光如畫的古城。

  來到事先安排好的住處,才跨進大門就見到盧、鄒兩人伴著一位清秀白皙的妙齡少女,和五六個婢僕站在廳外恭候他們。

  美麗少女見他們到達,臉上隨即綻出一個非常迷人的笑容,衝著趙縱直喊著爹,接著轉向一旁的龍翊行禮。

  「幫主,好久不見。」

  說完,她的一雙明眸望向宋毓秀,眼中現出妒恨之色,隨即掩去。

  自從她去年及笄見過龍翊之後,芳心早就繫在他身上,如今朝思暮想的男子另娶他人,而且據她瞭解還是為了「不可告人」的原因,她心中的那一口氣說什麼都沒有辦法消去。

  「夫人,你好。」她聲音冷淡,微微施禮。

  趙縱連忙上前為宋毓秀引見他的女兒,「夫人,這是小女屏兒。夫人和幫主在蘇州期間,就由她和其他三位婢女伺候。」他態度恭謹地道。

  做爹的哪會不清楚女兒的心事,不過這只是小女孩不切實際的夢想,所以他並不以為意,不過如果因她的態度而惹來麻煩的話,那又另當別論。趙縱轉頭以眼神暗暗責備女兒。

  宋毓秀本來就是一個心胸豁達的人,立即心領神會,絲毫不在意她的態度冷漠,還露出一個親切溫暖的笑容,幫驕縱的趙屏打圓場。

  「我一見屏妹妹就心裡歡喜,在蘇州這段日子倒是可以讓我們多多親近呢!」說著,她移步走到趙屏面前,拉起她的小手給予安慰。

  這一幕看在龍翊眼裡大為感激,看到趙屏「欺負」自己的愛妻,他心中有氣卻又不好發作,沒想到宋毓秀度量大,略施手腕靈巧的避免一場難堪,全了他的兄弟之義而不撕破臉。

  他眼中射出濃濃的愛意和妻子對視,兩人交換深情的一瞥,宋毓秀睜著一雙會說話的美眸對他示意。

  看吧!她說過一定做到讓他刮目相看的。她驕傲地露出一個得意洋洋的表情。

  龍翊哪會不清楚自己的愛妻在想什麼,瞭解地看著她會意而笑,心中歡喜她變得這麼乖巧懂事。

  在休息一天養精蓄銳後,龍翊決定今晚夜間「彩雲軒」。

  夜幕低垂,藉著少許月光,三人由怡情院西南方抵達彩雲軒的入水口。

  振作精神,龍翊率先躍入黑暗的水道裡,這種只能憑觸覺來分辨危險的行動,確是令人步步驚心又充滿刺激,他不得不暗暗佩服宋毓秀的膽量和勇氣。

  一盞茶的工夫,三人由出水口穿出,緩緩在水底前進到環繞彩雲軒的人工河流處,在一道石橋下冒出水面,只見軒外四周種滿高大的樹、萬籟俱寂,氣氛實在詭異之極。

  三人依照烏宣指示的地方登岸,借花叢草樹的掩護躲過預先就知道的暗哨,悄悄的往放置生死狀的處所摸去。

  到了屋外,他隨即和盧俊從窗口偷偷溜了進去,只留鄒正在外把風。兩人敏捷地進入房內,等眼睛適應黑暗的房間,四周的佈置逐漸清晰起來。

  「找到了!」龍翊聲音中透著歡喜,手指著屋內一個兩尺高的奇異櫃子。

  說它「奇異」一點也不為過,房內的佈置全是高雅的木製傢具,只有它是鐵製的東西,與整個環境不協調,難怪龍翊一眼就認定它。

  他立刻從懷裡拿出藏在防水衣裡的火折子把它打亮,盧俊趕忙接了過去,用一隻手遮掩以免火光外洩,站在一旁驚訝的瞪著龍翊不知從哪裡學來「偷雞摸狗」的勾當,以精湛的手法開了鎖取出一疊簿子。

  他伸手約略翻了一下,看見幾個名字迅速皺起眉頭,臉色凝重地把名冊放在防水衣裡,隨後個帶著盧、鄒雨人,從原路悄無聲息的離開。

  回到住所,龍翊心情大壞,一個人在書房寫了一封信,要盧俊連夜趕到杭州,請宋禎緹盡快趕來蘇州一趟。

  這一切都安排妥當後,他愁眉不展地走回寢室。此時對煩悶苦惱的他來說,唯一的解憂劑就是愛妻動人的肉體。

  帳幔垂地的床榻上,宋毓秀只著薄如蟬翼的輕紗,雪肌若隱若現,比平日更增美艷冶媚的風情,只要是正常的男人見了都會血液沸騰。

  龍翊看她蓄意色誘自己的丈夫,不禁亢奮大感刺激,迅捷地脫衣解除束縛,掀帳登床。

  「秀兒……」他小心地靠近她側躺著,柔聲呼喚她的名字。

  見她沒有反應,龍翊輕輕笑出聲。不知道她在夢裡和他歡好是什麼滋味?

  他一手罩住她赤裸豐滿的乳房,一面用他的嘴摩挲玉頸和耳朵的敏感部位,嚼咬她、舔舐她,直到她開始喘息戰慄,細細嬌吟。

  「嗯……」這是夢嗎?翊哥哥溫暖的手掌輕輕揉搓她的乳尖,若有似無的愛撫和緩緩在其上轉圈的動作,令她的身子興奮地在床上蠕動著。

  這個夢真是太美妙、太神奇了!她不由自主地將胸部更靠近他的手,尋求進一步的觸摸。

  對於她本能的反應,龍翊的雙眼有著滿意。他繼續挑逗她,以嘴吸吮她白皙的肌膚,欲吻醒她內在迅速滋長的慾望。

  他心裡最渴望看見、撫摸和品嚐的私密部位,卻讓她隱藏在彎曲的兩腿之間。

  「嗯……」宋毓秀慾火焚身的在睡夢中呻吟,自然而然地張開腿迎接他。

  果如所想,她感覺到他的手指穿過自己腿間濃密的黑色卷毛,滑移到她最熾熱和渴求的體內深處愛撫、撩撥,下身逐漸攀升的熾熱快感讓她慢慢清醒。

  在他手指的抽插、勾搔下,龍翊屏息的發現這絲絨般的緊窒甬道變得濕潤,他被這撫摸起來是如此柔軟和美妙的感覺深深迷惑,更加使勁的戳插,企圖將她的熱情一一激出。

  「啊……」宋毓秀全身愉悅的戰慄起來。

  這……實在是太甜美了……

  「翊哥哥……」她在半夢半醒間喃喃喚著他的名字。

  「是我,快樂嗎?」他因慾望而變得迷濛的眼睛,不曾離開她亢奮的表情,他的手指以激情律動滿足她、衝刺她。

  一陣強烈的痙攣攫住她,她興奮的睜開眼睛,美眸已為狂喜所佔滿。

  「翊哥哥,你……平安回來了……」她的呼吸急促,「我終於可以安穩地好好睡上一覺……」她聽起來仍因喜悅而暈眩不已。

  宋毓秀的身心因整晚的擔憂害怕和沿途的勞累,早就折磨得疲憊極了,龍翊充滿挑逗的指法,終於讓她得到完全的紓解和鬆弛,她滿足地露出笑意,垂下長長的睫毛又欲沉沉睡去。

  「噢!不行!秀兒,待會再睡。」龍翊輕輕搖醒她,「我的需求你還沒幫我解決呢!」只是她還是動也不動,沉醉在睡夢中。

  這……這怎麼辦呢?龍翊低頭看著自己昂然聳立的堅挺。

  他抬起頭渴望的看著眼前完美的軀體,猛吸一口氣艱難的吞嚥著。

  這可怪不得他打擾她的睡眠了!

  他大手一伸將她趴伏在床的癱軟身子拉往自己,隨即托起她的臀部掀開覆在其上沾滿蜜汁的薄紗,將鐵杵般的硬挺一寸寸推進她艷紅甜美的花心深處,讓兩人的身體美妙的結合在一起,在律動中逐漸形成狂野的抽送節奏。

  「嗯……」歡愉的感覺讓宋毓秀在睡夢中戰慄著,細細輕吟,她的臀部本能地扭動、狂擺,回應他猛烈的衝刺。

  不一會兒私處狂升的熱潮終於讓她驚醒過來,隨即聽到兩腿間肉體交合的拍擊聲響,她大感愕然的抬頭往後一瞧,登時俏臉一紅嬌吟出聲。

  「翊哥哥……你……你這個大色狼……」他居然用這種姿勢和她歡好,這……不就跟……一樣嘛!

  天啊!這實在是太……羞人了!

  「秀兒,你完全清醒了吧!」龍翊得意洋洋地說道。他這麼賣力的抽插,如果還戳不醒她他就得打個地洞鑽進去,永遠躲在裡面無臉見人。

  龍翊發出輕柔、嘶啞的笑聲,最後化為一聲粗啞的呻吟。他重重的喘息著,逐漸加快腰臀的進出力道,更不時轉換各種角度戳弄她。

  「啊……」宋毓秀能感覺到他在自己體內深處的騷動,這讓她舒服得如登仙境,她不停地蠕動臀部迎合他。

  「翊哥哥……啊!」他一記強烈的插入終於使她攀登到狂喜的頂端,「不要了……翊哥哥……我……」

  她再也說不出話來,在一波波的痙攣、抽搐中,他仍強悍地進出她緊縮、熾熱的體內。

  看著她雪白的肌膚因不斷高潮而泛起一層誘人的紅暈,一股驕傲和滿足的感覺充實了他,讓他更加狂野的在她體內戳刺尋求最後的解放。

  終於,在一次次猛烈的抽插下,他吶喊出聲,將灼熱的種子射入她的體內深處,此時剛好過了四更天。

  隔天未時,宋禎緹抵達蘇州,龍翊連忙將他請進書房,隨即安靜地坐在一旁等他看完生死狀上的名單。

  「名單上十之八九是官場上的人,而且和淮南王趙煜有密切的往來,所以這件事情絕不簡單,似乎有個極大的陰謀隱藏在其中。我派人請你過來就是想聽聽你對此事有何看法。」龍翊表情肅穆,心中卻湧起強烈不安的感覺。

  宋禎緹沉重地閉上雙眼,認真的思索了一會兒沒有說話,片刻後才緩緩睜開眼。

  「天下太平二十幾年,沒想到還有人意圖不軌,這些前朝舊臣因淮南王未被立為太子,心生不滿而加以利用。我現在唯一還無法想透的是,他們哪來的財力和人力,更重要的是各地的情報收集,因為那才是能不能成功的重要關鍵。」他臉色凝重,露出疑惑不解的神情。

  他的一番話讓龍翊心念一動,沉默不語。他此刻心中想到很多以前沒有想過的可能性,慢慢地勾畫出一個完整的藍圖。

  查旭是個充滿野心的人,對於目前的失勢只是暫時的退隱,其實是默默將實力移轉,等到形勢有利於他時,馬上就乘虛而入預備拿回他曾經失去的權力。

  第一步先造成游龍幫和朝廷的對立,進而煽動人心引發民變,另立淮南王為帝。

  再來就是利用各地妓院和賭坊所設立的情報網,及多年來暗藏的人力意圖不軌,由此事來看確實不可小看了他的實力。

  想到這裡,他心中湧起危機重重的感覺。

  查旭不愧是前朝的情報頭子,他的定力和心思之縝密,實在不是一般人所能比擬。對於他的才智如此高絕,龍翊覺得這個人真是可怕到了極點。

  猛地,他全身劇震手足冰冷,想到血海深仇還有失蹤了十五年的妹妹,登時心如刀割,痛楚和悲憤狂湧而來。

  宋禎緹看著臉上再無半點血色的龍翊,驚訝不已。「大哥,你想到了什麼嗎?」能讓龍翊臉色如此難看,他也跟著惶惶不安。

  龍翊痛得整個人像是要被撕裂開來,連忙用力深吸一口氣,勉強壓下心中波濤洶湧的情緒。

  「我想到一個人,只有他才有這種驚天動地的本事。」

  「誰?」宋禎緹神色更加凝重,沉聲地問道。

  「查旭!」他低沉嘶啞的聲音明顯的戰慄著。

  聞言,宋禎緹大吃一驚地盯著他,看到龍翊眼中的驚懼之色,不由得一顆心也跟著直沉下去。

  接著,他遲疑的說:「大哥,莫非你就是……」他想到的是十五年前轟動天下的湖州知府龍宅滅門血案。

  「你知道我爹、娘是誰了。」龍翊伸手抹去眼角的濕潤,「除了我失蹤的妹妹之外,我是那場血案中唯一的倖存者。」他眼中掠過森寒的殺氣,強壓下心中的悲憤回覆冷靜,盤算著接下來的應付辦法。

  看著龍翊臉上出現無比堅決的神色,宋禎緹心裡明白他對此血海深仇是多麼重視,但站在朝廷的立場來看,一時間還拿不出辦法來化解這場錯綜複雜,又牽連廣泛的重大危機。

  唉,這時候實在是沒有「節外生枝」的條件。

  「大哥,我看這件事可能會牽扯出許多不為人知的秘密,須從長計議謀定策略後,再付諸行動比較妥當。」宋禎緹深深地望了他一眼,若有所指。

  龍翊黯然垂首沉默不語,他心中仍因可能有了龍子璇的消息,以及終於有機會可以親手報滅門之仇而心神激盪著。

  他已經等了十五年,哪還會在乎再多等一陣子,禎緹說得沒錯,這次除非能剿滅對方,否則他們還是算輸。

  再抬起頭時,龍翊已沒有先前殺氣騰騰的目光,臉上露出冷酷的神情。

  「你放心吧,我不在乎多等一陣子,而且能夠親眼看到他辛苦建立和得來的一切,被我一點一滴的毀滅,沒有什麼比這樣更能讓我痛快的消了心頭之恨。」他雙目寒芒爍動,咬牙切齒地道。

  「我知道。」宋禎緹對他能體諒大局甚為感動,鬆了一口氣,瞭解地點著頭。「大哥的事就是我的事,來日我保證一定讓你親手處置這個卑鄙小人。」

  兩人接著又談了一會兒,商量妥後續的行事細節後,宋禎緹回房休息。一早,天尚未亮,他憂心忡忡地為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的局勢返回杭州,前去找吳王。

  接下來的幾天,龍翊等人忙得昏天暗地,既為幫中之事,也為暗地調查尤霸的動靜而奔波,與來毓秀說的話加起來還不超過十句。

  這天黃昏時分,宋毓秀在後院蓮花池旁的一個安靜角落獨坐歎息,她快要讓自己立的誓言「悶」壞了。

  為了不使龍翊操心,她這些天「循規蹈矩」,不敢放任自己的本性,生怕一個無意的行為又招來一堆「奇異」的眼光,故苦苦壓抑。

  結果當然是天下太平,然而卻把她「束手縛腳」拆磨得苦透慘透。

  她正苦惱間,陣陣少女嬌甜的笑聲傳來。

  「夫人真幸福!從來沒看過幫主這麼用心對待一個女人,可見得幫主是如何的深愛她。」說著話的語調裡!滿是羨慕的口氣。

  聞言,宋毓秀心中歡喜不禁好奇地探頭望了一下。原來是服侍她的兩個丫環,和始終對她冷言相向的趙屏正在池邊戲水取樂呢!

  「可不是!」另一個丫環隨即附和,「你們不知道,我每天伺候夫人起床時,都發現她身上青一塊紫一塊的,好不嚇人。不用說也看得出來,幫主是如何盡力的『疼愛』她了!」她忽然壓低聲音,語氣十足曖昧。

  此話一出,登時教宋毓秀羞得無地自容。

  他們床第間恩愛的事,居然讓丫環們拿來這樣談論,她……還有臉見人嗎?

  這時趙屏忽地露出一臉不屑的嫉恨神色。

  有什麼了不起,那女人橫豎只是個讓人利用的棋子而已。

  「唉!可憐哪!前些時候鄒大哥告訴我,幫主只是因為她是宋家莊小姐的身份才娶的,你們該清楚,她哥哥對游龍幫的未來大有助益,幫主娶了她,就等於替游龍幫找到一座穩當的靠山哩!」她故意虛情假意地喟歎一聲,做出憐憫同情的樣子。

  原來鄒正一直對趙屏情有獨鍾,她的心事多多少少他也明白,但他還是在她身上下了許多工夫,耐心等她長大瞭解自己的愛戀,只不過是小女孩的英雄崇拜而已。

  所以當他一到蘇州,趙屏向他詢問龍翊娶親之事時,他為了不傷害她的心,唯有支吾以對岔開話題。

  不料這情景卻讓趙屏曲解,認為此事定有蹊蹺,從宋毓秀的身上想到唯一的理由就是游龍幫的未來。

  剛才聽了兩個丫環的話,她嫉妒得快要發狂,忍不住將心裡憋了許久的話傾吐而出。

  這一番話就像是整桶冰水對頭淋下,宋毓秀腦袋一片空白。

  她心裡生起一股被騙的痛苦感覺,眼中射出深刻的悔恨,自己錯看了龍翊的這個念頭讓她驚懼,渾身發冷。

  難怪他從不肯相信她,沒有愛哪來的信任呢?宋毓秀心痛得像給針紮著。

  看來他一心只想利用她的愛來操控她,永遠留住她這個穩當的「靠山」。

  她熱淚滿頰,露出悲哀的笑容。

  這個婚姻沒有信任和尊重,他們之間唯有欺騙和利用。

  毓華當初立志要四處行醫救人,就是看透了像她們這樣有身份地位的女人,嫁娶全是「利益」之間的交換,像哥哥那樣能夠現實與愛情兼顧的幸運兒世上沒有幾個,而她當初也深深慶幸自己是那少數因愛成親的幸運女人。

  原來這一切只是她的一相情願而已,她不明白龍翊如何能殘忍的利用一個純真少女的感情,來成就游龍幫的豐功偉業?

  天啊!那是多麼可怕的男人!想到這裡,她猛打了個寒顫。

  怎麼辦?她絕對沒有辦法這樣虛與委蛇的與他過一輩子。她迅速讓自己鎮靜下來,現在不是思考她命運的時候,她必須盡快離開這裡。

  如今她只有兩個選擇,一是回杭州將所有發生的事跟阿爹和哥哥們說清楚,但可預見的是沒有人會相信她,緊接著而來的是自己將面對未來更坎坷的命運。

  另一個選擇就是照原路繼續往北走,龍翊絕對想不到她會走這條陌生而充滿未知危險的路,到時候她再想辦法通知毓華,請她為自己設想打算。

  就在此刻,她決定了第二條路,忙由藏身處站起來朝寢室快步而去。

  她這一走,三女忽覺有人全都轉頭看去,見到她的背影大吃一驚。

  「天啊!是夫人!」

  剛才那一番話全都讓她聽去了,不知會惹出什麼天大的風波啊!

  來到蘇州後,龍翊幾乎天未亮便帶著盧、鄒兩人外出辦事,忙得自顧不暇,回到府中婢僕皆已歇息,宋毓秀雖然堅持要等候他回來,但他怎忍心愛妻辛勞,所以堅持不要她伺候。

  他心細地發現,宋毓秀臉上的笑容日漸減少,他知道這和她企圖嘗試改變自己來迎合他有密切關係。

  他心中感到十分罪惡,如果要讓她如此痛苦過一輩子,只為了安撫他那惶恐驚懼的心,那他寧願用這種心情來換取她真正的快樂生活。

  坦白說,那種「刺激」的日子,他還滿懷念的。

  今天稍有空間,他提前回府想撫慰這些天沒說幾句話的嬌俏可人兒,可才剛踏進大廳,他馬上感到氣氛有異,人人臉色深沉不見歡容。

  「怎麼回事?夫人呢?」看著兩名丫環眼睛哭得紅腫腫的,他難掩憂懼的問。

  兩女哭得更厲害,倏地跪下來向龍翊直叩頭。

  「還是我來說吧!」趙屏臉色慘白,慚愧地說出事情發生的經過。

  聽完她的話,龍翊此刻的恐懼和憤怒可與十五年前的往事相比,胸口如被千斤重錘擊中,身體的氣力忽地消失般,一個踉蹌差點倒地,全賴盧俊扶著。

  好一會兒後,他眼中射出森寒的厲光看向趙屏,「她走了多久?」從聲音中可以聽得出,他正努力克制想上前賞她一記耳光,掐死她的衝動。

  「一個多時辰前,丫環送茶過去順便請她出來用膳時,才發現她不見了。」趙屏淚水淌下,聲音哽咽地說道。

  才走了一個多時辰,龍翊暗忖只要兼程趕路而且讓堂內的人全都動起來搜尋,連走失的小貓、小狗都找得到,更何況是嬌滴滴的美人兒。

  「盧俊,你去找趙堂主請他吩咐下去幫忙找人,我現在先到碼頭上打聽消息。」龍翊以強大的自制力回覆冷靜,果斷的下了決定。

  從事發開始就一直站在旁邊默然不語的鄒正連忙快步上前,「幫主,我……」他臉色凝重地試圖解釋。

  「什麼都不用說!大家都是兄弟,我還信不過你嗎?」龍翊頭也不回地說著,來到門口忽地轉過身,「你走一趟宋家莊告知此事,請他們放心。就算是上天下地我也會把她找回來,否則明年此時就是我以身殉情之日。」他臉上出現堅決的神色,言罷,快步離去。

  鄒正十分感激龍翊對他的信任,為了自己的「一念之仁」,卻害得夫婦兩人因誤會而分離,此刻悔恨像毒蛇咬噬他的心。

  可現在不是後悔的時候,他連忙振作精神,沒有再看趙屏半眼,迅速舉步欲離去。

  「鄒大哥!」趙屏淒然一喊,輕扯住他的衣袖,從鄒正的眼神和態度中,她非常清楚自己已經失去了這個曾經愛她、惜她的男子。「對不起!我……」

  她話還沒說完,鄒正揮手甩脫她的牽扯,踏步離開。

  她直到此刻才明白自己的感情,看到他眼中露出輕蔑不屑的神色,那幾乎讓她無法承受,這時她才發現自己心裡是如何在乎他,但懊悔也沒用,她已經來不及補救自己所造成的傷害。

  下決定逃離龍翊身邊後,宋毓秀女扮男裝掩人耳目,和其他商旅結伴同往揚州。

  三天後船泊碼頭,這時天色已暗,眾人急於上岸找個落腳處休息。

  經過這幾天的心驚膽戰,宋毓秀精神恍惚地登岸,行進間香風羅至,一道人影朝她直撞過來。

  那女子抬起頭驚呼一聲,伸手按上宋毓秀胸口借點力往後退開,兩人立即打個照面,彼此都大吃一驚。

  「三小姐?」女子一臉不敢置信地上下打量著宋毓秀。

  「單倩!」宋毓秀回過神來,驚叫道。

  「你怎麼會在這兒?」

  兩人異口同聲地詢問起對方,隨即摟成一團又笑又跳,親熱得不得了。

  過了一會兒,單倩拉著她上了掛有「單」字旗幟的商船說話去。

  海南單家,就是天下知名的「養珠大王」,二十幾年前量珠而聘四大才女之一而轟動一時。現在的太子妃就是單家大小姐,而單倩所服侍的單二小姐是單世軒所收養的義女,當世色藝雙絕的才女單芷芙。

  兩個名門望族自是來往密切彼此之間熟稔異常,尤其是單芷芙年齡和宋毓秀相近,脾氣相投,自然跟單倩也親近不少。

  回到船艙,兩人坐在一角暢敘離情。

  聽畢宋毓秀說完她的遭遇,單倩氣得罵道:「實在欺人太甚,把我們女人看做是弱質之輩,可以任由他們男人淫辱欺壓似的。」

  想起龍翊,一陣酸楚湧上心頭,宋毓秀難過得想放聲大哭,但她不會再掉一滴眼淚,反而升起強大的鬥志要為自己而活。她已經為了自己的天真付出慘痛的代價,怎可如此窩囊?

  「過去的事我不想再提。對了,怎麼不見芷芙呢?」她收拾心情,勉強打起精神。

  單倩明白她的感受,連忙把單芷芙最近「助人叛逃」的事說出來,好分散宋毓秀的心神。現在那對夫婦已隨商隊前往南海,她正準備返回京師和單芷芙會合。

  「三小姐既然不願這個時候回杭州,倒不如同我一起北上,到時候再由小姐護送你回宋家莊。你意下如何?」單倩建議道。

  說實在的,她還真不放心宋毓秀單獨出門在外,萬一有個閃失那可不是開玩笑的。

  聞言,宋毓秀眼睛一亮。她現在還不知道該如何處置與龍翊糾纏不清的關係,而自己也很久不見芷芙,去看看她也好,芷芙計劃的「驚險刺激」行動,說不定她還有機會參與呢!

  「好吧,我隨你同往京師,不過你先派人幫我送個信給毓華。」她微微點頭,隨即探手在衣襟裡拿出一封寫好的信交給單倩。

  事情終於在此刻定了下來,她大改之前的頹喪而顯得生氣盎然。

  反正事已如此何必讓生命虛擲,痛痛快快的玩一陣子再說吧!

  這才是真正灑脫的宋毓秀,拿得起放得下,永不向命運低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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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9-5-20 22:04:08 |只看該作者
第八章

  經過連夜的搜查,幾乎將蘇州翻了過來,龍翊在三天後緊隨著宋毓秀的腳步抵達揚州。

  然而他還是來遲了一步,在得知她兩天前已登上單家船隊離開的消息後,他幾日來的愁容更深了。

  「幫主,至少夫人的安全無慮,你可以暫時放下心來。」盧俊從沒看過他這副意志消沉毫無生氣的樣子,連忙好言安慰著。

  聽他這一說龍翊全身一震,驟然清醒過來。是啊,他怎能任由一直殘忍對待他的命運之神捉弄,垂頭喪氣而不奮力反擊呢?

  想到這裡,他湧起強大的鬥志,發誓要找回心愛的女人,再也不分開。

  「她們雖然走了兩天,但商隊沿途停停走走,或許快馬加鞭日夜趕路,我們可以在徐州碼頭截住他們。」龍翊詳細分析目前的情況,「從現在開始,我們棄舟策馬直接北上。」

  收拾起神傷魂斷的悲愴心情,以絕強的意志驅策「痛苦」的身心,龍翊再次踏上尋妻之路。

  半個月後,他們終於抵達緊扼水陸交通要衝的徐州,進入城內即接獲碼頭幫丁的報告,單家船隊尚在鎮江停留,還要一日過後才會到達此地。

  龍翊此時已累得不成人形,聽到消息心神立即放鬆下來,再也支持不住,倒在客棧的床上昏睡過去。

  落日西斜裡兩艘單家大船駛進徐州的主碼頭,龍翊聞報在碼頭上迎接。

  船泊碼頭,宋毓秀和單倩吱吱喳喳的說著話,神態非常親熱的來到甲板,準備走下船去。

  宋毓秀一眼見到龍翊站立在碼頭,全身大震愣在當場。此刻她最想做的事,是頭也不回的離開甲板,使龍翊永遠不曉得她在這裡。

  想走是一回事,她卻無法移腳踏出半步,她忙伸手緊緊拉著單倩的玉臂,想到自己的未來,身子不由得打起哆嗦。

  「秀兒!」龍翊得與令他夢縈魂牽的愛妻重逢,心中大喜,臉上充滿生氣和熱烈的期待。

  但看到她嚇得躲到一個女子身後的可憐模樣,他不由得一陣心痛,五臟六腑絞作一團幾乎無法呼吸。

  這些年來他一直靠堅強的意志力在支撐著過日子,如果心愛的女人視他如洪水猛獸,這種精神上的折磨和痛苦就連最冷血無情的人也無法承受,更何況是他歷經滄桑的心。

  「不!老天,你不能這樣對待我,太不公平了!」龍翊臉色倏地轉白,淚水終於忍不住流下面頰。

  正是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

  鄒正見狀,鼻頭一酸,歉疚噬蝕著他的心,驀地他下定決心,一個箭步衝到船身下方處。

  「夫人,請你聽我說幾句話!幫主這輩子或許會為了游龍幫而賣命,但他絕對不會因此而出賣自己的感情!他那樣不屈不撓的硬漢性格,天生俠義的江湖英雄,怎麼可能做出如此卑劣的事?」他用盡全身氣力,狂吼出聲,「屬下只求你冷靜想想,千萬要相信自己當初的選擇!」

  言裡,他將袖內暗藏的匕首抽出,趁所有人的注意力集中在船上時,往頸子一抹。

  龍翊早看出鄒正神色有異,在他說完最後一句話時就特意留心,這時他衝到他身旁奪去匕首,接著聽到驚心動魄的呼聲,和船上眾人急忙走動呼叫的聲響。

  「留著你的命好好報效游龍幫,我不准你讓秀兒懷著歉疚過一輩子!」

  他雙目怒瞪,旋即飛身步上船頭,來到因受驚嚇而昏迷在地的妻子身旁。

  「滾開!」龍翊神情肅穆,對擋著自己去路的眾人低聲冷喝。

  看到他臉寒如冰、殺氣騰騰的模樣,單家的人哪敢攔他,立即退往兩旁。

  「秀兒!」龍翊心疼不捨地緊緊摟著她,忍不住熱淚狂湧視線模糊。

  一會兒後,他的情緒逐漸平復,眼裡深刻的苦痛和悲傷卻有增無減。

  「她的艙房在哪裡?」龍翊抬頭望向一直蹲在宋毓秀身旁的女子,硬著聲音問道。

  單倩凝神細看他半晌,接著站起身帶領他往最上層的船艙走去。

  「姑娘,船上有大夫嗎?可否請他過來看看秀兒?」龍翊問著在前頭引路的單倩,隨即低頭看著懷裡的嬌妻,臉上掩不住深情和擔憂之色。

  單倩回轉過身朝他點頭,暗暗鬆了一口氣,欣然地拾級而上。

  送走大夫,龍翊坐到床沿,以大掌溫柔地摩挲妻子粉嫩的面頰,雖然她的玉容有點蒼白。卻另有一股楚楚動人的柔弱讓人愛憐。

  在這一刻,他比以前任何時候都還要激動,幸福、滿足和溫馨的感覺把他的心充塞著。

  片時,一聲嚶嚀,宋毓秀緩緩醒轉過來。

  「怎麼是你?小倩呢?」她睜開美眸一眼看到龍翊就坐在床沿,不禁惶恐驚懼,半晌才記起適才昏迷前發生的事。

  「單姑娘去幫你煎藥。」龍翊因她厭惡的神色,肝腸立時像打了個結般難受,他的聲音掩不住苦楚。「秀兒,我……」他聲音哽咽,千言萬語不知從何說起,淚水不受控制地流下。

  龍翊暗恨自己。無法否認開始時他的確是存有機心,想與宋家莊建立深厚的交情,以確保游龍幫未來的生存,只是當初設定的對象不是她,這是他無從解釋的真正原因,他……他確實心裡有愧。

  更沒有想到的是他後來會娶宋日陽的女兒,使得整件事看起來像是他把愛情當作生存和向上爬的手段,以致讓她受到如此大的傷害,他很愧疚。

  龍翊這一落淚,把宋毓秀嚇得呆了片刻,想到往日的恩愛,她不由得暗暗感慨,旋又記起他「卑鄙」的手段,猛狠下心腸,她實在不想再跟他有感情上的糾纏和負擔。

  「小倩在熬什麼藥?我生病了嗎?」宋毓秀心中不禁大感奇怪。單倩應該比誰都清楚,她現在最不願意的事就是和龍翊獨處,怎麼這丫頭放著她不管呢?

  「你沒有生病。」龍翊用衣袖抹去淚水,露出陽光般的燦爛笑容,「八個月後,我們就要有第一個孩子了。」他興奮不已的說。

  「什麼?」

  聞言,宋毓秀呆住,好半晌才回過神來猛歎一口氣。有了孩子想不再與他糾纏怕都不行了!

  「小倩怎麼去那麼久還不回來?」她冷淡的說,語氣裡有下逐客令的意味。

  龍翊聽出她語氣中的漠然,愣了好一陣子,只覺整個背涼涼的,心中湧起滔天巨浪久久不能平復。

  「你……你不喜歡我們有孩子嗎?」她的聲音聽起來就和北方的冬天一樣冰冷,天啊!她真的打算徹底離開他的生命,不想要他、不愛他,甚至也不在乎他的死活,只是這一切計劃都讓「懷孕」的事實束縛住了。

  「無所謂,反正他已經來到這人世,我又能如何?」她以無奈的口吻說道。

  痛苦地吸了一口氣,龍翊忿忿地閉上眼睛很想仰天大叫,宣洩出心頭對老天爺的怨恨。

  他當然不可以這樣做,還要比以前任何一刻更冷靜、更沉著。他用全部的生命愛她,深切且熱情地愛著她,無論老天爺要如何殘忍地對待自己,他誓言不顧一切也要重新喚回那個曾經愛他、惜他,勝於一切的深情妻子。

  只要他還有一口氣在,就不會讓她從他的生命溜走,絕不!

  叩門聲把他從深沉的悲哀中震醒過來。

  「我可以進來嗎?」單倩銀鈴般清脆的聲響從艙房外傳來。

  龍翊忙把門拉開,請她進了艙房。

  「夫人。」單倩嘴角含笑,腳步輕盈的走到床沿坐下,「氣色看起來還不錯,把藥喝了再休息一晚,明天就應該沒事了。」說完,她的小嘴不停對手上的一碗藥湯吹氣。

  「這是什麼藥?」宋毓秀狐疑地看了她一眼,感覺自己只是倦了點,也沒有不舒服的地方。

  「你剛才受到驚嚇不小心動了胎氣,這是單大叔幫你診脈後開的安胎藥。」單倩捧著藥要餵她。

  「放著吧。」宋毓秀微轉過臉,探手輕輕推開,「等它涼一點我再喝。」語調間充滿無力感,有種聽天由命的意味。

  單倩愕然,看她的神情想來對龍翊仍是不諒解,不禁心裡大為納悶。

  連她這個外人都看得出他的深情厚愛,難道毓秀看不明白嗎?

  不過,這是他們夫妻的事,她這個外人實在不宜插手。

  「好吧,等一下讓幫主餵你喝也好。」單倩站起身,順手將藥湯交給龍翊後,移步往艙門口走去。

  「等一下!小情,你不留下陪我過夜嗎?」睜著一雙透著希冀、哀求的美眸,宋毓秀急切地呼喚。

  單倩裝作不懂的呆了一呆,隨即乾咳一聲,「夫人,小別勝新婚,我知道什麼時候別人嫌礙眼,識相的走人的。」語裡,她不顧宋毓秀的呼喚,出門去了。

  龍翊看著手裡的藥湯全身一顫,他讓宋毓秀剛剛的舉動嚇得臉白。

  不會的!秀兒不會狠心傷害孩子的,她不是那種殘忍毒辣的女人,他拒絕相信自己錯看了她。他終於明白之前他犯下最嚴重的錯誤。

  毓秀先前因為深愛他,所以信任他、接受他,無論他用什麼手段「控制」她都無怨無悔。

  但因他對她極度的保護欲而產生的「不信任」,讓這場風波變得更加嚴重,迫使她強烈質疑自己「操控」她的動機,再印證趙屏的話,他確實無話可說。

  龍翊深刻體驗到經過這一次的誤解,他們兩人的關係必須從頭開始,除了重新建立更深厚的感情之外,最重要的是對彼此的信任。

  他沉吟半晌後作出決定,自己的態度必須和先前一致,否則以她愛亂想的腦袋瓜子,又會把他的溫柔體貼曲解成心虛。

  下定決心他輕鬆了起來,走到床沿坐在她身旁,繼續餵她吃藥。

  「秀兒,乖一點把藥喝了,否則等它涼了更苦喔!」龍翊眼中湧起無盡的柔情蜜意,溫言軟語地哄著。忽地他心念一動,「你不會讓自己肚子裡的寶貝餓肚子,甚至受到傷害的,對不對?」

  龍翊故意拿她之前的「往事」來刺激她、試探她。

  果然,宋毓秀的母性本能立時顯露出來,此刻像只為保護幼子的雌豹,惡狠狠的瞪他一眼。

  「我才不像你那麼冷血而又殘忍!」

  她伸手將苦藥接過,皺著眉頭一口喝下,接著牽被蓋身,不理他的側過身,過一會兒,她忽然聽到衣衫悉卒的聲響,龍翊吹熄油燈光著身子上床,把她摟進自己的懷裡。

  「放開我!你要幹什麼?」宋毓秀讓他把自己擁緊,只象徵性地掙了一下,赫然發覺自己的身子完全興不起反抗的心,還隱隱渴望著更靠近他、貼緊他。

  這讓她大吃一驚忙收起心神,奮力抵抗那股自然生出的強烈反應,暗忖自己絕對不能讓他「色誘」得逞,以為可以用這個方法重新得到她的心。

  「放心,除非你願意讓我愛你,否則現在我只想摟著『好久不見』的身子好好睡上一大覺。」龍翊回覆到之前輕鬆的心情,愛憐地在她臉蛋吻上一記,「秀兒,我愛你!」

  他深情款款地說著每晚臨睡前她永遠不會嫌多的情話,大手輕撫著她的粉背入眠。

  龍翊立即感受到宋毓秀身子明顯一僵,半晌後她終於抵不住疲憊和睏倦慢慢軟化,臉埋入他懷裡沉沉睡去。

  不知過了多久,他讓聲聲的啜泣驚醒,天尚未全亮,只見懷裡的愛妻淚流滿面,不住地說著囈語。

  「為什麼騙我……」

  龍翊愕然,為兩人的關係弄至這般田地而神傷,隨後憂傷地為她吻去淚珠,似有千斤重擔緊壓著他胸口,這時地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感,抱著她悶聲痛哭起來。

  就這樣哭到腦際昏昏沉沉,意識逐漸模模糊糊,他終於失去知覺。

  晨光中宋毓秀醒來,只覺耳邊一片濕濕的,她疑惑地睜開眼睛看向沉睡的龍翊,頓時讓這「觸目驚心」的情景嚇得完全清醒。

  為什麼?她在心裡納悶地問著。

  他幾乎已經達到目的,而且再次地「控制」她,還有什麼事值得他如此傷心?

  一股強烈的刺痛猛地攫住了她,宋毓秀髮現自己的小手竟然不自覺地在他臉上溫柔撫摸時。十分震驚的縮回了手。

  不行!她如果再懦弱地臣服在他的虛情假意下,她會輸得連最後一點自尊都沒有。

  在還沒有找到更理想的解決辦法前,她必須好好收藏起自己破碎不堪的心,免得落到屍骨無存。體無完膚的境地。

  經過二十幾日後,他們終於抵達德州。這一路上宋毓秀都在害喜,懷孕初期身體上的不適使得她精神委靡、食慾不振,整個人消瘦不少。這情形看在龍翊眼裡像梗著一根刺,痛得一顆心都擰了起來。

  不過真正使他意志消沉的是宋毓秀始終和他保持距離,以一種可怕的「禮貌」態度對待他,就好像他是一位「客人」。

  不!正確的說應該是她生命中的「過客」。

  更讓他分外受不得的是她美眸中的冰冷輕蔑,以後大概也不會改變了。

  這不但使他內心一片混亂、茫然,精神更是疲憊不堪,他的意志終於崩潰,逐漸接受失去她的傷心事實,這個念頭讓他悲痛欲絕,只想從人世間遁逃不再回來。

  即使是在十五年前那麼凶險惡劣的情況下,他都沒有想過要以「死」來解脫,但這一次命運之神終於把他打敗了,他敗在當初極力避免涉入的情關,慘遭滅頂。

  碼頭上忽地傳來打鬥和怒吼嘶叫的聲響,驚醒了在甲板正等著下船的龍翊。

  盧、鄒兩人來到他身旁,定睛一瞧倏地變了臉色。

  「是鎮遠鏢局的主事,圖師父。」盧俊低著聲音說。

  「什麼?」龍翊大吃一驚。

  看來和山海關大富豪「北聯社」的合作得罪了鎮遠鏢局。不過,如果不利用此機會把這事攤開來徹底解決,以後大家在江湖上碰到,還是會惹出一大堆麻煩。想到這裡,他不禁暗歎了一口氣,心中百感交集。

  這世上只要利益分配不均,朋友兄弟轉眼也會變成敵人,對鎮遠鏢局他實在深感抱歉,為了游龍幫自己的生存搶了人家的大主顧,難怪他們會如此憤恨不平。

  「你們留在船上,我下去看看再說。」接著他使了個眼色,要盧、鄒兩人好好照顧宋毓秀,隨即衝下船,往事發處飛奔而去。

  「鄒正,我看幫主有點心神不寧,你暗中跟著過去以防萬一。」盧俊雙眼直盯著龍翊的背影,心中忽然生起強烈不安的感覺。

  「唔!」簡單地應了一聲,鄒正憂心忡忡的也緊隨其後,跟著飛身下船。

  一直站在旁邊,留心聽著他兩人對話的宋毓秀,不禁露出關懷的神色。

  「盧俊,發生什麼事了嗎?」她微微皺起眉頭問著。

  深深歎一口氣後,盧俊無奈的把游龍幫與鎮遠鏢局因這次改革,而反目成仇的事娓娓道出。

  聽畢,宋毓秀暗道:那還不容易解決,彼此攜手合作不就得了?

  水路向來是游龍幫的勢力,但說起陸路上的老大就屬山西鎮遠鏢局,如此水幫魚、魚幫水,兩全其美有什麼不好?

  唉!爭權奪利、打打殺殺的有什麼樂趣?都是這些男人好此不疲,還把她們這些無辜女人牽連其中。

  算了吧,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免得他心裡又偷笑她異想天開。她在心裡苦澀的想著。

  一上到碼頭,龍翊看到一名身材雄偉神態軒昂,年紀跟自己差不多少的男子,正和德州堂主田穆不知為了什麼事情,兩方爭辯得臉紅耳赤。

  這時田穆忽地看見龍翊,一臉不敢置信愣在當場,目瞪口呆。

  「幫主?」

  聽到田穆的話,圖成立即打量起龍翊來,覺得此人頂天立地、正義凜然的英雄氣概實在令人傾倒,難怪可名震江湖得到天下人的尊崇。

  不過他此時的神情異常落寞,帶著某一種難以形容的滄桑感,顯然他心中有著不可告人的傷心事。

  龍翊向田穆頷首打招呼,隨即轉過身,移步上前,抱拳恭敬施禮。

  「圖師父!」

  圖成拱手回禮,雙目炯炯有神,「圖成早聞龍幫主大名,今日有幸得以一見。幫主得自?散人真傳的絕藝天下聞名,不知可否讓在下領教一番?」他一生難得遇上這樣的好對手,今日當然要極力爭取比試機會。

  眾人一聽大感驚愕,雙方在這種形勢利害衝突的場合,只求握手言和,哪有想過以武力來解決,他這項提議豈不是在火上加油?

  龍翊也不禁愣住。圖成這樣公開向他挑戰,如果斷然拒絕不但很不給他們面子,同時擺明認為圖成不是他的對手,自己不屑一戰。在這種雙方關係緊繃的氣氛下,只會加深彼此的誤解,他是無從拒絕。

  「既是如此,圖師父請賜教。」他心中已經作了決定,此戰寧可讓對方佔上風,也不願因比試再結下樑子。

  此話一出,圖成雙眼立時精芒大盛,好像變了另一個人,渾身鬥志昂揚。

  做的一聲他拔出佩劍,「動手吧!」話落,他直往龍翊而去。

  看他劍道威猛,龍翊知道退縮不得,運聚手勁只以刀鞘斜斜削往疾刺而來的劍。

  剎那間劍鋒交錯聲使人聽得心驚膽戰,兩人越打越快,眾人眼花撩亂,連連歎服。

  圖成這時越打越心驚,自己由於是主攻的關係本來就佔有優勢,但無論他的劍法如何凌厲,仍未能把對方迫退半分。

  他驚駭之餘破綻處處露出可供對方反擊,豈知龍翊根本沒有乘隙取敵的意向,練武多年他心知自己已輸了這一仗。

  圖成本打算棄劍認輸,但龍翊心不在焉、不把得失榮辱看在眼裡的態度卻惹毛了他,這等於是當眾摑了他一巴掌,嚴重侮辱了他的自尊。

  先前的比試只是切磋較量,點到為止,但這時他揮散殺氣,全神貫注在龍翊身上,手中劍光閃閃,教人心生冷意。

  「糟糕!」盧俊看他改變攻勢,完全是以命想逼龍翊認真,立即大驚失色。

  沒有人比他更清楚龍翊此時頹喪的心情,對鎮遠鏢局他深覺有愧,所以無論對方如何相逼他也不會出手。

  再加上因宋毓秀冷漠絕情的態度致使他意志消沉,根本是有意無意間在撩撥圖成的情緒,最好是一怒之下把他殺死,徹底解決「生不如死」的痛苦。

  「盧俊,他為什麼都不還手?」在遠處觀看的宋毓秀也察覺有異,臉色變得蒼白如紙,忽地感覺強烈的不安。

  盧俊歎了一口氣,「這些日子,他飽受情感上的打擊折磨,早就不把生死放在心上,如果挨一劍可以換取兩方的合解,他是絕對不會還手的。」

  接著他乘機即將龍翊的身世敘述了一遍,讓宋毓秀明白龍翊對她超強的控制欲實在是情有可原,絕非是如趙屏所說的那麼卑鄙不堪。盧俊在說話的同時,一直留心細審宋毓秀的神情,此刻不禁他暗自心喜,事情或許有了重大的轉機。

  「什麼!」聽完事發經過,她淚水已經掛滿臉頰,露出異常悲憤的神色,想到他失蹤的妹妹及悲慘的身世,眼中射出凌厲和仇恨的光芒。

  「這個查旭真是卑鄙無恥,罪該萬死!」她低聲恨恨地咒罵。

  而龍翊居然瞞著身世不告訴她,難道他仍把親密的妻子視做外人,抑或是本來就信不過她呢?

  「為什麼不告訴我呢?」她心頭突然升起一股強烈而熟悉的痛楚,凝著幽怨的眸光望向正在對峙的龍翊。

  當!一聲激響,雙劍交擊,龍翊無心戀戰下給圖成的力道推得倒退兩步。

  宋毓秀看得花容失色直打哆嗦,她的心像給利刃狠狠割了一刀,痛得滴出血來。

  天啊!他可不要有個萬一,否則她也活不下去……

  是的!她是被傷得太重也太生氣了,最令她心痛的是他欺騙了她的感情,但不論他娶她的理由為何,她再也不計較、不在意……當然,也包括他將天大的秘密藏在心底的事。

  可是,為什麼她心裡還是隱隱有抹揮之不去的陰影呢?

  不!只要他好好活著愛自己,她可以什麼都無所謂……

  「幫主有難!」

  盧俊的話聲才落下,果然,圖成把握時機,長劍迴旋而出,欲由龍翔右側刺他脅下露出的破綻。

  「不!」宋毓秀嚇得魂飛魄散,一聲驚呼劃破虛空,震撼全場。

  龍翊倏地變招拔劍擋開,閃過他凌厲的一擊,飛退數步後猛然轉身望向船上。

  「翊哥哥……」宋毓秀不理船上其他人的勸阻,大聲呼喊他的名字,不顧自己懷著身孕急撲下船,朝他奔去。

  龍翊一看之下,心中一驚全身大震,虎軀立時以詭奇的速度往她疾衝而去,頃刻間將她摟抱在懷。

  「秀兒,你身子有沒有不舒服的地方?」他的聲音掩不住恐懼和不安,蒼白如紙的嘴唇微微顫動。

  宋毓秀緊貼在他懷裡痛哭失聲,輕輕搖著頭。

  「翊哥哥……不要再嚇我……嗚嗚……」

  仰起梨花帶雨的俏臉,她探手撫著龍翊的臉龐,「我不能沒有你……」她猛地雙手緊纏上他粗壯的脖子,深怕他會忽然從人間蒸發。

  「秀兒……」

  龍翊撫著她強烈顫動的香肩和背脊,深切感受到她又回覆先前對他濃濃的愛戀,不禁歡喜欲狂熱血上湧,高興得說不出話來。

  一會兒後,他才從極度亢奮的情緒中回過神來,所有因誤解而來的悲涼苦楚,在此刻終於煙消雲散。

  「別哭了。」

  他放柔聲音像哄慰嬰孩般愛撫她,接著抬起她的下頷伸出衣袖,溫柔地為她拭去粉臉上猶掛著的淚珠。

  「你心裡真的不再怨我、怪我?」他的心仍因帶著疑懼而惶惶不安。

  宋毓秀美眸蘊涵無盡的深情,凝視他的臉上,「有什麼辦法?誰教我愛你愛得那麼深,沒有你一天都不願活下去。」她雙手緊緊把他摟個結實。

  她這番心底話,讓龍翊感動得將所有的愁思憂慮都拋到九霄雲外,登時湧起甜似蜜糖的感覺,像回到昔日與她恩愛纏綿的快樂時光,不禁心中火熱。

  想起這些日子來,本打算利用男女之欲的滋潤挑起她的春情,或可解開他們之間的隔閡,怎知毓秀好像對他的「計謀」瞭如指掌,每天晚上裹得像顆粽子,靠貼著艙牆還不准他抱她、摟她,使得他只好忍痛放棄一親芳澤的機會。

  這時,他苦苦壓抑的深情如熔巖爆發開來,恨不得現在就趕回艙房裡,將心頭火熱的情慾移到她美麗的胴體上。

  「圖師父,今日一戰可否暫時停歇?如果圖兄還有興趣,請說出時間地點,本人絕對樂意奉陪。」龍翊勉強壓下心中的激情和熱火,肅容道歉。

  圖成尚未有機會說話,宋毓秀甜美嬌柔的聲音搶白。

  「大個子,你不要再跟翊哥哥打了,我有辦法讓你們雙方盡如人意的。」她從龍翊懷裡抬起頭,眼中帶著哀求的神色看向圖成。

  看著他們夫妻對身旁眾人視若無睹,一副深情款款的模樣,圖成哪還不明白剛才龍翊反常的行為是和閨房口角爭執有關,非是瞧不起他而表現出意興闌珊。

  他也是知情識趣的人,聞言,忙上前施禮,「嫂子剛剛叫停叫得非常合時,否則說不定我要當場出醜,自討苦吃!」他語帶笑謔的說,想緩和兩方尷尬的氣氛。

  「龍翊,適才多有所得罪,請見諒。」

  接著,他向龍翊心悅誠服地拱手致歉,「既然嫂子有妙計,那麼過兩日我再上門找龍翊吧。」明快的作出決定後,他忽地變得無比輕鬆,如果真有辦法解決和游龍幫利益糾葛的問題,他當然不願多事。

  龍翊懷疑地細審妻子充滿信心的神色,旋即放開心懷信任地朝她微微一笑,心中湧起一股再也沒有任何隔閡的滿足感。

  他突然意識到,其實她腦袋瓜子想出來的東西,還真不是「普通」的有創意,至於她想出什麼應對良方,他是一點也不擔心,而且他有十分的把握,這一定又是「驚人之舉」。

  「那麼後天申時,我在堂口等候圖兄的大駕。」他望向圖成欣喜的點頭。

  龍翊鬆了一口氣,在這一刻他知道因改革導致利害衝突而破壞的友誼,又因轉變巧妙地重新建立起來。

  宋毓秀得意地綻出燦爛的笑容,龍翊看著懷裡嬌艷欲滴的妻子,心中一熱,剛剛費力才能勉強壓下的衝動,此時再也無法克制。

  不理眾人曖昧的眼光,他隨即將宋毓秀攔腰抱起,朝單家商船飛掠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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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9-5-20 22:04:41 |只看該作者
第九章

  艙房裡,龍翊摟著宋毓秀坐在床沿上,「秀兒,你真的肯原諒我嗎?」他眼中含著深深的歉意。

  「翊哥哥,你實在應該早點告訴我有關你的身世,人家就不會發生誤解你的事情了!」宋毓秀髮現自己從來沒有像此刻這般靠近過他的心,十五年前的慘案還有妹妹的失蹤都讓他受到很大的打擊,以至於對他至愛的人才會產生過度的保護性和佔有慾。

  聞言,他禁不住心如刀割,「秀兒,不是我信不過你,只是這秘密本身就是個沉重的負擔,我不希望你跟著我一起承受,而且這是我胸口的致命傷,平時我連想都不敢想它,強迫自己壓在心裡最底層。從那個時候開始我就沒有再掉一滴眼淚,悲傷絕望只是弱者的行為,當年看到屍橫遍地的剎那,我深切體會到現實的冷酷無情,體會到只有強者才能生存。在那一刻,我發誓一定要變成這世上最強的人報仇雪恨。」龍翊深沉地吁出一口氣,滿懷感觸地將妻子緊緊摟抱在懷裡。

  「想掌握自己的命運,有時就必須用『非常』的手段,為了游龍幫上下四萬多個家庭的生存,起先我確是存有些許的機心結交宋家莊。可是當我真正瞭解到你父兄的為人,心頭的這點顧慮就拋到九霄雲外,無影無蹤。我當時無法向你解釋,就是因為心裡有愧……」他將這些日子藏在心裡難以啟齒的事,毫無隱瞞地說出,因為他相信妻子一定能諒解,在那種情形下他是別無選擇。

  「其實每一個人為了自身的利益,都在不擇手段的使自己得到滿意的結果,只要不是不顧利害的把所有人踩在腳下當踏板石,就不算欺騙只是有點取巧而已。」

  宋毓秀偎在他寬闊的胸膛,對這個適者生存的強勢法則,倒是沒有他預期中激動的反應。

  「翊哥哥啊,人家在意的是你當初對我的不信任,如果你早一點把事情說出來,我就不會誤會你只是把人家當利用的工具,而是真正地愛護我啊!」說到最後,秀目紅起來。

  宋毓秀微微抬起俏臉,深情且委屈地瞟他一眼。夫妻之間本來就應該甘苦與共,生死不渝。

  「對不起,教你受這麼大的苦。」龍翊心頭湧起強大的歉意,輕聲說著。

  「這點苦算什麼呢?知道你是真正的疼愛人家,我就已經心滿意足了。翊哥哥,我好愛你!」在這一刻,隱藏在宋毓秀心裡的陰影瞬間抹去,她感到所有的苦難終於過去,由今夜開始真正和龍翊心連心並肩闖蕩江湖,同進共退。

  龍翊這時心神俱醉整個人滿足得差點融化,深情款款地在她唇瓣喃喃說:「秀兒,我也好愛你!」他溫柔地吻著她細嫩的粉頸,大手迫不及待地探進她的衣襟裡,恣情揉搓「久違」的飽滿乳房。

  他的大掌感覺到妻子因為懷孕,而使得原已豐滿圓潤的雙乳更加「有料」,她的反應比先前更為敏感,完全沉醉在他手指的挑逗裡,不停逸出銷魂蝕骨的嬌吟,他飢渴熾熱的唇終於按捺不住吻住她的小嘴。

  這是個溫柔而充滿愛意的吻,讓宋毓秀深情地為他開啟雙唇迎接他舌頭的探入,她的舌尖卷勾它、挑逗它、吸吮它……眷戀的吻慢慢地使熱情燒起來。

  「唔……」她激情狂野的吸吮他伸入口中的舌頭,顯示出這些天來同床共眠而不能合體交歡,讓他撩起自己的慾望以致心癢難熬的地步。

  龍翊壓抑已久的慾火也熊熊燃燒起來,順手為她脫下所有的衣裳,吻得喘不過氣來的大嘴稍離,溫柔的把她按倒床上,接著站起身為自己寬衣解帶。

  「翊哥哥……」宋毓秀仰望他,臉紅如火不停喘息,擺明任君品嚐。

  龍翊看得心癢難耐迅速脫下最後一件衣物爬上床,只見她張開雙手迎接熱情覆上自己的雄軀,兩腿旋即環上她的腰緊緊攀住。

  「秀兒,我要讓你快樂,吻遍、愛遍你的全身,直到我們都筋疲力竭……」龍翊熾熱的嘴狂野地在豐滿的酥胸恣意品嚐、吸吮,一手探入她濕濡滑潤的私處,以不徐不疾的熟練技巧挑逗、搔弄。

  「啊……」她感到一波熟悉的慾望猛竄過下身,立刻渾身酥軟的在他身下蠕動,以一種無言的急切乞求他。

  宋毓秀雙腿本能地更箍緊他的腰桿,無法自主地迎向他溫暖的大手,「翊哥哥……嗯……」她因興奮和期待他會滿足自己最火熱的地方而意亂情迷嬌喘吁吁。

  她嘴裡不住逸出的甜美歡愉聲,令龍翊心蕩神馳更加興奮的繼續刺激她、挑逗她,在她渴望的敏感私處撩撥、揉搓,同時他的大嘴輕嚼過她因慾望而顏色變深的乳頭,接著將之納入濕熱的口中吸吮,她的身子立即一陣顫抖,快樂地吶喊出聲。

  「天啊……翊哥哥……嗯……」熱焰般的飢渴熊熊燃燒著她的私密處,強烈的需求令宋毓秀幾乎窒息而難以忍受,通紅的身體不住扭動索求他的手給予因狂喜而崩潰的愉悅。

  龍翊察覺到她體內爆發的熾熱,當然知道該如何帶領她攀上極致喜悅的巔峰,猛地,他的手指戳入她灼灼熾燒的甬道緩緩律動。

  「秀兒,感覺到了嗎?它在愛你,滿足你……」

  隨著大手漸漸強勁抽插的衝刺,她拱起身子熱切地回應他的騷動。

  「啊……」不行了……翊哥哥已將她逼到極限,她身體渴望能立即得到滿足。

  她的手忍不住滑過自己顫抖的腹部,越過兩腿間柔軟的卷毛,不耐煩地摸索到他火熱而腫脹的慾望,握住它直抵自己的私處摩擦。

  「啊……秀兒……」龍翊全身一震,發出沉重的喘息低吼出聲。「寶貝,現在不要摸那裡!」他猛吸著氣艱難地把她的手抽離。

  「翊哥哥,我要你……」她渴望他在自己體內的感覺,程度之強烈有如驚濤駭浪向她襲來,她情難自禁地扭動身子,淚眼汪汪的哀求。

  「噢!寶貝,別哭。」龍翊瞭解她眸中深沉的慾望。快了!他在心裡暗暗允諾她,「秀兒,我們將近一個多月沒有歡好,你的身子會承受不住的,先讓我用其他方法愛你、滿足你,例如……」他捧住她泛紅的俏臉,眼中射出無限柔情和熾熱的火光,「吃你……」

  他的嘴貼上她胸前滑嫩的白皙肌膚,緩緩舔舐、摩挲,探索而下……

  這幾乎是她最期盼、最渴望的快樂,她簡直是愛死了他的嘴佔領、侵擾自己最私密處的方式。

  「翊哥哥……」宋毓秀呢喃著他的名字,為即將高張的喜悅而戰慄。

  她屏住氣息,感覺他分開自己的大腿,然後他的舌頭探入,「啊……」這實在……太煽情了……

  「唔……」龍翊沿著花徑不住舔舐、吸吮,他終於嘗到夢寐以求的味道。

  天啊!還是那麼可口……那麼甜美……

  「噢!這是我最懷念的地方……」龍翊用手指分開她層層火紅花瓣下,淌著濕潤蜜汁的穴口,迫不及待的讓舌頭寸寸推進她緊窄滑膩的花徑,當他向上方內壁舔舐、搔弄時,她敏感得驚喘一聲用力扯住他的頭髮。

  「啊……」舒……好舒服……宋毓秀舔舔嘴唇,一種甜蜜的緊繃感開始在她體內深處築起,「這個……感覺永遠那麼……美……」

  他舌頭的挑逗令她的意識逐漸渙散,嬌吟一聲轉為慾望的讚歎。

  「翊哥哥……我……喜歡……」她急喘出聲,不由自主地抵著他的嘴拱起身,希求更多甜美愉快的感覺。

  她的需求越繃越緊,龍翊挑逗的嘴和粗糙的大手將她猛烈的渴求推向野性而狂暴的邊緣。

  「啊……」有如星辰燦爛的極致愉悅爆炸開來,宋毓秀左右擺動著頭,亢奮地奔向狂喜之門。

  「秀兒,輪到我了!」隨著發情動物般的低吼,龍翊索求的手緊握住她臀部兩側,將腫脹的硬挺深深刺入她緊繃、痙攣中的體內。

  強烈的震動引得床榻嘎吱嘎吱作響,她就像令人上癮的甜點美食,教他永遠想要品嚐她、吃她,更多……還要更多……

  宋毓秀讓這一波又一波的狂歡和快樂激發得全然忘我,本能地用雙腿箍緊他的腰,配合他戳進抽出的韻律移動。

  龍翊完全失去控制般在她體內狂猛撞擊,他們交纏的軀體因汗水而濕滑,神魂顛倒中耳邊傳來妻子瘋狂的吶喊聲,他臉上出現一抹滿足的笑意,接著他期待已久的美妙騷動終於降臨。

  「秀兒!」他興奮地呼喊出她的名字,將他火熱的種子滿滿灑遍她的體內,隨即筋疲力竭地倒在她身上。

  片刻之後,他抬起頭深情的逡巡過她因歡愛而紅潤的嬌體,「我太高興了,你又完完全全地屬於我。」他溫暖的手掌像宣示所有權輕柔地擠壓她渾圓豐滿的乳房,含有完全獨佔的意味。

  「嗯……」宋毓秀緩緩閉上眼晴,唇邊微微泛著笑意,「是你的!」她細細品嚐著這暈陶陶的愛之餘味,接著睏倦地打了一個欠。

  龍翊一個翻身把她緊緊摟抱在懷,心裡祈求老天爺今後無論發生任何事,她都永遠屬於自己,再也不要離開他身邊。

  他懷著衷心的期盼,隨著她沉入滿足的美夢之中。

  當龍翊醒來時,天已黑,他抱緊懷裡的愛妻,以確定她仍依偎著他。

  宋毓秀正在她應該歸屬的地方,她的腿親密地嵌進他兩腿之間,柔軟的酥胸抵著他的肋骨,隨著均勻的呼吸而微微摩擦。

  這實在是一種該死至極的誘惑,這時要他不去觸摸那團豐滿的肌肉真是要命的困難,他的手隨即覆上她的乳房揉搓,無法抗拒再度要她的衝動,更甚者這個念頭讓他下腹變得腫脹而硬挺。

  「嗯……翊哥哥……」宋毓秀讓他上下游移的怪手,逗弄的醒來。

  「唔……」他拉下被子,低頭將挺向自己的嬌艷乳頭,含入飢渴的口中吸吮,他的大嘴幾乎包住她整個白嫩乳房,像要把她吞下去似的。

  「嗯……」她全身顫抖感到一股喜悅,低吟著拱起身體將乳房推進他的嘴裡,「翊哥哥,好久沒在你懷裡醒來,這種感覺變得很陌生又有點奇怪呢!噢!」

  她驚喘出聲,龍翊懲罰性地將口中的乳尖嚼咬了一下。

  「所以我再也不會讓你有機會離開我。」這個回憶像把尖刀戳入龍翊的胸口,他猛吸著氣壓下緊接而來的刺痛,「放心,我會很快讓你習慣這種感覺。」他的誓言透著永誌不渝的愛和堅決。

  「嗯……很快是多久……」她雙手不由自主地抱緊正在自己腫脹乳房上「肆虐」著的黑色頭顱。

  「秀兒,信任我,你的小腦袋瓜子,絕對想像不到的。」龍翊一個翻身仰躺,拉她跨坐到自己身上,他的手指自然而然的探入她兩腿間的私處開始輕輕搔弄。

  「啊……翊哥哥……」

  一股沖刷而上的慾望熱潮讓宋毓秀飢渴地吞下一口唾沫,她低頭猛吃一驚地看到他的「寶貝」在眼前直聳而立,本能地她移動自己的臀部準備迎向它。

  龍翊感覺到她溫暖的蜜汁正源源不絕的傾「穴」溢流,他滿意地抽出手指微微一笑,讓自己堅硬如鐵的腫脹迎接她濕濡不堪的花徑入口。

  「秀兒,慢慢的坐下去……」他雙手緊握她的臀,堅定地抱住她向下壓。

  「啊……」宋毓秀不知道該如何形容這種感覺,它太滿、太緊、太壓迫,現在它完完全全充實在她的體內。「翊哥哥,這實在是……」

  太甜美了!她逸出一聲滿足的輕歎,雙手緊緊攫住他的胸口。

  龍翊感受到自己的硬挺如入無人之地,直抵她的體內深處,絲緞般柔滑的甬道緊緊將它包裹住,一股致命的熱流幾乎令他窒息,他發現自己快要溺死在猛烈的慾望裡。

  「秀兒,我需要你……」他以沙啞的聲音說著,引導她的臀上下移動,此後,他陷入甜美的迷醉中。

  「嗯!」天啊!這個方式真是太神奇、美妙了!

  她起先是遲疑而羞怯地吞吐它,然後帶著漸增的信心加快速度強勁的衝刺,沖刷過她全身的高張喜悅震懾住她,無法置信他又帶領自己體驗到另一種不可思議的熱情,她迷失了,沉醉了。

  這種愉悅的興奮實在是教人無法再忍受,龍翊在她熱情地攻擊他的寶貝時,感覺到下體肉慾的需求來到一個將因狂喜而崩潰的臨界點。

  「秀兒!快一點,我無法再等了……」他氣喘吁吁地催促著,兩腿間的鐵柱快樂地迎接她往下頂的戳刺。

  她從未如此瘋狂過,雙手抓住龍翊的肩,激情難抑地上下來回律動,直到一波波的快感將她推到極致的邊緣。

  「啊……」她終於超越了那喜悅的巔峰,言語無法表達的歡愉竄入她的四肢百骸,她在高潮中狂嘶吶喊,痙攣著、抽搐著。

  看著癱軟在懷裡的妻子,龍翊充滿驕傲滿足的快意,一個翻身把她壓在床上,隨即用力地一記比一記更猛烈的抽出插入,不久他終於對自己的需求屈服,在那陣戰慄貫穿他體內時,無法自主地狂吼出聲。

  夜才剛開始,艙房裡瀰漫著最熾烈的愛和情火,至此兩人又回到先前的恩愛纏綿水乳交融,再無半分間隔。

  龍翊以多年來訓練出來的堅強意志,離開這兩天來宋毓秀讓他神魂顛倒的肉體,勉強起床,預備前往德州堂口與圖成會面。

  「翊哥哥,你要去哪裡?」宋毓秀以慵懶的聲音問道。

  自從前天他們合好以來,兩人便沒踏出過艙房一步,龍翊實現了自己的承諾,寸步不離,讓她想不習慣他的存在也難。

  「快到午時了,我先起來沐浴更衣。」龍翊看著床上嬌慵懶散、身無寸縷的妻子,無限愛憐地在她赤裸的俏臀輕輕一拍,接著他忽然狐疑地看向她,提著一顆心試探地問,「秀兒,你該不會忘了我們跟圖師父有約在身吧?」

  她的身子因兩天來的纏綿已經疲軟無力,恨不得就這麼賴在床上不起,這時哪理會得了那麼多,忍不住又打個呵欠閉上眼睛。

  「人家現在讓你弄成這個樣子,走都走不動能上哪兒?還是你自己一個人去吧……」她的眼皮越來越重,迷迷糊糊地沉入夢鄉。

  聞言,龍翊呆了一呆,隨即大驚失色,「秀兒,你的計劃還沒說出來呢!」他輕輕搖著在睡眠狀態下的妻子,「天啊!你可別告訴我,這又是另一場惡作劇!」他語氣裡透著說不盡的惶恐和焦慮不安。

  龍翊頭痛得要命,她哪裡知道事情的嚴重性,如果無法解釋清楚給人家一個合理的交代,到時候會惹出什麼大禍來,他實在是不敢想像。

  躺在床上的宋毓秀早就睡意全消,她閉著眼睛好整以暇地享受此刻「懲戒」的歡愉。

  發現龍翊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她甚感快意,總算大出一口「怨」氣,誰教他欺負她在先,而且還害她的心嚴重受到打擊,每當想起都還會隱隱作痛呢!

  「秀兒,寶貝醒醒,拜託你別再折磨我,此事關係著很多人的生存,你絕不可把它當兒戲。」龍翊跪坐在妻子身側溫柔地推著她的香肩,愁眉苦臉的以哀求的語氣低聲說道。

  宋毓秀聽他說得可憐,心中軟化,暗忖也夠他好受了,這才轉過身綻出一個甜甜的笑容。

  嘻!真好,難得看到翊哥哥手足無措,心煩意亂的樣兒哩!她接著抿嘴一笑,水靈靈的美眸驕傲地橫他一眼,臉露得意之色。

  龍翊看得心中叫苦,哪還會不清楚她乘機「報仇」的心意,又好笑又好氣拿她沒辦法,「乖寶貝,要怎麼做你才會真正原諒我呢?」他苦惱地猛抓著頭,目光自然投注在她羊脂白玉般毫無瑕疵的美麗肉體。

  經過這兩日他竭盡心力、「深耕播種」的滋潤,他妻子又回覆生機變得容光煥發,眉眼間春意撩人,模樣魅惑誘人至極。

  尤其是現時她毫不在意自己的赤裸,正舒適地仰臥,得意嬌笑,大膽顯露春色一副任君採摘的浪蕩模樣。

  龍翊看得吞了口唾沫,他忽地心念一動。這次不用點挑情手段不成了。

  他目光放肆地落到她起伏的美麗胸脯上梭巡,毫不客氣地伸出大手恣意愛撫她充滿彈性和吹彈可破的肌膚,不一會兒手法漸漸由溫柔開始轉為極有「效率」的挑逗。

  「嗯……」宋毓秀徐徐閉上眼睛,因他的手在自己身上引發的歡愉而呻吟,緊繃的乳房開始因期待而疼痛酥癢起來。

  「秀兒,你把辦法說了,往後你要我怎麼從你、服侍你都可以,好不好?」說是這般說,他卻想著反正到最後,最大的得益者還不是他,這就叫「吃虧就是佔便宜」。

  他的手緩緩游移到她柔軟的酥胸輕輕摩挲,龍翊以熾熱的欣賞目光看著讓他摸得渾身發顫,不住扭動軀體嬌喘吁吁的妻子,滿意笑著。

  「嗯……翊哥哥,你不要以為可以用這種方法左右我、控制我……」宋毓秀勉強睜開散發出灼熱情火的美眸,苦惱他用這種「厲害」的手段逼迫,自己哪有不向他的另一個「分身」投降之理。

  「這方法有用嗎?」他跪坐俯頭舔舐、吸吮她悸動不止的乳頭,心裡知道自己逐漸接近成功的階段,一陣勝利的感覺沖刷過全身。

  當他將大掌放在她微微隆起、顫抖的腹部,龍翊感到一股深沉的驕傲深深攫住他,這是他個兩人共同孕育的小生命,世上沒有什麼事比這個更讓他滿足和快樂了。

  「嗯……非常有用……」當他那隻大手輕柔地撫過她兩腿間敏感的肌膚,來到她濕漉漉的火熱處撩撥,她就完全的投降了。

  「那麼,你可以告訴我了嗎?」他得意地將臉整個覆在她的腹部,大嘴憐愛的、溫柔的吻著她,接著緩緩移向她變得濕滑而又熾熱的所在。

  「唔……翊哥哥,你們兩方是水、陸霸主,只要能夠拋棄門戶之見彼此攜手合作,天下的生意還不掌握在你們手上……」她聽見自己的聲音因慾望而顫抖。

  龍翊聞言,緩緩坐直,愣了好半晌沒有說話,心中不由得歎服。這麼簡單的道理怎麼從沒有人想過,只是誠如毓秀所言,門戶之見根深蒂固,談合作難上加難。

  要想打破嘛……他認真思索了一會兒。也不是不可能,只要有妥善的合作計劃就成,而且他敢肯定毓秀應該已經通盤考量,甚至有了完備的計劃,只從她不拘泥成規的手段就知道她天生是做生意的料,看來家學淵源對她影響甚大。

  坦白說,他實在不適合做生意,現在有了女軍師在旁策畫定計,說不定游龍幫的千秋基業還真得從她手上開創出來。

  想到這裡,他的一顆心躍動起來。這或許就叫因禍得福,原以為無意間和鎮遠鏢局結下樑子成了敵對,哪想得到最後會變成生意上的合作夥伴。

  假若兩方真得能拋棄私見聯手合作,所有的不快均會迎刃而解,緊接著而來的是無人可擋、縱橫天下的一番大局面。思及此,即使他視功名如糞土的心,也不禁為游龍幫未來的前景而激動,眼中閃動懾人的光亮。

  「翊哥哥。」宋毓秀柔情似水地喚他一聲,怪他撩起自己的慾望,如今卻像個「無事人」愣坐在床上。

  不過……他眼中閃爍的光芒,除了濃濃的情意之外,似乎還包含了……肯定,沒錯!

  她眼中立即閃現光彩,猛然撲到他懷裡,「翊哥哥,你喜歡我的計劃,是不是?」一股興奮之情湧上心頭,她掩不住全然的喜悅。

  「唔!」他同意地點頭,朝她露出個大大的笑容,「秀兒,讓我這樣說好了,你將來一定可以媲美岳丈大人,成為叱吒商場的風雲人物,我可是拭目以待呢!」這個時候,他已經下了決定,放手讓宋毓秀去主導這次和鎮遠鏢局的合作,自己心甘情願地當個「副手」退居第二線。

  這番話讓宋毓秀馬上意會到自己有機會可以參與計劃,開心的向他綻出一個「好久不見」的燦爛笑容。

  「噢!翊哥哥,我發誓絕對不會將事情搞砸,而且我一定事事向你報備。」說到這裡,她神采飛揚的臉忽地一暗,怯怯的瞟了他一眼,「當然這一次偷跑是例外,那是因為——」

  「好了,我相信你就是。」龍翊笑著用手摀住她滔滔不絕的小嘴,「秀兒,你安心放手大幹,一切有我擔當。」他捧住她懊惱不已的俏臉,眼中浮現瞭解和絕對的信任。

  再也沒有比這一刻更能讓她滿足,宋毓秀高興的說:「為什麼?」她明媚的秀眸閃著愛意和疑問。

  龍翊摟著妻子滑膩香軟的胴體,以面頰摩擦著她粉嫩的臉蛋,「坦白說,你那些稀奇古怪的想法,剛開始的時候真的把我嚇壞了,可是事後回想起來,好像也沒那麼嚴重。表面上看來你是有點精力過盛和衝動,實際上你只是比別人多了一分果斷和魄力,把心裡的想法付諸行動而已。」

  他溫柔地愛撫她的香背,細述自己這段日子對她重新體會出來的觀感,當然這個決定還隱藏了一個他不敢說出的「自私」理由。

  「再說讓你插手管這檔子事,絕對會使你有忙不完的刺激,你需要的是一件吸引你全副注意力的有趣挑戰。這件事總比你去爬樹、偷畫、鑽水渠,讓我放心多了。」他忍不住再補充心裡最想說的話。

  宋毓秀立即捕捉到他話裡的未竟之意,雙手纏上他的脖子,美眸閃耀狡黠和淘氣的光芒。

  「於是你就想說把我掛在自己隨時隨地可以看到的地方,既可滿足我所有的好奇又可將『災難』控制在你所能掌握的範圍,是嗎?」她瞪大了一雙眼睛,故意露出一副你敢否認試試看的惡婆娘模樣。

  唉!他就知道娶個聰明又詭黠的女人當妻子也有它的壞處,以她的才智當然可以輕輕鬆鬆借推測而得知,這才是他最強而有力的理由之一。

  龍翊尷尬地笑一笑,「秀兒,真的是什麼事都瞞不過你。」他心虛地說:「你會生我的氣嗎?」

  宋毓秀伸出纖手愛憐地撫上他的臉頰,「不會!我再也不在乎你用什麼手段和方式來愛人家。」

  他心中一陣激動,比之前任何一刻,更有信心她永遠都不會再離開自己身邊。

  「秀兒。」雙手捧著她小巧的下頷,龍翊感動得濕潤了眼睛,無限深情的凝視他的妻子,「我愛你。」

  這份溫柔訴說著超乎肉體的愛戀,他柔情款款地吻上她溫軟香滑的紅唇。

  龍翊以一種不顧一切的熱情吻她,似在宣誓他永恆不渝的愛戀,激動又深情地狂吻她,他的舌頭強猛有力地竄入她口中,火熱的呼吸撲著她的面頰,更加刺激她體內深處燃燒著的火焰。

  「嗯……翊哥哥……圖師父……約……」她在他熾熱的嘴中嬌吟,小手輕輕推著他堅實寬厚的胸膛,提醒他跟圖成的會面即將到來。

  「才過午時,我們還有一個時辰的時光……」他抽開嘴在她秀頸輕吮、舔舐,緩緩地將她按倒床上,「秀兒,我等不及了,你可以嗎?」

  「嗯……」她張開自己向這份愛意臣服,眼裡閃著熊熊的慾火迎接他的佔領。

  隨後,他的身體覆上她已然為他開放的兩腿間,將自己安置好小心進入她的體內,他拋開一切深深驅馳她,只知道自己必須徹底愛她、滿足她、得到她,在這一刻他把所有的注意力全投到她迷人的肉體去……

  半個時辰後,龍翊帶著滿足的笑容走下船,他離開令人愛憐的嬌妻時,她正如小貓蜷伏在床榻上,似初生的嬰兒般泛紅、赤裸。

  自父母遭劫身亡,他從未有一刻比現在更輕鬆而通體舒暢。

  查旭終於重現江湖,子璇的下落有了一線光芒,游龍幫改革的路途越走越順利,與鎮遠鏢局結下的不快眼看就可迎刃而解,更重要的是,毓秀是徹徹底底地抹去心中的陰影,重新接納自己。

  看著午後的太陽綻放出燦爛的光芒,他不禁湧起豪情壯志。

  龍翊啊!你挨了這麼多年終於來到重要的一刻,千萬要沉住氣等待最佳的時機。

  此後,他會與禎緹密切配合,只要朝廷情勢穩固,就是他和查旭正面交鋒的時刻。

  查旭,現在讓你得意一時無妨,但在不久的將來我一定要教你這卑鄙無恥的小人命喪在我的手裡。

  他臉上浮起一抹十足「玩味」的冷酷笑容,昂首闊步在陽光照耀的大街揚長而去。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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