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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官不聊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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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金吉 -【馴養小忠犬(上床吧!我的勇士之二)】《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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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9-6-11 00:27:24 |只看該作者
   【第九章】

    那天一離開無極城,東方旋冰便收拾了包袱,去尋找花雨桓。

    花雨桓當然知道,但她沒阻止,原本她就是希望東方騰光順利完婚再讓東方旋冰來尋她,而且東方旋冰到達她所在的地方也需要一點時間。

    她引導著東方旋冰找到她,並且讓他去準備各種用具,這傢伙問也沒問地就把東西備妥了,雖然深知他個性就是如此,花雨桓仍是忍不住笑問,你都不問我讓你備這些做什麼嗎?

    東方旋冰沉默半晌,才道,你一定有你的理由。

    他就是這麼死心塌地地信任她,也因為從小到大,他身邊聰明的人太多了,他慣於當那個服從命令的人。

    但,若把他當成不會懷疑敵人的笨蛋,可就大錯特錯了。東方旋冰只是習慣將他的懷疑和最信任的人分享討論,有時是花雨桓,有時是兄長們。東方旋冰的直覺一向都很敏銳,哥哥們信任他的直覺,而則他全心信任花雨桓和兄長的決定,對家人忠實又沒心機,無怪乎一家人都很疼他。

    每當深夜,花雨桓總是來到他夢中,與他相依偎。

    “你還好嗎?”這幾日東方旋冰總有股莫名的不安,尤其她近日在他夢裡,和在她所創造的幻境裡,乖順黏人的態度,更是讓他隱隱覺得不對勁。

    這丫頭哪一次不是非要逗得他羞惱又無奈才甘休?

    “我很好。”花雨桓一如過去幾日,總是安撫地拍著他的頭。

    他還是覺得有些蹊蹺,但問也問不出個所以然,所以白天總是盡可能地趕路,想早點和她相聚。

    千機門和天雷教,數年前同時在武林消聲匿跡,正好是花九重夫婦離開龍謎島的半年後,而花九重夫婦和龍謎島也就此斷了音訊。

    鐵甯兒似乎太過輕信花雨桓偽造的書信,但那封信裡也解釋了,內亂連年,他們夫婦確實難以和龍謎島聯繫,而花雨桓此後頻繁地給東方家的人報平安,還偽造耿青的字跡,不時寫信和鐵甯兒話家常,這些都是讓東方家和鐵甯兒掉以輕心的原因。

    再者,要怎麼處理這些武林紛爭,也是新帝必須好好思考的,弄不好又導致另一場內亂。耿青和花九重回中原就是為了了結師門恩怨,朝廷對這些武林事該插手多少?恐怕還得多費思量。

    千機門的聖壇位在重山積險的深處,四面絕壁的深谷之中,其所在的九蛇山更是以毒蛇猛獸盤據,地勢險象環生而惡名昭彰,早在數百年前,千機門第一任掌門將所有門徒趕出聖壇,千機門的據點就遷移到相隔六百裡外的淩湖城,從此再無人能造訪聖壇。

    直到數百年後,花氏夫婦以玄元圖藏在千機門聖壇為餌,將千機門與天雷教盡數門徒誘至九蛇山,自此無人得以知曉這兩個門派的教眾,以及花氏夫婦究竟是生是死。

    花雨桓讓東方旋冰事先備妥的主要是禦寒的毛皮衣物、足夠的乾糧,以及各種防治蟲蛇毒的丹藥。關於後者,東方豔火那些江湖朋友真是幫了不少忙。

    “萬靈千機本一家,只是“萬靈堂”旨在濟世,千機門卻偏好自掃門前雪。萬靈堂專攻助人救人的藥,千機門專攻防人制人的毒藥與機關。小花姑娘若願意出面重振千機門,在下樂觀其成。”對花雨桓的身份,萬靈堂堂主倒是沒什麼質疑,畢竟人人都知道花九重這幾年投效東方耀揚麾下。“豔火少爺的兄弟就是在下的兄弟,萬靈堂的小小丹藥能助六少爺一臂之力,是我萬靈堂的榮幸。”

    東方旋冰不意外從未離開龍謎島的花雨桓能和這些江湖人士接觸,這幾年來,東方豔火替花雨桓引薦不少江湖人士,就是為了打探花氏夫婦的下落。東方旋冰偶爾還會因為花雨桓和東方豔火共同的朋友多不勝數而小小地吃味呢。

    所謂萬靈堂的小小丹藥,當然不是萬靈堂堂主自謙的那麼簡單。花雨桓原本是打算自己配方子,讓東方旋冰去準備,但總不能他中毒後還得在山上煎藥吧?幸好還有萬靈堂,千機門雖然也鑽研毒與藥,但確實不如萬靈堂來得專精,堂主給了東方旋冰幾瓶丹藥,可都是江湖上千金難求的。


    封印數百年的千機門聖壇之所以能與世隔絕,最大原因是九蛇山。

    欲入九蛇山,必先穿越一片幽暗沼澤。沼氣沉厚得仿佛還能摸到它的觸感,形狀怪異的枯樹上覆著一層黏滑的黑色苔蘚,看似死氣沉沉的沼澤,卻有著能生吞成年人的蟒蛇出沒。

    有花雨桓的幫助,東方旋冰的耳力無比敏銳,在巨蟒潛伏泥水下來襲的瞬間,一劍斬斷了蛇頭,癖蛇的鮮血正好能嚇阻沼澤裡另一種神出鬼沒的劇毒小蛇,花雨桓示意東方旋冰將蛇血多抹一些在身上,他心裡嫌惡,但仍是照做了。

    令東方旋冰奇怪的是,花雨桓當初是怎麼穿越這片沼澤地的?

    花雨桓也沒打算隱瞞,隨著東方旋冰追循她的指引越來越接近她,他已經能一邊斬下蛇頭,一邊在腦海裡“看見”一個月前花雨桓穿越這片沼澤地的回憶。

    她深知九蛇山的危險,入山前遍雇各界高手,有專職盜墓的,有當地嚮導,還有專門受雇于遠行商賈的鏢師,以及在必要時必須背著她行走的腳夫,再加上鐵甯兒派給她的保鏢,一行人浩浩蕩蕩地進山。

    想不到在這片沼澤,花雨桓一行人就損失了將近一半的人。東方旋冰可以感受到她的愧疚,那些人原本不需要送命的,她掛念雙親的安危雖是出自天性,卻白白害得更多天倫夢碎。

    沼澤之後,是一片毒瘴林。東方旋冰含了一顆萬靈堂的清神丹在嘴裡,並以方帕蒙住口鼻,快速通過。

    當初花雨桓自然不是一點準備都沒有就草率入山,但即便有清神丹,毒瘴林還是能讓人產生幻覺。當時離隊伍較遠的幾個人因此迷失在毒瘴林深處,在那當下,由不得隊伍回頭找尋,只盼早點脫離這片樹林。

    東方旋冰看到某棵樹下坐著一具枯黑的乾屍,看樣子是曾進入毒瘴林裡中毒又陷入幻覺而迷失的旅人。

    “旋冰!”

    東方旋冰突然聽見樹林深處,花雨桓的呼喊,他立刻便要朝她飛奔而去。

    別去,那是假的!花雨桓在他心裡喊。

    “旋冰……快救我……”

    雖然花雨桓在他心裡提醒著,可在那當下東方旋冰仍是萌生一絲慌亂。

    那確實是芄芄的聲音,他不可能會認錯!儘管心裡的花雨桓不斷提醒,他心跳仍是加劇,毒瘴林裡的幻覺便是趁人血氣紊亂之際,讓吸入體內的毒氣產生迷幻作用,饒是有清神丹,若不能平心靜氣地通過樹林,還是會被幻覺所操控。

    旋冰,像在通州隘口時那樣,你把雙眼和耳朵蒙上。心裡的花雨桓道。

    縱然幻覺能以假亂真,他們多年的默契卻無可取代。他立刻取出事先備好的黑色長布,將耳朵與上半張臉蒙住。

    整座毒瘴林的地勢,以及東方旋冰所在的方位,立刻清晰地出現在他的腦海裡。

    就像過去每一次驚險的戰役,他倆的合作無間,他仿佛成了天上某位神祇,正俯瞰著自己和四面八方,輕易地找出正確的前進路線,避開所有險阻,通行無礙。

    毒瘴林之後,便是古樹的氣根在深不見底的深谷間盤旋纏繞的巨石林,這些石林突出深谷之間,而巨大的古樹氣根盤根錯節,四通八達,連接到每一根石林頂端,每一條氣根都像一座獨木橋那麼粗,但有許多已經乾枯風化到一碰就碎,要找到安全又能順利到達對岸的道路,只能碰運氣了。

    東方旋冰靠著絕頂輕功,輕易地過了這關。

    但當時花雨桓的隊伍,連她在內只剩下三人,除了她以外,另外兩名保鏢都堅持走回頭路,花雨桓留不住他們,兩人循著古樹的氣根回到了毒瘴林裡,卻再也不知所蹤。

    東方旋冰已經氣到不知該說什麼了,他氣那兩名保鏢丟下花雨桓,更氣她不知天高地厚地把自己往險境裡送!

    但他依然心緒沉定,心裡仿佛波瀾不起,打定主意找到這丫頭再好好教訓她!

    他全然不管,也不知道前方還有多駭人的危險等著他,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神擋殺神,佛擋殺佛,誰擋他和花雨桓團聚的路,他就揍誰,就算睡在毒蛇猛獸環伺的濕冷黑暗中也不以為苦。

    花雨桓有些莞爾又忍不住哽咽,天底下去哪裡找這麼專心一意,不屈不撓的笨蛋啊?

    當東方旋冰終於來到蛛網橫生,破敗頹圮的千機門聖壇,已是第二天清晨,但此時花雨桓已經不再透露她是如何到達千機門,他清楚感覺到這丫頭有事瞞著他。

    無論如何,他心急也沒有用,他不會讓自己自亂陣腳,當他將最重要的目標認定了之後,天崩地裂也別想阻止他朝目標前進。

    當他看見建在深谷絕壁之上的雄奇堡壘時,終於能體會,為何數百年前,千機門能夠名震江湖。

    人們傳說是因為玄元圖能夠打造出神兵利器,東方旋冰不清楚玄元圖是什麼鬼東西,但他很肯定能在這樣的絕境裡,建造出這樣雄偉建築物的人,九成是個瘋子與奇才,而且手底下的勢力不容小覷。

    東方旋冰當下仍是有些心急的,因為花雨桓從昨夜開始,在他腦海裡的聲音就越來越虛弱,她仍是透過感知能力為他解析他所在的環境,並傳達給他,讓他能安然通過所有危險,但這顯然已經費去她所有力氣。

    他開始害怕,這些年來她是不是太濫用這個能力,對身子造成了負擔?

    我沒事。她的聲音聽起來可一點都不像沒事。

    自從花氏夫婦來到龍謎島,為龍謎島帶來各種卓越的機關技術,應用在戰船與堡壘的建造上,十年來龍謎島的機關技術早已超越中原許多。但如今東方旋冰站在千機門的大廳堂之上,才明白龍謎島的進步根本微不足道。

    高達二十餘尺的青銅門上,有四道上面雕刻著四方神獸、天干地支與八卦的轉盤,這是進入千機門的第一道關卡。四道轉盤有一定的排列配合方式,每一次進入之後,解鎖的排列方式就會轉變,只有熟讀玄元圖的人知道前一個解鎖方式與下一個解鎖方式之間的關聯。

    東方旋冰看著門旁和臺階上堆積如山的枯骨,可以想見若是解鎖錯誤,下場會如何。

    他照著花雨桓的指示轉動轉盤,就聽得巨大的銅門傳出一陣重物敲擊的悶響,接著,兩扇可能得數十名力士合力才能推動的大門,竟向兩旁緩緩滑開了,令東方旋冰驚訝的是門內竟是金光閃耀。

    那是一座他從未見識過,完全由青銅、紅銅、白銀與黃金齒輪和機關所建構的大廳,在大廳正上方,吊掛著一顆巨大的水晶球,周圍則架上數面巨大的銅鏡,將穹頂上的天光折射到大殿的每個角落。

    在被荒棄的歲月裡,堡壘內的機關依舊運轉著,大殿中央有一座類似渾天儀的巨大機關,不只標示了日月星辰的位置,在這座被遺忘的山谷之中,數百年如一日地精准運算著時辰的推進。東方旋冰見過花雨桓做的小渾天儀,龍謎島的海軍能精確地計算船隻所在的方位與時辰,更有效率地作戰,那小渾天儀可是功不可沒。

    東方旋冰看見那巨型渾天儀標示著,他踏進大廳正好是卯時一刻初,顯然數百年來這座渾天儀始終不曾停止運轉。

    高大的天花板上,無數齒輪一顆接著一顆地轉動,他不知其功用,只是驚歎這應該無人的古堡竟是如此一塵不染……

    下一刻,他便知道古堡內部如此一塵不染的原因。東方旋冰睜大眼看著一列“機關犬”整齊劃一地從大廳的一頭走到另一頭,地上的塵埃被“機關犬”的尾巴掃進後頭拖曳著的畚箕裡……

    東方旋冰很少露出呆愣不敢置信的表情,但此刻他真的呆住了。當一隻“機關猿”從天花板爬下來,再沿著齒輪分佈的牆面左右攀爬時,他忍不住猜想,這應該是專司清理壁面的吧?

    旋冰,小心!

    東方旋冰看得太忘神,直到被巨大的黑影籠罩其間,他才猛地向一旁閃身,躲開毫無預警的一擊……

    他迅速拔劍出鞘,但當他看清那巨大陰影的真面目時,他懷疑他手上的劍真的能有任何作用?

    如果他和世人一樣從未接觸過機關之術,他也許會誤以為自己撞見了鬼神。

    花雨桓立刻就證實了他的猜想。

    建造這座堡壘的主人,悟出玄元圖中的奧秘,打造了這些神兵利器——不會死,不會痛,不會恐懼,而且巨大無比的青銅士兵。

    這些青銅士兵,是堡壘主人用來格殺闖入者的殺人兵器,此刻當然不會是出來歡迎他的。東方旋冰飛身閃開青銅士兵猛力地一擊,一隻正好路過的機關犬被那一擊打得支離破碎。

    東方旋冰一開始只是閃躲,但他仍必須試著保護自己,尤其當他發現青銅士兵不只一座的時候。

    “這鬼東西有多少?”

    原本應該有九尊,當年天雷教和千機門的教眾聯合破壞了其中六尊……你只要對付三尊就好。花雨桓說到這,還是有點愧疚。旋冰對不起,地下道被破壞了,只好讓你從大門直接進來。

    東方旋冰無語,他比較想知道的是,她又是怎麼進到這堡壘的?

    果然,花雨桓又故意不回應他這個疑問,他也只能專心應戰。

    “這鬼東西應該有弱點。”雖然破壞力驚人,但行動倒是遲緩,只是尋常人光是要靠近它可能就吃盡苦頭。

    旋冰好聰明啊!她還鼓掌哩!這些青銅戰士要運作,關節部位的機關很重要,雖然製作關節的機關都是採用最堅硬的材料,但為了保持靈活度,只要外力的攻擊足夠強硬,零件與零件之間還是有可能分離。

    果然不出他所料。東方旋冰沒有拿自己的劍去試,而是挑了一根被青銅戰士擊毀的青銅管,閃電般躲開青銅戰士的攻擊,繞到它背後,將青銅管奮力朝青銅戰士的膝蓋後方刺進。

    硬碰硬的攻擊,力量大的一方方能佔優勢,青銅管果不其然刺穿了青銅戰士的膝蓋,雖然立刻被關節裡的齒輪輾斷,但同時也令裡頭的齒輪崩離支解,巨大的青銅戰士倒了下來,只要躲開他所在的位置,這具青銅士兵已經無用武之地。

    東方旋冰心裡不免有些譏誚地暗忖,若這就是所謂的不敗兵術,未免也太過可笑了。

    花雨桓也不和他爭辯,這些青銅士兵只是某種雛形。

    東方家的男人恐怕沒有一個不對所謂“不敗”嗤之以鼻的!靠自己的拳頭和血汗打天下的男人,擁有這樣的信念並不奇怪,相反的,這或許是東方家取得中原後能羸得民心的主因呢,醉心追求“不敗”的權力者,眼裡只有“不敗”,又怎麼會將人民與士兵當一回事?

    東方旋冰雖然贏在動作迅如閃電,但他的怪力其實也相當驚人,再巧妙地利用身形優勢讓剩下的兩座青銅士兵因為龐大的體型互相牽制,其中一尊青銅士兵的手臂插進另一尊青銅士兵的身軀,接著他飛身到天花板上,借反彈的力道返身躍下,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揮劍,斬斷最後一尊青銅士兵的頭顱與膝蓋。

    旋冰好厲害啊!花雨桓興奮地歡呼。

    “好了,該告訴我你現在在哪兒了。”他只能強自壓抑心裡的迫不及待,冷靜地問道。

    唔……就在裡面,我先幫你解開每個通道和房間的機關吧。

    她說的“順序”也沒錯,東方旋冰沒理由說不好。

    花雨桓引導著他,一路向內探索。

    原來這座古堡,其實是建在兩座山壁之間,深度難以估想。東方旋冰依照花雨桓的指示,一路有驚無險地破解機關,也一路往“山壁”的深處走去。古堡的建造者早已料想到那些硬闖聖壇卻無法破解機關的失敗者,堆積如山的屍體該如何處理了——當他因為失誤而在某個關卡闖關失敗,只能憑武功硬闖時,他看見被他砸爛的小型青銅士兵,從突然傾斜並出現洞口的地板滾進地底溝渠之中,原來地板下別有洞天。幸而他反應靈敏,縱身一躍,單臂吊掛在梁上,那突然出現的地洞吹出陣陣令人作嘔的腥臭冷風,青銅士兵滾落的碰撞聲久久不止,直到細微得再也聽不見,可以想見那溝渠應該很深。

    堡壘內漸漸地開始需要火炬。幾座機關也有被破壞的痕跡,一部分應是多年前天雷教和千機門的教眾所為。

    東方旋冰明顯感覺到他離花雨桓很近。

    雖然他沒有異能,但當花雨桓與他心靈相通,他倆之間的想念與親昵,也許就這麼凝聚成一種直覺,那種感覺是無比懷念的,不由自主的悸動,仿佛自他離開了龍謎島,離開了花雨桓,無形中失去的某種歸屬感又回來了。

    花雨桓的虛弱,也再藏不住。

    對不起,旋冰,我……她的聲音消失了,她進入他心靈的感覺也正在消減。

    “芄芄!你在哪?”東方旋冰有些驚慌失措地揚聲呼喊,回音在古堡的每一個房間迴響,他甚至顧不得狂奔了起來,直到這狹長而幽深的古堡終於出現盡頭,最後他站在一片九龍石壁之前。

    他相信花雨桓在這裡,但,她人呢?

    “芄芄!”

    旋冰,這是最後一關了。對不起現在才告訴你,因為我怕你分心,我沒事,只是……很餓又很累……

    直到這時,花雨桓才讓東方旋冰從她的記憶裡窺探關於她在巨石林被丟下後,如何到達聖壇——

    花雨桓的保鏢一離開,跟蹤她入山的天雷教與千機門的餘孽便現身了,這些人恐怕是從花雨桓大動作招兵買馬欲入九蛇山時,便注意到她的存在,而她當時並沒料到武林中還有人對玄元圖不死心。

    其中一名千機門的門徒,從花雨桓神似耿青的相貌大膽猜測她的身份,不管猜得對不對,終歸不可能有人閑著沒事要上九蛇山,目的肯定和玄元圖脫不了關係。

    這批人的武功不弱,花雨桓其實心存僥倖,畢竟她一個人真的到不了聖壇。他們的出現她雖然不意外,但她仍是被綁了起來,花雨桓只好和他們談條件,只要他們帶著她進聖壇,她就替他們解讀玄元圖。

    那些人為什麼會相信她的話?因為江湖傳言,花九重夫婦解出了玄元圖的奧秘,才令龍謎島在短短十年間戰力突飛猛進地提升,所以花雨桓只要證明她是花九重的女兒便成。

    但花雨桓在到達聖壇之後,她對爹娘仍健在的最後一絲希望也跟著破滅。

    花九重夫婦算是被人架上九蛇山的,在不肯向龍謎島請求支持的堅持下,夫妻倆決定,不如就在九蛇山上了結這些恩怨,讓世人相信玄元圖已就此失傳。

    這個決定同時也是為了花雨桓。若不能一次解決這些恩怨,就算他們夫妻把命賠上,千機門和天雷教的人馬只會將目標轉向花雨桓。

    一旦東方家跨海參戰,衡堡不能再樹立更多敵人,花雨桓也不能成為東方家的絆腳石。

    在那個兵荒馬亂,誰都想號令群雄稱霸一方的年代,那些覬覦“不敗兵器”的野心分子,沒有誰想比對手慢一步得到玄元圖——哪怕是“盟友”——在那當中又有多少盟約真正存在著誠信和義理?

    於是,千機門一抓到自投羅網的花九重夫婦,要將他們押上九蛇山的消息很快就傳遍武林,所有野心分子紛紛聚向九蛇山。

    和花雨桓一行人相同,成功到達聖壇的人不到一半,但那些人都是真正的高手。當花雨桓領著當年押著她父母的同一批餘孽來到聖壇,她早知道爹娘當年不惜將所有人引進聖壇之中,要來個同歸於盡,這些餘孽都是當年在最後一刻識破花氏夫婦詭計,早一步逃出聖壇的人。

    花雨桓在聖壇之門開啟的同時,終於感知到多年前父母終究難逃一死——就算明知父母想和所有人同歸於盡,她仍是天真又熱切地期待,其實她父母只是不得不與世隔絕地躲在九蛇山上某一處,他們肯定仍活著。

    可聖壇裡封印多年的血腥氣息撲面而來,亡靈們低語著此地悲慘的過往,多年來無數次向上天卑微的祈求,卻只換來破碎與絕望,仇恨染紅了花雨桓的眼。

    這些當年的漏網之魚、這些野心勃勃逼死她爹娘的人,她一個也不會放過!

    那些人以為花雨桓是弱女子,卻不知她可能比一支軍隊更可怕,尤其在“有人能供她利用”的時候。這些為了野心與利益而結盟的人,最後全被關在聖壇裡,不只因為對彼此的猜忌而自相殘殺,這座聖壇本身就是一個巨大的殺人機關。

    最後,花雨桓為了對付武功最高深莫測的江湖第一殺手,只能將自己反鎖進九龍石壁之內。

    她太相信自己的能力,從沒料想過這世上竟有人能夠抵抗她的操控,這人來自江湖上最神秘的殺手組織,通過無數生死交關的考驗,鍛煉出鋼鐵般的意志,花雨桓的操控最終因為他的頑強抵抗而失敗。

    花雨桓在此生初嘗恐懼滋味的絕境下,啟動了聖壇內的“毒雲陣”,這是聖壇創建者保護聖壇的最後手段。一旦陣式被啟動,整座聖壇會被注入毒霧,尋常人就是憋著氣,一時半刻也不可能跑出機關重重的聖壇。

    當時花雨桓唯一自保的方式,就是置之死地而後生,躲進九龍石壁內的石室之中。九龍石壁相當於整座聖壇的“後門”,但後門之後還有一個緊閉的外部閘門,九龍石壁和外部閘門之間的空間,可以暫且保她不死。

    江湖排名第一的殺手,不愧受過嚴苛的訓練,身困毒雲陣之中,閉氣數個時辰也不是問題,但要閉氣硬闖重重機關、不得受傷也不得走神地安然離開聖壇,除非老天也站在他那邊。

    世人無從知曉,二十年內,江湖上兩代第一殺手,全都死在同一個小女娃手裡。

    充斥整座聖壇的毒氣,約莫要一個月才能自地道和穹頂的風孔完全流出,這是花雨桓不得不一再安撫東方旋冰延遲出發尋她的主因。

    而在這一個月,受困在石壁後的花雨桓,只能令山裡各種動物,從外部閘門的孔洞裡給她送來各種水果果腹,如果不是能讓精神跨越千山萬水去見東方旋冰,她一定會瘋掉。

    東方旋冰撫著九龍石壁,雙眼刺痛,胸口抽緊幾乎令他窒息,根本無法想像這一個月她是怎麼度過的。

    “告訴我怎麼打開這鬼石壁,否則我就算用打的也要把它打碎。”他緊握的拳頭,狠力擊在石壁之上,石壁卻只是發出沉沉的悶響,依然堅不可摧。

    打開這機關也不難。這九龍石壁跟她所在的石室,是在兩個閘門之間作為通道用,推動這兩座閘門的是藏在地底的水閥,內部的閘門合上,外頭的就打不開,必須先打開內部閘門,外部閘門才能接著開啟。當時花雨桓在九死一生的情況下,只能兵行險招,她早就發現外部閘門上有幾個拳頭大的孔洞,起碼能保住她一條小命。

    東方旋冰照著她的指示,轉動藏在神獸雕像底座的水閥開關,果然聽見地底水聲隆隆,九龍石壁緩緩被抬起。

    花雨桓抱著身子縮在角落,羞赧地看著她披荊斬棘,歷盡風霜,卻依舊器宇軒昂的勇士;反觀她困在暗無天日的石室裡一個月,就算再怎麼保持潔淨,也不可能好到哪裡去,她想自己的模樣一定糟透了!

    這是分別三年多來,他倆終於重逢,可惜卻是在這樣的情況下,滿室惡臭,而她一身狼狽,花雨桓笑得有些尷尬,兩人的眼裡卻都泛起了淚霧。

    花雨桓的處境,大概就和死牢裡的囚犯沒兩樣,東方旋冰難忍激動地大步走向她,半跪下身子,將她摟進懷裡安撫。

    “對不起,我來遲了。”他應該再多趕點路。如果早知道她的處境的話,他不會允許自己在客棧裡安睡,死也要披星戴月地趕到她身邊。

    就是知道他會心急,花雨桓才非要瞞著他!他必須做足準備,心無旁騖,才能克服沿途的艱險,她絕不可能讓他莽撞行事。

    其實花雨桓已經餓到頭昏眼花了,一個月來她只能靠鳥兒叼來的小果子果腹,大一點的果子它們叼不動,也很難塞進來,她不得不對東方旋冰道:“把另一邊的閘門也開了吧,我們得做足準備才能下山。”

    原來另一邊的閘門後,是一座湧著熱泉的小山谷。

    花雨桓這一個月來被迫困在石室裡,只能讓心靈四處漫遊。關於這座聖壇和藏在聖壇後的山谷,她發現不少不為外人知的秘密。

    事實上,玄元圖未必真能讓誰天下無敵,它的由來就連花雨桓也無從得知更多,也許是神仙賜與的吧。總之,那其實是一些超越了當前文明的機關技術原理,就是聰明如耿青,也唯讀懂了七成,剩下的三成,花雨桓是無師自通的。

    當年建造這座聖壇的人,真正想保護,或說想獨佔的,其實是這座小山谷裡的熱泉,他深信這座熱泉有回春與長生的功效。

    花雨桓也相信它確實有,因為她曾“看見”一隻受傷的鳥兒掉進水裡,半天之後,那鳥兒的傷勢不藥而愈。

    諷刺的是,將所有門眾趕出聖壇,妄想獨佔回春泉的人,最後依然孤獨地老死在這座堡壘的某處。回春泉也許有某種療效,但絕不可能違背生與死的定數。

    回春泉的四周,長滿了各種奇妙的果子,大概是因為樹根在地底也吸收了回春泉的泉水,長成了他們從來沒見過的模樣。

    花雨桓知道這些果子是能吃的,也許還有某種奇效,這一個月來她不只不曾感覺山裡入夜的寒冷,在不得不和自己的便溺共處的情況下,她身子只是虛弱了些,並沒有任何病痛,她相信這些果子一定功不可沒。

    東方旋冰先將她抱到泉水邊清洗手臉,然後再抱著她到一處樹蔭下,摘來許多碩大的果子,洗乾淨後,一顆顆剝皮喂她吃。

    回春泉畔的水果,有大中小三種。小的色黑,形如黑豆,口感較脆,有點草腥味和很淡的甜味;中的如核桃大小,色青皮薄,柔軟無籽且多汁,味甘美,是她這一個月來唯二的糧食,雖然很好吃,但她實在是吃膩了,便讓東方旋冰摘大的果子。

    大的果子她倒是沒吃過,因為這果子比拳頭大,能夠跑進這山谷裡的小動物都叼不動,只能等它們熟透落地了才啄食。

    終於能大口滿足地吃東西,花雨桓吃得有些狼吞虎嚥,顧不得汁液淌滿下巴和胸前,兩手貪心地各抓住一顆果子就啃。

    東方旋冰知道她餓壞了,只是默默地繼續剝好另一顆的皮,提醒她:“當心別噎著。”他在花雨桓虛軟的手抓不住濕滑的果子時一手撈住它,索性自己拿在手上喂她,不讓她吃得太急,他自己也吃了一些。

    大果子的果肉柔軟綿密,微酸而清甜。

    一直吃到總算飽足地喘口氣,花雨桓才有心思在意起自己滿身又臭又髒的模樣,雖然東方旋冰一點異色也無,只專心地喂她。

    “我……我一個月沒洗身子了……”她紅著臉道。

    東方旋冰會意,衡量了一下情況,扶著她起身,可惜走沒幾步她就有些腿軟,他索性彎身抱起她,大步來到水邊,“我幫你。”

    “呃……”不太好吧?“我……我自個兒……自個兒就、就行了!”

    在夢裡,在幻境裡,狎玩調戲他猶然面不改色的惡女,這麼羞怯扭捏的模樣,只讓東方旋冰興起戲弄她的衝動。

    他在水邊一顆平坦的大石上放下她,動手替她脫去靴子。

    “不行!我自己來……”一個月都沒脫的靴子……啊!那肯定是……但來不及了,她只能遮住臉,讓他連她的襪子也脫下。

    雖然很舒服,不過她仍是羞愧地紅著臉,“很臭……”

    東方旋冰似笑非笑地瞥了她一眼,“我鼻子今天不太順暢。”那通道裡的便溺氣味太糟糕,她身上的味道反倒顯得可以接受。

    更何況他打了三年的仗,軍情緊急時,營裡的士兵一個月沒水梳洗也是有的。

    幾萬個大男人一個月沒洗澡,和一個小女子一個月沒洗澡,哪一個更可怕呢?

    唉,他真是不敢回想那段恨不得自己沒有鼻子的日子,光是用臭氣就能殺死敵人啊!

    明知東方旋冰是體貼她的困窘才這麼說,花雨桓心裡仍是有些感動,“剩下的我自己來……唔……”他已經動手解開她的腰帶,“你怎麼這樣啊?”她拉住前襟,滿臉羞紅。

    東方旋冰卻故意道,“脫我的衣裳不是脫得很大膽?”他才不打算手下留情。

    “那又不一樣……”花雨桓自知理虧。

    “哪裡不一樣?”他已經把她脫得只剩一件褻褲和抹胸,雖然她此刻的模樣絕稱不上秀色可餐,可白嫩的肌膚和羞怯的神情卻仍讓他口乾舌燥,兩腿間的男性瞬間昂揚腫脹。

    花雨桓抱住胸口,遮遮掩掩,和在幻境裡,把自個兒脫得只剩一件褻褲,極盡邪惡之能事地大膽挑逗他的模樣,真是判若兩人啊。

    “我……我不是有請你帶澡豆上來嗎?”她可是千叮嚀萬交代,要他一定得把澡豆帶上山。

    終歸她逃得了一時,逃不了今天,東方旋冰這才轉身走向放包袱的樹蔭下。

    花雨桓松了一口氣,趕忙把抹胸和褻褲脫了,撲通一聲跳進溫泉裡。

    “啊——”偏偏她跳得太急,水底又滑,她整個人一屁股跌坐在水裡,嗆了好幾口水,還是東方旋冰將她撈出水面才得救,因為她連自個兒爬起身的力氣也沒有,更不會洇水。

    “連站都站不穩,還是我來吧。”他的嗓音裡有一絲笑意,花雨桓只能像只髒兮兮的落水狗,小可憐似地窩在他懷裡。

    東方旋冰又把她往大石頭上放,花雨桓羞怯地抱著赤裸的身子,那模樣讓他幾乎要看呆了,當下有些粗魯地脫去自個兒的衣裳。

    歷經戰火洗禮,當年的少年已經是貨真價實的男人了,她感覺到下腹有某種騷動,那是過去分別時,每當她故意在夢裡、在幻境裡挑逗他時,自己也漸漸熟悉的渴望,如今兩人真實地裸裎相見,這份渴望強烈得讓她幾乎不敢直視他的眼,只得夾緊了雙腿,以掩飾腿心處泛起的熱潮。“你做什麼脫衣服啊?”明明過去看得明目張膽,不知害臊兩字怎寫,但此刻她瞥了一眼他兩腿間正朝著她高高昂起的男鐵,卻是立刻便撇開眼。

    “你害我全身都濕了,能不脫下來嗎?”東方旋冰手抹澡豆,握住了她一隻粉色的腳丫,便開始輕輕搓洗。溫泉熱氣氤氳,熱氣蒸得她全身粉嫩嫩的,他也就放任自己慢條斯理地揉著她的小腳丫,從腳趾,腳尖,腳掌心,到腳踝,每一處都不放過。

    “我說……”她要自個兒來嘛!花雨桓咬住唇,覺得只是被揉著小腳就差點呻吟出聲的自己好丟臉。與此同時,她發現自己的身子虛軟得連撐住身子都不太有力氣,一股微妙的熱氣像氤氳的雲霧,在她體內悄悄蒸騰。

    東方旋冰換了另一腳,同樣非要在每一根珍珠似的腳趾之間不疾不徐地以指腹輕揉後,大掌才往小腿移動。

    他讓花雨桓兩腿分跨他兩側,令她不得不張開雙腿,袒露隱隱泛起濕痕的私花,那令她羞恥地立刻以雙手遮掩,雙乳卻因此被推擠成誘人的姿態。

    東方旋冰實在是在過去分別的日子裡,被她調教得天不怕地不怕了,當下一點膽怯也無地逼近她,兩手握住她的膝蓋,手指在膝蓋和大腿後方有一下沒一下地滑下。

    被玩了三年,她怎麼在幻境裡對付他,他就怎麼討回來!這丫頭把他身體敏感的弱點摸得一清二楚,雖然不見得兩人感受相同,但他很樂意在她身上再多做幾次嘗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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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9-6-11 00:27:48 |只看該作者
  【第十章】

    “旋冰……你有沒有覺得……”花雨桓無力地側趴在大石頭上,任由東方旋冰抬起她兩腿。

    這男人顯然只顧著專注撫摸她的大腿。血氣方剛的年紀,打了三年仗,不找軍妓,不上青樓,每晚乖乖回營被她玩到高興為止,這一刻哪怕天塌下來,哪怕他多想一口先吞了她,也不能阻止他把她狠狠“修理”一頓。

    花雨桓開始覺得身體的饑渴與騷動,不單單只是因為東方旋冰,她看著掉落在回春泉畔的大果子,一些畫面閃過腦海,然後她終於明白——呵!著了這鬼東西的道了!這果子不能吃多啊!

    東方旋冰抹著澡豆的手,滑到她股間,捧起渾圓的臀部,讓她兩腿擱在他肩上,此刻的他已經有些意亂情迷,只是漫不經心地回道:“什麼?”他愛不釋手地捧住兩團緊實飽滿的臀瓣,拇指忍不住帶著惡意與挑逗地探向幽密處。

    花雨桓閉上眼,忍住差點逸出口的呻吟。這男人惡劣卻又溫柔地,以手指摩弄她被迫袒裎的私花,甚至是股間的小穴,連柔密的毛髮也被他沾滿泡沫的手輕輕搓揉,反覆巡禮。

    當然,他的目標是玩遍她的全部!他像個貪婪卻又不捨得一口就把糖吃光的孩子,玩到每一處新鮮處,都要細細品嘗再擺弄。

    他的手因長年練武變得粗糙,加上戰爭三年下來,更是爬滿疤痕與厚繭,他怕自己傷了她的嬌柔,始終不敢使力,但那些厚繭輕似羽觸般磨著她的嬌嫩,完全不同於過去她想念著他時,自己不知羞地摩戲……他還比她自個兒的動作溫柔呢,帶來的歡愉卻完全不能相比。

    花雨桓很快地忘了隱忍,擺動起纖腰,甚至按住了他的大掌,誘請他更大膽地狎玩和戲弄。

    東方旋冰說不出自己迷戀害羞時的她多一些,或是迷戀她大膽誘惑他時多一些,腦袋總是發熱,男性的衝動也總是難以平靜,每當這時他才明白自己有多下流,平日的正經八百,可能根本是假像吧?他總是羞恥,卻又難忍歡快地想著,卻更加地墮落,他像要懲罰花雨桓豔紅的小嘴和粉舌對他的挑逗,俯下身,饑渴地吻她,揉弄她私處的手指也加重了力道,以指腹欺淩著她的嬌柔。

    能夠盡興地玩弄她,聽見她的顫抖與嬌吟,便是他的獎賞,他感覺自己貼著溫熱石頭的男性脹痛得令他崩潰,卻變態地享受這樣的隱忍,他貪婪地吞飲她的津液,喉間雄性的急喘與呻吟是化身欲獸的證明。

    她兩腿間的濕痕幾乎都是被他玩出來的,但花雨桓意識已經有些迷離,身子不斷在愛潮上飛升,卻沒有盡頭,只能任嬌啼一聲一聲挑逗東方旋冰壓抑的極限。

    那果子是相當滋補身子的好東西,但真的不能多吃啊!

    當東方旋冰的手離開她兩腿間時,花雨桓差點哽咽,只能很丟臉地雙手捂住臉。

    他怕自己再不暫時停手,這令人興奮的遊戲就要因為他的過度亢奮而結束了。

    東方旋冰繼續將雙手打滿泡沫,輕輕撫過她的腰腹和肚臍,這會兒又愛憐地不像在欺負她了,在她纖腰和小肚子上安撫地推移著,甚至忍不住低下頭,鼻尖蹭了蹭她的肚臍,伸出舌頭舔過平坦的腹部,雖然舔了一舌頭泡沫,但就是覺得好玩,更逗得花雨桓因為怕癢而咯咯笑出聲。

    直到他雙手來到飽滿的雙峰,難掩迷戀地一手握住一邊的軟乳狎揉著,他的呼吸再次變得急促,手勁也有些失控,非要讓那對迷人的乳在他手掌下柔軟臣服。

    她真的好柔軟!他就像每個終於能對心上人做盡淫邪幻想裡那些壞事的年輕人那樣的急切,指尖輕撚被他逗弄得挺立的梅峰,花雨桓按捺不住地將玉腿夾緊他的窄腰,放縱自己挑逗地扭擺腰身。

    他還沒玩其它地方呢,哪容她撒野?

    東方旋冰將她抱起,兩人一塊兒坐進水裡。花雨桓身子泡在溫泉水裡,說不出的舒服,更舒服的是她兩腿夾住東方旋冰結實的大腿,有一下沒一下地扭擺腰肢,他可以感覺到她兩腿間腫脹而濕軟的女性正貼著他的大腿,放縱地取樂,媚眼如絲,輕飄飄地笑著,紅唇貼近他耳畔呵著氣。

    真是不知死活。

    東方旋冰一方面想玩她,一方面又想快點把這丫頭洗乾淨好一口吃掉,當下只能認命地再把雙手用澡豆打出更多泡沫,明明心裡迫不及待,卻仍是仔細地洗她的小手,愛撫每一根指頭,指間和指腹都不放過,洗她的手腕,拇指輕輕地在手腕上畫著圓,洗她的手臂,心疼她真是瘦了一大圈,以前圓潤的藕臂如今纖瘦得他都能單手扣住。

    他會把她再喂胖的!東方旋冰在心裡發誓。

    花雨桓抿起唇,有點不以為然。

    讓他喂胖?她才不要哩!

    洗完身子,東方旋冰又抹了澡豆,伸手進她長髮裡,揉起她的頭皮。

    好舒服啊!花雨桓笑得憨傻,東方旋冰都有些沒好氣了。

    花雨桓還真的發懶了,讓他替她洗頭,自個兒賊兮兮地湊向他偷吻。

    “臉跟花貓一樣。”東方旋冰不讓她搗蛋,故意道。

    “嗯?”她的臉很髒嗎?花雨桓愣了愣,心想方才也只是用水拍了拍臉。

    一個月沒洗,搞不好跟黑炭一樣呢!她趕忙拿起泉水邊的澡豆,小手使勁地搓啊搓,小貓洗臉似地把臉抹滿泡沫,看得東方旋冰暗暗覺得好笑,順手揉了揉她的耳朵和耳後,手指仔細巡視過每一處,愛憐地輕搓著圓軟的耳垂,跟個老媽子一樣伺候得無微不至。

    然後她潛進水裡,甩了兩下頭,就當洗乾淨了。

    東方旋冰無語地翻了翻白眼,這丫頭在這方面的懶散和隨便,還真是十數年如一日。他想起過去,尤其是在大燕的王爺造訪衡堡時,他會拿著布巾把她押回房裡,不想太和顏悅色,讓她嘻皮笑臉地不當一回事,手勁卻不敢稍使力地把全身濕淋淋就跑出澡間撒野的丫頭擦乾淨。

    從回憶中回神,這丫頭還在水裡磨蹭,水面上的泡沫被流水沖走後,便見這丫頭賊兮兮地朝他兩腿間伸出小手……

    東方旋冰挑眉,額上青筋小小地跳了一下。在她得逞前一把將她從水裡撈起,花雨桓卻當著他的面,“噗”地噴出一口水在他臉上,然後哈哈大笑。

    東方旋冰抹了把臉。他的軍中同袍以及家裡的兄弟,曾不只一次對他的忍耐力——嗯,對疼痛以外的——和驚人的定力感到敬佩,但其實每一次他心裡都會想起這女人。

    有一個這麼愛胡鬧又讓人頭疼的青梅竹馬,自小到大沒有一天不在挑戰他的極限,磨練他動心忍性的功夫,他不練成神功也難啊。

    東方旋冰在她哈哈大笑的當兒,大掌托住她的後腦。

    那是多麼輕而易舉的一件事,卻總是在他心裡撼動起久久不止的漣漪,迷醉得不能自已。他渴望將她擁入懷裡,真正地擁在懷裡,已經好久好久了,三年前芝園塔樓上的那一夜,仿佛是前世般遙遠,遠得他好愁悵,好孤單。

    他輕輕地吻她,害怕她只是幻覺那般地吻她,然後,情難自禁地加深這個吻。

    動情之際,他胸口上浮現一抹火紅紋身,東方旋冰自個兒沒察覺,花雨桓卻暗暗地笑了。

    花雨桓張開雙臂,同樣捧住他的頭臉,身軀更加地貼近他,兩人鼻尖磨著鼻尖,唇瓣磨著唇瓣,彼此的氣息融化在嘴裡,沁進心坎裡,好似這一刻永遠不結束也無所謂了。

    他觸碰著她,所有他能觸碰到的,臉蛋,頸子,手臂,和背脊,仿佛用手訴說著想念,然後他雙手捧住她的臀,借水的浮力抱起她,一手引導著早已不想再等待的男性,尋找佔有她的途徑,然後試探著,放下她……

    花雨桓繃緊身子,對異物入侵感有些膽怯,東方旋冰不斷地吻著她的臉,吻她的眉、她的眼、她的耳朵,輕聲呢喃著……

    愛我……想要你……再也不分開……他也許迷亂了,著了那欲望果實的道,可心裡的聲音卻再真實不過,他像過去在夢裡那般,不停地以羽毛般的吻親吻她,每一個吻,都是一個渴望。

    那赤裸裸的愛意讓她渾身酥軟,心窩和下腹萌生躁動,令她不顧一切地想用自己的全部擁抱他,環繞他。她伸手握住她臀下的男性,讓自己的身子往下沉——

    “唔……”

    東方旋冰像恨不得用自己的肉身保護她那般地抱住她,自胸口到背部浮現的火焰鳳凰也展開了雙翼。花雨桓緩緩地任身子往下沉,臉頰貼住他的,神情既痛苦又迷離。

    也許這泉水真有療愈功效,她感覺自己被撐到了極限,卻展現了最大的柔軟,全然地包圍了他。

    東方旋冰不敢擅動,他的禁錮仍在。只要她有可能受到傷害,他的禁錮就不會消失,他像自困的欲獸,男性的力量起伏繃到最極致,每一處線條都標誌著他在戰場上令敵人戰慄發抖的功勳,天下無敵。

    但此刻,他被套牢,他的強悍臣服於她的嬌柔。

    花雨桓吻他眉心的皺折,吻他額上凝聚的汗水,吻他誘人犯罪的唇,柔荑安撫地滑過他每一處浮現火焰紋身的肌肉。

    泉水也許真帶走了所有的不適,她想讓他知道她有多迷戀被他佔有的這一刻,於是她又進入了他的思緒。

    花雨桓卻不知道,她的能力讓這一刻,屬於他倆的歡愉起了共鳴,她同時感受到他欲焰的狂野,就如他也感受到她強烈的邀請。

    東方旋冰感覺到心窩漲了滿滿的愛欲的濃烈醺醉,他猛然挺動強悍的腰身,成全她浪蕩的渴望。

    她想要他!瘋狂的想要他!她迷戀他的強悍與堅硬……那些聲音與邀請像致命的迷藥一般,激勵著他。

    他是那麼珍愛她,那份愛意有一絲無私與自虐,像懷抱著信仰那般地愛著,於是他奉獻自己的一切,於是他饑渴地期待她這份獎賞,他的欲焰全然沒有任何理智可言。

    於是她也想把自己的一切給她,緊窒的幽穴歡愉地承受他的巨大與野蠻,用柔軟放任他的撒野,用妖嬈餵養他的饑渴。

    花雨桓本就氣力全失,但東方旋冰毫不節制地挺動勁腰,幾乎將她往上拋,可水的浮力卻讓他有點煩躁,只能抱緊她,貪婪地連她吟哦不斷的小嘴也不放過,渴?她每一絲氣息。

    當他盡數釋放在她體內時,只是因為終於暫且得到了安撫,太過興奮而情不自禁。儘管花雨桓早已虛軟地枕在他肩上休息,但東方旋冰深埋在她體內的男鐵卻立刻又精神抖擻。

    他終於得到了夢寐以求的獎賞,得到了他心心念念的,怎麼可能就此結束?

    她終於是他的了!她終於是他的了!他開心的心緒也回蕩在她心裡,讓花雨桓有點想笑。

    對她來說,這男人在很久很久以前,就是她的!所以她這會兒倒覺得他有點傻氣,可也無力做任何反應。

    東方旋冰不肯退開,抱起她走出溫泉,將她放在溫泉畔柔軟的草地上,讓她雙腿擱在他肩上,沒有抽出在她體內的紅刃,便再一次悍然衝刺。

    “啊——”花雨桓仰躺著,這次沒了水的浮力,她又被這短暫的歡愛抽幹了力氣,只能虛軟地任他佔有。

    東方旋冰把她的臀抬高,迎合他的肉刃每一次毫無保留地插入,她妖嬈的私花早已吞露情潮,被他翻攪出淫豔的嫩蕊,鼓動他雄性的征服欲與虛榮心,非要逼她在極致的歡快中哭著求饒不可。

    她看著她的男人,自以為是駕馭和主宰者,卻癡迷狂亂不自知的神情,內心漲滿了溫柔。

    當年她使了壞心眼,在他身上畫下她給予的圖騰,就是要向所有膽敢覬覦他的人宣告——這男人是她的!

    鳳凰紋身,只有在與人交合後,才會在皮膚上留下極淡的印記,每回歡愛之時,那只比膚色深的印記便會豔紅如火,如果沒有與任何人交合,最多就是動情時浮現一陣子,情欲退卻後也就消失了。

    東方旋冰臉皮薄,又特別保守,過去他每晚乖乖回房,怕這丫頭亂來,第一件事就是命令閒雜人等不得接近他的院落,接著就是門窗關緊,把燈也滅了,床幔也放下來,乖乖躺上床,既期待又害怕受傷害地等著小惡女對他胡來。

    所以,他從沒發現這鬼東西。

    當花雨桓看見他光潔的身子,就知道這男人真的從沒對她撒謊。

    她很壞心嗎?其實她並不介意自己賭輸,只是惡作劇地作個宣示罷了,而她果然得到了最美好的回報。

    他真的為她守身如玉呢!花雨桓這惡女偏偏露出聖女般的笑,捧住她的男人意亂情迷的俊顏,在他唇上印下一吻。

    他回以她最純粹的,就如同她也只給他最美好的。

    以天為被,以地為床,那麼的野蠻又荒唐,但他倆本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凡塵俗世的禮教怎能約束這對上天也眷顧的寵兒?她是他的魂,他是她的心,早在相遇的那一刻,便已註定相屬。

    也許是找到彼此後心安了,天大的事也不要緊了,兩人仍是在小山谷裡待了一宿。原本東方旋冰想去打些野味,被花雨桓制止了。

    “這一個月來,都是山裡的小動物替我找來果子充饑,我可不想忘恩負義吃了它們。”

    東方旋冰只好作罷。他在山谷中覓了較溫暖無風的一處,架起了篝火。

    山裡本來蚊蟲多,這一個月來花雨桓感受不深,大概是回春泉畔的奇花異草的關係。

    東方旋冰架好篝火,本來兩人這一夜是有說不完的話,但當他總算發現自己身上浮現詭異的圖騰時,靜靜低頭看了良久,似乎還在懷疑是不是自己眼花的當兒,花雨桓已經藏起賊笑,若無其事地填柴火。

    “……芄芄。”總算,這二愣子覺得這東西不是幻覺,而且應該問問她的意見。

    “嗯?”花雨桓當真是一臉謙良恭儉的恬淡笑意,笑得東方旋冰覺得自個兒竟懷疑到她頭上,實在是太不應該了。

    “沒事,我只是發現我身上好像怪怪的。”不會是什麼怪病吧?他有點憂傷了,好不容易兩人熬過這些年,要是他身子出了問題……東方旋冰側臉都罩上了一層陰影。

    花雨桓總算有點兒良心不安,她只好故作驚訝,“啊,終於出現了,我還以為當初畫的都白費了呢。”

    她演得真像那麼回事,東方旋冰當下不疑有他,“是嗎?這是你當年畫在我身上的玄元圖?”可是怎麼好像怪怪的?這機關圖看起來和以前芄芄畫的那些不太一樣啊!

    “原來這藥水要這樣才會出現啊。”她還裝傻。

    東方旋冰沉默半晌。看來所謂“這樣才會出現”,指的是男女之事?他俊臉紅了紅,“那……我以後會小心點。”反正以後他也不會在人前打赤膊了,包緊緊,只有她能看就好。

    花雨桓嘴角抖動。“沒關係啦,其實別人是看不懂它的奧秘的,我說過我作了很大的改動。”其實她老早把玄元圖給背下來了,當初真的純粹是佔有欲作祟,想使壞。

    “是嗎?”他松了口氣,摸了摸手臂上確實也不礙事的淺色紋身,覺得其實挺好看的,便繼續去收集柴火。

    花雨桓搗著嘴憋笑憋得好痛苦,當東方旋冰抱著柴火回到她身邊時,她終於忍不住撲上前去,抱住他高大的身子,摸摸蹭蹭地吃盡豆腐。

    旋冰真的好可愛哦!花雨桓還捧住他的臉,親了又親。

    而東方旋冰只當她是分別太久,對他特別想念,耳根子泛紅,裝模作樣、不挺情願地阻擋幾下她的鹹豬手——怕等會兒她又得辛苦滅火,身子吃不消啊!可心裡卻偷偷高興,巴不得她摸得盡興哩。

    兩人在草地上相擁而眠,倒也安然一覺到天明。

    那天入睡前花雨桓向東方旋冰道了歉,東方旋冰靜默不語,心裡想的是,這丫頭是為哪件事道歉?說實話她該道歉的事多著,雖然他不會真的歸咎她,他需要的就是一點安撫。所以當她真的開口道歉,連為什麼道歉都沒說,他……他就心軟了!

    是不是有點沒用啊?他暗暗歎氣。

    “你知道我爹娘已經不在人世了嗎?”大概是這一個月來,她一個人在那樣的鬼地方哭了許多次,此刻反而平靜許多,她甚至相信是爹娘的守護,讓她能熬過這一個月。

    “知道。”東方旋冰只是抱緊她。

    “我會替他們守三年的喪……”不管在天上的他們是不是樂見此事——肯定是不樂見的啊,但她的心願落空了,她總可以任性一次吧?!這不單單是耍脾氣而已,而是這一個月來她每每想起來,就會責怪自己為什麼從來沒有盡過孝道……有些感情,付出的永遠不夠。

    從他們離開龍謎島之後,每夜每夜,她都在埋怨他們,為什麼丟下她,從未體諒過他們也很痛苦。

    她很愧疚,她知道他們也不願意,不是為了不再背負往日的陰影,不是為了她,他們何苦這麼自尋死路?

    她……她只剩這件事能為他們做了。爹娘的屍首跟那些闖進聖壇裡的人下場一樣,掉進了地道,被地底洪流沖成了爛泥,埋葬在這山裡了。

    有形的一切終會成塵埃,她瞭解這一點,但仍是會遺憾。

    東方旋冰把下巴擱在她頭頂上,雙手不住揉著她的手臂,仿佛再理所當然不過地道:“這次,換我等你,但我們不會再分開,你會和我在一起。”他等不及要讓她知道,他已經在王府裡,為她準備了一座屬於她的花園,不管世人如何看,他都要讓她待在他身邊。

    三年前她守候他,如今換他陪著她。不管走過多少個三年,他倆在心底起誓,再也不分開。

    隔日一早,他們便做足了準備,下山去了。還帶了些回春泉畔的果子,路上餓了可以吃。

    聖壇裡的機關對花雨桓來說並不難應付,走在這座聖壇裡,對她來說,就像是走在自家花園裡,她早把這座堡壘裡裡外外都摸透了,還知道在某個需要特殊機關才能到達的頂樓房間裡,堡壘的主人就長眠在那兒,被成堆的、在這荒山野地裡根本毫無用處的金銀財寶所圍繞,他畢生對機關的研究寫成的書籍也在那個房間裡,但花雨桓毫無興趣,也不打算帶走任何東西,如果可以,她只想帶走一點屬於父母的事物,偏偏只有這點不能如願。

    下山之路依然艱險,幸而兩人互相扶持,倒是順利得……仿佛真有誰在冥冥中護佑他倆一樣啊!

    終於踏出幽暗沼澤的那一刻,花雨桓忍不住回眸,看了一眼深藏在雲煙深處的九蛇山。

    “爹,娘,旋冰已經找到我了,我會好好過日子,請你們不要擔心,一起到天上去了吧。”

    花雨桓歷劫歸來,帶回了遺憾的消息,而且還欺騙了所有人,她原本並不想請求誰的原諒。

    但鐵甯兒看了兒子信裡的前因後果,見到這小倆口終於手牽手來到永壽宮,不由得也紅了眼眶,她只是抱了抱花雨桓,“平安回來就好。”

    就只有這麼一句體貼的話,花雨桓又哭了。她真的很想道歉,可是卻哽咽著說不出口,鐵甯兒了然于心地拍了拍她的頭。

    別家的溫馴女兒,也許會就此乖順地躲在安全的羽翼下,就這麼一輩子抱著希冀與愧疚,等待父母歸來。但這絕不是花雨桓的性子,即便不知她的能力,鐵甯兒也清楚這丫頭的性子,在這方面真是和她像極了啊。

    至於她守喪的決定,鐵甯兒也無法說什麼。

    話說回來,她很懷疑這丫頭知道什麼是守喪嗎?不是只有延後婚事,不穿朱戴紫而已啊,真守喪的話也不能進宮的。但基於實在不想看這小倆口再這麼刻苦三年,她相信耿青夫婦也絕不希望這丫頭這麼做,所以暫時不點破她的天真。

    傻丫頭若相信只要關在王府裡深居簡出,著素服,茹素,不剪髮,就叫守喪的話,那就這麼著吧。龍謎島和中原本就不同,守喪規矩相對沒那麼嚴苛,讓她照龍謎島的規矩來也行。

    反正幾個兒子排著隊要成親,可得忙上好些年呢。只是鐵甯兒心裡還是有些難受,那天小倆口回王府,她看著讀兵書的老伴,賭氣地槌了他一拳。

    沒事也被打,東方耀揚一頭霧水,卻只能揉了揉妻子的手,眼睛沒離開兵書,淡淡地道:“哪個不長眼的又惹你不開心了?老子做了他。”太上皇這身份,當得真彆扭,過去的習慣改不過來啊。

    “你啊!就你啊!還有誰?”鐵甯兒抽走丈夫手中的兵書,母老虎似地戳他胸口。

    東方耀揚有些無辜,這好好的他哪裡惹她了呢?

    “我做錯了什麼?你可不能連解釋和贖罪的機會都不給我。”堂堂海上霸主,對妻子的無理取鬧也這麼輕聲細語,難怪有懼內之說。

    鐵甯兒就是吃軟不吃硬的脾氣,當下看著丈夫,想起多年前他一句話,讓花雨桓等了三年,如今這兩個孩子又要等三年……當初不那麼說的話,沒準兒兩人都生一窩孩子了!她實在越想越氣,越心疼。可卻只能鼓著臉頰,瞪著丈夫半晌,最後只好扯了扯他的鬢角,“你最好活久一點!”可別又耽誤兩個孩子成親!

    身子一向健朗,床笫間也依然不負悍將之名的東方耀揚,開始默默懷疑是不是最近“表現不力”,才讓妻子有這句怨言?於是他默默找來了太醫,而太醫為了討好太上皇,徹夜研發大內回春秘藥,據說因此造福數代的東方皇室夫妻……

    當然,這是後話了。

    春去秋來,相伴相守又是三個年頭,一切仿佛與當年在龍謎島那時沒什麼不同,只是父母不在了,而如今東方旋冰接替了三哥操練羽林軍的任務,除此之外,幾乎就是陪著她。

    若不是鐵甯兒捨不得這小倆口,也許就讓他們回龍謎島繼承領主之位,省得京城裡人多口雜啊。

    天叔索性就把璿王府的奴僕,全換成原本衡堡那一批,大夥兒都知道小花姑娘雖然還沒正式拜堂,但已與當家主母無異,多的解釋就免了,還省得有人碎嘴。

    好像什麼都不一樣了,天叔老了,時光消逝了,璿王府的梔園,也不是衡堡的芝園,當年吵吵鬧鬧的兩小無猜,如今安安靜靜地,就可以相伴一整天。

    原來人世間無常無情的浮沉間,真的存在歷久彌堅的溫柔羈絆,否則怎能讓世人挺過無數的悲歡離合?

    盼呀盼,等啊等,這對綰角兒夫妻,總算能正式拜天地了。

    這對新人從頭到尾可一點都不見著急,反倒是旁人,上自太上皇和太后,皇帝和五位王爺,下到天叔和昔日衡堡一干奴僕,可都是焦心地翹首眼巴巴盼著啊!

    “拜堂前見面不好吧?”花雨桓拍了拍一早就自個兒梳洗完畢,躲開僕役跑到她這兒來摸摸蹭蹭討抱抱的東方旋冰。

    儘管早已是個成熟的大男人,本性仍是有些孩子氣的。

    他趴在花雨桓床上,將她整個人罩在他身下,耍賴似地便不起身了。

    “不管。”他鼻尖蹭著她的臉頰和耳朵,狡詐地吻著她敏感的耳後,然後將堅硬腫脹的下身貼著她,厚臉皮地昭示他對她的欲望。

    倒是花雨桓其實一夜沒睡,這對她也不算稀罕,她想把自己理解出來的,關於玄元圖的機關原理,編成著作。當今聖上有意在機關學上編列國家組織,讓機關技術與醫學、曆學、水利、兵法一樣,成為一門富國安邦的技術,培養人材。她想她能夠幫上一點忙,也就樂此不疲,就是懶洋洋的,不知自個兒待會拜堂時會不會打瞌睡?呵呵。

    她不介意在這時給他點甜頭,輕拍他的臉頰,給他一個綿長而溫柔的吻。

    但這顯然沒讓東方旋冰消火,花雨桓一點也不意外地感覺到他貼著她的下體更加的腫脹硬挺,他琥珀色的雙眸頃刻幽暗如夜空,像豹子盯著獵物那般地盯著她。

    花雨桓聞到澡豆的香氣,嘴角抹起笑意。這男人每次求愛,就會特別去把自個兒洗乾淨,因為他發現她喜愛他沐浴過後的氣味,當然就常把自己洗乾淨,然後貼過來勾引她囉。

    於是乎,王府有了傳聞,這六王爺不只有難言之隱,還特別愛洗澡……

    他身子剛洗乾淨時是很可口,但他特地把自個兒洗乾淨送上來的舉動,才是每每讓她心裡頭暗暗心花怒放的主因。

    啊,她的旋冰真的好可愛!花雨桓按住他的頸子,讓他低下頭來,好讓她吻個夠;他誘人的唇,她永遠吻不夠。

    她在這時候,進入他的心靈。

    身體上,她是被進入的那方;心靈上,是她進入他。花雨桓喜歡讓他感受到自己的渴望與邀請,每當這時,東方旋冰就像受到了鼓舞的野獸一樣,咽下一聲接近呻吟的嗚咽,難受地扯開下身的束縛,然後越發迫不及待地親吻,並討好她。

    待在梔園的藏書閣裡,只有從衡堡調過來的女性奴僕,她也就率性而為,有時天氣熱,上身著一件抹胸,就在園裡閑晃。東方旋冰愛煞她的放浪,他的手伸進抹胸裡便能感受她的柔軟,他怎能不愛。

    才一天沒碰,就覺無比想念,他貪婪地俯下身,饑餓的吻從她的唇、她的耳、她的頸子、她的鎖骨和肩膀,甚至是手臂,一處也不想放過。

    很多事不只變了,他們不只能安靜相伴一整天,只是不好說白罷了,沒事就把奴僕全遣開,可不只是安靜相伴而已。

    往日,她靜靜在書房畫著機關圖時,少年在一旁喂鳥讀兵書;如今,早嘗過神魂顛倒滋味的男人,哪還甘於被晾在一旁?

    堂堂六王爺,老躲在書案下,分開她的兩腿,野蠻地嘗她的蜜,用舌頭搗弄她的柔軟,讓一室充斥淫糜之聲,花雨桓也刻意不阻止,他的純情早就被她親手毀了,這後果她還是歡喜甘願地受了,總歸最後誰調教誰還不知道呢。

    因為他總是不忘討好她,就算這邪惡的把戲是他起的頭,仍是想伺候得她舒服暢快,她的歡愉傳達給了他,讓他明白她願為他飛蛾撲火,那一刻,他的心也漲滿激情的喜悅,有一點兒自虐啊。

    但每當他來到書房,見花雨桓不小心打起瞌睡,以前是體貼地為她蓋上衣裳,如今花雨桓可不指望衣裳醒來時還在自個兒身上。

    不過,他的體貼仍是在的,那就是把她抱到他大腿上,再小心翼翼把衣服扒光了,雙手沒停地在她身上下流地巡視,每一處都要摸遍不可,再貼心地以自個兒的身軀為她取暖。

    她的純情小竹馬,看來是壞掉了,回不去了。

    更多時候,東方旋冰的需索有些野蠻不講理,可野蠻得很有技巧,人前是悄悄握住她的手,趁所有人沒注意時退到無人處;人後就直接抱上來了,好似深情地凝望著她,其實就是沖著她發情,沉默地逼她就範。

    她若不理,他還有別招,就是親親蹭蹭撒嬌,好無辜地,一對俊眼有些濕潤地勾著她,鼻尖蹭著她,舌頭輕舔她,動作不強勢,但就是膩死人又甩不開,直到她好好把他喂飽了,他才甘願聽話。

    就像此刻,大清早,離洞房花燭夜還遠著,他就不甘寂寞了。

    看在他總是把自己洗乾淨了送上來,花雨桓通常是慣著他,還要柔荑在他結實的肌肉上先安撫地摸摸揉揉,把他餓得焦躁的脾氣撫平了,才讓他撲上來。

    花雨桓伸手揉著他的頸子和耳後,笑看他迷人的長眸微眯,好像不太想表現出舒服的樣子,大概是覺得這樣就開心未免太丟臉,可是她真的很清楚他的罩門啊。

    當他俯下身來,迷戀地吸吮她的雙乳時,她依然沒停止那些在他身上的揉捏與觸撫,哪怕只是指尖輕輕搔癢也好,因為他就愛她碰他。有時在人前,感覺到他心裡不開心卻不能表現出來時,她也會悄悄走上前,在他手臂上輕撫,便能感覺到他心裡的怒火平息了許多。

    他感受到她的愛意,於是吻她的乳尖無比輕柔卻大膽,仿佛受到了鼓舞,非要在她面前伸出舌頭邪惡地挑弄她的乳珠給她看個一清二楚,然後眼裡笑得有些挑釁地勾引著她。

    每天清晨他總是精力充沛,可能挨不到把她玩弄得哀聲求饒為止。當他休假時,這遊戲他倒是樂在其中,所以花雨桓好久沒能在幻境裡,像以前那樣“玩弄”他了,怕很快被報復回來啊!

    有幾回花雨桓被纏煩了,請東方長空把這黏人精給調離京城出差幾天,他心裡那千萬個不甘願跟悲傷,真是旁人都感受得出來啊!

    只有分開時,花雨桓敢在幻境裡那麼大膽玩弄他,所以其實她真的不介意他偶爾出趟遠門啊!

    東方旋冰的手在她兩腿間,觸碰到一片濕滑,連底下的床褥都不能倖免,心頭的狂喜幾乎令他呻吟,當下再也不管其它地將腫脹的男性狠狠插入她濕熱的小穴,豹子般結實的身子便開始強悍地馳騁,不給她一點兒喘息空間。

    “啊——”他火熱堅硬得讓她兩腿都虛軟了,只能無力地任由他將她的腿扳開,這男人酷好欣賞他進入她的模樣,這時的她比什麼都美,他迷戀得無法自拔。

    床幔因他的大動作而晃動,他甚至抬起她的下身,兩手握住她的臀,一腿擱在她臀下,讓她專注於承受他的進入,把她搗弄得毫無招架之力,柔軟的乳野浪地顫動著。

    她的歡愉,他的激情,在他倆的感知當中重迭在一起,欲焰無止境地狂燒。

    她累到無力警告他,便任由這男人把她吃透了,酣然不肯休止,扳過她的身子令她趴在床鋪上繼續野蠻地挺進和衝刺,直到她因為太多次的高潮而?泣。

    他沒有一點保留地盡數釋放在她體內,終歸今夜過後,他再也不用回房假裝自個兒安安分分地孤枕而眠——難怪他每天早上醒來就覺得不開心。

    那天璿王府裡的老嬤嬤差點給急死,吉時都快到了,新娘還在睡,新郎倌則守在新娘枕畔,看著她睡,也不許人吵醒她,還是天叔出馬,騙東方旋冰說萬一耽誤了吉時,婚禮就辦不成了。

    還真的被唬住的東方旋冰這才乖乖回房去準備。

    那夜,沒人敢鬧洞房,沒人敢把新郎灌醉。新人拜完堂,給天下人一個交代,春宵一刻都不忍浪費。

    洞房花燭夜什麼的最俗氣了,但東方旋冰仍是偷偷為了這天,研究了好久的春宮圖,今晚一定每一種都要試過……

    仍是很困的花雨桓,開始後悔她沒有準備迷藥,至少可以把這頭發情的野獸迷昏了,讓她好好睡上一覺。

    東方旋冰表面上對婚禮沒啥反應,其實心裡無比喜悅,而這些喜悅全展現在把她吃幹抹淨的行動上了,也因此被折騰了一天的花雨桓心裡火大,隔天找來了太醫,讓太醫警告東方旋冰她身子吃不消。

    東方旋冰知道自個兒闖禍了,總算收斂了,每晚入睡時就是乖乖守在他的娘子身畔,無辜又無聲地以勾人的眼,乖乖地等待花雨桓允許他撒野的暗示,沒得到她的首肯,他就是悄悄地摸摸她小手,蹭蹭她小臉,撒嬌示好賣乖。

    想撒野是吧?

    對於馴服這頭悶騷的東方家野獸,還有誰比她更有能耐呢?呵呵……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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