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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慕冰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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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儂語 - 《烏鴉掉毛變鳳凰(卷四)勇闖美男計》《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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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9-8-8 11:14:46 |只看該作者
第六十章

等到貼身的宮女進來,她才低聲吩咐:「去把蘇才人用過的東西都偷偷砸碎了埋起來。」

那宮女一愣,秦錦蘭就略微有些惱火,回頭道:「還不快去,別讓人知道了!」

九月間又是菊花盛開的時節,林秋禾雖然只回來幾天卻也接到了好幾個帖子請她去賞菊花,其餘人她都一一回了帖子說明情況,只有陳自晴那邊她是去了一趟的。

陳自晴定的地方不是秦府,而是陳家老宅。

這也就避免了見到花氏的機會,林秋禾想起花雲白之前種種的作死,覺得還是跟花氏拉開一些距離的話。畢竟他們才是親姐弟,而她就算花氏對她再好也不過是個外人而已。

何必讓花氏因為花雲白而毀了兩個人之前的那點情誼呢。

陳家老宅這大半年來收拾得似模似樣,林秋禾跟著進去之後就發現這裡面連陳自晴的臥室都佈置得很規整了。兩個人坐在床邊說話,她這才問起這件事。

「你是準備在年前年後搬出來?」

陳自晴想了想道:「原本是這樣打算的,等到過了年,我就搬出去。之前三舅媽又添了個兒子,而且如今康哥兒也漸漸大了。還有二哥拖了這麼幾年也該成親了……府中種種事情,我就想著搬出來也好。」

原本打算?也就是說如今計畫變了?

林秋禾看過去,「那如今呢?」

「齊家伯父伯母入京,去過秦府一趟。」陳自晴低聲說,「私下齊林說我一個女孩家,最好還是在秦府住到成親前。這樣嫁過去不會讓人覺得無依無靠。」她說著神色有些黯然,「齊家是大家族,他是怕我嫁過去之後吃虧,被妯娌們看不上。」

林秋禾聞言皺眉,齊林如今算是定了在京城的,他這樣的說辭,難不成是齊家他那一支準備一起搬入京城?

這事兒之前也沒有聽齊林提起過,而且齊林當初給他父母尋的院子也不大,而且是租賃下來暫住的。還是說,齊林準備成親之後讓陳自晴跟著回老家,而他留在京城?

這也太過了吧。

沒有想到回來歇息這麼三兩天還遇上這樣的事情,林秋禾安撫了陳自晴,暗暗想著要記得回頭問一問齊林的想法,兩人又一起說了不少的話,這才一起出了陳家老宅各回各家。

林秋禾本以為這樣一件事情也就足夠了,誰曾想還沒到醫館她的馬車就又被攔住了。是紅線匆匆尋了過來,上車見了林秋禾就壓低聲音道:「姑娘,張府那邊請您過府一趟。」說完她又補充,「是張祝張大人府上,來的嬤嬤一臉驚慌,頭髮還有些淩亂。看起來張府上是出了事兒的……」

她說著看向林秋禾,「姑娘若是不想去,就……」這才是她特意尋出來的本意。算著時間林秋禾大約該回來了,她這才尋出來先給林秋禾提個醒。若是她不願意攙和到張府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上,就避開不回好了。

張府自然是不會強撐著,非要等林秋禾回來。這京城之中好大夫多了去了,沒有林秋禾,還有其他人。總不好耽誤了醫治,害了府上夫人的性命。

林秋禾聞言一愣,轉眼就想了不少。最後卻還是道:「你坐好,咱們這就回醫館去張府看看。」

畢竟是跟章氏相識一場,這些天來她好不容易才把章氏的身體調養好了些,若是就此撒手,她自己都有種不甘心的感覺。至於張府的亂子,難不成那次她去看得還少?

思及此林秋禾自然是再無顧忌,等到了醫館,讓青黛和紅線下車幫她拿藥箱,然後就叫上那位前來請人的嬤嬤直接去了張府。

等到張府的時候,林秋禾一下車就感覺到了府中的緊張氣氛。而靠近章氏院子的時候她還隱約聽到了叫駡聲,內容粗俗不堪,讓人忍不住皺眉。

領路的嬤嬤臉色尷尬,然而卻是什麼都沒有說,只是低頭帶路。等到進了院子,林秋禾就見到一個錦衣老太太站在院中一手掐腰一手伸長指著章氏的屋子,形狀恰如一個茶壺,破口大駡,言語粗俗到一旁候著的丫鬟們都氣得漲紅了臉,卻又無一人敢上前說上一句。

由此可見這位老太太身份地位在張府卓然,當中罵當家夫人都無人敢還口,怕也只有張祝的母親張老夫人了。等再近些,林秋禾才看到張老夫人身邊不遠處還有一個俏麗的婦人打扮的女子,穿著桃紅色的衣服。

林秋禾頓了頓,讓前面帶路的嬤嬤上前說話。等到張老夫人停下叫駡聲她這才上前一步說話。

而那張老夫人張口就是賤人賤命,只知道白花我張家的銀子,還不如早早死了省心,免得害了我的孩子!林秋禾聞言本來波瀾不驚的臉上也忍不住露出了一絲惱意。

她來本著的是救人的原則,不想干涉張家大小事務,然而這張老夫人這般作態卻又是欺人太甚。想到從一年前認識章氏以來,她都是纖柔有禮,縱然是怒火中燒也從來不曾說過家中這點破事,心中對她不由得升起了幾分同情。

遇上這樣的婆婆,真的是倒了八輩子的血黴。而這婆婆不止是磋磨兒媳婦,竟然還光明正大的扶持小妾。最讓人不齒的是,張祝張大人竟然不曾露面,也不知道是躲起來,還是根本得信了沒回府。

總之,就這兩次來張府的所見所聞而言,林秋禾覺得張氏一家真的是個爛泥罎子,而章氏若真的一心要跟著張家淹死在這爛泥罎子中的話,她也愛莫能助了。

這樣都能忍,人要自賤,旁人又能如何呢?

從張府離開,林秋禾這才長長舒了一口氣,覺得憋在心口的那股悶氣這才緩緩消散。一旁的紅線輕輕幫她舒緩著胸口,低聲道:「姑娘何必勸章氏那些話呢?」

「我只不過是順應心意而為罷了。」林秋禾示意她沒事,略微歎息了一番,才低聲道:「更何況,我也不過提點兩句,到底能不能想明白,卻是她自己了。」

只是看起來章氏倒像是之前就考慮過這些,她不過是暗示了一兩句,章氏就直接了當讓林秋禾開了方子,只等身體調養好了就另有所謂你。

「我是個大夫,又是個女子,見到她這般可憐,又不是自甘如此的話,自然是想要幫一把。」不過,這畢竟是張府和章府的事情,到底章氏最後如何,只怕她也說不清楚。

「只怕這事兒最後流傳出去,有人以訛傳訛對姑娘名聲不好。」

「我若是在意那些名聲,豈不是生生要把自己給悶死了嗎?」林秋禾笑了起來,伸手虛點了下紅線,「你今日怎麼這般小心翼翼?」

紅線聞言一愣,想了想才道:「奴婢這是被張家的事情帶歪了!」她們家的姑娘,又不是普通人家的女子,這點事兒還真不算是事兒。難不成到最後張家那位張大人,還真的敢縱著他的老娘那位張老夫人攀咬林秋禾不成?

這麼一樣,她就又笑了起來,給林秋禾端茶送水又是揉肩按腿。

林秋禾見她這般就笑了下,囑咐她這邊隔幾日就送藥過去張府,想了想又道:「若是真的有什麼事情,你就幫忙跑一趟秦府去請秦大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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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9-8-8 11:14:57 |只看該作者
第六十一章

秦大太太章氏,跟張夫人章氏也是近親,分屬張家兩房,自然是關係親昵。

「若是還不成,就去一旁文定侯府請柳夫人陳氏。」想起上次離京,她回來之後就得知章氏小產的消息她就又補充了一句。陳湉幼當年也是頗受婆婆磋磨的,若是她願意出手相助一下,自然是再好不過。「若是陳氏不願意,你也別強求。」

畢竟陳湉幼只是她的一個病人,兩個人之間的那些交情還是通過顧容和蘇青衣得來的,並不深厚。

「姑娘做到這般已經算是仁至義盡了,又何必為她如此操心。」紅線有些心疼林秋禾這般眉頭緊皺,勸了兩句,回去之後和青黛一起伺候了林秋禾洗漱,就讓人擺膳。

晚膳吃得頗好,林秋禾似乎真的放下了心事,當晚早早就睡了,第二天起身的時候就精神奕奕。

她這邊今日算是無事,安安靜靜的過去之後第二日就又早早起身出城。這次幾人是分開出城,林秋禾跟著張章和齊林、程卓三人,而寧卿則帶著寧羽。攝政王夫婦則留在了京城處理各種事務,沒有再次跟著去秋霞山。至於甯征和甯陽兩個人,還要繼續上學自然也沒有跟去。

甯羽和林秋禾住落楓別院,其餘四人住在候秋別院,治療過程就如同之前一樣,只是每個療程的三天變成了兩天。而林秋禾在最初的兩天之後相對就會輕鬆不少,寧羽就拉著她一起在秋霞山上遊玩,順便跟著林秋禾辨認各種草藥。

她本來就是半吊子的水準,因為看書多知道不少藥草的功效。然而對著山間那些如同雜草一般四處生長的藥材卻是一點辦法都沒有。這會兒跟著林秋禾一邊採摘藥材一邊學習,倒也不覺得枯燥。

四天的日子轉眼即過,林秋禾看似輕鬆,卻也時時刻刻記掛著寧卿的情況。四天之後一切順利,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氣。這次眾人沒有回京,而是歇息了兩天,直接進行最後一次治療。

寧卿體內的餘毒這次已經排的差不多了,餘下的幾乎都是深入骨髓的寒毒。而林秋禾準備的十八支金針也就派上了用場,若是說之前下針是數量驚人的話,這次只有十八支金針看著似乎要輕鬆不少。然而懂行的人都明白,金針比銀針更軟,更難入刺入穴位抵達想要它到的位置。

而這十八支金針落下一樣是有時間限制的,若是慢了,不止是下針無用,更可能會適得其反讓毒性爆發。甯卿體內本來就因為常年壓制的毒性被排除而虛弱無比,這會兒若是骨髓中的毒性爆發起來的話,人就算不死也真的廢了。

這才是整個治療過程中最為兇險的一步。

為此,林秋禾早早就做好了準備,確認沒有一絲問題之後就先下了銀針護著寧卿的頭部和心脈。

這些準備工作都做完,她這才拿出特質的針囊一根根檢查那十八支細長柔軟的金針。金針渡厄,這手法聽著似乎高大上,實際上卻比之前林秋禾所用的手法要簡單很多。最大的困難也就是讓細長的金針在時間範圍之內達到她所預期的地方。

深入骨髓的穴位,然後利用金針中空的那一道細至不可見的通道把藥物引導進去,解除或者排除毒素。

林秋禾下針極為小心,一雙手看似穩而緩慢,而最後那微微的一抖更是讓一旁注意著的張章心中一緊。然而,林秋禾手離開金針之後,金針甚至都沒有抖動一下。

由此可見她的手有多穩,而那一下抖動又是多麼的突兀。

見林秋禾神色沒變,張章這才隱忍沒有說話。只怕那一下抖動是預計之內的。他不敢讓林秋禾分心,只是在一旁安靜地等待著。果然,第二針落下的時候,最後林秋禾的手又是微微一抖,然後才平穩地放開了金針。

十八支金針有條不紊地落下,林秋禾期間擦了三次汗水,然後才扶著青黛起身。她對著等在一旁的張章點頭,張章這才連忙吩咐人,把早就準備好的桶搬了進來,然後寧卿雙腿連同膝蓋都泡入了藥水之中。

深入骨髓的疼痛很快就從落針的地方蔓延開來,甯卿咬牙強忍,額頭上很快就冒出了汗水。這種鑽心剜骨一般的疼痛甚至比毒發的時候還要厲害,他很快就咬破了唇角,血絲順著蔓延開來。

然而為了藥性發揮效果最好,林秋禾和張章甚至不敢給他喝麻沸散用以麻醉。這樣的疼痛,他只能自己挺過來,而且是三天。

很快細碎的呻、吟聲從寧卿的唇角溢出,林秋禾把早就準備好適合他咬合的東西拿出來,低聲道:「小心不要咬破舌頭。」

寧卿幾乎是顫抖著開口,林秋禾動作迅速把東西塞入他齒下,見他牙上帶著的血絲就忍不住心痛。這東西她是早就準備好的,只是依照寧卿的驕傲又怎麼可能一開始就這般狼狽,因此才等到這時候才拿出來。

而這疼痛,還要持續半個時辰。半個時辰後藥水中的藥性減退,疼痛才會慢慢降低。只是那隱隱作痛的感覺卻一直會持續到藥性完全作用於骨髓之間。

不過是短短三天的功夫,寧卿就像是久病了多年的病人一般。等到最後一次藥浴針灸完成,他只是略微鬆口吐出了口中咬著的軟木,看了一眼林秋禾就暈倒過去。

林秋禾和張章嚇了一跳,兩個人可以說是直接撲了過去,一個抓左手一個抓右手,同時搭在了寧卿的手腕上。等確定他就是猛然放鬆之後暈了過去,林秋禾這才勉強笑了一下。

「師伯,」她低聲說:「我們成了!」

「是啊。」張章點頭,心中也頗為感慨。這麼多年了,他曾經想過無數的辦法給寧卿驅毒,然而最終卻是這個無意中厚著臉皮收下的「師侄女」幫了大忙,完成了他的這項心事。

如今,他總算可以告訴在宮中的那人,你唯一的弟弟還活著,以後也會好好的活著。娶妻生子,再無一絲讓人擔憂。

等到寧卿醒過來的時候,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去。他一醒過來林秋禾就得了信兒,先是一碗藥湯讓他灌下去,然後才讓人上了晚膳。寧卿所吃與他們皆不同。他所用的都是特意做出的藥膳,而且易消化易吸收。

幾人用過晚膳,林秋禾和張章、程卓甚至是齊林四人先後給他診脈,確認無礙之後這才齊齊松了一口氣。

張章道:「明日我就帶著程卓和齊林回京,皇上那邊也定然在等著這個結果。」

聞言甯卿和林秋禾都抬頭看過去,張章道:「你們放心,我自然知道如何說。只是你們也要做好準備才是,晉王殿下身子好了些,然而卻也沒有完全好,不過以後也不會妨礙子嗣。不管對於誰來說,這都是最好的結果。」

說到子嗣,林秋禾和寧卿都有些不自在,一旁的寧羽反而有些不懂。左右看看,等到最終回去的時候她才拉著林秋禾問了個仔細。

林秋禾為了避免她無意中洩露出去,認認真真地解釋了這其中的關鍵。

寧羽聽得認真,等林秋禾說話就露出了沉思的神色。最後兩個人坐下喝茶的時候,她才抬頭看過去,低聲問道:「如今府上的處境很不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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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9-8-8 11:15:12 |只看該作者
第六十二章

林秋禾聞言一愣,然後才搖頭道:「如今攝政王和晉王都身居要位,特別是這兩年來,攝政王回京還是給不少人帶來了壓力的。」最重要的是接連幾次的事情,都可以顯露出來攝政王雖然早些年不在京城,然後權勢卻依然驚人。在寧少則重傷之際,他一個人就能把持住京城內外。當時甯邵哲肯定是松了一口氣,慶倖沒有出亂子。

然而,事後呢?

而這種猜疑和忌諱都不是可以宣諸於口的,甯邵哲縱然懷疑也不會說。而攝政王就算不肯定甯邵哲是不是對攝政王府有什麼不滿,也不敢掉以輕心。

不然為何年後攝政王夫婦還要離京呢?

甯羽聽著林秋禾細細說起這些事情,表情帶著震驚半響都沒有說話。

「我從來沒有想過這些。」她低聲說,「從來沒有想過父親和大哥的處境是這麼艱難的。」

林秋禾笑了下道:「還不至於說是艱難,不過是防患於未然而已。」

攝政王府和甯邵哲之間有著太多的秘密和牽扯,這對叔侄,只怕不到最後關頭誰都不會翻臉,而只會小心翼翼地維持這樣的關係。不然為什麼甯邵哲會在攝政王避開之後,提拔甯卿這個養子為晉王呢?

寧卿的能力是一回事,而寧卿的身份以及甯邵哲想要向攝政王示好則是另外一回事。

總而言之,每個人都在下一盤很大的棋。

這晚上,雖然林秋禾說的並不算深入。然而寧羽的三觀還是被徹底顛覆了。她翻來覆去一晚上如同烙餅一樣,第二天起床吃早飯的時候就頂上了一對明顯的熊貓眼。

寧卿如今還是要單獨吃藥膳的,然而見了寧羽蔫吧的樣子也是嚇了一跳,問她怎麼了她又是搖頭又是擺手,問急了還雙眼一瞪直接伸手指著自己的眼睛道:「難道大哥這都看不出來嗎?就是沒睡好而已。」

甯卿算是對寧羽這個脾氣無語,見她如今還算精神也就沒有追問。想著,回頭問問林秋禾定然也能猜測出來一二。誰知道寧羽發了火轉頭就又覺得後悔,想了半天才低聲道:「我就是有些擔心家裡。」

「你放心,家中父母皆在又會出什麼事情。」寧卿失笑,「不過阿羽真是長大了,懂得為父母擔心了。」

寧羽就撇了下唇角,「大哥你就把我當成甯陽哄吧。」

用過早飯,張章等人就準備啟程回去,原來他是想著留下齊林照看的。然而齊林父母皆在京城之中,這些日子若不是想著讓這個徒弟隨著多學些東西,也不會把他叫來。因此,考慮了一晚上,張章就把程卓留下來照看,只帶著齊林一起回京。

等張章離開之後,程卓就和寧卿一起住在了候秋別院,而林秋禾和寧羽一樣還是在落楓別院中。寧羽這邊正是學認草藥學得興致盎然,平日裡面沒事就拉著林秋禾出去。寧卿體內毒素一下子驅除出去,這會兒身子正虛擔心寧羽沒個分寸就讓黑澤帶隊一路守護著兩個人。

山中無歲月,等到第一場雪下來的時候,林秋禾才猛然意識到自張章走後,他們又在別院中住了十多天了。如今已經進入了十月份,而距離孫梓棋的婚期也就越來越近了。

這場雪並不大,只是鋪了薄薄的一層。林秋禾就坐在廊簷下麵,披著厚厚的斗篷看著雪花飄飄散散的落下,一旁院子中寧羽讓人挖了個兩個坑生火,準備烤之前獵到之後醃制過的兔肉吃,順便另外一堆火上架上鍋熬湯。

她這邊捧著熱茶看寧羽帶著一群人忙碌,折騰得幾乎每個人都有種人仰馬翻的感覺。就連向來嚴肅的程卓也心情大好,配合著她來折騰。

身後傳來腳步聲,她回頭看著甯卿穿著寬鬆了不少的衣服,披著斗篷出來就露出了笑容。比起十天前,寧卿的起色好了不少,雖然之前的衣服穿上還是顯得寬鬆了不少,不過這種鬆鬆垮垮的樣子卻給人一種慵懶的感覺,而不見病弱。

她略微挪了下位置,示意寧卿一起坐。

「你可不能久坐,外面天涼。」林秋禾說著擔心地看了一眼他的腿,招手示意青黛過來,「拿條皮毛毯子給晉王殿下蓋上。」

寧卿沒有說話,只是安靜地看著林秋禾說話,等到毯子拿來就柔順地接過去小心翼翼地圍在了腹部然後把兩條腿都裹了起來,然後又拉緊了身上的大氅這才笑著道:「這樣可好?」

「晚上記得擦藥酒。」林秋禾見他配合,而不是逞強地說什麼「我沒問題,這點冷……」之類的話,唇角就也帶上了笑意。

正在折騰的寧羽看到了這邊,立刻就拿著一個烤得一邊焦黃,另外一邊卻是已經發黑的兔子腿過來,「大哥嘗嘗看,我的手藝!」她說著挨著寧卿坐在一旁,又示意甯卿往林秋禾那邊挪了下,「給我留點地方。」

等擠在一起坐下來,寧羽這才又叫著人給她把烤好的兔肉片成片,連同蘸醬一起送過來,然後彎腰對著寧卿另外一邊的林秋禾道:「你嘗嘗看,這蘸醬是特製的。王府不傳之秘,絕對好吃!」

她說得誇張,那邊流蘇倒是動作迅速,立刻就讓人弄好了兩份烤肉連同蘸醬送過去,這邊燉的兔肉湯也盛了三碗送過去,順便就把寧卿手中的烤肉拿了下來,道:「王爺,林姑娘可是吩咐過,這些油膩的東西你不能喝。只喝碗湯就好了。」

一旁寧羽就吐著舌頭道:「我忘記了,大哥,好可惜,你只能看著我和秋禾一起吃了。」

她說著沖著林秋禾眨眼,一派開心快樂的模樣。林秋禾也笑了笑,知道寧羽之所以這麼開心其實還是因為寧卿的身體恢復的狀態很好,這才折騰人一起來一個初冬燒烤聚會的。

這些日子醃制了不少的兔子,野山羊、野雞或者其他的山雀之類的鳥類,山莊中的人一起忙碌起來,配上一些莊子裡的其他蔬菜、食物來做燒烤,不一會兒整個院子中就滿是食物的香味。

林秋禾他們早就挪到了燒起炭火的屋子裡面,外面風雪雖然聽了,可是氣溫卻更是冷了一些,莊子中的丫鬟過來給窗戶和門前都加了棉簾子遮風,然後又多挪了一個炭盆過來。寧羽讓人去廚房抓了一小筐子的板栗丟進已經快燒盡的炭盆裡面,不一會兒屋裡就升起了一股子板栗的香甜味道。

有寧羽帶頭,眾人一起熱鬧到了天色完全黑透才散去。因為是在寧卿的候秋別院中折騰的,所以寧羽這邊拉著林秋禾拍拍屁股就走了,留下來一大堆的狼藉給別院中的僕役和丫鬟忙碌。

最起碼那挖出來的兩個大坑還是要填上,說不得還要再搬幾盆萬年青在上面遮擋遮擋。

篝火燒烤晚會之後沒兩天,山中雪化盡趁著路上好走的時候,林秋禾等人這才收拾東西坐車下車,回到了似乎闊別已久的京城。京城裡似乎完全沒有受那場小雪的影響。或者有,但是他們離開了二十來天,根本就沒有感覺到。

反正入城的城門處熱熱鬧鬧的,寧羽饞了還讓人下去買了烤白薯跟林秋禾分著吃。白薯香甜的味道立刻蔓延開來,林秋禾小心翼翼地吃了兩口避免被燙著,然後抬頭若有所思地看了寧羽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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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

「怎麼了?」寧羽的唇角粘了一小塊白薯,伸出舌頭舔了下才又問:「哪裡不對?」

「你看著,好像胖了點。」林秋禾糾結地看著寧羽微微有些雙的下巴,意識到這些天來在給寧卿滋補身體的同時,寧羽似乎也跟著吃了不少。

「舒展胳膊向前拉伸,然後慢慢放下,手掌輕輕碰觸地面。」舒緩而平靜地聲音從書房中響起,「下巴抬起,仰望斜前方……」

青黛守在門外的廊簷下,一個小風爐在旁燒著熱水,順便讓她取暖。一起守著爐子的小丫鬟聽著裡面的聲響,好奇地偷看了兩眼,然後給青黛捧了一捧烤好的花生,低聲問道:「青黛姐姐,咱們姑娘跟甯姑娘這是在屋裡幹什麼呢?不像是看書啊……」

「看好你的爐子就是,別過會兒姑娘要熱水喝你這邊沒有就好。」青黛點了她一下,這才抓了幾顆花生,一邊剝開一邊低聲道:「聽姑娘說,甯姑娘前些日子去別院玩,吃了不少好吃的,這會兒減肥呢!」

她話音還沒落,就聽到裡面傳來一聲慘叫。

「別壓……啊——!」

小丫鬟嚇了一跳,正想豎著耳朵聽裡面的動靜反而沒了。過了一會兒又是林秋禾平靜而舒緩的聲音。

這麼大約過了小半個時辰,終於裡面傳來寧羽呻、吟的聲音,一邊哀嚎著一邊抱怨,而林秋禾則雲淡風輕一般地提高嗓音吩咐外面送茶水進去。

青黛拎著茶壺進去,給兩人添了茶,然後收起鋪在地面的藍色特製的毯子放在一旁櫃子之中,然後回頭又把快要燃盡的熏香拿出去。門外的小丫鬟利索地上前幫忙,就聽到裡面寧羽抱怨。

「疼死我了,渾身都是疼的。我說你不會是故意整我的吧,這真的有用?」

「要是沒用,你幹嘛還過來。」林秋禾白了她一眼,端起茶喝了兩口潤嗓子,然後聲音冷酷地說:「美麗,是需要付出代價的。」

寧羽被她這個樣子嚇了一跳,老實地喝水補充水分,回過神來才說:「晚上去王府吃飯?我出來的時候,娘還跟我念叨呢,說自從回京那日見了你之外,你就不過去走動了。」

他們回來也不過是才十天而已,林秋禾之前為了寧卿的事情把醫學院的事情全部交給了白術一人,後來張章先回來幫上了些忙,然而她這個主事也不能就此逃避責任。因此回來的這十天,每隔一日必然是要去醫學院那邊上一堂課,然後留在那邊一天幫著處理一些日常事務的。

張章、白術和她三人輪流來,這才算是穩定了下來。

而除此之外,她還去了一趟張祝府上再次給章氏看診,去了一趟孫府給孫梓棋添妝,順便跟陳自晴聊天得知陳家已經向秦老夫人提了有關陳自晴的婚事,然而秦老夫人似乎不怎麼滿意陳家。

這之後也就是昨天她還入了一趟宮,除了重新給蘇曉寧把脈之外,這次還趁機拿著醫學院專供的琉璃試管取了她一些血。另外就是給秦錦蘭透了下有關陳自晴婚事的信兒,讓她見著秦老夫人的時候敲敲邊鼓。

秦錦蘭聽了這事兒卻沒有一口應下來,反而露出了遲疑的神色。

林秋禾當時心中就是一緊,開口道:「這事兒讓你為難?」

「祖母的心事我倒是明白,她想讓晴兒嫁回到秦家,這樣也好有個照應。」她說著看向林秋禾,「齊公子既然是你的師兄,人品我們自然是相信的。可是其餘呢?齊家是大家族,若是之後留在晴兒和齊公子留在京城還好,若是跟著回去了齊家本族……」

秦錦蘭的想法倒是跟秦老夫人一脈相承,然而停頓了一下才又道:「更何況,晴兒先是與齊公子有了些許曖昧才告知家中的,若是齊公子父母心中不喜的話,嫁過去之後多的是磋磨她的辦法。而她若是留在秦家,家中上下本就對她喜歡,更何況不計是誰,總歸是有祖母看著的。」

話若是這麼說自然也是有道理的,林秋禾想了想竟然一時之間想不到什麼好的說辭來說服秦錦蘭。

難不成真的要說,他們是真愛,我們應當成全他們?

傻叉不傻叉。

她想了下,看著秦錦蘭如畫一般的面孔,狠下心開口:「那麼當初呢,若是你有機會選擇的話,你會如何?」

此話一出,秦錦蘭臉色一下子變得煞白。她轉頭看著林秋禾,那眼神幾乎可以說是死死盯著了。

「你怎麼知道的。」

「自然是看得出來的。」林秋禾說這話的時候,還是為秦錦蘭略微松了一口氣。若是秦錦蘭知道如今的花雲白是個什麼樣子,只怕也會慶倖沒有嫁給他吧?只可惜,入宮也不是一條什麼好走的路。

秦錦蘭聞言失笑,臉上帶著若有所思的神色,低聲道:「虧我還自以為掩飾了自己的情緒,沒有讓人知曉呢。沒有想到,連你也看得明明白白,也就難怪當初祖母看的出來了。」

她想起當初自己的癡傻,也是一陣好笑,半響才拉著林秋禾的手道:「我知道你的意思了,這件事情你且放在心上,我又如何不為她擔憂。既然如此,我就見一見家裡的人,把道理好好說上一番。」

林秋禾點了下頭,把剩下的話都給咽回了肚子裡。

她這一番也不算是辜負了陳自晴所托,這會兒回想起來提起往事對秦錦蘭卻有些過分。一旁的寧羽不知道她心中所想,見她不理人又跑神了,就在一旁哼哼了兩聲,道:「你不會還在想理由拒絕我吧?」

「怎麼會?」林秋禾失笑,「我在想要穿哪件衣服呢,這個說法甯大姑娘滿意嗎?」

甯羽知道林秋禾在說笑,不過還是熱情的過去拉著她道:「我來幫你挑,大哥喜歡紅色,我記得你之前穿過一套紅色的衣衫,他見了看得眼睛都直了。」

林秋禾被拉著挑了半響的衣衫,最後果然是穿著一套石榴紅的衣衫,裹著大氅出門。等到了攝政王府,甯羽就不斷的把林秋禾往寧卿身邊推,最後還忍不住問道:「大哥,你看秋禾這套衣服好看嗎?」

甯卿笑著點頭,甯羽就高興地笑了起來,「我幫忙挑的。」

她心滿意足的走了,林秋禾這才過去坐下,示意他伸手診脈。

「下午的時候,張御醫才來過。」寧卿說,不過手腕卻是配合的伸了過去。他自從回京那日入宮去給甯邵哲看過之後,就在府中足不出戶。每隔三日張章就會過來一趟給他診脈,順便跟著脈象添改藥方。

林秋禾聞言只是抬眼看了他一眼,見他如今起色還好手指就輕輕落在了他的手腕上。

寧卿的身體機理雖然被各種毒素侵蝕了多年,然而一直就有張章這個醫術大手在一旁調理,之前排毒過程又是順利結束,這些日子調養下來,身體雖然說不上已經完全好了,卻也不再讓人擔憂。

林秋禾緩緩收起手,對著寧卿笑了下,低聲道:「看得出來,雖然這些日子我沒過來,你還是謹遵醫囑的。」

甯卿這些天沒見林秋禾,說不想才是假的。這會兒聽到她這麼說,就湊近壓低了聲音道:「娘子吩咐,我何德何能還敢不遵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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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溫熱的氣息帶著寧卿身上淡淡的藥酒味道熏過來,林秋禾只覺得面紅耳赤一時間竟然有種微醉的感覺。她抬頭瞪了寧卿一眼,見他一臉愉悅的笑容,這才道:「下次再這樣,我就不客氣了。」

她說著不等寧卿問,手往荷包一摸指尖就帶出一根銀針。

不得不說,如今的她在醫術提升的過程中,還多出了不少的防身的本事。上次花雲白雇人「打劫」的時候,就算他不出現,林秋禾和青黛加上張叔三個人也是足夠收拾那些劫匪了。

也就是因為有自保的能力,所以她才能夠冷眼看出花雲白的做戲。

十月就在忙碌中轉眼即過,自第一場小雪之後,這段日子天氣一直很好。甯羽被林秋禾拉著練了一段時間瑜伽,嘗到了好處竟然攛掇著林秋禾開一個女子瑜伽班。

林秋禾囧了下,然後才拒絕了。

她現在已經頗有種忙不過來的感覺,就連醫館,實際上也是以賣成藥為主,幾乎是每隔一日才會看上一位病人。當然了,之前已經看診過的病人,是不算在內的。

例如,鴻臚寺卿張祝府上的夫人章氏。

林秋禾從給寧卿排毒中回京那次就開始給她調理身體,但是因為她體虛多年,非一日之寒到了如今也不過是好轉一些,若說完全好轉,最少也要再花一兩年的功夫慢慢調養。而這個調養過程中還要儘量少動氣,少勞心勞力。

章氏如今看著精神好了不少,這次等林秋禾開了藥,才又道:「我準備與他和離。」

說實話,林秋禾一直覺得張祝不算是良配,然而聽到章氏這麼說還是嚇了一跳。她看過去,章氏自嘲地笑了下,「以前總是覺得一夜夫妻百夜恩,更何況我們還有個孩子,為了兒子也應當忍下去。」

林秋禾沉默不語,不再這件事情上發表評論。

不管是在前世,還是如今這個時代,孩子都是很多女人隱忍最根本的原因。

章氏沉默了半響,然後才又道:「如今這些日子我算是看清楚了,我病了這些日子……反正,既然兒子也是指望不上的,他又能夠照顧好自己,我又何必為了他就這般委屈自己。」她說著淒慘地笑了下,語氣中的落寞和絕望卻是讓人心驚。

這張家,還真是個泥潭。

林秋禾默默給她診脈,右手之後換左手,半響才道:「你這些日子好好調養一番,若是要做勞心勞力的事情,最好還是再等兩個月。」

兩個月後就是春節了。

章氏沉默了半響,然後才低聲道:「我是真的不準備留著這一家人過年了。」她說著苦笑,「林大夫的好意我心領了,只是若是這個年過的如鯁在喉,只怕我也一樣是勞心勞力。」

林秋禾就不再勸,想了想又給她改了改藥方,然後才離開。

幾天之後,她就聽聞了章氏搬離張府的消息,然而她也沒有回家,竟然是在京城中租了一套房子自住。而她,也接到了秦大太太的帖子,請她過府一敘。

秦府大房秦大太太的院子林秋禾自然不會是第一次進,然而來的次數卻也不多。這會兒花氏有些不安地陪著她過來,到了門口就低聲提醒她道:「我不好陪著你一起坐,你過會兒,應對之間小心些。」

林秋禾失笑,擺手道:「我不過是個大夫,他們難不成還能吃了嗎?」

花氏一愣,然後才又笑道:「是我太過於小心了。」她欲言又止,然而看著林秋禾平淡的樣子,卻只好把想要說的話給咽回去,笑著送了進去。

林秋禾卻沒有解釋,她從知道章氏是在外面租房子住而不是回娘家之後就大約猜到了章家的態度。這個時候秦大太太給她下帖子,她自然也就猜到了這是替章府上的人約見她呢,又怕被人笑話這才由秦大太太出面。

她被丫鬟引著去了花廳,進去抬頭一看就忍不住笑了起來。

居首坐著的不是秦大太太而是一位年齡跟秦老夫人差不多的老婦,而秦大太太和另外一個婦人挨著坐,他們對面還有兩位婦人。除了秦大太太之外,其餘四人都是繃著一張臉,仿佛林秋禾欠了他們錢一般。

林秋禾卻也不是看人臉色的人,這會兒進去一眼看盡當下局面就笑著對秦大太太打了個招呼,「許久未見,大太太的氣色還是那般好。可見如今事事順遂。」

「哼!」秦大太太沒說話,上首的老婦卻是冷哼了一聲,手中的串珠往小桌上一拍,「真是沒規矩,果然是低賤的丫鬟出身,連行禮都不會嗎?!」

林秋禾自張章開口認師侄女之後,誰曾經這般直白的訓斥過她。當時她真的是一個小小的丫鬟都不曾忍過他人的氣,這會兒都是御醫院的掛名院判,又是醫學院的常任理事了,自然不可能看著對方年紀大就這般欺辱到她的頭上。

她聞言不理會秦大太太的神色,趁著轉頭的時候微微側身,毫不客氣地上下打量了一番這位章老夫人,然後露出了一絲笑容。

「是啊,有些真是連行禮都不會。我如今雖然沒有穿官服,可是卻依然是皇上親封的四品院判,三品教授,身兼數職。只是秦大太太與我相熟,早些年又頗為照料我,我自然是不需她這般生疏行禮的,只是不知道其餘人,又是如何的身份,竟然見官不拜,還安坐與此。」

她說著像是才發現章老夫人身上的衣衫制式一樣,伸手掩唇驚訝道:「我倒是現在才注意到,老夫人也是有四品的誥命在身呢。我敬您年紀大了,自然是不敢讓您行禮的。」

只可惜,她的官身跟誥命這種夫、子所請無關,是皇上親封,自然也就理直氣壯不少。林秋禾這般一說,那章老夫人臉色立刻漲紅,唇角微微抖動,卻是半響都沒有說出來一句話。

而一旁的秦大太太臉上雖然不顯,卻是打心眼裡面滿意林秋禾的做派。

有些人,就不應當給她名字!張章氏當年嫁的不比她好,然而相公卻是個有能力的,十多年過去,她還是個大太太,張章氏卻已經是夫人了。因此連帶的上首坐著的章老夫人也是高人一等的樣子,凡事都要壓著她們母女一頭,這會兒更是跟討債一樣讓她去約見林秋禾,要質問人家。

可是憑什麼呢?

不要說林秋禾只是個大夫,能說什麼影響張章氏了,就算她真的說了些什麼。你一個四品的誥命夫人能跟四品的院判相比嗎?更何況,林秋禾身上可是不知一個四品的院判身份呢,她還是那個醫學院的教授,受命三品。是拿俸祿,吃皇糧的!

看著林秋禾一臉傲然、冷漠地掃視她的姐妹或者是妯娌,秦大太太心中美到了邊,這會兒也不出言相勸,只等著看這些人唱好戲呢。

她都快忘記了,當年林秋禾不過是一個十三歲的小姑娘,被花氏房中的丫鬟逼著承認是她謀害花氏子嗣時的表現了。那個時候的林秋禾,在秦老夫人和她面前就沒有低過頭,更何況如今?

現在她這位嬸母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她又何必多管閒事呢?

林秋禾拿出了官身,又冷嘲熱諷了一通不用章老夫人這個年長者行禮,其餘人又怎麼會不明白她的意思?此時,就連章老夫人的女兒劉章氏也是對自己的母親頗有些怨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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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

然而她看看坐在身邊的秦章氏,見她一副不願多言的樣子,就只能強撐著笑容,開口道:「林姑娘,再座的人……」

「請稱呼我為林御醫,或者林教授。」林秋禾不客氣地打斷了她的話,唇角一勾道:「這位四品誥命的老夫人說我是低賤的丫鬟出生,不懂得禮貌規矩,難不成這位太太也是?」

她臉帶好奇,最後更是問地彬彬有禮。

「……」開口的劉章氏頓時愣住,也是被氣得夠嗆。她們本以為今日是助陣質問一個小小的大夫,根本就沒有聽秦大太太的勸告,還明裡暗裡嘲諷她膽子小,一個未出閣的小大夫也怕。

現如今看來,果然是他們妄自尊大了,竟然忘記了林秋禾還是掛著官身的。

如今這樣的情形,他們到底是拉下臉面行禮呢,還是堅持著不要臉也不行禮呢?

眾人糾結,林秋禾卻是絲毫不糾結的,不過又站立了片刻就轉身對秦大太太道:「既然今日秦大太太這邊有……這般的客人,我也就不加打擾了,改日再登門拜訪就是。我還有事,又約定了這兩日入宮給秦修容診平安脈,就不久留了。」

她給足了秦章氏的面子,秦章氏自然不會不識趣,一個眼神示意立刻就有丫鬟過來道:「林大人這邊請。」

竟然真的是晾了一屋子的人,送了林秋禾出去。

林秋禾走後,章老夫人自然是大怒,質問秦章氏,秦章氏卻也是淡淡的幾句話就給駁了回去。

「我早說過這位林御醫脾氣不好,不是那般性子好、會隱忍的人,若是好好說話她還能夠給個好臉。偏偏嬸母仗著自己四品誥命夫人的身份要以勢壓人……」

她不提這茬還好,一提章老夫人卻是氣得幾乎仰倒,坐著緩了兩口氣就也氣衝衝的走了。

等到人都走了,秦章氏這才叫了人進來,吩咐廚房加上兩道菜,穩上一壺果酒。

「太太這是心情好呢。」一旁的丫鬟笑著恭維,秦章氏也不在意,笑著道:「今日這場戲,值得喝上一壺。」

章家想要找麻煩的事情就此告一段落,林秋禾說忙並不是謙辭,而是她真的很忙。宮中秦錦蘭的身孕如今已經五個月了,自然是安穩了不少。可是還有一個蘇曉寧在那邊掛著,似乎是越來越受甯邵哲喜歡,竟然在十月份的時候提升為了婕妤,跟生了一對雙生子的柳婕妤竟然一個品級了。

這樣的消息,對於林秋禾他們來說可不是什麼好消息。

然而,林秋禾等人又顧忌著她背後的人,這會兒只能拼雙方的耐心,看誰先露出破綻。唯一的優勢也就是對方在明,而林秋禾他們還算是在暗。

除此之外,還有一件事情也被提上了日程。

如今住在京中某個院中的「那一位」,就是林秋禾和寧卿帶回來的那一位,身體有些撐不住了,甯邵哲還不想他死,正想要讓林秋禾幫忙醫治,等到明年的時候拿他承貞皇帝遺孤的身份當吉祥物,顯示他的胸襟和氣度呢。

而在林秋禾忙碌到甚至無暇隔三差五跟寧卿見一面,小小約會一下的時候,寧羽這邊卻是除了跟著看醫術、練瑜伽之外閑的有些發慌了。

她這次午後從林秋禾醫館離開,還沒出這條街就見到了一個許久不見的人。

「甯姑娘。」花雲白上前行禮,「在下等你許久了。」

寧羽皺眉,看著他片刻這才行禮,「花公子好。」說完就錯身準備走,卻聽到花雲白道:「我是特意在這裡等著甯姑娘的。在下有話要跟甯姑娘說。」

寧羽頓下腳步,回身似笑非笑的看著他:「難不成我上次說的話還不夠明白,你我之間本就不是同類人,朋友一說我也擔當不起,還請花公子以後對我敬而遠之。不要看我今日沒騎馬,卻一樣可以抽你!」

這姑娘有著獨特的暴力美學,從來不認為女子就應該柔柔順順,不能使用暴力。

她本是準備離開之後就逛街給寧卿準備生辰禮物的,這才身邊只帶了一個丫鬟,讓馬車去四方街那邊等著接她就好。不然也不會這麼容易被花雲白給攔住。

花雲白聞言卻是苦笑,低聲道:「可否讓你身邊這位姑娘後退些,我只說一句話,若是甯姑娘覺得無用,不感興趣,我轉身就走,絕對不會多言一句。」

寧羽想了下,覺得拼體力的話,花雲白不見得是她的對手,這才讓丫環後退了兩步。

「你說。」

「甯姑娘並不是攝政王夫婦的女兒,而是更為尊貴的身份。我知道你的身世!」花雲白幾乎是說得一字一句,以防止寧羽聽不清楚他話中的意思。他說這話的時候緊緊盯著寧羽,見她神色突變,然後一陣青一陣紅,這才放下心。

果然,那人說的對。甯羽其實是知道自己不是攝政王夫婦親生女兒的。

「你……」寧羽半響才覺得回神,錯愕地看著花雲白,「你胡說什麼?!」說話間卻是掩飾不住的心虛和害怕。

花雲白這樣的人精又怎麼可能會被寧羽的虛張聲勢給騙過去,這會兒聽了她的話也不過是笑笑,轉身邊走邊道:「既然甯姑娘對在下的話沒興趣,那就當在下是胡言亂語罷了。只可惜,你那親生的兄弟為了尋你特意來京城身陷險境,真是可憐啊!」

他說著越走越遠,寧羽看著他的背影半響才咬牙道:「我們回府。」不管信不信花雲白是不是真的知道她的身世,她都沒有了逛街的心情了。

只是當天晚上,寧羽不斷的做夢。有時是她幼時身邊伺候的嬤嬤交代的話。

「姑娘要討王妃喜歡,不然的話你這樣的孤兒只怕會是被遺棄……」

「你爹娘都是被攝政王害死的,他們對你好是他們欠你的……」

「姑娘,以後你一個人要好好的,嬤嬤不能再陪你了……」

然後就是花雲白的話。

「……只可惜,你那親生的兄弟為了尋你特意來京城身陷險境,真是可憐啊!」

她猛然睜開雙眼,映著屋中昏黃的燭光看著頭頂的纏枝花的幔帳,半響才長長舒了一口氣。嬤嬤已經死了,除了她之外,再也沒有人知道她是攝政王夫婦收養的女兒了,那花雲白是怎麼知道的?

他說她的身份比想像中的更高貴,還說她有一個兄弟為了他如京城而身陷險地。

寧羽躺在床上半響不動,最後卻還是心煩意亂地起身,一旁守夜的丫鬟立刻就醒了過來,低聲叫道:「姑娘?」

「給我倒杯水來喝。」寧羽低聲說,掀開了床帳,吩咐:「把燈點起來。」

外面寒風刮過,但是屋內卻燒著炭盆,絲毫感覺不到寒冷。她穿了鞋子披著斗篷下床,又吩咐:「把桂嬤嬤留下來的東西都拿過來。」

「姑娘這是……」守夜的丫鬟有些遲疑,然而寧羽卻是不耐煩,「去把我要的東西找來,一切都不能少!」

如果嬤嬤知道她的身世,那麼自然是應該留下一些東西證明著這點才對。

寧羽的發火讓守夜的丫鬟驚慌,她連忙叫醒了另外兩個丫鬟,一個守著寧羽,另外兩個則一起去找桂嬤嬤死後封存起來的東西,然後一起送過來給寧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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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

她們的行動驚醒了更多的人,而寧羽只是皺眉看著面前的那些東西。

一面小銅鏡,幾套衣服,還有一個破損的銀鐲子。此外,還有兩雙鞋子,一個破舊的化妝匣子。寧羽低頭看著打開的包袱,皺起眉頭:「只有這麼點東西?」

桂嬤嬤是她的奶嬤嬤,攝政王府的待遇一向很好,寧羽記得她當時過世的時候府上還給她的家人不少錢。

「姑娘,桂嬤嬤的東西,當時已經讓她的家人領回去了。」果然,一旁的小丫鬟回想了一下給出答案,「現在府上留的也只有這些了。」

寧羽想了想伸手過去,「幫我一起檢查。」她說著看了一眼丫鬟,「拿幾把剪刀過來,把這些衣服和鞋子都剪了。」

然而,折騰了大半夜,她們還是一無所獲。第二天一早過去給王妃請安的時候,王妃就問起了她半夜折騰的事情,寧羽一愣然後才笑著道:「沒有想到竟然驚擾到了母親。我昨天晚上夢到了桂嬤嬤,想起小時候的一些事情,這才讓人把她的東西拿過去看看的。」

王妃聞言點頭,道:「你重情義是好事,但是畢竟是死人的東西,還是不要亂翻動的好。」

這件事情就這樣翻了過去,甯羽的成長有好有壞,最起碼在掩飾自己心情的這方面,她漸漸有所增長,竟然這樣輕描淡寫的就瞞過了王妃。

她對自己的表現很是滿意,吃了早膳回去就藉口去找林秋禾帶人出府了。這邊她剛出府,王妃就讓玳瑁去叫了她身邊昨夜守夜的丫鬟過來,原本不過是照例問上兩句。一開始聽到丫鬟說甯羽半夜醒過來,還真以為是她做了夢。然而,把死者的衣物都拆了,這明顯是在尋什麼東西。

這奶嬤嬤……

王妃微微皺眉,想了半響才低聲道:「讓人去請王爺和小王爺過來。」

她想,府中那個告訴寧羽被收養這件事情的人已經找到了。難怪這件事情上,他們一直一籌莫展。原來,做出這件事情的人早在多年前就過世了。想到這裡,王妃微微歎息,當初收養寧羽是按照尋的奶嬤嬤,就是為了避免被有心人給盯上。如今看來,只怕當時他們就被盯上了,這位知道寧羽身份的桂嬤嬤只怕就是刻意混進來的。

她這邊注意力全部都用在回憶那位桂嬤嬤入府的細節,卻忘記了去想寧羽為什麼突然就想起了要查看桂嬤嬤的遺物,更是沒有想到寧羽竟然借著去找林秋禾的藉口跑去了桂嬤嬤的家中。

寧羽出了門直接看向跟她出來的丫鬟翠鐲,翠鐲立刻明白她的意思,把打聽來的桂嬤嬤家的地址說了出來,就示意車夫趕車。

回到王府當奶嬤嬤,桂嬤嬤的身份也不會是特別的低賤骯髒。她家所在的小刀胡同看著也是乾乾淨淨的,寧羽下車之後看了看左右,示意翠鐲過去問話。

翠鐲一會兒回來指著其中一個門道:「就是這家了,姑娘,咱們真的要去嗎?桂嬤嬤的遺物……」身為主子去要奶嬤嬤的遺物,實在是有些不講究。

「咱們又不是白要的,我讓你帶的銀子你帶了嗎?」寧羽皺眉,「直接給錢就是了,不過若是他們獅子大開口的話,我也不會客氣!」

見寧羽意已決,翠鐲就不再多話,過去敲了門,很快就出現一個年輕媳婦開口,警惕地看著她們問:「你們是誰?」

「我們姑娘是攝政王府的大姑娘,這些日子想起幼時奶過她的桂嬤嬤,這才打聽著過來看看。」翠鐲說明來意,又出示了王府的腰牌給那年輕媳婦看,「還請讓我們進去說話。」

年輕媳婦怎麼會認得王府的腰牌,不過聞言還是連忙讓開了門,只是有些遲疑地道:「阿婆已經過時多年了……」

寧羽沒有多話,抬腳就進了院子,左右看了一下,直接問道:「桂嬤嬤的遺物都放在什麼地方?」

「這……」年輕媳婦遲疑,而這時一個人從屋內走了出來,輕輕地拍著手掌讚歎道:「果然如我所想,甯姑娘你聰明過人,能夠找到這個地方來。」

花雲白說著走了出來,一臉志得意滿的笑容,「不枉費我一早在這邊等著甯姑娘。還以為要多等兩天呢,沒有想到,甯姑娘倒是一個重情重義的人。」

寧羽見是他心中一驚,下意識就有種上當了的感覺。她防備地看著花雲白卻沒有後退,只是皺眉,「你是怎麼找到我奶嬤嬤這邊來的?你調查我?」

「我來這裡,自然是你兄弟說的。」花雲白笑著道:「我已經備了好茶,甯姑娘不進去喝杯茶嗎?當年的事情,說來話長,咱們不如一邊喝茶一邊說。我也好講個清楚明白。」

「你花費了這麼大的心思請我過來這裡,就是為了給我講我的身世?」寧卿嘲諷,「我怎麼那麼不信呢?」

「不管甯姑娘信不信,事實就是如此。若是我說了當年的事情,甯姑娘還是不為所動的話,那我就立時消失,再也不會再甯姑娘面前露面。」花雲白唇角帶笑,自然是滿是自信。

寧羽沉吟片刻,看了一眼不知道什麼時候又站在門口方向的年輕媳婦,冷笑一聲,「茶就不必了,我看今日太陽不錯,不如就坐在院子裡面說話好了。」

花雲白也不勉強,立刻讓人搬了椅子小桌過來,沏茶之後自斟自飲也不勸寧羽。

寧羽安靜地坐在一旁,示意翠鐲不用擔心。她心中雖然有些焦躁,卻並不害怕。不是說她真的自信以攝政王府的地位,花雲白不敢傷害她。而是她相信以自己的能力,想要突圍出去是易容反掌的。

更不要說,她長久不出現外面的車夫也會警覺了。

花雲白作態了一番,見寧羽不動聲色,反而對她有些刮目相看。因為也就不再拖延,笑著道:「這話要從十七八年前承貞皇帝在位的時候說起,當時我花家也是有一位姑姑在宮中為妃的。」

寧羽皺眉,想要打斷他的話問這些跟她有什麼關係。不過她這些日子畢竟還是養了一些耐心的,竟然破天荒沒有詢問,只是聽著花雲白繼續說。

「當年承貞皇帝被奸臣所惑,堅持要親征漠北。然而他出征不久,宮中的花妃娘娘就被查出了以有兩個月的身孕。只可惜,不等這孩子出世,承貞皇帝就被漠北蠻人所擒,無奈之下傳位於當今聖上。後來太上皇在漠北駕崩,屍首運回京城。而那位花妃娘娘也自縊與宮中殉情。」

寧羽心頭一跳,終於忍不住露出了震驚的神色。

【卷四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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