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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初次造訪男友的家，心情緊張自然不在話下了，可是她一向不正經的男友一路上還是很努力的搞笑，讓她的心情放鬆多了。
但她還是會想，墨風的家人是怎麼樣的人。從小她只有母親，沒有其他親戚甚至兄弟姐妹，她很渴望有一個大家庭，可是也很擔心……
「你就是巧心吧？來，進來，別理你後面那個色狼。」一開門，笑嘻嘻的女子伸手把還很緊張的巧心拉進屋裡，然後把門關上。
「可是墨風他……」巧心回頭看著被關上的門。墨風呢？
「別理他啦，大家都在等你呢廠紀墨君笑著引她進客廳，「我是那小子的姐姐，我叫墨君、這個男的是我丈夫叫韓少辰，他懷裡的小鬼是我們的孩子，這位，當然就是我們的母親了。」她乾淨利落的把家人都介紹了。
「你們好。」巧心禮貌的打了招呼，還是忍不住回頭，終於在看見紀墨風的笑臉時，鬆了口氣。
「姐夫，你沒有先警告她別亂來嗎？」被關在門外，還得自己找鑰匙開門的紀墨風趕緊過來把巧心護在懷裡，責備的瞪著韓少辰。
「有哇！可是你也不想想，她什麼時候聽過我的話？」韓少辰不負責任的聳聳肩。
「這兩個人都不負責任。」紀墨風警告的瞪了眼姐姐，才轉向他的情人，「巧心，別理他們，不然你會被嚇死，」
「不會啦！」她繼續對大家微笑，他們的感情好像還不錯。
「夏小姐你好，歡迎你來，請坐呀。」李宛真仔細的打量這個剔透的女孩，和墨風挺配的呢！生出來的孩子一定也很漂亮。
「別坐了，我一整天沒吃飯，趕緊上飯桌吧！」紀墨風大咧咧的喊著，拚命催促大家往飯廳移動。
夏巧心睨他一眼，嘴角掛著竊喜，是他知道她一整天沒吃東西，他急著讓她吃飯吧？
他真的好貼心。
「墨風你有沒有去跟司徒接觸了？」韓少辰突然問。
他搖搖頭，「吃飯的時候不要談公事。」然後用甜到讓人心裡發毛的聲音說！「巧心，來，吃吃這個。很好吃唷。」
紀墨君看向還在觀察情侶們的母親；「媽，你養了他這麼多年，有沒有看過他替你夾萊？」
「是沒有。」李宛真睨著兒子。
「我怕巧心會害羞嘛！對不對？」紀墨風露出甜蜜的笑容，在巧心耳邊說了句話，把她逗笑了。」
「分明就是不孝子。」紀墨君努力的激怒他，雖然從來沒成功過，不過把他女朋友嚇一跳應該很有趣。
「是做的太明顯了點。」韓少辰懂得做個好女婿替岳母夾菜。
「呃……我自己來就行了啦！你不要忙了。」巧心以為她惹起了家庭風暴，連忙制止紀墨風。
「別理他們，他們啊……夫妻感情不好，想找我們出氣。」紀墨風穩穩反擊，他這沒腦袋的姐姐，好欺負得很。
夏巧心雙眼一瞪，「真的嗎？」她以為他們夫妻很恩愛。
「去你的！你這小子少詛咒我們夫妻倆！」紀墨君手中的筷子隨著咒罵聲飛向紀墨風。
「氣質氣貫，小姐，不要結婚了就不怕了。」韓少辰拉住她，刁以為常卻又有點頭痛。看樣子，她的再教育還是不成功。
「拜託，不要以為嫁了人就無所謂了，姐夫還是會落跑的唷！而且你還要記住，只有姐夫才是你的救星唷！」
「紀墨風，我是你姐姐耶，你怎麼這樣跟我說話！」紀墨君惹火人不成，反倒被激怒。
誰叫她最在意的就是她老公。
「姐姐？呵，你也只大我五分鐘而已。」紀墨風轉向母親，「媽，你當初怎麼不讓我先出來？害她這樣對我耀武揚威。」
「我又不能選擇。」李宛真面對兒子的責備，無辜的眨眨眼，然後轉看傻眼的巧心，「夏小姐，吃飯。」
「噢。」看傻眼的巧心夾菜的同時，還來回看著好像是世仇的一對姐弟。
呃，他們的感情好像不太好。
「你們兩個嚇到夏小姐了。」韓少辰一手壓住妻子，同時瞪著紀墨風，要他別搗蛋，「墨風，是你要求我們來的，乖一點，別惹事。」
「好啦好啦！」他轉向正睨著自己的巧心，「別怕，我平常的娛樂就是運逗大我五分鐘的姐姐。」
「你好壞唷！」她馬上替紀墨君抱不平。
「嗯，巧心，你是他眼前的大紅人，趕快幫我說幾句話，要他不許再欺負我。」紀墨君馬上決定要喜歡這個很安靜的小女孩。
「你有姐夫靠，還怕人欺負嗎？姐夫。你不中用囉１紀墨風試圖把韓少辰也拉下戰常
「你少說兩句。」韓少辰皮笑向不笑。
「我平常說話就沒停過。」反正大家聚在一起就是這樣吵吵鬧鬧，才像是一家人嘛！不然安安靜靜的，巧心還以為他們一家人的感情不太好－－呃，好像也不算太好。
「可是……每次你親我的時候都不說話呀！」夏巧心看不過去，替大家出面主持公道。
而且，她已經因為有別人在，說話克制多了，她還沒說，親親和做愛的時候都是如此……
「啊？」紀墨風瞪著她，久久說不出話。
「哈哈！果然還是巧心厲害。」紀墨君用力拍手。
「別巧心巧心的叫的這麼開心，只有我能叫她巧心。」紀墨風把情人抱在懷裡，孩子氣的耍賴。
「誰說的？我媽也這樣叫我、我同學朋友都這樣叫我，就連呂靜美副教授都這樣叫我。」夏巧心嬌嬌柔柔的聲音響起；然後，所有人都瞪著她。
「我說錯什麼了嗎？」大家看她的眼神好奇怪，
「弟弟，我終於瞭解你怎麼會愛上她了。」紀墨君突然笑了起來，她身旁的韓少辰也點點頭。
他大概沒碰過這樣率真的甜蜜女孩；大家都看得出她很努力的想讓墨風別惹事，她很細心、很溫柔，可是她還不太瞭解紀家人相處的方式，
「別緊張啦，哪天不跟他們鬥嘴，渾身都不自在。」紀墨風當然也瞭解她的朋意，笑著吻她。
「噢！對啊！墨風，你好久沒帶靜美回來了呢！」紀墨君突然插話。
「墨風！」夏巧心氣呼呼的推開他。
他還說是第一次帶女孩子回家，還說她是特別的，結果，結果……
「怎麼啦？」他把母親剛才的話再想了一遍，驚叫一聲，「啊！不是啦！上次是她硬要跟著回來的。」
「巧心
你先不要生氣……」他急著轉向看好戲的家人，「喂，你們快幫我解釋嘛！你們從來沒有因為我要帶女孩子回來，而坐在這裡吃飯，對不對？」
「我進到這個家不久，不是很清楚。」韓少辰面無表情的低頭扒飯。
好哇！虧他姐夫姐夫叫的親熱，這傢伙，走著瞧！
「快兩年了，夠久了！」他轉向紀墨君，「罪魁禍首，你說！」
「呃……我的記性不太好，怕記錯，你還是別問我吧！」紀墨君雙手抱胸，冷笑看著他跳腳的模樣。
「死沒良心！」紀墨風吼她，又急著呵護紅了眼眶的夏巧心、「巧心，你要相信我，我絕對沒有騙你……媽；你說！」
「說什麼？」李宛真眨眨眼。
「我從來沒有帶女孩子回來過，對不對？」再沒人幫他作證，他會翻桌。
「有哇！我還記得呢！」李宛真緩慢而認真的說。
「那個呂靜美不能算啦！」
「不是她，是你……幼稚園的時候。」
李宛真的答案讓夏巧心發怔、紀墨風鬆口氣，其他人放聲大笑。
「對不起……」夏巧心囁嚅著，卻不知道自己是在向誰道歉。
「你相信我了吧？」吁，他快急到心臟病發了。
「嗯……」她胡亂點著頭。
「在我們家什麼都別怕，我們開玩笑開習慣了，你和他認識這麼久了，應該知道他是什麼樣子，我們其實也差不多。」紀墨君含笑向她解釋。
「噢……」她總算鬆了口氣，接下來就在輕鬆的氣氛下結束用餐。
在道別時，大家都熱情的邀她下星期再來，而她拚命點頭，因為從小就只有她和母親兩人的家庭原本就很寂寞，她不知道一家人吃飯是這麼的熱鬧，她好喜歡這種感覺。
＊＊＊
嗯，巧心應該已經下課了，如果呂靜美識相，就早點放人，他還想讓巧心和柳慕荷見個面，比起他家那粗魯的姐姐，他比較希望她和同樣有氣質的柳慕荷交往。
好想看見她，不知道還要等多久？
嘻，下個月她就要畢業了，他呀，越來越等不及了，乾脆就在她畢業時向她求婚好了，免得夜長夢多。至於夏女上，很抱歉，她女兒才念完書就要嫁人嘍！
他看著柳慕荷被服務生領來，臉上的傻笑一時收下回來，已經聽說他在熱戀中的柳慕荷忍住笑意落坐。
「嗨，墨風，你等很久了嗎？」柳慕荷試著用很認真的口氣對他說話，可是同時演出的笑聲卻透露了她的想法。
「對了，為什麼不能讓我老公知道我來見你？」要不是約在咖啡廳裡，她還有點不敢來赴約呢！雖然大家都知道他在熱戀中，可是人言可畏，他的紀錄太輝煌了，連她都會怕。
一提起那個他看不順眼的男人，紀墨風垮下臉，「他看我個順眼，如果知道是我約你，才不會讓你來呢！」
「為什麼？」她自認不笨，可是她真的摸不著頭緒。
「他知道我們的姦情哪！」他賊兮兮的說。
「啊？」柳慕荷眨著漂亮的眼，一臉錯愕。姦情？怎麼可能；她是愛她老公的。
紀墨風神秘兮兮的壓低聲量，「他好像知道了。」
「紀墨風，你再亂說話，我不就理你了。」柳慕荷大發嬌嗔。
「好啦！我說正經的。」整了整臉色後，他才開口：「其實是因為這次的合作案，我不知道怎麼跟他談下去、只得請你帶我在他耳邊美言幾句了。」
要不是因為答應了姐夫，他才不接這個案子。
「這沒問題。」她才是最怕他們兩個人打起來的人。
「可是說好話要有技巧唷！免得話說不對、他會氣死。」雖然這是他的希望，不過也沒必要害慕荷當寡婦，所以才放過那討人厭的傢伙。
「你和卿到底有什麼過節，為們麼會這樣？我記得你們不是那麼熟呀……」要結仇也得有機會說話吧？
「這點……你就得負一部分責任了。」紀墨風指著她。
「我？為什麼？」她依舊很索然無辜。
「你猜猜男人和男人之間為什麼會起嫌隙？」
「我怎麼知道。」在她看來，男人常常都是意氣之爭，而且……老實說，是有點膚淺。
「因為你。」紀墨風的手指再度指向她。
「我？我不懂，我做了什麼嗎？」
「因為你呀，太美了，你老公不、放、心！」
這點她老公常常跟她說，但那又如何？
「可是這關你什麼事？」她聽說他對有夫之婦完全不感興趣。
「因為我…嗯，以前是挺中意你的。」他笑的有點靦腆，而且沒對她下毒手完全是因為他那位護友心切的姐姐用砍了他的要害來威脅他。
「不會吧？」她該受寵若驚嗎？嗯……其實她覺得是萬幸。
「怎麼不會？你這麼漂亮、又很有氣質，是男人都會喜歡你、想要你……我這個花名在外的人當然也不例外了。」他說話的時候一點誠意都沒有。
「我怎麼都沒發覺？」她驚訝的表情一變，「墨風，你約了朋友嗎？」她睨著他背後的噴沙玻璃，後頭站著一位女孩她的表情好驚恐、好痛苦。
那是張為情所困的臉，她知道。
「不會吧？」紀墨風全身發冷，他已經知道後頭站的人是誰了。
該死的！他隨口說說都不行。
他起身，轉身，「巧心，我剛剛說的只是……」
「這下、我真的瞭解了。」夏巧心被他剛才說的話氣哭了，「如果你沒有辦法只忠於一個女人，就別來招惹我！」
他居然說他要其他的女人！
她的心一直都在懷疑著，從來就沒有安穩過，母親也曾經提醒過她，不過她選擇相信他，但是，她心裡的某一處不斷在提醒自己，他總有一天會背叛她，現在，她終於瞭解，當初應該要相信母親，要相信心裡的直覺……
她真的再也受不了自己的擔心了，她受夠了！「糟了！」看著她狂奔而去的背影，紀墨風慌了神，「慕荷我……」
「快去追她呀！」柳慕荷對他大喊。
雖然難得見到他這樣驚恐的表情，可是就因為這樣引起他們情侶間的爭吵，她覺得好難過。
「唉呀……吵架了呢……」服務生走過來替她加水，然後咧嘴一笑，「小姐，你好美。」
「先生，她已婚，而我是她丈夫，別、碰、她！」司徒卿冷靜卻用力的把服務生推開。
「你怎麼……」柳慕荷被丈夫瞪著垂下臉。糟了。
「你呀！不會撒謊，一看你的臉色就知道有鬼了。」司徒卿臉色還是不太好看，但起碼沒有破口大罵，「看在那小子好像很在乎那女孩的份上，我就不什較了。」他想他的妻子應該是安全無虞了。
＊＊＊
夏香雪放下手中的筆，對她的客戶微笑，「那麼……我們的合作案就決定了。」
「為了慶祝我們將來數年的合作，今晚我請客，好嗎？」何震理睨著她，提出邀請。
「好。」雖然有點想拒絕，但是禮貌上她必須答應。
何震理打量她似乎很忙碌的身影，「夏女士，你討厭我嗎？」他很擔心她給的答案是肯定的。
「不。」她搖頭，似乎更忙碌在整理手中的一堆資料。
「那你怕我？」他的唇偷偷揚高。
「不……」噢！天哪，他到底想幹什麼？
「你的口氣不太肯定唷！」
她用力拍桌，「何先生，我不懂你到底在做什麼，在商言商，你何必弄得我們很尷尬？」
「因為我喜歡你。」
何震理靜靜的說，然後在她震驚中移開視線，「年紀都不輕了，說這種話是有點尷尬，可是……你還記得我跟你說過我妻子去世前的交代嗎？我想疼你、寵你，你說好不好？」
「可是我不再年輕了。」以他的條件，他可以找到比她年輕的女孩子。
「肯定比我年輕。」他輕快的解決這個問題。
「我有個孩子。」這是她用來拒絕追求者的最佳理由。
他眨眨眼，「我有兩個。」
「那……」她沉默了。
這樣子好嗎？巧心會接受嗎？她一直都沒有想要另一段感情，就算紀展元死了她都不打算結束，但現在，她的心動搖了……
「找不到理由了，對不對？其實，你對我也有感覺，只是拚命的壓抑，對不對？」何震理笑的信心滿滿。
「沒有！」她直覺的否認。「你再說謊，我要親你囉……」何震理走向她，緩緩低下頭。
「好、好！我承認我是喜歡你，你滿意了嗎？」她很久沒有跟男人親近了，她……會怕。
得逞的男人揚揚眉，「嗯，很好，為了慶祝我們有了初步的共識，給我一個吻吧？」他抬起她的下巴，緩緩低下頭……
突地，辦公室的門被人重力推開，夏巧心的淚眼睜大了。
「媽……媽？」這個男人要吻媽？
「巧、巧心？你怎麼哭了？」掙脫何震理的夏香雪發現女兒臉上的淚水，推開他朝女兒走去。
巧心撲進母親懷裡；「媽……墨風他愛其他的女孩子，他騙我！」
他對那位女子說的話不斷在她腦海反覆著，她知道不該這樣折磨自己，可是她的腦袋不願意放過她。
為什麼她會這麼痛苦？她不要受傷、她不要失去墨風！
唉，果然還是發生了。
夏香雪懊悔自己沒有在事前就制止巧心，但是她說的話熱戀中的巧心根本聽不進去啊！
戀愛要承受的風險就是失戀，有人成功、有人失敗，只是巧心的風險太多了，她愛上一個心不定的男人。
她看著在一旁的人。「何先生，對不起。」巧心是她的女兒，她得先照顧她。
何震理點點頭，輕聲收拾他的物品，「我再打電話給你。」
離開前他又看了眼愁容滿面的夏香雪，才關上門離開。
「怎麼了？」除了紀墨風，她猜不到會讓巧心哭泣的人。
「他跟其他女人說要上床；媽，他一直都在騙我……他怎麼可以這樣對我？」夏巧心在母親懷中崩潰。
「唉……」夏香雪抱著她，除了歎息，又能如何？
＊＊＊
「我看哪，墨風這次是決定要定下來了。」李宛真望著空蕩蕩的庭院說道。她已經開始幻想有孫子可以抱羅……
「看不出來，她是夏氏企業的千金呢！」韓少辰含笑說著。
他和妻子把孩子送過來給岳母照顧，當然他們付得起保姆的費用，只是讓老人家有點事做，不會太無聊。
他們居然到現在才發現她的孤單，而且是從夏巧心身上發現的。多幾次全家共進晚餐，他們發現母親會特別開心，才會作了這個決定。
「你想幹什麼？」紀墨君瞪著他，雖然她老公應該已經改邪歸正，不過預防重於治療，而且巧心真的太可愛了。
「放心啦！我最愛你。」韓少辰用眼眸對老婆放電。
「等等，少辰你剛才說那位夏小姐是誰？」李宛真激烈的喘息，兩眼瞪得好大，身子在顫抖。
「夏氏企業的千金哪！」夫妻倆對望一眼，不解她激動的模樣。
「夏氏企業……她母親該不會是那位夏香雪吧？」噢，老天爺，千萬別是她！
「是呀。」韓少辰點點頭，他見過那位手腕強悍的女士，很難想像那樣個性的人會生出巧心那樣恬靜的女兒。
「我的……」李宛真跌坐在沙發裡，嘴裡唸唸有辭。
「媽怎麼了？」
「不能讓他們在一起，快打電話叫墨風回來，我有話要問他。」
這是造孽嗎？她不敢相信會這麼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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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慕冰至
發表於 2019-9-11 01:53:0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