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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有容 - 《純金打造貴婦》《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天使長(十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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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放學後,向蕾以為是樂磬衡派司機來接她,沒想到司機是他的沒錯,可車門一打開,裡頭卻坐了兩個老人,其中一個拄著枴杖,看起來大有來頭、很有身份地位的樣子,另一個一看到她,馬上向威儀的老人說——

  「是這個小娃兒沒錯呢,老爺。」

  現在是什麼狀況?向蕾看了下司機,發現他由後照鏡給了她一個苦笑。

  他的笑容裡只有無奈,沒有恐懼,可見他得聽命這兩個老人,既然無關危不危險的問題,她就看看這兩個人想幹麼。

  樂老爺見向蕾冷靜的不動聲色,他開口了,「娃兒,妳為什麼都不說話呢?」他本來還很期待看到一個驚惶失措、淚水漣漣的狼狽丫頭呢!

  可她一上車發現不對,不但沒呼天搶地,也沒有十幾歲丫頭的莽撞反應,她氣定神閒的像個小老太婆。

  是嚇傻了嗎?

  「因為我不確定眼前的你是誰,不過可以確定的是,你不是我得罪得起的人。」

  這丫頭只有十八歲嗎?膽勢夠、夠冷靜!難怪那臭小子會動心……他有一點明白了。

  不過,這樣還是不夠的。

  「妳很機伶,丫頭。」他雙掌交握在枴杖上。「老王,把車子開到少爺相親的飯店。」

  「是,老爺。」

  少爺、老爺?也就是這位威儀的老人是樂磬衡的爺爺或爸爸?

  相親?向蕾極力維持著面不改色,可樂老爺卻注意到了,她那雙扯緊背包帶子的手,以及眼底一閃而逝的驚慌。

  嘖!娃兒再聰明,畢竟年紀太輕吶!

  約莫二十分鐘後,他們來到某間大飯店的總統套房,房裡的豪華擺設就不必說了,令人很難不注意的是牆上那面大電視牆。

  「坐啊。」

  向蕾坐了下來。心中不無疑惑。不是說樂磬衡是來這裡相親的嗎?

  老管家把一張資料遞給樂老爺。他看了一下。「向蕾,十八歲,××大學經濟系一年級學生……」像是故意唸給她聽似的,將紙一摺,他擱到一旁去,然後將電視打開。

  那是一男一女在一個包廂裡頭相親的畫面,畫面只有影像沒有聲音。

  「和磬衡相親的女孩叫方虹穎,成康企業的大小姐,耶魯大學經濟系畢業,目前在攻讀該校的MBA。」

  又是大企業千金,又是名校、美女的,之前不愉快的感覺又回來了,看看螢幕裡樂磬衡不知道說了什麼,逗得人家美女千金笑呵呵的模樣,她就給他……有夠不爽!

  可惡的男人!她被逮來這裡「看」他相親,他還敢「當著」她的面泡妹妹。

  他死定了!

  「為什麼不說話?妳認輸了嗎?」

  「仗都還沒打,只看到對手很豪華就認輸,這樣我會很看不起自己的。」

  「有時候看情形的認輸是為自己保留顏面。」

  「不戰而走才是荒謬!像我這種在夾縫中求生存的人,從來不會放棄任何機會,因為我知道,即使成功率只有0.0001,那也是個機會,而且只要我把握住機會了,就只有成功和失敗之分,對我而言,機會就變成二分之一。」

  這丫頭!「有我阻撓,妳不會有機會。」

  「您為什麼要阻撓?」

  「妳不符合當我兒媳婦的標準,妳的出身……我很有意見。」

  她的出身又怎麼?她一直很自豪的,因為她的一切都是靠自己努力得來的,努力的生活、努力的讀書考上好學校、努力的做自己認為對的事,她對自己很滿意。

  「我看青山多嫵媚,青山見我亦如是。對於你們這種有錢人我同樣有意見,連出個門、談個戀愛都有記者伺機而動,兒子喜歡一個女生,老爸也有一堆的附帶價值的條件,真辛苦。」

  「敢對我說這些話丫頭,妳膽子不小!」

  「有些話不吐不快。」

  「妳說了這些,妳和我兒子之間更不可能了。」

  「那就表示我要更加努力。」

  「妳別忘了,我是他父親!對一個男人而言,只要有錢,女人要多少有多少,父親卻只有一個。」

  向蕾看著他,「樂磬衡真可憐,有你這樣的父親。」

  「我為他挑一個他將來不會後悔的女人,他得感謝我。」

  這種自以為是的老人真的是……可憐!怪不得人家說,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老伯,你一定沒有真心愛過一個人才會說這種話,就算你有愛過人,那個女人也會因為你的心態被犧牲掉。所以,像你這樣的人在老了之後,對於愛情一定會有很多遺憾。」

  「……」

  「老伯,你知道世上什麼人最可憐嗎?絕對不是有沒有錢、能不能把事業擴展到無限大,而是,幸福那麼近,可你卻得不到。」

  老管家聽向蕾這樣說,他的心跳得好快。「老……老爺!」

  哎喲……這丫頭,她是算命的不成,這話題很恐怖!

  「我會讓他和妳分手!」

  「樂磬衡會是我的!」

  「他不會是妳的!他是我兒子!信不信,若是他選擇和妳在一塊,我就不認他,妳覺得妳有多少勝算?」

  「二分之一。」

  「愛一個男人害得他父子決裂,這樣的事妳做得出來?」

  「我……」

  「妳很自私,自私到……令人不敢苟同,妳的愛情是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上。」

  向蕾的心怦怦跳,她當然不希望發生這樣的事,可是一想到她和樂磬衡可能被硬生生拆散,她就無法忍受!

  「……愛情不就是這樣嗎?」腦海中思緒翻湧,想捍衛愛情的勇氣讓她大聲的說:「愛情不就是要有把一切都豁出去的自私覺悟嗎?!如果做不到,就不配擁有愛情!」

  樂老爺嘴角原本揚著嘲諷得意的笑,一聽向蕾這麼說,他臉上的表情丕變,「妳……」

  「老……老爺!」

  他瞇著眼看著向蕾,彷彿……彷彿看到了他當年的那個最痛的遺憾!

  不同的年代、不同的女人,唯一相同的是同樣的青春年少,也許……只有在這種「人不癡狂枉少年」的年紀,才有這樣單純、不假思索的勇氣。

  如果他當年夠自私、有足夠的勇氣,那麼也不會害死自己這輩子唯一愛過的女人,更不會因為無法再愛上另一個女人而害得她鬱鬱而終。

  愛一個人如果可以愛到罔顧周遭他人的想法、反對,只在乎彼此的全然自私,那樣的愛是最單純、最乾淨的。

  想想,他兒子能得到一個女人這樣的愛情,夠幸福的了!而依他對他的了解,磬衡也絕對有這樣愛一個人的決心。不知道為什麼,他眼眶倏地灼熱了起來,胸口揪得緊疼。

  當年的他因為少了這樣的勇氣,以致遺憾終生,現在的他還要阻止兒子擁有這樣的幸福嗎?

  「妳……為什麼喜歡磬衡?」

  「因為他是我除了自己外,第一個希望他幸福的人。」

  「十八歲的丫頭真的很幼稚!」樂老爺起身站了起來。「我倒要看看,妳能愛得多自私!」

  *   *   *

  藍霽雲一踏入了酒吧,很快的就注意到隱僻的一角坐了個他朝思暮想的身影,即使她是背對著他坐著,可他還是一眼就能認出來。

  腳步要朝她邁去時,樂磬衡警告的話冷不防的出現在腦海中,頓時,他的腳像長了根似的,立在原地動不了。

  酒吧老闆一見到他,走了過來。「那丫頭不知道吃錯了什麼藥,心情壞得不得了,從八點不到就進來喝,喝到現在少說喝了三、四杯了。你勸勸她吧,再喝會醉的。」現在的她已經有些茫了。

  藍霽雲猶豫了一下,找了個位子坐下來,並沒有走過去。「麻煩給我一杯馬丁尼。」見老闆奇怪的看著他,他說:「你該聯絡的人是樂磬衡。」

  「你和她不也是朋友?」

  藍霽雲勾了勾嘴角算是笑過。他留了樂磬衡的電話給老闆,要他打電話。「告訴他,待會兒在後門的巷子底接人。」現在他們三個人都很「八卦」,樂磬衡說得沒錯,他接近向蕾只會害了她。

  他才坐定,向蕾就站了起來,就她走路的樣子判斷,她真的喝醉了。他故意裝作沒看到她,而她也似乎沒看到他的由他身邊走了過去,一步、兩步……藍霽雲努力漠視心中想喚住她的渴望,可下一刻,她卻整個人跌到他身上——

  「啊……」向蕾迷迷糊糊的抬起頭看著穩住、沒讓她去吻地面的男人。「藍……藍霽雲?」

  他把她扶好。「妳還好吧?」

  「沒……沒事,哈哈……我好……好得很!」她搖搖晃晃的站直身子,然後大大方方的在他對面的位子坐了下來。「好……好久不見。」

  他不贊同的看著她,「妳喝太多了。」

  「是啊!」她數著手指頭,向他一攤手掌。「五……五杯,我共喝了五杯酒,明天我大概爬不起來了,可……可是……我的這裡,」她指了指腦袋。「為什麼還是這麼清醒吶?嘖!酒量太好原來也是有麻煩的。」

  「妳心情很糟?」

  「糟呵……那實在不足以形容我心裡面感受的十分之一。」她用手托著下巴,很哀怨的說:「我和樂磬衡啊……大概快完蛋了。」

  「為什麼?」

  她把今天樂老爺找上她,還帶她去「看」樂磬衡相親的事說了。「那位老伯可能很看不慣我這種沒什麼背景的人吧?他喜歡門當戶對的千金小姐。」

  「別想太多,妳的這些煩惱該和樂磬衡商量,他一定解決得了的。」

  「你在安慰我嗎?」她笑呵呵的。「你真是個好人,可是……可是……」一想到方才的事她還是很傷心,最近壓力太大、太多,她一直壓抑著自己,告訴自己不要怕,一切一定能否極泰來的,然而,事情一件緊接著一件來,就好像被周妍瑤打了一巴掌後,她以為最倒楣大概也只有這樣了,沒想到後來她繼母出現了!

  原本就當這輩子所有的壞事都撞在一塊了,解決後就雨過天青,沒想到又冒出樂磬衡的爸爸要他們分開的事。

  她這隻駱駝快被壓倒了。

  原本信心滿滿的她,開始有些不安,她真的很怕,怕她和樂磬衡無法順利走下去。

  「向蕾,如果現在有顆流星供妳許願,妳要許什麼願?」

  「流……流星哪有這麼……這麼容易遇到了?」

  樂磬衡壓低眼瞼,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只剩冰塊。他拿起其中一塊,學著上一次向蕾的做法,將冰塊劃過她面前。「許願吧!」

  藍霽雲那認真的樣子逗笑了她。「我希望……我希望……我和樂磬衡能永遠在一起,我要當他的新娘!嗚~~」一想到她最近遇到的事情,也許是醉了,也或許是壓抑不住了,她忽然放聲痛哭。

  他的心就像手上的冰塊,漸漸融化也慢慢掏空……

  她第一次對他許願,竟然許這樣的願?!

  為什麼感情的事,總是這樣事與願違?

  幾分鐘後,藍霽雲要司機把車子停到較不引人注目的巷子,然後他背著向蕾從酒吧的後門離去。

  「喂!」向蕾體內的酒精狂發酵,現在的她比在店裡時更醉、更神智不清。「喂……你知道嗎?我……我也只不過是很單純的愛著一個人,哪來那麼多的是與非啊?!」

  「有了很多磨難才得到的感情,以後才會更加珍惜。」

  「有……有道理,這是你的經驗談嗎?」

  藍霽雲一步步的往前走。「不,我喜歡的女孩,她另外有喜歡的人,她的視線只追隨著那個人,所以,她不會發現我在看她。」

  「呵呵……原來厲害的藍霽雲也有像傻瓜的一天吶真遜耶!」

  「是啊,我也覺得。」

  向蕾口中迷迷糊糊的喃喃自語,「……愛一個人……好辛苦哦……」

  「是啊。」他苦笑,感覺她好像趴在他背上睡著了,因為她安靜了下來。「向蕾……妳睡著了嗎?」發現她沒回應,他像是說給自己聽似的開口。

  「向蕾……如果沒有遇上妳,我可能永遠不知道暗戀一個人原來可以這麼傷、這麼痛,以及這麼的溫暖。

  「我也可能永遠不會知道,我可以為了一個得不到的女人,放棄江山,只為了空出『對的時間』。

  「我可能永遠也不會知道,原來一個人明明就在身邊,可她卻是這麼的遙不可及,想一個人可以這麼孤單,唸著一個人的名字可以這麼捨不得。

  「我永遠不會知道,這世上有人向流星許願,只希望我開心,以及……冰塊原來也可以當流星許願!」他笑了,笑得甜中帶著蓋過它的濃濃遺憾。

  他珍惜的感受著背後的溫暖。「我知道在妳清醒的時候,妳絕對不會靠向我,所以,在妳醉了,即使妳靠向我只是因為把我當成另一個男人,我也……無所謂。」

  他的步伐一步步往前走,直到看到停在不遠處的跑車。

  車上走下一道高䠷的身影,大步的朝他邁進。

  他短暫的幸福結束了嗎?藍霽雲在心中一嘆,將背在身上的向蕾交到樂磬衡手上,樂磬衡打橫的將她整個人抱進懷裡。

  「她似乎心情很不好,喝了很多。」

  樂磬衡抿著唇沒說話,黑暗中看不出神情,可那雙眼似乎又冷了幾分。

  「不問我為什麼和她在一塊?會不會是我故意的?」見他可以如此理所當然的擁著她,藍霽雲忍不住心中一股妒意,挑釁的說。

  他淡淡的回道:「我所知道的藍霽雲不會這麼意氣用事,而且,喜歡一樣東西就算得不到他也不會想毀掉它。」

  這就是他們曾經的友誼所累積出來的了解?「我以為我們之間很多事都走樣了,你對我的了解讓我很感慨。」

  樂磬衡點了點頭算是示意,轉身打算離開。

  藍霽雲在他邁出步伐後,沉沉的開口,「愛一個人,該怎麼忘?」

  「時間會告訴你,距離會告訴你。」

  他無言了,目送著他和她,雙雙離開他的視線。

  離開他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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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9-10-1 00:08:21 |只看該作者
第十章

  「什麼?還不能領」

  「是的,您的戶頭沒有這筆金額。」

  謝梅芳用眼角餘光偷瞄了一眼銀行外頭的幾名黑衣人,見對方也疑惑為什麼她進去了那麼久還是沒下文的探頭探腦,她神情緊張的小聲問:「有沒有搞錯?這支票的日期押的是今天沒錯啊!」

  「我幫您查一下,稍等。」銀行行員查詢了一下,好一會兒才回答她,「謝小姐,您之前存入的那張支票,對方要求銀行止付,所以那張支票不會兌現了。」

  「止付會不會搞錯了?」那小子,他敢!

  「這麼大筆的金額,我們不會弄錯的。」

  一想到今天要不到錢的下場,謝梅芳不由得打了個寒顫!「妳知道那張支票是誰開的嗎?是盛德集團的樂磬衡!我……我是他的準岳母,他……他開來孝敬我的,這……這沒、沒道理會跳票!」

  外頭一個臉上有疤的黑衣人大搖大擺的走了進來,口中咬著檳榔。「怎樣?現在是什麼情況?」

  行員莫可奈何的說:「謝小姐,總之,對方要求止付,妳的那張支票形同廢票。」

  「那……那另一張支票呢?」那是藍霽雲開給她的。那一張也是今天給付。

  行員查了一下,然後回答她,「對不起,對方也是申請止付。」

  「……」

  「妳的意思是這女人戶頭裡沒有錢就是啦?」黑衣人大聲的開口問行員。

  行員嚇得猛吞口水,「那個……是的,先生。」

  「×!」黑衣人瞪了一眼謝梅芳,強行將她拉出銀行,一路拖進小巷。

  「邱……邱老大,我會還錢啦!」

  邱進興揪住她的頭髮,摑了她一巴掌。「×!還錢?戶頭裡半毛錢也沒有,還什麼錢?」

  謝梅芳被摑得失去平衡的倒在牆角,嘴角滲出了血跡。「邱……邱老大……」她怕死了邱進興心狠手辣的作風。

  他開賭場及地下錢莊,錢借出去少有要不回來的,因為他的錢要不回來,那個債主很快就會人間蒸發,沒人敢不還落跑。

  「妳這幾天很敢在我場子裡撒錢喔!」他蹲了下來冷森森的看著她。「除了之前的一千五百萬之外,這幾天妳又跟我借了四百萬,加上利息跟妳打個折扣也要兩千萬,妳說這錢……怎麼還吶?」

  「我……我最近真的會有錢啦,而且很多。」

  「錢?是啊!銀行很多,可惜都不是妳的。」

  「我……我這一、兩天可以籌到錢還你!真的!」好!樂磬衡不給錢,她也絕不會讓他好過,只是她覺得奇怪,那個藍霽雲答應給錢,為什麼也是臨時停止給付?到底是怎樣?

  好!他們都不怕她死了,她也要他們那些有錢人死得難看!

  她今天就要把那張當年把向蕾賣掉的契約書拿給周妍瑤,她原本想說太早拿給她,要是她忍不住在她拿到錢之前開記者會,那她的錢搞不好就飛了,沒想到她會被那兩個男人耍了。

  「妳聽好,我不會再相信妳。」這女人總有一堆理由不還錢,從進牢房前說要還錢到出獄後,前前後後聽她說要還錢,少說聽了二、三十次。

  她的理由千奇百怪,厲害的是,每一次都說得煞有其事,由裝可憐到女兒搭上了大企業家都有。

  她那繼女他又不是沒看過,瘦瘦乾乾的,除了那張臉還可以之外,那身材……厚~實在不是他在說,要是能搭上什麼企業家,他懷疑那大老闆可能其實是喜歡男人。

  現在想想他也覺得當初會聽信她的說詞實在是笨到可以,不過慶幸的是,他也不是沒有做好「萬全的準備」。

  沒辦法,一個人「狼來了」喊多了,要別人怎麼相信她呢?

  「不!不!請你再給我一次機會!」

  「半次都不可能。」

  「邱老大,依我們的交情……」

  「沒錢就沒交情啦!」

  謝梅芳見他絲毫不為所動,害怕得都快哭了。「嗚~邱……邱老大……」

  「阿芳啊,咱們的『友誼』最後會變成這樣,我真的真的真的很遺憾呢~」他用力的拍拍她的臉,然後站了起來,轉過身去。

  三名黑衣人作勢要去捉她,她見情況不對拔腿就跑!

  不行!她得逮個空檔打電話給周妍瑤要錢!她會願意用兩千萬買那張契約去開記者會的!但她得先甩掉這幾個黑衣人才行!

  邱進興眼見謝梅芳跑向他早預估好的路線,他撥了手機——

  「阿財,人過去了。」

  幾分鐘後由排水溝的方向傳來車子煞車及女人尖叫的聲音——

  他的手機響起,「老大,OK了!」

  「收到。」邱進興結束通話,冷血一笑,「阿芳啊,妳好生去吧……錢的事妳不用擔心了,我早替妳保好鉅額的意外險,除了妳欠的那些錢之外,還剩了不少哩!妳好好的去唄~」

  *   *   *

  「妳一個女孩子在外頭喝個爛醉,還要我把妳帶回來!妳實在是……」樂磬衡擔心了一夜,也氣了一夜,不,算兩夜。

  因為向蕾喝太多了,半夜不但起來又哭又吐的,最誇張的是不定時的發酒瘋,鬧了一夜、哭了一夜就是不讓他好過。

  這丫頭也不知道是壓抑太多還是怎樣,不但罵人,還會打人,最後他實在很不放心,還在半夜要家庭醫生過來看看。

  好不容易等她安靜下來,她就像是幾天幾夜沒睡似的狂睡,又睡了一整日夜到了今天早上,她才算清醒的起來盥洗,出了房門打算找吃的。

  一出來當然就被樂磬衡逮著了。

  「那個……」她其實還是有些頭暈暈的。

  「妳喝醉了,倒了兩天。」

  她慢慢的想起所有的事,「厚!我記起來了!」

  「記起來了,是嗎?」他真的很不高興,雖然藍霽雲後來有再打電話跟他說了大致的狀況,他還是不高興。

  「我記起來你爸爸找過我,而且……我還看到你和成康大小姐相親。」

  臭老頭!他說只要他答應去參加一次相親,無論結果如何,以後絕對不會再叫他去相親。

  為了一勞永逸,他當然一口答應。

  他也想過,老狐狸變得這麼阿莎力一定有問題。果然!

  「我去相親是為了拒絕相親。」

  「雖然在螢幕上聽不見你在說什麼,可光是看你把那位大小姐逗得笑呵呵的樣子,就不像是被你拒絕的樣子。」

  螢幕?那臭老頭在包廂裡放針孔攝影可惡!也難怪她剛說「看到」他去相親。「妳有沒有看到最後?」

  「你和別的女人打情罵俏,你還希望我看到最後?」她看他的表情像是準備狠咬他一口。「你不要欺人太甚。」

  他不是這個意思!他是想說如果她看到最後就明白那頓飯他沒有吃完就走人了,也不對,嚴格說來,他是沒等人上菜就走人了。

  「向蕾……」

  「哼!」

  「向蕾?」

  「哼!」

  樂磬衡忽然失笑,一把抱住她,「原來妳也會吃醋喔?」

  「我……我才沒有!」就算有也不會告訴他。向蕾臉紅了,她只知道自己看到那畫面是氣得像血液要逆流了似的,根本也沒想那麼多,原來,她火大的那情緒,該死的就叫「吃醋」!

  「好吧好吧!看在妳第一次為我吃醋的份上,我就告訴妳那天那位千金小為什麼會笑。」

  「你的內容最好不會太令人火大,要不……先說好,我一向對你沒什麼風度的。」

  他笑著嘆了口氣,這丫頭真的被他寵壞了!

  那天的情況,他現在回想起來還是覺得很好笑。

  在他答應要去相親之後,他就想好了讓對方知難而退的方法了。

  相親當天他刻意穿得很「兄弟」,反正他給人的感覺一向不是什麼善良人士,只要刻意一身黑,襯衫釦子少扣一顆,不必特意化妝就很像「大尾鱸鰻」了。

  美麗的千金第一眼看到他,就有點緊張的頻頻拿水杯喝水。

  兩人客套的彼此介紹完後,方虹穎對他似乎有點好奇,主動打開話題,「樂先生的體格這麼好,想必是熱愛各種運動吧?」

  「我啊~的確常運動,最愛拳擊、摔角、舉重、鉛球……」

  「拳擊?」一樣一樣問能了解得比較多,她爸爸說,要是能釣到樂磬衡,那可是件不得了的事。

  「是啊,有時壓力大時,找個人一拳暈是種不錯的減壓方式。」

  她被逗笑了,「呵呵呵……樂先生真幽默。」

  「被我過的人就不會這麼想了。」

  「你……真的會打人?開玩笑的吧?」

  樂磬衡一揚眉,不回答的留下了想像空間。

  「咳……那摔角呢?」

  「那也是為打人做的練習,妳知道的,我們樂家家大業大,我得有能力保護自己,打跑那些不知死活的傢伙。」

  「那……練舉重是為了……」

  「把人抬起來。」

  「練鉛球是……」她很難控制自己不發毛。

  「方便把人擲出去,或是命中遠方的人。」

  空調有些冷,可方虹穎還是掏出手帕拭汗。「真……真是辛苦了。」

  「也還好啦!只是麻煩一點的是,人是習慣的奴隸。」

  她正喝著水,聽他這麼說,差點被水噎到。「咳……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妳知道的,就像狗兒看到電線桿習慣把後腳抬起來,有時是真的要尿尿,有時只是一種習慣動作而已。」他啜了口餐前酒,然後說:「我啊……打人好像已經打習慣了,成為日常生活中不可或缺的習慣……」

  他雙眼盯著自個兒互相交握得劈哩啪啦響的拳頭,一副準備大幹一架的樣子,方虹穎看得膽戰心驚,猛吞口水。

  她心中暗忖,她是聽過樂磬衡是個很Man的帥哥,雖然看起來壞壞的,可沒聽過他是個變態啊!但是今天看來……她會不會、會不會和他交往沒多久就人間蒸發了

  「那個……咕嚕……」

  樂磬衡裝得像是回過了神似的一笑,「啊……不好意思,來之前我老爸還千交代、萬囑咐的要我不能提這個『習慣』。」

  「……」我的媽啊~

  他的手機忽然響了,他看了下來電顯示。「不好意思,我接一下電話。」他匆匆的離席,到通廊接電話。

  樂磬衡故意加大音量,讓聲音透過沒關好的門扉傳入內。「……什麼?肚子裡的孩子掉了?拜託!只打了一拳,外加踹了一腳就掉了?也太不耐打了吧!」

  方虹穎倒抽了口氣,連忙摀住嘴。

  「那女人也真是奇怪,之前打得她住院了五、六回,其中有一回還肋骨斷了兩、三根孩子也沒事,這回還算最手下留情的哩!」

  方虹穎再度倒抽了口氣,身子微微的發抖。

  「給她一筆錢打發,喂,別打擾我相親!對了,我忘了提,今天相親的對象看起來就很好打,又很耐打的樣子,你知道嗎?我第一次看到一個女人會讓我心跳加速、這麼令我心癢難耐到……簡直快控制不住的想打她,我得好好把握這樣的對象。」

  方虹穎三度倒抽了口氣,這回她拿了皮包急急忙忙的往外衝——

  「方小姐……方小姐……」

  「哇啊……」她摀住耳朵發狂似的住前奔。

  樂磬衡第一次見識到,看起來嬌弱優雅的千金大小姐也有破世界百米紀錄的實力。

  *   *   *

  聽他描述那天的相親經過,向蕾的心情由鬱悶生氣到驚訝錯愕,最後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哈哈哈……你居然用這招拒婚。」

  「這樣很快,而且由女方拒絕的話,我爸就沒什麼話好說了。」

  「辛苦你了。」

  「妳這樣……還生氣嗎?」

  向蕾有點不好意思,向他扮了個鬼臉,「你爸爸特地來找我,你為什麼一點都不擔心?」他應該知道,她絕對是不符合豪門媳婦的期待的。

  「我為什麼要擔心?」

  「他……似乎不太喜歡我呢!」

  「會嗎?」這也是他覺得古怪的地方。「原本在這幾天我有一場記者會,我爸即使不管公司的事,可新聞稿仍會有一份傳給他,不過他對妳……好像沒什麼意見。」

  「什麼樣的記者會?」和她又有什麼關係?

  「想先下手為強的記者會,可現在不急了。」

  她越聽越糊塗,「你在說什麼?我聽不太懂欸!」

  樂磬衡不急著解釋,反而嚴肅的看著她,注意她的反應,「向蕾,昨天……發生了一樁死亡車禍。」

  她瞪大了眼。「誰……誰死了?」她知道他既提起,車禍的人就可能是和她有關。

  「妳繼母。她好像由巷子突然竄出,被一部大卡車當場輾斃。」

  向蕾沉默著,雖然她很恨很恨她,可聽到她居然是這樣慘死,也不由得紅了眼眶。

  他摟住向蕾,安慰的拍拍她的肩。「她的後事我交由屬下去處理了,妳不用擔心。」

  向蕾點了點頭,「謝謝你。」

  為了轉移她的注意力,他換了個話題,「我想……我爸爸應該不是討厭妳才對。」

  「為什麼?」

  「他如果真的討厭妳,一看到公關部門發的新聞稿,他不找上我才怪。」

  「可是他……」她把那天她和樂老爺你一句、我一言的唇槍舌劍的情況說了。

  樂磬衡訝異的看著她,「妳真的這麼跟他講?」

  「嗯,本來吵得厲害的時候他氣得咬牙切齒的,好恐怖,可後來不知道為什麼,他顯然有『熄火』的趨勢。」她有點不好意思。「原本,我是打算採哀兵策略,求求他不要拆散我們,可……可是,你也知道那一向不是我的調,又……一想到我可能因為他再也不能和你在一塊,我就硬槓上了。」

  他忍不住失笑。這個向蕾啊,她的嗆個性有時真叫他啼笑皆非。

  「你想,像他年紀那麼大的人通常都很古板,他一定認為我很沒教養,他……他不會喜歡我的。」她是有點小聰明啦……咳……好吧!說狡猾她也不否認,可卻有個嗆辣性子,其實,她自己也知道,如果她的個性圓滑一點,她一定會很無敵的使得狡猾再升級。

  可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咩!

  樂磬衡想了一下,「是因為妳後來的那句話吧!」

  「什麼話?」

  「我爸和我媽是企業聯姻,彼此沒什麼感情,我爸在選擇事業和我媽結婚前,他有個家境平凡的青梅竹馬戀人。

  「我爸二十一歲娶我媽,那個戀人才十八歲。在他結婚前,那小情人找了他好多回,之後知道改變不了他的決定時,在他結婚的那一天,她自殺死了。」

  向蕾不可置信的瞪大眼。

  「那個情人死的時候,手上握著我爸爸送她的戒指及一張紙條,紙條上好像寫著——愛情不就是要有把一切都豁出去的自私覺悟嗎?!如果做不到,就不配擁有愛情,我們的愛情就由我來擁有吧!」

  樂磬衡一笑,「這是我以前聽管家說的,應該沒記錯。可能是因為妳說了類似當年那個小情人說過的話,讓我老爸改變了態度吧?」一樣的年齡,一樣烈的性子,幾乎相同的話,讓他父親有了反省的機會。

  原來那位看起來很不可一世的老伯有這麼傷心的往事啊!好吧,下一次看到他,她一定會對他好一點的。

  「是這樣嗎?」向蕾忽地想起另一件事。「等一下,說了半天,你還是沒告訴我,你們公司到底發了什麼新聞稿?為什麼會扯到我,而你爸爸又為什麼沒反對?」

  樂磬衡失笑,這丫頭很不好騙呢!

  向蕾越想越好奇,「你是不是趁著我醉得迷糊的時候下了什麼決定?」

  「沒啊,怎麼會?」

  「快說!」

  「……」

  *   *   *

  因為從樂磬衡口中套不出想知道的事,向蕾已經兩天沒和他說話了。

  他每次打電話來她不是說沒兩句便結束通話,要不就是愛理不理的。她是真的有點生氣了,畢竟事情有關於她,而且還打算發新聞稿,可是是什麼事情她卻一點也沒頭緒。

  星期五晚上她要到酒吧打工,老闆說調酒師請假,情商她幫忙,反正最近剛考完試課業還不忙,而且她還在「生氣」,所以不打算和樂磬衡一塊吃飯。不過說也奇怪,星期五欸,樂磬衡也沒打電話約她。

  她六點就到酒吧做準備工作,七點開始營業,近八點駐唱歌手一出現時,演唱的歌曲全是浪漫抒情,營造出適合情人約會,甚至是求婚的氣氛。

  向蕾一邊調著客人要的紅粉佳人,一邊咕噥,「奇怪了,今天Mary的心情很粉紅喲,唱的全是浪漫情歌呢!」

  老闆揚了揚眉,「沒辦法,她今天被某位客人包了,唱的全是適合求婚的歌曲。」

  「有人要求婚喔?」向蕾的眼睛亮了起來,一張臉紅撲撲的。「超浪漫的說。」

  「怎樣,羨慕嗎?」

  她扮了個鬼臉。「超羨慕的,巴不得替那個新娘回答:Yes!」

  「是喔~」老闆笑得有點詭異。「這句話我有聽到喔!」

  「什麼嘛,人家求婚的對象又不是我。」她擺上裝飾後,調酒就算完成了。

  過了八點半,向蕾上了化妝室回來就發覺她調酒師的位置被霸佔了,那個人竟是——

  樂磬衡?!

  咳!身材高大的人就是有這個好處,什麼衣服穿在身上都適合。

  瞧他那股有點壞壞的氣質再搭上帥氣的臉蛋,一身帥氣俐落的酒保穿著,他要真的是調酒師,這家店一定會被仰慕他的女生給擠爆了。

  吧檯裡的空間不大,如果她再站進去就會顯得擁擠。

  「喂!你出來啦!你在裡頭幹什麼?」

  樂磬衡但笑不語的著手調酒,即使比不上正牌調酒師的俐落,偶爾興起還可以耍個花招,他的動作稱得上標準優雅了。

  光是看他調酒的原料和比例,她大概知道他要調什麼。

  「這是……流星?!」

  他將調好的酒遞到她面前。「美麗的小姐,許下妳的願望。」

  向蕾頑皮的眨眨眼。真是的,拾人牙慧。「我啊,想知道的事是……新聞稿裡頭到底寫了些什麼?」

  哼!自找的!她拿起酒杯晃了晃,漂亮的藍色液體藍得炫目。

  「給答案妳就不生氣了?」

  她點了點頭,「當然。」

  他一揚眉,什麼都沒說的反而開始著手調第二杯酒。

  白蘭地、百香果、椰子利口酒、紅石榴糖漿、鳳梨汁……

  光是看他準備的材料,向蕾的臉由驚奇到微微透著醉人的紅。

  那不是……不是……

  樂磬衡動作俐落的將材料加在一塊兒搖均後倒出,再加上一朵嬌艷的紅玫瑰當裝飾。

  他將漂亮的紅色調酒往她面前一擱。「這就是答案。」

  她的心跳得好快、好快,快到腦袋一片空白,好幾秒後她才慢慢的恢復了思考的能力。

  「求……求婚」

  「是求婚。」

  她的聲音有點抖,「幸福來得太多太快,我……有點怕。」

  「這樣就怕的話,以後怎麼辦?」他取笑她。

  向蕾發覺自己不但聲音顫抖、動作顫抖,連心都顫抖了。她端起杯子啜了一口,又一口,像是捨不得一次把幸福喝完似的,她想慢慢的品嚐,一點一滴的記住這一刻。

  喝到最後一口,感覺到碰到了異物,她看向杯底——

  戒指?!

  一顆好大的漂亮粉色鑽石。

  「這是……」樂磬衡總是有辦法一次又一次的叫她感動到想哭!

  樂磬衡拿過戒指,拉起她的手,神情顯得有點緊張。「要一個十八歲的女孩戴上這戒指也許是沉重了些,可是我真的很期待每天幫妳綁辮子、解開它的日子,由黑髮綁到白髮,由動作俐落到手腳遲鈍……妳願意許我這樣一個未來嗎?」

  還是頭髮,這男人實在是……向蕾想笑,可此時此刻這樣的話語卻叫她心裡的感動滿得彷彿要溢了出來。

  執子之手、與子偕老就是這樣吧?她紅著眼眶,表情卻是滿滿的幸福。

  「我願意!」

  戒指隨即套入了她的手指,不知何時圍聚過來的「觀眾」頓時騷動起來,有人熱烈拍手,也有人歡呼叫好!

  表演台上的女歌手唱的正是「白髮吟」……

  *   *   *

  盛德集團的第一會議室裡擠滿各家有線、無線,以及報章雜誌的媒體記者,甚至有好幾輛SNG車就守在集團大樓外頭等候,以便隨時轉播最新畫面。

  樂磬衡和向蕾在準九點踏入會議室,一身西裝筆挺、神情輕鬆自在的他立即成為攝影機捕捉的焦點。

  對於這位貴公子,媒體可是又愛又恨的,因為他有觀眾最愛的外型和條件,可恨的是他作風強硬,和他槓上通常會吃不完兜著走,所以任誰也沒那個膽敢去招惹這位很有教父氣息的貴公子,狗仔想挖他的八卦可得想清楚。

  沒想到,他今天居然主動召開記者會,簡直是年終大放送、天上掉下來的禮物!

  主持人是盛德集團公關部門的主管。

  「各位媒體朋友現在手上都有一份新聞稿,大致上就是在告知大家,我們總裁樂磬衡先生和向蕾小姐訂婚的消息。

  「由於向小姐目前仍是學生,我們也是因為這樣才統一對外發稿,避免媒體朋友過度熱情的厚愛造成向小姐的困擾。」

  統一發稿,人人有獎,這樣可以避免媒體失序的追逐。

  「現在有問題的媒體朋友,歡迎發問。」

  某電視台的記者率先犀利的拋出問題,「樂磬衡先生這樣高調的召開訂婚宣言記者會,是不是為了平息之前有些關於向蕾小姐和藍霽雲先生的曖昧謠傳?」

  「關於這件事,我想,謠言止於智者,無中生有的事我沒什麼好說的。」樂磬衡從容應對。

  「這消息是藍霽雲先生的前未婚妻周妍瑤小姐提供的,所謂無風不起浪。」該名記者仍是緊咬著不放。

  主持人代答,「關於這件事,前天我們已得到周妍瑤小姐的父親——周鈞豐先生的親函道歉。這個問題到此為止。」

  因為樂老爺親自去電詢問這件事,周鈞豐在女兒除了一張燒得泰半的相片外,提不出任何證據的情況下生怕吃上官司,於是姿態擺得極低的道歉了事。

  「聽說向小姐出身平凡,那是標準的麻雀變鳳凰嘍?請問妳對這件事的感想是……」

  麻雀變鳳凰?麻雀?實在太侮辱人了。她故意的說:「感覺還不壞。」

  她的話引起在場記者的一陣笑。

  「向小姐和樂磬衡是在什麼情況下認識的?」

  「我們啊……」

  電視前,藍霽雲一面打著領帶,一面看著這場直播的記者會。

  他在上個星期遞出辭呈,公司強力慰留,但他仍是辭意堅定,今天辭呈正式生效。

  有些公司一得知他辭職的消息,想盡辦法的延攬,目前他尚未決定去處,只是想趁這機會好好休息,出國走走。

  客廳裡擺放著一只大旅行箱,他穿上外套後把桌上傭人幫他榨好的柳橙汁喝完,看著杯底的冰塊,想起了向蕾。

  電視裡的記者會已接近尾聲,由向蕾洋溢著幸福的甜美笑容可看出她是真的很開心。

  他取出一塊冰塊在空中劃下了一道拱橋,「向蕾,要幸福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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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9-10-1 00:08:32 |只看該作者
尾聲

  向蕾的結婚禮服是出自法國名設計師之手。

  早在數月前就著手,完成後才從法國空運來台。

  今天她一放學就被樂磬衡「綁架」回家。

  「為什麼今天這麼早下班?」

  「妳的禮服完成了。」他笑看著她。「想早點讓妳看到。」

  「到了啊?」她的眼睛一亮。這是她這段時間最期待的一件事。

  車子在約莫半個小時後開進了一棟兩旁種滿了櫻花樹的豪華別墅。

  進了門,和樓下的樂老爺打了招呼,且答應待會兒陪他下棋後,兩人就相偕上樓。

  房間擱置著一大箱一大箱的皮箱,打開後是一套套的晚宴服,當然,其中最醒目的是那套紗紡新娘禮服。等不及禮服公司的新娘祕書過來,向蕾興奮得像個小孩似的衝過去要試穿。

  「我要先試這件。」說著就到另一間房間換衣服。

  十分鐘後她開心的把衣服換好後,對著落地鏡轉了一圈。

  「好漂亮!」雖然沒有綰髮,也沒有化妝,可她真的覺得好漂亮,漂亮得像個公主一樣。

  無意間,她發覺靠牆的地方有個用布遮著像是畫的東西,隱約露出一角。

  她忽然想起樂磬衡提過的那幅畫,在好奇心驅使下,她掀開了畫布——

  那是一張新娘的素描。

  是她自己!她好訝異!

  更令她訝異的是畫中人的新娘禮服和她身上的這件一模一樣!

  她想起他曾對她說——

  向蕾,在我心中有幅未來新娘的想像圖,那幅畫一直塗塗改改的修飾再修飾,多年來我一直不滿意,可在最近,它完成了……完成後,我驚覺那個人就是妳。

  原來他不只在心中有那樣一張畫,在現實生活中他也將它完成了。

  這可惡的男人……又害她想哭了。

  她把畫布罩了回去,不打算告訴他她已經知道了這個祕密。

  「向蕾,妳換好了沒?」樂磬衡在外頭呼喚著,她也換得太久了吧?

  向蕾深呼吸,努力的把滿滿的感動收好,可是……

  嗚……人家是真的很感動嘛!「好……好了。」她旋轉門把走回到他的臥房。

  樂磬衡打量了她一下。「還不錯嘛!」他就知道禮服一定會很適合她。然後他注意到她有些紅的眼眶和鼻子。「妳怎麼了?」

  「……感動嘛!」

  「感動?」

  「看到鏡子裡的自己……就……就忍不住的想哭。」其實是畫上的自己。

  他將她綁成辮子的髮解開,仔細的端詳她。「向蕾,妳……幸福嗎?」

  「超幸福的。」她笑了,笑中帶淚。「那你呢?幸福嗎?」

  「超幸福的!」

  她將手放進他臂彎。「樂磬衡……」

  「嗯?」

  「我有沒有跟你說過……我好愛你?」她紅著臉說。

  等了好久,他還是沒回答。

  她有些心急的推了推他。「喂~我在問你話耶!」

  又隔了一會兒樂磬衡才開口,「我不能說話。」

  「為什麼?」

  「因為一開口感動會變少,而且……我正享受著被愛的感覺。」

  向蕾怔了一下,笑了出來。

  她相信這樣的幸福會一直持續~~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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