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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孟芷 -【前夫要從良】《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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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9-11-18 00:08:22 |只看該作者 |倒序瀏覽
前夫要從良 作者:孟芷

他要戒色從良!?汪可蕾不敢相信,一向風流在外的前夫,竟會提出這樣的誓言!因為不忍見父親經營多年的心血毀於一旦,她答應與富東金融財閥總裁之子符文森商業聯姻,對於這段有名無實的婚姻,她提出的唯一要求就是——他可以低調的在外拈花惹草,但絕對要維護她這個合法妻子的顏面。

這四年多來,他是有乖乖遵守彼此之間的約定,但夢想成為豪門少奶奶的女人實在太多了,接到挑釁電話是家常便飯,收到情婦的談判之約更是習以為常,隻是這一次她無法再忍氣吞聲、委曲求全了,當眾被人辱罵、潑餿水,收到警告意味濃厚的染血布娃娃,外加排山倒海的輿論攻擊,成為壓倒這段婚姻的稻草。然而被她休了的老公,卻死皮賴臉的回頭求饒,「你已在我心中下錨,這輩子我都走不掉了。」倜儻不羈的大情聖真的能變成寵妻的專情男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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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9-11-18 00:08:59 |只看該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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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漫的夜晚適合偷情。

六星級飯店的頂級套房裏,燈光氤氳,流洩著緩慢而優美的爵士音樂。

符文森與第N任情婦剛結束完一場激情大戰,床褥淩亂,空氣中殘留一股歡愛後的靡靡氣息。

他慵懶地半躺在床上,習慣做愛後品嚐一杯香醇的紅酒。

金晶緊緊挨著他,一隻塗著豔紅蔻丹的手來回愛撫他結實完美的胸肌。

「森,我們結婚之後,去歐洲度蜜月好不好?」

「唔?」他心不在焉,隻顧著注意時間。今天老婆的愛車進廠保養,所以九點鐘他必須親自去接她下班。

「捷克和奧地利那裏的風景美得像童話世界一樣,氣氛浪漫極了,很適合我們這種新婚夫妻去蜜月旅行呢!」她興沖沖的計劃著。

新婚?蜜月旅行?

他終於聽清楚她說的話,似笑非笑的提醒:「寶貝,你別忘了我還沒離婚,不可能再和你結婚。」

「那你就快一點和她離婚嘛!」

「我不會離婚。」他微笑表態。

「為什麼?!」金晶不悅地嘟起嘴。「我知道你根本不愛你老婆,不然也不會經常在外頭尋找溫暖的慰藉。我不明白,你繼續一段沒有愛情的婚姻,究竟有什麼意義?」

「有些家務事,我沒必要向外人多作解釋。」他以指輕壓住她的唇。「好了,寶貝,別再談這些破壞氣氛的話題了。」

她啄吻他的手指一下,然後露出胸有成竹的媚笑。「反正我已經約了你老婆過來談判,相信她很快就會答應和你離婚了。」

「你說什麼!?」他驚愕地猛然坐挺身子,卻不慎打翻手中的紅酒。「你何時找上我老婆?我怎麼不曉得?!」

「我們剛進飯店,趁你先去洗澡的時候,我就用你的手機打給你老婆囉!」她俯下頭,一口一口舔淨沾到他身上的酒液,雙手挑逗地滑向他的下腹。

符文森抓住她的手,在這個節骨眼上可沒心思纏綿。

「我不是警告過你,不許去騷擾她!」他溫和的語氣增添了一絲不悅。

「我不想再這樣偷偷摸摸下去了,我想和你結婚,成為你合法的妻子。」金晶撒嬌地親吻他的唇。

「我們一開始在一起的時候,我就說過了,這純粹是一場男歡女愛的遊戲,不能涉及愛情與婚姻,記得嗎?」

「記得,但感情的事不是我自己能控制的嘛!」她深情款款的撫摸他那一張俊美無儔的臉龐。「你長得英俊瀟灑,脾氣好又幽默風趣,熱情又浪漫,不隻會賺錢,連性能力也一級棒……你的魅力如此迷人,我會情不自禁的愛上你,想將你佔為己有也是正常的。」

「謝謝你的抬愛,不過你犯規了,我們之間隻好到此結束。」

貪愛的女人最容易陷入瘋狂,避而遠之乃是上策。

他下床,撿起散落地面的衣物穿上。

「我不要結束!」金晶一絲不掛的上前擁抱他。「森,我真的很愛你,我要和你結婚!」

「可惜我們無緣了,你自己好好保重。」

他微笑地輕撫她的頭一下,然後推開她,逕自走往門口。

一打開房門,湊巧遇上剛剛來到的汪可蕾。

「嗨,老婆!」他不慌不亂,扯出一抹俊魅的笑容。「才八點半而已,今天這麼早下班?」

「沒什麼病人,就早點下班過來捉姦囉!」汪可蕾同樣笑迷迷的,一雙翦水秋眸卻散發十足的怒焰。

當初汪家的電子公司因投資失敗而導緻嚴重的財務危機,急需一大筆資金周轉。她身為汪家長女,不忍心見父親經營多年的心血毀於一旦,才會無奈答應與富東金融財閥總裁之子符文森進行商業聯姻。

坦白說,他們之間沒有愛情,她並不介意自己的風流丈夫經常在外頭拈花惹草,隻要求他低調行事,別丟盡她這個合法妻子的顏面。

結婚四年多來,他雖然都有乖乖遵守彼此之間的約定,但仍然有不少女人為了當上豪門少奶奶,而私下找過她麻煩。

所以這一次突然接到他第N號情婦的談判之約,她一點都不意外。

原先她是不打算理會此事,但金晶十分囂張地威脅說她若不出現,便要直接到她任職的牙醫診所鬧事。

她不願家醜外揚,隻好無奈地前來赴約了。

符文森發現老婆憤怒的眼神,知悉她已不堪其擾,連忙出聲安撫——

「事情已經結束了,不會給你惹來任何麻煩,你放心。」他攬住她的肩膀。「走吧,早點回家睡美容覺。」

「站住!事情沒談完,統統不許走!」金晶不顧一身赤裸,急忙衝過來阻攔他們。

見著金晶那一對將近F罩杯的超級巨乳,汪可蕾驚得目瞪口呆。

「你到底是找女人,還是找乳牛?!」

「咳!」符文森握拳抵在唇前,遮掩尷尬的笑意。「諒解一下,我小時候口腔期未滿足,所以……」

「嗤,還真是可憐的孩子啊。」汪可蕾好氣又好笑的橫他一眼。

「在我面前不準講悄悄話!」金晶將符文森拉到身邊,一雙眼睛充滿敵意地打量汪可蕾。

原以為符文森的妻子其貌不揚,他才會經常在外找美眉偷情。

想不到她的五官長得十分精緻美豔,肌膚若白玉般皙亮無瑕,身材修長又苗條,渾身流露一股名媛般的高雅氣質……嘖,真是完美得教人好生嫉妒!

金晶驀地炫耀似的挺起傲人胸脯,這是她全身上下唯一能勝過汪可蕾的優點了。

「金小姐,若想和我談判,麻煩你先把衣服穿上,我可不想長針眼。」汪可蕾一點都沒被她刺激到,態度格外冷靜。

「哼!」金晶沒好氣的瞪她一眼,穿上浴袍之後便扔了一份離婚協議書給她。「我要和森結婚,你馬上簽字離婚!」

「你想離婚?」汪可蕾挑眉睨向丈夫。

「當然不!」符文森毫不猶豫的撕毀離婚協議書。「有這麼優秀又漂亮的牙醫老婆,我怎麼會捨得離婚?」

「少肉麻了。」汪可蕾低啐。

其實她心裏很清楚他根本不愛她,才不是真的捨不得她,而是顧忌著他父親之前的警告,深怕他們兩人未經長輩的同意而私自離婚,他會被踢出符家,並被除去繼承家業的資格。

「森!」金晶聞言醋勁大發,試圖挑撥離間。「前幾天你喝醉的時候還向我吐苦水抱怨這女人的脾氣火爆,經常對你動手動腳,活像個母夜叉呢!你不快點和她離婚,難道想一輩子受她虐待?」

「母夜叉?原來你在外頭是如此評價我的?」汪可蕾眼中迸射危險的氣息。

「嘿,酒後胡言亂語,不能當真。」符文森半舉雙手做出投降狀。

金晶繼續出言攻擊汪可蕾。「姓汪的,拜託你清醒點!你丈夫根本不愛你,才會和我在一起。你緊緊拽著一段沒有感情的婚姻有什麼意義?不覺得自己很淒涼、很悲哀?你倒不如早點離婚,去尋找真正屬於你的真愛。」

「男人總是貪圖新鮮,偶爾在外頭逢場作戲,這沒有什麼。」汪可蕾無所謂的聳聳肩。

「真愛一個人才不可能如此大度,很顯然你也不愛森嘛……」金晶氣呼呼的大聲嚷罵。「既然不愛他,為何不放了他?別佔著茅坑不拉屎!」

「我高興。」即便內心有滿滿的無奈,但汪可蕾不認為自己有必要向一個外人解釋什麼。

他是茅坑?符文森抗議了。「好歹我也是個有時尚有品味的男人,不能用優雅一點的形容詞嗎?」

兩個女人忙著交鋒對峙,沒人有空甩他。

汪可蕾自Hermes柏金包中取出一張支票遞給金晶。「拿了分手費就快點消失,別再來打擾我們夫妻倆的生活。」

「休想用錢打發我,我隻想和自己心愛的男人結婚。」她才不會愚蠢得為了區區五十萬,而放棄身價數十億的黃金漢呢!

金晶將支票撕成碎片,然後狠狠地砸在汪可蕾的臉上。

「你別太囂張!」汪可蕾氣得捏緊拳頭。

「夠了!金晶,別再無理取鬧。」見汪可蕾受辱,符文森不由得動怒了。

「為自己爭取幸福又沒有錯!」金晶一副理直氣壯的模樣,認為隻要除去汪可蕾這個障礙,符文森就會答應和她結婚了。

她轉而威脅汪可蕾。「總之你不和森離婚,我就上網公開我和森的親密照,然後每天到你工作的診所鬧事,讓大家知道你丈夫根本不愛你、你的婚姻有多可悲。往後的每一天你都得受盡人們的憐憫與嘲笑,休想過得平靜。」

「假如你非得把事情鬧大,那我隻好告你通姦,把你送進牢裏了。」汪可蕾反擊,可不會呆呆地任由別人欺負。

「你敢?!」金晶頓時面露驚懼。

「等我報警之後,你就知道我敢不敢了。」汪可蕾綻放勝券在握的冷笑,接著掏出手機開始撥號。

「你……你……可惡!」金晶嚇得趕緊換上衣服,落荒而逃。

「老婆真棒!剛才你的氣勢好驚人啊,連我也差點被你嚇到了。」符文森笑著拍手鼓掌。

「符文森,你能不能有良心一點,不要淨給我惹麻煩!」汪可蕾一點也笑不出來,怒得狠狠踩他一腳。

「好狠啊你!」他吃痛跳腳。
「狠?!我沒把你宰了送去當香腸原料,已經算很仁慈了。」怒氣難消,她準備再出手揍人。

他眼捷手快的抓住她的手,泛起討好的魅笑。

「好了,別氣了,為夫知錯,馬上回家寫五百字的悔過書。」

「哼!」她氣不過,又用力踢了他一腳。

汪可蕾以為用通姦罪名嚇跑金晶,麻煩也會隨之落幕。

結果,她錯了。

她萬萬沒料到隔天晚上金晶會突然出現在雅美牙醫診所,手上還提著一個不知道裝了什麼東西的小型塑料桶。

「我們出去談。」擔心驚擾到同事和病患,汪可蕾欲拉金晶離開診所。

「不必這麼麻煩,我們之間已經沒什麼好談的了。」金晶卻杵在寬敞氣派的候診大廳不肯走。

「你究竟想做什麼?」汪可蕾感覺頭痛,壓低音量說話。「你對符文森還不死心嗎?難道你真的不怕我告你妨礙家庭?」

「當然怕囉,所以我決定放棄森。」有錢的男人可以另外再找,她不會為了一個符文森而斷送自己美好的人生。

「那你為什麼還跑來找我?」

金晶揚起詭異的笑。

「如果沒什麼事,請你立刻離開……」

金晶打開塑料蓋,冷不防的將一整桶餿水潑向汪可蕾。

而周圍的病患與醫護人員全被這一幕畫面嚇到了,驚呼聲此起彼落。

一股濃烈的酸臭味瞬間瀰漫空氣之中,令人聞之作嘔。

「你……」汪可蕾瞪著自己一身噁心的穢物,臉色難看至極。

「要我放棄符文森,你總得付出一點代價吧!」痛痛快快的解了心中怨恨之氣,金晶帶著囂張的笑聲離開現場。

汪可蕾僵在原地,面對眾人異樣的眼光與竊竊私語,感覺萬分難堪,氣得渾身不停發抖。

近百坪的豪宅裏以柚木色為主要基調,所有的傢俱和擺設皆出自名家之手,設計匠心獨運,極具仿古的歐式風格,低調的奢華,典雅中又不乏溫馨舒適的感覺。

下班返家後,符文森一直懶洋洋地半躺在真皮沙發裏,一邊喝啤酒、嗑花生,一邊觀看電視足球賽。

突然間,傳來一陣開門的聲音。

「回來啦?」他瞟向門口,卻被滿身狼狽的汪可蕾嚇到。「你怎麼了?」他旋即跳下沙發,走向她。

她臉色無比陰沉,身上的藕色短襯衫和白色長褲多處印著大片污漬,垂落胸前的頭髮不知沾了什麼東西、糾結成團,渾身還散發一股強烈的惡臭。

「嘿,親愛的,你不小心掉進糞坑了嗎?」符文森受不了那股噁心的氣味,緊捏鼻子,唇角流洩一抹興味的壞笑。

「笑?!都是你害我變成這副德行,你居然還有臉笑?」汪可蕾忍無可忍,當場火山爆發,抓著柏金包猛K他。

「怎麼了?又關我什麼事?」他一臉莫名其妙,四處閃避她的攻擊。

「你這個死禍害,今天我非殺了你不可!」她情緒激動不已,把他逼到角落,打得相當起勁。

「喂喂,住手!有話好好說……」他吃痛皺眉,以蠻力搶走她的武器,然後用自己健壯的身軀將她壓制在牆壁前。

她想掐他的脖子,雙手卻被他緊緊扣住。「符文森,你最好快點放開我,否則等一下我會讓你死得更慘!」

「冷靜點,先把話說清楚,至少得讓我知道自己犯了什麼罪吧!」

她激動喘息,眼神狂亂又兇狠地瞪視他。「王八蛋,都怪你!沒事愛風流,搞得你外頭的野女人跑來診所鬧事,在大庭廣眾之下用餿水潑我,害我的臉全丟光了!」

他笑容隱退,轉而嚴肅起來。

真該死啊!他沒料到那女人居然會如此膽大妄為。

「難道金晶還沒對我死心,又去逼你和我離婚?」

「她答應放棄你,不過卻拿我來洩憤……」汪可蕾既氣憤又委屈的紅了眼眶。「我長這麼大,還是頭一次受到這種污辱……嫁給你這種風流鬼,我真是倒黴透頂了!」越想越悲哀,淚水汩汩滑落。

「好好好,都是我的錯,對不起。」他滿懷歉疚,輕撫她的頭哄著。

「我要跟你離婚啦……」

「別鬧脾氣了,你應該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事,這樁婚姻不是我們兩人能作主的。」他被那一股餿水的腐爛酸臭味熏得有點頭暈,甚至連他身上的衣服也跟著遭殃,沾染了臭味。「好了,別哭了,先去洗澡吧,你身上真的很臭。」

「混蛋!還敢嫌我臭?」她怒搥他一記。
他哂笑,準備抱她進浴室。「來吧,給為夫一個贖罪的機會,讓我為你服務。」

「不必了。」她氣呼呼的推開他,自己梳洗去。

符文森收起笑臉,立刻取來手機撥給一位老友。他決定動用自己強大的人脈關係,讓金晶這輩子再也無法在模特兒界立足。

即使他和汪可蕾隻是一對有名無實的夫妻,但在他的心目中始終把她當成親人和知己好友看待。

隻要有人敢傷害她,他絕對不會輕饒。

汪可蕾踏出浴室,已經是三個鐘頭之後的事了。

她從頭到腳仔仔細細的重複洗了好幾次,才將自己徹底清洗幹淨。

不過由於心理因素作祟,她始終感覺自己身上仍殘留餿水的惡臭,隻好再拚命噴灑香水。

聞著清新的柑橘香,她整個人終於舒服多了。

而趁著她在洗澡的時候,符文森也重新換上一套幹淨的短袖休閑服,然後再親自為她下廚煮晚餐。

一看見她走出來,他旋即將熱騰騰的美食送到她面前。「餓了吧?我煮了奶油鮮蝦意大利面,快來吃。」

餐盤中攪拌在一塊的金黃色食物就好像……餿水一樣,她隻消一眼,便湧上一陣強烈的噁心感。

「惡……我要吐了,快拿走。」她摀著嘴,不斷幹嘔。

符文森趕緊將意大利面擱到餐桌上,再踅回她身邊。

「你怎麼了?生病了?」他試探地摸她的額頭,結果體溫很正常。

她沒好氣的撥開他的大手。「假如你也被一整桶餿水淋了一身,再看到這種長得像餿水的食物,相信你也不會有胃口了。」

「那怎麼辦?一整晚都不吃東西,豈不是要餓壞了?」他關心之情溢於言表。「還是,我幫你泡杯熱牛奶?」

「用不著你管!」她怒氣未消,還沒打算原諒他呢!

「多少女人想讓我管卻求之不得,你應該要惜福。」

「不希罕!」她拿了一瓶紅酒和一大包花生米,走往外頭的露天陽台。

他取了兩隻水晶酒杯,隨著她坐到陽台的軟沙發上。

「滾開!別來煩我。」她瞪他。

「一個人喝酒太無聊了,我陪你。」他展現義氣。

「你待在我身邊,隻會刺激我想殺人的慾望。」她齜牙咧嘴的恐嚇他。

「那好,你殺了我,我所有的遺產都留給你,下半輩子你就不必辛苦工作了。」他咧嘴笑了,一副慷慨就義的模樣。

「呿,少裝好心了。」他想幫忙倒酒,她卻搶先一步拔開紅酒的軟木塞,直接就口喝了起來。

「別急,要先醒酒。」他伸手欲搶過酒瓶,卻被她狠狠踢了一腳,悶聲痛哼著。

「不要囉嗦!」她一手握著酒瓶,另外抓了一小把花生米送入嘴裏。

「高級紅酒配花生,太沒有品味了。」他搖頭歎氣。

「你懂什麼!」她賞他白眼。「紅酒和花生中都含有抗氧化物Resveratrol(白藜蘆醇),兩者一起吃可以預防血栓形成,保持心血管通暢,對心臟很有助益。」

「好好,隨便你愛怎麼吃就怎麼吃,隻要你高興就好。」

她繼續悶頭灌酒。

沉默了須臾,她忽然續道:「上星期我妹假裝不孕症,終於順利和她那個獨裁又冷漠的老公離婚了。」

「是嗎?那真是要恭喜她了。」符文森悠哉地翹著二郎腿,嗑著花生。

她感慨歎息。「你知不知道我有多麼羨慕她,真的好希望我自己也能早點離婚……」

「離婚?你知道我們兩人會面臨什麼下場嗎?」他正色提醒她。「我,會被我父親趕出符家。而你違約,必須雙倍賠償當初我父親資助汪家的周轉金。」

數億的巨額就算汪家傾家蕩產也賠不起啊!汪可蕾不禁神色黯然。

見她不開心,他安慰地摸摸她的頭。

「你仔細想想,其實我們的婚姻生活也沒這麼糟糕。每天都有人可以陪著一起吃飯、聊天。在外頭受氣了,回來有人可以訴苦;生病了,有人可以幫忙照顧;放假無聊了,有人陪著一起外出遊玩。即使沒有愛情,我們的生活一點都不寂寞,這樣也挺好的。」

是,他說得都沒錯。加上他的性格隨和,懂吃又懂玩,和他一起生活確實挺有趣的,但是……

「每隔一段時間就必須遭受你那些情婦們的挑釁與騷擾,要人不崩潰也很難啊!」這種生活,她已經忍了四年多,快要忍無可忍了。

「我也沒想到那些女人會這麼恐怖,我和她們在一起之前,明明都講好隻是逢場作戲,沒想到最後她們都會違反約定……」

咚的一聲,汪可蕾猛然跪在他面前。
「你、你幹嘛?!」他嚇得整個人跳上沙發蹲著。「我都還沒死,你現在也跪太早了。」

「符文森,算我求你了,你快點戒了風流病,不要再給我惹麻煩了。」她咬牙切齒,半責備半懇求的說。

他扒了扒頭髮,神情為難。「唉,可是你要知道,隻要是正常男人都會有那方面的需求……」

「你有手啊!」她抓起他的手,殷殷苦勸:「瞧瞧,你這雙手長得多漂亮又溫暖,幹淨又衛生,何必去招惹那些貪婪又麻煩的女人呢?」

「……」他一臉囧樣。

「莫非真要我向你磕頭,你才肯答應我?」話方落,她當真向他磕頭了。

他驚得連忙定住她的腦袋。「好了好了,我答應你,從今以後修身養性,不去外面亂搞。」

「真的?!是男人就要說話算話!」

「知道了。」他認命一歎。

「太好了!我的人生終於光明了!」迥異於他哀怨的情緒,她豁然開朗,想到自己的人生即將因平靜而變成彩色的,笑得一臉燦爛。

氣派的獨立診療室裏,一名瘦弱的少年躺在診療椅上等著看診,情緒正處於亢奮又緊張的狀態。

他叫高寶,十八歲的大學重考生。一個多月前,當他到雅美牙醫診所處理一顆發炎的智齒的時候,便對長相出眾的汪可蕾一見鍾情。

為了能與她多加親近,之後他便連續每個禮拜都來診所報到。

他的心情有點矛盾,好想直接向她表白,但又怕因年紀小而被拒絕……

「嗨,這次牙齒又有什麼問題?」

清脆的嬌嗓忽然響起,汪可蕾走了進來,對高寶這名常客印象十分深刻。

她一臉淡妝,身穿白袍,烏黑亮麗的長髮整齊地綰在腦後,斜短的瀏海覆蓋額頭,渾身散發一股幹練又專業的形象,高寶被她美麗的模樣電得心臟撲通亂跳。

「我要洗牙。」他捂著激動的心口,直衝著她傻笑。

「可是上禮拜你才剛洗過牙……」汪可蕾翻閱病曆,專業地建議。「太過頻繁洗牙,容易傷害牙齒表面的釉質,造成牙齒過敏和脆化,建議每半年洗牙一次就行了。」

「那我要補蛀牙。」他仍在傻笑。

「來,張嘴,讓我瞧瞧。」汪可蕾戴上口罩,從跟診的護士手中接過鉗子,然後仔細檢查他的口腔。

聞到汪可蕾身上迷人又成熟的香氣,高寶略帶稚氣的臉龐不住發熱,清純少男心深深陶醉了。

「你臼齒的蛀牙之前我幫你補好了,不需要再補了。目前看來,你的牙齒狀況並沒有什麼大問題。」

「是喔,那……我做冷光美白。」

「美白牙齒沒有納入健保給付,需要自費,費用大約在兩萬至三萬之間喔。」汪可蕾事先說明。

高寶表情一變。「兩、三萬……」靠夭!他是無經濟能力的窮少年,哪來這麼多錢啊!

「或者,你可以試試牙托式的居家美白,使用的藥劑成分和冷光美白、雷射美白都是同樣的Peroxide(過氧化物),差別隻在於藥劑濃度較低、時間較長、費用也較低,約八千至一萬之間。」

「不不,那我拔智齒好了。」這個健保有給付。

「你的四顆智齒,上個月我已經幫你全拔光了。」汪可蕾皺眉提醒。

「那我做、做、做……要做什麼好咧?」他絞盡腦汁的苦思借口,不想這麼快就被趕走。

汪可蕾摘下口罩,闆起臉斥責。「同學,你知不知道沒事卻還硬要看醫生,這是浪費醫療資源的不良行為?」

「對、對不起……」高寶慌慌張張的從診療椅跳了下來,擔心被汪可蕾討厭,隻好據實以告。「我不是故意要浪費醫療資源,隻是、隻是覺得你長得好漂亮,希望能多待在你身邊……」

「哈哈,同學,原來你喜歡我們汪醫生啊!」一旁的年輕護士取笑他。

高寶搔了搔頭,臉紅憨笑,所有的心思全寫在臉上。

汪可蕾錯愕半晌,從未想過自己會被一個整整小她十歲的大孩子示愛。「同學,你的年紀還小,應該回去專心唸書才是。」

「我已經成年了,夠資格談戀愛了。」他用力抬頭挺胸,可惜因身高矮她半顆頭,而彰顯不出半點男子漢的氣勢,隻好再以堅定的語氣強調:「汪醫生,我是真的真的真的很喜歡你……」

「你還是死心吧,我們汪醫生老早就結婚了,她丈夫可是鼎鼎有名的富東金融財閥的總經理呢!」護士幫忙勸退。

「結婚了?!」這項消息猶如晴天霹靂,震得高寶腦中一片空白,頓時不知所措。

「是的,所以你快回去吧,等下次牙齒真的感覺不舒服再來看診。」汪可蕾打發他離開。

高寶一臉失魂落魄的離開診療室,途中還不慎撞到一位站在門外的高大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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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見符文森出現,汪可蕾顯得很詫異。「你怎麼突然來了?」

「我來接你下班。」符文森雙手插在西褲口袋裏,好整以暇的倚靠門邊。「今晚是符家的家族聚會,我們不是說好一起到餐廳去?」

「噢,對喔,我忙到差點忘了。」汪可蕾轉而吩咐護士。「菁菁,我先下班了,這裏就交給你收拾。」

「沒問題。」護士比了個OK的手勢。

汪可蕾走回辦公室脫下醫師袍、拿皮包。

符文森一路跟著她,臉上淨是曖昧又詭異的笑。

「臉抽筋嗎?笑得這麼欠扁。」她橫睞他一眼。
「被小鬼示愛的滋味如何?」他剛才在診療室外靜靜等了好一會兒,全聽見他們的對話了。

「困擾。」她大歎一口氣。

「少來!不覺得開心嗎?」他不以為然的撇了撇唇。

彼此生活多年,他果然瞭解她的心思。

一抹得意的微笑,自她唇畔緩緩蕩漾開來。

「好吧,我承認,被比自己年紀小十歲的人愛慕,彷彿自己還是個青春洋溢的美少女,心裏當然會有一點點虛榮的快樂囉!」她用食指和大拇指比出「一丁點」的樣子。

「美少女!哈,看來你的臉皮厚到都不會臉紅了。」他朗聲大笑。

「你管我!」

符文森勾搭她的肩膀,忽然正色起來。

「老婆,我理解你們女人年近三十,某方面的需求會變得有如狼虎般飢渴。不過我隻想提醒你一聲,千萬不要被青春肉體所迷惑,這種半生不熟的吃了,很容易惹來麻煩……」

「去你的!瞎說什麼鬼!」她赧怒地以手肘撞了他的肋骨一下。

即使這樁婚姻並非她所願,她也會懂得潔身自愛、恪守婦道,才不會外遇亂搞呢!

「我隻是不想哪天那小鬼的家長找上門來,抗議我老婆殘害國家幼苗。」

「放心,絕對不會發生這種事,你管好你自己就行了。」她反而還擔心他安分沒幾天,又忍不住去招惹一些麻煩的野女人咧。

「剛才那小鬼這麼用力強調自己的感情,你覺得他會輕易放棄你嗎?」他不免有點懷疑。

「當然!知道我已婚,他也隻能死心了。」

汪可蕾的判斷失誤,她低估了清純少男對愛的執著。

不到四天,高寶又在她眼前出現。

這回他學乖了,不再為了接近她而亂找借口看病、浪費醫療資源。不過他追愛的態度變得積極,每天會專程跑到診所送她一枝玫瑰花。

就算已被她拒絕了好幾次,他仍不想輕言放棄。

他天真地認為隻要鍥而不捨的誠懇追求,終有一天能打動伊人的芳心,讓她願意為了他而離婚。

日複一日,他的送花追求行動持續了一個多月。

在某一個星期假日的上午,他甚至神通廣大的追到了汪可蕾的住處。

樓下的警衛透過影像對講機幫忙通知。「汪醫生,有個少年仔說是你的小男友,想要見你啦!」

「小男友?」汪可蕾額冒黑線,隱約猜到是誰在胡說八道。

果不其然,下一秒警衛霍地被推開,屏幕裏換上高寶那一張燦爛的憨笑。「哈囉!」

「你怎麼會知道我家?」汪可蕾按捺著脾氣問道。

「前幾天你下班開車回家的時候,我搭出租車悄悄跟蹤你……」高寶神色略帶惶恐。「汪醫生,我沒有惡意,你千萬不要生氣喔!」

「你真是……」汪可蕾歎氣,猛揉著隱隱作疼的太陽穴,這小子長期的騷擾已讓她感覺煩不勝煩。

「汪醫生,今天是假日,你可不可以跟我一塊去看電影?」高寶興沖沖的邀約。

「高寶同學,你已經打擾到我的私生活了,請立即離開。」汪可蕾不得不下逐客令。

「汪醫生……」高寶嘴唇顫抖,眼眶紅了,露出一副受傷的神情。

「警衛先生,他不是我的小男友,請你不要放他上來。」她嚴正申明。

「我就說咩,你都有符先生這麼棒的老公了,怎麼可能還會外遇爬牆咧!」警衛拍胸脯保證。「符太太,你放心,我絕對不會讓他上樓的。」說完,便要強制拉走高寶。

「汪醫生、汪醫生……」高寶不死心的呼喊。

汪可蕾關掉屏幕,煩躁地籲了一口氣,一轉身便意外撞上一具高大挺拔的身軀。

「喂!你要嚇死人啊?站在這也不吭聲!」她動手推了他一下。

「看吧!我果然沒猜錯,那小鬼不會這麼輕易死心的。」符文森喝了一口咖啡,態度挺悠哉的。

「是,你最聰明,料事如神,可以了嗎?符大仙。」她皮笑肉不笑的誇獎。

「你打算拿他怎麼辦?」

「別理他!時間久了,他自討沒趣,就會自動打退堂鼓了。」汪可蕾走開,回餐桌繼續吃她的早餐。

天公不作美,忽然下起了滂沱大雨。

原先符文森與友人約了要去打高爾夫球,結果最後卻因雨而作罷。

在家閑閑沒事,他提前將後天公司開會所需的資料備妥,接著上上網、看看電視。

在這短短的三小時之內,警衛總共按了兩次對講機,通知說高寶那小鬼一直死賴在大廈門口不肯走。

汪可蕾不想給他製造錯誤的希望,於是選擇置之不理。
到了下午一點多,警衛第三次通知說高寶依舊站在外頭淋雨,而且一副隨時快要昏倒的虛弱模樣。

未免鬧出人命,符文森隻好自作主張,麻煩警衛將那小鬼帶上樓。

當高寶一進屋,符文森率先自我介紹。「我是汪可蕾的丈夫,符文森。」

「把我叫上來,你想做什麼?」看到情敵的外貌優秀得足以媲美電影明星,高寶嫉妒得內心發悶。

「先去把濕衣服換下來,免得感冒了。」符文森將一套幹淨的短袖POLO杉和短褲塞給他。

高寶緊皺眉頭,正在猶豫之際忽然瞄見汪可蕾從房間裏走出,神情瞬間興奮發亮。「汪醫生!」

「你怎麼跑上來了?!」汪可蕾愕然。

「是我讓他來的。他淋了這麼久的雨,若不小心淋病了,我們很難對他的家長交代。」符文森解釋。

瞧見高寶渾身濕漉漉又可憐兮兮的模樣,汪可蕾不禁也起了惻隱之心,最後無奈地歎道:「先去浴室換衣服,順便把頭髮吹幹。」

「好。」她的關心讓高寶欣喜若狂,馬上聽話地衝入浴室。

「唉,那孩子怎麼就不懂得知難而退?」汪可蕾抓了抓頭髮,一副快被逼瘋的模樣。

「年輕人不都是這樣?空有滿腔熱血,隻要遇到自己喜歡的,就不計後果的勇往直衝。」符文森輕笑,挺能理解那小鬼的心思。「你隻會一味的躲避他,是無法令他對你真正死心。」

「那不然該怎麼做?」

「這件事交給我處理。」他將她拉到身邊坐下。「等一下你什麼都別多說,不管我做什麼,你隻管配合演出就行了。」

汪可蕾雙手環胸,贊同地點頭。「也好,以前我幫你收拾這麼多爛攤子,現在也該輪到你報答我了。」

片刻後,高寶換好衣服從浴室出來,見他們兩人親密偎坐一起,心中頓時打翻醋桶,但又不敢當著汪可蕾的面前放肆發飆,隻能默默隱忍,悶到內傷……

「小鬼,過來坐下。」符文森指著對面的空沙發。

「我叫高寶,不叫小鬼。」他臭著臉坐下。

符文森不置可否的聳聳肩。「想喝點什麼飲料?可樂?雪碧?還是鮮奶?」

鮮奶?靠!他又不是小娃兒!

「我要喝酒!」高寶為了展現男人的氣概,指著桌上那一瓶威士忌。

「好。」符文森哂然一笑,隨即倒了一杯威士忌給他。

高寶隻喝了一口,嗆辣的滋味在咽喉打轉,忍不住咳嗽連連。「咳咳咳……」

「別喝了,免得喝醉回家被你父母責罰。」汪可蕾看不下去,拿開酒杯。

高寶感覺自己好遜又好糗,不敢看她。

「小鬼,你想追我老婆?」符文森單刀直入的問。

「對!」高寶用力點頭。

「你知道她幾歲嗎?」

「二十八。」他之前向診所的護士打探清楚了。「那又如何?愛情是不分性別、年齡和國界。」

「說得也是。」符文森好奇了。「不過你究竟喜歡我老婆什麼?」

「汪醫生長得很漂亮,我第一眼看到她就被萌殺了。」高寶講到臉紅了。

「什麼萌殺?」符文森一頭霧水。

「連這都不知道?老土!」高寶冷冷嘲笑。「萌殺,就是指不費吹灰之力就能傾倒眾生。」

「原來如此。」符文森恍然點頭。

「而且汪醫生很聰明,溫柔又善良,身上有一種讓人感覺很溫暖的特質……」高寶陶醉地講述心中女神的優點。

「溫柔?」符文森忍不住在汪可蕾耳畔低聲笑道:「原來你在外頭都是這樣招搖撞騙的?」

「對病人溫柔,是一種職業道德。」汪可蕾認真答腔。

「小鬼,你隻是看到她的表面,你知道她私底下的真實模樣嗎?」符文森笑問。

高寶一愣,緩緩搖頭。
「她其實很沒耐心,脾氣不好,一發飆就愛打人,高跟鞋、皮包、枕頭都是她的攻擊武器。」符文森伸出雙臂展示上頭幾枚瘀痕。「你瞧瞧,這就是前幾天我不小心吃光她愛吃的甜點,她施以暴力的證據。」

「這怎麼可能?!」高寶瞠目結舌,難以相信像汪可蕾外表這般高雅漂亮的女生,骨子裏竟會如此暴力!

「還有,她平時最愛吃地瓜,所以經常在家亂排放廢氣,製造空氣污染。她最變態的一點,就是喜歡故意在我面前放屁,隻要看見我痛苦,她就會笑得特別開心。」符文森一臉深受其害的痛苦模樣。

汪可蕾面泛窘色,咬牙低罵:「符文森,你別太超過喔,有必要連這些事也掀出來說嗎?」

可惡!害她努力經營的美好形象全破滅了!

符文森歎氣,一副用心良苦的表情。「親愛的,就是要讓這小鬼知道你的真面目,他才不會一直鬼迷心竅下去。」

「那你也用不著描述得這麼清楚啊,故意藉機損我是不是?」汪可蕾很火大,控制不住的揚聲跟他吵了起來。「你怎麼不想想,要不是你經常愛惹我生氣,我也不會用這種方式來惡整你。」

「這麼愛生氣,你怎麼不檢討是你自己心胸狹窄?」符文森咧著可惡的笑臉,輕鬆反擊。

「罵我心胸狹窄?去你的!」她氣得朝他揮拳。

符文森敏捷地抓住她的拳頭,接著轉頭對一臉驚嚇的高寶說:「看見了沒?這就是她的真面目。」

「你們這對夫妻……好奇怪。」高寶困惑地研究他們兩人。「你一直嫌棄汪醫生的缺點,而汪醫生又喜歡對你暴力相向,看來你們根本不相愛,那何不離婚算了?」

汪可蕾語塞,莫名心虛起來。

符文森卻相當鎮定地露齒一笑。

「我隻是很單純的闡述事實,不代表嫌棄自己的老婆。有時候,我反而還會覺得她這些缺點可愛得要命。」他突然輕捏她的鼻子,蓄意展現親暱的感覺。「是不是啊?親愛的。」

「是啊,而且偶爾打打鬧鬧,才會有情趣嘛。」汪可蕾擠出笑臉,也跟著使勁回掐他的臉頰,乘機報複。

符文森痛得笑臉有點扭曲,暗自咒罵她千萬遍。

「小鬼,你的年紀還小,可能很難理解夫妻之間的相處模式。」

「是嗎?」高寶半信半疑,總感覺他們之間的氣氛有點怪異。

「其實我們夫妻倆很大方的,並不介意在外人面前表現恩愛。」符文森冷不防的將汪可蕾勾進懷裏,然後覆住她的嘴。

汪可蕾錯愕不已,心陡然漏跳一拍。

要死了!要做戲也不先知會一聲,害她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

「假如真要那小鬼對你死心,就看這次的表現了。」趁著細吻她的唇之際,他悄聲呢喃。

汪可蕾遲疑半晌,緩緩伸手摟住他的脖子,張嘴回應他。

當年他們兩人結婚的時候,在眾賓客的面前,頂多隻有嘴唇互碰一下,來個象徵性的親吻而已。

嚴格算來,今天還是他們第一次正式接吻。

她的唇瓣比想像中還要柔軟,還有一股淡淡的香甜,吻起來的滋味無比美妙。

符文森越吻越著迷,渾然忘我的逾越界線,輕淺的細吻逐漸演變成狂野的舌吻。

她被動地與他的舌火熱糾纏,感覺到他很煽情、很瘋狂地吸吮她的舌……

她被吻得渾身發熱,腦中一片空白,什麼都不能思考了,隻能乖乖地配合他演出。

直到空氣耗盡,他們迫不得已的分開,這一記熱情綿長的吻才宣告結束。

他們恍惚地相互凝視,喘聲交疊,彷彿同樣為這一吻而深深震撼著……

倏然之間,一陣哭聲驚醒了他們,兩人很不自在的飛快彈開來。

高寶被他們恩愛的舉動刺激得心碎斷腸,涕淚亂噴。「汪醫生,你真的、真的很愛你老公?」

「唔、唔,對啊。」她趕緊點頭。「所以你別再期望我會離婚了。」

「好吧,那、那……我就隻能祝你幸福了。」明白自己毫無介入他們的機會,高寶也隻能死心了,忍不住悲傷大哭。

「小鬼,別難過!你還很年輕,往後一定能遇到真正適合你的對象。」符文森移到高寶身邊,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肩。

「哼!我才不希罕你的安慰咧!」高寶哭著跑走,準備回家好好哀悼他悲慘的初戀。
屋裏隻剩下符文森與汪可蕾兩人,氣氛忽然變得有點尷尬。

她摸著腫脹又破皮刺痛的嘴唇,不禁埋怨嗔道:「隻不過是演戲,有必要親得這麼用力嗎?痛死我了。」

「這樣才逼真,那小鬼才會上當。」他不敢承認是自己吻得太過陶醉,一時沒注意到控制力道。

她不再吭聲。

彷彿深怕她誤會,符文森卻急欲解釋得更加清楚。

「可蕾,那一吻真的隻是為了蒙騙小鬼,不是我故意要佔你的便宜……咳!坦白說了,我吻過這麼多女人,吻來吻去感覺都差不多,我一點都不覺得吻你的感覺特別美好,雖然你的嘴唇比較柔軟一點……」他驚然住嘴。要命!怎麼越解釋,越有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感覺?

「是嗎?那就好、那就好。」真是該死,他居然敢拿那些野女人和她相比!

汪可蕾滿腔慍意,卻硬是擠出虛偽的假笑。「不過我也坦白說了,你接吻的經驗這麼豐富,結果技巧還不怎麼樣,呵呵,真的有點遜了……」

遜?!這女人真不知好歹,竟敢嫌棄他?符文森眼神轉為陰晦。

「而且你最近火氣好像有點大,口腔有點異味喔!」

她說謊了,他的滋味分明好極了,吻技也相當高超。與他接吻,她甚至有一種意猶未盡的感覺……

「看來我們都不喜歡這個吻,以後千萬別再接吻了。」他微笑,笑意卻未達眼裏。

「贊成!」她笑吟吟的,美眸卻蘊藏怒火。

兩人同樣口是心非,一接觸到對方的目光,卻又同時感到心虛與尷尬……

「我去喝水。」她過於心急逃開,而誤闖廁所。

「我去上廁所。」他則恍神地誤入廚房。

一個意外之吻,惹得兩顆心慌亂如麻啊!

慾望之火正在熊熊燃燒著。

他與她一吻而一發不可收拾,彼此互相撕裂對方身上多餘的衣物。

他以熱吻膜拜過她那具白皙柔軟的胴體,恣意愛撫那對飽滿誘人的乳房。

在她興奮的呻吟之下,他將自己硬燙的慾望用力鑿入她的身體裏,然後一次比一次更加深入的瘋狂衝刺。

直到高潮,他徹底釋放自己,濡濕了她的深處……

午夜,符文森身子猝然一陣痙攣,整個人從夢裏驚醒。

他抹了抹臉,不停粗喘著,渾身熱汗淋漓。

該死!又是春夢!

自從他與汪可蕾接吻之後,連續好幾日,他夜夜都做了與她翻雲覆雨的春夢。

他明明一直把她當成親人和朋友看待,如今居然會對她產生遐想,看來他是太久沒碰女人,禁慾禁到快瘋了!

感覺到褲子傳來一股濕意,他頓覺自己真可恥,活像個剛邁入思春期的愚蠢少年,忍不住低咒了聲。

他迅速跳下床,進入浴室沖了個冷水澡,重新換上幹淨的衣物。

睡意已因一場丟人的春夢而消散無蹤,他走出房間,卻發現汪可蕾尚未就寢,正躺在客廳的沙發裏閱讀醫學雜誌。

「還沒睡?」

聽見聲音,汪可蕾轉頭覷向他。「睡不著呢!你不是早就睡了,怎麼突然醒了?」

「……渴了。」總不能說是被春夢驚醒吧!

他從冰箱中取出一瓶冰啤酒,拉開拉環,仰頭喝了一口,然後落坐她斜前方的空沙發。

她繼續看雜誌,身上穿著一件低胸貼身的小背心,清楚勾勒出胸前渾圓的弧度,運動短褲下的白皙長腿高舉半空中,認真做著踩腳踏車的瘦腿運動,模樣真是緻命的性感!

他隻消一眼便被點燃了慾望,沸騰的血液瞬間往下腹彙集。

「要命!」他連忙擱下啤酒,抓過小抱枕遮掩雙腿間尷尬的突起物。

「你說什麼?」汪可蕾誤以為他在跟她說話,又瞟了他一眼。

「你的腿不要老是晃來晃去,看了真礙眼。」他想轉移視線,但視神經好像失調似的根本不聽他的指揮。

「你管真多!假如看不順眼,那就快滾回房間睡覺。」她氣惱,伸長腿踹了他的膝蓋一下。

他卻一把扣住她的右腳踝,忘情撫摸她勻稱迷人的小腿。
他清楚記得,在剛才那場春夢裏,他是如何熱情地吻遍她身上的每一寸肌膚,而這一雙美腿又是如何熱情地勾纏他的腰,任由他在她的體內馳騁……

隨著他溫柔的觸摸,汪可蕾彷彿被電流電到,渾身竄過一股刺麻的感覺。

「色鬼!亂摸什麼?」她驚得縮腳,從沙發上跳了起來。

「你踹我,我就摸你,看誰的損失大!」他故作輕鬆的一笑,以掩飾內心色情的想法。

「真是莫名其妙。」她沒好氣的啐罵一聲,認輸了。

她懶得再理他,接著跑去冰箱拿了一枝牛奶棒冰回來,盤腿坐在沙發一邊吃冰,一邊翻閱雜誌。

她粉嫩的丁香小舌在棒冰上舔來舔去,吃相極為性感,惹得符文森一陣心猿意馬,口幹舌燥。

他一口氣喝光冰涼的啤酒,卻依然無法澆熄慾火,渾身燥熱難耐,好想、好想將她撲倒,與她瘋狂纏綿……

「可蕾!」他突然衝動靠近她,距離近得險些親上她的臉頰。

「你幹嘛?!」她嚇了跳,一掌推開他的臉。

「你……」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蠢事,他不禁尷尬起來,旋即壓抑衝動的情慾,搶過她手中的棒冰。「你知不知道自己最近胖到腰都肥一圈了?還敢吃這些高熱量食物?」

她摸摸自己的腰,發現好像當真胖了一點點,窘得不好意思反駁。

他大口解決完棒冰,瞄了她幾眼,狀似不經意的問起。「你現在有喜歡的對象嗎?」

「已婚婦女哪有資格喜歡別的男人?」她自嘲嗤笑。

他靜默,陷入思忖。

「沒事問這幹嘛?」

「不如,我們成為名副其實的真夫妻吧!」他興沖沖的發出驚人之語。

「真夫妻?為什麼?」她瞠目結舌,一副他說了什麼荒謬大笑話的神情。

「既然我們不能自由離婚,那倒不如成為真正的夫妻,生幾個孩子,組織一個美滿完整的家庭。以後當我們年老了,也有兒孫照顧,這樣不是挺好的?」

他並非隻是為了和她做愛、滿足自己的生理需求,而隨便編造借口。他是認真思考過,覺得自己已經三十歲,年紀不小了,也該為自己添個孩子了。

「我不要!」她一口回絕。

「為什麼?」

「相愛的人才能一起生孩子,我們之間又沒感情。」

「怎麼會沒感情?我們的友情濃厚。」他答得理直氣壯。

「去你的!光靠友情怎麼能、能……生孩子?!」她氣得差點吐血。「就算你笑我古闆也好,反正我沒辦法和不愛的男人上床啦。」

即使上回和他接吻的感覺還不賴,但一想到要和他發展成更加親密的關係,她就感覺好尷尬、好不自在……

「身為一個女人,一輩子都沒有生下屬於自己的孩子,你不會覺得遺憾?」

「不會。」她毫不猶豫的搖頭。

「假如你能幫我們符家傳宗接代,我爸媽一定會很高興,搞不好會送百萬鑽戒給你當獎賞。」他繼續哄勸。

「我汪可蕾才不希罕那種獎賞。」她不屑地嗤哼。「況且,你弟弟老早就為符家生了一對雙胞胎金孫,你爸媽才不在乎我們倆會不會幫忙傳宗接代呢!」

就這點而論,她比胞妹汪心媛幸福多了。汪心媛就是厭惡自己被夫家當作生產工具,才會不惜假裝天生不孕症而提出離婚。

「你真的不想生個像我一樣俊俏優秀的孩子?」外頭一堆女人恨不得能為他生孩子,她怎麼就這麼不希罕他?真傷他的自尊心!

「生一個像你這樣風流的孩子來危害人間?嘖嘖,這實在太造孽了。」

「老婆,別這麼無情,幫我生個孩子……」他猶不死心,伸手摟住她的腰,聞到她身上迷人的馨香,體內的情慾再度蠢蠢騷動。

「請你自立自強,發情不要發到我身上來。」她抓起他的雙手,然後貼在他自己的胸前。

他翻了翻白眼。「生孩子這種事怎麼自立自強?你當我是聖母瑪麗亞?」

「這我才不管!」她警告地戳了戳他的肩膀。「不過你最好謹記自己的承諾,別再到外頭搞七撚三。假如又給我招惹什麼麻煩,害我受苦,我可不會輕易饒過你,聽到沒?」

「是是是,從今以後我會乖乖當你的和尚老公,滿意沒?」娶到這麼有個性的老婆,他也隻能認栽了。

「太滿意了。」她嘻笑,輕拍他的臉頰。「真乖啊!」

他不爽地嗤哼一聲,既然慾望得不到抒解,隻好滾回房裏自哀自憐了。

週末夜,符文森專程蒞臨參加弟弟投資經營的高級酒吧所舉辦的開幕派對。

由於符子雄的職業為電影導演,交遊相當廣闊,故前來慶賀的賓客大多為演藝圈人士和政商名流,場面十分浩大,熱鬧非凡。

符文森在人群中找到弟弟的身影,邁步朝他走了過去。「嘿,小子!」

「哥,你來啦!」兄弟倆已經好一陣子未見面,符子雄滿臉興奮笑容。

「恭喜啊!祝你店裏的生意興隆。」符文森笑著拍了下弟弟的手臂。
「謝啦!」符子雄的目光在他身後搜尋。「大嫂沒跟你一塊來?」

「她責任重大,今晚要忙著懸壺濟世。」提及這個能幹的牙醫老婆,符文森可是與有榮焉。

「那正好,大嫂沒來,今晚你就能盡情玩樂了。」符子雄手臂搭住哥哥的肩膀,在他耳邊低語。「為了孝敬你這個大哥,今晚我還特地邀請了許多漂亮的女明星和女模特兒過來,你看看喜歡哪一個?我來幫你牽線。」

「太好了!」符文森眼中閃過狩獵的興奮光芒,但一思及汪可蕾,旋即改變主意了。「唉,不行,我已經答應了老婆要戒色從良。」

「戒色從良?」符子雄不以為然的哼笑。「風流乃是男人的天性,戒什麼戒?白白虐待自己而已。」

「沒辦法,你大嫂兇起來非常嚇人。」其實他是不忍心再見汪可蕾因其它女人的騷擾而飽受痛苦。

「放心,我會幫你保守秘密。」符子雄拍拍胸脯保證。

「還是算了,信守承諾才是真漢子。」符文森拒絕誘惑。「我隻要享享眼福就行了。」

「大情聖竟然變成了懼妻小男人?嗤,真可憐啊!」符子雄同情地搖頭歎氣。

符文森沒好氣的賞他白眼。「別再刺激我了,快去招待你的客人。」

「你先慢慢欣賞美女吧,等一下有空我再過來。」符子雄走向其它賓客。

符文森從經過的侍者手中接過香檳,淺啜了一口,然後悠哉地在酒吧裏閑晃,他高大英俊的外型登時引來在場不少愛慕者的目光。

一名年輕甜美的美女冷不防的迎面撞了上來,連帶不慎撞翻他手裏的香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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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9-11-18 00:09:41 |只看該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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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抱歉,我不是故意的。」她馬上從晚宴包取出手帕,擦拭灑到他襯衫上的酒液。可是她的動作慢條斯理,像極了飽含挑逗的撫摸,絲毫沒有肇事者應有的慌張。

「不要緊。」他抓開她的手,一抹瞭然的笑意自眼底一閃而逝。「正妹不管做了什麼事,永遠都是對的,我不會責怪你。」

「嘩,這麼會甜言蜜語?!我們女人最怕你們這種男人了。」美女被哄得心花怒放,笑靨燦爛。

「你錯了,愛說實話的男人才可愛。」他深邃迷人的眼睛朝她笑眨了一下。

美女被電得怦然心動。「我是姚若彤。」

「我知道,你是目前香港影壇中最炙手可熱的女演員。」媒體三天兩頭便報導有關她的新聞,遂他對她的印象十分深刻。

「我該如何稱呼你?」姚若彤因這英俊的男人識得她,而感到開心與驕傲。

「我叫符文森。」

「你也姓符?」她詫異。「那你和符導演是什麼關係?」

「子雄是我的弟弟。」

「原來你們是親兄弟,難怪我總覺得你們長得有點相像。」姚若彤繼續打探他的資料。「符先生目前在哪高就?」

「我在富東金融財閥擔任總經理一職。」符文森遞名片給她。

富東金融財閥?

對了,她記得之前符子雄稍微向她聊過,這間公司是他父親一手創立的,不過由於他無心從商,最後不惜違背父親的心願,毅然決然的投入電影行業。

這麼看來,在富東金融財閥裏工作的符文森,將會是未來的繼承者囉?她內心一陣竊喜。

「這裏人多嘴雜,我們不如換個地方好好聊一聊。」姚若彤靠近他,裹在低胸小禮服下的雙峰緊貼他的身體,帶著明顯的性暗示。

「這麼誘人的邀請,我很想答應,不過……」符文森一笑,推開她。「很抱歉,我怕我老婆會殺了我。」

「你結婚了?!」姚若彤驚愕。

「是的!」

其實仔細想一想,像他這麼優秀的男人名草有主也是正常的。

不過這倒不成問題,隻要她耍一耍手段,再加上她出眾的美貌,照樣有機會將這個超級鑽石男搶到身邊來。

姚若彤迅速恢複鎮定,纖纖食指誘惑地在他的心口處畫圈圈。「每天都面對同一個女人,不覺得無趣嗎?」

「當然不,我老婆不隻有趣,還可愛極了。」這可是他的真心話!比起外頭一些心機深沉的貪婪女人,性格率直的汪可蕾確實相當討人喜歡。

「是嗎?」姚若彤還想出招勾引,可惜這節骨眼符子雄卻煞風景的跑了過來。

「不好意思,得打斷你們了。」符子雄歉意地向姚若彤點了個頭。「哥,我介紹幾個新朋友給你認識。」

「好,走吧!」符文森跟著弟弟走開。

這一整晚,姚若彤饒富興味的目光始終緊緊追隨她的新獵物。

直到淩晨三點多,派對才結束散場。

一票賓客都喝得醉茫茫的,就連符文森也醉到連路都走不穩。

於是,符子雄吩咐店裏的一名男員工幫忙送符文森返家。

當男員工將符文森送上他自己的朋馳跑車時,姚若彤突然冒了出來。

「把他交給我吧!」

「啊?可是……」男員工猶豫。

「放心,我和符先生是好朋友,我一定會把他安全送到家。」

姚若彤直接奪過男員工手中的車鑰匙,然後迅速上車,載著符文森離開。

「你是誰?」癱在副駕駛座上的符文森已然醉眼昏花,連她都認不出來了。

「我是姚若彤,現在要送你回家。」她斜覷他一眼。

「家?我家在……噢,對了,左轉,直走,再右轉……」他醉得分不清東南西北,伸手亂指一通。

她沒理他,自作主張的將車子駛往自己的住處。
沒多久,車子在一幢豪華別墅前停下,她吃力地扶著半醉半醒的符文森進屋,將他送上她的床。

一沾上柔軟舒適的床褥,符文森旋即沉沉酣睡過去。

「符文森啊符文森,我就不信憑我的魅力迷不倒你……」姚若彤輕撫他俊魅的五官,不禁心蕩神馳,主動親吻他的唇。

符文森醒來,已是日上三竿了。

彷彿有人拿著槌子在他的腦中狠狠敲打,痛得他抱頭呻吟。

「我幫你泡了一杯解酒茶,快喝了吧!」一直守在一旁的姚若彤,實時奉上一杯熱茶。

「你怎麼會在這?!」符文森神情錯愕,環顧四周,才發現自己置身陌生的環境。「這裏又是哪裏?」

「這裏是我家。昨晚你喝醉了,我不曉得你家在哪,隻好帶你回來了。」她說的是實話,不過就算她知道了,也捨不得送他回家。

「怎麼會是由你送我?」他依稀記得昨晚是符子雄托職員送他回家,但後來發生什麼事他就想不太起來了。

「喜歡你,自然就想熱心幫助你囉。」她媚笑,將解酒茶往前一遞。「先喝了吧,免得涼了就不好喝了。」

符文森一口都沒喝,直接跨下床。「我的手機和車鑰匙在哪?」

她歸回他的物品,順便遞給他一張寫著手機號碼的紙條。「有空記得打電話給我喔!」她笑著親啄他的嘴唇一記。

符文森沒有允諾什麼,疾步走出屋子,一面察看手機,發現好幾通未接來電都是汪可蕾打來的。顯然他一夜未歸,害她擔心了。

他連忙回撥電話,向她報平安。

等了三天,始終沒有等到符文森的電話,姚若彤按著名片上的電話打到公司找他,秘書卻總是推說他不在。

頭一次遇到這麼不在乎她的男人,她鬱悶得要死,趁著沒有工作的時候在家苦思該如何將這枚鑽石男釣上手。

晚間,她的經紀人陳薇突然氣沖沖的衝到她家中。

「姚若彤,之前我不是已經警告過你談戀愛要低調小心嗎?」

「發什麼神經,誰說我談戀愛了?」姚若彤不耐煩地白她一眼。

「不然這是什麼?!」陳薇扔了一疊照片給她。

姚若彤一看到照片,表情馬上丕變。

她被偷拍了!

她在酒吧裏勾引符文森、她帶符文森回家過夜、隔天符文森從她家中離開的畫面統統都被清楚拍攝下來了。

「剛才蘋果報的李慧記者拿這些照片來找我,她說經過查證,這個男人叫符文森,身份是富東集團的大少爺,更重要的一點,他是有婦之夫!」陳薇激動地咆哮。「你的腦袋是不是壞了?沒事幹嘛去招惹有婦之夫?你知不知道這樁醜聞一曝光,你多年苦心經營的清純玉女形象全都毀了!」

「用錢把消息壓下來就好囉,以前不都是這樣嗎?」姚若彤真受不了她的大驚小怪。

「上個月,你嫌這位記者把你的照片拍醜了,在廁所裏故意絆倒她,害她的額頭縫了好幾針,她到現在仍對你懷恨在心,巴不得能將你所有的糗事都公諸於世,怎麼可能願意接受你的收買?」

「說得也是,那女人一定會把我罵得很難聽……」意識到事態嚴重,姚若彤不由得緊張起來。

「你最好先做好心理準備,明天緋聞一刊登出來,你的人氣一定會有所下滑。還有一些準備找你代言的廣告商,也可能因為你的形象受損而打退堂鼓。」

「不行,我絕不能這樣坐以待斃。」

「不然你想怎麼解決這件事?你和有婦之夫一起過夜的照片都被拍得清清楚楚了。」

姚若彤想了一下。「這樣好了,我們就對媒體宣佈說,我和符文森相識得比他老婆還早,當初是他老婆強行介入我們的感情,我才會被迫和他分手。如今是符文森對我難以忘情,才會主動和我舊情複熾。而且,他和他的老婆正在辦理離婚手續,他還準備在三個月後和我結婚。」

「若用這個說法,對你的指責聲浪應該會少一點。而且你的影迷們會更加同情你,反而去指責他老婆才是真正的第三者……」為了保護公司的搖錢樹,陳薇贊同她的方法。「好吧,我們就先下手為強,等一下我就先把你和符文森要結婚的消息用傳真發給各家媒體。」

「嗯。」姚若彤陰險地笑了。

假如能藉這個機會害得符文森和他老婆失和,她就可以趁虛而入,接近符文森了。

汪可蕾氣炸了!

一看到媒體刊登出符文森與姚若彤的緋聞,她立即向診所告假,氣急敗壞的衝往符文森的辦公室。

「這是怎麼一回事?」她用力將報紙扔在他身上。

符文森表情異常嚴肅,先起身去關門,阻擋外頭職員們好奇的窺視。

「我不答應幫你生孩子,你就用這種方式來報複我?」她咆哮質問,氣紅了雙眼。「既然你已經準備要和別的女人結婚,為什麼不事先告訴我?混蛋!你知不知道這一次你害我成為眾人眼裏的大笑話了!」

「那不是真的。」符文森頭疼,揉了揉太陽穴。

光是一個早上,就有一堆親友兼媒體記者來追問他是否離婚了?是否準備和姚若彤結婚?煩到他的腦袋都快爆了!

他甚至還因這樁醜聞,而遭到雙親重重訓斥。

「你們都被拍到一起過夜了,你還想否認?」
「那一晚子雄的酒吧開幕,我是第一次遇到姚若彤,隻和她閑聊了幾句。後來我不小心喝醉了,直到隔天醒來,才發現原來是她把我帶回家了。」他正色解釋。「不過你放心,我和她之間是清清白白的,什麼事也沒發生。」

「如果你們是清白的,為什麼她要向媒體撒謊?」

「或許她認為因此害得我們夫妻失和而離婚,她便有機可乘了。」

「是嗎?」

他因她的懷疑而感到有點受傷。「我們相處這麼多年,你應該相信我,我從未欺騙過你。」

汪可蕾沉默了。

這些年來,每當他惹了麻煩,從不會推諉責任,甚至很快就會向她道歉。這回他說的話,確實很有可信度。

「隻有我相信你沒用,外頭的人都把這件緋聞當真了。」她為人好面子,相當在意外界的評論。

「放心,這件事我來處理,相信很快就會落幕了。」

接下來,符文森透過律師向外界發表聲明,澄清這樁緋聞隻是子虛烏有的謊言,打算對姚若彤提出譭謗名譽的控訴。

結果過沒多久,卻突然驚傳姚若彤自殺未遂的消息,醜聞風波非但沒有平息,反而在網絡上鬧得沸沸揚揚。

許多網友猜測姚若彤是因受不了符文森的負心對待,才會一時想不開。

也有一些網友跳出來爆料這三位當事者大大小小的秘密。

男主角符文森首當其衝,被指為無可救藥的風流大少,過去的一些風流韻事都被加油添醋的揭發出來。

還有一位自稱是汪可蕾的遠親更驚人爆料,指出他們兩人的婚姻毫無感情基礎,當年汪家因為貪財,不惜將自己的女兒當成貨物般的賣給符家。

所有難聽的輿論排山倒海而來,周圍的親友和同事亦對汪可蕾與符文森議論紛紛,轟得他們夫妻倆百口莫辯,毫無招架之力。

姚若彤更是火上添油,經常故意在自己的官網上用隱晦的文字訴苦,以博取大眾的同情。

粉絲們不解真相,因盲目護主而群起激憤,拚命攻訐搶了姚若彤心中所愛的汪可蕾。

有些年幼無知的粉絲甚至找到她就職的牙醫診所,對她出言辱罵,讓她在同事面前出盡洋相。

更過分的是,還有偏激的粉絲匿名寄給她一個渾身染血的布娃娃,恐嚇意味濃厚。

連日來承受莫大的壓力,終於讓汪可蕾忍不住崩潰了。

她獨自關在房裏痛哭一天一夜,再出現在符文森的面前,眼神淨是前所未有的冷冽恨意。

「我、要、離、婚!」她咬牙一字一字清楚告知,而不是徵求他的意見。

「可蕾,你要知道這是不可能……」看見她哭腫的雙眼,符文森極為心疼。

「不離婚,你就準備幫我收屍!」她口吻無比絕決。

「汪可蕾,你瘋了嗎?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鬼話?」他怒聲咆哮,氣她如此輕賤自己的生命。

「我很清醒。」她挑唇冷笑。「蠢了四年多,此刻我才終於明白,離開你才是我唯一的活路。」

「在我身邊真的這麼痛苦?」他心口窒疼了起來。

「是的!」她神情倨傲,毫不退讓。「你要不就放我走,要不就看著我死。」

「你……」符文森無力地抹了抹臉,不得不妥協了。「好吧,要離婚就離婚。」

「別想隨便敷衍我。」

「我從不會敷衍你!」他格外認真地注視她。

「關於要賠償你父親的違約金,我會想辦法……」

「不必了,所有的後果由我一力承擔,我不會再讓你受到任何傷害。」他是個不稱職的丈夫,自結婚以來,帶給她無數的痛苦。他最後能為她所做的,就隻有這些了。

他毫無猶豫的決定令汪可蕾感到震撼。

他明明很清楚離婚之後,他將會被踢出符家,失去一切的榮華富貴,可他仍然答應她的要求,甚至還願意為她扛起賠償之事……

「我不會感激你,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她冷冷撇開臉,不想被他察覺她內心的動容。

「是的,所以我即將得到報應了。」符文森苦笑。

她默然,邁步想走開卻猝不及防的被他擁抱入懷。「你幹嘛?放開我!」

「奇怪,怎麼還沒分開,就開始想念你了?」他沙啞呢喃,百般憐惜又不捨地輕撫她的頭髮。

她心扉悸動,湧起酸澀的情緒,眼眶也悄悄暈紅了。

汪可蕾終於如願以償和符文森正式脫離夫妻關係了。
由於符文森對她心懷愧疚,遂大方地將現居的豪宅過戶給她,另外還給了她一筆為數不小的贍養費。

當他獨自搬出去後沒幾天,汪可蕾突然按到符母的電話,指責她害慘了她兒子。

那時候她才知道符文森為了代她賠償違約金,不惜賠上了自己全部的積蓄。

可因為那一筆違約金的數目實在太龐大了,即便他付出所有,仍不足以完全償還。

後來還是符母出面說情,符父才不再追究違約金的事。

但對於兒子貿然離婚和鬧出醜聞使家族蒙羞,符父怎麼也難以原諒,氣憤之下不隻將他革職,還將他逐出符家。

自此之後,符文森便徹底消失了,沒有人知道他的下落。

汪可蕾以為所有的厄運終將隨著離婚而結束,實則不然。

他們離婚的消息不小心流傳出去後,姚若彤的粉絲在網上大肆歡慶她終於被甩了。

而符文森過往的一些情婦甚至還特地打電話來幸災樂禍,奚落她一番。

時間如水般流逝,轉瞬間半個月過去了,姚若彤因拍戲的關係而暫時離開台灣,人們也逐漸對這樁緋聞失去興緻,她的生活才得以恢複平靜。

享受平靜的同時,卻也讓她感覺寂寞。

每天下班回到家,她隻能自己一個人吃飯、看電視、喝酒,再也沒有人聽她抱怨日常瑣事,安慰她差勁的情緒或是陪她分享開心的事。

一個人面對空蕩寂靜的大屋子,孤單淒涼的感覺如重石般沉壓在心頭,鬱悶得她快窒息。

於是她養成了一個好習慣,每當她待在家裏的時候,便會不斷重複播放手嵐葵的音樂。這位日本女歌手純淨剔透的歌聲,具有一股撫慰人心的溫暖力量,稍稍抒解了她內心的憂鬱。

不過也有一個壞習慣在不知不覺中逐漸養成,每日深夜她總喜歡跑到符文森住過的房間發呆,然後陷入感慨的無窮迴圈中。

他把她害得這麼慘,照理說她應該痛恨他一輩子的。

可是,她竟想念他。

這麼久沒有他的音訊,她甚至擔心他,不知他過得好不好?他為她賠光了全部的積蓄,不知他有沒有錢生活?他這個人挑剔得要命,對生活一向有著超高品質的要求……

唉,不行!她不能再放縱自己思念他,他們已經離婚了,這輩子都不會再有牽連,她應該努力過好自己的生活才是。

汪可蕾下定決心,旋即起身離開符文森的房間,落上鎖,避免自己下次又衝動地跑了進去。

她走回客廳,準備關燈回房睡覺。

門外忽然傳來一陣開鎖的聲音,接著門闆慢慢被推開,消失好一陣子的符文森緩步走了進來。

汪可蕾呆愕,與他面面相覷。

「好久不見!」他扯唇肆笑,還朝她眨了一下眼睛。

她尚在傻愣狀態,不禁懷疑這是否為一場幻夢。

是他嗎?真的是他嗎?

那張熟悉的英俊臉龐稍微曬黑了一點,體格精瘦了一點,一頭濃密黑髮……不見了?

他、他、他怎麼變成光頭啦?

「怎麼一陣子不見,整個人就變得傻呼呼了?」符文森靠近她,擔心地摸摸她的臉頰。「你瘦了不少,平時都沒有好好吃飯嗎?」

「你來幹嘛?」她回神,迅速拍落他的手。

「回家呀!」他微笑。

「我們已經離婚了,這裏已經不是你的家了。」她闆起臉孔提醒,內心卻因他的意外出現而激動不已。

「說得也是。」他又咧著笑,厚著臉皮要求。「那看在我們過去的情份上,麻煩你收留我吧!我現在身無分文,無處可去。」

「會有今天的局面,全是你自作自受,別想賴著我!」想起過去他帶給她的災難,她心中不禁又竄起怒火。

「我知道自己錯了,所以這陣子我都待在中部的一間寺廟裏吃齋念佛,徹底反省自己的過錯。」他鼓起勇氣剃光頭髮,就是立誓要改過自新,重新做人。

「是嗎?」她很訝異他會做出這種事,實在太不符合他時尚雅痞的Style了。

「可蕾,原諒我,讓我繼續住在這裏好嗎?」他低聲下氣的懇求。

與她分開的這段時間裏,他的心裏好像缺了一塊,總感覺空空的。後來實在忍不住對她的思念,他才決定回來找她。

「休想!反正你都剃了光頭,不如再去補燙戒疤,直接出家當和尚算了。」她譏諷道。

「可蕾,拜託別這麼狠心……」雖然早已預料到她不會輕易原諒他,但他還是避免不了的沮喪起來。

「我如果真的狠心,就會先拿菜刀把你肢解了,最後再扔到垃圾場去。」她咬牙切齒。

「你還是一樣幽默愛開玩笑。」他幹笑,揉亂她的頭髮。

「滾出去!以後不要再來煩我了。」她奪走他手中的鑰匙,然後使勁將他推出門外,重重關上門。

啾啾啾啾啾……他不死心的在門外猛按門鈴。
「煩死了。」未免繼續遭受噪音騷擾,她索性拔去電鈴的電線。

室內恢複一片甯靜,她背靠門闆,真實的情緒卻在心底油然發酵。

他安然無恙的歸來,她終於可以放心了。

她不得不承認,這瞬問甚至還為此感到有一點點的歡喜。

由於符文森的突然出現,害得汪可蕾整夜心煩意亂、輾轉難眠,直到清晨才體力不支的昏睡過去。

她在睡夢中無意識的按掉設定好的鬧鐘,待整個人徹底驚醒過來,距離上班的時間隻剩二十分鐘了。

她以最快的速度梳洗和換衣服,然後抓著皮包,匆匆忙忙的衝出門。

「啊——」一時不察,她被門口的不明物體絆著,整個人往前撲去。

就在千鈞一髮之際,突然伸出一隻強而有力的手臂勾住她的腰,將她拉入懷裏。

「小心點啊,老婆。」符文森惺忪的臉龐帶著慵懶笑意。

「別亂喊,我們已經離婚了。」她旋即從他身上跳了起來。

「啊,喊習慣了,忘了改口。」他跟著站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塵:

「你……就坐在門口睡了一整夜?」她難以置信的瞪著他。

「沒辦法,我無處可去。」他唉聲歎氣,扮可憐。

「蠢蛋!不會去投靠你弟?」她忍不住罵道。

「他家那兩個小鬼吵得要命,我才不想去自討苦吃。」他還是喜歡賴著她,過去每天和她一起吃飯喝酒、閑聊玩樂的生活讓他懷念不已。

「那麻煩你滾到別的地方去睡,別睡在我家門口,免得壞了風水。」一看見他,她就心煩。

「你上班快遲到了吧?」他看表,提醒她。

「噢,慘了!」沒空再跟他瞎扯,她急忙衝入電梯,前往地下停車場。

偏偏在這個重要的節骨眼上,她的愛車卻怎麼也發動不了。

她氣急敗壞的跳下車。

符文森正好跨出電梯,朝她走來。「怎麼了?」

「車子發不動。」她悶悶應聲。

他打開車子的引擎蓋,檢查了一下。「電瓶沒電了。」

「該死!」她從車裏抓了皮包,就想往外衝。

「這裏不好叫計程車,我載你過去比較快。」他伸手將她逮了回來,走往一旁的奔馳跑車。

她本想拒絕,但一想到今早有場重要的會議,隻好從善如流的跟著他上車了。

他迅速發動車子,駛離停車場,前往診所。

「你沒吃早餐吧?要不要順路買一下?」

「不用了,早上的會議很重要,不能遲到。」她焦慮地頻頻看表。

「知道了。」他踩油門加速,快速將她送達診所。

下車之前,她遞給了他兩張百元紙鈔。「當作車資,以後我們互不相欠,別再有任何牽扯。」

「一大早的,你真會惹人傷心。」他苦笑。

她不理他,逕自下車衝入診所。

「汪醫生,院長和其他幾位醫生已經在會議室等你開會羅!」櫃檯的護士知會著。

「知道了,我馬上去。」汪可蕾疾步走進會議室。

四十分鐘之後會議結束,當她回到辦公室,卻赫然發現桌上放了一份總彙三明治、一份生菜沙拉和一杯冰奶茶。

「我桌上的早餐是誰送來的?」她走出辦公室問護士。

「對面早餐店的小弟,不過他倒沒說是誰付錢買的。我猜,有可能是汪醫生的愛慕者吧!」護士笑道。

汪可蕾接著返回辦公室,坐下來仔細一瞧,才見到塑膠袋裏放著一張字條,上頭蒼勁有力的字跡寫著——

好好享受豐富的早餐,別餓壞了!真心從良的前夫

「以為一份早餐就能求得我的原諒?哼,想得美!」她用力揉爛紙張,隨手扔入垃圾桶。

原先她也想連早餐一起扔了,但又覺得太浪費食物了,加上她已經餓得飢腸轆轆,索性就大肆吃了起來。

但礙於面子問題,她又不想被符文森發現她這麼不爭氣地接受他的好意,於是,她傳了一封手機簡訊給他。

早餐我扔了,快滾出我的生活,去當你的和尚吧!

三分鐘後,他回傳訊息了。

撒謊是不良的行為,吃完記得要擦嘴。

這家夥還真聰明啊……不,或者該說是他太瞭解她的性格了,甚至連她喜歡吃什麼都記得相當清楚。

嚴格說起來,他為人還是挺不錯的。

她感覺自己的心牆正逐漸崩塌中……

「啊,汪可蕾,你究竟在想什麼?」她赫然驚醒,握拳輕敲自己的頭。「要記取教訓、要記取教訓,絕對不能心軟原諒那家夥!」

今晚沒有門診,汪可蕾傍晚六點就下班了。

她踏出診所,準備招喚計程車回家。
一位氣質儒雅的男人同時從隔壁的商業大樓走出,一看見她,便迅速走過來打招呼。「汪醫生!」

「咦,古先生,你已經從英國出差回來啦?」汪可蕾揚起友善的笑臉。

眼前這男人叫古廷維,年長她六歲,是一家廣告設計公司的老闆。由於他與雅美牙醫診所的院長為多年好友,隻要有空就經常跑到診所泡茶閑嗑牙,故診所裏的員工對他都十分熟悉。

「是啊,昨晚剛回來的。」古廷維遲疑了下,最後還是忍不住關心問道:「關於你的事,我全聽說了,你最近還好嗎?」

「嗯,還不錯,謝謝關心。」汪可蕾笑得有點尷尬。

「晚餐吃了嗎?」

「還沒呢,打算回家隨便煮泡麵來吃。」現在隻剩她自己一個人吃飯,很懶得講究了。

「最近我和朋友一起投資開了一家法式餐廳,不曉得你肯不肯賞臉,一起去試試菜色?」一直以來,他對高雅美麗又爽朗大方的汪可蕾頗有好感,但可惜礙於她已婚的身份,他無法展開追求。如今既然得知她已恢複單身,他當然不想再錯過她了。

「法式料理啊!好啊,我好久沒吃了。」她滿心欣喜,馬上答應了。

「那我們走吧!」古廷維領著她走往停車處。

這時候開車來接她下班的符文森,恰巧撞見她與一名陌生男人有說有笑的一同上車離開的畫面,不禁滿腹疑惑。

那男人究竟是誰?

他們兩人離婚才沒多久,她這麼快就找到第二春了?

符文森心中很不是滋味,頓時有種被搶走心愛玩具的感覺。

鑰匙被汪可蕾沒收,符文森回到家卻不得其門而入,索性坐在大廈門口的階梯上一邊抽煙,一邊等她回來。

如今他才知道原來等待是一種可怕的煎熬。

他等了將近五個鐘頭,就彷彿等了五年似的漫長。

已經深夜十一點了,居然還不見她的人影,她的手機也一直撥不通,他的情緒益發焦慮,不禁開始胡亂揣想……

莫非今晚她打算和那男人在外頭過夜?

他們兩人的關係已經這麼親密了嗎?

一思及她和其他男人親熱的畫面,他的胸口莫名揪痛起來。

就在他差點大暴走的時候,她終於回來了!

一輛黑色淩志轎車緩緩停在大廈前,汪可蕾與古廷維一同下了車。

他們兩人面對面談話,一時沒有留意到站在圓柱後方的符文森。

「謝謝你今晚陪我吃飯,還給了我們餐廳一些新菜色的建議。」古廷維臉上洋溢愉悅的笑容,讓符文森瞧了頓覺好礙眼。

「你太客氣了,應該是我謝謝你的招待才是。」汪可蕾回以笑容。「下次若有機會。換我請你吃飯,禮尚往來一下。」

「好啊!時候不早了,你早點上樓休息吧,我先回去了。」

「好的,回去開車小心。」汪可蕾目送古廷維開車離去之後,才轉身走往大廈的大門,卻突然被冒出來的符文森嚇了一跳。

「看來你的約會很愉快嘛!」他似笑非笑,眼神蘊藏陰騖的護意。汪可蕾被他瞪得心虛莫名,有種她背著他紅杏出牆的尷尬……

不對!他們已經離婚了,她與友人正常吃飯約會,又不關他的事,她根本沒必要心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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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9-11-18 00:10:01 |只看該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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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挺愉快的。」她展露一笑,揚手向警衛室的警衛打了聲招呼,警衛馬上開啟大門讓他們進入。

「那男人是誰?我怎麼從沒見過。」他臉色不由得陰沉了幾分。

「我們院長的朋友。」她走入電梯,他隨後跟進。

「做什麼的?」

「廣告設計公司的老闆。」她按下樓層鍵。

「年輕有為,不錯嘛!」他語氣超酸的。「你們在交往?我們才剛離婚,你就這麼急著找第二春?」

「我和他隻是……」她猛然意識到不對勁。「等一下!我們離婚了,我沒必要跟你解釋這些吧!還有,你把我害得這麼慘,不要再來纏著我了!」

「我……」是啊,他現在還是帶罪之身,沒得到她的原諒之前,他不能太囂張!符文森的氣勢旋即軟了下來。「早上我已經幫你的車子送去換電瓶了。」他把她的車鑰匙還給她。

「多管閑事!」到了十六樓,她走出電梯,掏出鑰匙開門。

他想跟著進屋,卻被她擋住。

「你是要自己離開,還是要我用掃把趕你走?」她故意恐嚇他。

「可蕾……唔!」他忽然彎身抱腹,一副神情痛苦的樣子。

「少裝模作樣了,我不會上當的。」居然玩小孩子把戲!咳,太遜了啦!

「我沒裝……是真的胃痛……」他臉色逐漸發白,渾身冒出冷汗,胃部的陣陣痙攣痛得他忍不住發抖。

「你一向身強體健的,怎麼會突然胃痛?」她褪去嗤笑,有點被他的模樣嚇到了。
「為了等你回來,我還沒吃飯……」加上看見她和那男人幽會的畫面,他的情緒受到嚴重刺激,當然也會連帶影響到生理反應了。

「這麼大個人了居然還不會照顧自己,真笨!」她並非鐵石心腸之人,見到他如此難受,也隻好暫時放下恩怨,攙扶他入屋,並讓他坐在沙發上休息。

她緊接著去找出胃藥給他。「先吃了吧!」

他喝口水,吞下藥丸。

「你等著,我去煮麵給你吃。」

他拉住她,語氣虛弱地要求。「我要叉燒味噌拉麵,不要陽春麵……」

「去你的!當我這裏是餐廳?還點餐咧!」她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走往廚房。

不到半個鐘頭,她端了一碗香噴噴的味噌拉麵出來。

「沒有叉燒,要吃不吃隨便你。」

「你特地為我煮的,我當然要吃了。」他先喝了幾口熱湯,待舒緩胃部的不適,才接著吃起拉麵。

「吃慢點,免得胃一下子承受不了。」她忍不住提醒。

「知道了。」她的關心猶如蜜糖,甜暖了他的心,先前的鬱悶之氣瞬間消散不少。

她留他在客廳吃麵,自己則回房卸妝洗澡。

為了不想太快被趕走,符文森果然慢條斯理的吃著面。

但他的動作也慢得太離譜了,一個鐘頭之後當汪可蕾洗完澡出來,他居然還沒吃完。

「你不能吃快一點嗎?」她受不了的皺眉。

「是你自己叫我吃慢一點的。」他笑得一臉無辜。

她翻了翻白眼,忍住氣。「好吧,那麻煩你端著面出去「慢慢地」吃吧!」

「該死!又開始痛了……」他臉色大變,擱下碗,一手壓著胃部。

「不要裝了!這次我不會相信了。」

他出其不意的伸出手,然後使力將她拉入懷裏。

「喂!你想幹嘛?放開我!」她跌坐他雙腿上,掙紮著要起來。

他雙臂緊緊圈住她,歎了一口氣。「可蕾,對不起,真的對不起。究竟要怎樣做,你才能原諒我?」

「其實我沒這麼重要,你不需要低聲下氣的來討好我。」掙脫不了他的蠻力,她索性放棄。

「不!對我而言,你非常重要。」他深深凝視她,眼中有著熾熱的異樣情愫,「這陣子和你分開,我很想念你。我感覺自己的心就像是缺了一角的拼圖,一定要有你,才會真正的完整。」

她怔住,感覺自己的心好像被什麼電到,酥酥麻麻的……

「你……真噁心!別以為用這種肉麻話來哄我,我就會讓你住下來。」她慌亂地迴避他的視線,不想鈹他看穿心事。

「我是真心的。」他語氣好溫柔,憐愛地細吻她的頸子。「我們一起相互扶持這麼多年,怎麼可能對你一點感情都沒有?」

她耳根到脖子全都紅到極緻了,赧怒威脅:「符文森,馬上放開我!你若再亂佔我的便宜,這輩子我都不跟你說話了!」

他歎氣,隻好放開她了。

他鬆手的剎那,一股悵然的情緒自她心底油然竄起。

「不想起來?那我繼續抱羅!」他一臉可惡笑意。

她用手肘撞了他的肋骨一下,才起身遠離他。

「你和姚若彤的事解決了嗎?」

「關於控告她毀壞名譽一事,我全交由律師處理了。」

「就算告贏她又能如何?說不定隻會更加激怒那些支持她的粉絲,我們倆的生活又要陷入水深火熱之中了。」想起那些盲目粉絲的惡言批評與恐嚇舉動,她仍然餘悸猶存。

「我不想再和你扯上關係了,你走吧!」

「為了一群陌生人,你就要永遠和我保持距離!這樣的死法,我無法接受。」尤其發現自己真心愛上她之後,他更不想再放開她了。

「不全是因為這個原因。」

「不然呢?」

「我不愛你。」她承認自己對他的感覺有點特殊複雜,但她還難以理清那究竟是友情或是愛情……

「你愛剛才那個男人?」他眸色陰晦,因她果決的回答而心痛得要命。她想了一下,誠實回答。「感覺還不賴,若有機會,可以試著發展看看。」

「不會有機會的。」

「有沒有機會,是由我來決定,不是你。」可惡!他憑什麼以為能操控她的人生?

她與他四目相瞪。「是嗎?」他邪惡一笑,笑得她滿心不安。

「啊——符文森,你這個王八蛋,快點放開我!」

汪可蕾坐在沙發裏,雙手和雙腳鈹粗繩緊緊縛住,難以自由行動,隻能氣得拔聲尖叫。

這家夥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竟敢、竟敢把她當成犯人似的對待!

「不好意思,我不想放。」符文森站在她身前,居高臨下的俯視她,臉上淨是可惡的壞笑。

「媽的!天殺的混蛋!該死的野蠻鬼!」她氣炸了,再也顧不得良好的修養,怒聲爆出髒話。

「除非你先答應我,別和那個男人在一起。」他開出條件。
「一個大男人用這種爛招來威脅我,你不覺得丟臉?」

「我承認自己的作法是有些卑劣、幼稚,但沒辦法,非常時期就要使用非常手段。」

他其實沒什麼惡意,隻是想在她和那男人交往之前,搶得先機,設法讓她愛上他。

「就算我不和古先生交往,我也不會跟你在一起。」

「在你眼裏,我真的這麼差勁?」他一陣心酸,雙眸微微泛紅。

他一向瀟灑不羈,她從未見過他因哪個女人而落寞傷心,可是如今他居然為了她,顯露出脆弱的一面……

她一陣不忍,控制情緒冷靜下來之後,坦承自己真實的想法。

「你不差勁,你是我見過最棒、最有魅力的男人了。隻是你惹不太多風流債,若當你身邊的女人,心理壓力會很大。」

「好吧,那撇去這個原因不說,我們相處這麼多年了,你對我有沒有一點點喜歡的感覺?是超越友誼的那種喜歡。」

或許她對他還不到愛的程度,那麼喜歡呢?隻要她對他有一點心動的喜歡,他們彼此之間就有希望了。

她緘默,心緒百般翻騰。

「為什麼不回答?」他懸著心等待她回答,緊張到手心冒汗。

「好像……」她歪著腦袋,認真思索。

「嗯?」他屏著呼吸,緊緊注視她,不想錯過她任何細微的表情反應。

「我不知道。」她給了一個讓人跌破眼鏡的答案。

「你這麼聰明,都能夠當上醫生了,怎麼連自己喜不喜炊我都不知道?」他被她打敗了。「難怪有人說高智商的女人都是情感低能兒。」

「夫!你才低能啦!」她被嫌得很不服氣,抬起雙腿踹了他一下。

「這一點我比你強多了,認識這麼多女人,我還是很清楚知道自己隻對你情有獨鍾。」他為此深深自豪。

「拜託!愛情是感性的,不是依靠理性就能分析清楚的好嗎?我們在一起將近五年,我一直都把你當成朋友看待,我自然是喜歡你的,但我怎麼能夠確定這是愛情的喜歡,還是友情的喜歡?」

「那麼,我們一起來尋找答案吧!」

「沒必要。」

「姚若彤的事,我會想辦法徹底解決,絕對不會再讓悲劇重演。」他明白她心中的顧忌。

「有這麼容易嗎?」汪可蕾才沒這麼樂觀,目前姚若彤不在台灣才會風平浪靜,若等她回來,得知他們離婚後又有來往,搞不好又要掀起一場腥風血雨了。

「這些事先別想了,當務之急就是要先確認你的心意。」他雙手一拍,自作主張的下了決定。「好,就這麼說定了,以後我就繼續住在這裏了。」

「誰跟你說定了?我可沒答應你!」

「你現在是我的俘囚,可沒資格提出異議。」他揚唇邪笑。

「喂,你這樣算是非法禁錮人身自由,要坐牢的。」她嘗試要掙脫手腳上的粗繩,但無奈他綁得死緊,她不隻徒勞無功還弄疼自己。。

「那你報警吧!」他抬起剛毅的下巴,點了點桌上的無線電話。

「無賴!」她啐罵,根本拿他沒轍啊!

「好了,時間晚了,該睡覺了。」他笑了笑,將她抱入房間。

「你不給我解開嗎?」她躺在床上,舉起被束縛的雙手。

「還不是時候。」他才不傻,現在一幫她解開繩索,她肯定不會輕饒他,他也許再也沒機會待在她身邊。

「討厭!」她瞪他。「我要睡了,你還不出去?」

「一起睡吧!」他爬上床躺在她身邊。

「滾下去,別老是想佔我便宜!」她並著雙腿使勁將他踹了下去。

「好好好,我出去。」他從地上爬了起來,無奈一歎。

反正來日方長,不急於一時。

金黃色的晨光淡淡灑入屋裏,空氣中飄散著咖啡和食物的香氣。

汪可蕾被香味誘醒,緩緩睜開惺忪的雙眼,一張熟悉的俊臉率先映入眼簾。她神情恍惚,仍帶著濃濃的睡意,一時還反應不過來。

「早安!」符文森神清氣爽的蹲在床邊,朝她露齒一笑。

她咕噥了聲,閉上眼想繼續賴床。

「還不醒嗎?早餐都已經煮好了。」他動作溫柔地撥開覆蓋她臉龐的髮絲。

「唔?上班……」她倏然嚇得睡意全消,整個人彈坐起來。「糟糕!幾點了?現在幾點了?」

「我已經幫你清好假了。」

「什麼?」她一愣。

「請了三天的戀愛假。」
「戀愛假?搞什麼鬼名堂?你憑什麼自作主張幫我請假?」她忘記自己手腳被綁著,激動跳下床,卻不慎摔進他懷裏。

對於她的投懷送抱,他笑得可開心了。

「這樣我們才有時間好好相處。」在她改變心意、願意接納他留在她身邊之前,他不會貿然放她自由,以免錯失了他們之間的機會。

「符文森,你真是越來越欠揍了!」她氣得磨牙。「等我恢複自由了,一定會把你幹刀萬剮!」

「既然你這麼說,那我為了保護自己的安全,隻好一輩子都不放開你了。」他捏了捏她的鼻子。

「混蛋!」她張嘴作勢要咬他的手。

他及時縮手,抱著她進入浴室。

「需要我幫你刷牙洗臉嗎?對了,還是要幫你脫褲子,好讓你上廁所?」他挑起一抹佞笑。

「不需要!我隻是雙手被綁在一起,又不是被砍了雙手,有些事情照樣能做到。」

她紅著臉,赧怒地甩上門。

梳洗完畢,她以蹦跳的方式來到客廳。

他馬上走過來,將她攔腰抱起,放到餐桌前坐下。

「來,張嘴。」他切了一塊熱狗喂到她嘴前。

「哼!」她不屑地撇開臉,肚子卻很不爭氣的發出如雷饑鳴,嬌容旋即尷尬泛紅。

「乖啦,別跟自己的肚皮過不去。吃飽了,才有力氣跟我淡戀愛。」他笑哄。

「自作多情,誰要跟你談戀愛?」她嘀咕。「叉子給我,我可以自己吃。」

「不行,你隻能接受我的餵食。」

「連這個也要堅持,你會不會太無聊了?」

「不無聊,我可是很享受為自己心愛的女人服務。」

「既然你這麼想當僕人,那我就成全你。」未免餓壞自己的身體,她隻好妥協了。

「我要吃煎蛋,還要麥片土司……等一下,我要喝咖啡……吼,你是老頭子嗎?動作這麼慢,我阿公都比你快……」

一頓早餐就在她的頤指氣使之下結束了。

「面紙,我要擦嘴。」她以女王般的姿態命令。

「少用面紙,不要浪費地球資源。」他忽然傾身舔吻她的唇。

她瞠大雙眸,嚇傻了。

被迫放假,汪可蕾無所事事,打算這三天全都用來補眠。

可惜啊,符文森根本沒這麼好心放過她。

不顧她的抗議,他強勢將她抱上車,然後驅車駛離台北。

「你究竟要帶我去哪裏?」她口吻帶著滿滿的無奈,現在連罵他都懶得罵了。

「等會兒你就知道了。」

「幹嘛這麼神秘?」害得她都好奇起來了。

車子駛過雪山隧道,不到一個鐘頭便到了宜蘭。

最後,他將車子停在山腳下的一幢日式別墅前。

「還記得這裏嗎?」他問。

「當然,這是我從你那裏收到的第一份禮物。」看著熟悉的屋子,汪可蕾顯得神采奕奕。

當初非自願和一個不愛的陌生男人結婚,她的心理壓力很大,在新婚之夜醉酒時曾哭著向他吐露她真希望能逃離家人,獨自到其他城市隱居,不想為了錢而出賣自己的人生。

本以為他會把她的話當成醉言瘋語,聽過就算了,但沒想到幾天之後,他立即買了這間別墅送給她。

儘管事隔多年,她依然清楚記得當初他對她說:「我們彼此都是父母手中的棋子,我沒有能力幫助你脫離婚姻的枷鎖。但假如你感覺身心俱疲的時候,可以遠離塵囂,到這裏來放鬆身心。」

那時候她才發現,原來他這個男人外表看似風流不羈,但其實心地很善良、很懂得關懷別人,她對他的印蒙也因而好轉。

婚後,他們偶爾也會一起結伴到這裏遊玩。
隻不過近一、兩年來礙於生活忙碌,他們都抽不出時間過來了。

「我們進去吧!」他下車,抱她進屋,然後找出大剪刀剪掉她手腳上打著死結的粗繩。

「你不怕我跑掉?」她還以為他打算連續三天都綁著她呢。

「那到時我們隻好來玩你跑我追的遊戲,不過我人高腿長,相信很快就會勝出。」

他微笑,示意她別自費力氣想逃走。

她聳了聳肩,反正她懷念這裏,此刻也不想逃了。

她起身四處走動,發現屋裏一塵不染。「這裏怎麼這麼幹淨?還有其他人住嗎?」

「沒有。不過我有請人每隔三天就過來打掃。」

「沒人住為什麼還要打掃?」她納悶。

「我不知道你什麼時候會想過來這裏放鬆一下,不如隨時準備好,等你過來就能住得舒服了。」

這時候她也發現到屋裏所有的生活用品一應俱全,而且還擺放很多她漫看的書籍和影碟。然而,這些都是她前幾年來時沒有看過的,想必是他後來再為她準備的。

原來這些年,他都是這樣細心為她設想啊!

她頓時感覺心暖暖的。

屋外隱約傳來一群小孩玩鬧的嘻笑聲,她打開客廳的落地窗,落坐原木地闆,跳望正在不遠處踢足球的孩子們。

他跟著坐到她身邊。

「你還記不記得幾年前有一次我們到這裏度假,和幾個小學生一起踢足球,結果你踢出去的球不小心撞斷其中一個小學生的門牙,人家媽媽還特地跑來訓斥你一個鐘頭。」想起當日他不斷道歉的窘況,她就覺得好笑。

憶起糗事,符文森不禁啞然失笑。

「最離譜的是,那個媽媽還說她兒子的兔寶寶門牙很有紀念價值,要我們兩人去撿回來。本來我們隻想賠醫藥費就好,那個媽媽居然帶全村的婆婆媽媽來圍剿我們,不許我們離開,嚇得我們兩個就像瘋子一樣,一人拿著一支手電筒整夜在操場上拚命找門牙。」

「哈哈,是啊。」她取笑地睨他一眼。「當時找好久都找不到,你還很白癡的考慮要不要撞斷自己的牙,拿去賠給那對母子咧。」

「幸好你眼尖,最後有找到那顆牙,我們才能平安離開。」他還記得當她找到牙的時候,他們兩人還興奮到相擁歡呼,真的有夠愚蠢。。

「當初遇到這種鳥事,一直覺得好丟臉、好狼狽。可如今嘲回想起來,卻又覺得太有趣太好笑了。」她抹抹眼角,笑到流淚了。

「我很高興關於我們過去相處的點滴,你都沒有忘記。」

「我聰明嘛,記性好羅。」她揚唇一笑。

再者,除了她父親以外,他是唯一和她相處這麼多年的男人,許多事情不是這麼容易遺忘的。

她笑起來的時候,雙眼晶燦發亮,唇角的梨渦若隱若現,美得他無法轉移視線。

「你不隻聰明,逐非常美麗!」他情不自禁的伸手觸碰她的臉龐。

「我知道,大家都這麼誇獎我。」她故意說笑,以掩飾內心的赧意。

他滿臉寵溺微笑,輕輕撫著她的眉毛、眼睛和鼻子,最後摸上她櫻紅的嘴唇,流連忘返。

夕陽餘暉灑落周圍,他們彼此互相凝視,全世界彷彿在這剎那安靜了,氛圍瀰漫浪漫的曖昧。

他炙熱無比的眼神教她心亂如麻,慌得想逃開,但還不及付諸行動,雙唇便被他緊密覆蓋住。

她雙手抵著他的胸膛,理智告訴她應該推開他,但不知怎地,她根本做不出這個舉動,反而緩緩閉上了雙眸。

她沒有拒絕,益發助長了他的勇氣。

他輕捧她的臉龐,反覆輾吻柔軟的唇瓣,舌頭撬開貝齒,然後滑進去纏繞香舌,盡情地採擷甜蜜。

此時此刻,她的世界隻剩他的存在,她不管腦中正在咆哮呼喊什麼,隻是憑著原始的本能反應去熱吻他。

情慾的熱浪席捲而來,他將她壓倒在地,綿密的吻由她的唇往下遊走,盤旋在性感的頸項與鎖骨之間。

「可蕾,可蕾,我愛你。」

他沙啞的聲音似愛撫的滑過她心扉,漫起陣陣顫慄。

他一隻大手悄然溜入她的衣服裏,時重時輕的揉捏她的渾圓,然後將自己置身於她雙腿之間,已然腫脹的亢奮隔著衣物磨蹭她的私密處。

她雙手攀著他的背脊,微啟雙唇,不住喘息與呻吟。

慾望逐漸高漲,他開始頂撞著她,一次比一次的用力。

不是真實的做愛,但她卻渾身酥麻了,一種空虛的感覺自體內蔓延而出。

她期待,他滿足她。

她修長的雙腿圈住他的腰,整個人弓身迎向他,無聲索討他的救贖。

「哇哈哈哈哈……」

「叔叔、阿姨羞羞臉……」

屋外頓時傳來一陣陣孩童的爆笑聲與尖叫聲。

他們猛然停住動作,怔怔對視,還沒搞清楚發生什麼事,彼此隻發現對方迷濛的雙眼裏染著同樣的慾望氣息。

屋外笑聲不斷,激情嘎然冷卻。
這下子,汪可蕾終於驚醒了。她懊惱地氣咒了聲,緊接著使勁推開他,拔腿躲進房裏。

符文森抹了抹臉,因慾望未得抒解而懊惱呻吟。

「這群該死的小鬼!」他大步跨出屋子,居高臨下的瞪著站在矮樹叢前的幾個小學生。「你們在這做什麼?」

「叔叔好色喔,欺負阿姨……」

一群小孩看著他,不停咯咯笑,每張童稚的臉龐都寫滿看笑話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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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9-11-18 00:10:20 |只看該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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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符文森尷尬一咳。「你們不懂,這是大人間恩愛的表現。」

「叔叔,親親的感覺是什麼?」一名小女生舉手發問。

符文森摸著自己的唇,笑了。「幸福的感覺。」

「幸福是什麼?」

「就像……吃棉花糖的味道。」符文森掏出兩百塊賄賂小鬼們。「來,這些錢給你們買糖吃。不過你們要答應叔叔,千萬不可以把剛剛看到的事情說出去,好不好?」

「好!」小鬼們異口同聲的大聲說道。

「真乖。」符文森放心一笑。

小鬼們轉身跑開,卻依然大聲嚷嚷。

「色叔叔親阿姨……」

「是色阿姨抱叔叔啦……」

「我要回家叫爸爸媽媽來看!」

「那我也要找阿公一起來看……」

「噢,天啊,真是一群欠揍的死小鬼!」符文森崩潰地仰天長歎。

太丟臉了!真的太丟臉了!

之前她總是張牙舞爪的要他滾離她的生活,可是如今她卻像飢渴的蕩婦一樣,躺在他身下興奮呻吟……

噢,天啦天啦,她糗得真想撞枕頭自盡啦!

以後她該怎麼面對他?

汪可蕾在床上不斷滾來滾去,懊惱地猛用腦袋撞枕頭。

「可蕾?」門外突然傳來符文森的叫喚聲。

她立即攤平,裝死。

他開門走入房裏。「晚餐煮好了,出來吃飯吧!」

她閉眼不吭聲,繼續裝死。

「起來,別睡了。」他搖了搖她的肩頭。

「唔……好睏,別吵我。」她翻轉了個身子,把臉埋在被子裏,免得被他精明洞悉她的偽裝。

「別裝了,起來吃飯!」他很清楚她在玩啥把戲,動手拍打她的臀部。

嚇!她暗自倒抽了一口氣,一股熱氣從臀部迅速攀延到臉上,她可以感覺到自己的臉泛紅了。

這副丟人的鳥樣,絕對不能被他看到。

「你好煩,不要吵我睡覺!」她悶聲咆哮,假裝生氣。

「好好,你愛裝就繼續裝吧!」她性格一向幹脆,他從沒見過她害羞成這樣子,不禁莞爾起來。「不理你了,我先去洗澡。」

他一離開,她旋即放鬆籲了口氣,但肚子卻咕嚕咕嚕叫了起來,慘了,她餓了。

還是趁他洗澡的時候,先去偷吃點東西吧,不然她可能要餓上一整晚了。

她打定主意,悄步前往飯廳,看見桌上擱著幾道美味可口的家常菜,嘴饞得口水快要流下來了。

她坐到桌前,舉筷吃了起來,打算十分鐘之內快速解決完這一餐。

可是她才剛坐下不到一分鐘,符文森便出現了。

發現他全身隻穿了一條深藍色的緊身內褲,她瞪大雙眼,嚇得嘴裏咬的紅燒肉掉了下來。

他雙眼含笑的看著她。「終於肯出來吃飯了?」

「你、你……不是要去洗澡?」她好不容易從驚愕中擠出問話。

「本來是啊,但脫完衣服覺得太餓了。想一想,還是決定吃飽後再洗。」他往她身邊坐下。

「那,麻煩你先去把衣服穿好……」以前他們共同生活這麼多年,他很尊重她,從不會在她面前裸露到這種程度,現在他越來越放肆了。

即使他的身材很完美迷人,但她好怕看了會長針眼。

「穿了又要脫,多麻煩。」

她心緒不甯,食不下嚥,索性擱下碗準備遁逃。「我吃飽了。」

「整碗飯幾乎都沒動到,就已經吃飽了?」迥異於她的慌亂,他氣定神閑的笑覷她。「汪可蕾,你害羞的樣子真的很好笑!」

「什麼?」

「也很可愛。」他補充。

他笑得讓她有點窘怒。

好吧!他們都是成年人了,這把年紀有性衝動也是正常的生理反應,她不能這麼小家子氣的鬧彆扭,不然隻會被看笑話罷了。

「瞎說!有啥好害羞的。」她深呼吸,裝出無所謂的模樣,留下來繼續吃飯。

「不會害羞最好了。」他勾引似的揚了揚眉。「我最喜歡熱情如火的大方女人。」

「關我屁事!」她咕噥。

他起身走往冰箱拿啤酒。

她的視線不由自主的隨著他移動,看見他胯間明顯的激突,控制不住的胡思亂想起來。

他的那裏,曾經很色情地磨蹭過她的那裏……

假如沒有那些小孩的打擾,也許他們當場就真的渾然忘我的做起來了……

「還滿意嗎?」含笑的低沉嗓音忽然響起。

「唔?」她非常專注地盯著某一處,大腦無暇分析他的語意。

他那裏看起來真的很傲人,假如彼此真的做愛了,那會是什麼樣的感覺?

他身經百戰,技巧應該很不錯吧?

「喜歡你看到的嗎?」他逼近她。

被抓包了!她嬌容糗紅一片,開始驚慌失措。

「你的臉好紅,是生病了?還是……」他一臉促狹笑容。「慾求不滿?」

「沒、沒、沒那一回事。」她結巴了,伸長手搶過他手中的冰啤酒,敷在火辣的臉頰上。

他繼續往前跨近一步,甚至刻意將男性特徵往前一挺,差一點點就要碰上她的臉了。

噢,雪特!她要腦充血了!

她撫著頭,快承受不住了。

「隻有偷看太沒意思了,不如親手摸一摸。假如你想更進一步,我也不反對。」他冷不防拉她的手去觸碰他的驕傲。

她尖叫一聲,整個驚跳起來,落荒而逃。

「汪可蕾啊汪可蕾,你真是純情得太可愛了!」

他瘋狂的愉悅笑聲迴盪滿室。

汪可蕾逃到別墅後方的露天泳池,涼爽的風迎面吹來,稍微減緩了她體內的燥熱之感。

她落坐池畔,赤裸的雙足浸入沁涼的池水中,然後打開手裏的冰啤酒,仰頭大灌一口。「啊,舒服!」

她怔望自己的手,想起方才觸碰他私處的感覺,臉蛋再度燒紅起來。

老實說,方才有一剎那,她不禁被邪魅迷人的他迷惑住了,差一點就想答應他的性邀請了。

雖然後來理智戰勝,平安逃了出來,但她卻感覺到心底有一股悵然若失的遺憾……

「天啊,汪可蕾,你真的飢渴到瘋了!」她羞窘得呻吟了聲,整個人懶洋洋地往後躺在地上,雙腳有一下沒一下的踢著水花。

無光害的鄉村,天空掛滿燦亮的星鬥,美不勝收。

「忘了吧,快忘了吧……」她遙望夜空,喃喃自語,試圖催眠自己遺忘剛才發生過的事情。

「情感低能兒,你想逃避到什麼時候?」

那一張幾乎令她瘋狂的俊臉赫然出現在上方,她一陣驚嚇,下一瞬忍不住哀嚎求饒。「符文森,拜託你饒了我……」

她的心臟快沒力了,經不起—再的挑逗與刺激。

他脫掉鞋子,跟著躺在她身邊。「除了求饒,你沒有其他的話對我說嗎?」

「要說什麼?」她愣了一下。

說對不起嗎?

但一連串的親密行為又不是她主動的,她何錯之有!

罵他淫蕩嗎?

但每一次好像她內心也挺陶醉的……

坦承她也很飢渴嗎?

天啊!那不如殺了她吧!

「說你愛我。」這次他用肯定句,而非疑問句了。

「我……我沒有。」她的語氣少了以往的堅定,卻多了幾分心虛。

「你有!」他側轉身面對她,灼熱的呼息撩撥著她。「我記得你曾經說過,你沒辦法和不愛的男人做愛。可如今你想和我做愛,就代表你心中有我。」

黃昏時的那場激情並非隻是擦槍走火的意外,而是她內心同樣渴望他,她深愛著他!

「不是這樣……」她臉上有被揭穿心事的窘況,爬起身又想逃了。

他拉住她,憤怒的雙眼直勾勾瞪視她。「因為遲鈍而沒察覺自己的心意,沒有關係。但明明已經知道自己心中真實的情愫,卻還硬要否認逃避,這是非常懦弱的行為!汪可蕾,我真他媽的鄙視你!」

「是,我懦弱,我根本不想承認自己愛上你了。」她彼他不屑的語氣激怒了,大聲對他咆哮。「愛你比愛其他男人還要辛苦,我真的不想愛你……」

「我說過了,姚若彤的事情我一定會好好解決,不會再讓你受到傷害,你為什麼不試著勇敢相信我?」他頹喪地抹了抹臉。

「你以為讓我膽怯的隻有那件事嗎?」她眼神流露一絲不安。「正所謂江山易改、本性難移,誰知道你以後會不會又到處風流?」

不定性的男人隻適合當朋友,當情人隻會變成一種痛苦的折磨。

「我不會!」他斬釘截鐵的回答。「一個男人之所以會不斷尋找目標,是因為他內心缺乏安定的力量。但現在你已在我心中下錨,這輩子我都走不掉了。」

她咬著下唇,內心陷入愛與不愛的拔河。

「你因為害怕而逃避,一輩子錯過自己深愛的人,你不會遺憾嗎?」

「不會!」她嘴硬道:「遺憾這種東西,隻要不去想永遠就不會存在。」

「是嗎?」他森冷一笑,後退幾步,站在泳池邊緣。「那我們就來試試看!」

她還來不及領會他的意思,就見他跳入泳池,頓時水花四濺。

「來這招?哼,我不會上當的。」她很清楚他的泳技好得很,才不信他會因此溺死。

可是時間一秒一秒的流逝,他始終沒有冒出水面。

她身上沒有帶表,無法實際確定過了多久時間,但總感覺過了好久好久,久到她開始緊張不安了……

「符文森,不要玩了,快點出來!」她著急地大聲呼喚,泳池裏卻依然毫無動靜。

假使他再不探出頭來呼吸,大腦缺氧超過三分鐘,腦細胞就會開始壞死……

她憂心如焚,再也按捺不住了,旋即縱身躍進泳池,然後潛入水面下尋人。

儘管泳池的附近設置了燈柱,但光線實在太微弱了,水面下一片黑暗,她看都看不清楚,更遑論找人了。

她浮出水面,急得哭了。

「符文森,你在哪?出來!拜託你快出來……」

身後霍地傳來一陣水花翻騰的聲音,她轉身察看,下一瞬便被一隻強壯的臂膀摟了過去。

看見她驚慌難過的神色,符文森泛起得意的邪笑。

「失去我,不是不會感到遺憾,又何必特地下來找我,甚至還為了我哭?」

「你神經病啊!居然拿自己的性命來測試?」她氣得推打他。

他突然傾頭緘封她的嘴。

她使勁推開他,哭著槌打他的胸口。「你這個瘋子!這樣嚇人很好玩嗎?你知不知道我有多麼害怕再也見不到你……可惡!太可惡了……」

他笑容未減,一逕地瘋狂強吻她。

這一次,她沒推開他,徹底投降了。

所有膽怯和顧慮的事情統統不管了,從今以後她隻想誠實面對自己的心,好好地愛他。

情慾,猶如幹柴烈火般的熊熊燃燒起來。

濕漉漉的兩人自泳池回到屋裏,一路上瘋狂擁吻,並急切地為對方卸除多餘的衣物。

這是他們之間的第一次,一切應該溫柔且緩慢地進行,才能給她留下最美好的記憶。

可是,他慢不下來。

他曾經無數次夢見與她翻雲覆雨的情景,如今終於可以夢想成真,全身的每個細胞都在興奮咆哮,血液沸騰,慾望早已熱燙而硬挺,猶如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他甚至等不及回房,便直接將她按在沙發上,以膝頂開她的雙腿,猛悍地挺入她體內。

她咬唇痛哼,雙手攀緊他,指甲深深陷入他的背肌劃出幾道血痕。

疼痛反而刺激得他益發興奮,飢渴如獸,迅速在她溫暖緊窒的蜜徑中狂野馳騁起來。

她無路可退,隻能順從地承受他野蠻的掠奪。

他的唇在她臉龐、耳朵不斷遊移,呢喃曖昧情話,濃濁的呼息頻頻拂燙她綿密的肌膚,讓她全身泛起興奮的疙瘩。

她抬起雙腿勾纏他的腰,清楚感覺到他如烙鐵般的亢奮在自己的身體裏摩擦,然後變得越來越灼熱、越來越龐大。

身經百戰的他,技巧果然高超,每一次的襲入都精準觸碰到她的敏感點。在她感覺疼痛的同時,還摻雜著一種宛如電流愛撫過的酥麻快感。

她心甘情願誠服於他魔魅的誘惑之下,忘情呻吟,甚至陶醉地擺動起身子回應他。

隨著他的進攻越來越激烈,她高潮了。

她的身體緊繃,不由自主的一陣陣抽搐,連帶束緊了他的亢奮。

他舒服得粗吼了聲,抱緊她,向她繳械投降。

隨後,他癱在她身上重重喘息,與她相視而笑。「還好嗎?」

「嗯。」她臉色恍惚,心跳激動,尚未完全從瘋狂的激情中回神。

「真實的你比夢裏還熱情、甜美,感覺真棒!」他憐愛地細吻她緋紅的臉龐。

「夢?」

「和你第一次接吻過後,我總是在午夜夢見和你做愛,但真實生活中卻又不能碰你,整個人都被折磨到快瘋了。」他笑著洩露自己的秘密。

她失笑地睞他一眼。「難怪當初你會突然莫名其妙的來找我生孩子,原來是對我覬覦已久。」

「那你現在願意幫我生孩子嗎?我真的想要一個孩子。」他鼻子輕蹭她的鼻,語氣帶著一絲撒嬌。

「那得看你的表現好不好羅!」她推了推他。「你好重,先起來。」

他抱著她翻轉了身,讓她改趴在他身上,他的大手有一下沒一下的撫摸她滑膩的背肌。

情愫在發酵,他的心被溫暖又甜蜜的感覺漲得滿滿的。

「這是我第一次和女人發生關係之後,心中真正有幸福的感覺。」想起自己以前的荒唐行徑,真覺得罪過。

「若要和我談戀愛,你的身體和心都隻能屬於我一個人的,你能接受嗎?」她抬起頭嚴肅地注視他。

「我符文森的肉體和整個靈魂,這輩子都隻屬於汪可蕾的了!」他馬上舉手發誓。

「我愛你。」她綻出一絲笑意。

「我也是。」他溫柔微笑,大手壓著她的後腦杓,把她的頭壓低下來,與她唇舌交纏。

趴躺在他的身上其實很不舒服,她扭動身子試圖尋求更舒適的姿勢,卻引來他的誤會。

「看來剛才我沒有滿足你。」

「不是啦,趴著很不舒服,所以……」感覺到他的慾望逐漸甦醒。她驚詫得瞪大雙眼。

「很顯然,我也沒有得到滿足。」他嘿嘿笑,硬物蠢蠢欲動的磨蹭她的下腹。

「我的天啊,你的體力真是好得嚇人。」她臉紅驚歎。
「親愛的,我們再來一次,這次我會表現得更好。」他的雙手在她曼妙的胴體上遊定。

「不!這次換我來。」她食指輕壓在他唇上,嬌媚地眨了眨眼。

「真的?」他一臉驚喜,沒想到純情怕羞的她會突然開竅,變得如此熱情。

「我們不如換一種方式來玩。」她提議。

「SM?」哇,太刺激了。「原來你有這種特殊嗜好?」

她笑而不語,翻身離開他身上,雙腿踩地的剎那,忽然一陣腳軟,顯然方才縱慾得太厲害了。

「親愛的,你還行嗎?」他一臉促狹。

她臉龐一熱。「當然,你乖乖等著!」居然小看她,哼哼,等會他就慘了!

雙腳恢複力氣,她迅速從地上撿起他的襯衫,然後剪成布條,捆綁住他的雙手。

「現在,換你來當我的俘囚。」

「你想怎麼蹂蹦我?甩皮鞭?還是滴蠟燭油?」他整個人橫躺在沙發上,神采興奮,已經迫不及待了。

「我還沒這麼變態!」她坐在他身側,笑著輕摸他的光頭。「啊,真不習慣你沒有頭髮的樣子。」

「嫌棄我了?」他故意裝出一副傷心的神情。

「呵,別難過,其實你還是很有魅力的,讓我深深著迷……」她低頭淺吻他的唇、下巴,再舔吮他性感的喉結,兩隻小手探索般的愛撫他健碩的胸膛。

她這些挑逗的舉動就花費了十幾分鐘,令慾望高漲的他忍不住出聲抗議了。

「親愛的,拜託你直接步入重點吧!」

她覷向他雙腿間已傲然挺立的巨物,赧紅了臉。

「摸我!」他痦啞要求。

她顫著手探索,看著它在她的手中明顯變化。想起方纔他如何在她身體裏衝刺,不禁渾身發麻、熱燙起來。

「上來吧!」他神情痛苦,呼息急促,已瀕臨爆炸邊緣。

「我不想做了。」緊要關頭,她卻縮回手,拒絕了他。

「為什麼?」他萬般錯愕,表情呆得好笑。

「我突然想起來剛才你假裝溺水嚇我,實在太惡劣了!害得我現在又有點生氣,不想跟你做愛了。」她邊講,邊狠掐他的臉頰。

發現她眼裏狡猾的笑意,他忍不住低咒了聲。

「所以你是故意折磨我!」

「是啊!」她笑嘻嘻的睨了他無法得到抒解的慾望。「可憐的孩子,你自己想辦法解決吧,我要去洗澡了。」

她轉身就想落跑,結果身後即刻傳來一陣布帛碎裂的聲音。

她不及回頭,便被他強悍地揪回,重重壓在身下。

「小傻瓜啊,你以為這樣就困得了我?」他咬了她的唇一口,狂妄肆笑。「千萬不要小覷男人的力量。」

「討厭!」她一臉挫敗。

他忽然高舉她的雙腿,分別擱在他的雙肩上。

「別這樣,把我的腳放下來。」她害羞掙紮。

「相信我,這樣做隻會讓你更舒服。」

他將自己深深擠入她的花徑中,賣力帶給她最大的歡愉。

回到台北後幾日的夜晚,突然接到符子雄的電話,符文森迅速趕往酒吧。

符子雄早已在私密的VIP包廂裏等候。

「有幫我找到姚若彤的弱點了嗎?」符文森在他的對座坐下。

「你自己看吧,這個應該能幫助你。」符子雄扔了一個牛皮紙袋給他,符文森拆開封口,從裏頭取出一片光碟和十多張姚若彤與幾名不同的男人交歡的淫亂豔照。看完照片,他揚起滿意的冷笑。

「這些照片你是怎麼得來的?」

「前幾天,姚若彤在香港的家中開生日派對,趁她不注意的時候,我偷偷從她的電腦中備份出來。」符子雄倒杯威士忌給哥哥。

「謝了,為了我,害得你出賣朋友了。」符文森與他幹杯,淺啜一口酒。

「酒肉朋友再怎麼親,也親不過家人啊!」符予雄不在乎的聳了聳肩。「再說了,那女人誰不去陷害,居然敢來陷害我唯一的哥哥,就別怪我出賣她。」

「若用這些照片來威脅她,諒她以後再也不敢耍什麼詭計了。」為了保護他和汪可蕾的幸福,符文森也隻能出此下策,解決姚若彤這個大麻煩了。

符子雄提醒道。「對了,你離家好一陣子都沒消息,老媽很擔心你,有時間就打個電話給她吧!」

「知道了。」

「還有,你知不知道你離開公司後,我有多慘?」符子雄語帶抱怨。

「怎麼了?」

「你一離開,老爸就馬上把我強抓回去頂替你的位子,結果不到三天,我就因為簽錯幾份合同,害得公司損失三千多萬,被老爸罵得半死。後來,老爸真的很怕公司被我搞垮,才肯放了我。」符子雄一臉慶幸。

符文森忍不住笑了。「老爸一定氣死了,兩個兒子都不爭氣。」

「我離開的時候,他大罵我沒出息,遠遠不如你。我看得出來,你在老爸的心中還是很有份量的。而且他好像已經有點後悔趕走你了,隻是沒臉主動要你回家。」

「是嗎?」符文森有點訝異,他還以為父親尚未原諒他私自離婚一事,遂一直不敢打電話回去問候雙親。

「你就先主動向老爸賠不是,哄一哄他,相信你很快就能回到符家了。」符子雄勸道。「畢竟都是一家人,老爸不會狠下心,一輩子不認你這個兒子。」

「好吧,有時間我會帶可蕾一起回去。」符文森拿著牛皮紙袋站起身。「我先走了。」

「兄弟難得見面,怎麼這麼早走?再多喝幾杯嘛!」符子雄挽留他。

「不了,可蕾快下班了,我得回家煮晚餐。」

「風流浪子如今完全變成愛奴了啊?」符子雄忍不住揶揄他。

「隨你笑話吧,我走了。」

符文森歸心似箭,疾步走出包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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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9-11-18 00:10:38 |只看該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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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若彤雖然離開台灣,飛到香港工作,但心中並沒有放棄勾引符文森的計劃。

在這段期間裏,她仍然經常打電話給符文森,但可惜每次他一聽到她的聲音,便迅速切斷電話。就連她傳手機簡訊給他,他也從沒回過一封。

正當姚若彤感到一籌莫展的時候,符文森突然主動打電話給她了,甚至還約她見面。

姚若彤欣喜若狂,以為他終於改變心意,有興趣和她發展露會找她。為了不想錯過這枚優質鑽石男,她立即向劇組告假飛回台灣,甚至還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前往赴約。

礙於她是大明星的身份,符文森為了避免再度與她鬧出什麼緋聞,特地選了一間位於台北郊區的隱匿茶館見面。

簡潔的包廂裏,他們兩人面對面而坐。

「你突然約我見面,我好開心喔!為了見你,我還不惜向導演請假,專程從香港飛回來呢!」姚若彤一臉燦笑如花,特意說明他的重要性。

「我不想浪費時間,直接開門見山的說了。」符文森神色冷然。「今天我找你過來,是要和你談條件。」

「什麼意思?」

「我要你立即向社會大眾澄清,我和你毫無感情瓜葛,汪可蕾更非介入你我之間的第三者。另外,你必須要求你的Fans往後不要再做出一些盲目傷人的舉動。」

「對於這件事,我一直想找機會向你解釋,當初不小心被狗仔拍到你在我家中過夜,我的經紀人擔心我被誤認為勾引有婦之夫,會有損形象,所以就強迫我撒那些謊,甚至還逼我假裝自殺,以博取大家的同情……」

姚若彤顰眉,裝出一副無辜的模樣。「唉,其實我隻不過是一顆被人擺佈的棋子,並沒有權力去解釋那些……」

「我不管是他人指使,或是你存心破壞,總之你都要發出聲明澄清。」符文森將一堆豔照扔在她面前,「否則我就公開這些照片!」

姚若彤抓起照片一看,臉色瞬間鐵青。「你、你怎麼會有這些照片?」

「這個你不需要知道!你隻要仔細想一想,若這些淫亂的照片公開了,對你未來的演藝事業會造成多大的殺傷力?」

「符文森,你真卑鄙!」她氣得渾身發抖。

「對付你這種卑鄙的人,若使用高尚的手段就太浪費了。」符文森冷鷙一笑。

「可惡……」姚若彤恨恨地罵,根本沒有選擇的餘地了。「好吧,我答應你!」

她即刻當著他的面,用手機錄了一段聲明影片,然後上傳到自己的官網。

在影片裏,她表明當初是因追求符文森未果,一時氣憤糊塗,才會故意造謠中傷他和汪可蕾的感情。後來實在因為受不了自己良心的譴責,才會特此發出公開聲明向符文森夫婦與社會大眾緻歉,並且祈求眾人的原諒。

「這樣能放過我了吧?」

「謝謝你的配合!」符文森滿意了,才將她的性愛照片與光碟還給她。

同一個夜晚,汪可蕾趁著晚間休診,特地跑到妹妹的租屋處找她,想跟妹妹分享她和符文森複合的好消息。

可是當她一進門,卻被汪心媛那一副骨瘦如柴、病奄奄的模樣嚇到了。

「你怎麼回事?這是熱戀中的女人該有的樣子嗎?」

前陣子汪可蕾和她一起相約做SPA的時候,已從她那裏得知她和前夫關雅淳複合的消息。

「我們分手了。」汪心媛蜷縮沙發,清麗的容顏喪失以往的光彩。

「為什麼分手?前陣子你跟我說你們戀愛的時候明明很幸福……」汪可蕾很錯愕。

「過去的幸福隻是假象……」汪心媛自嘲笑了。她深愛的那個男人啊,嘴裏口口聲聲說隻愛她,但卻背著她和其他女人亂搞。她是大笨蛋,才會把他的情話當真……

「什麼意思?你把話說清楚!」汪可蕾坐到妹妹身邊。

「他明天要和他的女秘書結婚了。」汪心媛伸手從垃圾桶翻出一張破爛的喜帖。這是那個女人為了故意刺激她,而特地寄來的。

汪可蕾馬上搶過喜帖一看,頓時怒不可遏。「那家夥不是已經有你了?為什麼突然要和別人結婚?」

「也許他認為那女人比我好吧!」汪心媛心頭一酸,沮流滿面。

「可惡!敢欺負我妹,簡直是找死!」看見妹妹傷心的模樣,汪可蕾心疼極了,想拉她起身。「走!我們去找他算帳!?」

「不要!我已經夠難堪了,不想讓自己更加丟臉……」汪心媛哭著搖頭,死賴在沙發上。

「你不去,那我自己去,這次我一定要狠狠宰了那家夥!」

實在無法忍受心愛的妹妹遭人欺負,汪可蕾話一說完,便怒氣沖沖的衝出屋子。

汪心媛一驚,深怕姐姐惹出什麼麻煩,趕緊撐著虛弱的身子追出去。「姐,不要去!」

汪可蕾已經快速上了車,發動引擎駛離。

「姐!」汪心媛在馬路上追逐,突然有一輛轎車從巷子急駛而出,將她整個人撞倒在地。

「心媛……」汪可蕾從後照鏡中驚見這一幕,駭得臉色發白,立刻緊急剎車,下車察看妹妹的傷勢。

汪心媛整個人已陷入昏迷,除了額頭的傷口不斷冒著鮮血以外,白色及膝裙還因下體大量出血而染紅一片,相當沭目驚心。

汪可蕾努力控制驚慌的情緒,急忙將她送醫救治。

接到汪可蕾的緊急電話,符文森立刻從茶館飛車趕往台大醫院。

汪可蕾獨自守候在手術室外,因心繫妹妹的安危而著急到紅了眼眶,全身不由自主的發抖。

「可蕾!」符文森終於氣喘籲籲的趕到她身邊。「心媛現在的情況如何?」

「還在急救。」汪可蕾啞著聲回答。

「心媛怎麼會突然發生車禍?那你有跟著受傷嗎?」符文森著急地檢視她全身上下。

「我沒事。」汪可蕾搖搖頭,向他細述事發經過,但越說聲音越顫抖,最後落下自責的淚水。「都怪我,一切都怪我!要不是心媛為了攔住我,也不會遭遇這種事……我看見她流了好多血……我好怕、好怕她……」

「別胡思亂想了,心媛一定不會有事的。」符文森伸手抹去她兩頰的淚。「你通知你爸媽了嗎?」

她哭著搖頭。「現在這種情況,我怕刺激到他們,還不敢讓他們知道……」

「好了,乖,先別哭了。」符文森摟她入懷中,安慰地拍拍她。

汪可蕾卻難以控制擔憂的情緒,不停低泣著。

兩個多鐘頭之後,醫生從手術室出來,通知說汪心媛已無生命危險,不過肚裏的孩子無法保住。

汪可蕾因妹妹流產一事更加自責不已,一整夜都無法合眼休息,堅持留守病房等待妹妹醒來。

而符文森則不放心汪可蕾,同樣徹夜不睡的陪伴在她身邊。

到了翌日上午,汪心媛甦醒了。

她從前來巡房的醫生那裏得知自己意外流產的消息,但她卻反應異常,沒有傷心大哭,反而一直隱忍著,汪可蕾看了更是難受。

「心媛,對不起,都是姐姐害了你受傷……」

「姐,這不關你的事,一切都是我自己不小心。」汪心媛安撫姐姐。「況且,關雅淳今天即將成為別人的丈夫了,這孩子也不適合生下來……」

「心媛……」發現妹妹眼底有淚光閃爍,汪可蕾知道她在撒謊,相信她的內心肯定因失去孩子而悲慟不己。

「姐,可不可以讓我自己靜一會兒?」

「好吧!姐姐就待在外頭,假如有什麼事,你叫一聲就行了。」

汪可蕾與符文森離開病房,讓汪心媛獨處宣洩自己悲傷的情緒。

一出病房,汪可蕾旋即撥電話找關雅淳。其實自昨夜汪心媛出事之後,她一直嘗試要聯絡關雅淳,但無奈始終聯絡不上他。

直到此刻,電話依然沒人接聽,汪可蕾頓時火冒三丈。

「可惡!心媛正躺在病床上受苦,我絕對不會讓那男人高高興興的結婚……」她望向符文森,「關雅淳那家夥今天中午在晶華酒店結婚,你去幫我把他抓來。」

「假如他不來呢?」

「不管你用什麼方法,一定要阻止這場婚禮,把他給我帶來,我今天一定要好好教訓這個負心漢。」

「放心,我一定會不負使命。」符文森心疼地摸了摸她憔悴的臉龐。「趁這個時間,你先稍微休息一下。一整夜沒睡,小心別累壞了。」

「知道了。」她揮手催促,「你快去吧!」

符文森在她唇上輕印一吻,然後聽話地逮人去了。

將近午時,符文森終於帶著關雅淳來到醫院。

關雅淳雖然穿著優雅得體的高級西裝,但他滿身酒氣,雙目赤紅,下顎佈滿鬍渣,模樣相當憔悴狼狽,一點都不像快樂的新郎倌。

「你這該死的混球!」汪可蕾卻因怒氣攻心,而無暇去注意這些,一看見他出現,便立即脫掉腳上的高跟鞋,想代妹妹狠狠地教訓他一頓。

未免鬧出人命,符文森連忙阻止地抱住她,甚至嘗試用輕鬆的語氣化解火爆的氣氛。「嘿,被高跟鞋砸應該是我符文森獨享的專利,你用它來教訓別人,會讓我嫉妒。」

「閃邊去!我現在沒心情跟你說笑。」汪可蕾以肘撞開他,氣惱他不幫自己人,胳臂竟然往外彎。

「有話好好說,在醫院動手動腳可是有損你優雅的形象。」符文森接過高跟鞋,然後蹲下身,為她穿回去。

「囉唆!」汪可蕾推開他,怒聲質問關雅淳。「你給我說清楚!為什麼和我妹交往,最後卻要和別人結婚?你存心玩弄我妹嗎?」

「這些等一下再說,先讓我進去看看心媛……」關雅淳一臉焦急如焚,聽見汪心媛出車禍的消息,他幾乎快崩潰了。

「她剛睡著,先別去打擾她。」汪可蕾迅速堵在病房門口,不讓他進去。

「拜託,讓我進去見她一面。醫生不是說她的情況很不樂觀,可能熬不過、熬不過……」關雅淳淚光閃爍,語氣哽咽地幾乎說不下去。

情況不樂觀?

「你跟他這樣說?」汪可蕾詫異地覷向符文森。

「別怪我!不說嚴重一點,怎麼能讓他放棄結婚,立刻趕來醫院?」符文森無辜地攤攤雙手。

他總不好在那種熱鬧的場合上當眾綁架新郎倌吧?搞不好尚未完成任務,他就先被扭送法辦了。再說了,用這種方式將關雅淳騙來,反而可以意外測試出他對汪心媛是真心在乎的。

汪可蕾沉默下來,發現關雅淳神色痛苦,為妹妹擔憂到整個人快瘋狂了,她不禁稍降了些火氣。

「別擔心,醫生說心媛已經脫離危險期了,隻不過……」她艱澀地告知。「肚裏的孩子無法保住。」

「孩子?什、什麼孩子?」關雅淳一副既震驚又茫然的模樣。

「你和她的孩子。」汪可蕾皺眉瞪著他奇怪的反應。

「心媛不是患有先天性不孕症?怎麼會懷孕……」關雅淳不敢置信,當初就是因為汪心媛無法為關家開枝散葉,他們倆才會協議離婚的。

「我妹還沒告訴你,不孕症是假的?」這下子換汪可蕾感到驚訝了,她曾經建議過汪心媛要及早將這件重要的事告訴關雅淳,免得影響他們之間的感情,豈料她還是沒說。

「什麼假的?把話說清楚點!」關雅淳頓時激動了起來,大聲咆問。

「當初心媛為了能和你離婚,私下收買醫生偽造不孕症的報告,其實她的生育機能完全沒問題。」事到如今,汪可蕾隻好幫妹妹坦承一切了。

「她為什麼不告訴我?」關雅淳神色頹喪又困惑。「若她能早點告訴我真相,我就不必被迫和蘇涵舉行婚禮了。」

汪可蕾抓住關鍵字,立即遏問:「你和那女人結婚是被逼的?不是因為變心愛上她?」

「我不愛蘇涵,這場婚禮隻是我父母的心願,他們希望我能為關家傳宗接代。」關雅淳也是滿心無奈,為了盡孝而被迫放棄自己深愛的女人。

「那你愛心媛嗎?」

「是的,我隻愛她一人。」關雅淳點頭。

「是嗎?」汪可蕾不免有點半信半疑。

符文森站上前,分析狀況:「我想他對心媛是真心的,不然也不會為了趕來醫院,而不惜放棄婚禮、觸怒父親。」

汪可蕾聞言,選擇了相信關雅淳。「好吧!等我妹醒來,你再好好向她解釋你們彼此間的誤會。」

「那我現在可以進去看她了嗎?」關雅淳語氣帶著一絲乞求。

汪可蕾往旁退開,讓他進入病房。

「事情圓滿解決,真好。」符文森微笑道。

汪可蕾感慨歎息。「假如每個人都能對深愛的人百分百誠實,就不會衍生出那些傷人的誤會了。」

「有時候誠實是一把雙利刃,不見得會讓兩個人更加靠近。」符文森無法完全贊同她的觀點。

汪可蕾挑了挑眉。「符先生,聽你所言,你似乎不會對你的愛人完全誠實囉?」

符文森笑了笑,旋即轉移話題。「心媛留給關雅淳照顧就行了,我們先回家補眠吧!」他攬著她的肩往外走。

「符文森,假如往後有重要的事情發生,你卻不對我誠實,我會討厭你,」她事先警告。

「真的嗎?」

「真的!」

「那好吧,我決定將以往從未向你誠實的事,現在完全坦承了。」他忽然嚴肅起來。

「什麼事?」她不免有點緊張了。

「我一直覺得你的屁股有點太大了,腰有點太粗了,而且胸部有點太小了,你應該知道我小時候口腔期未滿足吧?所以我對大胸部有一點特殊愛好,你要不要考慮去隆個F罩杯……」

「去你的口腔期未滿足!」她動手K他。

「看吧,果然有時候誠實是一把雙利刃。」他捂著眼睛哀嚎,覺得做人真難。

趁看今天休假,汪可蕾可以在家好好補眠,一覺醒來,已經夜晚七點多了。

身邊的床位是空的,已不見符文森的人影。

她起身踏出房間,聞到一陣陣香味從廚房裏傳出來,她旋即踱了過去,倚在門邊凝視正在爐台前忙碌的高大身影。

他嘴上吹著口哨,一邊煎牛排,一邊攪拌熱湯,看似挺樂在其中的。

昨天汪心媛出事後,他立刻趕到她身邊,給予她最需要的安慰,還陪了她一整夜都沒休息,但是他從沒對她喊過累,也從未抱怨過。

他對她的付出,總是讓她深深感動。

她內心一陣動容,走上前從背後抱住他,覺得自己越來越愛他了!

符文森轉過身笑望著她,「睡得好嗎?」

「嗯。」她微仰著臉注視他。「我想吻你!」

他揚了揚眉,沒多說什麼,即刻捧住她的臉,給她一記結結實實的熱吻。

最後他想退開,她卻攬緊他的脖子,繼續加深這一吻,吻到兩人氣喘籲籲,嘴唇都有點腫了。

他輕抵她的額頭,與她深情對視。「怎麼變得這麼熱情?」

「不喜歡嗎?」她噘起唇又輕啄他的嘴一下。

「愛死了!」他朗笑,捏了捏她的臉頰。「假如你每天都這樣熱情就好了。」

發現牛排快焦了,他急忙將牛排翻面繼續煎。

她環住他的腰,整個人懶洋洋的貼靠他身上,看著他料理晚餐。「符文森……」

「唔?」

「我愛你,愛你愛你,真的好愛你……」她的臉磨蹭著他的手臂。

「你這是在撒嬌嗎?」他心甜極了,笑覷她。

「是啊!」她媚笑,雙臂更加圈緊了他。「謝謝你,一直陪在我身邊,成為我溫暖的依靠。」

「不用客氣,這是愛一個人應該做的。」他眸裏滿溢款款深情。

她臉上氾濫甜蜜的笑,踮起腳尖往他臉頰輕印一吻。

他關了爐火,低頭再度覆住她的嘴,這次來個火辣的法式舌吻,與她吻得滋滋有聲,難捨難分。

他大手貼著她的臀部,將她緊壓向自己,沙啞低問:「想做愛嗎?」』

「不一定每次情到濃時都要做愛,光抱著你,聞著你的氣息,聽著你的心跳聲,我就感覺好幸福了。」她側耳貼在他胸前,傾聽他激動的心跳聲。

「你老實招了吧,這次又是故意來折磨我的吧?」他翻了翻白眼,努力克制體內騷動的慾望。

「別亂動、別說話,讓我靜靜感受一下幸福。」她笑著拍打他的臀部一下。

他與她相擁,乖乖站著不動,可惜他肚子裏不斷發出的饑嗚聲毀了浪漫的氣氛。不過即使他餓了,卻還是強忍著不敢亂動,就怕惹怒了女王大人。

「你的肚鼓打得不錯,很有節奏感。」她落下評語。

「不如為你演奏一首歌吧!」他苦笑。

「哈哈,不用了,你對我這麼好,我才不忍心虐待你呢!我們吃飯吧!」她放開他,幫忙將煮好的菜餚盛上桌。

他幫她倒紅酒的時候,突然想起來。「對了,剛才你在睡覺的時候,心媛來過電話。」

「她怎麼了?有什麼問題嗎?」汪可蕾表情一變,頓時緊張起來。

「別擔心,她很好。她隻是打電話來感謝我們幫忙阻止關雅淳的那場婚禮,讓他們倆才有機會複合。」

「他們言歸於好了,真是太好了!」她的眼眸忽而暗下。「隻可惜我妹的孩子沒有了……」

「既然他們複合了,往後一定還會有機會擁有孩子,你別太自責了。」他安慰地摸摸她的頭。

「嗯。」她輕扯嘴角。

「我們也得努力加把勁,趕緊製造個孩子出來,千萬別輸給他們。」他曖昧地向她挑了挑眉。

「隻要你的體力沒問題,我每晚奉陪羅!」她回以一記媚眼,這次答應的很爽快。

她深愛他,當然也同樣渴望和他擁有一個愛情結晶。

「光聽你這句話,就讓我無比興奮了!」他雀躍勾笑。

她笑著與他幹杯喝酒,然後開始享受美味可口的晚餐。

晚餐過後,符文森在廚房裏洗碗。

她在書房上網收信,卻意外看見姚若彤發出影片聲明的相關新聞,連忙出聲呼喚符文森過來。

「怎麼了?」他走到她身邊。

「這女人是不是中邪了?怎麼會突然公開向我們道歉?」汪可蕾一副撞到鬼的驚嚇表情。

符文森拍了拍額頭,霎時才想起漏了重要的事。「其實這件事昨晚我就想對你說了,隻是後來心媛突然出事,我就一直忘了說。」

「你對她做了什麼?」

「我拜託子雄幫忙尋找姚若彤的把柄,結果子雄發現了她和許多男人拍的豔照,所以……咳!我就稍加利用一下了。」

「這種作法真不光彩。」她不贊同地皺了眉頭。

「隻要能好好保護你,再不光彩的事我都願意去做。」他萬分憐愛地在她額心輕印一吻。

他對她的用心令她不忍再苛責他了。

她笑問:「碗洗好沒?」

「好了。」

「那我們回房吧!」

「你剛睡醒沒多久,現在還睡得著?」

「你不是想生孩子?那就要積極一點啊!」她食指勾住他的衣領,領著他回房努力做人。

符文森帶著汪可蕾回到符家,正式向父親道歉並說明他們兩人已複合之事。

過了這麼長一段時間,符父老早就氣消了,於是很快地原諒了兒子,並要求他重返公司上班。

符子雄為了慶祝哥哥順利回到符家,特地在自己投資的酒吧裏設宴款待他和汪可蕾。

由於這兩兄弟興緻高昂,席間彼此不斷地向對方灌酒,一頓飯還沒吃完,兩人就已經有點醺醉了。

「好了,別再一直喝酒了。你別忘了自己上次不小心喝醉,結果惹出什麼大麻煩了。」汪可蕾在旁制止符文森。

「麻煩?」符文森愣了一下,才想起來她是指姚若彤趁他酒醉之際,將他帶回家,結果惹來醜聞之事。「放心放心,這回有你陪在我身邊,不會再發生那種狀況了。」

「那也別多喝,酒易傷身。」汪可蕾奪下他手中的酒。

「大嫂,你怎麼像老太婆一樣,這麼囉唆啊?有你這種女人在身邊,男人根本不能玩得盡興嘛!」符子雄醉到說話開始放肆了。

「老太婆?」汪可蕾危險地瞇起雙眼。

符文森呵呵笑,不但沒幫她說話,還猛點頭贊同。

「是啊,她以前還不會這樣,現在越來越喜歡對我囉唆了,這叫愛的表現……噢!」

他的肋骨突然被她頂撞了一下,他摸著痛處,既無辜又可憐地看著她。

「哥,趁你們還沒再婚,別虐待自己,趕緊換一個更溫柔、更性感的女人……」符子雄目光往店裏搜尋。「喏,像那個正妹就不錯,我目測她那個胸至少有E喔!」

「E?」符文森眼睛發亮,旋即轉頭四處張望。「哪裏?在哪裏?」

「就站在吧檯中間那一個。」

「噢,我看到了我看到了。」愛看正妹乃是男人的天性,即便心中有深愛的人,醺醉中的符文森仍控制不了這種本能的反應。

「性感嗎?」汪可蕾開始陰惻磨牙。

符文森猛點頭。「當然性感,標準的S型魔鬼身材。」

「那好吧,你慢慢欣賞,我就不妨礙你了。」她裝模作樣的站了起來。「正好這幾天古先生想約我吃飯,不如我就和他一塊去……」

「不準去!」符文森嚇得酒醒了大半,急忙拉著她坐下。

「為什麼呢?」汪可蕾笑迷迷的,笑得好虛偽。「我都沒阻礙你欣賞S型辣妹了,你怎麼能妨礙我和其他男人吃飯?」

「我錯了,別生氣。」符文森趕緊摟她入懷,在她耳邊柔聲哄著。「那女人雖然有S型的身材,但沒你迷人,在我心目中最愛的女人永遠隻有你一個。而且現在唯一能讓我產生性慾的女人,也隻有你一個。」

「你啊,以後眼睛別亂瞟!」她沒好氣的捏了捏他的鼻子。

「是,我一輩子就隻看著你。」不避諱有他人在場,符文森熱情地吮咬她的唇,惹得她羞紅了臉。

「哥,你這麼怕女人生氣,很丟我們男人的臉啊!」符子雄看不下去,搖頭嗟歎。

「這叫尊重,你這死小子不會懂。」符文森拿濕紙巾扔他。

「子雄,你也是已經有家室的人了,你應該好好對待你老婆,不要經常在外頭花天酒地。」汪可蕾語重心長的奉勸。

「啊,有朋友在叫我了,我暫時離開一下。」符子雄不想被嘮叨轟炸,趕緊找借口落跑。

「風流是你們符家的家族遺傳嗎?」汪可蕾不禁搖頭歎氣。

「我現在已經不風流了!」深怕她誤會。符文森連忙撇清。

「知道啦。」汪可蕾好笑地睞他一眼。

「那個姓古的男人還沒放棄追求你嗎?」即使他很清楚她的真心,也知道她不會輕易移情別戀,但一得知有其他男人想打她的主意,他心裏還是不免有點疙瘩。

「其實我早向古先生說清楚,我和你已經複合了,隻能把他當朋友。他雖然很失望,不過還是願意接受。他約我吃飯,也隻是普通朋友的邀請而已。」

「我不反對你有異性友人,但是假如你要和異性友人聚餐見面,記得找我一塊去。」

有他當護花使者,諒那些對她有所企圖的男人也不敢亂來。

「知道啦。」手機忽然響起,她接聽,稍微聊了幾句便結束通話。「關雅淳突然有重要公務要處理,希望我能去醫院幫忙照顧心媛一個晚上。」

「我載你過去。」

「不用了,你喝了酒就別開車。」她輕拍他的臉頰提醒。「別跟你弟弟鬼混到太晚,吃飽了就自己搭計程車回家。」

「遵命。」他與她熱情吻別。

汪可蕾前腳一離開,一名穿著低胸洋裝的女人隨即趨近過來,往符文森身旁的空位坐下。「好久不見了,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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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金晶?」符文森一陣詫愣。

「真高興你還記得我啊!」金晶冷冷哼笑。「連續好幾個月來,沒有任何一家經紀公司和廣告廠商敢再跟我合作,聽說就是因為你在背後搞鬼?」

「沒錯。」他一向敢作敢當,馬上大方承認了。

「再怎麼說,我們倆畢竟也好過一陣子,你怎麼能對我這麼無情?你知不知道你害得我為了生存,如今隻能到酒店陪酒?」金晶捏緊拳頭,眼中浮現痛恨。

「你若有怨恨要發洩,我不介意你衝著我來,但是你愚蠢得跑去傷害我老婆,你就必須為此付出代價。」想起當日汪可蕾遭受被潑餿水的屈辱,符文森對金晶更加惱火。

「你可真疼愛她啊!」金晶語帶譏諷。

他們夫妻倆如今過得這麼愜意,方纔還能當眾親親我我的大秀恩愛,讓生活落魄的她心裏非常不平衡。

「是的,所以你最好不要再對她動歪腦筋,否則我一樣不會輕饒你。」符文森語氣森冷地警告。

這時候符子雄回到座位,納悶看著金晶。「咦,哥,這女人是誰?」

「不相幹的人。」符文森冷漠地對金晶下逐客令。「請你立刻離開,別來妨礙我們。」

「哼!」金晶怒哼一聲,忿忿走開。

她站在遠處,看著和弟弟喝酒閑聊的符文森,滿腹滔天怨火。

「符文森,你竟敢這樣對我,我不會讓你好過的,絕對、絕對不會!」

有鑒於上回醉酒惹出醜聞風波,這回符文森學乖了,隻喝到微醺狀態便早早離開灑吧。

當他一踏出門口,久候多時的金晶迅速上前攔住他的去路。

「滾開!」符文森冰冷吐出。

「別這麼冷漠,陪我這個老相好私下喝一杯吧!」金晶柔弱無骨似的貼上他的身體。

「沒這個必要。」符文森推開她,往前邁步。

「你不陪我,我隻好去找你老婆羅!」

符文森旋即轉身,怒瞪她。「你敢再去騷擾可蕾,我不會放過你!」

「哇,我好怕喔!」金晶裝模作樣的瞠大雙眼、輕拍自己的胸口。「看來我要去找你老婆的時候,最好帶一些黑道大哥陪同羅。」

「你說什麼?」符文森臉色轉為陰鷙。

「拜你所賜,我到酒店工作之後結交了不少黑道朋友,他們正好最哈你老婆這種漂亮又有涵養的女人了。假如我介紹他們和你老婆認識,他們一定會開心死了。」金晶媚笑道。

「你這是在威脅我?」符文森衝上去揪住她的衣領,黑眸輻射出騰騰怒焰。

「是啊!」她笑得囂張,手指輕輕撫著他的下唇瓣。「誰教你不陪我敘敘舊呢,你都不知道我離開你之後,日子過得有多麼孤單、痛苦……」

他憤怒拍開她的手,為了避免連累汪可蕾遭遇危險,隻好妥協於她的威脅了。

「我可以答應你,但是你不許去找可蕾的麻煩。倘若她有什麼意外,我一定會殺了你!」

「隻要你陪我喝幾杯,我就不找她羅。」金晶嬌笑,勾住他的手臂。「我已經在樓上的飯店準備好餐點,我們上樓吧!」

符文森別無選擇,隻好跟著她到了飯店的高級套房裏。

餐桌上點著浪漫的蠟燭,還擺放著一瓶紅酒與一些精緻小糕點。

她幫他倒酒,笑吟吟的說:「Cheers。」

符文森連與她碰杯都不想,一逕沉默且迅速地喝酒和吃糕點。

金晶也沒勉強他開口,隻是靜靜看著他吃東西,臉上卻始終保持一抹詭異的笑意。

終於解決完桌上的食物,符文森站了起來。「我已經陪你吃完、喝完了,以後你不要再來騷擾我和可蕾的生活。」

他走沒幾步,倏然一陣強烈的暈眩襲來,令他站不住腳。

「你在食物裏動了手腳!」他扶著沙發,怒眼瞪向金晶。

「真聰明!可惜為時已晚羅。」金晶笑著踱向他。

「該死!」符文森視線逐漸模糊,身體發軟無力,整個人栽倒沙發裏。

金晶順勢壓在他身上,親吻他的唇,雙手放肆地愛撫他的身體。

「走開!你這噁心的女人!」他有氣無力的忿罵,甚至使不出半分力氣推開她。

「噁心?」金晶冷笑。「以前我們上床的時候,你可從沒嫌我噁心,還誇我表現好呢!」

她的手迅速解開他的褲頭,在他雙腿間挑逗撫摸。

「別、別碰我……」他並不想要她,但是經過她一番挑逗的觸碰,他的男性特徵難以控制的自動起了生理反應。

他喃喃咒罵,一心想要推開她,但是隨著暈眩感逐漸加劇,最後他還是不敵強烈的藥效,整個人昏睡了過去。

金晶幫忙褪去他一身的衣物,然後泛起陰險的笑意。

「符文森啊符文森,從今以後,我要你生活得比我痛苦百倍!」

符文森甦醒的時候,已過翌日正午。

頭腦仍感覺有點昏沉,他揉了揉太陽穴,試圖讓自己更加清醒。

他從沙發撐坐了起來,環顧四周,發現套房裏隻有他一人,而他竟然是……渾身赤裸的!

記憶慢慢回籠,他想起昨夜金晶偷偷在食物裏下藥,然後趁他無力反抗的時候主動強吻他,對他上下其手,接著……接著……發生什麼事了?他的記憶到此為止,其餘的統統沒有印象。

難道昨夜他和金晶真的上床了?

該死!頭好痛,什麼都想不起來。

他撿起散落地面的衣物迅速穿上。

正當他準備離開之際,赫然瞄見梳妝台的鏡面上用口紅寫著鬥大的字跡——

歡迎加入愛滋一族!

這個訊息猶如炸彈在他腦中炸開,轟得他暈頭轉向,腦中一片空白。

愛滋?

這是什麼意思?經過昨夜的事,他被感染愛滋了嗎?

「不、不會的,這怎麼可能……這一定是玩笑……」他抹了抹臉,雙手微微顫抖,內心不斷湧起驚恐的情緒。

不行!他要找金晶問個明白!

他即刻衝出飯店,駕車直奔金晶的家中。

彷彿早已預料到他會出現,金晶開門一看見他的時候完全都不驚訝,甚至還一臉詭笑。

「昨晚究竟發生什麼察了?」他粗魯抓住她的衣領,怒聲質問。

「我們每次見面除了做愛,好像也沒別的事情可做了。」金晶嬌媚輕笑,輕鬆撥開他的手。

「該死!」他低咒一聲,氣惱自己太粗心大意了,竟然中了她的詭計。

「鏡子上的字是你寫的,那是……什麼意思?」他的聲音因緊張而不自覺的發顫。

「我是HIV帶原者,你不戴套和我做愛,你說會如何?」金晶邪惡地挑了挑眉。

「不會的……不會的……」符文森驚慌瞪住她,渾身血液彷彿瞬間凍結了,湧起陣陣惡寒。

「當初你為了你老婆而對我趕盡殺絕,害我頓失經濟來源,隻能到酒店工作。每天被迫要陪這麼多男人上床,感染了HIV病毒也不足為奇。」金晶臉上充滿恨意。「現在,我隻是把你對我所做的,回贈給你而已。」

「我不信……不可能……」他難以置信的搖了搖頭,憤怒咆哮。「金晶,你夠了,別再開這種惡劣的玩笑!」

「我沒開玩笑!你也可以不信啊,然後回家繼續和汪可蕾做愛,也讓她感染HIV。」金晶掩嘴呵呵笑。

此時此刻符文森無法確定她所言是否屬實,但他很清楚往後自己將陷入時時膽顫心驚的黑暗生活裏。

「該死!該死!該死!」他氣憤又激動地在屋裏瘋狂亂砸東西。

看見他痛苦萬分的樣子,金晶感到痛快極了,不斷哈哈大笑,笑得眼淚都流出來了。

老實說吧,她根本不是什麼HIV帶原者,而且昨夜他們之間什麼事也沒發生。

如今他對她已經沒有利用價值,她甚至對他隻有滿滿的憎惡之感,她才不想白白再讓他佔便宜呢!

隻不過略施小計,就能讓他痛苦得幾乎崩潰,真是大快人心啊!

「別這麼激動,HIV而已嘛,隻要不發病成AIDS又不會死人。」她故意火上添油。「況且我們成為這個世界上的特殊人群,你應該自豪啊!」

「你這個惡毒的女人,我要殺了你!」符文森氣得雙眼赤紅,衝過來掐住她的脖子。

「咳咳咳……放、放……」金晶難以呼吸的漲紅臉,眼神流露驚恐,不斷猛拍打他的雙手。

就在她翻了翻白眼,因缺氧而快要窒息之際,符文森才肯忿忿鬆手。

「咳咳咳……」她不斷劇烈咳嗽,全身虛軟沿著牆壁緩緩滑下,癱坐地上。

「這輩子不要再讓我看到你,否則我真的、真的會殺了你!」他咬牙切齒的警告。

金晶一邊咳,一邊揚著邪惡的笑。

符文森衝出屋子,忽然一陣虛脫的跌跪在地。

「可惡……」他悲憤不平的咆哮,不斷痛槌柏油地面,大手側邊破皮滲血。

他恍惚瞪著自己手上的鮮血,滿心惶惶不安。

他真的有可能被傳染HIV了嗎?

符文森情緒紊亂,一整天都在外頭渾渾噩噩的遊蕩。

在這段時間裏,汪可蕾曾打了幾通電話關切他的現況,他全都推說在公司忙工作。

直到夜深,他的心情稍微平複了才返回家中。

主臥室點著一盞小夜燈,汪可蕾已先行入睡

他踏著無聲的步伐靠近,坐在床邊,用沒有受傷的那隻大手輕輕撫摸她的睡顏。

他應該向她據實以告,昨夜他不小心遭到金晶設計,而很有可能被傳染HIV的事嗎?

倘若她知道了,能否接受得了?會不會害怕得想離開他?

他眼神滿溢痛苦,內心正陷入掙紮。


「唔?」汪可蕾緩緩掀眸,被他吵醒了。「你回來啦?」

「抱歉,吵醒你了。」他歉意低喃。

她揉揉眼,撐坐了起來,看見時鐘顯示十二點半。「今天怎麼這麼晚才回來?」

「……在公司加班。」不習慣向她撒謊,所以他不敢直視她的雙眼。

「吃飯了嗎?」

「嗯。」其實在這種情況之下,他根本完全沒胃口。

「對了,你昨晚沒回家睡嗎?」她突然問道。

他身子一僵,一時間不知該如何回答她。「你怎麼知道?你昨晚不是在醫院陪心媛?」

「是啊!不過我早上七點多回來梳洗換衣服,卻沒有看見你的人。」平時他上班也不會這麼早出門。

「我……」他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沒有勇氣將事實道出。「昨晚不小心醉倒在子雄的店裏。」

「又喝醉?」她絲毫沒有懷疑,佯裝生氣地掐他的臉頰。「這次該不會又惹出什麼麻煩吧?」

「放心,沒事。」他輕扯一笑,心頭卻漲滿了難言的苦澀。

「沒事最好啦。」她不經意瞄見他裹著紗布的右手,直覺地想觸碰、察看。「你的手怎麼受傷了?」

他神色微變,急忙縮開手。

他深怕自己的血液裏帶有HIV病毒,即使有厚重的紗布阻隔,他不敢也不願讓她觸摸他的傷處……

「噢,昨晚喝醉時不小心跌倒擦傷,不礙事。」不想讓她繼續追問,他站起了身。

「你繼續睡吧,我去洗澡。」

說完,他便匆忙進入浴室。

他雙手壓在洗手台上,一邊激動喘息,一邊瞪著鏡子,看見自己的雙眼流露出強烈的驚慌與無助。

他狼狽地閉緊眼睛,害怕面對自己,任由說不出的苦楚啃噬自己的心。

萬籟俱寂的半夜,趁著汪可蕾熟睡之後,符文森悄悄到書房上網查詢有關HIV的資料。

所謂的HlV是一種稱為「人類後天免疫缺乏」的病毒,是經由體液(如:血液、母乳、精液和陰道分泌物)而傳染。這種病毒會破壞人類的免疫系統,使人類失去抵抗病原體的能力,導緻病毒、細菌、黴菌、原蟲等,輕易侵入人體,而引發各種疾病及發生惡性腫瘤,使人喪失生命。感染HIV病毒之後,由於個體免疫系統的差異,而使得產生HIV的時間有快慢,這段檢驗試劑尚無法檢測出HIV抗體存在的時期,稱為「空窗期」。通常需經六至十二周後,才會產生愛滋病毒抗體。一般會建議在十二周過後,進行篩檢會較為準確。

然而HIV病毒可以在人體內潛伏半年甚至長達十幾年,並不會有任何症狀發生。

一旦發病演變成愛滋病(AIDS),將步入死亡……

他緩緩靠向椅背,頹喪地抹了抹臉。

所以說,目前他什麼都不能做,必須靜待三個月的空窗期過去,才能去檢驗自己是否真的被感染HIV病毒。

在這段時間裏,他的內心必須遭受多少煎熬與痛苦?

而他又該如何面對汪可蕾?

「三更半夜的不睡覺,你在書房幹嘛?」滿臉惺忪睡意的汪可蕾,忽然走人書房。

他一驚,立刻反射性的關掉網頁,緊接著關機。「隻是找一些工作上的資料,現在忙完了。」

「喔。」她慵懶地坐在他的雙腿上。

「怎麼睡到一半突然醒了?」他撫著她秀麗的長髮,語氣溫柔地問。

「剛起來上廁所,發現你不在,就想來看看你在幹嘛。」她的臉龐撒嬌地蹭蹭他的胸口。「符文森,我們什麼時候再婚?」

「什麼?」他微怔。

「你不想結婚嗎?難道以後想讓我們的孩子變成私生子?」這家夥之前每天吵著要生孩子,結果卻糊塗到一直忘了提再婚的事,她隻好先主動提醒他了。

「你……懷孕了?」

「還沒,我是說以後,我可不想哪天肚子大了,才要急急忙忙進禮堂,這樣太醜了。」

她沒懷孕,他心中失望之餘,卻又不免感到一絲慶幸。

這樣也好,目前這種狀況他無法確認自己的身體健康,除了不適合結婚,也不適合有孩子。

他隻好找借口暫時拖延了。「最近公司很忙,結婚的事可能要等過一陣子再說。」

「好吧。」她臉上難掩失望之情。

「抱歉。」他頓時內疚起來。

「你讓我失望了,得用其他方式暫時來哄哄我……」一整天都沒和他接吻親熱,她好想念啊!她笑著噘唇湊向他。

符文森卻驚慌地轉過頭。

「你……怎麼了?」她錯愕納悶。同時感覺很受傷。他從來沒有拒絕過她的熱情,怎麼如今卻避開了?

他暗自咒罵了聲,氣自己拒絕得太明顯,不小心傷了她。「我……感冒了,怕傳染給你。」

即便他很清楚假如自己真的不幸感染了HIV,唾液裏的病毒含量很少,傳染的機率微乎其微。但……他心中還是無可避免的存有陰影,心虛地不敢與她親密接觸。

「唉,可憐的孩子。」她同情地摸摸他的臉。「那我們還是早點回房睡覺,睡眠充足,抵抗力才會好。」

「嗯。」他輕勾淡笑,滿腹心事的與她回房就寢。

事發已過一個月了,符文森依然沒有勇氣把真相告訴汪可蕾。

在這些日子裏,他隻好不斷找借口疏遠她,躲避她熱情的求歡。

可是每拒絕她一次、害她難過一次,他的心也不由得跟著痛一次。

後來,他索性假借公務忙碌,每日早出晚歸,故意避開和她相處的時間。

彼此雖然住在同一個屋簷下,但他們兩人已經有一個多星期沒有面對面好好說話了。

這一天,汪可蕾終於按捺不住相思,打電話邀他一塊共進午餐。

符文森幾經猶豫,最後還是以開會為由狠心拒絕她。

兩人結束通話以後,他再也沒有心思處理公務,整個人疲憊不堪的癱在皮椅裏發呆。

辦公室外突然傳來一陣嘈雜聲音,幾秒過後金晶開門硬闖了進來。

「總經理,對不起,我攔不住她,她說是你的好朋友,一定要和你見面……」失職的女秘書慌張道歉。

「你來幹什麼?滾出去!」符文森冷戾瞪著金晶。

「別這麼冷漠。好歹我們也是同一類人嘛。」金晶嘻皮笑臉,悠哉地打量起他裝潢豪華的辦公室。

「李秘書,你先出去。」深怕金晶口無遮攔的洩露秘密,符文森先打發秘書離開。

「是。」秘書迅速帶上門離開。

「最近好嗎?每天吃得下、睡得著嗎?」金晶踱到他面前,露出一副等著看笑話的表情。

「我已經警告過你,不要再讓我看到你,否則我就會殺了你!」符文森怒氣騰騰的抓扣她的手。

「殺啊,你殺啊!假如我今天無法安全回去,我朋友就會幫我四處宣揚富東財閥總裁之子感染HIV的事,到時你就準備面對眾人的異樣眼光吧!」為保自已的安全,金晶撒謊騙他。

「你……可惡!」符文森對金晶既痛恨又無奈,忿忿甩開她的手。「你究竟想做什麼?」

「我隻是想來看看你痛苦的樣子。」親眼欣賞敵人的痛苦,這樣的惡作劇才有意義。

「是的.我痛不欲生,你贏了,這樣滿意了嗎?」符文森怒聲咆哮。

「當然滿意了。」金晶咧著開心的大笑容。「不過,你老婆知道這件事嗎?」

「你不需要知道。現在你已經欣賞完我的痛苦,可以滾了!」符文森很不耐煩的趕人,甚至主動走過去幫她開門。

當門一打開,正好看見汪可蕾迎面走來,他整個人頓時傻住了。

「你說要開會沒空出去吃飯,我想了想,幹脆買午餐過來陪你一起吃好了。」汪可蕾笑吟吟,晃了晃手上裝著壽司的袋子。

符文森尚不及回話,金晶便快速走了過來。

「哼,看來你們兩入過得還挺幸福的嘛!」金晶臉色陰沉,內心又開始不平衡了。

「她怎麼會在這裏?」汪可蕾笑容盡失,完金沒想到符文森居然還會和金晶有所聯繫。

「我和森關係密切,為什麼不能來這?」金晶搶白,故意挑釁。

「她是什麼意思?」汪可蕾心陡沉,直視符文森。

「她……」符文森欲言又止。

「你老婆似乎還不知道上個月我們上床的事,那她應該也不知道你感染……」

上床?汪可蕾嬌容瞬間刷白。

「夠了!你可以走了。」符文森一陣驚慌,怒聲喝此金晶。

「走就走唄!」知道自己己掀起一場風暴,金晶帶著一臉幸災樂禍的陰笑離開。

汪可蕾顫著聲擠出問話。「你……又和她上床了?」

符文森抿緊唇,沒有否認。

「這陣子你老喊著工作忙,對我冷淡,其實都是為了那女人吧?你的風流病一點都沒有改變……」汪可蕾眼眶泛紅,不敢相信他竟然會背叛她。

「不是這樣的,我……」

「那是怎樣?你說吧,我在等你的解釋。」隻要是他說的話,她都願意去相信。

「金晶她……我……」他張嘴,話卻梗在喉間發不出。

親口告訴自己深愛的女人,他可能被傳染HIV,這種感覺對他而言好羞恥又好難堪,他實在難以啟齒。

他們兩人對視了將近三分鐘,他始終不發一語,她卻當作他是因心瘟而無法解釋。

她淚流滿面,心碎不已。

「符文森,我們之間到此為止。」

離開符文森的辦公室,汪可蕾蹲在電梯裏不斷哭泣。一想到世上最信任的愛人竟然背叛她,她心如刀割,痛得幾乎難以呼吸……

電梯抵達一樓,她有氣無力的撐站起來,緩緩踏出電梯,臉上淨是來幹的淚痕。

赫然發現金晶尚未離去,盤胸站在電梯前嘲笑她的狼狽,她心中湧起一陣屈辱,旋即沉下臉,打算加快步伐走開。

「知道自己的男人感染HIV,打擊很大吧?」金晶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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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9-11-18 00:11:24 |只看該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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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IV?

「你……這是什麼意思?」汪可蕾整個人如遭電擊,頓時無法動彈。「什麼HIV?」

「幹嘛這麼驚訝?難道符文森還沒告訴你這件事?」金晶踱到她面前,一臉嗤笑。

「想不到他這男人這麼死要面子啊!」

「把話說清楚!」汪可蕾止住淚水,急忙追問。

符文森什麼話都不願多說,如今她也隻能從情敵的身上探尋她所不知道的秘密了。

「好吧,既然他沒勇氣說,那我就幫他說羅。」金晶以打擊這對夫婦為樂,一點都不介意代勞。「我是HIV帶原,他沒有做任何防護措施就與我上床做愛,他當然會有機會中獎羅。」

汪可蕾臉色發白,全身不斷發寒起來。「你早已知道自己有HIV,還要和符文森上床?」

「是啊,我故意的。」金晶假裝若有其事的嚇唬她。「我故意下藥迷昏他,強迫他和我發生關係,然後把HIV傳染給他。」

「你太惡劣了!」汪可蕾不敢相信此人的心腸竟會如此惡毒,氣得渾身發抖。「符文森跟你有什麼仇?你居然要這般陷害他?」

「當初我隻不過潑了你一桶餿水,他為了要幫你報仇。就私下利用自己的人脈關係,讓我永遠也無法再在模特兒界立足,害得我如今為了生存,就隻能到酒店陪客。我恨死他了,我要他過得比我痛苦,這樣我的心裏才能舒坦。」隻要有人得罪她,她就要以百倍、千倍奉還。

「到酒店工作,這是你自己選擇的,符文森並沒有拿刀子架著你,逼迫你去做,你少把自己該負的責任,都推卸給別人。」汪可蕾怒聲痛罵。

「少來教訓我,你還是省著心思,多多擔心符文森和你自己吧!在這一個月裏。假如符文森有碰過你,搞不好你也被傳染了呢,呵呵,是不是開始緊張害怕了?」看見汪可蕾臉色難看的模樣,金晶心中格外暢快。

「你真是心理變態!」汪可蕾怒瞪她一臉幸災樂禍的笑。

「隨你怎麼說,往後我看你們夫妻倆還能幸福到哪裏去。」金晶一邊囂張大笑,一邊拍拍屁股走人。

汪可蕾渾身彷彿被抽幹力氣,頹然靠在牆壁上,一思及符文森的狀況,不免再度淚漣漣。

天色由白轉黑。

淡淡的月光由落地窗外灑進黑暗的辦公室,符文森靜靜坐在椅子上,眼神空洞地望著窗外發呆已經一整個下午了。

汪可蕾走了,他的心也空了。

他很想去挽留住她,但卻沒有勇氣向她說出實情。

以前的他性格瀟灑爽朗,但如今他卻為了一個未確定的疾病而變得膽小如鼠,他真的、真的好痛恨這樣的自己……

「啊——」他突然似野獸般的痛苦咆哮,將桌面的文件與物品瘋狂砸落地上。

東西砸完了,他最後渾身虛軟的跌坐地上,將臉埋在雙掌中,無助低泣著。

辦公室的門忽然被輕輕推開來,汪可蕾無聲走進,避開一地的瘡痍,來到他面前。

看見他痛苦的模樣,她心頭滿溢酸楚,眼眶也跟著紅了。

她緩緩蹲下身,心疼地擁抱住脆弱的他。「傻瓜!自己一個人默默忍受著煎熬,這樣會比較好嗎?」

符文森驚然推開她,然後站起來。

「你……不是已經走了?」他狼狽地抹了抹臉,不想被她看見他的淚。

「我沒離開,隻是一直待在樓下。」她跟著起身。知悉真相之後,她也需要一段時間來平複情緒。

「為什麼不走?你應該恨死我了。」

「我在樓下遇到金晶,她把一切都告訴我了,包括下藥迷昏你,故意想害你也感、感……」她聲音略帶哽咽,說不下去。

真相終於被揭穿,符文森感覺有點難堪。「那女人果然一點都不放過能讓我們痛苦的機會。」

「為什麼之前我問你的時候,你一直不告訴我?我是你最親密的人,你怎麼能瞞著我這麼重要的事?」對於他的作法,她非常不能諒解。

「就因為你是我最深愛、最親密的女人,所以有些事躉難以啟齒,感覺太羞恥難堪了……」他苦笑。

「儘管我因此誤解你,而想離開你,你也不在乎嗎?」

「原本我打算等兩個月後去做匿名篩檢,若確定沒被感染,再去向你道歉、坦承一切。但假如真的不幸被感染,那……你的離開未嘗不是一件壞事。」

「因為一個疾病,你就要永遠把我推開?你真是一個愚蠢又欠揍的家夥!」她既心疼又氣憤地斥罵。「況且,你目前隻是可能有機會被感染,又不是真的確定了,你先別自己嚇自己。」

「運氣這種東西往往不是人說了算,而是由老天作主。假如最後真的……」他眸色充滿不安。

「好,就算真的檢驗出你感染HIV,我也不要離開你!」她毫不退卻的堅定表態。

「你……」他內心震撼。

「你不隻是我的朋友、情人,還是最親密、最重要的家人,我怎麼可能因為你病了就不要你?假如因此而放棄這輩子最深愛的人,我活著還能追求什麼人生價值夠」她淚眼汪汪的與他四目相對。「符文森,你聽好,不管發生什麼事,我都要待在你身邊!」

「你這個傻瓜!」他無比動容,雙眼淚霧氤氳。

「你什麼都不說,自己承受痛苦的煎熬才是傻瓜。」她步上前摟抱他。「拜託,不要拒絕我,讓我一直陪著你。」

她給予的愛太過溫暖,符文森捨不得放棄,隻能緊緊地、緊緊地回擁著她。

早晨,溫暖的陽光照入房裏,輕輕灑落符文森那張熟睡的俊臉上。

汪可蕾跪坐床畔,深情款款的凝視他,一手溫柔地撫過他頭上已長出的短短黑髮。

他忽然挪動了下身子,悠悠醒來。

「早安!」她一臉笑迷迷的,往他臉頰輕印一吻。

他勾了勾嘴角,撫摸她的臉龐。「今天是假日,你怎麼還這麼早起?不多睡一下嗎?」

「我幫你做了早餐,快起來吃。」她拉著他起身,將他推進浴室。「刷牙洗臉完不要再回去睡羅。」

「知道了。」

他迅速梳洗完,接著來到飯廳。

看見餐桌上擺放著一大碗燕麥粥、煎蛋、蘿蔔糕、火腿、鮪魚、生菜沙拉、新鮮果汁還有水果,他愣了一下。「怎麼今天準備的這麼豐富?」

「吃得營養一點,對身體好嘛。」她笑著將他推往椅子坐下,然後自己跟著坐在他身邊。

「看來你是把我當成豬養了。」他故意說笑。

「是啊,符公豬,今天不能偏食,要統統吃光!」為了他的健康著想,她會一直全程監督他吃完。

「遵命。」他馬上乖乖地大啖起早餐。

席間,他不小心摔破玻璃杯,反射性的伸手去收拾,結果意外被尖銳的碎玻璃紮出一個傷口,鮮血汩汨流出。

「你受傷了?」汪可蕾欲抓過他的手察看。

「別碰我!」他卻萬分驚慌地大聲喝阻。

她嚇了一跳,很清楚他在顧慮什麼。

「好,我不碰你,你先止血搽藥。」她迅速幫他拿來急救箱。

他先為自己處理好傷口,緊接著小心翼翼的將沾了血的碎玻璃和擦拭地上血跡的抹布一同扔入一個小垃圾袋裏,打上幾個死結。最後,再取來消毒水徹底消毒地面。

她默默看著他的一舉一動,心頭一酸,眼睛泛濕了。

一切都處理完畢,符文森充滿歉意地望著她。「抱歉,剛才不是故意吼你,我隻是……」

「我明白。」她輕扯微笑,不需要他多作解釋。

「也許我們都必須試著去習慣,未來每當我受一次傷,就必須做這樣繁複的處理。」他苦澀一笑。

汪可蕾眨眨眼,強忍心疼的淚水,然後走上前溫柔地抱住他。「不要擔心,不會有事的,絕對不會有事的。」

他與她相擁,感覺心好暖。

在人生中最黑暗、最無助的時刻,還有這樣的愛人對他不離不棄,他真的感覺自己好幸運、好幸福,已不枉此生了。

「好了,快點把剩下的早餐吃完,等會我們一起出去運動、硒曬太陽。」她笑著說道。

「好。」

他迅速收拾鬱悶的情緒,解決完早餐,隨後跟著她一起出門。

他們兩人各自騎著一台單車,在住家附近慢慢閑繞。

最後騎累了,他們停下來,坐在公園的涼椅上休憩。

她的礦泉水喝光了,自動自發的搶過他手裏的半瓶水喝下。

他皺著眉,似乎很不贊同她的舉動。

她拍了拍他的大腿,柔聲安撫他。「別擔心,就算你體內真的有HIV,水的滲透壓可以把脆弱的愛滋病毒殺死,不會因此傳染。」

「我知道,但……」他心中就是有疙瘩。

「這樣也不會傳染。」她突然出其不意的親啄他的唇。

「可蕾!」

「好久沒親親了,你不想念?」她挑眉睨著他。

「……還好。」才怪,他想死了,每天都想把她摟過來狠狠狂親一頓,但……唉,隻要一日未確定他沒被感染,他總會認為自己是不幹淨的,沒有資格去碰她。

「你不想念,我可想念死了。」她忍不住又湊上前多啵他幾下,直到滿意了,才肯放過他。

他臉上表情雖無奈,但心底又莫名偷樂著。

她滿足一歎,將腦袋枕在他肩膀,閉眼休息。

他與她十指緊扣,也跟著閉上眼享受這難得的平靜。

燦爛的陽光徐徐曬在他們身上,暖了身體,彼此心中的憂鬱在這瞬間彷彿也被蒸發了。

真希望,幸福能一直這樣持續下去……

一日複一日,符文森終於度過十二周的空窗期。

去醫院篩檢的前一晚,他與汪可蕾的心情都同樣忐忑不安,一同失眠到天亮。

隔天,汪可蕾甚至還專程請假一天,打算陪他一起到醫院檢查,但是卻被他拒絕了.

「為什麼不讓我陪你去?」她不解。

「我擔心最後的結果讓人失望,一時之間我會不知該如何面對你,所以還是讓我自己去吧!」

「那……好吧。我在家等你回來。」她也不想勉強他,於是順從他的意思。「不要緊張,一定會沒事的。」

「嗯,我走了。」符文森在她額頭輕印一吻,接著出門了。

等待,是一種漫長的煎熬。

汪可營一顆心七上八下的,在家什麼事都做不了,隻能頻頻盯著電話等待他打回來告知結果。

可是她從早上等到下午,太陽都快下山了,符文森還是沒有稍來消息。

現在的HlV快速篩檢,隻要十五分鐘便能知道結果。為什麼他拖這麼久還不回來?

莫非,真的是壞消息?

由於不想多造成他的心理壓力,汪可蕾一直不敢主動打電話詢問他,隻能心急如焚的在家中走來走去。

最後真的按捺不住了,索性直接跑到大廈門口等他。

她一直引頸期盼,焦急到眼眶都紅了。

當夜幕降臨的那一刻,符文森終於回來了,他的跑車在大廈前停妥,然後他下車步向她。

她迅速奔上前,焦慮的雙眸緊緊注視他。

「有、有……結果了嗎?」她緊張到手心冒汗,聲音也顫抖了。

他神情凝重,什麼話也沒有說,直接一把緊緊摟她入懷。

她一陣困惑,頸窩處卻忽然傳來一股濕熱的感覺。

他哭了?所以代表他真的被感染了嗎?

「那……不要緊、不要緊,不需要害怕。隻要、隻要每天定時服藥控制病毒數量就不會有事……有些人感染了HIV,二十年都沒有發病……不會有事的、不會有事的……你不要害怕,我會一直陪在你身邊……」她哽咽地安慰他。

他埋在她頸窩,悶聲說道:「我沒事。」

「什麼?」她愣著。

「HIV檢測結果為陰性,我沒有被感染。」他緩緩放開她,紅著眼,興奮又激動地宣佈結果。

「真的?真的嗎?」見他點了好幾次頭,她才放心笑了,當場喜極而泣。「太好了!你沒事真的太好了!」

「謝謝你,在這段日子裏一直對我不離不棄。」他為她抹去淚水,感激又深情地凝視她。

假如投有她的陪伴與支持,他真不知自己該如何熬過這段充滿恐懼又無助的日子。

「傻瓜啊,我隻是忠於自己的心,你用不著謝我。」她埋怨地輕睞他一眼。「不過你真的差點嚇死我了,既然結果是好的,為什麼不早點回來?」

「途中我不小心和其他車輛發生擦撞,花了一點對間處理事故,還有……」他從口袋中取出一枚鑽戒,然後套上她的手指。「我跑去買這個了。」

「你……」她臉上泛起驚喜。

「之前因為懷疑自己被感染HIV,所以一直不敢向你提再婚的事,不過現在雨過天晴了,我可以毫羌顧慮的向你求婚了。」他緊緊注視她,神態既嚴肅又認真。「汪可蕾小姐,你願意再嫁一給我一次碼?我發誓自己已徹底從良,未來不會再給你帶來痛苦,我會努力讓你每天都過得幸福、快樂。」

「好土的求婚詞喔,不過……我願意!我已經迫不及待想再嫁給你了!」她雀躍燦笑,主動湊上去親吻他的唇。

心理沒了負擔,符文森摟緊她,與她熱情又瘋狂地舌吻,久久都捨不得放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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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9-11-18 00:11:45 |只看該作者
尾聲

禁慾三個月,如今終於得以解禁,符文森慾望大爆發,熱情地纏著汪可蕾歡愛一整夜。

直到天亮了,兩人精疲力竭,才下床吃早餐補充體力。

汪可蕾一邊吃著稀飯,一邊閱讀報紙,突然被一則社會新聞吸引了注意力。

發現她神情有異,符文森好奇問道。「怎麼了?」

「金晶發生意外死了。她因為勾引有婦之夫,被一名酒客的妻子當街用水果刀刺死了。」她把報紙拿給他看,此報為了增加銷售量,還刻意刊登出死者中刀的驚悚照片。

「唉,善惡到頭終有報……」看完報導,符文森不由得感慨了。至今他對於金晶的所作所為,依然無法原諒。

汪可蕾握住他的手,溫柔安撫他的情緒。

「好了,別再多想了,過去的不愉快就讓它落幕吧!我們應該好好把握人生,開心、幸福地活著才是。」

「嗯。」他綻露一笑,將她納入懷裏,百般珍愛地摟著。「我想,我上輩子應該燒了很多好香,這輩子才能得到你的愛。」

「這麼說來,我應該也燒了不少好香吧!」她燦笑盈盈,臉上洋溢甜蜜。「不是每個人都這麼幸運,能夠從一段非自願的婚姻裏得到真愛。」

「是啊,我們倆都是受到老天眷顧的幸福家夥!」他笑著用力啵她的唇一下。「不過假如老天能再賜給我們一個孩子,一切就更完美了。」

「笨蛋啊!生孩子怎麼會靠老天?要靠你和我啊!」她咯咯笑,用食指輕推他的臉頰一下。

「說得也是,看來我們要再接再厲才行了。」以前他們曾一起到醫院檢查過,彼此的生育機能都沒問題,所以一切隻欠缺努力。

她坐在他的雙腿上,猛然感覺到他勃發的慾望抵著她的臀,不禁緋紅了臉。「你的反應還真積極快速呢!」

「當然,我是行動派的嘛!」她身上隻套著一件他的男性大襯衫,方便他行事,他輕鬆將她拾起,讓她跨坐在他身上。

「等一下,我還沒吃完早餐……」來不及抗議了,他已經性緻盎然的衝入她身體裏。

「如果你很餓,可以繼續吃早餐,一切交給我就行了。」他體貼地說。

「我才沒這麼煞風景呢!」她嘀咕,配合著他的節奏,緩緩扭腰擺動起來。

他勾唇笑了,因她熱情的回應而益發興奮熾硬,竭盡所能的好好疼愛她。

每天都如此賣力恩愛的話,相信他們很快就會有愛的小寶貝羅!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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