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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多瑪初醒來時,身在陌生的房間里頭,差點忘了自己為何會在這個地方。是了,當她一個人單獨被留下時,一名自稱是金家人的女子出現在她眼前,她慌張地想逃,卻被人由身後一掌擊中了頸子,接著發生了什麼事,她便全然不知了。
難道自己已落入了敵人之手?那……阿金呢!
她慌張地跳起來,看見自己身上所穿的並不是她原先的衣裳,質地摸起來是名貴的真絲,而且樣式還非常陌生……這是那些人幫她換的嗎?為什麼她們還要好心地幫她更換衣物?
「阿金!」想想,這不是煩惱衣裳這種小問題的時候,很顯然,阿金並不在這屋子里,那外面呢?
她心想,門一定被上鎖了,抱著姑且一試的心情,她走到門邊往外一推——
「咿呀——」門發出小小的聲響,開了!
「阿金!涪金!」她想都不想,直往外沖。
房間外連接的是一大片花園,園子里綻放著五顏六色的繽紛牡丹,放眼望去是一片花海,這屋子似乎正處於花園的中心,四周並無道路與回廊連接,多瑪就這樣愣愣地看著空無一人的廣大園子。
「有……有人在嗎?」
這時候就算是敵人也好,只要有人能應她一聲,好讓她知道自己不是孤獨地身在這片漫無邊界的花園里就好了。
「誰都好,回答我啊!有沒有人在啊!」
可是回答她的,只有空中偶爾路過的小鳥兒,以及風吹過花叢的沙沙響聲。
※※※
有了三姊的協助,阿金順利地由密道度過了「木險關」,據說這是祖先以參天古木所精心安排的迷陣,人只要一進入那迷陣,就會被自己的雜念所苦,眼前出現種種幻象,使他忘記自己來自何方,永遠在迷陣中徘徊。
因此想要破解迷陣,首先要能戰勝自己的心魔。
「你要是想進去里頭見識一下,我也不反對,但你的時間有限,不是嗎?!那就不要浪費時間,我知道有條密道可以越過這一關。」
阿金自然接受姊姊的提議,並非他認為自己會輸給心魔,只是眼前除了要爭取時間救珠櫻之外,還加上期盼快點找到多瑪的渴望。三姊雖然保證她不會讓任何人傷害多瑪,可是在還沒親自確認之前,他還是不放心。
「前面就是四妹的『金險關』了。那丫頭固執得很,她听說你能到外頭去修練十年,非常氣憤爹爹不公的作法。她也想下山去修練,練會自己最喜歡的兵器,爹爹卻說什麼也不準,還罵她說︰女孩子家學什麼兵器?因此,她是不會放過你的。但不必擔心,咱們兩人對付她一個,不成問題。」
走著、走著,離開密道後不久,眼前出現的是一大片的空地,以及一座相當高大的堡壘,站在堡壘前方的正是金家四女,她手持長矛槍,身著盔甲,一副恭候多時的模樣。
「四姊。」阿金率先打招呼道。
金家四女輕哼一聲,一句話也沒說,直接扔了把相同的長矛槍給他。
阿金空手接住鍋器。「姊姊非和我一戰不可嗎?小弟已經多年未使任何兵器,只怕不是姊姊的對手,打了也只是讓姊姊失望而已。」
「這『金險關』——」金家老四以比尋常女子要來得低啞的嗓子,開口說道。「由我身旁的門進去,里面有數十種兵器,透過機關會自行動作,或砍、或刺、或挑、或殺,四面八方、上下左右來襲,可以說是危險至極。雅彥,我要你進去,當然我也會跟著進去。」
「咦?姊姊也……」
「是的,我們就在里面動手吧!你能同時應付我,和機關里的刀槍嗎?」金家四女等待這機會好久了,她要證明給爹爹看,她雖是女兒身,但絕不會輸給弟弟的。
「我猜我大概無法拒絕吧!」阿金無奈地嘆息著,認命地卷起袖子。
「刀劍無情,我不會念在你是我弟弟的分上就對你手下留情,你就好自為之吧!」
金家三女早料到場面會是如此,她湊到阿金耳邊問道︰「你行嗎?還是我偷偷地派我的咒獸去幫助你?我知道密道在何處,只要將她暫時制住,我們就等於是嬴了。」
「不了。四姊是個凡事講求公平的人,若你出手幫我,只是徒然增加四姊與你的恩怨而已。這是我的仗,就讓我自己來打吧!」以二對一,何況是對付自己的親姊姊,阿金覺得此舉有失光明磊落。
金家老三眼見勸說無效,也不再堅持,她點頭說︰「好吧,那你自己要小心點。」
「謝謝。請姊姊先去出關處等我們吧!」
看阿金和四妹一前一後的走入堡壘當中,金家老三能做的,也就只是帶著傷藥,祈禱能看到他們兩人都完好無缺地走出這一關。
※※※
在幾乎淹沒人的花海中,多瑪撥開花叢,辛苦地前進著,她不知道自已走的方向對或錯,但要她什麼都不做,只是待在屋子里頭,等人宰割,她決定還是自己前去尋找阿金。
「阿金?你在嗎?阿金……」
以往的她也許沒有這麼大的勇氣,敢在陌生的地方四處游走,可是一想到阿金正在為自己擔心,她便一心只想盡快回到阿金的身邊,也顧不得害怕了。
正當她走得雙腳疲累,還見不到半個人,淚水即將奪眶而出之際,她的叫聲竟有了回應!
「是誰在哪里?」
「阿——」听到與自己記憶中非常相像的男聲,多瑪口中的「阿金」本來已經出口,卻硬生生地中斷。
因為撥開了花叢,出現在她眼前的並不是阿金,只能說是個和阿金非常相像,臉上卻多了一些皺紋,發鬢也摻著些許銀絲,不減風度翩翩的男子。多瑪失望地垂下雙肩,但隨即又燃起另一絲希望,既然已經看到人了,也許有機會走出這片花海!
「你……」對方的臉上也同樣帶著詫異,他上上下下端倪了多瑪好一會兒,口氣十分茫然地說。「莫非你是從黃泉回來看我的?曉曉……」
多瑪連忙搖頭。「您認錯人了,我不叫曉曉。」
「說得也是,我怎麼年紀大了,反而瘋癲了呢?不可能的,曉曉離開我已經有二十多年了。」男子苦笑著,但又重新審視著多瑪,目光中多了一抹暖意。「丫頭,你又怎麼會在我金家的花園里?這兒不是外人能進來的。啊,你是新來的僕佣嗎?」
「呃,這……」多瑪扭著手指,不知該說實話還是假話。眼前的人和阿金必定有關系,光看那張臉也知道,可是萬一弄錯了人,反倒求助於敵人,那豈不弄巧成拙?
將多瑪的手足無措,誤會成是因為見到主子而太過緊張的男子,摸摸她的頭說︰「不必害怕,我又不會吃了你。來,到這邊來。」
「啊……」
六神無主的多瑪,就這樣被他拉著手,走出了那一大片她以為永無止盡的花海,到了一座涼亭里面。里面有簡單的石桌、石椅,而一旁的幾上還燃著薰香的檀木,擺放著一碟碟精致的小點心。
「坐,別怕。」
「啊……嗯……謝謝。」多瑪困惑地看著他,听說金家除了阿金的爹以外,沒有別的男子。可是眼前的男子外表實在不像阿金的爹,他看來年紀最多四十,不會再多了。要當阿金的叔叔可以,但爹爹……不像、一點都不像!
「你叫什麼?」
呼!終於問了個她可以回答的問題。「多瑪。我叫奧屯多瑪。」
「奧屯多瑪?真是少見的姓氏,莫非你是關外的人?」
「嗯。我來自一個叫亦巴的國家。」
「亦巴?!」中年男子的臉上更添幾絲詫異。「什麼時候他們招奴才招到關外去了,還偏偏找到亦巴人?」他喃喃自語地說。
「那個,其實我……」多瑪心想,他看來這麼和藹可親,應該可以告訴他實話,並請求他幫助吧!
可是男子已經接著說︰「算了,那並不重要。多瑪,你到這里幾天了?知道我是誰嗎?」
多瑪搖搖頭。「其實我是……」
「呵呵。也怪不得你不認得我,我離開這個家有一段日子了,今天才剛回來。我想你也該知道,這個家只有一個男主人,以後我就是你的主子,叫我老爺就行了。」
啊!那他果真是阿金的爹爹?!涪金的爹爹竟這麼年輕?那麼,以後這個男子將會是她的公公嘍?多瑪不由得專注地多看了兩眼。
「來,叫我一聲老爺。」阿金的爹還不曉得多瑪心中的千頭萬緒,微笑地說。
「老……爺?」多瑪別無他法,只能姑且順從他的意思。
「果然很像,不光是長相而已,就連聲音也有幾分神似。」他突然感慨萬千地盯著多瑪的臉看,接著還伸出手撫摸她的臉頰說︰「你知道你長得很像我死去的愛妻嗎?」
當然不知道,多瑪猛搖頭。
「我第一次遇見她的時候,她也像你這麼大吧!我幾乎是第一眼就愛上她那有如羞怯小花般的神情,但也許我太急於得到她,卻令她對我心生恐懼,她是那般縴細而脆弱的姑娘,要是我再小心一點地呵護她,也許她不會那麼早離開我……」阿金的爹悲傷地說。「雖然她為我留下了唯一的兒子,可是我卻再也看不到,也踫不到她了。」
多瑪突然睜大了眼楮,難道他正在說的是阿金的娘?自己長得和阿金的娘很像嗎?
「看到你,彷佛就是她再次出現在我的面前似的……莫非這是老天爺的旨意,要給我一次贖罪的機會?」他撫摸著她臉頰的手,轉而握住她的小手。「來,讓我們再多聊聊,我想再多了解你一點。」
此時不說,更待何時!多瑪確定他就是阿金的爹,而能讓阿金從危險的狀況中獲得解救的,或許除了他以外,沒有別人了。
「其實我、我不是什麼新來的僕佣,金家老爺,我是和阿金——你的兒子一起回神山來找解咒法子的,請你快點救救阿金,現在他有生命危險了!」
「什麼?」
※※※
阿金由「金險關」走出時,衣衫上處處沾著血,嚇得金家三女緊張地直問︰「你受傷了嗎?阿金!」
「我不要緊,倒是姊姊她的腿——」他指著自己攙扶著的四女說。「方才不小心被機關的刀刺傷了,流了不少血,需要快些醫治。我想三姊還是先送她回金家莊吧!」
「可是你……」
「我不要緊,我早已經有覺悟,就算要一路闖過七關,我也會靠自己的能力回家。何況,多瑪還在你們手中,你也不必擔心我會半路遁逃。」
「……你真的長大了,雅彥。」金家三女看著弟弟堅毅的神情,十年的歲月真是太漫長了,雅彥已經成長為她們所不熟悉,並且足以獨當一面的男子漢大丈夫了。
阿金笑了笑。「快送她回去吧,我還要去下一關呢!」
「嗯。」
第六關,阿金看著五姊,終於離最後的關卡只有一步之遙了。這一關由又聾又啞的姊姊守關,也就不需要多話了。他看著姊姊身邊帶著的兩只大黑貓,靜靜地等待著對方出招。
金家三女帶著四女由密道迅速地趕回去,但半途中大隊人馬突然將她攔下,她訝異地看著爹爹身邊的十二護法,她們竟都全員到齊。
「听說少爺人在七險關,是真的嗎?三小姐。」
「沒錯,他正和五妹對打。你們幾個既然回來了,那爹爹一定也回來了吧,」三女喜出望外地問。
「我們正是奉老爺之命,前來阻止各位小姐與少爺起沖突。」
「那真是太好了!不是我愛說教,該用到你們的時候偏偏不見人影,家里頭都發生這麼大件事了,竟然連個人影都找不到,害得我現在才要這麼苦命地背著妹妹回去療傷。」
「非常抱歉,三小姐。」
「算了,不多說了,你們快去吧!桂晚了一步才好。」
「是!」
兩只黑貓靈活地在阿金身邊打轉,準備伺機而動,至於五姊似乎並不打算動手,只是坐在一旁的石頭上,靜靜地觀看著。
這些黑貓到底受了什麼指令,不懂唇語的阿金自然不知道,他只能盡量不讓自己被它們抓傷或咬到。
忽然間,其中一只突然弓起身子,擺出威脅的姿勢,尾巴也高高地豎起,毛發直立,向著阿金露出白牙與爪子……
要來了。阿金拿著自己攜帶的布包甩圈圈,企圖拿它來作擋箭牌。
「喵!」
黑貓一躍而起,撲向阿金的手臂——
「慢著,老爺命令兩位都不許打了。」
身後傳來這句叫聲的同時,阿金正順利地利用黑貓咬上自己手臂的瞬間,扣住了它的頸子,將它活逮,只是手臂上也已經留下了兩道精彩的牙痕。
「少爺!」
由傷口處流出來的血是紅的,說明了五姊帶來的兩只黑貓並非咒獸,這使阿金訝異地看著她。她默默地接過他手中的黑貓,向旁邊的護衛比劃了兩下,就無聲地離去了。
「太好了。五小姐說她這兩只黑貓還在訓練中,所以還無法施行咒術。她以為只要嚇嚇你,你就會知難而退的。她說她輸了,你可以去闖『天險關』了。」護法之一笑著說。「當然現在這一關也不必闖了。少爺,我們是奉老爺之命,帶你去見他的。」
「我爹爹?」
「是的,老爺還吩咐,請所有的小姐們一起出席。」
阿金想不透事情怎麼會傳到爹爹耳中,大姊既然教唆了姊妹們來對付他,就不可能讓爹爹知道這件事才是。
※※※
「你們幾個真是太不像話了!」听到女兒們阻止愛子回家的消息,金家老爺憤怒地指著每個人罵道。「家規中言明,不管發生任何事,金家人絕不自相殘殺,結果你們卻趁我不在的時候,鬧出這種花樣。你們眼里還有我這個父親嗎?!」
金家長女不滿地哭訴著。「那是因為爹爹偏心,我知道你一直偷偷地調查弟弟的音訊,一直不放棄叫他回來繼承家業的念頭。明明我才是為這個家做牛做馬的人,你卻連看都不看我一下。」
接著,長女又朝阿金憤怒地咆哮著。「還有你,你這沒娘的孩子倒好,仗著爹爹的寵愛,在外快活了十年,現在還要回來跟我搶,你算什麼東西?十年來沒為這個家盡過一分力,你拿什麼臉回來?!」
「住口!這兒永遠都是雅彥的家,誰都沒有資格驅逐他。」金家老爹瞪著自己的女兒們說道。「誰要是不滿,隨時可以離開這個家,我不會阻止你們。所以我再也不想听到一句排擠你們唯一兄弟的話。」
「嗚嗚嗚!」放聲大哭的金家長女,氣憤地又說。「我就知道,爹爹全心都向著他,我就知道!我要詛咒你,金雅彥,你為什麼沒有遵守諾言,為什麼又要出現在我的面前?」
「這不也是姊姊自己造成的?如果你沒有對我的朋友下手,我這輩子絕不會再踏進金家一步。你放心好了,只要你答應解開我朋友的白狐煞,我會帶著多瑪立刻離開這個家。」
在僵持不下的家庭風暴當中,阿金好不容易可以表白自己的心意。「我對金家沒有任何的眷戀,我只要有多瑪在我身邊就夠了。等我下山後,我們還打算繼續浪跡天涯、四處游走呢!所以,大姊,請你將那只咒獸交出來,好讓我可以用它解咒。」
「咒獸?什麼咒獸,我何時對你的朋友下手了?你別在那兒胡言亂語,任意栽贓罪名,好增加爹爹對我的反感。」金家長女擺出頑抗的表情,非常憤怒地回道。
「不是你派人對我的好友珠櫻下了咒術,害得她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話,那會是誰?」阿金萬萬沒想到,她到了此刻還想否認。
「珠櫻?喔……你是指那個和你很親近的戲子啊?沒錯,我是偷听爹爹的探子回報的消息,知道你和那女人走得很近。可是我要是想對她下手的話,也一定是殺了她,才不會留下個尾巴,只讓她昏迷不醒而已。我要讓你痛苦,一定會讓你身邊的人都遠離你、害怕你。光是昏迷根本不夠看!」
「你敢發誓自己不曾動過我的朋友一根寒毛?!」阿金死抓著最後的希望不放,如果大姊不認帳,那他就無從找尋真正的凶手了。
「我是曾在半夜偷偷地詛咒你最好死在路上,但我沒對你的朋友怎麼樣,我要是騙你的話,我就會立刻被我自己所養的白狐咬死。」
那……到底會是誰?使用金家的咒術,害得珠櫻昏迷不醒的凶手是誰?阿金與多瑪對望一眼,兩人都陷入驚愕之中,要是凶手不在金家莊,那這一趟不但是白跑了,還會因為浪費許多時間,造成珠櫻更大的危險。
「那只白狐是我的啦!」
小小的一句宣言,由藏在眾人身後的小女孩口中說出時,眾人同時看向她,而她紅著眼楮、噘著可愛的小嘴說︰「因為爹爹說我有個哥哥,可是我卻不曾見過,人家好想看一看哥哥嘛!所以听爹爹的護法說,哥哥有了很重要的人,名字叫珠櫻,我就想,要是那位珠櫻姊姊中了白狐煞,哥哥一定會回家來找我,這樣我就可以看看他了。小敏這麼做錯了嗎?」
「你這丫頭……」率先發難的是金家長女。「都是你這丫頭闖的禍,干麼找雅彥回來?要哥哥,山下多得是男孩,隨便找一個都行!」
「不要,不是雅彥哥哥人家不要!」
阿金真是輸給這個初次見面的妹妹了。
雖然大費周章地忙了一陣,最後的結局竟是這樣,讓阿金著實有些哭笑不得,但趁這機會他也很清楚地跟爹爹交代自己已經不想再以咒術傷害他人,也無意繼承家業的堅定意志。金家老爹雖然不無遺憾,在這次的意外中倒有個令人高興的收獲,他決定要好好培養才八歲的小雅敏,認為她很有金家接班人的氣勢與天分,未來必會為金家的咒術開創新的局面。
※※※
「我們回來了。」阿金帶著多瑪,風塵僕僕地趕回亦巴,第一件事就是入官晉見亦已王,並且還帶回另一個更讓人高興的消息——珠櫻所中的咒術並不會致命,那只是個使人昏睡的咒術,過段日子自然會消解的。」
「那真是太好了!」
迪米契和珠櫻一起在宮中接見他們,珠櫻臉上的氣色已經恢復紅潤,氣色也和尋常人沒什麼兩樣。听完阿金述說這些日子經歷的種種,以及珠櫻身中咒術的來龍去脈之後,大家都不禁為這天真到可笑的理由!發出無奈的嘆息。
想想這場風波所引發的種種災難,實在令人不得不感佩,後生可畏。
「瞧,我就說吧!你的王後我可是天生的好運,就算是到閻羅王那兒去報到,還會被人給踢出來呢!」
「敢說這種大話,你曉不曉得那段日子我有多擔心。」迪米契掐掐她的鼻子。
珠櫻一吐舌,轉頭向阿金說︰「讓你們跑了這一趟,真是辛苦你們了。不過就當是你的回鄉探親之旅吧!那個躲在你身後的小東西,就是這場災難的罪魁禍首嗎?不是我要說,你真該打**,小小丫頭。」
阿金他們在金家莊逗留的日子里,他的八妹妹小雅敏,幾乎黏他黏到了寸步不離的程度,結果當阿金要告辭回亦巴的時候,小雅敏也堅持要跟,最後不得已,只好把這一趟當作是小雅敏的「謝罪之旅」,帶著她一起回到亦巴。
「我才不是東西呢!」小雅敏從哥哥的身後鑽出頭來,吐了吐舌頭說。「你要是敢對我說什麼不敬的話,我就再放白狐咬你喔!」
「什麼?」這下子不說還好,經她一說,珠櫻立刻從椅子上跳起來。「白、白狐在哪里!」
阿金斥責著妹妹的胡言亂語,連忙說︰「沒有的事,我不許她再帶白狐出來。所以現在她身邊沒有咒獸,放心好了。」
「咋,這麼危險的小鬼,我看你還是快點把她送回金家莊吧!」珠櫻抖了抖,餘悸猶存。
「你好壞,我討厭你!」小雅敏撒潑地說。
「你才壞呢,沒禮貌!」小錦錦跳出來護衛珠櫻。「你用咒術傷害人是不對的,你要向珠櫻姊姊道歉!」
「你……你誰啊……」身邊幾乎沒有同齡孩子的雅敏,乍見和自己差不多大的男孩,突然有了害羞的意識。
「不管,我要你道歉。」小錦錦這輩子沒見過這麼漂亮卻又潑辣的小女孩,他決定要好好給她一個教訓,以免她以後變成可怕的凶婆娘。
「雅敏,小錦錦說得對,你是該道歉,你不正是為了道歉而來的嗎?」阿金拍拍妹妹的頭說。「為了你一時的任性,害得這麼多人受苦,你明白嗎?」
雅敏從來不知道咒術是不可以輕易使用的,在她生長的地方,只要使用咒術,大人都會好高興。但雅彥哥哥告訴了她,這世上並非所有的人都和金家莊的人一樣,那些被咒獸傷害的人,身邊都有親人、朋友為她擔心受怕。
「對……不起……雅敏知錯了,請原諒我。」
「很好,知道錯就好。」珠櫻也不再和她計較,露出開心的微笑說。「以後要做個乖孩子,听你哥哥的話,知道嗎?」
「嗯。」
小錦錦朝她伸出友誼的手說︰「如果你答應乖乖的,我就做你的朋友,帶你去很多好玩的地方,要不要?」
小雅敏興奮地兩眼發亮,立刻就握住了他的小手。「要、要!」
「好。那跟我來吧,我帶你去玩!」
兩個小身影親熱地丟下大人們,跑出宮外玩耍去了。看得珠櫻、迪米契、阿金和多瑪放聲大笑。
「看樣子,又有一對金童玉女誕生了。」
※※※
當夜——
阿金親吻著多瑪的唇,享受著風平浪靜之後的幸福片刻。
「對了,你爹爹說我長得很像你娘,有這回事嗎?」多瑪突然想到,好奇地一問。
「啥?那該死的色鬼老爹還在玩這一套啊!」
「咦?」
阿金頭痛地揉著額角說︰「他見到喜歡的姑娘,都會來上這麼一、兩句,什麼『你和我死去的娘子非常相像』,或者是『你是她的轉生』之類的話。我看過他用這一招,已經不知騙了多少女人了。」
多瑪目瞪口呆,她一直以為那是真的。
「那死老頭沒有對你下手吧?他沒有踫到什麼不該踫的地方吧?」阿金緊張地摸摸她的小手、摸摸她的臉頰。
多瑪不好意思說,自己因為相信他那番話,還讓他握了好久的手。「只有一點點,他摸了我的頭。」
「混帳老爹!」阿金朝著夜空憤怒地揮舞著拳頭。「我一定會研究出一種咒術,能根治你這種拈花惹草惡習的咒術,算是教訓你竟連自己的兒媳婦都下手,你等著吧!」
同時間——
金家老爹遙望著窗外的月色,連打了好幾個噴嚏,喃喃地說道︰「唉,好寂寞啊!今晚又要孤枕難眠了嗎?真是心事沒人知啊!」
一只站在樹頭上的貓頭鷹,無聊地打個呵欠,繼續守望著這美好的月夜。
全書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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