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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李葳 -【一屋二夫】《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天使長(十級)

懇辭勳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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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0-3-28 08:50:48 |只看該作者
4.

「唔……」
頭痛欲裂地醒過來,育軒覺得全身上下無處不疼,就連腰杆兒都因為前一天晚上激烈的「情交」而酸疼不已。
X的,他總覺得昨晚自己被拐了!

「哈啊……啊……等一下,你不是說我是壹號?你、你的手指為什麼在我裡面攪動……快抽出來!」
「即使定壹號也得先放鬆。」
「唔……唔……真的嗎?」
「是你有經驗,還是我有經驗?」

「……」
「把腳打開一點。」
「……我、我不是應該要在上面嗎?」

「你是第一次做壹號,所以由我主動會比較容易進行。」
「……啊啊啊!好痛啊!」
呼、呼、呼。
「……哈啊……哈啊……哈啊……這一定弄錯了!……你騙我!」
呼呼、呼呼、呼呼。

「……不,你做得很好,第一次做壹號就能讓我……如此欲仙欲死……真有你的。」
「但是……啊啊……做壹號好痛!」
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
「不要緊。等你習慣了,就會覺得……很舒服了。因為你很柔軟,適應力很強……你天衣無縫地包容住我的一切……嗯啊!」
呼呼呼呼呼呼。
「啊……啊啊……啊啊啊——」

怎麼回想,育軒都覺得怪。
翟要那傢伙,該不會欺他什麼都不懂,加上自己喝醉酒,判斷力又差,所以一路哄誘他坐上了賊船,被他傻傻地吃掉了吧?
臭翟要!他人在哪裡?我非拿刀子砍了他不可!
左看右看都不見人影,也沒聽到聲響,育軒只好捧著快要一分為二的腦袋瓜子,顫巍巍地伸腿下床。可是雙腳才一碰到地面,由於腰杆兒使不上勁,雙膝一軟地,他整個人癱倒在地上。

「可惡……」
狼狽地爬起來,再度小心翼翼地攀著床起身。幸好自己這丟臉的模樣沒有人會看得到,要不自己的一世英名才真的放水流了!
花了比平常多三倍的時間下床、盥洗,育軒在折騰了將近一小時後,力氣漸漸地回復。他換好衣服,慢吞吞地「蛇」到樓下。
「翟要,你躲到哪裡去了?」
喊了一遍,沒人回應。再喊一遍,安靜無聲。
育軒急了起來,他像無頭蒼蠅般四處找尋,最後終於在翟要的辦公桌上,發現了一張紙條——
對不起。
昨夜知道你希望我留下,一時高興地沖昏頭,竟做出了占你便宜的錯事。

我正深刻地反省著。

假使,你不想再見到我,我能理解,也不會再上門找你。你就把昨晚的事當成夢,忘掉它。
又假使,在經過一番冷靜的思考之後,你真的不願意我離開,我在錯誤的起點等著你來罵我。
翟要筆

看完,育軒氣得將它揉捏成團,丟進垃圾桶。結果自己不但換來一陣屁股痛,還被翟要「始亂終棄」了!
白癡才要去接你!說好了不離開,結果呢?你這不守信用的傢伙!
育軒走進廚房想動手弄杯咖啡來喝,卻看到了翟要在離開前,不忘替他準備的早餐,不禁停下腳步。
「你這個大混帳!你要得我團團轉不夠,還非得讓我滿腦子都是你,你、你嗎?」
衝動地捉起餐盤,想仿效紙條一樣,將盤中的食物全倒進垃圾桶內。就在這時,外頭的門鈴卻響了。
是誰呀?育軒放下盤子,越過餐廳,走到大門前開啟外頭的門鎖。只見一名年紀頗長的紳士,頭戴了頂棕色圓頂絨毛帽,手握著拐杖,在外頭等待著。
「您好,您是要來商談CASE的嗎?不好意思,今日公休,可否請您改日再來呢?」維持著畢恭畢敬的口吻,道。
「你誤會了,這位小哥。」
紳士摘下了帽子,垂垂老矣的面容,依稀可自他深刻的輪廓中看出,年輕時他也是個容貌出眾的帥哥。

「冒昧地請教一下,可不可以讓我入內參觀呢?以前我曾在這兒住過一段日子,後來栘住海外多年,但一直很想念這個地方、這棟宅子。這趟回國,也是很快就得回美國去。我想再來看看,這可能是『最後』的一眼。你能成全一個老人家的心願嗎?」
育軒張大了眼。「您莫非是邢老夫人的二姊夫?!」
瞻小鬼依然還是膽小鬼,不敢面對挑戰,只好夾著尾巴逃跑。

「喔,現在加裝了鐵絲網?以前沒有這東西的。該不是因為我摔下去之後,學校才加裝的?」翟要站在四層樓高的校舍頂端,喃喃自語著。
暑假期間,這座高中的校園內少了嘈雜鼎沸的人聲,有的只是校樹上的蟬鳴不停地宣告著夏日即將結束。
他俯瞰著下方的花圃,和當年自己就讀時不同,如今花圃已被一座鋪著綠色水泥漆的硬地網球場給取代了。如果當年,這下頭是座網球場,或許自己也沒辦法站在這兒回味了。

緊扣著鐵網,翟要將記憶中的景物與現在一一比對,赫然發現自己以為記得很清楚的每件事,其實或多或少都有被扭曲或模糊掉的部分。人的記憶是這般不可靠,究竟自己當年所受的衝擊是否被自己誇大了?翟要也不能肯定。
他知道,在這兒等,侯育軒也不可能會出現。
昨夜只是一點運氣、一點兒誤打誤撞、一點兒的乘人之危,才會堆積出那短暫的美夢。

可是他為什麼還繼續待在這校舍中等待著呢?翟要嘲笑著自己,「不到黃河心下死」的傻勁兒,完全不輸給侯育軒的死心眼兒。
也罷。就讓這段等待時間一點一滴地殺死他的「希望」,這樣慢性淩遲的死法,或許能快點讓他對侯育軒死了這條心。
幾個鐘頭過去了。
翟要頭頂的太陽從東升到高掛,而他依然不變地站在鐵絲網前,默默地等待著。汗水被烈日逼催出來、再被烈日曬乾,皮膚滾燙、灼熱,雙眼前的景象因為蒸發的熱氣折射而呈現波浪狀。
要繼續等?或是乾脆放棄?

腦子中的這場拔河每分每秒都有不同的結局,直到——

轟地一聲,安全門被推開。
「下次要叫人家來接你回去,麻煩先寫一下地點好嗎?什麼犯錯的起點啊?照這樣寫我就知道是哪裡的話,我他X的都可以去算命了!」
上氣不接下氣地,出現在頂樓上的男子,本來黝黑健康的膚色,在跑完百米之俊,顯得蒼白發青。
「幸好我還記得昨天你說的「求學時代」。害我找遍了你小學、國中母校的校園,結果你卻在高中校園裡頭!差點喘死了!」連珠炮地放完後,育軒擦著額邊的汗水,氣喘如牛地抬眼瞪他。
翟要眨眨眼,眼前所看到的,不是幻想出來的產物吧?
「喂!你沒話可說啊?問候一下我要不要緊,不為過吧?」

強忍激動,反而使他的表情變得木然。壓抑著顫抖,翟要冷靜地說:「國中時期,我就注意到自己對女性沒有興趣了。那時我有個極為要好的同班同學,我們敞什麼事都在一起,連考試也約好了要考同一所高中。我那時候甚至想著,為什麼全世界不是只剩下我和他?這樣我們就能永遠不受打擾地在一起了。」
育軒臉色一變,嚴肅而沈默地聽著。
「國中畢業時,我下了個決定——假使我們真的考上同一間學校,我就將自己的心意向他表白。我曉得他喜歡女生,但我不在意,我以為我們倆的感情這麼堅定,他或許會接受我。結果,我們竟真的雙雙考上了。
「新生入學的第一天,我迫不及待地將自己的心意告訴了他。他很大方地對我說,我們依然是朋友。可是……隔天開始,我受到班上所有人的排擠。他們給我貼上變態的標籤,說碰觸我所碰過的東西就會染病,還惡意地將點名簿上我的名字劃掉,讓老師點名時漏了我。
「我忍受了幾個月,再也受不了,衝動地直接叫那位朋友出來,進行談判。我不懂他為什麼要如此殘酷地待我?我只是告訴他,我喜歡他而已。他不肯聽我說,我動手去拉扯,下一刻,我所知道的是,自己摔了下去,從這四層樓上摔到了下面的花圃。我想或許我是自己不慎跌下去的,與他無關。我傷心的是,自己躺在病床上時,竟沒有一位同學來探望過我。
「後來,我休學了一年,並且小心翼翼地不讓『正常人』知道我的性向。我學會掩飾、學會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不是我所信任的人,我只會跟他們虛與委蛇,想不到大部分的人都很滿意我的假面具。於是,我又重回人群,戴著我的假面。」
育軒瞇起了眼,哼地說:「我就說嘛,第一次見面時,就覺得你很假!」
一笑。木然的表情頓時被溫柔取代,貓眼裡是一片平和,不再有過去的陰影。
「真可惜,你如果在我就讀的高中讀書,我們是同學的話,我想我的高中生活一定不會是那樣的。」
「廢話,我最討厭一夥人聯合起來欺負另一個人了!如果借得到小叮噹的時光機,我就回到你高中時代,幫你痛扁他們一頓!」
翟要笑了笑,揚起眉。「我可以很自以為是地假設,你來找我,是代表你……可以試著接受我嗎?」
冷不防的一箭,讓育軒尷尬地紅了臉。「豈有簡單原諒你的道理?昨晚你根本是唬爛我的!」
「嘻嘻,被你察覺啦?」
「廢話!你這傢伙真把恁北當成白癡看啊!」育軒走上前,二話不說地拉了他的手臂就走。
「要去哪裡?」
「少囉唆,跟我來就對了!」
原本,育軒是死也不肯來找他的。不,應該說,他打算讓翟要耗個兩天,反省、反省後再來找他。
可是,一名意外出現的人物,讓育軒有所頓悟。有些事可以等,有些事卻是不能蹉跎的。錯過了一次的機會,或許會讓人後悔一輩子。
一下車,翟要發現他們到了醫院的大門口。育軒急吼吼地拉著他,直接沖到503號病房。站在病房門前,育軒豎起指尖,要他一句話都別說,然後悄悄地將病房門開了道縫。
窺看著裡面,一名男子背對著他們,緊握著躺在床上的武男先生的手,動也不動。

翟要有些不解,有人來探視武男先生,那又如何呢?可是就在他想轉頭問身後的育軒,這有何奇怪的時候,他清楚地看到了,床上原本處於沈睡植物人狀態的邢武男,眼皮稍微地動了動,仿佛要張開來似的!

「啊!」地,翟要驚嘆。
育軒立即掩住他的嘴,將門關上。
「那個,就是與武男先生相約殉情的『二姊夫』。當年他等不到人,以為武男先生終究是離不開邢家,所以放火將秘密幽會的房舍燒了,然後一直在各地流浪,想忘掉武男先生。大約一年之後,他才知道武男先生也失蹤了。他懊惱自己沒有去確認武男先生沒來赴約的原因,結果因為再也無法得知情人的行蹤,便下定決心要離開臺灣這塊傷心地,買了本假護照偷渡到美國去了。」

「那,他怎麼會……」

「上上個月,邢家老宅發生火災的事,他最近才知道。也因此,他才會動了念頭,想重回舊地、重溫舊夢。今天早上,他出現在我們公司門前,我當下就猜到他是誰了,並且馬上就帶他過來這邊。」
育軒形容他們重逢的場面,只用了「老淚縱橫」四個字。
「我現在才曉得,植物人也是有可能掉淚的。雖然醫生說,這不代表他一定能從植物人的狀態蘇醒過來,但至少是有進步了。」

翟要注意到育軒的眼眶紅紅的,可能是想到當時的情景,又忍不住感動起來。
「這真是奇跡。」
育軒張大眼。

「我說錯了什麼嗎?」
搖了搖頭。「我那時候也是馬上就想到這句話,然後轉頭想跟你分享它,卻發現你這混帳不在身邊。」
輪到翟要詫異地望著他。
「你……第一個想到要告訴的人,是我?」
育軒哼地說:「是上帝啦!要感謝它的奇跡。」
「我排在上帝之後?那也不錯。」
「你現在很得意厚?」
「普通。」翟要握住了他的手,十指緊扣地說:「我最得意的時候,是你昨天晚上叫得聲嘶力——」

「閉嘴!」育軒白了他一眼。「不要以為這樣子就代表我已經認命了!我頂多是把你當成比朋友重要一點點,但不可能承認你是我戀人的地位。」

趁著左右沒有人注意他們,翟要親了親他的臉頰,道:「我不要什麼地位,只要在你一想到高興的事,就想到要與我分享;一有難過的事,就會找我訴苦;一到夜晚寂寞難耐,就來找我暖床——」
「喂!最後一項是多餘的!」他插嘴。

笑笑,不理會他的抗議,翟要最後說:「……有什麼奇跡發生的時候,會希望我陪你一塊兒見證,那麼,我就會『暫時』滿足了。」

「暫時是什麼意思?」
「就是暫時啊!」翟要一眨眼。「因為我們才剛要開始嘛,誰知道日後我們的情感會不會突飛猛進,甚至發展到你不可一日沒有我翟要的地步呢?到時候我的滿足程度,自然得相對地調漲嘍!」
育軒抬腿一踹。「作你的春秋大夢!」
「哈哈哈哈……」
翟要的笑,一路從醫院笑回了「侯翟犀利仲介公司」的大門內。
不知得花多久的時間,奇跡才會再次出現。
侯育軒站在招牌底下仰望著夏日午後的晴空,希望下一個奇跡是他們四人都找到了使自己更幸福的方式,然後,重聚在這花園中,舉辦一場媲美當年的歡樂舞會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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