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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桌上擱了一瓶酒、一枚戒指,還有一張攤開的便條紙,上頭簡單的只有幾句話——
謝謝你這段日子的照顧,再見。
蘇宜蓁
昏暗的房裡只點了一盞床頭燈,李安宇坐在管家臥房的床上頭,手中握著一杯酒,猛灌入喉。
五天,他心心念念了五天的女人,在他迫不及待的返家之際,給他一座人去樓空的房子和簡短的字箋,告訴他一切都結束了。
他無法接受這樣的結果,無法相信她會這樣對他,連手機也沒帶走,他甚至打電話去她鄉下的家,派人搜尋,結果竟然得到他們已搬走的消息。
望著堆滿家裡的起士蛋糕,他還沒忘記那天在他懷裡的女人,因為肚子餓而呢喃著想吃起士蛋糕的情景,就連臨出差的前一晚,也是以盈滿愛意的眼神看著他的,轉眼間,竟人事全非?
「少爺,高晴小姐來了。」保鑣的聲音在黑夜中響起,現下屋內外只剩保鑣。
「不見。」
「她說有蘇小姐的消息想跟您說。」
「什麼」李安宇立刻振作起精神,「請她稍等。」
他立刻往外頭走去,就見著高晴站在外頭朝著他笑。
「妳知道宜蓁在哪裡?」
「安宇,你怎麼喝成這樣?」高晴見到狼狽的他,有點不可思議,「就為了那個女人?」
「她在哪裡?」他再問一次。
「不知道,她拿了錢就走了。」她逕自入內,不高興的往沙發一坐,沒想到他真的為那個窮酸女神魂顛倒。
「拿什麼錢?」皺起了眉,他直覺裡頭不單純。
「安安跟伯母來找她,畢竟門不當戶不對,所以伯母想問她是不是真的愛你,結果……」高晴假裝言詞閃爍,一臉無奈,「你別生氣喔,她一開口就要五百萬。」
李安宇震驚不已,但依舊不相信高晴所言。
「安安氣得罵她,原本想說如果她是真心的,大家就算了,誰知道她根本是為了錢。」她邊說還邊露出為他難過的神態,「她知道自己配不上你,但要她離開啊,得要五百萬才行……真是獅子大開口,伯母差點沒氣暈過去。」
李安宇這下眉頭全擰了起來,他不相信宜蓁會說出這種話。
「不過也是難為她了,她也是為了家人啊!負債累累的家庭、有人生病又困苦,如果有五百萬,一切就好過了。」轉個彎,她故意讚美起蘇宜蓁,「換個角度想,她真的是個孝順的好女孩!」
「住口!」李安宇氣急敗壞的低吼,「宜蓁不是那種人!她不可能跟妳們拿錢來買我們的愛情!」
一個笑容都不願意賣的女人,怎麼會親自開口要五百萬呢?
「你不信我?那問問伯母好了。」把手機拿出來,高晴撥了號,遞給他,「伯母、我跟晶晶各出一百萬,安安出了兩百萬,你問問,蘇宜蓁有沒有拿走五百萬元的支票。」
電話響著,不一會兒,出現李陳貴愛的聲音。
李安宇猶豫著,他明明應該相信宜蓁,不該有任何不確定的想法,只要心無懷疑的拿過來問了就好,但是現在卻徬徨了。
他不相信宜蓁會親口跟母親要錢,但如果是母親給了她支票,她卻收下的話——
深吸了一口氣,他接過電話,在片刻之後,得到了令他心碎的答案——她真的收了五百萬元的支票,在當天動身離開。
他曾經以為自己找到了生命中的女人,結果竟然只是個過客。
她明明是那樣的直率單純,為什麼最終會發生這種事?就為了錢嗎?愛情與現實之間,她選擇了現實嗎?
「安宇,你……不要難過。」高晴趁機挪到他身邊,「我想說不定蘇小姐也是喜歡你的,但是跟五百萬比起來,她比較需要五百萬。」
原來,她不需要他,所以用五百萬買他們之間的愛情、買他們之間的一切。
他第一次全心全意的付出,竟然換來這樣的結果。
那個看似單純的女孩,終究還是為了錢,出賣了一切。
高晴移動身軀前往剛剛他待的房間,拿出擱在裡頭的酒,她知道現在的安宇很難受,只要多喝幾杯酒,醉死了,自然能重生。
心傲氣傲的李安宇只需要在家裡發洩一下,明天自然就能正常的上班,她們都知道他的個性,他現在一定恨死蘇宜蓁了。
只要她不再出現,很快就會消失在李安宇的生命中。
打了十幾通電話都無人接聽,接下來更出現「您撥的號碼是空號」後,周筱如就百分之百確定好友出事了!
只是在她殺到李安宇那兒問清楚之前,「罪魁禍首」竟然就親自送上門。
李安宇在家裡待不住,看到所有那女人曾待過的地方、用過的東西、喝過的杯子,都會嚴重的觸景傷情,脾氣因此變得易怒,再也無法忍受的奪門而出。
離他最近的朋友就是洪曜鴻,他那詭異的巨大橢圓式房子房間夠多,距離夠遠,是可以讓他盡情宣洩的地方。
結果,現在他坐在洪曜鴻書房的地板上,正對面坐著一個短鬈髮的女孩,不客氣的瞪著他不放。
「這位是?」他揉著眼,往門口看去。
洪曜鴻穿著寬鬆的睡衣走了進來,手上端著要給他的茶。「我女傭。」
李安宇愕然的看著坐在地上、背還靠著墊子的「女傭」,跟端著托盤外加茶點的「少爺」,這情景似乎很眼熟。
「不要問,你不會希望由她端茶點給你的。」洪曜鴻帶了點無奈,要是給他的小女傭端茶,只怕茶點會灑到客人身上。
「我叫周筱如,我好朋友叫蘇宜蓁。」周筱如迫不及待的問了,「可以請問你她現在在哪裡嗎?」
宜蓁的朋友?李安宇茫然的眼突然聚焦,發狂似的扣住對方瘦小的雙臂。
「她人在哪裡?妳快點告訴我,妳一定知道她在哪裡!」李安宇大聲的吼。
「我、我、我不知道……」不是她先問的嗎?周筱如被搖暈得很,嚇得臉色蒼白。
一隻大手飛快地把他們兩人分開,洪曜鴻扯開好友的手往一邊推去。
「你在幹麼?」他緊皺眉頭,懷裡護著的是自家小女傭,「不要在我這裡發神經!筱如要是知道,何必問你?」
李安宇望著地板,再看向被嚇呆的周筱如,不禁失聲而笑。
呵……連所謂的好友都沒告知嗎?她做得是夠絕了,跟人間蒸發一樣,徹徹底底的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她有傳一封簡訊給我……」周筱如囁嚅著說,「說她會消失一陣子,叫我不要擔心。」
「什麼時候的事?」李安宇沉聲問。
「上個月二十五號。」嚴格來說,是一個多月前的事了。
二十五號嗎?他算都不必算,就知道那是他去香港出差的第一天,他早上才與她吻別,稍晚她就離開了。
「發生什麼事了?為什麼宜蓁會不見?」周筱如緊張的質問,「我連她家都打了,完全沒有人接!」
「是啊……」李安宇苦笑,「連老家都搬了。」
「……」周筱如皺起眉頭,有點狐疑,「你都沒去找嗎?」
「沒有。」他語出驚人,雙眼望著遙遠的地方。
就他認識的蘇宜蓁,是不會如此容易屈服的女人,如果那天是母親或是妹妹到家裡擺出陣仗,也不會因為這樣就嚇得離去。
她討厭有錢人的自傲,所以應該會一一予以反擊,根本不會將她們的威勢放在眼裡,就算發生了什麼事,也不會只留下兩句話,什麼都沒交代,就這麼消失了,好像是吃了秤砣鐵了心,要與他就此斷絕關係。
「你沒找?」周筱如尖叫起來,「你根本就不關心宜蓁!還有臉到這裡找曜鴻哭訴!」
「妳哪隻眼睛看到我找他哭訴?」李安宇無明火立時燒了起來,「我只是來找朋友聊天!」
「最好是。」洪曜鴻直接拆台,「你自己看看你成了什麼模樣?儀容邋遢、兩眼無神,渾身酒氣沖天,如果想她的話,就去找啊!」
找?他為什麼要找那樣的女人?她欺騙了他,她跟那些意圖接近他的女人都一樣,只是戴了個面具,引誘他上當而已,所以他不找了,不找了……
「打也沒用,宜蓁的手機早就停用了,鄉下的家也沒人接電話,我連打伯母的電話都打不通。」周筱如一臉憂心忡忡,「好可怕喔!宜蓁會不會出事?」
出事?李安宇陡地一顫,他怎麼沒想到這一層?
「安宇,不要逞強,要是擔心她就明講,快點加把勁去找!」洪曜鴻勸起好友,他那副失魂落魄的模樣,還是頭一遭。
「……我為什麼要擔心她?我不可能擔心那種女人!」牙一咬,他握緊雙拳,「她拿了五百萬,把我對她的情感一起賣掉了!」
什麼?周筱如瞪大了眼睛,根本不相信他說的話。
「不可能!宜蓁不可能做這種事,一定是你把她趕走的!」她氣得哭了起來,「你還反過來污辱她,做人不要太過份!」
「她拿的是我媽的錢、我妹妹的錢和高晴她們的錢!妳要我懷疑我母親嗎?」李安宇跟著咆哮起來,「要是沒有的話,她為什麼要走」
「你問我我問誰啊!當然要問你啊!一定是你傷了她的心,要不然宜蓁不會做這種不負責任的事。」周筱如嗚嗚咽咽的跟他對嗆,「她才傳簡訊跟我比誰比較幸福,她明明很喜歡你,不許你這樣羞辱她……」
「如果她愛我,就不會離開我!」李安宇難以控制情緒,失控的拿起擱在一邊的杯子就往牆上扔。
杯子碎裂的鏗鏘聲嚇到了周筱如,她瑟縮的窩進洪曜鴻懷裡,接著便為行蹤不明的好友嚎啕大哭起來。
緊抱住她的洪曜鴻皺著眉,這種情況讓他憂心,因為他很清楚為什麼李伯母對蘇宜蓁會有意見,門戶之見在上流圈子裡永遠不會消失,如果愛上了不合格的人,就會有許多困難要去挑戰。
他懷裡的人將是給他的挑戰,發生在蘇宜蓁身上的事,總有一天也會發生在他們身上。
「安宇……蘇宜蓁離開那天的情況,你究竟知道多少?」他淡淡的開了口。
「大致……八分吧。」小琴說了個大概,八九不離十。
「難道伯母她們沒有為難她嗎?」他不相信,從李陳貴愛到李安宇的妹妹,沒有一個是善良的類型。
「有……那不是重點,重點是她收了那五百萬,離開了我。」
「那有沒有可能……」周筱如抽抽噎噎的說了,「因為很愛你,所以才離開你?」
咦?李安宇驚訝的抬首,望著那哭腫的洋娃娃女人。她說什麼?為什麼說了個完全不同方向的結論?
「宜蓁一直覺得你們是兩個世界的人,她小心翼翼的珍惜這段感情,可是仍舊覺得如履薄冰。」這些都是好友傳簡訊跟她聊的,「她說終有一天,你們一定會分手。」
李安宇飛快爬到她面前,要不是洪曜鴻擋著,只怕他又要失控的抓著人搖了。
「什麼叫我們一定分手?她從一開始就不是真心的嗎?」
「才不是!你們這些有錢人都不懂!」她大聲的吼起來,「因為知道自己配不上你,所以要趕緊放手,你才可以去追尋你的幸福!笨蛋!」
李安宇驀地一震。宜蓁是這麼想的嗎?她認為他們之間不會有結果,所以寧願讓他恨她,消失在他的生命中?
「我不懂……我被妳們這些女人搞迷糊了。」他喃喃自語,想再喝杯酒,一定要再喝一杯。
「不懂的話,直接去問她好了。」洪曜鴻為他做出了決定,旁觀者清,總得有人推一把。
李安宇看向他,原本迷惘的眼神突然轉為凌厲。曜鴻說得對,想那麼多,不如直接問本人就好了!
「我原以為自己不會吃回頭草的,我一直以為我拿得起也放得下。」就過往的經驗而言,他的確不可能回頭。
「那表示遇見她之前,你沒有深愛過。」微微一笑,洪曜鴻很高興有女人能符合挑剔魔王的標準。
李安宇立刻拿起手機,打給朋友,要他們發動各家人脈,全力尋找一個叫做蘇宜蓁的女人。
因為她帶走的不只是五百萬,還有他的心!
天還沒亮,屋子裡傳來滴答滴答的漏水聲,一個身影悄悄起床,先到客廳查看接水的碗滿了沒,趕緊再換一個空碗。
梳洗過後,蘇宜蓁拿過小背包,回頭看了一眼睡得正熟的弟妹們,躡手躡腳的走出房間,準備上班。
「大姊……」弟弟突然坐起身拉住了她,「妳要去上班了?」
「嗯,你再睡一下,還有一個小時。」拍了拍弟弟,她閃過門縫出了門。
只是她弟弟並沒有躺回去,而是追了出去。
「大姊,妳昨天半夜才回來,今天又要這麼早出門?」大弟已經高中了,比想像的懂事許多。
「大姊昨天是上夜班啊,今天早上的是新工作。」坐在門口,蘇宜蓁穿著布鞋,「今天起我就在巷口的早餐店工作,你們早點出門,先帶早餐回來給大家吃,再去上學。」
「大姊……我們為什麼會搬到這裡來?」這裡是更鄉下的地方,縱使轉學,路程還是很遠。
「別問那麼多。新腳踏車好騎嗎?」她難掩疲憊的臉色,卻勉強打起精神。
「很好騎,同學都很羨慕。」看著姊姊,他滿心都是不捨。
大姊兩個月前突然回來,帶著三盒全世界最好吃的起士蛋糕,全家又驚又喜,在大塊朵頤之際,也聽說大姊決定搬回來住,不再北上工作的消息。
大家很開心,但是也很狐疑,明明之前說有份管家工作非常好的,為什麼突然又不做了?
一問起,大姊就避開不談,他跟妹妹都看得出來大姊整個人都變了,她變得比以前更成熟,更強顏歡笑,找一堆工作來麻痺自己,一寂寞就會發呆落淚,每一次姊姊洗澡時都會哭,他們家就這麼大,大家都聽得到,可是沒人敢問在台北發生了什麼事。
姊姊帶了筆錢回來,是她管家的薪水,幫爸爸修好了機車,幫他們買了腳踏車,然後搬到這個比上次大一倍的房子來,雖然會漏水,但是不必大家擠在一起睡,他們就很開心了。
剩下的,姊姊還掉部份欠款後剩得不多,所以她又去打工了。
姊姊總是笑著說欠款變少,工作起來特別起勁,他們卻覺得明明日子變好過了,姊姊卻比以前更不開心。
「好好唸書,大學到北部去唸,唸國立的。」這是她未完的夢。「家裡交給姊姊,你們放心。」
「姊……妳之前不是說可能會回學校唸書嗎?」
蘇宜蓁臨出門的背影停了住,帶著悲傷的容顏,緩緩回頭,硬擠出一絲苦笑。
「我開玩笑的。」她這麼說,離去的身影卻染上悲傷。
那時,是安宇說的,他們猶豫著要請家教還是送她去補習班,讓她完成學業,不想留下遺憾。
他說,他要完成她每一個夢想,寵著她,就會讓他的人生變得圓滿。
嘆口氣,她以為自己的意志力會有多堅強,結果都是騙人的,不該想起的拚命想起,安宇的身影、聲音都塞滿她的腦子,揮之不去,更添痛苦的因子。
而且還有更糟糕的事……
「姊出門了?」妹妹揉著惺忪睡眼走了出來。
「剛走,她找到巷口早餐店的工作。」大弟低垂著頭,「我們都滿十六了,應該去打工了。」
「嗯,我有在找工作了……哥!」妹妹若有所思的望向門口,「我覺得姊姊怪怪的。」
「她回來後一直都怪怪的。」
「我不是指這個啦……」她欲言又止,帶著青澀的靦覥,附耳低語。
只見大弟訝然的看著她,她幾乎是肯定的點了點頭。
她在家裡負責採買衛生棉等女性用品,東西就放在她床邊的小櫃子裡,她們那間房就只有她跟姊姊兩個女生而已,但是這兩個月的用量卻少之又少。
他們的大姊,月事已經兩個月沒來了!
大弟緊張的衝出門口,只瞧見姊姊單薄的背影隻身在晨霧裡走著,遠遠朝著巷口走去。
「早安!」一進早餐店,蘇宜蓁立刻強打起精神,「厚,我第一個喔!」
「宜蓁早。」老闆娘笑吟吟的看她。這女孩勤奮討喜,前幾天試做,能幹得很,所以她不但雇用她,還答應讓她全家吃免費的早餐。
蘇宜蓁放下背包,圍上圍裙,便開始事前工作。
她白天在早餐店工作,下午去打雜工,晚上再到工廠上夜班,回到家差不多兩點,睡個兩小時就可以再繼續工作了。
只可惜這裡沒有阿忠的大飯糰,所以她要吃特多奶油補充體力……話說回來,她最近越來越容易餓了。
「頭家,蛋餅一份。」早來的客人出現在店門前。
「蛋餅一份。」蘇宜蓁高聲呼應,不忘給客人一個最親切的笑容,「內用還是外帶?」
她要專心在工作上頭,讓自己忙到再也沒有時間去回憶那一場夢才行。
五百萬的支票,她用限掛寄回去給李陳貴愛了,裡頭還附了一封信,她承認那是心碎與盛怒下寫的,語氣一點都不好,除了告訴她們她死都不會用這五百萬之外,也告訴他們,五百萬絕對買不到她任何東西,一根頭髮她都不賣!
她離開,只是為了讓安宇走回正常的道路……也讓她回歸現實。
不知道安宇現在怎麼了?他一定恨透她了吧,她這種惡質的女人,虛情假意到極點,對他的一切都是假象,單純只為了錢……
他自尊心很高的,無法接受感情騙子,所以她不會作任何美夢,幻想某一天他會來找他。
鳳凰妄想症已經到了末期,所以她換得現在的心碎,再幻想下去,遲早會病入膏肓。
曾經有一個小小的聲音問她:為什麼不再努力一點點?
可她告訴自己,再努力也拉不近先天上的距離與彼此的環境,雖然他曾那麼努力的融入她的生活,但是她卻無法進入他的圈子。
那些浮華奢靡、鄙夷輕蔑的世界,她到死都無法融入。
噁——一陣反胃感湧上,她驀地扔下手中的東西往廁所衝了進去,趴在洗手台上乾嘔了好幾下,再遲鈍也知道這不是正常的現象。
飯店裡接連數天的歡愛,該不會產生了什麼吧……她擔憂的撫著肚子。
「宜蓁,怎麼了嗎?」老闆娘見有異狀,趕緊進來。
「沒事沒事。」她迅速起身,綻開笑顏,「可能是昨天餓太久,胃不舒服。」
「這樣啊……」她怎麼看,都覺得很像孕吐啊……「那快先烤片麵包去吃,料隨便妳加!」
「謝謝老闆娘~」蘇宜蓁大聲回答,壓抑著翻湧而上的噁心感。
她跟安宇的孩子啊……雖然她沒有多餘的心力多養一口人,可是,這是她跟安宇的結晶,唯一能證明這段愛戀的孩子,還是聽天由命,看看這小生命能撐到什麼時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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