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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力寶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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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陽光晴子 -【染指下堂妻(雙龍搶珠之一)】《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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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0-7-25 00:19:51 |只看該作者
  第九章

  身子骨一向硬朗的老夫人生病了,大夫說她是氣血抑鬱,火氣又旺,在此情況下,當然病倒了。

  原來,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不是不報,只是時候未到,曾以璇也領了一張休書走人,但待遇與夏敏兒差很多。

  除了她利用老夫人對她的信任,害老夫人可能無法將仇家惟一男了迎進淮園之外,仇胤康也找了她的貼身丫環、隨侍問話,竟然查出是她派人買通地痞刻意到天水樓白吃砸樓的,還刻意制止濤兒像極了他的傳言流入淮園。

  平時的她,若不高興便打罵下人出氣,甚至私自收下要仇家多多照顧他們商行生意的貴重珠寶首飾也都被查出來……。

  總之,最後她是身無分文的被趕出門,不久,便聽說她在娘家的幫忙下,離開了江都。

  淮園裡的下人們皆開心不己,畢竟曾以璇害他們吃了不少苦,但仇爺的下個動作,卻讓他們一頭霧水,因為他竟然也給了另外兩名小妾休書,並各自給了一筆足以讓她們優渥的過好下半輩子的銀兩,請她們離開了。

  「主子會不會是發休書發出興趣來了?」

  「就是啊,一下子妻妾全沒了,怪怪的。」

  「就是,淮園裡突然變得靜悄悄,連木魚聲也沒了,聽伺候老夫人的小竹說,最近老夫人胃口奇差,什麼也不想吃,藥也不喝,再這樣下去,怎麼得了?」

  天水樓裡,幾個來自淮園的小廝、丫環湊成一桌,喝著他們最愛的鹹粥,一邊閒聊府裡的八卦,而這些話全落入正要抱著濤兒離開的夏敏兒耳裡。

  其實甭他們長舌,淮園這陣子發生的大小事,可是在街頭巷尾傳得沸沸揚揚,早就是眾所周知了。

  聽說目前的仇胤康是蠟燭兩頭燒,又要安撫奶奶的情緒,勸她吃藥,又要忙著仇家的各大生意,忙得不可開交,三餐不正常。

  思緒翻湧間,懷中的娃兒要溜下來自己走,也將夏敏兒從沉思中喚醒。她牽著濤兒走出天水樓外,強忍著想回頭帶幾份餐點去給仇胤康吃的衝動。

  真奇怪,她幹麼關心他?他是大人了,連吃飯也不會吃,要怪誰?

  可是他忙啊!萬一搞到胃痛、胃潰瘍到胃穿孔——哎呀,不要想了!不吃也是他的事!

  夏敏兒用力搖搖頭,逼自己想點別的。

  回頭看著坐了八成滿的天水樓,就她所知,住宿也有八成,從賬冊上所看到的營利所得很可觀呢!

  生意這麼好,她應該搞個連鎖飯店集團,把這裡變成總店,再輔導員工去開分店,讓他們有自己的事業!

  還有,利益共享,賺到錢,大家都可以分紅,讓那些仍寄人籬下的難民買些房子……

  對了,運河畔那些因施工而要低價賤賣的房子!她眼睛倏地一亮。這事得好好計劃計劃,先去瞧一瞧,有事情做,她就不會想仇胤康的事了!

  在她帶著濤兒回到金園,小羽就告知謝元朗來訪。

  沒想到才一會兒,仇爺也上門了,奶娘可尷尬了。「謝公子來訪,跟主子及小少爺正在中庭玩耍,要不要我……」

  說得吞吞吐吐的,是要他走?仇胤康不悅的瞪了奶娘一眼,「我自己進去。」

  一走進中園曲廊,他就看到一幕天倫之樂。

  他的好友抱著濤兒,把他當球似的一下子拋往半空中,再假裝快沒接到似的慌亂接住,濤兒被逗得咯咯大笑,就連站在一旁觀看的夏敏兒跟小羽也笑得好開心。

  尤其是夏敏兒,那張笑臉顯得特別燦爛,即便兩人還間隔著一段距離,他仍可以看到她一雙美眸閃動著溫暖的動人眼波。

  「你逗小孩真不是蓋的,不會是早在外面偷生了好幾個吧!」她俏皮的朝謝元朗眨眨眼。

  「當然沒有,我一直在等待我的真命天女出現。」表情一凜,他突然變得很認真,「事實上,我有很重要的話要跟你說。」

  小羽在心裡偷笑。謝公子對主子的心意,金園跟天水樓的上上下下哪個人沒看出來?就只有少根筋的主子還在狀況外!她牽起濤兒,「走,濤兒要去吃最愛的糕餅嘍!」

  「糕餅!糕餅!」濤兒笑咪咪的握著她的手離去。

  夏敏兒看著卓絕出眾的謝元朗,對他眼裡的認真陡地忐忑起來,迫得她只好起身,「我也想吃耶,我們一起去吃好了。」

  她要追上前去,小手卻被他拉住,不得不停下腳步,紅著臉兒看著他。

  「敏兒,」謝元朗凝盼著她纖塵不染的美麗容顏,大手握著她的手道:「我想說——」

  「幹麼這麼嚴肅?我覺得好怪哦!」

  她隱約知道他要說什麼?畢竟兩人在一起也有一段時間,可是下意識的,她不想讓他說出來,那會破壞他們此時的自在。

  謝元朗深情的看著她,何只她覺得怪,他也好緊張。當他的好友把三名小妾都送出淮園後,他就有一種預感,如果自己不加快腳步,夏敏兒極可能又會回到好友的身邊。

  仇胤康一見好友握住夏敏兒的手,就己火冒三丈,又見他含情脈脈,便再也無法忍受,像陣旋風似的衝到兩人身邊,「這在幹什麼?」

  一看到他,夏敏兒想也沒想的就抽回手,而這個動作讓謝元朗的心竟狠狠的抽痛一下。

  「你才是在幹什麼吧?這樣突然出現。」她沒好氣的瞪著他。

  他深吸口氣,看著好友,「我有重要的事跟她談。」

  「我們有默契,我一樣也有重要的事要說。」謝元朗不想退讓。

  「是有關於我奶奶。」仇胤康第一次覺得自己也有奸詐的一面,雖然,這的確是他今天來找她的主因。

  謝元朗看著他的黑眸,「好吧,既然是奶奶的事,那我先把她讓給你。」

  說完,不顧好友黑眸突然一冷,他朝她微微一笑,轉身離去。

  一直到不見他的身影,仇胤康才不悅的開口,「你還真行,我好朋友的心魂全繫在你身上了,得意吧!」

  什麼?!夏敏兒難以置信的看著面前這個自負又狂傲的傢伙。虧她還一直把他放在心上!「是,是!我是很得意,因為我就是要讓你看看一個下堂妻的魅力,就算帶了一個可愛的小拖油瓶,一大一小也全是魅力無限。」

  「你!」他氣到語塞。

  「你氣什麼?做為一個薄情寡義的丈夫及父親,如果有一個男人願意代替你來疼愛他們,你不是可以少點愧疚,或為他們感到高興?」

  「我承認我的確不是個好丈夫跟好父親,所以,我來要求一個彌補的機會。」

  夏敏兒錯愕的眨眨眼。她耳朵有問題嗎?怎麼他突然冒出一句她完全沒有料到的話?!

  他認真的看著她,「我知道你會覺得突兀,事實上,我們——我跟奶奶都看到濤兒了,也看到一個早就存在卻因為先入為主的觀念而看不見的事實。」

  「等等、等等。」她搖搖頭,「所以,你突然說要彌補,是因為發現濤兒是你的孩子,我沒有跳牆?」她指著自己的鼻子,火大的瞪著他質問。

  「那不是絕對的原因。」他答得含糊。事實是,還有一顆情不自禁隨著她的喜怒哀樂而快樂悲喜的心,只是在此當下,在她那雙冒著火的澄淨眸子裡,他看不到相同的悸動。

  「不是絕對?」她又被他搞迷糊了。

  「還有奶奶,她自認做了一件很愚蠢的事,加上被最信任跟最疼愛的曾以璇設計,她抑鬱寡歡,怕自己成了仇家最大的罪人。」

  她一挑眉,「所以?」

  「我想請你帶著濤兒跟我回淮園,老奶奶拉不下臉來求你,但看在她是長輩的份上,請別跟她計較。」他說得好像合乎情理但其實很心虛,因為其心可議,他想把她留在自己看得到的視線範圍內,想讓她留在他身邊,以便近水樓台先得月。

  她搖頭道:「我不會跟她計較,但畢竟我是被你休掉的,住回去太奇怪了。」

  「只要你願意,我們可以再成一次親。」

  夏敏兒倏地瞪大眼,「不!我不要!」

  「為什麼?」仇胤康不敢相信,她竟然拒絕了他,而且毫不猶豫。

  為什麼?因為他的理由很爛!而且……她不可以嫁給他,她一開始就沒有打算在古代定下來,她還想回家,她不想要愛上任何人,她會提心吊膽,萬一哪一天又莫名其妙的離開了,留在古代的他要怎麼辦?她不要他傷心難過,更不要他去——她陡地怔住,被一個突然浮上心坎的事實給嚇呆了。

  她更不要他去愛任何女人?!因為他是她的?!

  「夏敏兒,說!你為什麼不要?」他幾近傷痛的怒問。

  她錯愕的看著這張俊顏。曾幾何時,她竟把他偷偷的放進心裡了?!她嚇壞了,「我、我就是不行,但我會帶濤兒回去看奶奶的。」

  他咬咬牙,「夏敏兒——」

  「仇爺,我很喜歡現在的生活,而且,也有新的人生計劃在進行中,請你尊重我,不送。」她慌亂的轉身離開。

  仇胤康看著她的背影欲言又止。她拒絕他是因為元朗?還是因為她只是一個寄宿在夏敏敏身軀裡的靈魂?

  他卻沒有勇氣追上前問個明白,因為,他竟然害怕她的答案是前者。

  第二天一早,夏敏兒帶著濤兒,在小羽的陪同下到了淮園,還帶了她熬的粥。

  南苑臥室裡,憔悴許多的老夫人一看到她,就忍不住落戾。這些臥病的日子,她把在廟裡的情形來來回回不知想了幾千幾百遍,夏敏敏曾一再制止,可她就是聽不進去。

  「來,叫祖奶奶,娘有教濤兒的。」夏敏兒知道老人家的自尊心強,裝做沒看到她流戾,反而要濤兒湊近,靠到床邊來叫人。

  「祖……祖奶奶。」粉雕玉琢的濤兒有一雙愛笑的眼眸,胖胖小手拍拍老夫人滿是皺紋的手。

  戾流滿面的施若亞笑看著小男娃,再看向笑盈盈的夏敏兒,卻又忍不住哭了出來,「謝謝……謝謝。」

  她搖頭,「濤兒還沒吃早點,祖奶奶陪他一起吃好不好?」

  施若亞連忙拭戾,「好,我來餵他好了……」

  「我喂吧,老夫人。」一直站在一旁的小羽連忙出聲。

  但夏敏兒朝她笑著搖頭,「不用了,把粥跟濤兒留下來就好。對了,祖奶奶,小羽人在門外,如果有需要幫忙,喊她一聲就好。」

  「好好好……」一看到孫子,施若亞的精神一下子都來了。

  主僕倆隨即退出房間,再從半開的窗戶偷偷望著老夫人一邊跟濤兒玩,一邊餵他,自己不時也笑著、吃著。

  小羽一臉驚訝,壓低聲音對著主子說:「府裡的人不是說老夫人吃不下,精神也不好,可是看來一點也不會啊!」

  「那是因為精神糧食來了嘛!但濤兒畢竟活潑好動,你留在這裡,適時的進去幫忙照顧,知道嗎?」夏敏兒貼心的交代。

  「是,主子——呃,仇爺。」

  小羽這一喊,嚇了她一大跳,她可沒忘了昨天自己簡直是落荒而逃,她的心一沉,知道躲不過了,回頭一看,就見他高大英挺的站在離她兩步遠的地方。

  好有威脅感!她想也沒想的就道:「小羽,我們還有事要辦,快走吧。」

  她人都還沒動,仇胤康倒是一個箭步就擋住她的去路,炯炯有神的黑眸直勾住她的眸子,而話卻是對著小羽說的,「她會在這裡當幾日的客人,你先回去。」

  「呃?!」小羽一愣。

  「走!」

  威嚇聲一起,不敢不從,雖然她現在明明是領主子月俸過日子的。

  「小羽?!」夏敏兒難以置信,抬頭瞪著面前狂霸的傢伙,「你怎麼敢——你、你幹什麼?」

  「我們需要再談談。」扣住她的纖腰,就往他住的東苑而去。

  「沒什麼好談的!」她才不要談,但他直接把她帶到東苑的主寢室。

  一看到室內典雅的佈置擺飾,還有床上的單人枕頭,她就渾身不自在,只能僵硬的走到椅子前坐下。「談事情幹麼到房間來?」這很曖昧,還會讓人想入非非。

  但他顯然有預謀,硬是把她拖拉到床緣坐下,她快嚇死了。

  「你、你想幹麼?來個霸王硬上弓?我不知道你這麼——」

  「你沒有發現什麼?」他的表情應該很認真,一點也不像要姦淫她的邪魔吧!

  夏敏兒眨眨眼,稍微定了定神。「什、什麼?」

  「床上只有單人枕頭,從你撞車自盡被救醒過來後,我……」他深吸一口氣,要說出那種事,實在有些難以啟齒,但他必須讓她明白一些事情。「不管你相不相信,我沒有跟那三名小妾行房過。」

  「什麼?!」她不敢相信,他是為自己「守身」嗎?!一想到那兩個字,她竟然忍俊不住的想笑。

  看著夏敏兒澄澈的明眸突然浮現笑意,仇胤康不禁歎道:「你好壞,你知不知道?」心中湧起一股無奈,他為了她,愛得好辛苦,但她在自己面前卻總是比他自在。

  「誰壞?一個男人談事情卻把女人帶到房間,腦袋沒想邪惡的事?」這一笑,她倒是不緊張了。

  「我有。」他承認,「我不相信我們之間的第一個吻,你都不曾再想起。」

  「我們之間的第一個吻?」

  他是在暗示什麼?夏敏兒還沒來得及細想,他陡地俯身靠近,她直覺往後,但他很壞,繼續往前傾,迫得她不得不躺下來,但雙手不忘撐住他的胸膛,「你別亂來,不是要談嗎?」

  是要談,但他想先滿足一下自己小小的慾望,至少一親芳澤。但很殺風景的,他的肚子竟然在此時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

  夏敏兒先是一愣,隨即笑了出來,「天吶!你真的餓了。」

  「我是,而且,不只有肚子。」

  他一語雙關,她還沒笨到猜不出來,「讓我起來,我煮點東西給你吃。」

  「不能先喂另一種?」

  「仇爺——」

  「叫我胤康。」

  「我不想那麼親密。」

  「理由是什麼?」該死的,肚子又咕嚕咕嚕的唱起了空城計,他忍不住粗咒一聲,「別再叫了!」

  她嫣然一笑,倒是想到他三餐不正常的事。「你不會是昨晚沒吃東西吧?我聽說你三餐都亂了。」

  「你是關心我的,那為什麼連叫我的名字都不願意?你在害怕什麼?」

  夏敏兒突然用力的推開他起身,「我去準備吃的。」教她怎麼說呢?就算她坦白,他也不一定能理解接受啊!但一出房門,她就看到謝元朗,不禁一愣,「你怎麼會?」

  仇胤康看到他更是沒有好臉色,而在他身後的杜總管急得哈腰道歉,「仇爺,謝公子他——」

  「是我直接闖進來的,因為我剛剛在街上看到小羽,她說敏兒被留在這裡,我就迫不及待的衝進來。」謝元朗一點也沒有隱瞞他的不滿,甚至瞟了房間一眼,代表他很不高興好友直接把她也帶進房。

  「什麼事都沒有發生!」他這話是為了保護夏敏兒,雖然,他希望兩人的關係不只如此。

  明明是好朋友的兩人又在大眼瞪大眼,一旁的她都能感覺到火藥味好濃。

  「我要走了,濤兒可以留在這裡跟奶奶做伴,他不會特別黏人,什麼人都好,但得囑咐丫環注意奶奶的體力,適時的讓她休息,就這樣了。」她急急的離開。

  「敏兒,等等。」謝元朗本想跟她一起走,但是——

  「我一直有個疑問,你跟濤兒這麼熟稔,可見也己在一起好多回了,為什麼不曾告訴過我,濤兒跟我長得相像一事?」仇胤康上前擋住他的路。

  謝元朗無畏的直視他,「濤兒出生後,我不曾看過他,第一次見他時,他被養出兩個雙下巴,要我說他像你,我也說不出來。之後,夏敏敏承認出牆,濤兒更不曾出現在我的視線裡。」他冷笑一聲,「再見到濤兒,己是跟敏兒成了朋友之後的事,看出了他跟你的相同,我卻不想告訴你,你應該可以猜到原因。」

  他眼裡冒火,直接點明原因,「你察覺到我對她的感覺也不同了,不想讓我利用孩子把她留在身邊。」

  「沒錯。若是我沒有及時趕過來,你還是想利用奶奶、濤兒,把她強留在這裡不是?!」謝元朗話中帶著控訴與不滿。

  黑眸一斂,「我們是好朋友,有句話叫「朋友妻,不可戲」。」

  「她並不是你的妻子。」他咬牙提醒。

  「但她曾經是,難道這一點對你而言,沒有造成任何困擾?」

  「東漢時,曹操將當時的第一才女蔡文姬下嫁給董祀,而當時的蔡文姬己是二嫁之軀,但董祀並不在意,仍是對她疼愛有加,我自認下一個被歷史所傳載歌頌的人就是我!」謝元朗有那個自信。

  仇胤康定定的看著他,「你錯了,因為我不會退出的。」

  「那只好各憑本事了。」丟下這句話,他轉身離去。

  各憑本事?!

  夏敏兒目瞪口呆的望著眼前堆成一座座小山高的禮物,還有排隊端著一盤盤山珍海味的侍從,另外,各式各樣稀奇古怪的玩意兒也還堆在濤兒所住的側廳裡。

  「這邊是謝公子送的珍珠,這是仇爺送的瑪瑙,這邊則是謝公子送的狐衣,這裡是仇爺送的蠶絲被子……」小羽小心翼翼的在各式禮物間走動,小心的拆著。簡直是大開眼界啊!

  「哇!這一道道菜都令人垂涎三尺,色香味俱全啊!」奶娘也忍不住這兒嗅嗅那兒聞聞,光聞味道她就快吃飽了。

  夏敏兒卻是受不了了,她忍不住大叫,「全部拿走,現在!」

  主子難得大動肝火,嚇得小羽跟奶娘急急把那些人請了出去,又差了些人把禮物全都從金園的廳堂裡拿走。

  「唉!」單手支著頭,她大大的歎了口氣。現在是怎樣?

  她爹地老說,凡事要隨遇而安,但這種兩男搶一女,要她怎麼辦?

  小羽跟奶娘互看一眼,再看向主子。她們都能猜出主子的困擾,事實上,若這兩個男人要她們選,她們也不知該選哪一個?一個是溫柔體貼的知己,一個是狂傲迷人、孩子的爹,難!真的好難!

  其實她們沒有完全猜中她的心事。

  這個難題,夏敏兒心中早有答案,一個是如兄如友般的溫暖男人,一個是自負傲慢的男人,一同放在天平上,任何人都選得出答案。只是,愛情之所以是愛情,就是因為它完全沒有道理可言。

  但謝元朗是最早給她溫暖的男人,她不想傷害他啊!

  第二天一早,這知己又來了,邀她出去玩,去看戲、去看廟會、去看市集。

  然後,一連幾天,仇胤康也邀她去遊山玩水,若她不去,顯得厚此薄彼。不可諱言,他又比謝元朗多了點優勢,也許是父子天性,濤兒比較黏他,看著濤兒窩在他胸前的快樂模樣,她也只能說好。

  除非是盲人,全江都百姓沒人看不出來這兩人在較勁,還有人開賭盤,看看這雙龍搶珠,最後珠落誰家?

  有人開賭,有人下注,事關輸贏,夏敏兒的一舉一動就成了眾百姓們觀察的重點,於是,不少人開始向她明示加暗示,是否己給了某個人一顆心?

  但她真的快受不了了,她連走在路上或吃個飯、買東西,後面都跟了好多「狗仔」,原來八卦人人愛,古今皆然。

  不成,她一定要終結這件事。

  她要直接向那兩個男人說,她其實是鬼啦!看他們要認為她精神錯亂也好,反正就是別再這樣玩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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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0-7-25 00:20:05 |只看該作者
  第十章

  夏敏兒一回到金園,就派人去請謝元朗跟仇胤康過府一敘,說有重要的事跟兩人談。

  她原本想一次說完的,無奈仇胤康逮到了帶走惡錢模具的首腦,還親自與手下去逮人,再押解到衙門,還得將他這一連數月追緝惡錢的經過陳述一遍。

  就這麼跟謝元朗乾瞪眼也不是辦法,因此,她在中庭亭台放了幾盤茶點,親自沏了一壺茶,誠實的告知他,在這個美麗容貌的軀體裡面並不是夏敏敏的靈魂。

  「哈哈哈……」他拍腿大笑,「你的意思是我見鬼啊……哈哈哈。」

  「笑吧,我是認真的。」

  因為她眼中的戾水,他斂容問:「你……是真的?!」

  「對,或許有一天,一夜睡醒後,我又在某個女子的身體內醒來,所以,我不敢愛、不要愛,也不肯接受你跟仇爺,這樣子明白了嗎?」

  這個說法太嚇人了!「你是指有一天,你的靈魂會跑到別的地方,然後,某個人進入這個軀體裡,有可能是原來的夏敏敏?」謝元朗一臉驚駭。光用說的,就讓他倒胃口!

  「有可能,依我的親身經歷,證實了天下無奇不有。」未來會如何,她真的不可預知。

  他突然苦笑道:「我看我們得設個只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的密語,一察覺到你不對勁時,我就拿出來考試,只要你答不出來,我就不要愛她了。」

  她聽了眨眨眼,感動的戾水在她的眼眶裡直打轉。「你不認為我是瘋了,胡言亂語?不擔心日後的某一天站在你眼前的我又變成另一個人,還……」她真的好想哭,這個男人不該這麼好的!

  「愛了就認了。只是,我深愛的夏敏兒,你的心有可能放在我身上嗎?我不想放棄你,所以還在努力,但是,如果造成你的困擾,我願意退出。」

  謝元朗從來沒有這麼認真的問過一個女人,雖然,他的心實在好痛。

  他察覺到了?!戾水真的滾落眼眶。「對不起,我不知道是在什麼時候發生的,真的!在我的時代,我根本像個男生,也都當男生是哥兒們,我真的不知道究竟是在什麼時候把心給了仇爺……對不起……」

  深吸了一口氣,他嚥下梗在喉間的硬塊,伸手溫柔的替她拭戾,「你怎麼先哭了呢?該哭的人是我啊!」

  「可是,我不想失去你這樣的好朋友!」她想也沒想的緊緊抱住他。

  「你們在幹什麼?!」一道怒吼聲陡起。

  下一秒,兩人硬生生的被拉開,怒不可遏的仇胤康直接賞給好友一記拳頭。

  沒有預料到他會情緒失控,謝元朗來不及反應,直接被打到嘴角滲出血來。

  「你瘋了?!」

  「我是。所以,我警告你,別再碰她,聽到了沒有?!」他怒不可遏,簡直快氣炸心肺了。

  「你有什麼權利制止?」

  兩人四目對峙,彼此射出的眼神全部充滿敵意。

  慘了,這對好朋友要因為她而決裂了嗎?夏敏兒想著自己該說點什麼時——

  「沒想到,別人穿過的鞋子你還有興趣穿。」仇胤康氣得口不擇言。夏敏兒屬於他,元朗身為他的好朋友,竟然還要硬搶!

  「是啊,就是因為那雙鞋子曾有某個不識貨的傢伙試穿過,所以才會變得這麼舒適!」他的口氣也一樣很不好。

  「嘿,元朗,你這樣說,我可一點都不會感謝你。」被當成一雙二手鞋的夏敏兒,口氣當然是最差的,她怒瞪著一向溫和的異性好友。

  聞言,謝元朗卻忍噱不住的笑出來,「對不起,別生氣,我只是氣壞了。」

  「我知道,其實,」她突然也笑了起來,「我應該謝謝你對舊鞋的厚愛。」

  看著兩人一來一往,說說笑笑,仇胤康只覺得滿肚子的酸味及憤怒。

  他繃緊俊顏,「我們走!」他突然抓住她的手,就要走人。

  「走去哪裡?」她被迫跟著移動腳步。

  「到淮園,而且,從今而後,我走到哪裡,你就在哪裡,讓那傢伙沒有機會跟你獨處!」

  「見色輕友的傢伙。」謝元朗自己跟過來,譴責好友。

  「我是。還有,你最好離她遠一點!」他惡狠狠的瞪他一眼。

  「是誰該離她遠一點?你是不是該尊重一下敏兒,看她選擇誰?還是你膽小,不敢聽她的答案?」

  仇胤康倏地停下腳步,瞪著好友。

  「這是一場君子之爭不是?不管誰輸誰贏,總要對方心服口服。」謝元朗一派泰然的反問。

  夏敏兒卻是好錯愕。他不是己經知道她的心屬於誰了?才想著,他就朝她眨眨眼,還輕碰了被打腫的俊臉,她眸中浮現笑意。她明白了,他不想讓仇胤康這麼好過,誰教他不問清楚青紅皂白就揍人!

  君子之爭,好吧!仇胤康深吸口長氣,依依不捨的鬆開她的手。「好,你說,你要哪一個人離你遠一點?」那雙鷹隼般的黑眸可是狠狠的瞪著她。

  相較之下,謝元朗反而像是勝券在握,一派輕鬆。「好,你說,大聲的說!」

  「我、我怎麼說?」幹麼把難題丟給她?她懊惱的看向好友。

  他挑眉,「你不說,那我只好回敬他一拳,至少發洩一下吧?沒理由,美人不是我的,還讓佔上風的人狠賞一拳!」

  「什麼?」仇胤康還來不及反應,好友的拳頭己經打向他的左臉頰,瞬間,他就跌坐地上,口中還嘗到鹹鹹的血腥味。

  「仇爺!」夏敏兒想也沒想的就跑過去,「都流血了!」她沒好氣的回頭瞪著謝元朗,「你不會打得太狠了?」

  「心疼了?!真好。如果贏得你的心的人是我,再多一拳我也甘願承受。」丟下這一席話,他看見己經意識到好事降臨的好友朝他露出傻笑後,他微笑搖頭,灑脫的轉身離去。

  房間裡,夏敏兒臉紅紅的替仇胤康的嘴角上藥,但他從剛剛進房到現在連吭也不吭一聲,只用一雙溫柔到不行的黑眸盯著自己猛看,看得她一顆心失速亂跳,臉也一直燒燙起來。

  終於,她再也忍不住了,「你到底在看——」

  他猛地抱她入懷,俯身吻住了她,這個吻很霸道,像是在宣示她是他的!永遠都是他一個人的!

  但這個熱吻在下一瞬間又變得很溫柔,像在傾訴他有多麼深愛著她,他愈吻愈深入,她情不自禁的微顫,腦海裡只想著應該還有一件事需要跟他說。

  但他的唇咬著她的耳畔,然後一路往下的咬到她白嫩的脖頸,她的思緒變得混沌起來。

  仇胤康輕輕的將她推倒在床上後,隨著熱燙的吻,輕輕解開她衣襟的繫帶,不一會兒,她的衣服被解開,他埋首在她誘人的渾圓,粗喘一聲,她卻發出一道誘人的呻吟,下一秒,一切的一切都變得狂野起來。

  夏敏兒的衣服幾乎是在瞬間被他撕裂開來,他的吻更加激狂,他的手更是無所不在,她被撩撥得混混沌沌,渾身發熱,一直到他燙人的體溫貼向她的赤裸時,她才恍然回神,猛抽了口氣,「等等……」

  就算還沒轉成大人,她也知道雙胯間的亢奮是什麼。

  可是……「我還有話要說,我不是存在這個時代的人!」她終於喊出來了。

  喘著氣兒,她雙手緊緊撐著他赤裸緊繃的胸膛,阻隔彼此的肌膚之親,也等著看近在咫尺的俊朗面容會有什麼驚愕反應。沒想到——

  「我知道。」接著,他的唇再次狂野的攫取她的唇。

  「什麼?你知道?!」全身虛軟的她,仍避開他掠奪的唇。

  仇胤康好想先好好愛她一場,再來解釋,再來聽她的故事。

  但她那雙困惑不解的眼神實在很殺風景,他不得不從她身上起來,就見她羞紅著臉,急急拉被子遮住自己赤裸的身體。

  問題是,他也是赤裸裸的,而且某個地方還是十八限,她只好借一半的被子給他。怎知這傢伙得寸進尺,直接將她抱在懷裡,然後將她在廟裡跟菩薩說的那一席低如蚊蚋的話重述一遍。

  夏敏兒錯愕的瞪著他,「我是附身重生的靈魂,你都不怕?」

  「傻瓜!你比原來的夏敏敏更善良、更體貼、更值得我愛,我怎麼會怕?」

  「可是……如果我變成回憶?如果我被莫名的力量趕出這個軀體,成了空中的一縷孤魂?如果我怎麼呼喚你,你也聽不到、看不見我了,我該怎麼辦?」她不得不說出心中的驚懼跟害怕,「我好害怕,我知道那是因為我太在乎了,萬一我消失了,留下的你怎麼辦?你會很難過、很孤單,不!我不要愛——」

  「不對!夏敏兒,老天爺沒把你這條小命帶走,我相信一定有祂的道理。」仇胤康深情的看著她,「也許,祂要你存在的價值,就是讓你自己幸福之外,也讓別人幸福。」他將她緊緊的擁在懷裡,「例如我、濤兒,還有奶奶,還有許許多多你曾幫助過的難民們。」

  聽了他這一席激勵的話語,她突然有了勇氣。

  「我愛你,我會一直守護著你,再說,此時此刻我們還相互依偎,不是?別想太多,只要愛我就好了。」

  是啊,就愛了吧!走這麼不可思議的一遭,愛得這麼驚心動魄,明天的事誰知道呢?活在當下,愛在當下!

  夏敏兒緊緊的、緊緊的回抱住他。仇胤康的唇再度攫取她的紅唇,火熱的與她的丁香纏綿。

  羅帳內,儘是春色。

  仇胤康贏得美人心了!

  這個消息迅速在江都的大街小巷傳開,於是,下注的人有人哀號,有人開心,但最開心的莫過於施若亞,短短不到五天,在她老人家的親自籌備下,將夏敏兒從金園風風光光的迎進了淮園,還大擺宴席,其中當然包含了補償的心思。

  雖然是輸家的謝元朗大展風度,不僅親自上門祝賀,送上貴重賀禮,還面帶笑容的坐到宴席結束,甚至把一群微醉要鬧洞房的賀客帶到他家,再去喝個痛快。

  「好朋友是做什麼的?!」

  這是他對著一身鳳冠霞帔的夏敏兒及一身新郎紅袍的好友所說的話。

  此刻,喜氣洋洋的新房裡,龍鳳雙燭燃著柔色光暈,兩人深情相擁。

  仇胤康為她摘下鳳冠,替她褪下霞帔,夏敏兒的手也沒閒著,拿走他的新郎倌帽,解開他的紅袍,不一會兒,兩人身上只剩下白色單衣……

  就在他要奉行春宵一刻值千金時,她又要他等等了。

  「我有很重要的話要跟你說。」

  「不能在圓房——」

  她很堅持,「不行!這一刻,我的身份不再是下堂妻了,所以我要說,萬一我的靈魂又迷路了,回不到——」

  他的手馬上搗住她的唇,搖頭,「不會的,從令而後,我是你的夫、你的地,我會將你緊緊的守護在這個天地之間。」

  「不成,你別忘了,我可是從天地之外,鑽進這個身體的,所以,我們來說個暗號,像通關密語,只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這是上一回她跟元朗談起她的身份時,他所說的,在這一天,成為仇胤康的妻子後,她也覺得是該設個密語,畢竟不怕一萬,只怕萬一啊!

  「如果我說不出那個暗號,可能我在某種不知名的力量下,又被帶回我的世界去了,屆時,這個軀體裡如果住了別人怎麼辦?抑或是我這個幽魂也到某個不知名的身體後,跑來找你,到時你也才會認出我,再來愛我,對不對?」

  她大膽的跨坐在他大腿上,雙手勾著他脖子,這個動作很自然,她的表情看來也很自在,但這個姿勢就是該死的好親密,仇胤康己經覺得血脈僨張,因為她剛好壓在他最敏感的部位上。

  「什麼話?」他只能壓抑著熊熊慾火,粗嘎著聲音問。

  夏敏兒深情的看著他,「這是在我那個時代,一名兩性專家所寫的一句名言,我很擔心有一天我真的以不一樣的面貌站在你面前時,你卻不知道是我。」她眼眶微紅,「聽好了,「世上最遙遠的距離,不是生與死的距離,不是天各一方,而是我就站在你面前,你卻不知道我愛你。」」

  仇胤康深情款款的凝盼著她,「不!我一定會知道是你,一定會知道是我所深愛的你……一定。」

  他抱著她,一個翻身將她壓進鋪著鴛鴦喜被的床鋪上。

  夜深了,春意更濃了。

  不丹。

  醫院裡,深普靜靜的坐在病榻前,看著己經昏迷數月的女兒,他身旁站著何曉婉。

  她凝睇著己褪去一身喇嘛袈娑,換穿上白襯衫及牛仔褲的男人,傾身給了他一個溫暖的擁抱,「我剛剛跟主治醫生問過了,敏兒她……極可能不會醒來了。」

  「我知道,她的魂魄不在這個身體裡,自然醒不過來。」

  深普平靜的述說,而何曉婉聽到這一席話,表情也很平靜。

  從發生意外,到找到被拋出車外傷重的夏敏兒後,她便辭去了工作,守在病床邊,因為她太自責了。如果那一天由她開車,或者在敏兒叫她上車時,她上車就好了,也不至於發生這永遠無法彌補的遺憾。

  「我說了,不是你的錯,這是她的命,一生下來就注定的,我以為我可以改變她的命運,看來,冥冥之中,一切早有定數。」

  因為心靈交流,雖然她沒說話,他便知道她心裡在想什麼。

  何曉婉深情的看著這名俊美得不可思議的男人,「我知道,你告訴我的,這世上有很多玄之又玄的事,眼前就有一件,在我們眼裡,敏兒是個植物人,但其實她的魂魄是在另一個時空裡,好好的跟我們同步生活著,是不是?」

  深普微笑的點頭。

  敏兒一出生就注定會有一段不一樣的人生,只有十八年陽壽的她,必須在隋朝的前身夏敏敏身上附體還魂,挽救仇家大業。

  因為,夏敏敏在陽壽未盡之時就自盡而亡,魂魄游移,看到扶正的小妾因為貪婪、貪慾,把仇家百年大業給親手毀了,令仇家門楣衰落,一代不如一代,流離失所,連帶的,她的魂魄只能在宇宙間遊蕩,一直到她發現敏兒與自己靈魂的磁場相同,而且,還是自己本命體外的分身之一後,她便一直等著,等著她的出生、等著她的靈魂離開軀體的那一日,引導到她的前世去。

  而能通靈亦精通易理的深普,己能感應到夏敏敏的魂瑰終於能安息了。

  這代表穿越無數光年,以夏敏敏的身份活著的敏兒己經完成了她命中注定的任務,還做了好多功德回向給夏敏敏,讓她的魂魄得以不再飄泊。

  「就是今晚了。」他突然又道。

  何曉婉一聽,戾水湧現,「意思是,我要永遠跟敏兒說再見了?」

  「嗯。」

  拭去戾水,她走到床邊,看著像個睡美人熟睡的好友。

  『謝謝你,敏兒,幫我繫起我跟你爸的情緣,我一定一定會把你永遠的放在我心裡,你在另一個世界,一定要很幸福喔!』

  她緊緊握著她的手,在心中許下承諾。走到深普身旁,她擁抱他後,把陪伴夏敏兒的最後一晚留給他。

  不一會,一名年過半百的喇嘛再進來,男人的黑眸湛露精光,聲音低沉蒼勁,氣勢威嚴,「準備好了?」

  「是,謝謝師父成全。」

  深普看著領他入道的老師父坐定後,闔上佛珠,開始念起經文。

  他則躺在另一張床上,聽著經文,慢慢熟睡。

  不知道過了多久,迷迷糊糊,似夢似真,他看到躺在床上的女兒坐起身來,他立即起身,怔怔看著她。

  「爹地!」夏敏兒不敢置信,又哭又笑的跑向他。

  「天啊!敏兒,敏兒……」他難掩激動的緊緊抱著她。

  她也緊緊回抱著他,「爹地,對不起,讓你擔心了,我其實是到另一個時代去過生活了。」

  「我知道……你過得好嗎?」他眼眶微紅的打量起她,其實她臉上的幸福笑容己經給了答案。

  「嗯,很好。」

  她興奮的告訴爹地,她在隋朝發生了好多好多的事,包括了仇胤康、濤兒、老奶奶……還有很多很多的好朋友。他替她高興,也談及她媽味也曾來探望她,還有他跟何曉婉因她結緣而相知相愛的事。。。。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耳中的經文愈來愈快,他知道時間不多了,儘管心中不捨,也只能將她緊緊的擁在懷裡,「知道你過得好,我就放心了,要好好的生活、要幸福……」

  夏敏兒笑中帶戾,哽咽點頭,「爹地你也是,好好跟何姊過幸福的日子。」

  「嗯,爹地答應你。」

  驀地,一陣刺耳聲突然竄入深普的耳膜,他頓時從睡夢中清醒過來。

  同一時間,幾名醫護人員己急匆匆的奔進來,他無意識的將目光移到置放在一旁監控生命跡象的精密儀器,刺耳聲就是從這台機器發出的,而監控心跳脈搏的屏幕上,只有一條靜止線。

  看著為他喚來女兒靈魂的老師父,他感激的向他深深的、深深的彎腰行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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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0-7-25 00:20:22 |只看該作者
  尾聲

  淮園書房裡,仇胤康難以置信的瞪著杜總管。

  「你說近日來,一直跟我們競相收購運河兩邊土地跟房子的是夫人?」

  「是。」

  杜總管也好尷尬,修築運河的段落因為工程進行,聲音吵雜,住不了人也做不了生意,仇爺看準日後運河開始運轉後的商機,積極收購。可沒想到,近日卻冒出好多個程咬金,與仇爺搶購,他奉仇爺的命,查出是誰在扯後腿,沒想到,居然是仇家的當家主母!

  「呃,爺,夫人除了個人積極收購外,還鼓勵天水樓的下人也跟著買,她還搞了個名詞叫什麼「無息的分期付款」。」他皺著眉頭,「也就是她先替他們買,然後從他們的收入扣掉一部份,共扣幾年,但不必付任何利息。」

  驚愕過後,仇胤康黑眸中儘是讚賞。老婆的想法真新穎,這更加證明她的靈魂是來自未來的。

  看著主子頗為得意,他倒不知道下一席話該不該說?想了一下,杜總管還是拱手開口,「夫人還有軍師,由這名軍師帶著她到各商家交涉、簽合約,他也是個有遠見的男人,就是主子的好友。」

  元朗!該死,他早該想到是他!明知兩人是純友情,可他還是會吃醋!

  「爹,爹,瞧娘買玩具給濤兒。」

  又抽高了不少的仇濤,兩手抓著一顆球笑咪咪的走了進來,而身後跟著一襲粉色衣裙的夏敏兒,一見到她那雙眸流露的深情,他心中的氣全沒了。

  他抱起濤兒,「你乖,到外面玩,爹有話跟娘說。」

  「好,我要找祖奶奶玩去。」

  杜總管隨即牽著小少爺離開。

  夏敏兒笑看著他,「你知道了?」

  這一問,也知道她所指為何?他微笑點頭,

  「我想聽聽看立志要在這個古早時代也當個女中大丈夫的老婆,是否跟她丈夫有一樣的想法?」

  於是,她侃侃而談,據歷史記載,隋唐之時,大食、波斯、婆羅門、新羅、日本、高麗等國的商人就進出揚州,而揚州更因為運河的開通,成為最最重要的南北運輸的樞紐要鎮,所以呢,運河四周可全都是黃金地段,因為外國人進出交易,要住、要吃、要用的、要買特產,屆時運河一連結,商家的店面就會搶著進駐,地價肯定狂飆,她就可以當個包租婆了啊!

  「沒想到你這麼有遠見!」

  「那當然,還有啊,老街上的那些深宅大院,可全都是寶呢,以後都是發達的要地……」他突然將她打橫抱起來。「你幹什麼?」

  「仇家的事業版圖可以預見是愈來愈大,因為連你都這麼努力的為仇家累積金銀財寶,是不?」

  夏敏兒點頭,可還是不懂他幹啥一路將她抱到書房後面的側房去,還將她放到床鋪後,又回身將房門上鎖。終於,她慢半拍的搞懂了。

  「拜託,現在外面的太陽還很大耶,你就要做壞事了?!」

  「當然,我這可是為了濤兒著想,他一人日後要管理仇家的家業會很辛苦的,所以——」

  他一臉邪魅的要吻她的紅唇,她卻別開臉,「等等,你又忘了一件事。」

  勾起嘴角一笑,他在她耳畔輕聲的說了一句可以翻雲覆雨的終極密碼,「世上最遙遠的距離,不是生與死的距離,不是天各一方——」

  唉,因為老婆大人說了,如果他碰了同一個身體,但內在的靈魂不是她的,她還是會吃醋生氣的,所以,這個通關密語是不可以忘的。

  「而是我就站在你面前,你卻不知道我愛你。」

  夏敏兒深情的環著他的脖子。

  「不……我知道你愛我,我更知道我有多愛你……」仇胤康喃喃低語,溫柔的凝睇,傾身深情的吻住她的唇。

  屋外,冬陽暖暖,幾株光禿禿的枝幹上不知在何時己吐露出翠綠的新芽,悄悄的告訴流浪的風、嬉戲的鳥兒,春天,就快到了。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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