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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還好、還好,那個豬木一條可能以為她是日本的傑尼斯少年吧,才會嚇得逃跑。
想到豬木一條的蠢樣,卉淇覺得好笑極了,站在古仕威的家門前,她撥了撥頭髮之後,拿出了鑰匙開了門。
「咦?你坐在客廳等我嗎?啊!真抱歉我忘了昨天晚上和你約好要吃飯的。」她直到早上才清醒過來,出了飯店就立即直奔古仕威的住處。
她審視了凌亂的屋內一眼,桌子的玻璃碎裂了,而波斯地毯上還有水藍色的玻璃碎片。
水藍色的玻璃碎片?她抬頭一看,藝術燈幾乎全毀。「怎麼了,家裡遭小偷了嗎?」她跨過了碎片,蹲在他面前笑問著。
聽到她的聲音,古仕威抬頭望著她,一雙滿佈血絲的眼眸帶著濃烈的恨意。
「你……怎麼了?」她被他的眼神給嚇到了,認識他這麼久,他從未用這種眼神看過她,記憶中那雙溫柔、多情的眸子已消失無蹤。
「回來了嗎?用餐還愉快嗎?」他冷笑著。
「呃,還好……為什麼這麼問?」她覺得他的話聽起來別有涵義。
「妳拿到女主角的角色了嗎?它真的這麼重要嗎?值得妳用身體去換嗎!」他低狺著。
卉淇心一驚。「你在說什麼,我聽不懂,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麼?我可以解釋的。」
「聽不懂?!妳懂的。」他伸手扣緊了她纖弱的肩。「片酬是多少?一千萬還是兩千萬?妳要多少我都可以給,我也給得起,只要妳開口。」
「我真的聽不懂你在說什麼,你喝醉了。」她搖搖頭,看著地毯上的酒漬。「你先去洗個澡、睡個覺,有什麼事情等你睡醒我們再談好嗎?」她試著和古仕威講理。
「不用,我腦子清醒得很。」他拒絕卉淇的提議。「和我在一起不好嗎?絕對好過妳跟豬木一條吧!妳不知道女人為什麼那麼愛我嗎?是因為我有龐大的資產,妳為什麼這麼笨!」
他從抽屜拿出了一條珍珠項鍊。「為什麼要背叛我對妳的愛!」一扯,數十顆珍珠立即散落一地。
「我沒有啊。」他的指控讓卉淇感到莫名其妙。「你有龐大的資產關我什麼事,我愛的是你的人,又不是你的錢。」
「哼,昨天以前的我聽到妳說的這些話絕對會很感動,現在只覺得虛偽。」
「虛偽?」她的好脾氣用完了,忍受他的無理取鬧已經到了極限。「古仕威我告訴你,我從來就不虛偽。」她呈現在他面前的都是最真的自己。
「不虛偽?為了女主角的角色和豬木一條上床,現在還來跟我說這個,這不虛偽嗎?」他冷嘲。
「我沒有!」她吼著,心裡詫異著他怎麼會知道這件事,她的眼神閃爍了下。「我不管你到底聽到了些什麼,我可以告訴你,我真的沒有。」
「妳心虛了對吧!」他沈聲說道:「縱使妳背叛了我,但我還是那麼的愛妳啊,呵呵……」他狂笑著,丟了張支票給她。「上頭的數字隨妳填,妳要填多少就填多少,不過代價是妳的身體,我要妳的身體!妳還是可以住在我這裡,以後我需要妳時,妳只要張開妳的大腿就行了,這個報酬比妳拍片拍得沒日沒夜還划算吧!」
「下流!」他的話徹底地傷了她,她紅了眼,揚手摑了他的俊顏。「我說我沒有,你為什麼這麼不信任我!」
「我有證據,妳不必多費力氣說謊了。」他伸手撫著臉上的五掌印。「我不是說過嗎?縱使妳背叛了我,我仍舊想要妳的身體……」
淚水自她的眼眶滴落,她哽咽地說:「所以不管我怎麼解釋,你都不會相信我是吧?你寧可相信你說的證據,就是不相信我說的話是不是?」才一夜而已,全都變了調,她小心守護的戀情全都破滅。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他冷冷說著。
「好,既然如此,那我也不用多說了。」她將支票撕成兩半,茫然地說:「如果我們的感情沒辦法抵抗一切外來的破壞,那趁早結束吧。」
她將一切交給了他,換得的是什麼?為什麼到頭來她的感情會這麼的廉價,甚至是能用金錢去衡量的低級品。
說什麼最愛她、說什麼願意拿所有來換她的愛,全都是騙人的、全都是謊言,而她還這麼傻,讓自己陷得那麼的深。
當初,如果她的心能再堅定一些,別這麼輕易地妥協、輕易地愛上他,那麼她就不會嚐到這種椎心之痛了啊……
她想說、她想解釋,可眼前這個陌生的男子根本不給她機會,她只能把所有的委屈、苦痛全藏在心底,咬牙忍受著它在心裡翻騰,甚至讓她滅頂!
她吸了吸鼻子。「雖然我有很多話想和你說,可是看你的樣子,我說什麼你也聽不進去了……」也許,她與他的相識、相戀本來就是個錯誤。「我想……我們也沒辦法再走下去了,那就不說再見了。」
她走過他的身旁上樓,進房間收拾自己的東西,再走下來時手上多了一袋的行李。
「妳走以後就別再回來求我。」他看著她瘦削的背影咆哮著,這個女人為什麼能這麼殘忍,明明是她傷了他啊,為什麼她卻表現得好像她才是受害者?
他不得不佩服她,她的演技太好了,她流下的那兩行淚水觸痛了他的心,如果在之前,他絕對會因為捨不得她流淚,而將她緊摟在懷中。
可,現在,在背叛了他之後,她流下的淚水根本不值得他同情,因為那不是真的,就像她對他的情意,全都是假的!
「我走了,不說再見了。」她直直往大門口走去,強忍著回頭望他的衝動。
走吧!這裡本來就不屬於妳,妳跟他本來就是不同世界的兩個人,現在的離開只是更證明了之前的相戀不過是個錯誤……卉淇在心裡不停地告訴自己。
「該死的!」古仕威怒吼著,拿起了酒瓶往牆上摔,揚起的碎片劃傷了卉淇的臉頰。
卉淇悶哼了聲,用手揩去臉上的血漬,伸手開了門,僵著身體離開了。
「該死的,汪卉淇妳該死——」古仕威像發瘋似地大吼著。「妳狠、妳行,妳走了就別回來!」
卉淇拎著行李,漫無目的地在路上走著,她突然覺得這一切非常可笑,就像個可笑的夢一樣,夢裡頭的自己一點都不真實。
她伸手扯下了假髮,這才是最真的自己,她其實也騙了古仕威不是嗎?
每天和他見面時,她總是擔心假髮會脫落,睡在他臂彎時,她還是小心翼翼的,怕這個秘密會被他給發現,所以總是比他還早起床。
現在不用了,她不用提心吊膽地過每一天了,她要回復到之前率性的自己。
她不停地自我安慰著,但越想她就越難過,忍不住輕聲啜泣起來。
鈴鈴鈴……鈴鈴鈴……
手機鈴聲響了,她從口袋裡掏出手機,按下了通話鍵。
「喂……」
「卉淇,怎麼樣了,妳還好吧?今天早上黃導演打電話來說,豬木一條打電話臭罵他一頓,說妳是男的……他該不會對妳做了什麼事吧?」金先生緊張地問著。
「什麼事都沒有。」
「卉淇,不管妳相不相信我,我都要告訴妳,我並沒有設計妳。」
「我知道,我相信你。」全都無所謂了,她也不在乎了。「我真的相信你。」
「嗯。」
「金先生,我知道我現在和你說這些很對不起你,可是我還是得說。」
「什麼?」
「我認為演藝界真的不適合我,我不想當藝人了,如果是私事,我歡迎你打電話給我,畢竟我是真的很感謝你這麼提攜我。」她早就在問自己,到底適不適合當個藝人,而昨天發生的事讓她立刻做出決定。
「什麼?卉淇——妳不要太衝動啊,難道妳真的不相信我?」金先生又叫又跳的。
「我不是不相信你,我只是認清楚一切了。」她抬頭看著藍天。「我覺得以前我過得很快樂。」
「那妳現在不快樂嗎?」
「嗯,我想做回從前的自己……歡迎你打電話找我吃飯,掰掰了。」她關機,不想讓金先生再打電話進來。
好漫長的四、五個月啊,終於結束了……灰姑娘變公主的夢結束了,她還是必須實際一點啊。
※※※※
「什麼,妳退出演藝界了?小淇妳是瘋了嗎?演藝界可以賺很多錢耶!」小敏劈頭就是一頓罵。「妳看現在選秀節目這麼盛行,報名的人那麼多,那些人為的是什麼?還不是想進演藝圈!」
「那不適合我。」她搖頭,身上又是一套中性十足的衣著。「在出版社工作比較好點。」而且單純。「我再也不用在臉上塗塗抹抹了,這樣不是挺好的嗎?」她佯裝愜意地說:「這樣比較符合汪卉淇的本性不是嗎?」
「我看妳和古仕威分手之後腦袋壞掉了,我們的工作錢少、事多、離家遠耶,而且妳那個破房子不是還背了三百多萬的負債。」
「沒關係,慢慢還!可以還三十年。」她一副無所謂的模樣,看得很開。走到這種地步了,她也不想再計較什麼。
古仕威沒有虧欠她、她也沒有對不起他,他們兩個有的只是誤會而已,說到底,就是他們沒有緣分不是嗎?所以在彼此的生命裡,只能當個過客稍作停留,無法安穩地定居下來。
「算了,妳高興怎麼想就怎麼想吧,只不過真的很可惜,妳才剛要紅而已耶,我們都很看好妳。」
「謝謝妳,我只認為還好我沒有辭職。」還有個地方可以窩著。
「不過妳也真行耶,沒化妝就像是路人甲乙丙丁,化了妝就完全不一樣了,完全變了個人。」
「好啦,我會把妳的話當成是誇獎。」
「妳的臉是怎麼了?怎麼貼了個OK繃?」小敏看到她白皙的臉上貼了塊OK繃,關心地問著。
「被玻璃碎片割傷的。」桌上的電話響起,卉淇接了電話。「喂,你好。」
對方猶豫了下才開口。「我是古仕威,我要找負責我的編輯曾政勇。」
他低沈的嗓音讓卉淇的心緊緊地揪了下,不行!不能再對他有任何的悸動,他們已經沒有任何的關係了,如果勉強說有,也只剩編輯與作家的互動而已。
「古先生你好,我才剛要打電話過去問你的新作完成了沒,你就打電話過來了,真巧。」她雲淡風輕地說道。
「完成了,所以叫你過來拿。」曾政勇的聲音,竟然讓他想起了卉淇。
那段和卉淇相處的日子,他真的過得很快樂,所以稿件也寫得很快、文思泉湧,「瓶頸」兩個字似乎與他絕緣,當然了,他也不需要編輯住到家裡,隨時幫他服務。
「可以請你用E-mail傳過來嗎?一趟路很遠。」真正的原因是,她不想再見到他。
前天她從古仕威的家中走出來,就租了一間便宜的房子住下,習慣了兩個人一起生活,忽然回復到一個人住,不免讓她覺得孤單,不過久了應該也就習慣了,她想。
「我把電話線拆了,沒辦法上網。」
「怎麼可能,那你怎麼打電話給出版社的?」她再問著。
「我用手機打的,我告訴你,如果你們出版社不派人來拿,我就叫別的出版社來拿!」他撂下了狠話。
「古先生,你的手機也可以上網吧?」
「我不會用。」
媽的,還是一樣的大牌,他的態度教卉淇訐聲連連。
是因為古仕威是暢銷作家,老闆希罕他的稿子,她根本不用對他這麼低聲下氣!
編輯也是人生父母養的好不好,怎麼可以任由他一而再的糟蹋。
不過他的聲音還是一樣的低沈、一樣討人厭地讓人……迷惑!
討人厭的古仕威,為什麼不直接跳槽到別家出版社算了啊,讓她別再有機會聽到他的聲音、見到他的人了。
一想到這裡,她不禁紅了眼眶,才兩天沒聽到他的聲音,她就覺得好懷念啊!
忍不住伸手搥了搥自己的頭,她瘋了是不是,竟然這麼不中用,還想著那個自大男!
「誰打來的,要做什麼?」小敏移動辦公椅,問著卉淇。
「古仕威打來的,他說叫我們派人去跟他拿稿子,不然他就要打電話叫別間出版社的人來拿。」她冷冷說道。
「古仕威不是妳的前……」見到卉淇瞪了她一眼,小敏連忙改了口。「我是說妳以前負責的作家嗎?那就妳去拿了。」
「我不想去。」
「不行,妳一定要去,除了妳以外,沒有人願意去啊。」小敏拍拍卉淇的肩。
「我也不願意去啊,誰要去啊!」她吼著,她真的不想去啊。
「小淇,拜託妳了。」一旁的同事全都圍了上來。「業績、業績。」
拗不過他們幾人,卉淇終於點頭。「好啦、好啦,我去啦。」
那一天走得突然,忘了把鑰匙還給他,該不該趁這個機會將鑰匙還他啊?
她看著手中的鑰匙,不過他家都有監視器,誰靠近他家都照得清清楚楚的,還是算了。
卉淇規規矩矩地按了門鈴,用著略帶低沈的嗓音表明了來意,大門瞬間開了。
「古先生,你好。」她客套地向古仕威點頭。「聽你說稿子寫完了是不是?」
當她一走進屋內,她回身關上門的背影,讓古仕威瞬間以為是卉淇來了。
他第一次注意到曾政勇跟卉淇的背影真的好像,如果曾政勇換上卉淇慣穿的洋裝,那背影簡直一模一樣了。
因為他的背影,所以古仕威第一次認真的注意自己的編輯曾政勇,平常他根本很少正眼看這個編輯。
是啊,這麼一看,他們還真的有幾分神似,唉!他一定是因為太過思念那個女人的關係,才會如此胡思亂想。
古仕威看見轉過身來的編輯,發現他臉上受了傷。
「你的臉?」這讓他想到了被玻璃劃傷的卉淇。
卉淇摸了摸自己臉上貼的OK繃。「喔,被家裡養的貓給抓傷的。」她隨口胡謅帶過,不想讓他起疑,「我們最近很忙,如果古先生方便的話……」意思是叫他趕快把東西交出來,她想拿了稿件就走人。
「嗯。」他拿了個隨身碟給她。
「謝謝。」她低頭,發現地上仍是那麼的雜亂,玻璃碎屑四散,看來他根本就沒叫人來清理,不過那也不關她的事了,他們做不成情人,也沒辦法做成朋友。
「你……」跟卉淇好像……莫非他是思念成疾了,要不怎會覺得他的編輯曾政勇跟卉淇很像,之前他並不覺得啊!
八成是曾政勇臉上正好被貓給抓傷了,碰巧與卉淇被碎破璃劃傷的地方一樣,加上兩人的身高差不多,讓他產生了聯想的緣故……
「怎麼了?」她挑眉。
「沒有,只是覺得你很像一個人,不過她是女的。」他淡淡說著。
「古先生,我是男的,請不要用像女人這種話來污辱我好嗎?」她故作鎮定地地說道。「謝謝你的稿子。」
聽見他說的話,她的心裡怦怦怦地狂跳,不行!妳忘了他對妳是多麼殘忍了嗎?
咬著下唇,卉淇冷著臉,拿到了稿件就閃人。
※※※※
「退出演藝圈了啊,還真是可惜耶。」知道卉淇離開古仕威,古仕威對女人的態度又回復到從前的樣子,何美美又黏了回來,像隻蒼蠅般死纏著。「仕威啊,你看!汪卉淇退出演藝圈了耶……」她三八兮兮地拿出這期的雜誌給古仕威看。
退出演藝圈?有必要嗎?他看著雜誌斗大的黑體大字——
當紅廣告寵兒汪卉淇放棄大好前途,突然由經紀人發表聲明退出演藝圈,不再接任何的通告、拍任何的廣告。
為什麼突然做出這種決定?先前也沒有聽她說過想退出演藝圈啊,古仕威不解地想著。如果打算退出,那當初她幹麼還要獻身給豬木……
「我看她八成是因為獻了身之後,又拿不到偶像劇女主角的角色,心灰意冷之下才宣佈要退出演藝圈的。」她說著風涼話。
「所有圈內人都知道,豬木先生投資的偶像劇選中了其他人了。」她轉開了話題。「哎唷,別說這些了,喏!點個餐吧。」她湊到古仕威的身旁。「仕威,你想吃些什麼?」
「八格耶魯!」
日語的粗話在古仕威的身旁響起,古仕威往聲音的來源一看,看到豬木一條摟著兩名穿著曝露的女人走過他的身旁。
一見到是豬木,古仕威憤怒得全身的血液幾乎快要沸騰,他扳著手指頭,修長的手指發出了喀喀的聲響,恨不得想用拳頭送豬木上西天。
「黃導演,你是什麼意思啊,那個汪什麼的,明明就是個男的!」豬木一條炮轟著黃導演。
「男的?不是吧?」黃導演被豬木一條罵得莫名其妙。「怎麼可能啊?」他不相信。
「吼……那天好不容易在他的果汁裡頭下了藥,我扶他走到房間裡,手用力一抓他的頭髮就掉下來了,短頭髮耶!和你的一樣短耶,不是男的難不成是女的啊!」豬木一條氣得拍了黃導演的頭。
他與黃導演旁若無人的對話聲,全都進了古仕威的耳裡,他的臉色瞬間變得比閻王還難看。
男的?卉淇是個男的?怎麼可能!
她在他懷中那麼久,與她纏綿了那麼多回,她是男的是女的他會不曉得嗎?對於豬木一條的話,古仕威心裡頭起了疑惑,同時也讓他感到震驚!
好不容易在她的果汁裡頭下了藥……原來她不是自願的,是那個豬木對卉淇下了藥,所以何美美才會拍到那種照片。
他萬分自責,後悔自己錯怪了卉淇,心痛她在無助的情況之下,還得忍受他的冷嘲熱諷。
他傷了她,他知道她傷得多重——
「如果我們的感情沒辦法抵抗一切外來的破壞,那趁早結束吧……」
「我想……我們也沒辦法再走下去了,那就不說再見了……」
是他的愚蠢將她推離了自己、是他的自以為是親手斷了這份感情,全是他的錯!
「所以豬木先生你沒有……」黃導演欲言又止。
「是個男人耶,我怎麼會有興趣啊,就算真的是個女人,我對短頭髮的女人也一樣的討厭。」他啐道,肥厚的豬嘴巴用力地各啵了左右的女人一下,雙手摟著的小姐笑得花枝亂顫。
「不過算了啦,我對他也沒什麼興趣了,男的!哼。」他用力地哼了聲。「不過真沒想到古仕威竟然有那種癖好呢!」
「該死的!」古仕威啐了聲,臉色鐵青地從餐桌旁起身。
「仕威、仕威——」何美美想攔他,但古仕威渾身散發出來的肅殺氣息,讓何美美嚇死了,連忙退到一旁。
「你該死,竟然對她下了藥。」他一把抓起了豬木一條的領子。「該死的!」他用力地朝豬木臉上連揮了三拳。「還說卉淇是男的,她明明就是不折不扣的女人,我看是你瞎了狗眼!」
「八格耶魯,放開我、放開我……」豬木一條不停的向黃導演求救,可是黃導演根本就不敢上前。
豬木一條就像是個沙包,被古仕威打得鼻青臉腫。「叫警察、叫警察,台灣不是法治的社會嗎?叫警察來!」
「好哇,我等著看警察把你抓走。」他語氣森冷地說道,怒紅的眸子就像是從地獄來的使者。
「我沒有、我沒有對他做出什麼事情,我真的沒有啊,救命啊!古仕威你再打,我要告你傷害了。」
「要告你告啊,到時一起上法院,我看是你對那些女演員下藥的罪判得重,還是我判得重。」
聽到古仕威的話,豬木一條根本沒膽再提要告他傷害。
飯店裡的服務生及時架開了古仕威,此時的豬木早已被他捧得像豬頭一樣。
「別讓我再看見你,我看到你一次、揍你一次!」他幾近瘋狂地說道。
「走、走,豬木先生我們走。」黃導演連忙扶著豬木一條閃人了。
「仕威……」何美美又靠了過來。「算了啦,你們都已經……」
「妳給我閉嘴,妳也給我滾!以後不要再出現在我的眼前!」他咆哮著,心緒大亂,腦海裡浮現出許多大大小小的疑問,他真的好想立刻找到答案。
可……誰能為他解答?
古仕威頹喪地丟了幾張千元大鈔在桌上之後,離開了飯店。
「古先生嗎?很抱歉耶,我不知道卉淇住在哪裡,她也沒有和我聯絡。」金先生故意這麼說,一方面是不願再讓古仕威傷害卉淇,而另一方面則是遵守與卉淇的約定。
「真的嗎?你真的不知道她人在哪裡?」他焦急地問,找她兩個星期了,透過管道能問的都問了。
「我是真的不知道啊,她要退出演藝圈我也很不捨啊,不過你不是有她的手機號碼嗎?你可以打她的手機找她啊。」
「我打了,是空號。」這時他才發現卉淇就像個謎團,根本就找不到她。
「那我就沒辦法了,愛莫能助啊……不然我一有她的消息,就立刻告訴你好嗎?」金先生說著客套話。
「等等,金先生,那個豬木一條怎麼會說卉淇是個男人?」古仕威問著,期望至少能從金先生這裡得到一點答案。
「男人?怎麼可能?」金先生大驚。「是豬木先生有問題吧!」豬木一條被古仕威打爆的事情,早就在這個圈子裡頭傳開了。「我看他是酒喝太多了,什麼都不曉得了。」
「可是他說他的手用力一扯,並淇的頭髮就掉了……」
「這我不知道啦!古先生,我能說的就說了,其他的我什麼都不知道,唯一知道的是,卉淇真的是女人啦!」金先生的口風也緊得很。
「嗯,那好吧,很抱歉打擾你,謝謝。」他收了線,看著這間卉淇住過的屋子,深深懷念著她在的那段時光。
她每次見到他總是笑嘻嘻的,就算是生氣,他只要說幾句笑話逗逗她,她就消氣了,她是這麼天真的一個女孩子,他竟然用虛偽來形容她。
他該死,千錯萬錯都是他的錯啊,失去她是老天給他的懲罰吧!
酒一杯接著一杯喝,公司幾天沒去了,營運如何他都不管,反正少了他,還有高級幹部能作主。
至於稿子,他每天都用酒精來麻痹自己,又怎麼寫得出半個字來,尤其一走入書房,就會看到那巨幅的人形看板,讓他心痛萬分。
「卉淇……」他又灌了杯酒,整個人醉癱在沙發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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