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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艾珈 -【千秋歲(天賜良緣之三)】《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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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1-4-5 00:05:33 |只看該作者
第九章

  寧千歲抱著花桃,還馳不到目標處,她已經認出他要帶她上哪兒了。

  「碧湖?」她一隻手勾在他脖子後邊,一隻手搭在他胸窩上頭。底下怦怦怦怦的心音,聽得她心底一陣紮實。

  她衝過去找他時,多少還有點擔心他會就此不理她,畢竟她讓他挨了那麼多苦頭,又在村人面前大唱逃婚戲,要是一般男人早氣壞了,可沒想到,他對她一句怨言也沒有。

  仰望他憔悴的臉龐,她在心裡發誓,從今以後,她再也不跟他鬧脾氣了。

  她肯定會好好、好好對待他的。

  「聰明。」他低頭一笑。

  不到盞茶工夫,兩人已來到碧湖畔,寧千歲自草叢裡拉出一艘竹筏,示意她坐上。

  「瞧你神秘的……」她困惑地左顧右盼。「我想不到這兒能變出什麼驚喜。」

  「等會兒看就知道了。」他撐篙往前划動。

  合貞村民不靠湖吃飯,她在村裡待這麼久,從來沒看過誰划舟渡到湖那邊去。她低頭看腳下依舊簇新的竹筏,知道這筏肯定是最近才剛新造的。她望一望他,他是想到了什麼點子,如此大費周章?

  隨著竹筏橫越碧汪汪的湖泊,答案很快揭曉──一幢小巧雅緻的水榭,亭亭地立在碧水藍天之中。寧千歲將筏划近,花桃驚奇地看著他跳上竹搭的矮台,他朝她伸手。

  「可以進去?」她瞅他一眼,再望向他身後的屋房。

  他手朝後一揮。「妳是屋子的主人,當然可以進去。」

  「哇!」她一隻腳穿鞋,一隻腳沒穿地踩上內庭。這水榭造型方正,雖然不大,可吃的用的坐的躺的,樣樣不缺。

  花桃一處一處看過,一臉不可置信。「你說這屋子是我的?你怎麼辦到的?我們不是才十多天沒見?」

  「第一晚妳帶我來碧湖,隔天我上西城,就找了匠人過來大興土木,想說有這麼一幢屋子可以擋風遮雨,以後要賞湖看星星也方便多了。」

  「你真的是——」她看著他嘆了口氣,心裡又感動又愧疚。老天,爹罵得對,她腦袋真的是燒壞了,竟然會認為他不喜歡她?

  「喜歡嗎?」他終於能夠自在地用上喜歡這兩個字。

  她點頭,眼淚差點又掉出來了。

  「對了,」這會兒他才發現她一隻腳沒穿鞋。「妳腳是怎麼回事,怎麼掉了一隻鞋?」

  說起這她就覺得好笑。「我跑過來的時候不小心跌倒了,你不知道,村裡人一見我現身,整個把我圍的,比廟裡唱大戲還熱鬧。」

  「怎麼這麼不小心。」他拉來木椅要她坐下,幫她解開襪帶檢查。

  襪子扯下後她才覺得痛。

  「瞧瞧妳。」他端起她沁出紅血的腳趾細看。「傷成這樣,也不早點告訴我!」

  「急著見你,哪裡知道腳趾頭傷著了——」她看著他汲來清水,然後彎身,把她腳放進盆裡,一點一點慢慢洗著。「我來就行了——」

  「別跟我爭。」他頭也沒指地說,手勁還是那麼輕柔。「妳是為我受傷的,我當然得負起照顧的責任。」

  照他說法——她朝他傾去,一手按住他左胸口。「那你的心怎麼辦?被我傷著的心,我該怎麼負起照顧的責任?」

  他看著她慢慢地彎起唇,那抹笑,俊到令她屏息。

  「很簡單,嫁給我。」

  她輕咬下唇。「好像太便宜我了?」

  他又笑。「這樣呢?」

  她還沒意會他在問什麼,她人已被抱住了。

  他兩、三步穿過內堂,來到面西的湖畔,天光依然明亮,花桃輕易地瞧見屋簷懸著兩根長竿,湖前一點還有枝帶圈的細柱。

  她看著他把長竿插到細柱的圈上,然後進屋,取來絲絹兩匹。

  「你在做什麼?」

  「妳猜。」他把絲絹往竹竿上一掛,水色絲絹滑溜地沒到湖中,就像兩面橫掛的旗。

  「啊……」她有一點懂了。

  他接下來的舉動,證明她想得沒錯。兩面倒橫的旗正好圈出一個空間,可以讓他們在裡邊泅泳玩水,甚至是洗澡。

  他飛快脫去沾滿酒臭的衣裳,花桃驚呼一聲閉眼,羞得不敢看他,然後她聽到「撲通」一聲。

  「喔。」跳進湖中的他不住踢游著雙腿,沁冷的湖水正好凍醒他腦袋。他整顆頭沒入水中數回,再用力扯開髮上的繫帶。

  不知什麼時候開始,花桃已偷偷把眼睛張開,癡癡地望著水裡宛如蛟龍的昂然身影。

  他猛地從水裡鑽出,接著把頭一甩,大掌輕鬆抓扒過頭髮。

  她瞪著他沾滿水珠的結實胸膛,突覺口乾舌燥。

  老天爺,他真適合入畫!她貪婪地注視他強健的體魄,瞧瞧那堅硬如石的肌肉,真不知道摸起來的感覺是怎樣。

  她手心一陣發癢──好想伸手碰他!

  「很涼,下來玩玩?」他望著她綻出孩子似的天真笑容。

  聽見他的聲音,她猛地回神。「我下去?不不不,我是旱鴨子,我從來沒下過水──」

  「有我在妳怕什麼?」他鑽入水底游到矮台邊,手一撩把花桃淋了半身濕。

  「噯你!」她徒勞無功地拍著被弄濕的衣裳。

  「不是說要補償我?」他朝她伸出手。「下來。」

  他一這麼說,什麼她是旱鴨子沒下過水之類的理由,全都不再是理由。

  她瞧瞧圈圍得隱密的簾幕,彆彆扭扭地嘟起嘴巴。「轉過身去,在我說好之前不准回頭。」

  他手一攤,乖乖照辦。

  她摸了很久,才勉強脫去衫裙鞋襪,還有頭上的珠簪。

  「好、好了。」

  他回頭,看見害羞答答的她捂住穿著粉色兜衣和褻褲的身子,雙頰紅豔如火。

  太美了!他灼燙的目光掃過她細緻的肩胛,還有底下細長的雙腿──上回在坡上,因情態急迫,他根本無暇欣賞她秀麗溫潤的身子。瞧她嬌怯怯的模樣,他已迫不及待想除去那些礙事的衣物。

  他想看見全部的她,一丁點遮蔽也沒有的她。

  「來。」他打開雙臂,要仍站在矮台上的她下到水裡來。「手搭在我肩上。」

  她試著把腳伸入,沁骨的涼意讓她低呼了聲。

  他手摸上她絲滑的大腿,臂上的水滴很快弄濕她胯上的褻褲。她顫抖著身子投入他懷抱,他唇瓣極快尋到她的。

  他的舌尖渴望地鑽進她嘴裡,像在吮啜上好甘蜜般緊追著不放,直到她恍惚喘息地軟倒在他懷中,他才略鬆開懷抱,空出手輕揉她沈甸甸的胸脯。

  「噢——」她呻吟著。此刻她已感覺不到冷,他掌溫是那麼地燙熱,即使隔著濕淋淋的兜衣,也可清楚感覺。

  「我想看它。」他輕舔著她頸脖間的凹陷,聲音宛如囈語般模糊。「我想好久了,打從那天在坡上碰過它之後,我每天晚上都夢見它——」

  「不要說。」她臉皮沒厚到可以聽他說那些挑情的話語,而不害羞臉紅。

  可她不曉得,他就愛看她發窘尷尬,她臉紅得像朵桃花似的。他又狠親了她一記。

  「妳得允許我碰妳,這一回非得妳親口告訴我『好』,我要彌補上一次的莽撞。」

  非得這麼折磨她不可?她惱嗔地瞪他。

  「我是說真的。」他手指就停在頸後的繫帶上,遲遲不動作。

  壞心眼。她吐了一口長氣後,才擠出那個字。「好。」

  她感覺到他手指頭的拉扯,眨個眼,濕透的兜衣已被他抓起丟往矮台,還有底下同樣濕透的褻褲。她看著他眸子瞇緊,明顯流露渴望的眼神。

  她一方面覺得害羞,一方面覺得開心──開心這麼平凡無奇的自己,竟能讓見多識廣的他,如此著迷。

  「非常美——」他手停在她胸脯上方,發覺他手才剛靠近,她胸上的嬌蕊已然豎起挺立。「看來,它也很期待我的碰觸。」

  沒料到自己的身體這麼老實,花桃的臉紅到不能再紅。

  「我記得我當時是這麼碰妳的——」他藉著水力抬高她身子,直接吮住她挺起的乳峰。

  被湖水冰涼的肌膚一沒入他口中,她倒抽口氣,以為自己會被他的燙熱給融化。

  他的唇輕扯吸吮,另一隻手則是捧住她豐臀,示意她抬腳圈住自己。

  迷迷糊糊的花桃什麼都照辦,眼下她所有知覺就只剩下他的唇舌四肢,尤其是他的手,噢,他的手──

  藉著湖水,他手滑溜溜地探進她嬌嫩的甬道中,先是一根手指,再來是兩根。第二根手指進入時她感覺到痠疼,可這痠疼中又參雜他唇舌碰觸的快意,攪得她分不清楚自己到底是舒服,還是不舒服……

  「千歲──」她雙手抱著他頭,臉頰就偎在他頭頂磨蹭。「我好難受——」

  「我知道,」他燙熱的鼻息噴在她胸口,又讓她身體難耐地顫抖。「但不這麼做,妳等會兒會很疼的。」

  「但是……」她想說,她不知道此時感覺到的疼,能不能稱之為疼,那感覺太醉人,又太龐大,她覺得自己快不行,快受不了了。

  「啊——」

  在他連續幾個戳刺之後,她拱起背脊,高潮不期而至。龐然的歡愉讓她全身酥軟,好一會兒腦中一片空白。

  他仍慢條斯理抽送,可以感覺原本緊張箍住他手指的蜜穴略有鬆軟的跡象。他尋到她嘴給她一個火熱的吻,然後抱起她,將她放在矮台上。

  仍頭暈目眩的花桃無力坐挺,只能半環著自己,嬌媚無比地睨著他。

  他抱起她,燙熱的目光在她臉上游移。「我喜歡妳現在的表情,一輩子也看不膩。」

  他低啞聲音如此好聽,她陶醉地嘆了口氣。

  「這幾天,我一直在夜裡偷偷掉眼淚。」她捲著他濕透的長髮,披垂著長髮的他,看起來十足霸氣,完全沒了平常的溫文儒雅。

  可她還是喜歡,她喜歡所有的他。因為她知道,他霸道魯莽的一面,這輩子只會在她面前展露。

  「妳想我?」他又親了她一口,長腿跨進內庭,濕淋的雙足在竹製的地板上留下兩道濕印。

  「對。」她抬起頭望進他眼中。「我一直覺得我耳朵有毛病,一直聽到你在叫我,就是用你剛才那聲音,不斷不斷喊著我──『小桃花』、『小桃花』,然後我就哭了。」

  在重修舊好之前,她真的好擔心他再也聽不見他喊她了。

  「一開始的時候,其實我不喜歡你喊我小桃花,」她終於說出口了。「我以為我沒那麼漂亮,脾氣倔,又不是那麼溫順可愛,哪裡配得上桃花這名字。可聽你喊著喊著,久了,我竟也習慣了——」

  他輕輕把她放在大床上,抓來條乾布幫她擦乾頭髮。「難怪,我記得我第一次叫妳小桃花,妳看起來不太高興。不過,我覺得妳很漂亮,妳是我見過最漂亮的姑娘。」

  他說得她心頭甜滋滋的,但還是要糗他一下。「恐怕是你見過的姑娘太少了,我才能拔得頭籌——」

  「不對。」他停下擦髮的動作搖頭。「是妳的笑、妳的眼睛,妳是第一個把我看進眼底心底的女人,或許,也是最後一個。」

  他清楚得很,寧家堡「一爺」這個身分,對世間人是多大的誘惑。

  在如此權力與財勢之前,真正的寧千歲,不過是個不起眼的影子。

  但她不一樣。打從開始,她就讓他知道,她壓根兒不在乎他的身分;她在乎的是他的心情、他的感受、他的無法安睡。

  他突然從背後緊環住她,幾乎把她弄痛了的力道。「我到現在還覺得不夠踏實,會不會眼前一切,不過是我喝醉酒胡想出來的夢?」

  她知道這時應該做什麼,她低頭在他健碩的臂膀上輕輕一吻,他身子顫動了下。

  「我喜歡你,千歲。」

  他驀地放鬆手勁,那句宣言,融化了他。

  她慢慢轉過身,無比溫柔地捧住他臉,手指自他俊朗的劍眉一路下撫,再來是他鼻子、臉頰、嘴巴。

  「感覺到我了嗎?我是真的,你不是在作夢。」

  他目光迷離地看著她,半晌才點點頭。現在他相信了,這不是夢。

  這比夢還美、還棒、還不可思議。

  她指尖輕輕挲過他唇角。「我好開心,你沒有因為我的一時糊塗,決定再也不理我。」

  「不可能,我說過,我心意已決,非娶到妳不可。」

  他側頭親吻她手指,含在口中細咬一陣之後,再一口氣吸到根部。

  她發出喘息,從不知道看別人吮吸自己的指,也能讓她腿間濕濡。

  「千歲──」被他用力一咬,疼痛混著快意直竄她背脊。她全身輕顫地呼喊著,看著他慢慢從她手指一路吻到她手臂,她不由自主鬆開橫在胸前的左手。

  他貼在她胸口大力的舔吸,雙手罩住胸脯,揉捏把玩她的豐潤,再俯頭吮住她粉色的乳尖。

  好熱──她像被燙著似地縮了下身子,可他完全沒稍停一會兒,他舌尖一再舔逗,將挺起的尖端逗弄得更硬、更紅,接著他突然放開,吮吸另一只同樣嬌美的乳蕾。她弓起身迎向他的碰觸,喘息中夾雜著難耐的低呼。

  「腿,」他唇仍貼在她胸脯上,可手已滑至她微微輕顫的肚腹處。「打開,我要看妳。」

  「嗚……」她紅著臉扭擺著身子,抗議他講得這麼露骨。

  他低低地笑著。「妳不知道,我就喜歡妳害羞的樣子——打開。」他修長的指就停在腿間的細毛上,大有她不照辦,他就耗著不動的態勢。

  真搞不懂他到底是疼她,還是愛欺負她——或者,兩者都有?她嗚咽一聲,儘管羞得無地自容,最終,她還是照他話,慢慢張開雙腿。

  「看在妳這麼乖的分上——」他抬起臉親了她一口。「給妳一個獎賞,說說妳想我怎麼碰妳?」

  壞人。她搥他一記。「你故意的,這根本不是獎賞!」

  挨打的他卻是一臉神采飛揚。「誰教妳臉紅的樣子這麼可愛,不欺負妳,對不起自己。」

  「壞。」她再打他一掌。

  他輕輕鬆鬆擋下,拉來嘴邊啄吻。「我這麼壞,妳還會喜歡嗎?」

  她嬌媚一睇。「你明知故問。」

  「我就是要聽妳說。」他臉貼近她臉旁,唇幾乎快貼到她唇上。「我永遠也聽不膩。」

  「我喜歡你。」她柔聲呢喃,主動結束兩人間的距離。

  兩人唇瓣相貼,濡濕的舌尖彼此磨蹭探索。她的動作雖然還有些生澀,但想取悅他的心意與熱情,早已補足了一切。

  他指掌也沒閒著,輕柔梳過那細緻的毛林後,他手指沿著開口鑽入,她則著他的嘴發出一聲低喘。

  她一直很濕——或許從他碰了她之後,她便不曾乾涸過。微稠的蜜津很快染濕他的手,他橫跨一條腿將她雙腿分得更開,接著再往下游移,直接以唇觸上那方禁地。

  「不、不可以──」她慌得要哭了,怎麼可以用嘴巴碰觸那裡,她從來沒聽說過。

  他空出一隻手抓住她急欲阻擋的小手,舌尖堅持舔逗她那私密的幽谷。他老早想這麼碰她的——她身上每個地方他都覺得可愛、甜蜜至極,渴望碰觸、了解、熟悉她的每一寸。

  「不……噢……」在他邪佞舌尖的吮吸下,她很快酥融成一團。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她原本伸來阻擋的手已被鬆開,而她也忘了原意,只能無助地抓揉他的頭髮、雙肩。老天——她真的紊亂了,她要發瘋了!她不懂世上怎麼會有這麼磨人又難耐的激潮,她——她不行了──

  快感像拳頭般緊抓住她,她仰高著脖子嬌呼出聲,意識散亂成一團,彷彿世界再沒有他人存在。

  他就趁這一刻爬上她身子,腫脹生痛的男物就頂在她腿間,她濕滑得不可思議。

  「小桃花……」他貼在她耳邊低喚,看著她陶然慵懶的眼眸。

  她是他的——這念頭幾乎讓他克制不了衝動,直接一舉頂入她體內。好在,殘存的那一丁點理智拉住了他。他心中的愛憐,還是大過於強烈的慾望。

  「得先提醒妳──會疼——」

  在他鈍圓的前端頂入她細縫時,她純潔的身體以緊繃跟抗拒做回應。對生澀的她來說,他實在太大了。

  他稍用力一挺,突破了最難的那關。

  花桃因為太過疼痛而眼眶微濕,張嘴不住喘氣。她娘走時她已經十三、四歲,早已聽娘提過一些男女初夜的事。娘曾說過女子初夜會疼,她一直牢記在心——可她不知道,竟會這麼疼!

  「痛嗎?」他看著她驀地紅透的眼眶,喘息著逼迫自己不要動。「要我停下來嗎?」

  「不要。」她緊抱住他胸膛,真怕他就此離開她。「我沒關係的,我不要你離開我──」

  「傻瓜。」他深吸著氣親吻她臉頰。「我怎麼可能離開妳,我只是捨不得見妳難受。」

  「不管。」眼淚都逼出她眼角了她還要逞強,可她就是想成為他的人,這是她給予他的保證,她永遠會陪在他身邊,除了死,再也沒人能將他們分開!「我要你做完它——我娘還在世時說過,姑娘家都得經歷這麼一次,我很高興是你——」

  他俯視著她,雙眼閃閃發亮。終於他不再堅持體貼,而是接受她的要求。

  「小桃花──我的──小桃花──」他貼在她耳邊輕輕呼喚她名字。

  在他一次又一次虔敬的呢喃中,他漸漸有了動作。一開頭非常輕緩,讓她可以完全感覺到他對她的憐愛──他不要她疼。她感受到的情意很快漲滿她心窩,或許是適應了,也或許是太過愛他,以致感覺不到疼。

  雖然從沒人教過她,但她本能地知道他喜歡什麼——他喜歡她主動。

  她挺起腰一再接受他,纖細的雙腿環住他。

  察覺到她動作,他呻吟著加快律動,知道自己沒辦法忍耐太久,她體內那麼緊窒、濕潤,遠比劍鞘與劍還要緊密地貼合著他。

  在他的進襲中,嬌嫩的甬道終也品嚐到了前所未有的快意。花桃迷惑地喘氣,不明白怎麼會有如此大的轉變──方才的疼,感覺就像未曾出現過一樣。

  他一次一次用力撞擊,教人聞之臉紅的拍擊聲迴盪屋內。她呻吟著,感覺他反覆攪弄、摩擦,激烈又熱情地烙下印記──她從沒一刻如此深刻了解,她是屬於他的!

  「小桃花——看著我──」他額抵在她額上,涔涔汗滴隨著他的抽送飛濺到她身上。

  幾乎花了全身的氣力,她勉強在意識渙散之前把眼睛打開。

  「啊——千歲──」他的律動越來越快、越來越強,她就要承受不住了。

  太多、太多了啊!

  「不──不行了——」

  伴隨她忘我的吟叫,他悶哼一聲頂到最底,一陣熱沫射進她體內,她身子輕輕哆嗦。

  她,還活著嗎?

  在高潮降臨的瞬間,她完全失去了意識,彷彿身體碎裂成一瓣一瓣,輕到風吹她便會隨之飄揚——良久,她才感覺到他輕柔的愛撫,一個個甜蜜的吻落在她臉頰唇上。

  她也忘了自己什麼時候又把眼睛閉上,她張開雙眼,望進一雙含笑的眼。

  好好看。她抬手向他,他抓住她的手一吻。

  「累壞妳了?」他蹭著她手心問。

  她羞澀一笑。「我想我好一會兒,沒辦法站起來走路了──」

  她直率的答覆,給了他無比的滿足。

  「妳不用走路,在這裡,妳是發號施令的主子,一切由我張羅伺候。」他撐起身子。

  她眸子微微亮起,尤其在掃過他胸膛跟胯間的時候。

  他想,這應該是她頭回看見男人的那裡。

  「滿意嗎?」他故意問。

  她臉頰倏地緋紅。「你壞。」這麼愛糗她!

  他笑著拍拍她臉頰。「誰教妳這麼可愛。」

  說完,他走到庭旁的大水缸,彎身汲了盆清水。

  她哼了一聲,直到他走回床邊,才又開口說話。「說真的,打從我們第一次碰面,我就好想畫你。」

  他將巾子放到水裡擰乾。「裸身?」

  壞死了。她抬腳欲踢他,寧千歲笑呵呵地擋下。

  「我也說真的,哪天娘子想畫為夫我不著寸縷的模樣,為夫我一定義不容辭。」

  「貧嘴。」她身一捲,縮進被揉亂的薄被中。

  他不讓她躲,掀開薄被示意她把腳打開。

  「幹麼——」

  「讓我伺候妳。」他知道他剛才弄疼她了,他想親眼瞧瞧她有無大礙。

  這樣多羞!她伸手欲搶濕布,可他搖搖頭,堅持由他代勞。

  嘆了口氣,她索性遮住眼任他擺佈。

  冰涼濕布一碰上她火熱的身子,她冷不防倒抽了口氣。

  「它好漂亮——」他手指輕撥那嬌嫩的開口,覺得它比第一次看見時還要紅豔誘人。

  這樣看著她,他又想要她了。

  花桃摀著眼悶哼著,窘得全身都紅了。

  可他沒有繼續下去,他想,應該給她一點時間休息。所以他把沾了她處子紅血的濕布放到盆裡洗淨,之後又端來一盆乾淨的水,幫她擦拭全身。

  就像他說的,他真把她當成是主子般伺候著。

  「還有個驚喜,要不是妳剛說想畫我,我真要忘掉了。」

  他從案邊取來一個扁平的木匣,示意她打開。

  她邊拉來薄被掩住身子,邊坐起身。

  「哪來那麼多驚喜──」一打開,她立刻張大嘴巴。

  老天,匣裡竟是一套她想要得不得了,卻一輩子也買不起的筆、墨錠跟硯!

  「這我上回才在西城筆硯店裡瞧過──天,你竟把它買下來了!」她瞧瞧木匣又瞧瞧他,好似還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不把玩把玩?」他催促。

  「當然要!」她小心翼翼放下木匣,像捧著什麼稀罕寶貝似地拿起其中的紫毫筆。紫毫筆是野兔毛做的,光看那毛尖渾圓光潤,就知它價值不菲。那時她問過硯店掌櫃,掌櫃說一枝紫毫筆價錢,大概可以買下一百枝羊毫筆。

  而她現在所用的筆,是最次等的兼毫——也就是筆鋒那兒慘了好幾種毛。雖然兼毫筆畫起來不算差,但兼毫與羊毫的差距,又是一百枝。

  「我是在作夢嗎?我從來沒想過可以親手拿到這紫毫筆──」而且匣裡,還放著狼毫與羊毫各一枝。

  她突然間覺得自己富有極了!

  「我想畫我想畫。」她迫不及待想試試這紫毫筆,還有匣裡的墨錠,她想知道那墨錠研開來的香味,會何等醉人。

  他早猜她會做此要求。就是料定她會喜歡這禮物,他才特意張羅的。

  「水跟紙在這兒。」他很快備妥清水還有素紙。「為夫我有這個榮幸幫妳研墨?」他繼續他的寵妻大業。

  「恩准。」她故意說。她這叫給了三分顏色,就開起染房來了。

  兩人相視而笑。

  木匣裡的墨有兩塊,一是松煙墨,一是油煙墨,全都是她朝思暮想渴望一聞的珍品。

  寧千歲幫她研的是松煙墨。松煙墨果真名不虛傳,墨一研勻,那濃郁惑人的松香味兒,她簡直要醉倒了。

  「老天,這墨的香氣好到不可思議──謝謝你。」她一手抓著拖地的薄被,一手牽住他手。「我真的是開心到不知該說什麼才好了,怎麼辦?我太粗心了,什麼也沒幫你準備。」

  他輕輕點她鼻頭。「妳願意回來,就是我最大的驚喜。」

  還是太便宜她了。她靈機一動。「這樣吧,我用你送我的筆墨硯,畫一幅像送你。」

  畫他?他蹙著眉頭想。他倒沒那麼大興致。「我寧可妳畫妳自己送我。」

  「我?」她指著自己。「可我從沒仔細瞧過自己!」

  這還不簡單,他汲來盆水放到她面前,看她要看多久都行。

  她噗哧一笑。對噢,她都忘了還有這方法。

  「你真的希望我畫我?可是我比較希望畫你,你知道我對你熟的,連想畫別人都沒辦法。」

  他眉一挑。「妳畫過我了?」

  她點頭,一邊望著水裡的倒影。「早想畫了。不過頭回有時間畫,卻是我們倆在鬧彆扭的時候,所以沒畫全。」

  他又有了主意。「既然妳想畫我,而我希望有一張妳的像——就都畫吧。」他站到她背後一塊注視盆中。

  從水盆裡,她看見他望著她的眼神又柔又甜,她在臉頰熱紅紅的同時,也知道該做什麼了。

  她就畫眼前這一幕——他手環著她腰,臉偎在她頭上一塊兒下望的模樣。

  「跟我過來。」她拉著他走到案邊,拿起紫毫筆順了幾撇後,開始專心作畫。

  寧千歲非常安靜。在她畫畫的時候,他只是站在她身旁,一會兒看她畫畫的姿態,一會兒轉頭瞧瞧畫。

  兩人間的氣氛如此舒坦靜謐,他知道這就是自己想要的──陪在她身邊,不管做什麼,或者什麼都不做,都好。

  約莫半個時辰,他終於看出她在畫什麼了。難得她有如此巧思——他眼含笑地注視畫裡的他們倆,雖然立著的兩人低著頭,看不太清楚臉孔,可水裡倒影,分明就是他跟她。

  她特別勾勒他俊朗的眉眼,還有嘴邊那抹笑。

  他很訝異,終於說了近半時辰來的第一句話。「我在妳眼中,是這樣的表情?」他什麼時候變成一個愛笑的人了?

  「是啊,」她筆稍停地看他。「我真的是太笨了,之前竟還懷疑你不喜歡我。」

  「什麼?」他搖頭。

  「你看我的眼神吶。」她轉回頭,繼續把畫畫完。「直到畫你之前我還沒發現,你一直是這樣看我的,好像我讓你多開心,而我又是多漂亮、多珍貴的人兒一般。」說到後邊兩句,她臉紅了。

  他不自禁地回應她。「妳沒說錯,妳確實是我眼中最漂亮、最珍貴的寶貝──世上唯一僅有的小桃花。」

  就堪差幾筆便繪完了——他卻走過來挪開她手,她轉頭,正好對上他深情的雙瞳。

  「怎麼辦?我又想要妳了。」

  她臉頰緋紅,呼吸倏地變得急促。其實他不用說她也感覺得到,在他說話的時候,他硬碩的男物就貼在她臂側顫跳著。

  「妳承受得了嗎?」他手掌滑下她腰腹,鑽進她用來掩身的薄被中。

  因她是坐著的,腿根輕易就被分開了。

  他手指充滿力道與佔有,但同時又那麼輕盈。當一根手指輕探入她體內,她閉起雙眼,背貼在椅上嘆息。

  他唇貼在她頰畔低喃輕啄。「好濕啊,我的小桃花,妳知道我多喜歡碰妳,感覺妳這兒欲迎還拒地吸住我──」

  她抓住他來回律動的手臂,輕喃:「不要說——」她臉皮薄吶。

  「不聽。」用羞人的言語逗弄她,可是他近期養出來的莫大樂趣,他不可能改。「妳明明就喜歡我這樣玩弄妳,妳瞧,我一說之後,妳更濕了——」

  彷彿是想證明他所言不虛,他抽送的指尖,傳來陣陣淫靡的水嘖聲,她想賴也賴不掉。

  「還不是——因為你——」她想說,要不是他,她哪裡會有這些奇奇怪怪的反應?

  「我當然知道。」他邊說邊舔著她唇角,一點一滴占領她唇。「就是知道妳是因為我,我才會對妳如此著迷,小桃花──」他呢喃地問她:「很急著把畫畫完嗎?」

  「……什麼畫?」這會兒她心眼腦袋裡,哪裡還有畫的存在?

  正合他意。他呵呵一笑,一把將她抱起,大步走回床上。

  在他重新把碩硬頂住她嫩蕊的同時,他唇貼在她耳邊發誓,他這一回,不會再像前次一樣粗魯了。

  「會很舒服的——」他一邊揉著她濕透的花蕊,邊將堅挺餵進她體內。他動作非常地慢,他一點也不急,他知道自己有一輩子的時間。

  在他徹底進入她的時候,她已顫抖地達到高潮。

  「千歲──」她頰貼在他臂膀間嘆息,這會兒兩人的姿勢,是他側躺著面對她,她一隻腳被高高懸在空中,男物不斷突頂,沈重,卻慢得磨人。

  他想盡情地品嚐在她體內的每一刻,直到慾望捕捉到他,逼他繳械為止。

  在呻吟嬌喘不斷的門外,夜幕已慢慢籠罩,而夜,還很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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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1-4-5 00:05:47 |只看該作者
尾聲

  兩人醒時,烈日已重新掛回天上。先甦醒的寧千歲唇瓣有著滿足的笑靨,一晚的好眠,讓他補足多日來的疲累。

  他轉頭看著她甜甜的睡顏,知道自己昨晚把她累壞了。尤其是睡前最末的歡愛,他久到令她徹底酥麻,連張嘴說句完整的話也沒辦法。

  他愛憐地親親她挺翹的鼻頭,心想應該起身張羅些吃食。昨晚兩人貪歡,就連晚飯也忘了。

  不能餓著她。他不著痕跡地抽開擱在她頸下的臂膀,一伸懶腰後輕快地站起。

  一個時辰後,花桃被烤魚的香味喚醒。

  餓了。這是她醒時第一個念頭。張開眼,正好看見他開門進來。

  「我正打算叫妳。」他先前在湖裡捕了些魚,因為水榭裡沒灶房,他還特別划船到岸邊,烤熟才又帶回來。

  「衣服我摺在旁邊,妳先將就穿穿。」他把魚放在洗淨的竹葉上,要她穿好衣裳後過來。「等會兒吃完飯,我們先回妳家,昨晚妳一夜未歸,妳爹一定很擔心。」

  身體仍酥麻無力的她慵懶坐起。「不會的,我爹知道我來找你。我出發時他還不斷提醒,要我不管花多少時間,把事情解決再回去。」

  「妳是說他希望我們快點生米煮成熟飯?」他打趣道。「那他可放心了,因為我們已熟到不能再熟。」

  貧嘴。她瞪他,嬌媚的。

  吃著他撥給她的魚,她突然想起一件很要緊的事。「我都忘了,你三師弟,你不是還得去找他?」

  「不用了。」他把嘴裡魚肉嚥下之後才又說:「那一回幫妳上西城買簪子,我寫了封信要人送信回寧家堡,前幾天我收到我師父回信,他說事情已經解決,不用找我三師弟了。還有,可以的話,他希望我在他壽宴之前帶妳回寧家堡,好跟我其他師兄弟一塊兒辦喜事。」

  她瞪大雙眼。「你跟你師父提了我?」

  「當然提了。」他幫她抹去黏在她唇上的魚肉。「四個師兄弟裡我年紀最大,師父一直記掛著我的婚姻大事,他覺得我那個性,或許會跟他一樣,一輩子光棍。」

  「你師父沒成親啊?」她之前沒細問過,只聽他說過他師父心腸極好,是個前所未見的大善人。

  他點頭。「我記得師父之前提過,說他有個感情極好的將過門妻子,可惜在成親之前,得了急病死掉了。」

  她連連點頭。這麼聽來,他師父還真是個專情之人。

  「不過——」她在竹葉上揩揩手指,表情有些為難。「寧家堡家大業大,你真的覺得我到你那兒,不會丟你臉?」

  他拿手指節敲她。「該罰,妳忘了我什麼出身?妳曾聽我說過我師父嫌棄我了?」

  不一樣嘛。她嘟著嘴說:「你那時那麼小,而且你那遭遇,任誰都會心憐你的。」

  「世上就妳跟我師父會這麼想。」人情世故他看得很透,知道在一般人眼底,乞兒就像多出來的累贅一樣,真會動了惻隱之心的人極少。

  他很幸運,能遇上這兩個少有的奇葩。

  「總而言之,我師父會喜歡妳的,妳那麼孝順獨立,加上一個我,我猜我師父看了信之後,應該非常期待見到妳。」

  她眼珠子骨碌一轉。「你把我說得像奇珍異獸一樣──」

  「妳確實珍貴,」他肯定點頭。「妳忘了我遇上妳之後,我起了多少變化?」

  她一扮鬼臉,拿起濕布擦嘴擦手。「可我怎麼覺得我是瞎貓碰上——啊,不對不對,不能說你是死耗子。」她連連搖手。

  她逗趣的表情逗笑了他。「怎麼不說是姻緣天定?」

  「因為我覺得我佔了你好多便宜——」她指指屋子,又指指仍擱在桌上的文房四寶,還有好多好多眼下看不見的東西跟安排。「我覺得我根本沒做什麼,然後就坐享其成了。」

  錯了。「妳辦到了極不可能辦到的事。」他篤定說道。

  「你是說我讓你安然入睡?」她眨巴著大眼。

  他把吃完的魚骨放下,抹乾淨嘴巴後才說:「那只是其中之一。」

  「讓你相信人?」

  「再說,還有。」

  她又想到了一個。「讓你知道有人喜歡著你?」

  他點頭。「再來。」

  「讓你嚐到喜歡人的滋味?」

  沒錯。他燦爛一笑。「妳知道這有多難?妳敲開了一扇本來不可能打開的心門。在遇上妳之前,我從來沒想過自己可以如此輕鬆地跟人說話、相處,我以為我這輩子註定只能一個人。」

  她用力搖頭。他說的所有話,就最末這一句她不認同。「你有我,從今以後,你不會再孤孤單單的了。」

  「我知道。」他端起她臉湊近她。「這也正是我最最期待的一件事。答應我,萬一以後我惹妳生氣難過,妳可以打我罵我,不管妳做什麼都好,只要不要再說離開我。」

  「我不會了。」她舉手發誓,眸中閃耀著愛。「我說過,我是你的人了,歲歲年年,我會一輩子跟在你身邊,陪你、寵你,再不惹你傷心了。」

  「一言為定。」他親了她一口。

  「絕不食言。」她反啄他一口。

  他嘆著氣加深這個吻。

  在親吻間,他呢喃說道:「要不是知道妳爹會擔心,我還真想再把妳擄回床上去。」

  她羞得搥他一記。

  他再啄她一下。「等辦了納徵大典,我們就回寧家堡?」

  她用力點頭。「我說過了,今後你到哪兒我就跟到哪兒,就算你想甩掉我,也甩不掉了,我會像麥芽糖一樣緊緊黏住你。」

  聽著她誇張的語詞,他朗朗笑開。「妳不知道我多期待,妳永遠黏著我。」

  「一輩子不分開也成?」她反問。

  他在她額上重重一親,發誓。「當然,一輩子不分開。」

  ※※※※

  五日後──

  大清早,準備上花家下聘的寧千歲,領著一干僱來的幫手,扛著沈甸甸的五千兩銀,一箱箱的珠寶首飾,還有合歡、嘉禾、阿膠等象徵夫妻和樂的禮物,熱熱鬧鬧自花家出發,在行繞了合貞村整圈之後,大批人馬又重回花家大門。

  依禮俗,納徵下聘時該由男方兄弟領隊,但因寧家堡路途遙遠,緩不濟急,一些規矩只能睜隻眼閉隻眼——不過好在花爹開通,他只求女兒將來過得安穩幸福,其他的花爹一點也不在乎。

  一身英挺的寧千歲在花爹的代領下,和穿著一身粉豔的花桃同立在花家祖宗牌位前,恭恭敬敬地上香行禮。這麼一拜之後,兩人的親事,總算定了下來。

  一旁的花爹,在攙起眼前一對璧人之後,強抑的眼淚終於奪眶而出。

  「千歲啊,俺這個寶貝閨女,以後就交由你照顧了,你可要好好待她,絕不容你讓她吃上半點苦——」

  「爹放心,」寧千歲一口應允。「我一定會好好照顧花桃,絕不讓她吃半點苦。」

  瞧花爹生得魁梧健壯,哭起來也是中氣十足、氣吞山河。聽見了寧千歲的承諾後,他淚花四濺地望著花桃娘親的牌位說:「阿鶴,妳看,俺真的沒辜負妳的期望,有好好將咱小桃扶養長大,妳瞧他們倆站在一塊兒,是不是像對金童玉女一樣──」

  阿鶴,是花桃娘親閨名。原本抱住爹爹,想安慰他別哭的花桃,一聽他喊了誰,眼淚立刻掉了下來。

  「爹──」

  女兒一哭,花爹反倒笑了。「傻丫頭,妳跟著哭個什麼勁,妳爹我可是喜極而泣。」

  「我捨不得您——」花桃泣不成聲。她是想到,成親以後,她就不能再像現在一樣,動不動窩在爹爹懷裡撒嬌了。

  「沒人要我們分開。」花爹鼻子一吸,衝著寧千歲問:「你還沒告訴她,你要我一道搬到寧家堡的事?」

  寧千歲搖頭。自五天前他送花桃回家,兩人便沒機會碰面——雖說兩人訂親在即,可外邊鄰居目光,還是得顧忌一下。

  「真的嗎?」花桃眨著淚眼看著寧千歲。

  「真的。」寧千歲答。「我已經僱好了馬車,就等宴請結束,一塊啟程上寧家堡。」

  「等等等等——」花爹喊聲。「我可沒答應馬上跟你們過去。」

  「爹!」花桃喊。

  「別勸我,我已經決定了,我還要在這兒多待個一陣。你們想想從這兒到寧家堡多遠,我跟你們搬了過去,今後哪還有機會回來走走看看?」

  「您還要在這兒待多久?」花桃問。

  「少說也一、兩個月——」花爹望著寧千歲問:「你說你打算在你師父壽辰當天跟我們花桃成親,還有多久時間。」

  「兩個月。」寧千歲答。

  「就這麼說定。」花爹雙手一拍。「我會提前幾天參加你們的大喜之日,之前的時間,就讓我一個人在這兒多住幾天,四處拜訪一下朋友。」

  一聽兩個月以後才能看見爹,花桃小臉立刻垮下來。她從沒跟爹分開這麼久過,會很想他的。

  「傻娃兒,」花爹一見女兒表情,寵愛地擰了擰她鼻。「妳以為爹這麼安排是為了誰,還不是希望你們倆能多點時間相處。妳想想一路上我跟在你們身邊,你們想做什麼不是都很不方便?」

  「爹!」聽出爹的言下之意,花桃臉都紅了。

  花爹呵呵地笑著,可一想到女兒長大了,要離開他了,心裡又一股微疼地惆悵。

  想她當年,不過他兩個巴掌大,才多久時間,她已經要出嫁了。

  「千歲啊,我這丫頭,今後就交代給你了!」花爹邊忍著眼淚,邊把女兒的手塞進女婿手裡。

  「我會的。」寧千歲緊緊牽住花桃的手,誠摯發誓:「我一定會像爹一樣,永永遠遠待她好。」

  花爹頻頻點頭,看看又哭了起來的花桃,愛憐地挲挲她臉頰。「瞧妳哭成這樣,等會兒還得到外邊見客、招呼客人呢。」

  花桃啜泣道:「我……我等一等再出去……」

  花爹點頭,望著寧千歲吩咐。「你陪她,我先到外頭去。」

  「好了,」岳父大人一走,寧千歲立刻把花桃撲進懷裡安慰。「別再哭了,瞧妳眼睛都哭腫了。」

  「很醜嗎?」她癟著小嘴問。

  「一點也不。」他笑著親親她通紅的鼻子、嘴唇。「在我眼裡,妳永遠是最漂亮的。」

  她嬌瞪他一眼。瞧他這張嘴,專說些甜死人不償命的話。「不曉得等我成了老婆婆之後,你還說不說得出這種話來?」

  「當然說得出來。」他抬起她手深情一吻。「要不要打賭,幾十年之後,我還是會每天每天告訴妳,妳很漂亮,妳是我的寶貝、我的愛妻?」

  「賭。」她故意說:「我賭你辦得到。」

  他一訝,而後笑開。

  「這樣怎麼賭得成?」想當然,他會賭自己辦得到。

  「我只想到這個可能。」她一嘆後,臉貼住他胸口,靜聽他平穩的心跳。「真不敢相信,我們真的訂親了。」

  「這應該是我說的話才對。」他輕挲她烏溜的髮絲,然後端起她臉,細撫他深愛的臉龐。「真不敢相信,我也有這麼一天,能擁有這麼多、源源不絕的幸福。」

  她嬌媚一笑。知道這個時候,該做些什麼,才能讓他深切地相信這一切不是一場夢。

  她踮著腳在他唇上一吻,再一吻。「這樣——相信了嗎?」

  他微笑。「還差一點。」

  「這樣呢?」她主動捧住他的臉,給了他無比紮實、火熱的一吻。

  良久,兩人才氣喘吁吁地分開。

  彼此互望的眸中,都寫滿深濃的慾望。

  「我想要妳。」他鼻尖蹭著她鼻子,大掌隔著裙襉揉著她挺翹的豐臀。方才那吻,像引信般點燃了他強抑了五天的慾火。「妳覺得不管外邊客人,我們直接溜到碧湖水榭玩去,怎麼樣?」

  她水眸裡寫滿掙扎。說真的,她對招待客人一事,也沒太大興趣。

  「——至少跟爹說一聲?」她理智總算派上點用場。

  他重重一啄,就等她這句話。

  毫不遲疑,他轉出廳門找來一名僕傭,交代他轉告花爹,說他們溜出去玩去了。

  「可是──」僕傭吃驚地說:「外邊還有好多客人等著──」

  「你照說就是。」不待僕傭回應,他旋即抱起花桃,輕快往屋簷上躍。

  這麼大好日子,他才不想把時間浪費在那些三姑六婆身上。

  摟著他肩的花桃格格笑著。「要是爹聽到我們溜掉,不知道什麼反應?」

  兩人心底同時浮現魁梧的花爹,驚訝到說不出話來的模樣。

  「爹會懂的。」他親親她臉頰,縱跳的腳步未曾停下。

  望著兩旁閃逝而過的樹影,她突然仰起頭說話:「真希望永遠這樣下去,我很在你懷裡,看著你的笑臉,我喜歡你笑。」

  他輕輕一躍回到地面,碧湖已近在眼前。「只要妳在我身邊,我永遠都會是笑著的。」

  「約定?」她雙足站立,翹起兩指,甜笑地望著眼前的他。

  在碧水藍天如畫般詩意的風景下,兩人真摯地結了個手印。

  「走吧。」她伸出手,兩人的手在半空中交握。

  寧千歲低頭看了一會兒,再抬頭,唇上眼角已漾滿幸福的甜。

  是的,兩人一道同行的日子,才正要開始──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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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1-4-5 00:06:07 |只看該作者
跟自己的身體談戀愛 艾珈

  先聊個與書無關的題外話,也算是報告一下我的近況。

  大概六月初吧,在生日之前,我突發奇想說了那一句話──我想改變。大概也是被易於疲倦的身體嚇到了。在六月之前,我常沒有辦法久坐在電腦前寫稿子,不是因為懶,而是身體太累。寫一會兒稿子就覺得累,吃飽飯也累(累到連話都講不出來),我並不喜歡過於懶散的自己,所以我決定,打算重拾運動的習慣。許久之前我曾逼迫自己每天到學校跑個兩圈操場,可因為我實在不喜歡動,持續不到一個月便放棄了。

  但就在第一天運動完之後,我身體突然有了轉變。

  開頭只是臉上長了一塊小紅斑,在運動過後。紅斑大概食指指甲大小,在眼睛底下。開頭我還以為那是蚊子咬,沒多在意,可時間日久,我發現它有擴大的現象。

  那個時候我並沒發現它就是坊間俗稱的「尋麻疹」,我並沒太在意它,因為它開頭不痛也不癢。但就在它快痊癒之際,我到漢神百貨附近喝了一碗紅豆加鮮奶——當晚,已快痊癒的疹子猛地發作。它不但腫得更大,還兼有痛感。我猛地驚覺,糟糕了。

  讀到這兒不知有沒有人會問,我這些經歷跟標題有什麼關係?有的,我再多說幾句大家就明白了。

  疹子爆發初時,我聽了朋友的話上皮膚科,想說拿個藥抹抹吃吃事情就解決了。但後來我才發現,此舉不但沒讓我皮膚好轉,反而讓我整張臉都腫了起來(藥物過敏)。臉腫那幾天真的是痛苦到話都說不出來,原本雙眼皮的眼腫成單眼皮,醜到人生的極點。兩個小朋友那陣子幫了我很多忙,因我沒法出門,哥哥跟妹妹只好代替我張羅三餐,同時,我放棄西醫,改找中醫治療。

  而就在與尋麻疹過招的一個月時間,我才恍然大悟,原來我對我的身體,一點都不了解。

  我的身體適合吃什麼不適合吃什麼,我不知道──虧我的身體跟了我三十多年,常在後記裡提醒大家要愛自己的我,原來並不是那麼地「愛自己」,至少,我就沒那麼愛我的身體(如果愛的話,它也不會用如此激烈的手段——全臉通紅腫脹──來作為抗議跟提醒)。我後來跟朋友打趣說,我身體對我的抗議程度,簡直就是我不聽從,它就要跟我分開一樣——可好在,因為我身體太愛我了,它最後還是給了我改過自新的機會。

  從那時候起,我決定開始跟身體談戀愛。

  怎麼談?

  第一是了解聆聽它。第二是為它量身打造適合它的飲食習慣。第三是給它時間,相信它會慢慢痊癒。(我現在知道,皮膚所以會有這些紅腫癢的反應,是為了排出並不適合待在體內的毒素。它是身體對我的抗議也是提醒,抗議我又不顧它的喜好,任性地給了它不想要的東西。提醒是,我再不小心一點,它是不會繼續愛我下去的。)

  在發病期間我讀了不少營養學書(對這部分有興趣的人可以到我部落格上看),我赫然發現我們從國小一路信奉到現在的營養學知識,很多都是錯的(過時不敷使用了)。比方水果,我猜大家一定是習慣水果飯後吃。但錯了,正確的吃水果方式,應該是要飯前吃,因為可以補充消化酵素。

  這部分我細寫在部落格上(實在太長了),有興趣的人上Google查一下艾珈一定能查到我(目前上Google搜尋艾珈,台灣的網頁第一個就是我的部落格)。但飯前吃水果的第二個好處我一定要在這兒公佈,也就是,能減肥。

  為什麼?因為飯前吃水果,可以讓饑餓的胃有一點飽足感,胃有點東西之後,吃的飯菜量就會減少一些。長期下來,就可以在不需餓肚子的情況下,很健康地瘦下來。

  我記得之前有個減肥方式,是飯前喝湯或喝水之類,但飯前吃水果更優,因為可以補充我們平常攝取不夠的膳食纖維(便便會跟著變順暢)跟新鮮的維他命C,可說一舉數得。

  這方法真的不難,只要養成習慣就好了。(每天帶根香蕉或蘋果出門,應該不至於會造成負擔。)

  總而言之,我現在跟我的身體處得很好;在我的努力下,我們又回復了熱戀期。(笑)

  接下來聊聊《千秋歲》。

  一如前兩本,在構思《千秋歲》男主角時,我有刻意安插進一個不容易克服的關卡——男主角對人性灰心到沒辦法信任人。沒辦法信任人,目前研究報告已經發現,多是後天造成——可能是因為從小缺乏雙親的撫愛、沒受到適當的照顧、甚至遭受虐待等等。而寧千歲最大的落差就在,他看起來應該是很幸福的人(富有又英俊),但他卻不快樂。我一個朋友說得好,快不快樂或幸不幸福,跟他擁有多少或者多好的外在條件無關,重點是「心」──得讓心感受到了,人才會真正的快樂跟幸福。

  而我安排的花桃,就是一個渾身溢滿愛的女人。

  寫到最後,我會覺得這樣的兩個人(寧千歲跟花桃),是註定走在一塊的。只是花桃也有花桃的盲點──這個盲點其實很多人都有,我也常犯,就是容易以「話」取人。

  因為甜言蜜語實在太美太好聽了,我們一沒聽到就要生氣,就要覺得男生不愛我們;但很多時候,男生並不是不愛,他只是不擅長表達,但其實他早已把他對我們的愛意,納進他平常的一舉一動中。

  還記得我上頭的跟身體談戀愛教戰手則一二三嗎?它擺在一般戀愛上,也是通的。我們該做的是聆聽了解與量身打造,而不是去看其他情侶做了什麼,然後我們就要求什麼。

  要記得,每一段戀愛都是獨一無二、極難複製拷貝的,我們得要有那個自信與耐性,找出專屬於我們跟心愛的人之間,獨一無二的相處方式。

  我覺得,那就叫幸福。

  祝福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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