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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為什麼要這樣做？」原本吵鬧的辦公室一下變得冷清，一旁看戲的吳歆愛提出疑惑。
「妮妮對感情盲目，分不清誰才是最適合她的。」解決剪不斷、理還亂的感情問題，龍邵天鬆了口氣的表情，看在吳歆愛眼裡卻是另一番解讀。
「她是人、不是東西，她愛的是你，不是阿狗阿貓，你怎麼可以擅自替她決定誰才是最適合她的人？」一路走來，她很清楚自己要的是什麼，理所當然以為別人也跟她一樣理智。
「妮妮很實際，一旦她看清事實，自然知道自己該怎麼做。」感情上，他們倆是同一類型，喜歡掌控一切；陶妮妮為了討他歡心，委曲求全自己，這樣的愛太辛苦了。
「你對待感情的態度太隨便了。」吳歆愛看得出來陶妮妮愛著龍邵天，他怎麼可以利用她，打擊陶妮妮的感情？
「不是想要的，又何必太仁慈？」龍邵天不以為意。
「你很無情。」既然已決定離開，吳歆愛不介意批判他對感情的態度。
「我只對喜歡的人專情。」不知她已鐵了心要離開，龍邵天款款凝視著改變他人生的女人。
要不是陶妮妮，他也不會知道自己容不得旁人毀謗她，他怎會傻得不懂對她的感情是愛、對她的放不開是愛？直到陶妮妮的指責，才點醒了他──
他愛上她，這是再確定不過的事實。
「有這個人存在嗎？」目睹他處理感情的態度，她懷疑他懂得愛的定義。
「妳就是那個人。」龍邵天溫柔的眼裡只有吳歆愛的影子。
他一直把陶妮妮當成妹妹看待，為了幫助她找到幸福，他提供八卦給記者，更在陰錯陽差之下合演出灑狗血的戲碼；在此同時，他也發現自己愛上了吳歆愛。太多的情緒糾葛著他，沒有察覺她的心思正一點一滴脫離他的世界。
吳歆愛的表情不再閃爍喜悅光芒，沉浸在愛上她的驚喜裡的龍邵天終於察覺有異。
「妳怎麼了？臉色怪怪的。」方才歡愛時，她已承認心裡有他，照理說，他們之間已經沒有任何阻礙，她應該高興才對，為什麼卻是一臉疏離？
「我走了。」吳歆愛不多言，撿起掉在地上的運動背包，轉身欲離去。
經過這場鬧劇，更加堅定她離去的決心。愛情酒淺嚐即可，喝多了傷身，幸好她懂得明哲保身，要不然她將是下一個陶妮妮！
「妳要去哪裡？」龍邵天拉住她的手，被她眸底深處決裂的表情嚇住，來不及問清楚，隨即被她下一句話轉移注意力。
「醫院。」拿掉她跟他之間最親密的聯繫，從此各走各的，不再有任何關係。
「妳生病了？我陪妳去。」以為她要看病，他自告奮勇當司機。
「我有朋友要墮胎，你還願意陪我去？」她揪著心，道出即將做的事拿掉他們的小孩。
「我的身分敏感，不適合去那種會讓記者捕風捉影的場所。」龍邵天鬆了口氣，只要不是她生病，他才不管是誰心腸狠毒到想殺死無辜的小生命。「探完病趕快回家，我等妳。」
他緊緊擁住她，低頭啄了下朱唇，決定晚上好好盤問她的心在想些什麼。
愛讓人患得患失，一股捉不住她靈魂的不安感揪住他的心。他一定是多慮了，他想。
「再見。」吳歆愛深看他一眼，心如鉛重，走了出去。
「歆愛，記得早點回家。」他不放心地看著她離去的背影，生怕她一個轉身，就此消失在人群中。
※※※※
「吳小姐的男人，好久不見。」拎著便利商店買來的外食及雜誌，王老五朝站在美女門前的俊男打招呼。
咦？這張臉……方才好像在哪裡見過？王老五搔搔頭，明明見過，怎麼一時想不起來？
龍邵天看了對方一眼，相應不理地轉回被邋遢畫面螫傷的眼睛——長期熬夜的泡泡眼，掛著一坨眼屎，及肩亂髮用橡皮筋隨便綁起，起碼有兩天未刮的鬍碴像稻草豎起，老式背心衫下是鬆弛的肌肉，及膝短褲露出毛茸茸的腳毛，左右腳不同色的夾腳拖鞋──要不是有幾面之緣，他會以為對方是街頭遊民。
有了被美人碰軟釘子的經驗，王老五已習慣熱臉被人拿來貼冷屁股的表情，絲毫不以為意地繼續扯開喉嚨，熱情招呼。
「幾天沒見吳小姐出門，身體又不舒服了嗎？那天她吐到暈了過去，唉！女人懷孕還真辛苦，我看了都於心不忍。」王老五聒噪地找話題聊。
懷孕？！
簡單兩個字，震撼住龍邵天。
「你說……她懷孕了？」姿態高傲的龍邵天，迅即轉身正視先前不屑多看一眼、集所有邋遢形容詞於一身的男人。
「吳小姐還沒告訴你？」王老五捂住不小心八卦過了頭的大嘴巴。
「你對她的事很清楚？」龍邵天不爽王老五對他的女人過多的了解，偏偏又都是他不知道的事。
「沒有啦，那天我解決掉大俠生死戰後，飢腸轆轆，出門覓食，看到吳小姐量倒在地，趕緊將她送往醫院，醫生說她因懷孕引起食慾不振，再加上體質改變，身體過度疲憊，精神受到刺激，所以才會體力不支。」王老五將過程鉅細靡遺地道出。
「她在哪家婦產科就診？」龍邵天想到下午吳歆愛離去前所說的話。她不是去探望病人，而是要去墮胎？
她狠心想拿掉小孩的舉動嚇壞了他，她要離開的恐懼也籠罩了他的心。
這一刻，他發現對她的感情是無可取代的，再也沒有一個女人能如此深刻牽動他的喜怒哀樂。
一想到她要拿掉他的小孩，龍邵天著急了起來，那是他們愛的結晶，她不可以扼殺他們的共同體。
「快說！」他兇狠威脅著，時間寶貴，萬一遲了，一切就來不及了。
「瑪、瑪利亞醫院。」王老五禁不起嚇，倒退一大步，英國紳士變臉成街頭耍很流氓，哇！好可怕。
王老五拍拍需要收驚的胸口，彎腰撿起掉落一地的便當及雜誌──上頭有著跟眼前流氓相同的臉。
「你是龍邵天？」王老五望向只有在報章雜誌上才有機會目睹的大人物，難怪覺得他眼熟。
「看什麼看？還不帶路！」龍邵天霸道地拖著王老五往樓下跑，神情盡是慌張。他擔心未出生的孩子，擔心至今不知為何生氣的心愛寶貝。
「瑪利亞醫院就在公寓前方一百公尺處，目標顯著，你三不五時往這裡跑，怎會不知道？」這位被媒體捧為天神的先生，你嘛幫幫忙！那麼大一棟醫院，虧你前一陣子走得動，竟然不知道？
「要你管！」顧不得對方笑倒在地的無禮態度，龍邵天拔腿跑向明顯矗立在前的醫院。
「加油！」邋遢男望著天神慌張的背影，吶喊助陣，原來天神也有墜入凡間的時候。
※※※※
龍邵天不理路人注目的眼光，一路往前狂奔，顫抖的手指不停按著吳歆愛的手機號碼，關機聲讓他咒罵連連，心頭更慌張，生怕看不到他未出世的孩子。
邁開的步伐不斷往前衝，醫院就矗立在眼前，他卻覺得路途迢迢，長路漫漫。歆愛，求求妳等我，千萬別衝動行事……
他懊惱下午在辦公室時為什麼不說出他愛她，說不定她正在等他開口，等他用愛安撫她不安定的心，都是他毀了一切，他的小孩萬一有任何閃失，都是他的錯！
不顧大馬路紅燈標誌，龍邵天左躲右閃奮力往前衝，心裡滿滿都是吳歆愛的倩影，他知道他完了，他心甘情願當她的苦力，修一輩子的馬桶也無所謂。
我願意做牛做馬伺候，只求妳不要離開……我的歆愛，等等我，千萬不要做傻事……
※※※※
吳歆愛坐在醫院前庭植被綠樹的鐵椅上，雙手覆在孕育胎兒的平坦小腹上，呆坐一個下午，還是鼓不起勇氣進入醫院。
神情盡是哀戚的她，一整個下午，光想到小孩就要離開，眼淚就無法止住，滑落滿頰。
她要不起小孩，卻又捨不得小孩離開。
老天爺，她到底該怎麼做，才能讓她的心找到平衡點？怎樣才能讓小孩知道，她愛他，拿掉他是逼不得已的決定？
對不起，無緣的孩子，下次投胎時，記得要睜大眼睛，找個健全的家庭，讓自己快快樂樂長大……
沉浸在自我思緒裡，久久無法撫平劇烈起伏的情緒，直到街道上傳來不絕於耳的喇叭聲、緊急煞車聲，突如其來的混亂轉移了她哀傷欲絕的心。
她抬起頭，看到車陣裡有個闖紅燈的男人，正不要命地直往前衝。
她倒抽口氣，被眼前險象環生的畫面嚇住。
「龍邵天，你瘋了？車子那麼多，萬一被撞上，誰賠得起？」吳歆愛心驚膽跳地看著朝她飛奔而來的男子，他的命尊貴得很，禁不起一丁點傷害。
向來注重外表儀容的龍邵天，頂著一頭亂髮，形象全無地用力抱住她，內心的激動，讓他一時說不出話來。
「你怎麼了？」發生什麼大事，害他慌到連命都可以不顧？
「我們的娃娃……娃娃是不是被夾了？」她的身子虛弱到不住顫抖，臉色「青筍筍」，他終究還是遲了一步，來不及搶救他那無緣的小孩。
「你怎麼知道小孩的事？」
「這麼重要的事為什麼不跟我商量？龍家不能無後，妳不生我怎麼向列祖列宗交代？我知道都是我不好，才會讓妳狠下心不要小孩，妳只要肯當我孩子的媽，我發誓再也不會欺負妳。」龍邵天連環炮似地劈哩啪啦說了一堆，炸得吳歆愛暈頭轉向。
她捂住他碎碎唸的嘴巴，讓慢半拍的思緒跟上他說話的速度。「小孩還在我的肚子裡。」
「孩子是無辜的，妳千萬不能衝動！妳可以打我罵我，就是不能不要他，我是孩子的爸，有責任捍衛他的生命。」龍邵天握住阻斷他說話的織手，在心裡的話不吐不快。
「停！你好吵。」平常高高在上的跩樣，現在全走了樣，吳歆愛受不了他像隻嘮叨的母雞，咕咕叫個不停。
「誰教妳使出絕命殺手鐧，我差點被妳嚇死。」龍邵天再次將她重重擁入懷中，平息被激出的驚慌。
「你要小孩？」看不出他是顧家型的男人。
「我更要孩子的媽。」龍邵天滑頭地說。
「我不要你。」吳歆愛轉身背對她，逼住淚意，討厭懷孕讓她的情緒變得多愁善感。
「我哪裡不好？妳列出來，我馬上改進。」糟了，他之前是不是欺壓她過了頭，她才會連他的小孩都不想要？
「你對陶妮妮很壞。」
「不對她壞，我們的小孩會變成私生子，妳願意這樣？」哇哩咧，都什麼時候了，她還在替別人擔心？
「她喜歡你。」
「我當她是妹妹，不可能跟她結婚。」龍邵天舉手發誓。
「那你們為什麼會訂婚？」懷孕讓吳歆愛性情大變，以往她不在意的，現在條條都是大事。
「我的小姐，妳從樹上那麼一摔，讓她有藉口光明正大地接近我，我是在替妳還債。」要不是她，他也不會跟陶妮妮訂婚；要不是她，他也不會了解愛情的魔力大過天。
「我跟你在一起，對她太殘忍了。」如果她的快樂要犧牲別人的幸福，她寧願不要。
「她跟耀飛才是一對。」龍邵天快抓狂了，搞不懂陶妮妮把吳歆愛罵得那麼難聽，吳歆愛怎麼還處處替她著想？
「你怎麼能確定？」吳歆愛回想下午發生的事，朱耀飛對待陶妮妮的舉動確實體貼有加。
「歆愛寶貝，孩子都來了，我們結婚，好不好？」龍邵天轉移話題，此刻他哪有心情管別人的事？
「我不要。」吳歆愛回得乾脆。
「為什麼？」龍邵天不平衡地哇哇大叫，他那麼愛她，連心都掏給她，她怎麼可以冷血地無視他的存在？
「要不換我做牛做馬伺候妳，全天下只有妳享有此殊榮，不答應可惜哦！」他開出優渥條件，誘惑她點頭。
「我考慮看看。」跟他在一起會比一個人生活來得快樂嗎？她回想同居期間的心情感受，多了他，她臉上的笑容似乎變多了。
「吳歆愛，堂堂江東集團未來繼承人願意當妳一輩子的苦力，妳不把握機會，還敢考慮？」龍邵天為之氣絕，憑他天上少有、地上僅有的好條件，她怎會笨到不懂得把握這麼優秀的人？
「我本來就不打算結婚。」要她一時半刻改變自小不婚的信仰，她做不到。
「我們已經有了小孩，不結婚不行！」龍邵天將手覆在她平坦的小腹上，心裡樂得很，這小鬼來得正好！
「你會負責養。」
「我會直接丟到孤兒院。」龍邵天臉色丕變，神情發狠，她不要，他幹嘛還要？
「你……」吳歆愛情緒化的眼淚馬上掉下來，他是壞人！他不要她的小孩……
「沒有妳，我要小孩幹什麼？」龍邵天被她的眼淚磨掉脾氣，不捨地以指腹擦拭。
「可是……」
「妳的問題太多了！」
「人家心裡不安，想理清楚嘛！」自小她就沒想過要結婚生子，人生大事一下子接踵而至，面對未知的未來，她惶恐不已，不知該如何反應。
「一天只能問一個，我不想再回答任何問題。」怕她過於激動，影響胎氣，龍邵天不再有問必答。
「那豈不要問到天荒地老？」
「那就一起天荒地老！」龍邵天將她的不安放在心裡，牽起小手，小心翼翼地扶著她，走向回家的路。
※※※※
了解龍邵天想結婚的想法後，還沒做好心理準備的吳歆愛覺得自己快得憂鬱症了。
自從認識他以來，她信仰中的天堂開始注入灰色地帶，一點一滴地傾斜。
她想要愛這個男人，可長久以來對異性的不信任感，讓她少了那麼一丁點衝動、那麼一丁點步入禮堂的勇氣。
她坦誠自己沒有信心，害怕會成為母親的翻版。
如果沒有把握未來會變好，倒不如維持安穩的現狀，她當起縮頭烏龜地想著。
可錯過龍邵天，她相信未來再也找不到比他更懂得包容她的男人了。
如果小孩留下來，孩子需要父親，為了孩子著想，她是不是該跟他結婚？
呆坐在百貨公司騎樓下的吳歆愛，思緒混亂，答案反覆，不知該如何抉擇。
路人投來竊竊私語的眼神，引起吳歆愛的注意，她摸摸臉頰，檢查服裝儀容，不知道哪裡出了差錯，引來路人好奇張望。
就在她納悶不已時，一名長舌的婦人在她面前駐足，朝百貨公司大門方向看了一眼，接著搖頭嘆息，彷彿她做了什麼蠢事似的。
「請問有什麼事？」吳歆愛主動開口，納悶對方的舉動。
「吳歆愛小姐，江東集團小開龍邵天的條件好到讓人半夜作夢也會笑，天上掉下來的禮物，妳怎麼笨得還在考慮要不要接住？運動員的腦袋果然是空無一物！」婦人再度搖頭嘆息，要是她的女兒被有錢少爺看上，要她半夜送上門也願意。
「就是說嘛！癡情男子是稀有品種，如果是豪門子弟，那更是絕品，怎麼可以讓對方癡癡地等？萬一等來等去等成空，到時候欲哭無淚的是妳！」一看到有人跳出來嗆聲，過路人開始發表意見。
「妳們怎麼知道？」吳歆愛嚇一跳，訝異路人怎會知情她跟龍邵天的事？
「各大報頭條、101大字幕、街頭大型看板，走到哪裡都看得到龍邵天的求婚宣言。」路人一致指向百貨公司LED燈看板。
吳歆愛看向引起眾人關注的焦點。
世間最平凡的是，我戀愛了。
世間最不平凡的是，幸好這世上有妳。
我們相遇，是命中注定。
我們相愛，是上帝安排。
當我的心不受控地飛向妳時，我的歆愛，不要猶豫，只要伸出手接住它就行了。
我是江東集團總經理龍邵天，被一名偷心女子綁票了，她的名字叫吳歆愛，曾經是紅極一時的台灣之光，如果你們看見她，麻煩請轉告她，我在等她點頭。
「真的是太令人感動了！為什麼這麼浪漫的事沒有發生在我身上？」路人甲嫉妒地瞅向眼眶潮濕、深情凝望著看板的女主角。
「我也好想當鳳凰，試試飛上枝頭的感覺。」路人乙一臉夢幻地期待也有白馬王子能看上她。
「當你遇上對的人時，抓住機會，他的懷抱就是天堂。」七嘴八舌的人群中突然冒出這麼一句，點醒吳歆愛找不到出口的迷惘。
不敢踏出第一步，她的擔心與不安，都是多餘的。
天堂有很多樣貌，沒有試著去嘗試，怎會知道適不適合自己？
愛讓人有勇氣面對一切，這一刻，她終於能體會母親不斷追逐愛情的心情──只要有一丁點幸福的機會，就該鼓起勇氣追尋。
龍邵天的用心，根治了她對男人的沒信心。
她不該像隻駝鳥，不敢面對早已改變的世界。習慣不是不變的定律，只要找到對的人，一切都值得改變。
釐清思緒後，吳歆愛有種定下心的踏實感，不管未來會怎樣，至少她努力為自己的幸福活過，這就夠了。
「請問你們是怎麼認識的？」路人見吳歆愛露出帶著淚光的感動笑容，好奇兩人怎會相戀？
「榕樹下。」敞開心胸的吳歆愛，一改以往低調行徑，大方公佈戀愛過程。
「聽起來一點都不浪漫。」原以為會有花前月下的浪漫邂逅，想不到一點都不童話。
「我不小心從樹上摔下來，龍先生正好站在樹下……」吳歆愛的話突然被打斷。
「然後小龍王英雄救美，對妳一見鍾情？」這個就有賣點了。
「妳為了報答恩情，以身相許。」路人開始接力。
「他為了妳，解除豪門聯姻。」
「你們兩個歷經千辛萬苦，排除重重困難、最後修成正果。」
「差不多是這樣。」吳歆愛真服了眾人的想像力。
「是哪棵榕樹？我也要去爬！」想不到榕樹也可以這麼浪漫。
「對對對，快告訴我們可以砸到小開的月老之樹在哪裡？」路人興致勃勃追問。
「秋野大學校園裡……」
待她說完，眾人頓時各作鳥獸散，大作起白日夢，目標一致地往學校跑。
吳歆愛笑看著路人積極追逐愛情的行動力，注意力轉回那則昭告世人的求婚宣言上。
「我願意。」拿起手機，她告訴焦急等待的男人。
「我愛妳。」龍邵天的愛從話筒那頭傳到她心坎裡。
「我也一樣。」她感動地落下淚，為這場愛情畫下最完美的句點。
就這樣，企業家與運動員在榕樹下譜出的戀情，成了年度最夯的新聞，為童話傳說增添了新話題。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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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官不聊生
發表於 2021-7-24 00:08:3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