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OGO論壇
  登入   註冊   找回密碼
發表人: 現在登入
列印 上一主題 下一主題

[都市言情] 綠光 -【拒當賢妻(女人當家之一)】《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醫療天使勳章 藝術之星 拈花惹草勳章 玉石玩家勳章

狀態︰ 離線
11
發表於 2021-8-25 05:57:36 |只看該作者
第八章

  原本打算一大早逮住他,把話說清楚的,然而早上七點,他已經不見人影了。

  “他一定屬貓,不然我明明就睡在客廳,怎麼可能沒聽到聲音。”艾娃坐在餐桌邊抱怨著。

  真有夠孩子氣的,就因為這種小事也能冷戰?

  天啊,真是教人不敢相信,這可是她畢生頭一回被人冷落呢。

  “別生他的氣,好好跟他解釋清楚就好。”許美芳在廚房張羅著早餐。

  “我想解釋啊,可是他擺明瞭不想聽。”她想到就一肚子火。

  他是忘了她今天要銷假上班了,還是希望她乾脆都不再上班?否則以往總是會送她一起去公司的,為什麼今天卻丟下她?

  “還是……我去跟大哥說清楚?”坐在對面臉色青白,仍在嚴重宿醉中的敖克謙眉心緊攏著。

  “不用了,我怕事情更複雜。”

  “真是抱歉。”他昨晚醉得不省人事,根本不知道發生什麼事了,要不是一早聽她和媽一來一去的對話,他還搞不清楚自己在不知不覺中闖了什麼禍。

  “你幹麼抱歉?這不是你的錯啊。”艾娃接過許美芳遞來的三明治,說了聲謝謝之後,隨即豪邁進食,仿佛把火退三明治當成敖定傑,一口一啃地將之咬得粉碎無渣。

  “可是,要不是我喝醉了……”他頭痛地一看到鮮奶就忍不住想吐。

  “是你大哥把你扛到二樓的。”她可沒本事把他扛到二樓。

  “是大哥把我扛回房的?”他詫異極了。

  “不然會是我跟媽嗎?”他高頭大馬的,兩個女人哪扛得動啊?頂多是把他丟在客廳沙發上而已。

  敖克謙先驚後惋。“這明明是一個好的開始,但怎麼會被我給搞砸了?”

  “是我搞砸的,又不是你搞砸的。”艾娃配口鮮奶把一肚子委屈用力咽下去。

  “不對,搞砸的人是他自己,關我們什麼事啊?”

  “可是,大哥會扛我回房,這是一大突破,以前他通常是視而不見的。”以往就算他醒來是睡在家門口,背上再加兩個腳印,他也不會意外。

  “你可不可以別這麼委屈啊?”到底誰才是灰姑娘?那傢夥真是太囂張了,非跟他把話徹底說清楚不可。

  “可是,畢竟是我們傷他在先。”

  “不能因為犯過錯,就一味以討好的姿態乞求他的原諒,這麼做,反而把他寵壞了。”對,沒錯,那傢夥就是個被寵壞的小孩!“人要有知錯能改的勇氣,也要有寬恕別人的胸襟,他就是做不到這一點,到現在還在鑽牛角尖。”

  “你把事情說得條理分明,卻沒有把感情計算進去。”敖克謙沉默了一會,才說出他的看法。

  世界上有許多事確實是代入公式便能解,但只要有感情的牽絆,公式的計算便容易出現誤差。

  “加上感情,確實是很複雜。”這一點,她不得不承認。

  還記得當初答應要嫁給他的時候,她還提出了不同房、不同床、下同進出的三不條件,豈料卻樣樣砸鍋,她甚至還天天把臉洗乾淨等著哪天辛歆愉沖進她的辦公室,吐她口水,指著她大罵她又搶了她的男人。

  她自認為不會感情用事,每一件事都是她理智而反復思考過後才進行的,以為不可能愛上他,但偏是愛上了,明明就不愛他的個性,偏又被他其他的特點給吸引。

  唉,人心啊,難以捉摸,尤其是他的。

  他那顆被傷得體無完膚又壓抑過度不懂解放的心,易懂,卻難以掌握,讓她偶爾感到生氣、偶爾傷悲。

  ***

  為了杜絕冷戰,上班之後,艾娃努力抓住每個時機,然而,一大早的早餐會報之後,又接著兩場主管會議,等會議結束的時候,已過了吃中餐的時間,想邀他一道去覓食,才發現他消失了。

  很好,他雖沒有讀心術,但顯然是有瞬間移動的特異功能,否則怎可能在她的緊迫盯人之下人間蒸發?

  “大哥呢?”

  見她鼓起腮幫子站在電梯前,正準備下樓的敖克謙上前問著。

  “你說呢?”艾娃眉眼凝霜,冷得很邪惡。

  她成熟地要停止冷戰,而他竟逃了。

  她的辦公室就在他旁邊,但從一大早,兩間相隔的玻璃牆,卻被及地的百葉窗遮去了視線,如此孩子氣的動作,心思一目了然。

  “開始,她只覺得好笑,但是經過一整個早上的忙碌,會議上他視若無睹外加憑空消失,她再也笑不出來了。

  “加油吧。”敖克謙對她舉了下拳頭。

  “放心,今日事,今日畢,我絕對不會把問題丟到明天再處理。”看他一眼。

  “反倒是你,臉色還是不太好,要是真不舒服的話,早點回去休息吧。”

  “我沒事,只是還沒習慣宿醉。”

  “這種事不能習慣。”她像是個老大姐地拍了拍他的肩。“別再喝酒了。”

  “是,嫂子。”

  敖克謙下樓之後,艾娃站在電梯旁想了下,轉進秘書室裏,查清楚敖定傑今天下午的所有行程,然後很努力地主動出擊。

  然而,她每趕到一個部門,他肯定才前腳離開,反正不管她怎麼趕,永遠都撲不管公司這麼大,他卻像是故意跟她玩似的,讓她怎麼也找不到他,所以,她改變策略,躲到停車場,來個守株待兔。

  果然如她所料,下班時間一到,他出現了。

  因為他今天下班後有場飯局,他肯定會開車外出。

  “敖定傑。”見他出現在駕駛座旁,艾娃立即自另一頭閃出。

  敖定傑頓了下,坐進車內,立即按下中控鎖,把門窗鎖死,不給她可乘之機。

  “喂!”艾娃難以置信地瞪著他。

  不過是一點點的小誤會,現在不解開,是打算滾成一顆大雪球,把兩個人砸成重傷嗎?

  “敖定傑,你給我開門。”她猛拍著車門,見他置若罔聞地發動車子,眼看就要開車離開,乾脆火大地抬退踹他車門,豈料車子的移動,教她失去了平衡,整個人往車頭倒下。

  “娃!”他立即拉住手煞車,下車查看她的傷勢。

  將她扶起,瞧她很哀怨地投注怒氣,他心念動了下,但猶豫只是瞬間,隨即又將她放開。

  “好痛。”她坐在地上,賴著不起。

  敖定傑回頭,看她一眼。“你不是不說謊的嗎?”他看過了,沒傷,她只是順勢倒下,逼他下車罷了。

  “是心痛。”她說了哪里痛嗎?“拉我。”

  昨晚以前還濃情蜜意得很,為什麼今天竟是風雲變色,翻臉不認人?

  不認這麼做,她就會膽怯退縮?錯了,大錯特錯。

  看著她伸出的手,他無奈歎口氣將她拉起,瞬間,她立刻鑽進駕駛座,反客為主。“上車吧,我陪你一起去。”

  敖定傑雙手環胸地注視著她。“我可以搭計程車去。”

  “好啊,我剛好可以跟在後頭。”她見招拆招,今天是鐵了心要賴定他。“不過,醜話說在先,我的開車技術並不太好,要是車身出現凹陷或掛彩,還請多多包涵。”

  掙紮並沒有太久,他等著她自動移駕。“坐過去。”

  艾娃乖乖地移到副駕駛座的位於上,等著車子駛到外頭的街上,才開口問著,“喂,你在吃醋啊?”

  車子倏地加速,如銀色箭翎朝前方急飛,眼看著快要撞上前頭的車,才又趕忙緊急煞車。

  瞪大了眼,她臉色瞬間刷白。“看起來,你的開車技術也不怎麼樣嘛。”

  等了半晌,身旁的人沒反應,她移開眼,瞧見他紅透的耳垂,輕呀了聲,有點了然於心。瞬間,車子再次往前急馳,忽左忽右,在街上旁若無人的瘋狂蛇形,著實嚇出她一身冷汗。

  直到到達目的地,她才回神。

  “喂,你要把我丟在車裏啊?”她趕忙下車,發覺雙退虛軟無力。

  這人以前是飆車族的吧,否則,開起車來怎會如此狂野?

  “你搭計程車回去。”他自皮夾裏怞出一張大鈔。

  “第一次見你,就是這個囂張的動作。”希望她再把鈔票柔一柔,丟回他身上嗎?“不要在飯店門口拿錢打發我,很難看的。”

  “我有重要的事。”他沉聲道。

  “我知道,就一場要談代理二代黑莓機的飯局嘛。”老早就查過他行程了。她偏著頭看他。“有個女主人陪你出席,失禮嗎?”

  敖定傑張口欲言,然而話在舌尖上翻幾回,還是決定閉上嘴。

  “走吧。”

  不得已,只好帶著她到十七樓的頤園。

  進入包廂,廠商早已赴約前來。

  一晚上,又是介紹、又是說笑吃喝,主餐撤下之後,準備進入主題。

  艾娃垂斂眉眼,努力地聽著兩方的對話,卻突地感覺腳邊有陣騷動,仿佛有什麼東西一直在輕觸著她的腳。

  不是錯覺。

  從她坐下之後沒多久,身旁的男人就不斷在蚤擾著她。

  不動聲色地看了那男人一眼,只見對方頷首微笑,她則是臉皮微微怞動,把視線拉回,擺在面前的果汁上。

  太無恥了!剛才不是明明介紹過,她是敖定傑的妻子嗎?

  既然知道,為什麼還這麼做?她老公不就坐在她身旁嗎?

  騷擾人妻,是這麼有趣的事嗎?艾娃心裏不悅透頂,但礙於現場協商氣氛卻又不便動氣,就怕砸了代理權。

  有上回的前車之鑒,所以,忍,非忍不可。

  “代理不是問題,只是二代黑莓機目前並沒有中文軟體,在使用上可能無法很便利。”廠商的話說得很委婉,但是明顯聽得出來對方的意願並不是很高。

  “但據我所知,中文軟體已經在研發中了,不是嗎?只是時間上的問題。”敖定傑帶著客套的笑容,拐彎抹角地刺探對方的底限。“如果上市的時間無法預定好,只怕到時候開賣時,新機已經變舊機,反而得不償失。”

  大圓桌上,只坐了五個人,兩人在他左側,一人在艾娃的右側。

  今晚的艾娃異樣的沉默,讓他感到古怪;在會議上,她向來不是個高談闊論的人,但像現在這樣悶不吭聲的,還是頭一回。

  有什麼問題嗎?心裏狐疑想著,趁著談話中斷的空檔,側身看了她一眼,四目對望,只見她擠出很勉強的笑,他更加不解了。

  思忖著,餘光瞥見坐在她身旁的男子微微往後挪移了下,她的眼也翻動了下,顯得很緊張……

  他眉心攏起皺折,身子跟著往後一傾,眼尖地瞧見那個男子的腳正不安份地在她如白玉般的小退上上下摩挲著,挑逗意味濃厚——

  敖定傑目眥欲裂,不及細思,身體早理智快一步行動,不由分說地將那男子推倒,紅木椅連人摔落在大紅地毯上頭,所有人都驚動地站起身,其中最為震驚的莫過於艾娃。

  她眨了眨眼,瞧他橫過她,大有蠻幹一場的狠過於隨即揪住他的手臂。

  “喂,你冷靜一點。”他突然這麼激動,她不知道該怎麼安撫他。

  “你要我怎麼冷靜?”他暴咆著,猶若猛虎出柙。“這傢夥在對你性騷擾呢,你怎能無動於衷,任由他得寸進尺?”

  就覺得奇怪了,這傢夥剛才明明坐在他左邊的,怎麼會無緣無故跑到右邊來?

  若是猜測無誤,他八成從一坐下就開始對她進行騷擾,真不知道她這一頓飯到底是怎麼吃下的?

  “我哪里無動於衷了?我在忍啊!”她一臉冤枉。

  她也知道何謂大局,也懂得識時務的,之所以忍,也是為了顧全他。

  “有什麼好忍的?”那時面對蔡總,她不是想也沒想就送上辣巴掌嗎?

  “今天的狀況不一樣,是要談代理權的。”

  “因為那份該死的代理權,所以你就要忍受被騷擾?!”他氣得握住的拳頭微微發顫,閉上眼深呼吸了一口,再張眼時,如黑曜般的瞳眸是絕不後悔的決絕。“這種代理權,老子不要了!”

  話落,拉著她就走,壓根不管之後的事該怎麼善後。

  “欸,這樣子好嗎?”坐上車後,艾娃心有不安地問著。

  都怪她不好,肯定是她不小心把感覺流露在臉上,才會教他發現的,二代黑莓機的代理權,同行無所不用其極地爭奪著,如今能夠跟業者吃上一頓飯,跟其他對手相比,已算是拔得頭籌了。

  可誰知道,拔得頭籌的下場竟是如此,早知道會變成這樣,她就不硬跟了。

  “要不要我回頭再補個兩腳?”說著,車子減速下來。

  “不用、不用!”她頭搖得像波浪鼓,不用他真的會折回揍人。

  他是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暴力的?

  大眼直瞅著他,卻見他似乎沒有答腔的打算,她撇了撇唇,又問:“欸,你是不是很氣我今天硬跟,結果砸了代理權?”

  “這場交易,不管你在不在都不會談成的。”他沉聲喃著。

  “是嗎?”

  “還讓你白白不管豆腐。”說著,他將車子停在路邊,一臉神色冷肅,外頭路燈在他臉上反射出銀白冷光。

  艾娃見狀,趕忙拉上手煞車,好怕他突然來個大回轉,回到飯店上演行兇殺人的戲碼。

  “你冷靜一點,其實並沒有那麼嚴重,你不要一直往胡同裏頭鑽,其實不就是磨磨腳,那根本就……”話未完,他厚實的身軀貼上,緊 窒地擁著她,像是要將她嵌入體內般的密實。

  “我快要氣死了,我這一輩子還沒有這麼生氣過。”他喃著,像是耳語。

  她在他心目中的存在性,遠超過他的想像,甚至淩駕在他的生命之上。

  “是氣我沒有反抗嗎?”她小小聲地問著。

  “是氣我為什麼沒有早一點發現。”他悶哼著。“更氣自己為什麼昨晚無端端地和你冷戰,毀了原本該以快樂收場的夜晚。”

  天曉得他有多懊惱,可他偏又拉不下臉,放不低姿態。

  “……你真的吃醋?”她猶豫了下,還是決定開門見山地問。

  他沒有回答,只是以更緊實的擁抱回應她。

  “傻瓜,跟克謙吃醋很沒道理的,我又不喜歡他,我對他好,是因為你啊!”

  儘管被擁得快要喘不過氣,但她還是滿臉感動的笑意。

  “不管是為了誰,我都不准你跟我以外的男人太親近,不准幫任何男人脫鞋子、拉掉領帶……”

  “領帶是媽拉開的。”她好笑地制止他狂亂而沒有條理的宣言。

  “記住,你是我的。”他勾起她的下巴,黑眸仿佛是蕩漾在湖底的黑曜石般綻出光芒。

  她原本是想要反駁她並不屬於任何人,但他的吻狂肆如疾雨般覆上,唇舌重重地糾纏而纏綿著,鼻息呼吸之間都是屬於他的氣味,在她的嘴裏、身體裏放肆地來回游走。

  算了,看在他今天英雄救美的份上,她就原諒他的霸道吧,只是……

  “喂、喂,我們在路上耶。”她輕推著他,小聲嗔斥著他怎能在不知不覺中把她的椅背給放下去了。

  “回家繼續。”他粗嘎喃著,輕嚿她的唇一口,快車離開。

  “嘿,開慢一點。”不過著眼前的夜景快速往後飛去。

  ***

  “到了、到了。”

  下了車,艾娃挽著許美芳的手,將敖家兩兄弟丟在後頭,逕自走進義賣園遊會場。

  時間還很早,人潮不算太多,敖定傑悶不吭聲地跟在後頭,冷眼看著她跟許美芳像是親生母女般,親密地交頭接耳談論商品,時而低笑,時而咬起耳朵,徹底把他還忘。

  “大哥,收斂一點。”

  “什麼?”敖定傑不悅地瞪去,才發覺弟弟不知何時走到他身旁。

  敖克謙看了四下一眼。“你的眼神很怨恨,還是收斂一點比較好。”剛才,他發覺有個還在繈褓中的孩子因為對到大哥的視線,被嚇得放聲大哭。

  “哼。”他冷哼了聲,耳垂微微發紅。

  難得的風和日麗,是個絕佳的出遊之日,而一早,他的心情也好得沒話可說,但好心情只維持到一個鐘頭前。都怪娃,無端端邀了兩個電燈泡,害得他的手臂沒人挽,覺得好空虛。

  “艾娃真的很不錯。”兩人並肩走著,敖克謙突然道。“這種女人不多見。”

  “要是到處都有,那不是很恐怖?”他冷哼著,視線穿越人牆,纏在艾娃的背影上。

  “她爽朗的笑聲給人很舒服的感覺,而豪邁的加油聲更是教人印象深刻,那樣的女人一輩子都忘不了。”

  敖定傑突地停下腳步,陰惻惻地看著他。

  “你在挑釁我?”

  敖克謙一愣,張口結舌,“沒有,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想說的是……”

  “你的說話方式不清楚,連一句話都解釋得混亂寒糊,是要怎麼讓廠商簽約?”看他倉皇失措得緊,不由得搖了搖頭,終於明白終於何每晚應酬必是醉酒而歸。

  “大哥,你的個性不太好。”這才發覺他剛才是在嚇他。

  “你以前的個性也不怎麼好。”他哼了聲,又繼續往前走,發覺剛才一停頓,似乎沒跟上她們的腳步。

  敖克謙想著,微微笑了。“我們好像是第一次這樣並肩走路,這麼沒有距離的聊天。”仿佛沒有半點隔閡,好像打一開始,他們就是一對感情還不算太差的兄弟。

  “是啊,我才知道原來你還比我矮,告訴你,娃比較喜歡身材高一點的。”字裏行間透著露骨的暗示。

  “我想也是。”敖克謙很識相地順著他的話說,看他滿意地點頭,不由得笑出聲。“媽說,她終於明白為什麼當初爸執意要艾娃嫁給你,現在,我也明白了。”

  “什麼意思?”側眼看著他,卻突地聽見艾娃的尖叫穿破喧囂而來,淩厲地紮在他的心上。


您發表的文章內容豐富,無私分享造福眾人,像極了愛情.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醫療天使勳章 藝術之星 拈花惹草勳章 玉石玩家勳章

狀態︰ 離線
12
發表於 2021-8-25 05:57:58 |只看該作者
第九章

  敖家兩兄弟來到了雅閣預定的攤位前,現場一片狼藉,準備義賣的衣服被撕毀了大半,就連長桌也被人給鋸斷了腳,分明是遭人蓄意破壞。

  攤子兩旁的商家皆是一臉驚魂未定。

  “什麼時候發生的事?”敖定傑問著正蹲在地上收拾的舒亞米。

  “大概在三十分鐘前,我跟與彤回頭到車裏拿商品回來準備擺桌,隔壁攤的阿姨突然跑來說,不由個黑衣人,不由分說砸了我們的攤子。”她一臉滿是要噴火的氣憤。“卑鄙的傢夥,盡挑人不在的時候下手!”

  “黑衣人?”他濃眉微揚。

  “渾蛋,真的是太過份了,為什麼要做這種事?”艾娃氣得渾身發抖。

  “心裏有底嗎?”

  “不知道!”她氣得粉拳緊握。“我們才不會與人結怨。”

  氣急敗壞地吼著,卻又突地想到——

  “難道是因為我?”她脫口反問。

  “你?”

  “那時,我不是被車撞嗎?”她回想著,眉問微皺。“而後,雅閣便被人給砸了,後來就再也沒發生什麼事,我本想一切應該都結束了。”

  是日子過得太過閒逸,才會讓她把那些事給徹底還忘。

  “應該是結束了。”敖定傑突然道。

  “不對,要是結束了的話,又怎麼會發生這種事?”換句話說——“有人對我十分不滿,而且藉此傷害我。”

  “會是誰呢?”始終不發一語的敖克謙輕問著。

  “這個……”她有些語塞。

  “族繁不及詳載。”林與彤懶聲代答,看著艾娃跺腳的好笑模樣,她又補了一句,一也有可能跟娃一點關係都沒有,畢竟我們這裏也是有些問題,說不定是我們在不知不覺中惹人眼紅,還是傷到人了卻不自覺呢。”

  “話不能這麼說,就算我們真的在不知不覺中傷到人,對方也不能這樣對付我們。”艾娃義憤填膺地低喊著。“決定了,馬上報警!”

  “不用了,主辦單位會幫我們處理的。”已經將現場收拾得差不多的舒亞米將雜物丟在後頭,拉了幾把還可以坐的椅子,示意他們到攤位後方等待,免得一團人站在外頭,擋住了動線。

  “拜託,事情不是已經過了三十分鐘嗎?怎麼還沒見到半個主辦單位的人來啊?”艾娃啐了聲,拉著許美芳坐下。

  “誰說的,我這不就來了!”

  嬌軟的聲音傳來,攤位裏的人不約而同探去。

  “是你!”艾娃錯愕地喊著。

  “你怎麼會在這裏?”辛歆愉一臉不悅地問著,正所謂仇人相見份外眼紅,就是眼前這等劍拔弩張的氛圍。

  “我才要問你怎麼會在這裏!”話一出口,艾娃驀地愣了一下,像是聯想到什麼似的叫嚷起來,“啊啊,我知道了,是你。”

  因為不滿她搶了敖定傑,所以搞這種小手段來整她。

  “什麼東西是我?”辛歆愉一臉不解。

  “是你派人砸了我們的攤位!”

  “我為什麼要做這種事?”她愣了下,高分貝不悅地喊著。“這場義賣園遊會是由我們金寶銀行主辦的,我幹麼要搬石頭砸自己的腳?”

  “那可難說了,這麼好的機會,要是錯過了,想必你一定會扼腕到晚上睡不著覺。”除了辛歆愉,她真的找不到第二個可能的兇手了。

  而且,這麼一來,很多事都說得通了。

  那日她被撞,是因為她曾遇過辛歆愉,跟她交談不歡;而至於雅閣被砸,若她想要找碴,絕對不是什麼難辛歆就好比今天,她出現得這麼巧合,想不懷疑她都難。

  “好了,艾娃,歆愉不是這種人。”始終默不做聲的敖定傑見一旁圍觀的人愈來愈多,趕忙阻止。

  艾娃心頭微震,抬眼看他。

  他在替她說話?他又怎會知道她不是那種人?

  妒火愈發猛烈,燒得毫無預警,震動她的肝腑,一種由麻轉化成栗的痛在她體內暴走。

  難不成他還掛記著辛歆愉?

  “誰知道呢?”艾辛歆了撇唇,理智擋不住被護意拉扯的蠻力,吐出滿嘴酸意。“也許她就是記恨我,一知道雅閣在這裏擺攤,所以就故意找我們麻煩。”

  “喂,你講話要憑良心,我幹麼要這麼做?雅閣登記人是林與彤又不是你艾娃,我也不知道你在雅閣,幹麼找麻煩?話再說回來,我就算要報復也絕對不幹這種小心眼的動作!”辛歐愉愈說愈火大。“要是我,乾脆不讓你們參加就好了,何必那麼費事啊?”

  艾娃聞言,儘管心裏覺得她說得極有道理,但還是覺得不滿,尤其是敖定傑居然幫著別人說話,更教她痛苦到想吐。

  再者,她想不出來近期和她有過恩怨的人到底還有誰,而且她的身後就有兩個黑衣人。

  “隔壁阿姨說,剛才砸攤子的是幾個穿黑衣的人,你看,你身後就有兩個,還想要狡辯?”艾娃直指著她身後兩個黑衣人。

  辛歆愉翻了翻白眼。“他們是我的保全。”穿黑衣就是兇手?那要不要算算這個會場上到底有幾個穿黑衣的?

  “看得出來。”艾娃意有所指。依她的品行,確實是需要有人時時在旁保護。

  “我會把人揪出來證明我的清白。”辛歆愉聞言,氣得咬牙。

  “要找替死鬼,隨手抓都有一把。”話愈說愈酸,酸到連她自己都快要忍受不了這種近乎無理取鬧的歇斯底里。

  可惡,她怎麼可以失常?

  她應該要更理性冷靜而客觀地去看待這些問題,可是她的腦袋卻嚴重暴走,幾乎快要不聽指令,瘋狂地朝危險邊緣挺進。

  眼前一陣陰影覆下。

  “娃,你冷靜一點,圍觀的人愈來愈多了,爭吵要是不停,園遊會可能會因此而停擺,這是你不樂見的吧?”敖定傑附在她的耳邊小聲分析情況,大手在她背後輕拍著。

  艾娃聞言,儘管覺得快要被護意給淹沒了,但為了大局,她還是先暫忍下這口氣,強迫自己不該在這當頭意氣用事。

  “歆愉,派人再過來搭個臺子,讓雅閣的義賣可以順利進行,再順便把場邊的保全人員找來,搜尋停車場,過濾一下入場的人潮。”敖定傑轉過身對著辛歆愉建議。

  “好。”她溫順地同意。

  “娃,我跟歆愉去瞭解一下狀況。”

  艾娃來不及阻止,兩人前後離開,這一幕看在她的眼裏,說有多刺眼就有多刺眼。

  儘管理智知道他是有意要幫忙搜索兇手,但感情面卻在這當頭顯得多疑而猜忌,真是不敢相信這些字眼居然會出現在她身上。

  “你吃醋了。”

  聞聲,她渾身一震。有這麼明顯嗎?回頭瞪著開口的敖克謙,有種不甘被看透的惱意。

  “誰都嘛看得出來,你根本就是愛慘敖定傑了。”林與彤很不怕死地再捅上一刀。“否則以理智聞名的你,怎麼可能如此荒腔走板?”

  艾娃扁起嘴,斂下長睫遮掩心中的千頭萬緒。

  她從沒否認愛他,只是她不知道一旦涉及感情,理智會變得如此薄弱而易碎。

  “過來幫忙吧,咱們也要準備營業了。”舒亞米拍拍她的肩。

  “嗯。”不管了,眼前是生意重要,況且要是讓她太閑,說不定她待會又會做出什麼失常的舉動哩。

  ***

  “艾娃,你在幹麼?”

  清爽的。音挾帶著不解,穿越層層迷霧鑽進她耳裏,強制驅離著她從昨天就嚴重暴走的思緒。

  長睫輕眨幾下,意識些許回籠。

  抬眼——迷霧中,慢慢地將對方的身影凝聚。“克謙?”

  “你怎麼了?”敖克謙走到她身旁。“一打開電梯,就看到你恍惚地站在裏頭發呆,嚇了我一跳。”

  事實上,那一幕是很可怕的。

  電梯門一開,便瞧見一個女子長直發如瀑般垂落,遮去了秀臉,眉眼低斂,感覺很像某部恐怖電影裏頭的一幕。

  “我?”反應依舊慢了半拍,想了下,她輕喊了聲,“啊,我還在一樓啊?!”

  “是啊。”門剛關上,他想先搞清楚,她到底打算上哪個樓層。“你要回辦公室嗎?”

  “嗯。”

  敖克謙按下樓層鍵,又回頭看著她。“發生什麼事了?”

  “我……”頓了頓,她抓抓發,欲言又止,然後很用力地歎了口氣。

  “怎麼了?”看著她古怪的舉止,他有點想笑。“昨天就覺得你有點怪,現在覺得更怪了。”

  這實在不太像是她的處事風格,她向來直人快語,但現在扭捏猶豫得像是遇到了什麼天大的難題。

  “你感覺得出來?”

  “是啊。”從昨天義賣園遊會結束後,她的情緒似乎一直在浮動中。

  “你想,你大哥感覺得出來嗎?”如果連克謙都看得出來,定傑不可能毫無所覺吧。

  “應該吧!”因為她的個性太好懂,親近的人應該都看得出她的異狀。

  “但是他卻沒有反應。”

  那代表著什麼?他的心思並沒有在她身上。

  但是,教她真正在意的,不是他沒把心思放在她身上,更不是她在嫉妒他和辛歆愉太過接近,而是昨天下午,她不小心撞見了一件事——

  辛歆愉請人幫雅閣搭了個臨時臺子,讓雅閣可以繼續義賣,但是眼看著都已經過了一個鐘頭了,卻依舊沒瞧見敖定傑回來,所以開始再度胡思亂想的她,為了阻止腦袋的思緒亂轉,開始滿場尋找著他的身影。

  當她繞了一大圈,正打算要放棄的時候,卻在停車場找到了他。

  原本要開口喚他,卻發現他正在講電話。

  “我警告你,再有下次,事情絕對不會如此輕易地解決……”

  聞言,她不由得停下腳步,發覺他正要轉身,她趕忙躲到車旁,蹲在輪胎邊,一會,再偷偷地探出頭來。

  如她猜測,他一臉鐵青,眉頭皺出小山,抿緊聞言顯示他的耐性即將告罄。

  他到底是在跟誰講電話,為什麼會這麼生氣?

  正思付著,又聽見他刻意壓低音量的怒咆,“……你真以為那麼天衣無縫嗎?今天要不是我要求主辦單位將出入口監視錄影器上的畫面給撤掉,你真以為你還能和我談條件嗎?”

  片刻,他冷哼著,“我告訴你,談判破裂,你想怎麼做就怎麼做,而至於我想怎麼做,保證你待會就會知道。”

  語畢,他收線,快步離開。

  等腳步聲走遠後,她才站起。,看著他離去的背影。

  她聽見的對話不算太多,但是從他片面的話推測,和今天義賣攤子被砸的事絕對八九不離十。

  而且聽起來,電話那頭的人就像是今天砸攤的主謀。

  但,他怎麼會知道主謀是誰,甚至還能跟對方聯絡上呢?

  心頭冒出千千結,幾欲令她窒息……

  “艾娃,怎麼又發起呆了?”

  耳邊再次傳來敖克謙的聲音,教她再次拉回脫軌的思緒。

  天啊,她快要被逼不算!老是被昨晚那幕給絆住,教她始終恍惚不安,腦袋一片模糊不清。

  “到了。”敖克謙好心地提醒她。

  “……哦。”臉色沉重地踏出電梯,一想到待會要見他,她就很頭痛。

  心頭太多疑問想問,但好怕問出的答案會讓她更痛。

  所以決定不問,但不求個清楚明白,她就快要被疑問給塞曝了。

  她沒有習慣在心裏藏秘密,秘密會在她的心底不斷膨脹,逼得她很想要跑到海邊挖個洞,大喊著國王有驢子耳朵!

  啊,她以往從不猶豫的,為何如今卻被感情給牽制住了手腳,教她踟躕不前?

  “欸,是歆愉。”

  渙散的神智再一次倚靠敖克謙的聲音將她拉回。她抬眼望去,瞧見辛歆愉就在敖定傑的辦公室裏……不對,是坐在敖定傑辛歆上。

  她有沒有搞錯啊?

  她該不會忘了敖定傑已經是人夫了?

  妒火沿著胸口,一口氣沖上腦門,艾娃快步向前,正準備直搗黃龍時,卻突地聽見裏頭傳來辛歆愉的聲音——

  “我幫你一個天大的忙,難道你不謝我?”

  艾娃停下腳步,下意識閃到一邊,挑了裏頭的人無法直視的位置,敖克謙見狀,也跟著照做。

  “昨天不是已經謝過你了嗎?”敖定傑不算回著,輕輕地將她推到一旁的位於坐下。

  “只是口頭上的謝,誰要?”辛歆愉嗔道。

  “歆愉,我說過了,我並不喜歡你,而且我已經娶了艾娃。”他再次重申自己的立場,盼她適可而止。

  聞言,她悻悻然地瞪著他。“哼,你要是真喜歡艾娃,你會要張嘉慶開車去撞她?”

  敖定傑神色一沉。“他跟你說的?”

  “要不呢?”豐歆愉直瞅著他。“我一直覺得男人心在事業上,才像個男人,但是為了事業而使計去傷人,這可就不對了。”

  雖說她很嫉妒艾娃搶走了他,但是知道他原來使計讓艾娃傾心於他,她便不由得替艾娃感到悲哀。

  因為她的愛情是架構在被設的陷阱裏頭。

  “那是權宜之計。”他神色冷肅。“這件事,不准你再往外說。”

  “所以我才問你,要怎麼謝我?”昨晚,她替他逮住了張嘉慶,拿著監視錄影器的畫面徹底堵住了張嘉慶的嘴,逼得他往後非得和這件事分割清。不可,卻也從中得知了敖定傑要他去做的小動作。

  “你要我怎麼謝你?”敖定傑吐口氣,點了根煙。

  “我記得你當初跟我說過,你和艾娃只協議結婚一年,那麼,這就代表一年後你們一定會離婚,而到那個時候,你身旁的位置是否會保留給我?”

  他微眯起眼,吐了口煙霧,似笑非笑。“你不是說我的做法不對嗎?”

  “那是因為你用在不對的人身上。”她對他的感情,並不是建築在爾虞我詐之中,而是純粹地欣賞再昇華成愛情的。

  “抱歉,我說過,我已經愛上艾娃了,就算是一年協議時間到,我也不會跟她離婚。”他說得堅決,一點機會都不給。

  “你真的愛上她了?”

  “你看不出來嗎?”他好笑地反問。

  “所以你才要堵張嘉慶的嘴?”就怕他被逼到無路可退之後,會跑到艾娃面前告狀而被她知道了真相?

  “我只是要他別借著我,把所有的不滿都發洩在艾娃身上。”當初確實是他利用張嘉慶,但後來是張嘉慶因為被開除,才把所有的怨恨都算到娃的身上,做了些可笑的舉動。

  “那麼,張嘉慶說的都是真的?”

  “那傢夥又說了什麼?”長舌的傢夥,要不是看在以往的情份上,老早便要歆愉領著員警把他關進牢裏,豈會只是口頭警告而已?

  “他說你被艾娃迷了心神,下准任何人靠近她,只要和她親近的男人,你會編派其他名義調派職務,就好比克謙。”她語氣很酸地道。

  “愛一個人,就想要獨佔,有什麼不對?”他哼了聲。

  “當然不對!”

  隨著門被用力推開,艾娃因憤怒而變得尖銳的嗓音刺進他耳裏。

  敖定傑錯愕地看著她,和她身後的敖克謙,連煙掉了都不自覺。

  “原來是你……”她黑白分明的眼中充滿了錯愕和憤怒。

  真是教人不敢相信,她多寧願自己只是深陷在一場噩夢之中,只要克謙再叫醒她,她便會再次回神。

  “娃,聽我解釋……”

  “你還有什麼好解釋的?!”他一走近,她便使力將他推開。“要張嘉慶開車撞我,你再虛情假意地幫我上藥,還問我痛不痛……你城府很深嘛,居然算計我?!導我去懷疑他人,天啊!我真是個白癡,我竟然會這樣相信你!”

  她不願意去細想,是因為她不願意相信他是那麼惡質的人,但事實卻逼得她不得不相信,他確實是那個泯滅人性的渾蛋!

  “你聽我解釋,一開始我確實是……”

  “後來,你要張嘉慶找雅閣的麻煩,好讓我為了查清犯人、為了錢,而決定嫁給你?!”天啊,這一連串的算計竟是他津心策劃的。

  “不是,那不是我做的!”敖定傑惱聲地吼著。

  “不是你,會是誰?張嘉慶這麼做,對他而言有什麼好處……”她再抬眼,瀲灩眸子像是要激噴出滿眶的火淚。“是我笨,是我沒把事情想清楚,否則早該發現其中端倪的!”

  那天張嘉慶在停車場掐她之前,她便聽見兩人之間古怪的對話,而後他則順理成章地以張嘉慶欲傷她為由而開除了他,這麼一來,所有的黑鍋自然都由她背了,他今天會找她的碴,也是合情合理的,不是嗎?!

  這分明是借刀殺人!在他利用完張嘉慶之後,再把責任全都推向他,而後他便可以全身而退!

  “不是,別把我想得那麼惡劣!”他聲色俱厲地低喊著。

  “要不你告訴我,你為什麼會知道去雅閣的路?”把感情從腦袋舍去之後,果真是讓每個環節都清透極了。

  “我……”他不禁語塞。

  “你還想狡辯什麼?!”那晚,他得知蘇義傑在追求亞米時,莫名其妙鬆口氣,那時不覺有異,但如今回想,婚假那段時間,她忙著裝潢雅閣,而蘇義傑更是天天報到,那就代表,他一直監視著她,所以他誤以為蘇義傑在追求她!

  天啊,她的行蹤他一直掌控在手中,卻又佯裝什麼都不知道。

  “我怎麼會跟你這種人生活在一塊?!”她拔尖喊著,不敢置信自己竟被蒙在鼓裏,還沾沾自喜著替他除去了和家人之間的嫌隙。“我怎麼會竟上你這種人?我簡直是笨得可以了!”

  她沒有辦法原諒自己,竟因為自己的私事而把雅閣的夥伴也給害慘。

  “娃,聽我解釋。”敖定傑扣著她的手,希望她能夠冷靜,才能夠安撫他倉皇失措的靈魂。“我可以把事情從頭到尾解釋給你聽。”

  別說他是“這種人”,別用“這種人”三個字徹底地把他否決掉。

  他承認一開始他是利慾薰心,但是真正和她相處之後,他看重她更甚於事業,這一點她應該是知道的。

  “不用了,編謊言,很累的。”她放聲冷笑著,輕輕甩開他的手,看著他錯愕的俊臉。“我不玩了,不用一年,我現在就可以把離婚協議書拿去辦理。”

  “我不准!”他強硬地擋住她的去路。

  “你憑什麼?”斂去笑意和冷靜的艾娃,一臉的寒霜淩人。“難道覺得玩得還不夠?”

  “娃!”

  “很可怕,你知道嗎?當我在擔心受怕時,我卻不知道兇手就在我身邊,當我在尋找兇手時,你心裏肯定在笑我吧?”一想到那時的情景,她是打從心底發顫。

  敖定傑反駁不了,只能任由她將字句化為利刃刺進他的心口,懲治他犯下的過錯;他日日夜夜恐懼著有朝一日被她發現真相時,她會怎麼恨他怨他,如今事實證明,想像中的痛遠不及眼前她給的萬分之一。

  “而你也真夠卑鄙的,把所有的罪都栽贓給媽和克謙……敖定傑,你走不出象牙塔,你就一輩子待在裏頭吧,當有一天,你手裏握著你想要的權力財富時,你才會發現無人可以分享,是你這輩子最大的悲哀。”

  艾娃一把推開他,快步不用電梯裏,在他來不及追出之前,便已經關上了電梯而去。

  “艾娃!”敖定傑靠在電梯門上沉痛地喊著,嘶啞的嗓音透著嗚咽聲。

  站在一旁的辛歆愉見狀,沉默了一下,歎口氣,拿起手機撥出了電話。

  “喂,幫我攔個人……嗯,我馬上下去。”

您發表的文章內容豐富,無私分享造福眾人,像極了愛情.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醫療天使勳章 藝術之星 拈花惹草勳章 玉石玩家勳章

狀態︰ 離線
13
發表於 2021-8-25 05:58:16 |只看該作者
第十章

  “痛痛……”

  渾蛋,是哪個傢夥偷襲她啊?

  艾娃吃痛地張開眼,眨了眨,發現自己處在一個陌生的空間裏頭,而身旁站了兩個黑衣人。

  啊咧,好眼熟的黑衣人啊!

  “醒了?”

  正思忖著,瞧見辛歆愉端了杯飲料到她面前。

  “你、你綁架我?”她跳坐起身。想起來了,她才下電梯,前腳剛踏出,隨即被人從背後偷襲。

  “我請你喝茶,哪里綁架你了?”辛歆愉拉了把辦公椅坐在她面前,很優雅地喝著大吉嶺。“只是請你到我的辦公室聊聊天而已。”

  “我跟你之間有什麼好聊的?”如寶石般激射出光芒的瞳眸直瞅著她。

  “你不覺得你欠我一個道歉?”

  “道歉?”艾娃愣了下,思索過後,無奈地扁起嘴。“對不起,那天是我的不對,沒有把事情想清楚,就說是你蓄意砸了雅閣的攤子。”

  不想對她低頭,但是她確實是做錯事了,道歉一定要給的。

  “就嘴巴說說?”辛歆愉氣勢可高傲了。

  “不然你想怎樣?”艾娃橫眼瞪去。

  想找碴?那她肯定是選錯時間了,因為她現在心情很不好,很想找個人發洩。
  “不想怎樣,只是要你不准跟定傑離婚。”

  話一出口,艾娃眨了眨眼,而後閉上眼,好一會再張開,還是一臉錯愕外加不解。“你怎麼了?”不是做夢耶,剛才的話真的是她說的耶。

  “定傑很喜歡你,你別不知好歹了。”辛歆愉面有不快地道。

  “他喜歡我?”她哼了聲。“你不是很清楚狀況嗎?你不知道他對我做了什麼事嗎?你不是喜歡他嗎?我離開了,不是剛好稱了你的心?”

  她應該要鼓掌叫好的,不是嗎?

  “你離開,我當然會高興,但是定傑不高興。”倘若一切能如她的意,她今天也就不會出此下策了。“如定傑說的,打一開始,他是為了敖伯伯的遺言,所以才使了計,逼你早點嫁給他,好讓他可以順理成章地掌握實權,但是,他後來愛上了你,卻也是不爭的事實,不是嗎?”

  “那種愛,我不要。”艾娃挪開視線,看著窗外。“他不該這樣對我。”

  “雅閣不是他要張嘉慶去砸的。”辛歆愉突然道。

  “你又知道了?”

  “我當然知道,昨天我才見過張嘉慶,我當然很清楚到底發生什麼事。”真是的,她為什麼還要這麼委屈地扮演和事佬的角色?“他砸雅閣,是因為定傑降了他的職,他認定是你在定傑眼前搬弄是非,定傑知道之後,才派人監視著你,就怕你有什麼差錯。”

  “是這樣子?”她調回視線,一臉掙紮。

  “我騙你,對我而言有什麼好處?”她呿了聲。“依我猜,他要張嘉慶撞你,本來是要嚇你,但是張嘉慶懷恨你以往羞辱他,又怕你一旦成了董事長夫人會對他不利,所以下手過重。”

  “真是這樣子?”艾娃抱著頭,努力地回想著認識敖定傑之後所發生的每一件事。“可是,他這個人還是很惡劣啊,竟然把克謙調到其他單位,搞得好像頗為倚重他,但事實上,只是想要隔離我們兩個。”

  他對克謙的心防還是重得很,根本就不像表面上的風平浪靜。

  “那是因為他嫉妒啊!”拜託,這還要她來點醒嗎?“他不想看到你和他以外的男人太好,這就代表他有多愛你,你還不懂?”

  “可是,是我拜託他給克謙發展空間的。”所以,她完全沒有想到嫉妒這個層面。

  “那就代表他在討好你!”辛歆愉翻了個白眼,有股衝動想要掐死她。

  “是嗎?他為什麼不說?”她還是存疑。

  辛歆愉閉上了眼。“你願意聽他解釋了嗎?”轉頭就走的人是誰啊?

  艾娃聞一言,不禁語塞。

  嗯,她承認,她確實是衝動了一點,辛歆突然聽到那種對話,要她怎麼可能冷靜得下來?

  她是人,她也有七情六欲,會發火會抓狂的。

  一直以為自己肯定會一輩子理智到死,豈料,原來她只是沒遇到會左右她情緒的人而已。

  “你不是很聰明?你不是很理智?為什麼你現在反而看不清楚眼前的事?”辛歆愉火大極了。“敖定傑就是這樣的男人,一旦讓他愛上了,就會愛得義無反顧,甚至會為對方改變的!”

  可惜的是,改變他的人不是她。

  “你很瞭解他嘛。”艾娃平靜地看著她。

  是了,聽辛歆愉這麼簡單地解釋之後,她真的有種豁然開朗的感覺,但是這些事卻是經由第三個人告知的,總覺得少了點什麼。

  “我當然瞭解他。”

  “歆愉,我對你刮目相看了。”一直以為她是個被寵壞的嬌嬌千金女,只聽聞她任性又霸道,但是今天仔細地看過她一遍,才發覺她與傳言不符。

  事實證明,要是不相處的話,永遠看不到對方的優點。

  辛歆愉聞言,有點赧然地別開眼。“少噁心了,跟你又不熟,叫得這麼親爇做什麼?”

  “這次真的很抱歉,搶了你的男人。”她由衷道。

  “不是搶,是我讓給你的。”辛歆愉頂著她最後一分傲氣。

  艾娃笑了笑。“不過,你放心,這是最後一次。”

  “最好是這樣。”

  “那麼……”看了下四周。“這是哪里啊?”

  “我的辦公室。”剛才不是說過了?

  “哦。”看起來確實很像是間辦公室。“那麼,我可以離開了嗎?”

  “離開我的辦公室,往左走到底,下了樓梯就是一樓的銀行。”

  艾娃起身,臨走前又回頭。“歆愉,我們可以當朋友嗎?”

  辛歆愉看她一眼。“在這種情況之下,敢提出這種要求的,我想,你大概是世界上的唯一一人。”搶了她的男人,還要她寬宏大量地當她的朋友?

  “如果你答應了,那麼你也會成為世界上的唯一一人。”她打趣道。

  “你高興就好。”

  “就這麼說定了,下次到雅閣坐坐,我請我們的設計師幫你量身打造最適合你的服飾。”

  “不好意思,我向來只穿Gucci、YSL……”

  “再聯絡。”不等她說完,艾娃已經早一步離開。

  真是的,才誇她而已,她就馬上搬出千金女的身價,真是受不了。

  出了辦公室的門,向左走到底,下了樓梯,她才發覺原來樓不是金寶銀行,看了周圍一眼,突地發覺裏頭異樣的闃靜,而她的出現很突兀,眾人的目光莫不在她身上打轉。

  這是什麼狀況?

  她傻眼地看著一團團坐在地上的人,又看見兩個人站在櫃檯前吆喝著,愣了下,心想,難不成這就是傳說中的……搶劫?

  正想著,大門口的方向突地出現幾輛巡邏警車,車裏的人還沒下車,她便感覺喉頭一緊,回神,才發現自己被挾持了。

  “放下鐵門!”搶匪大聲高喊著。

  她則是眼睜睜地看著鐵門在她眼前徐徐降下,隔開了她最後的生路。

  不會吧!

  ***

  辦公室裏,敖定傑沉默不語地直瞪著正對面的那扇電梯門,像是在等待電梯門再度打開,然後走出艾娃的身影。

  電梯門開了,優靜如夜的眸瑟縮了下,隨即不耐地別開眼。

  “大哥,還是沒看到艾娃。”敖克謙走進辦。室裏,瞧他煩躁地點起煙。

  “你下去吧。”他擺了擺手,煩躁地爬著發。

  “打電話回家,沒人接,打她手機,沒回應,打到雅閣,說她人沒到,打到她娘家,和親家母聊了一會,確定她也沒有回家。”

  “你說得這麼詳細,是要逼我無法冷靜嗎?”敖定傑心浮氣躁地低吼著。

  他在娃的眼中看到了無法癒合的決裂,在他心底也劃下同等重量的裂痕。

  她走得如風瀟灑,而他卻只能待在辦公室裏武裝自己,假裝平靜。事情來得太突然,仿佛在他的世界裏掀起了一場巨震,震得在他腦袋裏頭曾經備載的應對模式和方案全都在瞬間消失……

  他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

  “我只是想要把所有的狀況告訴你而已。”敖克謙歎口氣。

  知道大哥心急如焚,所以他才會自告奮勇地去查艾娃離開後的下落,可誰知道她像是瞬間蒸發,完全沒留下任何痕跡。

  “所以,你說她會上哪?”敖定傑枕著額,斜眼睨著他。

  “應該只是出去走走而已。”他猜。

  艾娃的性子很易懂,雖說沒見她大怒過,但他想,她不可能過度情緒化,若說她找個地方讓自己冷靜一下,應該是極有可能的。

  “那只是你在猜測而已。”敖定傑惱道。

  說不定她早已經回家,搜出屬於她的那一份兩人皆已簽章完畢的離婚協議書,交給律師處理了。

  “大哥,不用想太多,艾娃這個人是直了點,但她很理智,等她冷靜一點,她會明白你的意思的。”

  “你倒是比我還瞭解她?”他冷哼著,絲毫不領情。

  這傢夥是不是都趁著他忙碌時,和娃私下聯絡感情?

  “不,這只是旁觀者清。”敖克謙一點也不氣惱他的壞口氣。“艾娃愛你,給她一點時間,她會想通的。”

  “你又知道了?”他托著剛毅的下巴斜睨。

  “昨天在園遊會上,她吃了整桶的醋,誰看不出來?”肯定是因為大哥心系著砸攤之事,所以才教他漏看了艾娃的表情。

  “她不是在氣攤子被砸嗎?”她吃醋了?他怎會錯過這麼美妙的表情?

  “她是在氣你替歆愉說話。”

  把所有的事情思前顧後想清楚,艾娃應該明白了為何大哥當時會幾乎斬釘截鐵地認定與歆愉無關。

  “是這樣子嗎?”敖定傑微愕。

  他總覺得他愛她較多,總怕依她野烈的個性,一旦知道了所有的事後,絕對會拂袖而去,從此不再相見。

  “是啊,你要是不信我說的話,艾娃她雅閣的朋友們也都能見證,事實上,昨天你跟歆愉離開之後,艾娃還被她們笑得很慘呢。”

  敖定傑斂眼思忖著,面無表情地讓人看不出他的情緒。

  “你會不會怪我,當初把商城的案子丟給你,只是想把你調離這個樓層?”好一會,他倦聲問道。

  “不會。”

  抬眼,看他笑得眼都眯了。“真的?”

  “嗯,事實上,我很感謝艾娃,因為有她,我們兄弟才有機會像眼前這樣交談著,所以,大哥啊,拜託你,不管怎麼求,非要把這個好大嫂給求回來不可。”

  “那是一定的。”只是她。在氣頭上的話,他還真不知道該怎麼跟她說。

  “與其先切入正題,倒不如先以公事誘她。”像是看穿他的心思,敖克謙殷勤獻計著。

  “要拿哪一件事?”她正在火頭上,有哪件公事可以讓她靜下心討論?

  “昨天,我聽她們提起雅閣的經營困難,所以我想,要是讓雅閣進駐我們的網路商城,她應該會有興趣才對。”

  “嗯,對。”她向來擔心雅閣在各方面的資源不足,要是讓雅閣加入網路商城,她一定會很開心,只要很開心,要跟她道歉,她應該會賣他幾分薄面,只是這麼做,真的足夠嗎?

  “最簡單的方式,就是叫媽去勸她。”

  敖定傑細忖著。說的也是,如果是媽……

  突地,桌上電話響起,他快手按下通話鍵——“娃?!”

  “嘖,還娃呢。”電話那頭傳來辛歆愉冷冷的哂笑。

  “歆愉?”聲音很明顯地洩了氣。

  “聽你這聲音,真不想跟你說你家老婆的下落。”她哼著。

  “你知道?”洩氣的聲音突地飽滿有力,就連如死水般的眸子都亮了起來。

  “我當然知道,而且我替你對她曉以大義,讓她把事情都給想通了。”辛歆愉賣著關子先討賞,身旁的人卻匆地輕拍著她的肩,不解地探去,朝他們所指的樓下監視畫面看去——“完了!”

  “什麼東西完了?!”

  “定傑,你趕快過來!”她幾乎是尖喊著。

  ***

  “哭什麼哭?吵死人了,再吵就殺了你!”

  “嗚嗚嗚……”低低的哭泣聲極力壓抑得近乎無聲。

  艾娃無奈地閉上眼,靠在櫃檯邊坐著,不懂自己怎麼會這麼倒楣地遇上了搶銀行,耳邊充斥著搶匪的怒斥聲和不時傳出的低泣聲,實在是讓她的頭。痛又暈。

  “裏頭的人聽著,外頭已被包圍,趕緊放下武器……”

  鐵門外頭傳來員警的大聲公,聲音震得她的頭更痛了。

  微張眼,瞧見裏頭兩個搶匪,戴著墨鏡和口罩,手裏各拿了把類似藍波刀的工具刀。

  真是帶種,拿刀子也敢這麼肆無忌憚地搶銀行。

  看樣子,他們是準備要拿著刀子闖進監牢吃免錢飯了,隔著鐵門,可以很清楚地看到外頭的警力調度,他們是百分之百跑不了了。

  只是,這樣的對峙到底還要多久?

  “再警告一次,裏頭的人……”

  “媽的!”外頭的大聲公話都還沒說完,搶匪之一便已經抓狂地隨手揪起一個女孩,閃著亮光的刀子就往那雪白的頸項一架。

  “嗚嗚嗚……”被架起的女孩哭得柔腸寸斷。

  搶匪沒人性地架著女孩移到鐵門邊,放聲嘶吼著,“給我聽著,你們要是敢攻進來,我就殺了她!我五分鐘殺一個!”

  女孩聞言,嚇得幾乎站不住腳,身子不斷地往下滑落,眼見著白亮亮的刀刀染上淡淡鮮紅。

  距離最近的艾娃見狀,暗暗地告誡自己千萬不可多事,但是……

  “先生、先生。”她輕喊著。

  “你吵什麼?”搶匪惱極地低吼著。

  “不是,呃……先生,我在想,她大概已經嚇軟了退,你與其架她,不如架我好了,好不好?”那女孩分明就是快要暈了嘛,待會要是真暈過去,刀子往她脖子劃下,她豈不是死得不明不白。

  她可受不了在一場災難裏頭,眼睜睜地看著別人出事而不出手幫忙。

  搶匪看了她一眼,想了下,隨即將半暈的女孩丟到一旁,刀子改而架到她的脖子上。

  嗯,好多了,至少她肯定不會軟退。

  心裏正這麼想著,卻突地聽見外頭傳來熟悉的暴喝聲。

  “娃,你在搞什麼鬼?!”

  艾娃回頭,愕然瞧見敖定傑竟出現在層層警力後頭,手裏沒有拿大聲公,但是聲音還是直擊她的耳朵竟在她的心裏回蕩,感覺好感動。

  只是,聽起來好像在罵她耶。

  “你凶我?”現在是什麼狀況?他竟然還凶她?

  難道是距離太遠,所以他沒看清楚這亮晃晃的刀子就架在她的脖子上嗎?要是一個不小心的話,會見血的!

  “根本不關你的事,你幹麼笨得要當肉票啊?!”敖定傑目皆欲裂地瞪著那把頂在她凝脂頸項上頭的刀。

  “你說那什麼話?那個女孩根本就站不住腳了,要是再繼續架著她,肯定會出事的。”就說了,這個人一點惻隱之心都沒有。

  “我管她出不出事?我管的是你!”敖定傑想要衝向前去,卻被員警拉住。

  天啊,他的心快要停了。

  先前接到歆愉電話,還當她是在開玩笑,如今親眼目睹,才知道震撼大得像是在他頭上炸下了原子彈般掀起千濤萬浪。

  更扯的是,她原本無事,結果競自願當被挾持的肉票,真的是……這個女人,真是要把他給氣死了!

  “你會擔心我嗎?”她口氣很冷,但卻突兀地不住定傑眨眼,又突地感覺脖子上頭的用勁更大了點,不由得微抬手,試圖挪出些許空間,想不到對方竟扣得更緊,只要一吞口水,她便能夠感覺到架在喉頭上不尋常的冰涼銳利感。

  哇,這人似乎情緒緊繃得很,要是一個下小心,她說不定真的會在這裏死去。

  “先生,你放輕鬆一點,我跟我的朋友,說不定可以幫你安然渡過今天。”她往搶匪身上微靠,小小聲地說著。

  “是嗎?”搶匪狐疑問著。

  “你可以試試,大不了殺了我,對不對?”她笑著,但卻覺得冷汗不斷自額角滑落。一讓我跟我朋友說些話,由我朋友來力保你們,好不好?他很有錢,他一定可以幫你們的。”

  搶匪瞟了外頭的敖定傑一眼,正疑惑著要不要接受,便聽他喊著,“我不擔心你,我會親自跑這一趟?!”

  渾蛋,他的心都涼了,還想要他如何?

  “誰知道呢?我還沒忘了你要張嘉慶要我的命呢!”她冷聲道,還是很用力地眨眼睛。

  快看,快懂她的意思啊!

  “我只是要他嚇你,不是要他撞你,天曉得我有多後悔,我從沒想過要傷你的。”噓寒問暖是真的,愛她也是真的,不要再懷疑他了,不要因為一個誤會就醜化了他的愛情。

  “少來,你之所以不敢明目張膽地把張嘉慶送到警察局,就是怕把事情鬧大會被我發現吧?”艾娃咬了咬牙,高分貝地喊著。

  這豬頭到底是怎麼回事?沒瞧見她眨眼眨得都快要怞筋了嗎?

  快點看她的眼睛,順著她的語氣回話啦!

  敖定傑聞言,沒料到會在這種場所下徹底解釋,“我之所以要歆愉私下去找他,並不是怕把事鬧大之後,會被你發現真相,而是……不管再怎麼說,他都曾經是我的左右手,我不希望把事鬧大之後,把他最後的生路也給毀了。”話到最後,聲音軟得像是一攤水。

  天啊,不要在這個當頭問這些不重要的話,他只在乎她,只希望她能夠安好地走出這道鐵門。

  可不可以不要在這時候談論這些事了?

  “我才不相信你說的鬼話,你根本就不愛我,你要是真愛我的話,你就不會連媽都不肯叫!”氣死她了,為什麼這麼沒有默契?就不信這次這麼說,他還能夠不強硬起來。

  “娃,我愛你!我可以為了你改變我自己,就算要我叫她一聲媽,我還是會叫的!”只差沒捶胸脯保證。

  艾娃聞言無力地閉上眼,氣他、惱他為什麼看不懂她眨眼的意思。

  她要激怒他,好讓他可以假裝要警方趕緊攻堅,那麼,她就可以趁那零點幾秒的時間脫困。

  他願意叫媽一聲媽,她當然很開心,只是,她的用意不是如此啊!

  “喂,現在到底是怎樣?”身後的搶匪冷聲問著,握刀的手微微使勁。

  “呃,現在……”想咽口水,竟感到口水難以吞咽。

  “不要管他們,反正走不了了,我們就多拖幾個當墊背的。”另一個搶匪走到兩人身後,幾乎情緒失控地喊著。

  艾娃瞬間瞪大眼,緊握的拳頭裏是陣陣冷汗。

  “不要!”敖定傑聲嘶力竭地吼著。

  就在電光石火瞬間,艾娃以後腦勺往後撞去,搶匪架在她脖子上的力道微松,她立即反手抓下對方拿刀的手,扣住虎口,一個回身,側掌劈喉,再一個旋身踢上另一個搶匪的喉頭。

  眨眼間的工夫,兩個搶匪雙雙躺平。

  現場靜默無聲,大夥還在震愕之中,唯有敖定傑早一步回過神,快步沖到鐵門邊。

  “娃、娃,你沒事吧?!”

  “有事。”她扁起嘴,摸著頸間的濕黏。“見血了啦,都嘛是你,拼命跟你眨眼睛,還不知道要跟著我的語氣走,害得我不得不拿肉身跟他拚。”

  “我……沒看到你眨眼,我一直看著你,擔心著你……”說著,雙退軟跪在鐵門邊。“我一直以為沒辦法看你安好地走出來。”

  “嘖,有什麼好擔心的?”艾娃等著銀行人員把鐵門打開,隨即將他扶到一旁去,免得影響警方逮人。“你那麼清楚我的底細,難道你會不知道我爸媽是技擊方面的高手?”

  她可是從小練國術強身的,最拿手的必勝技,就是近身搏擊。

  敖定傑看了她一眼,也不知道是安心了,還是因為跑得太急,又被剛才那一幕嚇著所致,他的眼前一片黑暗罩頂。

  “嘿、嘿,你怎麼了?”艾娃捧著他的臉,這才發覺他的臉色蒼白如紙,緊抓住他高大的身影。“來個人,救命啊!”

您發表的文章內容豐富,無私分享造福眾人,像極了愛情.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醫療天使勳章 藝術之星 拈花惹草勳章 玉石玩家勳章

狀態︰ 離線
14
發表於 2021-8-25 05:58:28 |只看該作者
尾聲

  “娃,你還挺上相的呢!”

  “只是看起來有點狼狽。”早知道當時有媒體拍攝,她會想辦法把頭髮撥好。

  “不會,你帥到不行。”

  敖家大宅的一樓客廳裏傳來婆媳和小叔和諧無間的對話,儼然把敖家的大當家當成空氣般無視其存在。

  “這裏、這裏!”電視螢幕跳動著,突地出現某個畫面,艾娃不由得興奮地指著,卻發覺身旁的敖定傑不知何時變成空氣消失了。“嘖,又被他給逃了。”

  這傢夥還真會逃啊!無所謂,等一下跳別台,肯定要他仔細看過一遍不可。

  “大哥會不好意思。”敖克謙好笑道。“畢竟那是他頭一次喊媽。”

  “是嗎?”嘖,怎麼那天一點也不會不好意思啊?

  三天前,艾娃空手制伏兩個搶匪後,立即知名度高漲,新聞畫面不斷重播著她英勇制敵的畫面,警政署長還決定在一個星期之後要頒個獎項給她呢。

  “娃,你到底在搞什麼鬼?樓上積了一堆髒杯子,你是打算要累積十個再換一個新的不成?!”樓上傳來敖定傑高分貝的吼聲。

  “那是我的習慣,你不要碰我的東西!”她也高分貝反擊。

  這人根本就是故意製造噪音,引開大家的注意力。

  “你不是沒時間整理,你是根本不整理。”聲音漸近,瞧見他就出現在樓梯平臺上。

  “那是個人習慣問題,我習慣一個月整理一次不行哪。”她小聲嘟嚷著。“況且,你也說過,你可以幫我整理的。”

  那日的甜言蜜語猶在耳邊,如今卻已是同奏不同調了,心變得比外頭的天氣還快哩。

  “要我幫你整理,可以,你到樓上來。”

  “你過來扶我。”她指著還綁在頸項上頭的繃帶。“不要忘了,我是傷患。”

  敖定傑無奈歎口氣,才剛下樓,便又聽到——

  “不過,這個畫面就好笑了!”敖克謙放聲大笑著。

  眾人莫不把目光定在電視上的那格畫面,上頭標著鶼鰈情深,而底下則是艾娃擁著敖定傑哭喊著救命。

  “啪”的一聲,電視插頭被拔掉,畫面頓時一片黑暗。

  “夜深了,該睡了。”敖定傑冷聲下著命令,語氣是不容置喙的絕對。

  “媽、克謙,我要上樓休息了。”艾娃起身,恭敬地說著,而後推了推走到她身旁,準備要攙扶她上樓的男人。“喂,你啞巴啊?”

  “要我說什麼?”他有些局促不安。

  “還裝傻咧。”她嘖了聲。“你親口答應我的事還有錄影存證,你不會想耍賴吧?”

  “既然都已經有錄影存證了,幹麼還要我叫?”他僵硬地低叫著。

  “那又不一樣。”再推了推他。“快點,你到底要不要上去睡覺?”

  “……”

  “你在跟誰說話?”怎麼她都豎起耳朵了,卻還是聽不見?“是男人,講話就大聲一點。”

  “媽、克謙,我們上去睡了!”敖定傑咬了咬牙,豁出去了,順勢將她打橫扛起,一路狂奔回三樓。

  艾娃笑得上氣不接下氣,就算被他粗魯地摔到床上,她還是笑得樂不可支。

  “笑,我等一下就讓你笑不出來!”他撲到她身上,漆黑眸子眯起,恐嚇意味濃厚,但是落在她身上的吻卻是恁地輕柔。

  “你在氣什麼啊?”她笑捧著他的臉,阻止他的惡行。

  “我決定要控告那家電視臺。”他鐵青著臉。

  “為什麼?”

  “你還問我為什麼?”她會不知道?

  “拜託,比較丟臉的是我好不好?”她沒搞清楚狀況便抱著他哭喊救命,如果可以的話,她希望電視臺不要再播出這一段畫面,否則她會羞得無臉見人。

  “哪有,我堂堂六尺男人竟軟跪在地,後來還昏在你的懷裏……”他打算要改名換姓,順便整形,讓人認不出他來。

  “怎會?你擔心我啊,為我昏倒,我很感動的。”她主動地親吻他。

  “你抱著我哭喊救命,我才覺得感動呢!”他回應著她,在唇舌糾纏之中共用著彼此的氣息和呼吸。“往後,絕對不准你再亂趟什麼渾水,知道了嗎?”

  “知道了,倒是你,往後也不可以再算計我。”

  “絕對不會了。”

  兩人輕撫著彼此,肌膚摩擦出情欲烈焰,正當吻得渾然忘我之際,竟同時聞到一陣怪味,其味之濃厚,教兩人不由得雙雙停下動作。

  “那是什麼味道?”她問著。

  “不知道。”黑眸仔細地梭巡著,終於在床頭櫃上發現一個已發黴的透明水杯,他不由得深呼吸一口,放聲咆哮,“娃,跟你說過多少次了,用過的杯子不要亂放,用過之後立即清洗,你到底有沒有把我的話聽進去?”

  “啊,”她捂著耳朵假裝沒聽到。“人家只是忘了嘛!”

  “你沒有一次記得!”

  “我是個傷患,你還凶我?嗚,我要跟媽說。”

  “跟誰說都一樣,快點,把杯子拿去洗。”

  她難以置信地看著他,很認真地感覺到,她嫁給了一個有潔癖的老公,而且是很喜歡叫她洗杯子、疑有強迫症的老公。

  “明天再洗啦!”現在都什麼時候了,應該是先濃情蜜意吧!

  “今日事今日畢,是誰說的?”

  “你再逼我,我就離婚!”她手上可是握有離婚協議書的王牌。

  “好啊,一旦離婚,我就馬上要克謙撤掉雅閣在網路商城上的攤位。”他笑得勝券在握。

  “你說了不算計我、不威脅我的。”卑鄙,因為一個杯子就這樣欺負她。

  “是你先威脅我的。”他早晚有天找到那張離婚協議書,不過,在找到之前,可能得要先徹底地把她的房間整理一遍。

  “洗杯子就洗杯子嘛。”她悻悻然地起身,然而走出房外後就沒再見她進來。

  “娃?”敖定傑起身,突地聽見她又丟下他跑到樓下,嘻嘻哈哈地笑著。“艾娃!”

  這個女人,居然這樣報復他!

【全書完】


您發表的文章內容豐富,無私分享造福眾人,像極了愛情.
您需要登錄後才可以回覆 登入 | 註冊


本論壇為非營利自由討論平台,所有個人言論不代表本站立場。文章內容如有涉及侵權,請通知管理人員,將立即刪除相關文章資料。侵權申訴或移除要求:abuse@oursogo.com

GMT+8, 2025-8-16 04:06

© 2004-2025 SOGO論壇 OURSOGO.COM
回頂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