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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她和他到底是什麼關係？辜雨感到很困惑。
自從那一天起，傅岩峻很自然而然的以她的男友自居，每天固定來她的住處報到，有一次還被狗仔隊拍到。
可是她為什麼沒有感到生氣，甚至還沒把他趕出大門呢？
她摸不透自己的心思，她仿佛越來越習慣他的存在。
有他的呼吸、有他走動的聲音，她就覺得有一股無法言喻的安全感，當他的氣息包圍住自己時，她甚至感到很幸福……
天呀！辜雨撫著小臉，好想呻吟。
她到底怎麼了？
為什麼情況失控到如此地步，她竟然還升不起阻止的念頭，甚至想讓這種幸福感持續下去？
她的眼中寫滿困惑，腦海突然竄起一種想法。
她該不會是……
她的小臉倏然變得雪白，拚命告訴自己不可能，她不可能愛上傅岩峻！
為什麼不可能？她的心底響起另一個聲音在質問自己。
當初她接近他，只是為了想引起父親的注意罷了。
難道你沒有為他心動嗎？另一個聲音提醒自己。
辜雨不禁想起看到他時的悸動，心跳會不由自主的加速，有種無法道清的情緒在胸口中醞釀。
難道這就是喜歡？這就是愛嗎？
她迷惑了，眼中浮現不解與茫然。
你不喜歡他嗎？她的心底另一個聲音悄悄問著自己。
也不會不喜歡，雖然會氣他，有想要咬他發洩怒火的衝動，但是那種感覺不像是討厭，而是希望他能多注意自己一些……
她為什麼要他多注意她一些？她的腦袋都昏了，心中隱約有了答案，卻也教她更害怕。
她真的愛上他了嗎？
「小雨，你在發什麼呆？」祁晴走到她的身旁，歪斜著小腦袋問道。
「沒什麼。」辜雨的神情有些慌張及心虛。
「最近我發現你發呆的次數變多了。」祁晴露出嚴肅的表情，「你是不是戀愛了？」
辜雨原本平靜的心湖掀起陣陣浪濤，「戀……戀愛？！」
「沒錯，你有時動不動就發呆，有時還會微笑起來，像極了戀愛中的小女人。」
辜雨的小臉隨著她的話變得好紅，她蠕動著雙唇想否認，卻找不到任何的話可以否認自己的心情。
腦海只要一浮起傅岩峻的臉孔，她的心跳就會加速，她能否認沒有愛上他嗎？她問著自己，心中夾帶著酸酸甜甜的滋味。
「是嗎？」辜雨喃喃自語。
原來她是愛上他了，難怪她把他的存在視為理所當然，甚至不希望他離去。
可是他呢？
他把她當成什麼存在？只是一個陪他上床解悶的床上伴侶嗎？
辜雨咬著紅唇，隨著這些認知感到恐懼害怕，手在微微發抖，就連祁晴什麼時候上前，與她貼得好近也不曉得。
「小雨，你又在發呆了。」
「喝！」看到祁晴放大的臉孔，辜雨嚇了一大跳，手連忙放在胸口上，「小晴，你別嚇我。」
「誰教你老是發呆。」祁晴撅起紅唇。
「有事嗎？」
只見祁晴一臉興奮的猛追問，「我很好奇那個男人到底是誰？」
「男人？什麼男人？」
「當然是你的男人。」
「我沒有男人。」辜雨下意識的否認。
「騙人！」祁晴指出，「要不然你剛才不會對我所說的話發那麼久的呆，你的戀愛症候群完完全全表現在臉上。」
辜雨臉兒爆紅，說不出話來。
「到底是誰？」祁晴鍥而不捨的問道。
「你幹嘛那麼好奇？」她回避祁晴的目光，忍不住心虛起來。她努力維持冷靜，但眼神卻洩漏出她的秘密。
「我也希望你能找到疼你的男人。」祁晴打從內心真摯的道：「我們是好朋友，不是嗎？」
祈晴閃亮的眼眸讓人感覺到她的真心誠意，辜雨微啟著紅唇，正在猶豫該不該說時，門口敲起敲門聲，一顆小腦袋探了進來。
「小雨，外找。」
「姓丁的女人，你破壞了我的好事！」祁晴爆發出來。
「我做了什麼？」丁妍滿臉無辜。
「小雨就要說出她的姦夫是誰，你偏偏這時候跑出來……」祁晴話還沒說完，便感覺到身後傳來陣陣寒氣。
祁晴慢慢回頭，對著面帶不善的辜雨露出尷尬的笑容，「小雨……」
「祁、晴，你這個女人……」
祁晴馬上扮作一臉無辜的表情，「小雨，你別生氣嘛！我也是關心你。我突然想到我有事，我先走了。」
她腳底抹油，跑得比誰都還快。
辜雨沒好氣的看著祁晴跑遠的背影，心想，晚點再找她算賬。
「小茵，有什麼事？」辜雨記起房間裏還有一個人。
「外頭有人找你。」
「是誰？」辜雨好奇的問道。
「一個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辜雨眉頭微蹙起來，「他有說他是誰嗎？」
「他說他是你的父親。」
辜雨聞言，身子頓時變得僵硬。
所謂無事不登三寶殿，看到父親竟然親自登門造訪，這是辜雨唯一閃過的念頭。
她深呼吸，抬起驕傲的小腦袋，武裝自己，緩緩的走下樓梯，見到父親不耐煩的神情和緊蹙的眉頭，她有種難過的感覺。
在父親眼中，她的存在是多餘的。
他的女兒只有一個，就是辜晴。
而她，則是半路殺出來不受歡迎的程咬金。
為何明明他已經表現出他不喜歡她，她卻還是拚命的想要討他的歡心？這樣的她，連自己都覺得好可悲。
「有什麼事嗎？」走下樓梯，辜雨直接開門見山的問道。
辜正天臉上呈現不悅，「這是你對父親說話該有的態度嗎？」
「你有把我當成是你的女兒嗎？我以為你的女兒只有辜晴一個人。」辜雨忍不住回嘴。
看到父親怒不可遏的神情，辜雨微微一縮，嘴角露出苦澀的笑容。
像這種戲碼不知上演多少次了。
「我沒有給你吃、沒有給你住嗎？你別忘了，現在你住的是誰的房子。」辜正天口不擇言的道。
「這是我的房子，是死去的母親留給我的房子。」辜雨輕輕反駁，知道她的回答會引起父親多大的憤怒。
果不其然，辜正天的怒吼大得幾乎要震破她的耳膜。
「你這個不孝女！」辜正天老羞成怒，「你這是責怪我沒做好父親的責任是不是？」
「我沒有。」她的眼瞼低垂下來。
辜正天臉孔極度扭曲。他知道她嘴裏雖然說沒有，但是心裏卻不是這樣想。
他越想越生氣，幾乎破口大?，「你最好是沒有。你的眼中根本沒有我這個父親的存在，你就跟你的母親一樣，總是用那種鄙視的目光看著我……」
聽到他提起母親，辜雨的小臉變得蒼白無血色，「夠了！你沒有資格談起我的母親。」
「為什麼我沒資格？你別忘了，她是我的妻子。」辜正天怒吼道。
「但你從來不把她當作是你的妻子，就像你從來不把我當成是你的女兒。」
「你……」辜正天氣得說不出話來，他高高揚起手臂，卻見到辜雨一點都不畏懼的神情時，他反而打不下去。
他知道自己心裏有鬼，他也知道他對她的確不公平，可是只要看到這個女兒，他就會想到她的母親，她與她長得宛若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內疚、卑微、愧對的心情，讓辜正天無法對這個女兒好，甚至有種感覺，這個女兒根本看不起他。
比起她，辜晴可愛多了。
想到辜晴，辜正天心一凜，這才想起他來這裏的目的。
「廢話少說，我要你離開傅岩峻。」辜正天開門見山的道，不想再多說些廢話。
「你只是來說這個？」辜雨露出苦澀的笑容。
「沒錯，我要你離開傅岩峻。」辜正天用命令的口吻道。
他鴨霸、獨裁的語氣讓辜雨對他徹底寒透了心，沒想到他來找她只是為了放話，警告她別靠近傅岩峻，難道她就不是他的親生女兒嗎？
就在這一刻，辜雨已經心死了，望向他的眼眸變得生冷，嘴角還勾起一抹諷刺的笑容。
「如果我不呢？」
「你敢不聽我的話！」辜正天怒髮衝冠，指著她的鼻子道：「我是你的父親，要是你不答應的話，我要收回這幢房子，還要切斷你的經濟來源。」
「我已經年滿二十歲了，你沒有資格收回這幢房子，因為這幢房子的產權在我的名下，況且我已經有母親替我辦的基金，就算你不養我，我也不會餓死。」辜雨冷冷的道。
更何況早在之前，她就沒有和他拿錢了，他說出這種話難道不覺得好笑嗎？
「你翅膀長硬了是嗎？」辜正天怒不可遏的道。
「抱歉，你的條件恕我很難辦到。」辜雨仰望著父親盛怒的臉孔，依舊一臉頑固。
「為什麼辦不到？」
「為什麼要我離開他？」車雨面無表情的反問。
「你明知道傅岩峻是辜晴未來的對象，你還接近他，你有何居心？」辜正天怒?。
「當事人可沒承認這件事。」辜雨反擊回去，看到父親老臉變紅，惱怒的目光緊盯著她。
「只要你不從中攪局，辜晴和他就會成為一對。」
辜雨身子微微一顫，臉色變得蒼白。
如果她不出現，辜晴與傅岩峻真的會成為一對？
這個疑問在她的心中生根發芽，她沒辦法克制自己別再深思下去，腦海始終想著這個問題，但她倔強的不願承認。
「我不會離開他。」辜雨堅持道。
「你這個不孝女，竟然和你的妹妹搶男人，我早該在你出生時，把你掐死！」辜正天氣得口不擇言。
辜雨臉色頓時變得慘白，「你的確該在我一出生時就把我掐死，這樣我就不會跟你心愛的女兒搶男人。」
「你！」辜正天氣急敗壞的賞了她一巴掌，撂下狠話，「如果你不離開傅岩峻，我就和你脫離父女關係。」
「伯父，你太過分了！小雨也是你的女兒，你怎麼可以厚此薄彼，還對她動手動腳？」衛茵氣呼呼的沖上前，捍衛著辜雨。
祁晴也跟著上前，小心的攙扶著搖搖欲墜的辜雨。
辜正天的這一巴掌，把辜雨所有對他的尊重及感情全打碎。
「哼！」辜正行冷冷的哼了一聲，轉身離去。
看著父親離去的背影，辜雨的心好痛，嘴角露出一抹苦澀的笑容。
「小雨，你還好吧？」祁晴及衛茵異口同聲的道。
「謝謝你們，我沒有事。」辜雨對著兩人強顏歡笑。
「小雨，別逞強，要是想哭，我的肩膀可以借你靠。」衛茵大方的道。
「你的肩膀太硬了，一點都不好靠，小雨可以考慮投入我的懷中，我來安慰你。」
「你這個大奶媽……」
「姓衛的，你說什麼？」
祁晴和衛茵險些吵起來。
看著這一對活寶，辜雨忍不住笑了起來。
「好了，你們兩人別吵了。不用擔心，我會沒事的，因為我有你們的關心。」這時，她感覺到深深的友誼，有她們四人的存在，她才不會感到孤單。
可是她的腦海裏卻不由自主的浮起父親所說的那句話，如果她不從中攪局的話，辜晴和傅岩峻會是一對？
這樣的話，她算得上是第三者嗎？
想到這裏，辜雨的臉色變得慘白，內心湧起一股恐慌。
她真是第三者嗎？
「你在想些什麼？」傅岩峻低吼，像座巨山般聳立在辜雨的面前，神情有些暴怒。
辜雨看到他的第一個反應就是轉身逃跑，聽見身後傳來詛咒的聲音。
他大步邁進，沒幾步就追上她，扣住她的手臂。
「放開我！」辜雨掙扎著。
「我不放！」傅岩峻咬著牙道，手掌緊緊扣住她的手臂，為了怕她掙脫，另一隻手還抓住她的香肩。
看她掙扎不停，他二話不說，低頭擄掠她的紅唇。
「唔……」辜雨先是奮力掙扎，但是他強力撬開她的牙關，舌頭伸進她的檀香小口中，盡情與她的糾纏在一塊。
很快的，她被吻得氣喘吁吁，癱軟在他的懷中。
「告訴我，你到底在躲什麼？」
他沙啞的嗓音在她的耳邊輕輕說著，引起她體內一陣輕顫，她壓住到嘴邊的呻吟，冷冷的別過頭，「沒有。」
「小騙子，你在騙我！」他有力的大手扣住她的下顎，將她的小臉轉了過來。
「我為什麼要騙你？」
「因為你的眼睛不敢看向我，你在說謊的時候，眼眸總是不敢望向我的眼睛。」傅岩峻指出。
「誰說的？」辜雨升起一股衝動，正視他炯炯有神的眼眸，隔沒多久，卻想把頭轉開。
「你心虛了不是嗎？」
她的耳邊響起他得意的笑聲。
「放開我！」她用力推拒著他的胸膛。
「我不放！」傅岩峻的臉色變得嚴肅，「除非你說清楚才行，你為什麼要躲著我？」
「我沒有。」
「你有。」
「我沒有。」
「你分明就有。」博岩峻氣憤的咬了一下她圓潤的小耳垂，引起她體內熊熊的欲火，差一點讓她腳軟下來。
她捂著耳朵，卻掩飾不住滿臉紅潮。
她瞪著他，控訴道：「你竟然咬我！」
「誰教你不老實點。」傅岩峻皮笑肉不笑，從他充滿怒氣的眼眸中，可以看得出他相當不爽。
「你……你又不是我的誰……」
「你說什麼？」他的眼眸微瞇起來，碩大身形籠罩著她，屬於他的氣息瞬間包圍住她。
「你又不是我的誰，你沒有資格管我！」她冷冷的道，心卻鼓動得好快。
「你敢說我不是你的誰？」他惡聲惡氣的道。
「那你說，你是我的誰？」辜雨終於正眼看著他。
「那我在你的心中呢？算得上什麼？」他反問她，表情莫測高深。
這個問題把辜雨問倒了，她支支吾吾的。
「你說啊！」他的臉孔逼得更近。
「這個問題是我先問你的。」辜雨抗議著。
「你想知道的是什麼？」
「如果……」辜雨咬著紅唇，困難的吐出話，「如果……沒有我，你是不是會和辜晴在一起？」
現場的氣氛頓時陷入一片僵持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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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1-10-27 00:07: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