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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范心悅來到任宇凱的家。
任家的人一直很照顧隻身一人在台北工作的她,所以偶爾她會到任家吃飯,可是,自從和任宇凱交往之後,不知道是不是心理因素,范心悅便有些不敢再到他家來。
「怎麼了?進來啊。」見范心悅一直杵在玄關那兒不動,任宇凱一笑,「放心,今天我的家人不在,他們去旅行了。」
「是喔。」范心悅紅著臉,尷尬地脫了鞋子進屋。
任宇凱的房間在二樓,范心悅走進房裡後席地而坐,小口小口地啜著任宇凱替她煮的咖啡,臉上的表情仍顯得侷促不安。
任宇凱見狀,好笑地嘆了口氣,「我爸媽已經知道了。」
「嗄?」知道啥?范心悅錯愕,呆了好半晌才意會他話中的意思,「你、你的意思是……天!他們什麼時候知道的?」
任宇凱拿過她手中的咖啡杯,怕它不小心掉落,然後微微別開臉,「很早就知道了。」
「很早?多早?」他們剛交往那時候嗎?
「很早很早……」任宇凱回想了一下,「大概在我高中的時候吧。」
「啥?那也太早了吧!」范心悅叫出聲。
「就是這樣。」他笑了,「所以我媽在知道我們交往之後,已經把妳當媳婦看了。」
這下范心悅目瞪口呆,瞅著任宇凱些微發紅的俊臉。原來,早在那個時候,他就已經認定了她?
高中……細數一下,至今也差不多十年了。范心悅嚥了嚥口水,不太好意思地問:「那……你到底是什麼時候發現自己喜歡我的?」
任宇凱一愣。這個問題,他不是沒想過,所以回答得很快,「我不知道。」
「不知道?」
任宇凱聳聳肩,苦笑一聲,「好像就在某一天,我早上醒來,看見窗外天氣很好,然後……就發現自己喜歡妳了。」
這、這麼簡單?范心悅呆著,望著任宇凱沉浸在回憶中的側臉,他口吻好淡,彷彿說的是一件再自然不過的事,可是,其中所含的深意卻令她感到自慚形穢了起來。
她從未想過,這個世界上,竟會有男人以這種輕如羽毛,讓人覺得毫無負擔,卻又深刻得驚人的感情愛戀著她。
「你讓我覺得……自己好沒用。」她垂下頭喃喃地道。
究竟在愛情中,她付出了什麼?
主動告白的人是他,親吻、擁抱、約會……什麼都是他,而她總是理所當然地接受,甚至前陣子還那樣鬧脾氣,誤會他……
「不要這樣想。」任宇凱還是一貫溫柔的安慰,大手輕撫著她的頭,「光是妳在我身邊,對我來說就已經很足夠了。」
可是我覺得不夠啊!范心悅內心這樣想,卻不知道自己要如何表現,有什麼東西,是她可以給他,而他想要的?
「我去幫妳倒杯水來吧。」
任宇凱拿起杯子便要退出房間,范心悅見狀,心想,不行,她一定要說出來才可以!「宇、宇凱,我們來做!」
「啊?」
「我、我想和你做!」結果到頭來她只能想到這個。范心悅吐出這句話,連耳根子都紅了,她垂著頭,完全不敢看他的反應,想著,如果被拒絕的話怎麼辦?那一定很丟臉。
可是這樣一想,她終於也明白了他過去的心情。他想抱她的時候,是不是也是這樣害怕著會被她拒絕?告白的時候也是,他總是把她的心情擱在自己之前,告訴她,他沒有任何為難她的意思。
可是,他自己的心情呢?
「還是……你不喜歡?」久久等不到回答,范心悅的眼角湧出淚水,「也是,誰教我上次那樣……啊!」
驚叫一聲,還來不及反應過來,她人已被抱到床上。
任宇凱以那樣不容置疑的姿態佔據她的眼前。他雙手撐在她的臉側,居高臨下地俯身,以那熾熱得像要將她灼燒了似的目光瞅著她。
「我怎麼可能不喜歡?」
范心悅的胸口在這一瞬間猛地一緊,渾身上下竄過一陣戰慄,手麻腳軟。她發覺自己正微微發顫,但並非恐懼,而是由於過分強烈的喜悅。
因為她身上每一個細胞都強烈地感受到眼前這個男人究竟有多麼想要她。
「那……」她困難地吞嚥口水,顫巍巍地開口,「可以嗎?」
只要是男人,在這種時候都不會說不的,但任宇凱眸色深邃,仍保持著這樣的姿勢,過了好半晌,才千辛萬苦近乎咬牙切齒地從齒縫吐出話,「不行。」
「不行?為什麼?」
任宇凱閉眼嘆息,想把自己從她身上退開,可是范心悅不許。她緊拉著他的手,漂亮的眼緊盯著他,明明她都已經感受到他身上那猛烈得近乎要將她整個人吞噬的慾望了,為什麼不行?
「我怕我會傷害妳。」吐出這句話,任宇凱鎖眉斂眸,支手撫額,一臉無奈,「上一次我不是做了過分的事,嚇到妳了?」
范心悅也回想起那個瘋狂的夜,然而,隨著回憶,她的身子意識到的並非厭惡,而是因品嚐過了那樣的喜悅,覺得不足而貪求著的一種期待。
「我不想再重蹈覆轍。」所以,短時間內他不會再碰她。「妳也不喜歡,不是嗎?」
「這……」的確,那個時候她因為嚇到了,所以講了過分的話,但是……
見任宇凱當真要起身離開,這下范心悅慌了。
「等一下!」她喊出聲,「我、我沒有不喜歡,而且,那天你不是喝醉了才那樣?」
「不是。」任宇凱說得斬釘截鐵,他的眸光在瞬間變得銳利,緊緊注視著躺在床上渾身泛紅的人兒,感覺自己體內的慾望喧囂得更加強烈,再繼續下去,他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忍耐得住。
所以,他決定坦言,也許她聽了後會感到害怕,便不會再這樣要求他。
「不是因為喝醉。」他重述道,凝視著她,雙眼變得更為深遂,「那也是真實的我。」
「宇凱……」
他輕笑一聲,手指輕拂過她的髮,「我恨不得把妳弄壞,鎖在只有我可以看得見的地方,吻妳、抱妳、侵犯妳,讓妳只因為我而有感覺。我一直想做那些事,到現在都還想,我想證明妳是我的,我們不只是朋友。」說到這兒,他一臉苦澀地笑了,「我希望在妳的心目中,我是妳戀人的比重大於朋友。」
范心悅聽著他這番告白,愣住了,接著,一股極度強烈的熱自腳跟蔓延而上,轟一聲在她的腦內爆炸。
天,宇凱他竟是這樣想的?
這樣的強烈,這樣的只因她而生!
范心悅臉上一陣火熱,腦中一陣暈眩,幾乎就要抵擋不住他這樣的告白。
怎麼辦?她覺得好高興!
見她這副訝異的表情,任宇凱心想,她一定是嚇著了。
他起身下床,「就是這樣,所以放心吧,在我整理好自己的心情之前,不會再那樣對妳了。」
說罷,他轉身拿起杯子便要逃離,可是范心悅細碎的呢喃卻在這個時候自背後傳來。
「是戀人……就不能是朋友嗎?」
「嗯?」任宇凱停下腳步,回過身。
范心悅一臉不解地繼續道:「我不覺得,我們若是朋友,就不是戀人啊,兩個不能並存嗎?」
任宇凱聽了她這番話,瞬間瞪大眼,說不出話來。的確,是戀人,就不能是朋友嗎?
「我愛你。」忽然,范心悅把話說出口。
她暈紅著臉,說出這句話,就著那樣仰躺在他床上的姿勢,開始輕解羅衫。
今天她穿著前釦式的衣服,手指儘管發顫,仍一顆、一顆解開鈕釦,讓自己罩於純白內衣的雙峰逐漸展露在他眼前。
這一刻,她感覺他的眸色深了。
她嚥了口口水,內心鼓勵自己,繼續著動作,「我……我不討厭你那樣抱我,我只是嚇了一跳,而且……」
「而且什麼?」
不知何時,任宇凱已放下手中杯子走了過來。他一隻腳抵在床上,手輕輕撫上她胸口白皙溫軟的肌膚。
范心悅為此一顫,一邊承受他火熱的注視,一邊努力把接下來的話說完,「我怕……我會上癮……」
任宇凱愣住了。
說出這種話,比當著男人的面脫衣服還要丟臉,范心悅忍不住自暴自棄,「因、因為真的很舒服啊!我還以為……我會死……」
「夠了。」任宇凱阻止她說下去,大掌捂住了她的嘴。他垂著頭,像極力忍耐,發出來的聲音因而變得沙啞,「不用再說了。」
要是任她說下去,只怕今天他真的就要殺死她了,用他早已盈滿心中的那份深切的愛意。
「我好怕我真的會弄壞了妳……」
但范心悅抱住了他,「我說了無所謂,如果是你的話,我心甘情願。」
聽了戀人這樣的話,還可以繼續壓抑住慾望的男人肯定不是男人,於是任宇凱坐上床舖,深沉的眼瞅著她,「那……繼續脫。」
呃?范心悅吃了一驚,手指頓住。繼、繼續脫?這……
「乖,我想看。」任宇凱在她旁邊側躺下來,一手撐著頭,一手拉過她的手,擱往她的褲釦,「讓我看妳的全部。」
他低沉而綿密的呢喃貼在她的耳邊,親吻她的額角。范心悅低鳴一聲,像是著了魔似的,解開了身上的牛仔褲,然後慢慢將之褪至膝邊。
轉眼間,她身上只剩下內衣褲,而任宇凱身上的衣物仍完好如初。
「還沒脫完喔。」任宇凱的指觸上了她腿間的秘地。
儘管隔著布料,她還是感受到他手指的溫度,她為此一顫,小腹一緊,腦子早已化成泥,接下來的事,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做到的。
她扯下胸衣的肩帶,在他的視線下袒露雙峰。粉豔的尖端早在方才他注視的過程中變硬,並且微顫著,像期待著他的採擷。
任宇凱望著那美麗的蓓蕾,俯下身,輕輕含住,以舌輕捲,密密糾纏,而他的大掌終於探入她的底褲內,在她的穴口輕輕摩擦,繼而將沾了她蜜液的手指置於她眼前,「原來妳已經濕了。」
他甚至故意地將手指含入口內舔舐,就像他平常舔吮她那樣。范心悅低鳴一聲,體內再度縮緊。
見她停下動作,他催促道:「還有一件不是嗎?妳那裡都在期待著了。」
范心悅嗚咽出聲,顫抖的手終於拉下了內褲。
她身上已不著寸縷,可是他依舊衣著完整,甚至沒有脫去的打算。
他細長的俊眸直視著她,范心悅下意識將腿彎起,掩著臉,可是他不許她這麼做。
「妳這樣我看不到啊,我想看妳最需要我的地方。」
於是,范心悅抖顫著張開了腿。
那兒正如任宇凱所說的那般,像是期待著他的侵入而輕輕翕合著,潤澤而紅豔。他探入一指,深入其中,接著再加入一指,試探她的柔軟以及濕潤。
他的手指進出著,另一手則解開了自己的褲釦,其中的勃發早已掩藏不住。
「抱歉了。」
「嗯?」在不斷攀升的快感中,范心悅已然迷迷糊糊,不懂他為何道歉。
任宇凱苦笑一聲,抽出手指,將自己的慾望抵在她正顫動著的入口。
「今天,我可能忍不住了。」
畢竟已有一陣子未做,他本來打算再多愛撫她一些,讓她的身體習慣,可是,此刻他已無法再忍耐。
「對不起。」
說著,他一邊吻她,一邊將深下的熱物推入她的體內。
范心悅承受著,回應他的吻,微微喘著,感受到他依舊巨大的壯碩,繼而一笑,「沒關係,不用道歉。」
她咬了一下他的唇。
「我很高興……」
很高興自己被他如此需要,很高興自己能夠愛上這個男人。她接納著他的慾望,在摩擦中感受到那份越來越濃烈的情感。
「啊,怎麼又變大了?」
任宇凱苦笑,還不都是因為她剛才那句話?
「心悅。」
「嗯?」
「說妳愛我。」
范心悅一愣,看向他,接著甜蜜地一笑,「嗯,我愛你。」
任宇凱笑了。「我也是。」
交握著彼此的手,伴隨著下身的結合,兩個人密密地親吻著彼此。
夜深了,笑容甜了,兩人的愛情也更濃了。
在這美麗的時刻。
※※※※
公主和王子從此過著幸福快樂的生活。
這是每個童話故事的結局。
她不是公主,但也和心目中的王子一起得到了幸福。
前一陣子,范心悅正式以任宇凱女友的身分和任家兩老一塊兒吃飯,接下來,小倆口開始計畫結婚。
范心悅在回老家之前,先以電話向雙親報告這件事。
電話那頭,範母聽了之後點點頭,「是宇凱的話,我和妳爸爸也安心了。」
畢竟算是從小看到大的孩子,儘管有些意外他們倆會在一起,可是相較於其他來路不明的男人,總是讓人放心許多。
說真的,女兒是什麼樣的性子,他們身為雙親怎會不知?只可惜鄉下地方,鄰里間的醜事一傳就是千百里,他們夫妻倆百口莫辯,只能那樣任人胡罵自己的女兒。
現在女兒終於找到了個好歸宿,她這個做母親的也放下了心中那塊大石。
「這些年,妳一個人在台北,委屈妳了。」
「媽……」
范心悅聽著,近乎要落下淚來,知道自己為住在老家的父母親造成多大的壓力,她很愧疚。
「這個時候,任宇凱走上前來,自背後輕輕抱住了她,然後接過話筒道:「媽,我會好好照顧心悅的。」
「嗯,那就好。」范母欣慰地道,接著話鋒一轉,「訂婚的話,辦在嘉義,記得至少要席開三百桌。」
三、三百桌?!范心悅瞪大了眼。
任宇凱正要回話,她立刻一把搶過話筒。
「三百桌?有沒有搞錯,一百桌就已經太多了!不行,五十桌!」
「五十桌?妳要請誰啊?妳好歹是我們家唯一的孩子,鬧出那種事,當然要轟轟烈烈辦一場,讓他們知道妳找到了好歸宿啊!至少兩百五十桌!」
兩百五十桌?范心悅聽了差點昏倒。「我又不在意那些!七十桌,極限了!」
「兩百!」
「一百!」
「一百五……」
母女倆在電話中開始了廝殺,任宇凱默默地退開,泡了兩杯茶,一杯自己喝,一杯留待心愛的女人和母親討價還價結束。
其實,這件事他已經私下和丈母娘談好了,不過,見另一半拚命為他爭取的模樣,倒也不失為一種樂趣。
嗯,他已經可以想像,在嘉義的豔陽下,喜筵大開,在眾人的見證下,美麗的心悅穿著一襲白紗嫁給他的模樣了。
呵!
──全書完
註:書中的歌曲,「慶幸有你愛我」,作詞者:張樂聲/林倛玉(林毅心);「The End of the World」,作詞者:Sylvia Dee\Arthur Kent,翻譯:琳小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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