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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毫無預警地，在工作室的尹萌萌突然接到區契堤的邀約電話，絲毫不敢怠慢，她立刻搭計程車前往天母與他碰面。
「不好意思，臨時找你，希望沒有給你造成困擾。」區契堤一見著她就連聲抱歉，態度親和極了。
「別這麼說，區先生特地約我肯定是有要緊事情交代，來見您是應該的，也沒什麼好困擾的。」兩方前幾天才有合作的意願，為了不得罪僱主，她當然要給區契堤面子。
他不好意思地又說著：「其實也不是什麼重要事情，純粹是想麻煩你陪我挑選禮物送人，請你來幫我做這種事，會不會太過分了點?」
「當然不會，挑禮物也是重要工作，絕對不可輕忽，否則收禮的人不悅，很可能會惹出禍端來呢!」尹萌萌甜甜回道。馬屁要拍好。
「謝謝，我很謝謝你的熱情。」他露出滿意的笑容來。
「還好啦!」
兩人一邊談天，一邊逛著精品街，區契堤一邊走一邊又問道：「對了，你剛剛在電話裡說雷異昨天下南部，所以沒辦法和你一起來啊?」
「是啊，而且還是開著你送給他的藍寶堅尼呢!」
「看來他真的很喜歡那部車。」
「這麼棒的禮物誰不喜歡?我也覺得很炫呀!」她的口氣帶了點羨慕。
區契堤疑惑地問著：「那他怎麼不買一部送你?他買得起的。」
「小氣吧!」尹萌萌回道。
「怎麼會?」他頗訝異。
「大部分的人是不會像區先生這樣慷慨大方的。」她說著，眼皮掩去掠過的一抹精光，可不能讓區契堤發現到她正在佈置「陷阱」設計他。
其實她與雷異已經看出區契堤接近他倆的目的了，現在為了把他的狐狸尾巴給踩住，所以要開始設計佈局。
「真糟糕，男人最怕有小氣性格，這樣是會讓女孩子們瞧不起的。」區契堤對雷異的作法不以為然。
「我也覺得很無奈啊!」尹萌萌不斷釋放出對雷異不滿的訊息。
區契堤眼珠一轉，道：「提起藍寶堅尼，我想到我還沒把禮物送給你呢!」
尹萌萌猛地停下腳步。
風吹來，樹葉沙沙作響，與馬路上的馳騁車聲、逛街的熱鬧人聲，交織成一首混亂的舞曲。
「不用了，那天的事情我只當是玩笑話，區先生就別認真了。」她搖頭。
「不行，我無法容忍自己說話不算數。」區契堤微笑地看著她。「其實今晚約你出來，就是要把禮物送交給你的。」
「啥?」尹萌萌一驚。
「這是我的心意，你不可以推辭喔!」
「可是……我都還沒有幫上『區氏集團』什麼忙，就收你禮物，這樣太沒有道理了!」
「我喜歡就好。」
「可是……」
「不做錢的奴隸一向是我的座右銘，如果能夠運用金錢買到快樂，那是非常值得的一件事。」
「可是……」
「別再可是了。」
她輕輕道：「區先生出手真是大方呀!」
口氣有些怨懟喔，相信她對雷異是愈來愈不滿了。
區契堤滿意地笑著，從口袋裡拿出一隻包裝雅致的小盒子來。「萌萌，這就是我要送你的禮物。」
「這……」她仍然遲疑，不過眼睛卻是瞪住小錦盒不放。
區契堤不管他們正駐足在行人來來往往的噴水池邊，繼續說道：「你打開來看看。」
「不好吧?」她搖頭，不過視線卻一瞬也不瞬。
「沒關係的。來，把盒子打開，看看喜不喜歡?」他乾脆把錦盒放進她手中。
尹萌萌看著區契堤。
「來，打開。」他鼓勵她。
「那……我看嘍!」慢慢地，尹萌萌打開設計精緻的小錦盒。「Tiffany鑽戒?!」她驚呼，杏眸瞬間散出有如太陽般的光芒來。
「喜歡嗎?」他問道。
「當然喜歡!不過，這鑽戒很昂貴吧?」她露出不好意思的笑容來。
「價錢不重要，你喜不喜歡比較要緊。」
對區契堤來說，一克拉鑽戒確實不算什麼。
「不過，你是什麼時候買的鑽戒呢?我陪你逛了一個多鐘頭的精品店，並沒有看見你買了禮物呀!」
「這是我早就準備好的。其實……請你陪我逛街不過是個借口，目的是要給你一個驚喜。」一路逛下來，他當然觀察到她對鑽石的喜愛，每每站在寶石店的櫥窗前面，眼睛都瞪得好大好大。
「給我驚喜呀?是，我是被你嚇到了!」她回道，目光再度看著閃爍璀璨光芒的鑽戒，緊緊盯著。
「我最喜歡看見女孩子露出驚喜的笑容了，所以你就安心地收下吧!」哪個女生不愛鑽石的?區契堤對於尹萌萌的反應一點兒都不意外。
「可以嗎?」
「你就安心地收下吧!」
尹萌萌抿了抿唇，思索片刻後，點頭道：「謝謝，那我就不客氣了。區先生真是大氣，像雷異就從來不會特別送禮給我。」她忍不住抱怨雷異。
他非常錯愕地問著：「我以為他很照顧你呢!」
「他跟我的關係是……」她頓了一下，口氣愈來愈不滿。「他只是要我幫他工作而已，雖然他付給我的薪水比一般行情高出許多，但他大概也習慣我為他工作了，所以就算工作室賺了利潤，他也不會再分紅利給我。」
呵……抱怨果然出現了!不管認識多久、相處多久、感情有多深厚，一旦碰到利益問題，就會忍不住計較起來。
「雷異雖然才華洋溢，但白手起家的他努力多年，累積出來的財富也才接近十億元，雖然這數字已經很龐大了，但一跟我『區氏集團』的千億資產做比較，就差距遙遠了，所以他的出手或許節儉了些，但不能因為這樣就認為我大方而雷異小氣了。」區契堤明褒暗貶地說著雷異。
表面上似乎是在替雷異說話，但實際上是要尹萌萌分辨清楚誰才是真正的富家弟子。
區契堤又繼續道：「但你不要誤會我是在炫耀自家財富喔，其實我也很清楚自己能夠成為天之驕子是因為我幸運地出生在殷富家庭。再說，我的日子也不是你所想像的那樣愜心如意，我也有我的苦處。舉例來說，我連交朋友都得要小心篩選，都要擔心對方是否別有居心。」
尹萌萌震了下，發現他又話中有話了。
打從第一次與區契堤見面交談開始，她對他就一直有種奇怪的感覺，甚至雷異也感受到了。
而今，她已然確定那份感覺是什麼了——區契堤是在評估她是否在釣金龜婿。
也之所以，他喜歡看她面露垂涎之色。
「兩位在這麼的短時間裡就有好交情了?」一道淺淺的冷語自後方傳來，打斷了尹萌萌與區契堤之間的交談。
她回頭，是雷異。
不知何時，他竟然出現在他們的身後。
「你不是出差去了嗎?」尹萌萌「驚訝」地問道。
「出差是可以回來的。」雷異瞅住她。
「也對。」她回道，移開視線，沒與他犀利的眸光對上。
區契堤見狀，慢慢地站到尹萌萌面前，替她擋住雷異尖銳的視芒。「雷先生怎麼知道我跟萌萌約在天母，並且可以順利找到我們呢?」
「萌萌?叫得好親切，兩位已經非常熟悉了?」雷異冷冷說道。
「是不需要客套了。」區契堤似笑非笑地回答著他的問題。
雷異頓了下，才道：「是工作室的同仁告訴我萌萌來到了天母，他聽見了兩位的通話。」
「所以你就立刻趕過來看個究竟?」區契堤對於他的積極態度笑了笑，那笑容是相當的滿意。「看來你對萌萌也很關心，深怕她被騙走。」
「跟區先生在一起又不會有任何危險。」尹萌萌說著。
「謝謝你的信賴。」區契堤頷首。
尹萌萌又泛出甜甜的笑意來。「老實說，我完全沒想到區先生是這麼的好相處，我好羨慕『區氏集團』的員工喔，能擁有這樣的好老闆。」
雷異臉色突然一沉，不客氣地問著她：「你想去區先生的旗下工作嗎?」
「想又如何，你會答應嗎?」她回答得有些嗆。
雷異瞪住尹萌萌。
尹萌萌也望著他。
區契堤見狀，突然說道：「如果可以的話，我倒很希望雷先生能夠割愛，讓尹萌萌來到我『區氏集團』工作。」
不待雷異回話，尹萌萌便代替他說了。「他不會同意的啦!」
「為什麼?」
「有廉價勞工可用，他為什麼要放手?」言談裡帶著濃濃的不滿。
「其實我認為萌萌不會想換老闆。」雷異斂下眼，篤定地回答道。
「這又是為什麼?」區契堤好奇地問著他。
「八年的時間不算短呀!」雷異回道。
呵……原來是想動之以情啊!想用八年的情感來束縛住尹萌萌，看來雷異果然是喜歡她的，只可惜尹萌萌是個聰明人，知道該選擇誰才對她有利。
「沒錯，我們在一起工作八年多了，我怎麼能說放就放?除非你願意主動讓我離開，因為……我不想留下個背叛你的壞名聲。」尹萌萌幽幽地說出心願，而這番言論也讓雷異的表情更加難看。
區契堤繼續聲援道：「萌萌的心情我能理解，雖然現在有個好機會在等候著她，但顧忌著跟了你八年的情感，不想也不能承受背叛的罪名，所以若能得到你真誠的祝福，那是再好不過的事情了。」
雷異似乎處在騎虎難下的窘境。
尹萌萌表明要離去，現在就看雷異肯不肯放手了。
三人半天沒吭聲，尹萌萌忍不住歎口氣道：「算了，一切就到此為止吧!剛才的事情我們就當作是一場笑談，況且區先生現在有意要與雷異合作，若兩位攜手的話，我也算是區先生的員工，一樣能夠為你服務的。」
區契堤卻搖頭。「這種感覺是不一樣的。」
「可是……」尹萌萌看著雷異。
雷異亦凝視著她。
區契堤又為尹萌萌勸說道：「雷先生既然已經知道萌萌的心願，如果是男人的話，我相信雷異不應該勉強你繼續留在他身邊才是，即便萌萌想離開的事情來得非常突然，但我相信雷先生應該會成全萌萌的。」
雷異聽著他的說法，和尹萌萌交錯的視線也不斷迸射出火花。
雖然先前沒有討論過，但這一瞬間，兩人卻同時有了計劃——
就順遂區契堤的心願吧!
「好，你走吧。」雷異道，口氣森冷到了極點。
「真的?」
「沒有心的下屬，留著何用?」
「太好了!」區契堤開心地道。
尹萌萌迴避雷異的視線，不再多說什麼。
區契堤的笑容卻充滿著得意。
就這樣，尹萌萌在毫無預警下，「轉台」到「區氏集團」工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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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目交接的一瞬間，很神奇的有了默契。事前沒有進行過任何的溝通，計劃卻已經順利地進行下去了。
很奇怪嗎?
並不。
因為八年的時間不算短呀!一記眼神的交會，就能知道對方在想些什麼。
正在廚房的尹萌萌一邊回憶起前幾日的場面，一邊為瓦斯爐上的雞湯加進調味料。
說起來也可笑，沒有雷異的日子不過才幾天罷了，她居然就開始覺得不習慣了，像現在，做了菜，卻不知道是要做給誰吃的?
怎麼也沒想到雷異竟然佔了這麼重要的地位，她與他不都是吵吵鬧鬧的嗎?
叮咚、叮咚、叮咚叮咚……
一段極富節奏性的門鈴聲突然響起，打斷了尹萌萌的思緒，旋即，向蘭的身影蹦了出來。
「呀比!我就知道你家會有好東西吃，果然是一桌子的好菜啊!」向蘭喜孜孜地看著餐桌，哇，好豐盛的料理喔!星期五的晚上總是可以在萌萌家裡吃到好東西，這是多年來的一個定律。
只不過，向蘭沒看見最應該坐在餐桌前方的人影，不禁疑惑了起來。
「咦，雷異呢?」她問道。
尹萌萌沒吭聲，低著頭繼續擺碗筷。
「雷異呢?他在洗手間嗎?」向蘭以為她沒聽到，再問一次。
尹萌萌仍然沒有回應。
見狀，向蘭自己往洗手間走去。
「他沒來。」沒辦法了，尹萌萌只好回道，不過她不會把他沒來的真正原因告訴她的。
「沒來?為什麼?」向蘭皺起眉頭。「為什麼沒來?你這一桌子的美食不就是為他準備的嗎?他怎麼可以不來?」
「誰說是要弄給他吃的?你也是我的客人，同樣可以吃啊!」
「少來，我才不是重點哩!」向蘭不會自大得以為自己很重要。「怎麼了?你跟他吵架了，他用『絕食』來向你抗議嗎?」
「沒有吵架，不過他以後不會再來我家用餐倒是真的。」她平靜地回道。
向蘭愣住。「不會吧?」
「會，而且事情已經發生了。」
「為什麼會這樣?」向蘭很錯愕。
「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啊，就我換了老闆，所以跟雷異不會再有交集了。」
「什麼?!咳咳咳……」她被自己的口水嗆到。「你說你……你說你換了老闆?!」
「嗯。」
她瞪大杏眸看著她。「為什麼……」向蘭跳了起來。「無緣無故的，你為什麼要辭職?這八年來，你不是跟他合作得很愉快嗎?為什麼要辭掉工作?」
「因為有個更好的老闆願意錄用我。」她簡單回道。
「我不懂!」向蘭傻眼。
她微微一笑，說道：「我的新老闆是『區氏集團』裡鼎鼎大名的區契堤執行長，他是我現在的新上司。」
「『區氏集團』的區契堤?啊，他是很有名，但問題是，雷異沒有意見嗎?」向蘭不敢相信地喃著。
「他當然贊成了，否則我怎麼能走人?」
「他就這麼拱手把你送了出去?他怎麼會輕易讓你走人呢?這當中是不是有詭計啊?」
「詭計?」尹萌萌的心臟猛地漏跳一拍。「沒有吧，你想太多了。」她斂眸回道。
「那雷異隨隨便便就讓你離職喔?」氣、氣……向蘭愈想愈生氣。「太過分了吧!雷異會不會太無情了點兒?你可是跟了他八年時間耶!八年是很長很久的，他怎麼可以輕易地就把你給放掉呢?」這跟她所預期的發展完全不一樣啊!
「八年又怎樣?時間對他而言並不具備任何意義。」尹萌萌回道。
「怎麼會沒有意義呢?時間是可以讓人產生感情的!」她說著。
尹萌萌的心臟又漏跳一拍。時間是可以讓人產生感情的?應該是吧，否則她怎麼會不習慣與雷異分離呢?
只是，她以往都是在脅迫之下與他黏在一起的，照理說不應該有感情才對啊!
「討厭討厭，要是以後都見不到雷異，你的幸福基地不就沒有用處了?」向蘭沮喪極了，沒料到事情會有如此的轉變，她哀怨地抱怨道。
「幸福基地?那是什麼東西?我哪來什麼幸福基地?」尹萌萌疑惑地問著她，對好友的說法完全無法理解。
萌萌的神經真是大條!
「你忘啦?雷異曾經說過，想要抓住男人的心，就得先抓住他的胃，而你不就是靠著精湛的廚藝擄獲了雷異的身體，讓他喜歡往你家裡跑，所以你的廚房就是你的幸福基地啊!」向蘭說著。
「拜託，我又沒有想要抓住雷異，我做飯給他吃只是……人都要吃飯的嘛!」尹萌萌回道，但心窩的一處卻忍不住思索著，她是用什麼心態在弄食物養雷異?是為了抓住他嗎?
「你對他沒有遐想嗎?」向蘭突然一問。
尹萌萌嚇到。「沒有、才沒有!你想太多了啦!」連忙把剛才的胡思亂想全部擠出腦袋外，怎麼也不可以認為自己是為了抓住他。
「八年、八年、八年、八年耶!」向蘭繼續強調著。
「八年又如何?」
「你真的完全不留戀嗎?」
「不留戀。」她跟他會在一起是被逼的，對，是被逼的。
「唉……」向蘭歎了口長長的氣，失望地說道：「原來你對他真的沒有感情啊!」
她也是有口難言啊!因為這八年來她非得跟他「黏」在一起的因素很多，其中最重要的關鍵就是出在雷異有辦法逼迫她。
舉個例子來講——
「我們曾經同床共枕過的事情要不要對外公佈呢?」念大學的雷異按照往例前來接送剛剛離開學校的尹萌萌，卻突然開口詢問她這個問題。
尹萌萌驚駭地瞪大雙眼，不明白他為什麼要提起一年前的往事來?「為什麼要對外公佈這件事情?你不是承諾過要把它給忘記嗎?怎麼突然又要提起?」
「因為我發現這件事情可以幫你打發掉一堆蒼蠅。」雷異掃了眼佇足在校門口等候她放學的一群男學生們，慢條斯理地回道：「你學校門口老是站著一堆男生企圖毛遂自薦當你的男朋友，你不是說很煩人嗎?所以我才想建議你乾脆直接公佈我曾經跟你有過的一段『上床秘辛』，這樣絕對可以打發掉這群煩人的傢伙。」
「這就是你想公佈的理由?」她忍不住磨牙。自從離開「天涯國中」後，她考上「海雲高校」，卻發現雷異是隔壁「精英大學」的高材生，也因此他們常常碰到面，甚至他就理所當然地進入了她的世界裡，還開始干涉起她的人生來。
「我是誠心地想要幫你解決問題。」雷異見她動怒，反倒平靜地說道。
「我看你根本是要利用我的苦難來累積陰德吧!」她咬牙切齒，手指指著他的鼻子大聲警告道：「聽好，不許把我們曾經同床共枕的秘密給說出來，聽到了沒有?不許!」
「不許啊……」他偏頭思索著。 「問題是，我不敢保證能繼續守住秘密耶!如果要我保持緘默的話，建議你最好常常陪在我身邊監視我，否則哪一天我受不了這堆煩人的蒼蠅，說不定一不小心就會把這個秘密給脫口而出了……」
知道了吧?
雷異用著各種方式在威脅她，讓她膽戰心驚卻也不敢離他太遠，非得「黏」住他不可，這只是其中一種罷了。
雷異就是有這種能力扣住她。
「唉，這麼優秀的男人以後都見不到，實在太可惜了。以後出門就不能帶著他來吸引旁人的羨慕眼神了，這種失落感真的很難受。」向蘭繼續感歎地道。
尹萌萌的冥想被向蘭哀怨的說法給打斷，她訝異地道：「蘭，你怎麼把雷異形容得好像是裝飾品一樣?他在你口中怎麼變成是要帶出門彰顯身份的配件了呢?」
向蘭一驚，連忙改口道：「沒啦，我是開玩笑的，開玩笑的!不說了，反正你都跟他分道揚鑣了，就算想拿他來出風頭也沒機會了啊!吶，我現在要吃你親手做的雞湯嘍!」她拿起湯匙舀了一匙往嘴裡送——
「噗!」口中的湯汁突然全部噴了出來，五官還呈現扭曲的狀態。「哇!好酸、好酸!這這這……這怎麼會那麼酸呀?雞湯怎麼會是酸的呀?」
「酸的?」怎麼可能?
「真的是酸的呀!」向蘭難受地趕緊灌了一杯白開水。「……真酸、真酸……」
尹萌萌怔怔地看向流理台，赫然發現——
「啊!我把整瓶醋都給倒進雞湯裡頭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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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咳咳咳……為什……為什麼被譽為海味之冠的鮑魚，竟然會如此嗆人?咳咳咳……」區契堤吃了一口鮑魚，卻被嗆到雙眼通紅，有點兒傻眼。
聽說尹萌萌擁有一手好廚藝，因此區契堤特地請她一展手藝，而且迫不及待地先行試吃，哪知卻是被嗆到咳嗽不停外加淚水直流。「……鮑魚不是最該重視它的鮮味嗎?怎麼會有這麼重的胡椒味呢?」
尹萌萌頓了頓，驚訝地道：「鮑魚是得重視鮮味沒錯，我為了做出最佳口感，還特地挑選了品質最優的鮑魚來烹調，味道應該相當可口啊，怎麼會被嗆到呢?呃，咳咳咳……」吃了一口的尹萌萌也大咳特咳起來，眼淚差點噴出來。「天啊!我放錯了什麼調味料?味道怎麼會這麼嗆呢?」
「怎麼會這樣呢?」區契堤忍不住笑了出來。
「是啊，怎麼會這樣呢?」她鼻子紅咚咚地傻笑道：「真是不好意思，讓你失望了，還差一點毒死你。」尹萌萌抱歉地說道，卻忍不住想偷笑。她最近是怎麼一回事啊?好像會在不知不覺中淘汰某些人，只要對她或是雷異有敵意的人，都嘗不到好料理。
「難不成我真的沒有口福?我就是聽說你的廚藝一級棒，才商請你來幫我弄一桌好菜的，沒想到……」他哀怨地道。
她笑笑，然後關心他道：「對了，你有沒有感覺到不舒服呢?」
「沒有。」區契堤搖頭。
「要不要去醫院檢查一下呢?」她慎重地再問一次。
「不必搞得這麼誇張吧?」他笑了。
她雙手合十地說著，非常的有誠意。「我不希望區先生受到任何傷害，尤其是因為我而造成的傷害，我會過意不去的。」
「你真的很關心我。」
「應該的，您是我的老闆嘛!」
區契堤笑得更加得意，看來她已經完全倒向他了。
望著餐桌，他又問道：「假設今天是雷異吃到有問題的食物，中了毒的話，你會怎麼辦呢?」
「不怎麼辦，就開心地在旁邊跳舞，然後欣賞他拉肚子打滾的糗樣啊!」她不假思索地回答他。
「我好訝異你會這麼回話，簡直像是跟他有深仇大恨似的，你們不是已經認識八年了，需要這麼決絕嗎?」區契堤意味深長地看著她。「我本來以為你很喜歡他的。」
「呀!」她驚詫地搗住朱唇。「有嗎?我有說過我喜歡雷異嗎?沒有吧!」
她否認得好決斷，但……「我感覺到雷異喜歡你，而你——」
「我們可不可以別再談論雷異了?」她打斷他的話，一副嫌惡的表情。
「當然可以。」區契堤笑得很愉快，尹萌萌的反應果然都在他的計算之下。
他就知道尹萌萌會倒戈，一旦有機會跟真正的富豪名流相處，不移情別戀才怪。
而且看來超快速度的變心法，證明了尹萌萌果然是個聰明人。
可憐雷異直到今天仍然沒有弄清楚感情這東西是遠遠比不上金錢的誘惑力量。
只要他的身家財產比不上他區家，就注定了失敗的下場。
希望雷異能夠承受住這次的打擊啊!
祝福他。
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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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2-5-27 00:09:59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