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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他要回何敏君身邊就回去啊,幹嘛跟我生氣?」在酒精的催化下,閻秋天的腦子當然是更亂七八糟,想不通的還是想不通。
雲冬天忍無可忍的打了一個哈欠,想直接閉上眼楮小睡一下,可是身旁的女人喝了酒,沒有盯緊,萬一跳起來發酒瘋,驚動四季花香所有的住戶,明天這位小姐失戀的八卦就會傳得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不過,這會兒她不得不對這位小姐豎起大拇指,從來不喝酒的人,竟然連灌了三罐之後,說話還如此清楚,看樣子,她天生酒量好喔。
「他對我的心意究竟如何?什麼才是他的幸福?他直接說清楚就好了,幹嘛要我想?除了天馬行空胡思亂想,我的腦子根本不管用嘛!」她懊惱的敲著腦袋瓜。
不錯嘛,還真是了解自己。雲冬天斜眼看了她一眼,忍不住翻白眼。這位小姐東一句西一句,思緒跳來跳去,難怪喝了一個小時的啤酒,問題還繞在原地打轉。
「我不明白他的心意,難道他就明白我的心意嗎?當初他們愛得轟轟烈烈,我還能怎麼樣?」其實趙伊玲的那番話深深影響了她,平凡的她怎能期望自己比得上那段轟轟烈烈愛情的女主角?
雲冬天不以為然的撇了撇嘴。轟轟烈烈有什麼了不起,還不是沒有了。
「愛情為什麼這麼複雜?」
雲冬天唇角抽搐了一下。是她想得太複雜了吧。
「你幹嘛一句話也不說?」閻秋天突然想到都是自己一個人在說話,完全忘了她就是喜歡雲冬天的不囉嗦才找上人家。
「你不是一個人說得很開心嗎?」言下之意,她幹嘛跳進去湊熱鬧?
「我哪有說得很開心?你沒看到我快煩死了嗎?」
「對不起,我看你一個人說個不停,還以為你說得開心。」
閻秋天將手上的啤酒罐放在地上,充滿渴慕的伸手圈住好友的手臂。「冬天,不說幾句安慰我的話嗎?」
「你想聽什麼?」她可是很務實的。
「我想聽什麼?」
「對啊,你不想聽的,我說了也是白說,所以先問清楚,你想聽什麼?」
額上出現三條線,閻秋天完全酒醒了,鬆開圈住好友的雙手,兩眼一瞪。「哪有安慰人,還先問人家想聽什麼的。」
「如果我按照自己的心意,想說什麼就說什麼,萬一惹你不開心,你又怪我不會安慰人,怎麼辦?」
這會兒她真的啞口無言,冬天就是有辦法教人家『冷靜』下來。
好吧,她確實不能對沉靜的冬天抱太大期待,反正她這個人很好搞定,能夠讓她好過一點就成了。「你要說什麼就說什麼,我絕對不會怪你。」
「真的嗎?」
她舉起手發誓,一只不夠,兩只都舉起來。「我保證。」
「好吧。其實夏祈風說得對極了,你應該用心想一下……不,還要再用點大腦想一下,他對你的心意如何,你還不清楚嗎?」
什麼嘛!閻秋天很委屈的說︰「你是夏祈風的應聲蟲嗎?」
「難道不是嗎?他對你到底是不是真心的,你應該很清楚。」
「他跟那個女人見面之後,足足消失了三天,如果我不去找他,他根本不會見我,我認為他們兩個舊情復燃,這有什麼不對?」
「說不定那幾天他有要事在身,實在沒辦法抽出時間聯絡你。」
她彷彿被人一棍朝腦袋敲下去。是啊,她怎麼沒想到這個可能性呢?
雲冬天見狀,搖了搖頭。「瞧你的樣子,應該是沒有想過這個可能性,因為已經預設立場,認定他們舊情復燃,腦子完全失去思考的功能。」
「任何人遇到這種狀況,相信反應都跟我一樣。」她很心虛,仔細想想事情的經過,她確實已經抱持『他們舊情復燃』的想法……不,也許更早,她就預設立場了,認為自己只是替代品,『夏祈風想回到何敏君身邊』也就變成理所當然的事。
雲冬天聳肩一笑。「就我所知,女人都喜歡聽男人的辯解,明明知道他們睜眼說瞎話,還是得很安慰,至少這表示自己是被對方在乎,可是你的反應完全不是那麼一回事,還真是與眾不同。」
閻秋天肩膀無力的垮了下來。「難道我真的錯了嗎?」
「我不知道。剛剛聽你囉哩囉嗦了一大堆,雖然東一句西一句,亂七八糟一點章法也沒有,可是你們之間發生的事倒也說齊全了,不過我沒見過你們之間互動的情形,他對你是真心還是假意,沒辦法站在客觀的立場評論,這只能問你這個當事者了。」
回想他們之間的點點滴滴,無庸置疑,他對她絕對是真心的。
「我知道你喜歡胡思亂想,可是沒弄清楚之前就先想東想西的將自己困住,這不是防患未然,而是愚蠢。」
「我……」
「所以說,人不可以說謊。還記得我三、四個月之前就跟你說過了,與其成天擔心受怕,還不如主動向他坦白真相。當時你若表明自己不是單親媽媽,說不定就不會引發後面這些事情。」
是啊,早一點坦白,她就不會老覺得自己是替代品。
「閻秋天,簡簡單單的一件事被你搞得這麼複雜,還真是了不起。」
「你不要取笑我。」
「我沒見過你這麼好笑的人,這點小事也需要喝酒嗎?」
「這怎麼會是小事?我都快難過死了。」
「我懂,在愛情的世界,小事也會變成大事。」
「我……不跟你說了!」
「很好,那我可以回去睡覺了。」雲冬天開心的站起身,舉起雙手活動一下筋骨,在花圃的矮牆上坐太久了,身體都僵硬了。
「等一下,再陪我一會兒。」
雲冬天拍了拍她的肩膀。「你也回去睡覺吧,一覺醒來,太陽還是會從東邊升起來,你心愛的男人也不會跑掉。」
「真的嗎?」
「夏祈風有說他不要你嗎?沒有,不是嗎?所以你大可放心,不管他是誤會還是生氣,都會過去。」
話雖如此,閻秋天還是覺得心頭沉甸甸的。不過夜深了,她真的累了,今天的大腦已經使用過度了,有什麼事,明天早上再說吧。
當閻秋天灌了一肚子啤酒的時候,夏祈風也在喝悶酒,不過此時他已經回到夏家。因為奶奶生病住院,過去三天他忙到沒辦法好好睡上一覺。
直到奶奶今天出院回家,他才終於可以稍稍走開身,可是趕著回家見心愛的女人,她卻告訴他,她不過是別人的替代品,真的是想氣死他!
那個沒良心女人真的很可惡,難道她看不見他的付出嗎?他還是第一次對一個女人這麼用心,她怎麼可以說出那種沒心沒肝的話?
「這麼晚了,哥怎麼還沒睡覺?」夏奕風將腦袋瓜探進他的起居室。
收拾一下腦子里面混亂的思緒,夏祈風回過頭道︰「我睡不著。你呢?怎麼也沒睡?」
「我是想跟哥喝一杯睡前酒。」他猜想大哥為了奶奶被迫暫時搬回家,今天晚上一定很難入睡,特地下來看看,沒想到真被他料中了。
「你去拿杯子過來吧。」
「我已經自動自發先準備好了。」夏奕風舉起藏在後面的杯子,同時大步的走進房。
夏祈風先後為他和自己的杯子斟滿紅酒,然後兩人舉杯乾了。
喝了酒,夏奕風說話也大膽了些。「哥住在家里真的有那麼不習慣嗎?」
「不是,我本來就會認床。」
「不管大哥喜不喜歡這里,這里始終是你的家,我是你的弟弟。」
夏祈風伸出左手握住弟弟的肩膀。「你當然是我的弟弟。」
「我不敢要求哥搬回來,但至少周末回來住一個晚上,總不會太為難吧。」
「我知道了。」看著躺在病床上的奶奶,生命如風中殘燭般的脆弱,他突然意識到自己太不孝了,為了逃離夏家,竟然連最疼愛他支持他的奶奶都捨下了。為了見他一面,奶奶總是要透過電話下命令才行,想想,他是何其殘忍。
夏奕風忍不住開心的唇角上揚,這會兒說話更肆無忌憚了。「有件事一直想問,哥和秋天是什麼關係?她竟然會向我打聽何敏君的事?」
眼神倏地轉為犀利,夏祈風皺眉的問︰「你說什麼?」
「那個……那天她突然約我見面,然後向我打探何敏君的事,我嚇了一跳,問她從哪里得知何敏君的事,她不說,只有讓我知道有人向她透露何敏君是你的舊情人。」這會兒他也嚇了一跳,大哥的反應怪怪的。
「你跟她說了什麼?」
「我知道的都跟她說了……我本來不想告訴她,可是她太厲害了,一直逼供,一直套話,不知不覺,我能說的全部都說了。」夏奕風不安的咽了口口水。大哥的表情陰陽怪氣的,還真是嚇人。
「這是什麼時候的事?」
「大概是月初的時候。」
同學會那時候……看樣子果然如靖名說的,趙伊玲曾在秋天面前亂嚼舌根,再加上奕風所提供的訊息讓她有了自己是替代品的想法……靖名提醒過他,如果哪天她從別人那里得知何敏君的事,一定很難受時,他沒放在心上,總認為趙伊玲不需要做這種沒意義的事,沒想到他還真低估了她的偏執,這個女人就是見不得別人好過。
「哥,我是不是做錯了什麼?」夏奕風小心翼翼的問。
「這不怪你,她遲早要知道何敏君的事。」
略微一頓,夏奕風苦惱的搔了搔頭,還是豁出去道︰「有一件事我一直沒有向你坦承,其實秋天並不是單親媽媽,她根本沒結過婚。」
「我已經知道了。」
「哥知道了?」
「今天她親口向我坦白了。」
「我早就要她向你坦白了,可是也不知道為什麼,她一直拖延著不說。」
此時夏祈風忽然想起來,閻秋天曾問過他,如果有一天她對他撒了一個謊,他會怎麼樣?由此可見,她應該很想說清楚,可是又擔心他會生氣,尤其聽他說了那些話之後,更是開不了口。這女人真是笨蛋,雖然他討厭被人家蒙在鼓里的感覺,可是比起『單親媽媽』的身分,他更開心她過去的歲月中,沒有另外一個佔據她生命的男人。
「哥,所以……你們兩個到底是什麼關係?」
「以後你要喊她一聲嫂子的關係。」他原本是想再讓彼此冷靜一段時間,就像她說的,他們之間的一切發生得太快了,以至於她產生替代品的想法,可是經過這次的事,他決定爽快一點,難保不會再出現像趙伊玲這樣的女人搞鬼,害兩人感情生變,還是早早將她定下來比較保險。
「嫂子?」這會不會跳得太快了?
「對,可是在叫她一聲嫂子之前,你必須先幫我一個忙。」
「哥要我幫什麼忙都沒關係,不過,哥真的喜歡她?不是因為憐憫?」
「你認為我是一個同情心過度泛濫的人嗎?」他真的不應該怪罪秋天,連自己的弟弟都懷疑他不是真心的。
「不是,只是……」
「我知道你是關心,可是連自己的感情都搞不清楚,根本沒有資格去擁有一個人。我很確定她對我的意義,所以要你幫個忙,周末將她帶到我的公寓,不要讓她察覺到任何異樣。」他隨即將計劃告訴弟弟。
接到夏奕風的簡訊,閻秋天的第一個反應是假裝沒看見,可是簡訊說有急事,這總是教人放心不下,幾番掙扎後,她還是依約到了公車站牌見他。
「你來這里幹嘛?」她彷彿沒瞧見夏奕風打開副駕駛座車門的動作。
他沒回答,反倒焦急道︰「你趕快上車,我哥出事了!」
一聽到夏祈風出事了,閻秋天幾乎是用衝的跳上車,然後火速關上車門,並繫上安全帶,而此時夏奕風也繞過車頭,坐上駕駛座。
「你動作快一點。」她此刻心急如焚。
「你沒看見我在快了嗎?」夏奕風果然立刻驅車上路。如果不是正在進行某個『陰謀』,他真的很想調侃她,不過是聽到『出事』兩個字,什麼狀況都還沒搞清楚就緊張成這個樣子,還敢說他哥絕對不會成為她戀愛的對象。
閻秋天擔心得兩手手指扭絞在一起,不安的反復想著他怎麼會出事。她都還沒告訴他,她愛他,他一定要平平安安的。
不到半個小時,車子已經停在夏祈風的公寓大樓外面。
「你怎麼載我來這里?我們不去醫院嗎?」不過,她還是立刻解開安全帶。
「我哥不去醫院。」
「為什麼不去醫院?」
「這個問題你跟我哥好好溝通。」夏奕風從口袋取出鑰匙給她。「你先上去,我去停車。」
她迅速打開車門下車,一路跑進大樓,連管理員向她問好,也沒有心情響應,繼續往前衝向電梯,上樓來到夏祈風的家。
門一開,赫然看到他就站在玄關的另一頭,她緊繃的神經瞬間一鬆,下一刻,身體就做出反應,跑過去抱住他。「你嚇死我了,發生什麼事?哪里受傷了?」
他伸手將她圈在懷里,緊緊的,恨不得將她融入自己的身體。「我沒事,只要你來了,我就好了。」
怔了半晌,閻秋天終於反應過來,生氣的推開他。「你騙我?」
他強硬的再度將她摟進懷里。「你主動投入我的懷抱,真好!」
聞言,她不再掙扎,這幾天的沉澱已讓她明白,她必須好好和他說清楚自己的想法,她輕輕柔柔地說︰「對不起,我不是不明白你的真心,只是因為自己有所隱瞞,心里不安,就忍不住胡思亂想了。」
夏祈風放開她,轉而牽起她的手走到露台,靠著圍欄,兩人並肩而站,看著遠方。
雖然事過境遷了,可是有些事他還是交代清楚比較好。「何敏君是我直屬學長的姊姊,是個日文老師,因為我在找日文家教,學長就向我推薦她。她是一個很溫柔的女人,看到她疼愛孩子的樣子,總令我心動覺得,那個畫面好美,原來,這就是真正的母親。」
聽到他主動提起何敏君,她不自覺的繃緊神經,即使過去了,還是讓她覺得不自在。可是聽著聽著,她的心情漸漸放鬆了下來,她在他的敘述中聽見一個孩子對母親的渴望,或許,他是在何敏君身上尋找他媽媽的身影。
「為了養育孩子,何敏君拼命工作,完全不給自己休息時間,我看得很心疼,很想為她做點什麼,於是一有空,我就帶她和孩子出去踏青、吃飯,兩人自然而然就開始交往了。」
不管他們是如何開始的,她相信夏祈風是一個對感情全心全意付出的人,既然如此,何敏君為什麼要拋棄他?
「我們的戀情很快就被家人發現了,父母叫我離開她,可是我寧可放棄夏家的繼承權也要照顧他們母子,我發誓絕對不像媽媽一樣拋下所愛的人。我母親見沒辦法說服我,轉而找上她,後來,她收下我母親給的一百萬,選擇放開我。」
她明白了,不是她決定放棄這段感情傷害了他,而是她選擇用這種方式放開他。
「她不是貪財的女人,也不是真的想要那一百萬,只是想用這樣的方法徹底斬斷我們的未來。」
「她只是選擇自己認為最好的方法。」她是不是在幫何敏君說話?這大概是一種自然的反應,凡事往正面想……可是遇到夏祈風,她的這項特質就不見了。
「也許吧,可是對我來說,真相好過謊言,我寧可祝福她,而不是怨恨她。」
「我想,也許她是因為無法割捨,才寧可帶走你的怨恨,而不是祝福。」
是嗎?夏祈風淡然一笑。無所謂了,那都已經過去了,不過,這會兒他又忍不住提出那個問題。「如果我要回到她的身邊,你真的會放我走嗎?」
閻秋天仔細想了想,還是坦白道來,「你知道嗎?愛,是要讓對方幸福。你不幸福,我也不會幸福。你不想要我放手,我就不會放手。」
這個答案還算令他滿意,唇角輕快的上揚。「我的幸福就是你。」
聞言,她覺得整個人好像泡在蜜里面,甜得連血管內的每滴血液都變成蜜了,但她還是想小小的抱怨一下。「其實,如果那天你打電話給我,我就不會胡思亂想了。」
他忽然轉身面對她,雙手在胸前交叉。「你的記性是不是很差?」
「普普通通,幹嘛突然扯到這個?」
夏祈風舉起右手,用力在她的額頭上彈了一下,她吃痛的叫了一聲,他佯裝惡狠狠的瞪她。「我們不是約定好了,那天晚上你會打電話給我?」
對吼,她竟然忘了這麼重要的事!閻秋天懊惱的敲著腦袋瓜,趕緊行了個九十度鞠躬。「對不起,對不起,我真是糊塗,那天晚上忙著胡思亂想,忘了我們的約定。」
他搖了搖頭,不打算這麼輕易罷休。「你這麼不看重我們的約定,我一定要重重處罰你。」
「我願意接受處罰,可是我忘了打電話,你就不能打給我嗎?」
「奶奶生病了,像個鬧彆扭的小孩子,硬是要我陪在身邊。」若非如此,他一定會忍不住打電話給她。
盡管冬天提醒過她,如今得知真相,她真的是羞得無地自容,不過,這會兒沒時間挖地洞,因為有更重要的事要問。「你奶奶怎麼了?」
「她平時身體很好,可是每次感冒就像在鬼門關前走一趟,這一次也是。她在醫院住了三天,每天都是我陪在身邊。雖然現在已經出院回家了,還是像小孩子一樣纏著我不放,因此父母要求我暫時搬回家住。」
糟糕!她擔心的抓住他的手臂。「你現在在這里,如果你奶奶找不到你,她會不會鬧脾氣?」
「我告訴奶奶,今天晚上我要帶未來的孫媳婦回家見她,所以下午不能陪在她身邊。」
「……未、未來的孫媳婦?」她的舌頭差一點打結了。
「你不是願意接受處罰嗎?」夏祈風低下頭,兩人的額頭輕碰。「那就罰你一輩子守在我身邊。」
閻秋天的臉兒羞答答的像是抹了腮紅,她嬌嗔他一眼,「我們兩個連正式談戀愛都沒有就跳到結婚,會不會太誇張了?」
「可是,我覺得已經跟你談戀愛好久好久了,再不趕緊送入洞房,恐怕你要挺著肚子走上紅毯,難道你比較喜歡這樣子嗎?」
這下子她真的從頭紅到腳趾了。「這種求婚的方法根本不及格。」
「我會補償給你。」
「哪有這種事?」
「我說了算數。」說完,他索性伸手托住她的後腦勺,熱情如火的吻下去,保證她忙得沒有時間爭辯。
──全書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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