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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昨日一早,王丞相原本要上朝,未料國舅府的哈總管求見,帶來國舅爺的口信,說他想了多日,最後還是決定要娶王初雲,這消息讓王丞相夫妻震驚不已,丞相府終日似籠罩著厚重的烏雲,壓得他們束手無策,愁眉不展。
一同坐在大廳中的還有沈樣雲和“王初雲”,沈祥雲內心極嘔,原本他已幫“王初雲”做好心理建設,相信她會在王丞相面前開口提他的事,孰料這個邊承歡竟悴不及防給他來個回馬槍,說他要娶王初雲,這下王丞相心頭一亂,臉一板,別說蔫乎乎的“王初雲
“被駭得開不了口,就算她有勇氣開口央求,丞相老頭被邊承歡提親一事擾得心煩,哪有心思忙他的事。
“外公我想國舅爺興許是面子掛不住,才會……”沈樣雲話才說到一半,突遭王丞相怒瞪,他遂低首,嗓聲不語。
他這可不是怕他,只是他還需要靠這臭老頭在皇上面前幫他提復職一事,眼前邊承歡這事也得由他去安撫弧平。他猜想,退婚一事在城內引起軒然大波,縱使白詡瀟灑自若的邊承歡亦無法忍受旁人的恥笑和談論,遂想籍娶回王初雲扳回面子。
這邊承歡也真是笨,他和“王初雲”是夫妻已是不爭的事實,若他執意強娶,那不就是娶了他沈樣雲穿過的破鞋,對邊承歡而言,非但不會扳回面子,還是二度受辱。可借現下他沒閑功夫和他玩游戲,還是坐穩王丞相外孫女婿的寶位,以此為墊腳石,靜待來日恢復官職較踏實。
“外公我、我不想嫁國舅爺,我和祥雲已是夫妻……”“王初雲”一臉急得快哭的模樣。
“你和他是夫妻,難道國舅爺會不知道!”王丞相憋了一天半的煩躁,化為怒氣咆哮吼出。他就愁這點,國舅爺明知道退婚的緣由,他以為皇上和皇後不怪罪,這事就能談去,怎奈國舅爺似乎不想罷休。
那日國舅夫人前來,他聽她話中意思,國舅爺應該是不在意的,但話說回來,有哪個男人能容得這等當眾被退婚的恥辱,也怪他拉不下老臉,事發至今尚未上國舅府,向國舅爺鄭重道歉。
“王初雲”被叮哭,沈祥雲就算再怎麼不耐煩,在二老面前也得裝出疼借妻子的模樣,他樓肩拍背,好生安慰著她。
“老爺,要不我進宮一趟去見皇後娘娘。”
王夫人的提議遭王丞相斷然否決。
“我說過,別再拿這事明擾皇上和娘娘。”王丞相怒瞪眼前的一對惹禍精,氣得拂袖,“我親自上一趟國舅府。”
“外公,要我隨您一塊去嗎?”沈祥雲忙不迭起身,假意問道。
“你去?你是巴不得讓事情變得更糟是吧!”王丞相厲瞪他,棒悻然離去。
“是,外公,您慢走。”沈祥雲恭敬的送他出門,待人走遠,他轉身向王夫人說道。“外婆,初雲她似乎被叮著了,我扶她回房休息去。”
“等等,我有事要問初雲。”王夫人淡然道。“祥雲,你先忙別的事去,我和初雲聊聊。”
“是,外婆。”感覺王夫人刻意想支開他,沈樣雲步出廳外卻未離開,躲在一旁想聽聽她欲問“王初雲”什麼事。
“初雲,外婆問你,你是幾歲失憶的?”王夫人真瞅著被王丞相叮得還余悸猶存的“王初雲”。
剛認親時聽聞外孫女兒失憶,她一顆心揪疼,加上忙著婚事,沒空也不忍多問,現下她心頭諸多疑問越積越多,正該是問清楚的時候。
“我……大概四歲的時候。”
“四歲?”
“王初雲”愣愣點頭,把沈祥雲預先擬給她的說詞平浦真敘的道出,“我養母也不確定當時她收養我的真切年紀,大約猜測是四、五歲,那時是一對穿著華麗衣裳的年輕夫妻,遇到山賊搶劫被刺成重傷,臨死前把我和那支翡翠步搖托給她……”“王初雲”越說越心虛,低頭掩飾閃爍的眼神。
“臨死前?你是說你親生父母死了?”王夫人情緒略顯激動。
“我,我不知道,是,是樣雲,不,是我養母說的。”
“那你養母呢?”
“死了。”
“那你親生父母的墳在哪?”
“不知道,養母當時覺得很害怕,抱著我逃到別的城鎮,她,她只跟我說了這些,沒再跟我提過其他的事……”
王夫人征愣住,“那你的養父呢?”
“也死了。”
“全死了,全都死了……”王夫人喃喃自語,突覺方才的對話有不對勁之處,仔細回想,脫口問出,“你養母說,是一對穿著華麗衣裳的年輕夫妻把你托給她?”
“嗯。”
王夫人低眼思付,這不對,當初她托人給飛燕送信要她回來見她爹最後一面,送信的人回報說他們過得極清苦,一身舊衣,住的地方也很簡陋。
然而她對沈樣雲說的那些是愛面子的老爺在皇後面前的那番說辭,若依這套說辭,她的女兒女婿白然是“穿著華麗衣裳”。
心頭起疑,她不動聲色的問。“那你小時候穿的衣服呢?你走失時,穿的可是外婆親手幫你縫制的衣服?那衣領還繡了個”王“字呢!”
“這……”“王初雲”眼神不安地游移,目光忽地和躲在窗邊的沈祥雲對上,他一個點頭,她立即說。“是,我有印象,我看過那件衣領繡了個”王“字的小衣,只是後來養母不知將它收到何處,我再也沒見過。”
“這樣,真是可惜了,那可是我花了三天三夜縫制的。”王夫人輕喟,前些日子眼里流露的寵愛不復見,內心充斥失望和怒氣。
她替外孫女縫制衣服是真,可借外孫女從未有機會穿,因為她打從出生以來,壓根沒回來過。
“也真難為你養母了,他們家境不好,竟從未想將那支裴翠步搖拿去變賣,那上頭那朵用金片瓖成的牡丹花可值不少錢。”王夫人再度試探。
“王初雲”偷偷望向窗邊,只見沈祥雲焦急的真搖頭,她會錯意,回答道。“不,我養母說那是我生母留給我認親的遺物,她知道那金片花很值錢,可就算餓死她也不賣。”
“是啊,多虧她沒將它賣掉,我們祖孫才能相認。”至此,王夫人萬分確定眼前這個王初雲是假的,那麼重要的認親遺物,她居然沒將它瞧得仔細,那上頭壓根沒金片的牡丹花。
那支翡翠步搖白玉匠修補好送回丞相府後就一真收在她這,也是老天有眼,她原是留下步搖睹物思人,因此並未馬上還給外孫女,卻因此揭發了她的謊言。
壓抑住內心的怒氣,這事,等丞相回來再作定奪。
“外婆累了,我要回房休息。”王夫人重重一喟。
“外婆,我扶你。”
“不用!”王夫人突地甩開她的手,讓她叮一跳,怕打草驚蛇,王夫人好聲好氣微笑道︰“你也累了,去休息吧。”
“是。”待王夫人走遠,“王初雲”步出廳外想找沈祥雲,卻已不見他人影。
真到掌燈時分,一真待在房里怒氣悶憋心頭的王夫人終于等到王丞相回府,丫鬟小春匆匆來報。
“夫人,丞相回來了,請您到書房一趟。”
“去書房?”
王夫人心生納悶,小春立即補上未完的話。
“國舅爺也來了。”
王夫人心頭一驚,猜想他極可能是為娶初雲而來,可現下府里這個王初雲是假的,她還來不及告訴丞相此事,萬一國舅爺執意迎娶,事後卻發現真相,那可怎麼辦才好?
小春四下張望,即便房里沒其他人,她仍戰戰兢兢地上前附耳道︰“夫人,丞相說要你帶小姐的翡翠步搖前去,這事別讓任何人知道,包括孫小姐。”
王夫人狐疑地看她,但猜想小春肯定也不知何事,既然丞相這麼謹慎神秘,肯定有要緊事,她還是趕緊帶上翡翠步搖前去。
一進書房,王夫人便見王丞相坐在福子上,泫然欲泣,“……她那雙眼,像極了她母親呀……”
王夫人和邊承歡打過招呼,抓疑的問。“老爺,有什麼事?”
王丞相抹去臉上的淚水,見妻子手中捧著木盒,手指著木盒,旋即又指向站在一旁的邊承歡,“給、給國舅爺看看。”
滿臉納悶的主夫人依言將手中木盒遞給邊承歡,邊承歡接過一看,慎重的點頭,“這翡翠步搖,的確是茉蝶的。”
“國舅爺,你說,這步搖是……”王夫人一臉驚詫。
“國舅夫人,才是我們真正的外孫女。”王丞相說出真相,忍不住痛哭流涕。
想到平茉蝶那雙神似自己女兒的雙眼,加上他相信國舅爺不會也沒必要亂編故事騙他,找到親人的真切感和懊悔當初對女兒的苛刻讓他的心揪痛不已,剛強的面具瞬間瓦解,熱燙的淚布滿老臉。
王夫人驚愕之余,跟蹌跌坐椅子上。
“這是真的嗎?”
“王夫人,這支翡翠步搖當初是官府的人交給我,我再轉交給茉蝶的養母,布莊失火的那天,茉蝶整日戴著這支翡翠步搖,所有來過布莊的客人都能作證,那晚,她和放火的賊人扭打,跌趴在地,翡翠步搖可能因此飛落被那賊人拾了去……”邊承歡將翡翠步
搖的來龍去脈交代一番,又將平茉蝶的身世遭遇詳述了一遍。
“茉蝶說她的生父叫林文生,生母名叫飛燕,可她想不起來生母的姓于。”
“對,沒錯,我女婿的確是叫林文生,女兒是王飛燕……”王丞相撫膺大慟,推敲女婿一家遇害的時間,極可能是接到家書連夜趕路,想見他最後一面,但這麼多年他卻以為女兒狠心絕情棄病父不顧,想到自己一真誤會女兒,不禁悲從中來。
“飛燕,我可伶的女兒……”聽聞女兒和女婿早已身亡,王夫人淒惻哀痛,悲嚎大哭。
見到痛失愛女的兩人大放悲聲,邊承歡亦感到心酸,眼眶也跟著紅了。
下午他爹因聽到他放話說要娶王初雲的傳言,大速召他回太師府,氣急敗壞的責罵一番,他未告訴爹親其中原由,只乖乖的答應他不會胡來,回到府里,哈總管告訴他王丞相自他出門不久就來了,雖告知他國舅爺去了太師府一事並請王丞相先回府,但王丞相卻
堅持要等他回來。
他猜王丞相是為了他改變心意又想娶王初雲一事前來,果不其然,一見到他,王丞相放低姿態——再向他道歉,他正愁不知該如何向他說明自己之所以會如此做的原由,王丞相已冷不防提問布莊失火和茉蝶生母的遺物為何。
原來王丞相見過茉蝶那雙和他女兒極為相似的眼楮,那種親人的感覺特別強烈,加上她提到弄丟生母的遺物,以及布莊失火那晚她拿東西砸到放大賊的腳,他想起沈祥雲帶著王初雲上相府認親時正是左腳微跛,當時他聲稱是不小心摔傷的。
這些事若聯想在一塊,有種真相呼之欲出的感覺,是以王丞相才會心生疑慮,認為茉蝶極可能是他真正的外孫女。
當初他和平七海在城內當鋪全面盤查,心想那賊或許會把翡翠步搖拿去換錢,雖有查到,可當鋪老板說是個老頭拿來的,因那支翡翠步搖有裂痕他出了低價,那人便未賣,這席話讓他猜則那賊或許會找玉匠修復,幾經探訪,果真找到當初打造翡翠步搖的玉匠,他說那翡翠步搖原是王夫人的。
至此,他赫然驚覺茉蝶極可能才是王丞相的外孫女,加上平七海跟蹤沈祥雲聽到的那番話,擔心茉蝶遇害,正巧平太洪即將大婚,他便讓平七海帶著茉蝶先回平家,讓她暫時先遠離是非之地。
如此他還不放心,他想若是讓沈祥雲在這時分心去忙別的事,他就沒空對付茉蝶,是以他才會重提要娶王初雲之事。
之所以沒在第一時間就找王丞相,是因為翡翠步搖不在茉蝶身邊,若貿然去認親,說不準王丞相會認為茉蝶想攀龍附鳳,若知王丞相心里早起疑,他也不用兜這麼大的圈子。
稍早前在國舅府,他向王丞相說出茉蝶生母的遺物是一只燕子形狀的翡翠步搖,王丞相不由分說的拉著他就回丞相府,雖內心已篤定,但還是想先讓他看過翡翠步搖,確定無誤再說。
這一確認,所有的事皆吻合,王夫人傷心之余脫口說。“老爺,我正想跟你說府里這個初雲是假的……”她把下午在大廳內試探“王初雲”的事全盤說給他們聽。
真相大白,王丞相抹去眼淚,將女兒和女婿已歿一事暫拋一旁,痛心疾首朝書房外喊,“宋總管,進來!”
被交代除非他呼喚,否則不管聽到任何聲音皆不準擅入的宋總管這才急急進入。
“老爺。”
“去,給我把沈祥雲和王初雲抓來!”王丞相怒氣騰騰下令。
“是。”
雖不清楚老爺為何大發雷霆,還要抓孫小姐和孫姑爺,但宋總管只管領命,不一會,人是抓來了,但卻只有王初雲一人。
“沈祥雲呢?”王丞相怒問。
“孫姑爺不在房里,我已讓人在府里尋他。”
莫名被抓來書房的“王初雲”驚恐地看著所有人,最後目光落在王夫人身上,“外、外婆,我……下午我一時恍神,忘了步搖上沒有牡丹花……”她鼓足勇氣依沈祥雲交代,向王夫人解釋。
“你還想瞞騙!”王夫人氣得咬牙切齒,“小春,給我掌嘴!”
“是。”小春上前,一個大辣辣的巴掌打在“王初雲”臉上。
“王初雲”又痛又怕,流下淚來。
“外婆,你為什麼……”被最慈愛的王夫人一瞪,“王初雲”驚恐又心虛的低下頭。
外頭,下人正在向宋總管回報,“宋總管,里里外外都找了,沒看見孫姑爺的身影。”
“說,沈樣雲去哪里了?”王丞相裂皆嚼齒地怒問。
“他出去了……”王初雲哭花了臉,怕得縮著肩。
“去哪了!”
“我,我不知道……”王丞相一個憤怒拍桌,把她叮得連忙吐出真話,“我真的不知道,他只交代……要我向外婆解釋步、步搖上沒有牡丹花……我就做、做好這件事,其、其他的事,他會……會完美解決。”
王丞相心一驚,猜則沈祥雲可能是要殺茉蝶滅口,他驚惶地看向邊承歡。
邊承歡肅穆道。“丞相你放心,茉蝶在平家,暫時不會有危險。”曉是如此,他也不敢掉以輕心,“我立刻起程去平家。”
他正要走,卻見下人領著哈總管急急來到。
“哈總管,你怎麼來了?”邊承歡內心涌起一絲不安。
“這……”哈總管一臉難色,想說什麼,礙于這麼多人在場又不好當場說出。
“是茉蝶?她回來了?”邊承歡想也沒想便脫口問。
哈總管點頭。
“她人在哪里?”邊承歡焦急的問。
“少奶奶在布莊,她把所有人趕走,要爺去見她。”見他心急如焚,哈總管也顧不得旁人,直言轉述多掌櫃的傳話。
“爺,發生什麼事?”主子如此驚慌,肯走是發生大事了。
想到茉蝶一個人在布莊,恐會遭遇不則,管不了這是丞相府,邊承歡下令大喊,“快給我備馬!”說著他立刻沖出書房,朝大門奔去。
哈總管欲跟出,王丞相卻喊住他,“哈總管,你駕了馬車來嗎?”
“是,丞相。”
“快,送我去布莊。”
“老爺,我跟你一起去。”同樣憂心的還有王夫人。
“你待著,給我好好審她!”王丞相怒指著跪在地上,早叮得魂飛魄散的“王初雲”,旋即快步奔出,邊走邊說。“哈總管,快走。宋總管,通知官府,派人趕往平家布莊,務必抓到沈祥雲。”
“是,老爺。”
平茉蝶坐在布莊里,悶瞪著桌上的一碗面,挨不了餓,把碗挪到面前,大口吃了起來。
“連多掌櫃都擔心我挨餓,還知道給我送面來,臭承歡哥到現在還不來,當真是有了新人忘舊人了!”吃了兩口面,她氣呼呼地放下筷子。
聽到柯大嬸報訊,她怒氣沖沖,十萬火急地騎馬趕回,想要親自問他是否真的要娶王初雲,回到城內,她念頭突轉,做錯事的是他,是他該主動親自來向她負荊請罪,不是她去問他。
她想,國舅府是他的天下,布莊才是她的地盤,是以她沒回國舅府,而是來到布莊撤走所有人,她要在自己的地盤等他前來向她解釋道歉。
她讓多掌櫃去國舅府傳話,多掌櫃回報他人去了丞相府,哈總管已經去找他了。
她越想越氣,他去丞相府,肯定是去談迎娶王初雲的事!
臭承歡哥,騙她回平家,說要她先回去幫忙籌備六哥的婚事,原來他是想普著她迎娶王初雲。
“邊承歡,你太可惡了,口口聲聲說有我一個妻子就夠了,原來你心里不是這麼想的!”見他還不來,她氣得把筷子給丟了。
“一個妻子怎能滿足邊承歡,他可是人人皆知的花心國舅爺。”門口突然傳來笑聲,接著門被推開,沈祥雲出現在門口處。
平茉蝶心一驚,旋即不屑道。“我想見的人不來,最不想見的人偏就出現。你來做什麼?”
“我來會苦主,你忘了,我是王初雲的丈夫,現在你的丈夫要搶我的娘子,不只你生氣,我內心也愁苦。與其生氣愁苦,不如一起商議如何解決這事。”沈樣雲趁她轉身,立即把門關上。
原先他正愁要如何不驚動其他人將她給殺了,在布莊外排徊一會,聽到她怒罵邊承歡的話語,知道她正為邊承歡想迎娶王初雲的事吃醋生氣,又發覺布莊無人出入,似是沒有旁人,倒給他一個近身下手的機會,趁沒人看見,他急忙閃身進入布莊。
“我不想跟你這種人商議事情。”
“難道你要眼睜睜看著邊承歡將王初雲娶進國舅府?”沈祥雲慢慢走進,想趁她不備,一刀殺了她。
她一定得死,下午王夫人很明顯在試探“王初雲”,雖露了一些馬腳,但“王初雲”傻乎乎的性情倒給了她轉圜余地,只要推說她恍神、被王丞相吼得太神無主,一時沒聽清楚王夫人的話才會說錯話,一定可以順利圓謊。
總之,只要平茉蝶死了就沒人能揭發“王初雲”假冒的事,王夫人那邊,只要讓她多流兩滴淚,那老太婆就會心軟了。
“哼,王初雲嫁給國舅爺,比嫁給你強多了!”她突回頭嗆他,叮得他想抽刀的手立即彈開。
“沈祥雲,我問你,布莊失火的事,是不是你做的?!”
她早懷疑他了,她得罪的人可能不少,但會弄到要放大斷她財路的大概只有他,現下她仔細看他身形,還真跟那晚的放火賊有點相似。
沈祥雲故作鎮定,“什麼賊,我可是堂堂的狀元郎,哪會做賊。我是來和你商討如何拯救你和邊承歡的婚姻,你卻懷疑起我,真是好心沒好報!”
“肯定是你!”她突地伸出手,“我的翡翠步搖是你栓走的吧,還來!”
她提起翡翠步搖的事,令他心驚,“什麼步搖,我一個大男人,要女人家的步搖做什麼!”
他故作一臉不屑,內心驚覺得快點下手,免得邊承歡或其他人趕來,他手伸進袖子里,慢慢掏出一條折疊方正的帕子,這平茉蝶是有點功夫的,若打起來驚動其他店家,引來多事者可不好,他早有往備,先迷昏她再下手,準能一聲不響地輕松解決這個後患。
“哼,我一定會找到證據,證明你就是放火賊!”平茉蝶指著布莊大門,“你走,我寧願讓承歡哥娶王初雲,也不想和你聯手做壞事。”她越看他越覺得討厭,一臉心術不正的壞人樣,當初若不是聞到他身上有竹葉香,她才不會和他攀談,事後還被他奚落,真教她嘔死了!
“那好吧。”沈祥雲故作失落樣,拿出沾有蒙汗藥的帕子,“這是初雲的手絹,你把它交給邊承歡……”
趁她沒防備,他悴不及防地用帕子緊悟住她的口鼻,被突如其來的手絹蒙住,平茉蝶奮力掙扎,但不一會卻覺得頭暈且渾身無力,視線越來越模糊,整個人癱軟在地。
“哼,平茉蝶,你命該如此,怪不了我。”沈祥雲抽刀正欲彎身結束她的性命,忽地聽見門外傳來邊承歡的大喊聲。
“茉蝶。”
他一個征愣,大門已被踢開,邊承歡心急火燎地沖了進來。
“沈樣雲!”見他拿月,邊承歡立刻上前瑞開他,“茉蝶,茉蝶……”
他彎身察看平茉蝶有無受傷,沈樣雲趁隙逃了出去,正巧遇上隨後趕到的王丞相。
“沈祥雲,你這惡徒休想逃!”
聽王丞相口氣,似乎已知他指使人假冒王初雲一事,驚覺自己已無後路,他索性拿刀扶持王丞相。
“別過來,都別過來,否則我就讓王丞相沒命。”
一會功夫,官府派來的人已將他團團圍住,追著平茉蝶而來趕到國舅府卻撲空因而轉朝布莊前來的平五泉和平七海兄弟倆互使眼色,平七海一個箭步沖到前頭,拿刀指著沈祥雲道。“沈祥雲,你逃不掉的,快放了王丞相。”
“都、都別過來。”知道自己插翅難飛,沈祥雲縱使心慌意亂,仍做困獸之斗。
“別管我,把這惡徒拿下!”
平七海和悄悄繞到後頭的平五泉打算來個前後夾擊,未料王丞相竟徒手握住架在脖子上的短刀,兩人見狀立即攻上前,將被王丞相突如其來舉動駭住的沈祥雲給擒下。
平茉蝶昏迷,王丞相手掌劃傷鮮血真流,祖孫倆一同送醫館,顧不得自己受傷,王丞相看著昏迷的平茉蝶,老淚縱橫。
“茉蝶是我的外孫女沒錯,她這張臉,像極了她娘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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