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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卡兒 -【撒旦軍官】《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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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2-11-29 00:10:24 |只看該作者
第九章  

  蕾娜壓根兒就睡不著,她的心不安地怦怦直跳,她直覺出事了,但是卻不知道是出了什麼事。

  難道說是女王出事了?

  不行!她搖著頭,雖然伊莉莎白女王是英格蘭的女王,但是對她相當的友善,她千萬不可以出事!

  那會是格雷嗎?也不行,格雷是她的至愛,她不能見他受到一絲的傷害。

  「小姐,外面有位溫漢爵爺要見你。」蘿莎急忙跑進來通報。

  「溫漢爵爺?」她只要聽到他的名字,全身的雞皮疙瘩便不自覺地豎立起來,

  「你去告訴他,說爵爺不在,我不方便接待他。」

  蘿莎很快的去了又回,氣喘吁吁地說道:「小姐,他說是格雷爵爺要他帶口訊來。」

  蕾娜聽到是格雷要他帶口訊,她便趕忙拎起裙擺衝下樓,當她看見面呈灰白的溫漢,心裡倏地升生一股不祥之感,「溫漢爵爺,格雷要您帶來什麼口訊?」

  溫漢瞇起眼睛瞅著蕾娜,沒想到短短幾日不見,她出落得更美麗誘人,「格雷受傷了,女王要我請你去一趟皇宮。」

  格雷受傷了?

  蕾娜驚惶地瞅著溫漢,蘿莎更是驚慌得摀住因錯愕而張大的嘴。

  「格雷是怎麼受傷?」蕾娜心急如焚地問著。

  「因為有刺客闖進皇宮,我為了保護陛下安全,所以先保護陛下離開,等我再回去時,只見格雷躺在血泊中,已奄奄一息,所以女王派我來通知你……」溫漢臉上露出傷心的神情,以騙取蕾娜的信任。

  蕾娜急道:「你等我一下,我上去拿件披風立刻跟你進宮。」她旋即轉身上樓,抓起披風,準備離開房間,倏地瞥見桌上她那把心愛的匕首,她又走了回去,拿起匕首綁在她的大腿上,套上披風匆匆下樓。

  「溫漢爵爺,我們現在可以走了。」蕾娜焦急地催促溫漢。

  蕾娜踏進溫漢的馬車,揚長而去。

  在半途上,蕾娜往窗戶外探看,現在天還沒亮,天空中綴滿點點繁星,蕾娜忽然警覺到這條路並不是前往皇宮的路,她驚惶地看著溫漢,「這條不是去皇宮的路!你到底要帶我去哪兒?」

  溫漢冷冷地嗤笑兩聲,「你居然也知道這不是去皇宮的路!」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格雷人呢?」蕾娜激憤的語氣咄咄逼人。

  「格雷!格雷!為什麼每個人都只記得格雷,卻忘了還有我溫漢呢?」溫漢怒不可遏地狂吼著。

  蕾娜被他猙獰的面孔駭住,「到底格雷人在哪裡?」

  「我不知道!」溫漢兩手一攤,神情詭異。

  「你不知道?那剛才你是騙我的?」蕾娜終於明白了,但是為時已晚,她已經上了賊車,「停車!停車!」

  在她大喊之際,他粗暴地扣住她的手臂,將她拉近他,「就算你扯破了喉嚨也沒用。」

  蕾娜在情急之際抽出預藏在大腿的匕首,趁其不備在他的手臂上劃上一刀。

  溫漢叫了一聲,森冷噬人的眼神緊盯著她,「好大的膽子,竟敢傷我?」

  蕾娜雙手緊握著匕首,「如果你再不停車,我就會將這短刃刺進你的胸膛。」

  她毫不畏懼地直視著他。

  「你試試看!」

  蕾娜舉起匕首刺向他,卻不料反被溫漢制伏。

  溫漢抽掉她手中的匕首,並狠狠地往她的後腦勺敲了下;蕾娜頓時只覺得眼前一片昏暗,暈倒在車上。

  溫漢抱著蕾娜摸著她的粉頰,「美人,再怎麼樣我都還對你下不了手,等我解決了格雷,我要你做我的女人。」

  格雷火速趕回灰石邸,在門口便聽到李姆太太和蘿莎的哭聲,他不禁心慌。

  難不成蕾娜出事了?

  他心亂如麻地衝進屋裡,「蕾娜!蕾娜!」

  李姆太太和蘿莎倏地止住哭聲,驚喜萬分地瞅著格雷,「爵爺,您沒事!太好了,沒事就好。」

  格雷聽不到蕾娜的聲音也沒看到她的倩影,他的心更加慌亂,「蕾娜呢?」

  「剛才有位溫漢爵爺來灰石邸,說爵爺您受傷了,女王派他來接夫人進宮。」

  蘿莎據實相告。

  「什麼?」格雷緊抓著蘿莎的肩膀,「你說蕾娜被溫漢帶走了?」

  「是的,因為他說您……」蘿莎從未見爵爺如此生氣,她嚇壞了。

  「他們走多久了?」格雷狂吼著。

  「大約半個小時。」

  格雷立即鬆開蘿莎的手臂,衝出大門又跨上馬,神情慌張地追了出去。

  等蕾娜清醒過來,一股酒臭味襲向她,她發現自己雙手被捆綁。

  「溫漢,放開我。」

  溫漢拋給她一個猙獰的微笑,踱到她的面前,一掌摑在她的臉上,「住嘴!」

  蕾娜被打得暈頭轉向,嘴角滲出血絲。

  「你到底想怎樣?」蕾娜高傲地仰起頭,無畏地直視著他。

  「我說過,我要格雷做我的墊背。」溫漢恨恨地說著。

  他要格雷死?這就是他的目的嗎?

  溫漢踱到窗口,看見一個人騎著馬揚起滾滾沙塵,由遠方奔馳而來,他不禁冷笑,只有一個人會這般十萬火急地朝這兒來,他心裡捺不住一陣興奮。

  就在此時,他聽到衣裙沙沙摩擦的聲音,他扭頭瞥見蕾娜正衝向房門,當蕾娜要撞開門時,溫漢一個箭步衝到她身後,揪住她的頭髮,將她用力的拉回來,疼得蕾娜流出眼淚。

  溫漢拿著刺傷他的匕首架在她的脖頸間,「白癡女人,你以為我會讓煮熟的鴨子飛掉,功虧一簣嗎?」他斥罵著。

  「你的目標是格雷對不對?」蕾娜感覺自己正瀕臨歇斯底里的邊緣,「這就是你的陰謀,你故意要引格雷來好除掉他!」她神情激動地嘶吼著。

  溫漢發出一陣刺耳的笑聲,「哈哈哈,一點都沒錯,而且你的未婚夫已經快到了。」

  聞言,她的背脊一陣發麻。

  「現在我就等著他前來送死,除去格雷,女王就失去了保護,英格蘭的未來將會掌握在我的手裡。」溫漢得意洋洋地說著。

  倏地,她和溫漢都清楚的聽到踹門的聲音,格雷手握著劍出現在門前。

  蕾娜激動地喊了一聲:「格雷!」

  溫漢迅即挾持著蕾娜退到牆邊,手握著蕾娜的匕首抵她的喉嚨,「格雷,你來得還真快。」他的聲音因興奮而顯得高亢、怪異,「我幾乎沒有準備的時間,我本來打算讓這位小姐跟我躺在床上,好增加點樂趣,只可惜她不肯合作。」

  從蕾娜凌亂的外表判斷,格雷知道蕾娜曾經勇敢地反抗,不過她根本不是殘暴的溫漢的對手,而他只要知道蕾娜還活著就夠了。



  「格雷,我沒有要逃走,你一定要相信我,是他告訴我說你受傷了,所以……」

  她的聲音破碎,淚水在眼眶裡氾濫,她每一個表情、每一個眼神都令他心痛如絞。

  「溫漢,這是你和我之間的事,放開蕾娜!」格雷眼神冷厲地命令著。

  「笑話!如果我現在放開她,你會一劍刺進我的咽喉,除非你放下手中的劍,否則我會將這把匕首插進這她的咽喉。」溫漢露出邪惡的笑容。

  頓時,格雷的眼中燃燒著怒火。

  「你如何選擇?」溫漢逼問他。

  格雷一言不發地丟下手中的劍,劍落到地上發出鏗鏘的聲音。

  當劍落到地上,蕾娜錯愕得驚呼:「格雷!」格雷居然為了她放棄了手中的武器。

  「你終於做出明智的決定,看來你是真的很喜歡蕾娜。」溫漢發出一陣陰沉的蔑笑。

  「一個軍人手中一旦沒了武器,就等於廢人一個。」

  格雷無意逼溫漢發瘋而傷害了蕾娜。

  「放開蕾娜,我願意徒手與你一決死戰。」

  「哈哈!我準備要留下這個女人,至於你已經構不成威脅,你注定要完蛋。」

  溫漢的聲音變得尖銳刺耳。

  「溫漢,你何必處心積慮要算計我呢?」

  格雷衡量他與溫漢之間的距離,看著抵在蕾娜咽喉的匕首,他必須趕在溫漢用匕首對付蕾娜之前搶下它,他打算一直跟他說話,使他分心:「如果你只是要置我於死地,你又何必這般大費周章的把我誘到這裡?」

  「其實我本來也不想如此費心,怪只怪伊莉莎白女王太精了,居然能洞悉我的計劃,要不是她的破壞,我又何必多費力氣。」溫漢將所有的事都推到伊莉莎白女王身上,「如果沒出差錯,女王時代將會結束,英格蘭的臣民將高呼『國王萬歲』。」

  「是誰收買了你的忠誠?」格雷進一步逼問他。

  由於溫漢覺得勝利在望,他慷慨地道出他的同黨:「諾福克。」

  女王的探子果然回報無誤,是諾福克。

  格雷為了證明一切皆屬實,故意說道:「你胡說!他是女王的表兄,他不可能派人謀殺她。」

  溫漢仰頭大笑,「諾福克垂涎王位已久,而伊莉莎白女王卻絲毫不知情。」

  「諾福克真是瘋了,一旦人民瞭解他是這樣的叛徒,人民絕對不會擁護他。」

  格雷狂吼道。

  溫漢冷冷地笑道:「人民永遠都不會知道真相,伊莉莎白女王一直嚷著要去灰石邸狩獵,她將會死在狩獵的意外事件中,諾福克將會與她的人民一塊兒為她哀悼。」

  「天啊!你們竟然設計得這麼完美。」格雷不免驚歎。

  「只可惜這已被伊莉莎白女王破壞,也被你破壞!我要你賠償這一切的損失!」溫漢直瞪著格雷。

  格雷的眼睛盯著微動的窗簾,假如他可以撲向溫漢並拖著他一起衝出窗外……

  但是萬一他手腳不夠快,溫漢便有時間刺殺蕾娜,這不是百分之百安全的計策。

  若是在以前,他一定願意冒險,如今,他對蕾娜的愛改變了一切,他不能用蕾娜的安危來做賭注。

  「你做諾福克的走狗,又能得到什麼利益?」格雷只好繼續拖延時間。

  溫漢拉扯蕾娜的手臂,使她痛得猛抽一口氣,「新國王會答應我任何的要求,而我第一項要求,就是能跟這位小姐結婚。」

  「我寧可死!」蕾娜大聲駁斥,「而且我會告訴所有人你今天的所作所為。」

  「小姐,你最好當心點,如果你太煩人,我會成全你想死的願望!」溫漢的眼睛又瞪向格雷,「我的第二項要求,就是要你格雷的頭銜和領地。」

  格雷對這惡魔的恨意再也無法按捺,他垂放兩側的手握成拳頭,不再瞻前顧後,他往前一躍抓住蕾娜的手臂,將她推倒一旁。

  溫漢舉起匕首刺向他,刀鋒由肩膀直劃向手腕,在格雷後退之前,溫漢又向前跳,「去死吧!」

  蕾娜驚懼的看著那把匕首刺進格雷心臟上方的位置,當溫漢拔出匕首時,血立刻由傷口湧出,浸染了格雷的衣裳。

  蕾娜也顧不得疼痛,心急如焚的用嘴拉扯著繩子……

  格雷臉色慘白,儘管身負重傷,為了蕾娜的安全,為了證明對蕾娜至死不渝的愛,他仍然奮力抵抗溫漢,卯足全身的力氣將溫漢撂倒在地,兩人在地上翻滾、纏鬥,瞥見地上的那把匕首,兩人都想搶到。

  當溫漢抓到那把匕首跨在格雷的身上時,蕾娜也掙開手上的繩索……

  溫漢舉高手中的匕首準備刺死格雷之際,蕾娜拾起格雷棄在地上的劍,朝溫漢的後背狠狠地刺了下去,頓時只聽到溫漢一聲淒慘的叫聲,他回眸瞪著蕾娜。

  「你……」他眼中有著不甘心。

  蕾娜怕他再傷害格雷,便奮力地將溫漢推開。

  溫漢倒在血泊中,臉孔扭曲,眼睛也了無生氣、空洞的瞪著前方。

  「這叫自食惡果!」她奔至格雷的身旁,「格雷……」她抱著他的頭,讓他倚在自己的胸前。

  「蕾娜……」他的嘴邊掛著一抹笑意,逐漸地閉上了眼睛。

  蕾娜驚惶的看著懷中的格雷,她發誓,就算拼了命她也要將他從死神手中奪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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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2-11-29 00:10:38 |只看該作者
第十章

  蕾娜用盡所有的力氣將格雷拖上馬車,她坐在駕駛座上,揮動著手中的鞭子,鞭策著馬讓它們能盡快地趕回灰石邸。

  蕾娜的臉上有汗水,也有淚水,還有對格雷的愛,馬車一路狂奔回灰石邸。

  灰石邸的家僕們聽到狂奔的馬車聲,都不禁湧在門口。

  馬車一停,只聽蕾娜吼叫:「快!快扶格雷下來,快!」

  驚惶不已的僕人迅速打開車門,發現血流如注的格雷臉上血色盡失,無力癱軟在座椅上,僕人們手腳俐落地將格雷抬下車,抬進他的房間。

  心急如焚的蕾娜繼續指揮:「李姆太太,你準備熱水,乾淨的白布……還有你,快去請大夫!」

  大夥兒盡速動作,為了是能挽救他們所敬愛的爵爺。

  格雷從漫長的昏睡中甦醒,陽光從窗戶外灑進來,刺痛了他的眼睛。

  他眨了好幾次眼才能適應光線,他打量著四周,發現他躺在自己的臥室,熟悉的環境令他安心。倏地,他感覺身邊有什麼東西動了一下,他側過臉,發現蕾娜蜷伏在他身邊。

  他溫柔地看著她,除了手腕上纏著繃帶外,她似乎沒有大礙,他著實放心了不少。

  她的睫毛扇動了幾下,然後睜開眼睛,看見他正瞧著她,驚喜的眼瞳泛著晶瑩的淚珠,她為她綻出一抹嬌柔的微笑。

  「你終於回到我的身邊。」她跪在他身邊輕撫著他的臉龐,她感覺自己的嘴唇在發抖,欣喜的淚水止不住地落下。

  他昏睡的這幾天,她強抑住心中的恐懼,默默地守護著他。

  現在他醒了,安然地度過危險期,終於她忍不住嚎啕大哭,「我好怕……好怕失去你!」

  「傻瓜,我怎捨得放棄自己的生命,自從有了你,我便擁有活下去的意義。」

  他攬她入懷。

  蕾娜伏在他的胸膛上盡情地抒發心中所有不安,再次感受他的擁抱,讓她覺得好滿足、好幸福。

  此時,伊莉莎白女王和她的侍女們來探望格雷,正好看見這一幕,她愣在原地,拿著手絹拭去眼角因感動而淌下的淚水。

  格雷發現站在門口的伊莉莎白女王,輕推著懷中的蕾娜,「女王來了。」

  蕾娜回眸看著站在門口默不作聲的女王,慌忙想起身,但是格雷卻拉住她的手,要她留在他的身邊。

  伊莉莎白女王緩步走進來,站在床畔,「我的朋友,看來你是活過來了,當時你身上的傷嚇壞我了,不過蕾娜堅持絕不放棄你。」

  格雷感激的看著蕾娜,給她一朵溫柔的微笑。

  「那天我的醫生堅持要幫你放血時,蕾娜發了一頓脾氣,還將醫生趕出房間,獨自一人照顧你。」伊莉莎白女王將當天的情形重述了一遍。

  格雷忍痛爆出笑,「你趕走女王的醫生?」

  蕾娜的粉頰霎時一片緋紅,「你已經失血過多了,我怕他的方法會讓你回天乏術。」

  「格雷,蕾娜對你的愛我們都有目共睹,她會是你今生最好的伴侶。」伊莉莎白女王對格雷又說道:「你可知道,她寸步不離的守著你,不眠不休,這樣的忠貞確實少見。」

  格雷含情脈脈地看著蕾娜,「蕾娜,你對我的真情與真意,我一輩子都不會忘記。」

  蕾娜溫柔的看著格雷,「只要是為了你,值得的。」

  伊莉莎白女王看著眼前這對至情至愛的戀人,她的嘴角浮出一抹祝福的笑,

  「等你復元,我將在西敏寺為你們舉行一個隆重的婚禮,你將獲頒英格蘭最高榮譽勳章,而蕾娜可以要求我的任何恩賜。」

  「陛下,我想不需要鋪張,再說我還得逮住諾福克。」格雷覺得有些受之有愧。

  「不!我要全英格蘭人都知道你的英勇,再說表兄現在已經在倫敦塔裡度過他的餘生。」伊莉莎白女王輕撫著格雷的臉龐。

  一直陪侍在格雷身邊的蕾娜,清楚地看到伊莉莎白女王的眼中閃著淚光。

  伊莉莎白女王眨回眼中的淚水,面帶溫柔的微笑,「現在,你好好休息吧!我勇敢的戰士。」

  為了不打擾格雷的休養,及他與蕾娜相處的時間,她識趣地帶著侍女們離開。

  格雷伸出手迎向蕾娜,蕾娜欣然地伸出她的手,兩人的手指緊緊地交纏著。

  「蕾娜,我的愛人。」格雷輕聲呼喚著。

  蕾娜愛憐地獻上她的朱唇,緊緊地覆在他的唇瓣上,似乎要將所有的愛傾注他體內。

  今天伊莉莎白女王特地在西敏寺宣讀格雷和蕾娜的功跡。

  蕾娜身著格雷特地請人為她精心縫製的禮服,淡紫色的衣裳襯托出她那雙誘人的紫眸,上面鑲滿圓潤的珍珠,就如她的人格一樣純潔無瑕。

  蕾娜在伊莉莎白女王的面前行屈膝禮,然後抬起頭望著女王。

  「蕾娜.普德拉。」伊莉莎白女王嘹亮的聲音在西敏寺內迴盪著,「雖然你不是英格蘭的臣民,但是你冒著生命的危險除去了溫漢這叛賊,因此我向在此的諸位宣佈,我答應你任何的願望。」

  伊莉莎白女王注視著謙遜地站在她眼前的蕾娜,不由得回憶起當初見面時,她渾身充滿驕傲、叛逆與敵意;而今,她為蕾娜的轉變感到滿意。「蕾娜.普德拉,你的願望是什麼?」

  蕾娜感覺到自己的心臟正怦怦地撞擊著胸口,自從女王表示將允諾她任何的要求時,她就不停地思索。

  她深愛著格雷,全心全意地愛著他,她要在自己的抉擇下自由地走向他,畢竟她身上流的是蘇格蘭的血,她要以蘇格蘭的方式愛他!

  站在她身旁的格雷臉上綻出一朵迷人的微笑,他知道蕾娜會要求什麼,她愛他正如他深愛她一樣,她一定會要求永遠與他在一起。

  「陛下,我要的是自由,我要求回到我的族人身邊,成為一個自由的人。」蕾娜平靜的說著。

  格雷痛苦地屏住呼吸,彷彿有把利刃在戳刺著他的心。她竟然撇下他的愛,返回蘇格蘭?

  伊莉莎白女王也驚愣了一下,但是身為一國之君,就必須言而有信,「好,我答應你給你自由。」

  當伊莉莎白女王釋放蕾娜自由的同時,格雷這一天的喜悅全化為灰燼。

  所有的儀式完畢後,格雷神情沮喪地走向伊莉莎白女王,向她欠身行禮,隨即以嚴肅的口吻說道:「歐登正召集一支軍隊準備去攻打威爾斯。」



  伊莉莎白女王一臉困惑,「沒錯,是有這麼回事。」

  「我要跟他們一起去。」格雷以堅決的語氣請求。

  「格雷,你的傷還沒完全康復。」伊莉莎白女王一臉的訝異。

  「陛下,我離開戰場太久了,再說我厭倦像老人那樣過著閒散的日子,請陛下答應我的請求。」格雷再次強硬地說著。

  女王的眼神越過他的肩望著在外面等待著格雷的蕾娜,「你的請求和蕾娜要求自由有關,對不對?」

  「陛下,蕾娜小姐已經贏得她的自由,我不會阻攔她,至於我,我的自由就是選擇戰場。」格雷語氣強硬,絲毫沒有轉圜的餘地。

  伊莉莎白女王一手按住格雷的肩膀,湊近他的耳邊道:「你知道,我不能拒絕你的要求,但是你這次恐怕做得太過火。」

  「您允許我去威爾斯嗎?」格雷依然不改初衷地問著。

  伊莉莎白女王無奈地在心中輕歎一聲,「好吧!我答應你的請求,不過你也得答應我,你會活著回來。」

  格雷親吻著伊莉莎白女王的手,然後轉身,走向面帶燦爛微笑的蕾娜。

  「蕾娜,我必須和你道別了。」

  只見蕾娜一頭霧水地凝睇著他。

  「女王派我去威爾斯平定叛亂。」格雷閃躲她詢問的目光。

  「要多久?」蕾娜心痛地說著,「我原以為你會陪我回蘇格蘭。」

  「不可能的,相信你應該看得出來,我對女王的責任是第一要務。」他的語氣是那樣的悲傷而堅決。

  「是啊!」蕾娜的唇下意識地顫抖著,她用力咬住下唇,不讓自己的失望顯現在他的面前,「等你平定叛亂後,你會來蘇格蘭嗎?」

  格雷忍著心痛,故意移開視線,「未來的事誰也無法預料。」他強迫自己執起她的柔荑,在他唇邊落下一吻,「蕾娜,再見了。」

  「再見,格雷,願上帝保佑你。」她傷心的淚水在眼眶裡打轉。

  「你也一樣,蕾娜。」他旋身挺直腰桿,走離她身邊。

  蕾娜倚在冰冷的石牆邊,如今她只希望她的腿能夠支撐得住她。

  無論是任何的戰場,只要皇家雄獅——格雷.漢彌敦出現,可以說是無往不利,很快的就傳回捷報。

  格雷平定威爾斯的叛亂後回到英格蘭,並親自將此喜訊帶給女王。

  皇宮裡,伊莉莎白女王還是一如往昔,優雅地坐在寶座上聽格雷的捷報。

  格雷將這一次的戰況詳細地描述著,伊莉莎白女王的臉上充滿欣慰神色。她優雅地走到格雷的身邊,「格雷爵爺,你最近有沒有她的消息?」

  「誰?」格雷一時無法會意。

  「你明知道我在問誰,還明知故問。」伊莉莎白女王的嬌顏略有怒意。

  「沒有,我和蕾娜小姐之間沒有通信。」格雷僵硬地回答。

  「為什麼?」伊莉莎白女王訝異地反問。

  他若無其事地聳聳肩,其實他心裡一痛恨任何人再提起蕾娜的名字,這個名字令他痛徹心扉。

  「我和蕾娜的人生方向不同。」

  「但是你如果深愛著她,你就應該去找她。」伊莉莎白女王不禁替他著急。

  「如果她愛我,她就應該留下來!」格雷的語氣絲毫沒改變。

  伊莉莎白女王見他如此頑固,無奈地慨歎一聲,「你要替她想一想,她是普德拉族的族長,她有她不能輕言放下的責任。」

  「那我也有我的責任!」他直視著伊莉莎白女王,「陛下,您難道寧願我離開您,離開我所珍視的一切,回到她的身邊?她在蘇格蘭有她自己的生活,而我在英格蘭也有自己的生活。」格雷忿忿地說著。

  伊莉莎白女王輕歎一聲,「蕾娜是一個驕傲的女人,我也是個驕傲的女人,所以我瞭解她。」

  格雷語氣尖銳地駁斥:「那我的驕傲呢?」

  伊莉莎白女王瞅著他倔強的臉龐,「我驕傲的朋友,我想請你幫我一個忙。」

  格雷不假思索地道:「陛下,我是您忠實的僕人,這一點您是非常清楚的。」

  伊莉莎白女王在心裡忍不住竊笑,但是她佯裝正色道:「據回報,蘇格蘭邊境爆發一場叛亂。」

  格雷有些許訝異,他狐疑地反問:「我怎麼沒聽說呢?」

  為不讓格雷起疑,伊莉莎白女王神情自若地道:「這是我所獲得最新的情報,不如你就帶你的部下去處理吧!」

  格雷點點頭,「黎明時分我就出發。」

  伊莉莎白女王欣慰地親吻著他的臉龐。「早去早回,你的女王需要你。」

  格雷禮貌地鞠躬隨即走出皇宮。

  而後,只聽見伊莉莎白女王再也忍不住地爆笑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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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聲  

  蘇格蘭

  格雷幾乎就要忘了這片土地有多青翠,這裡的天空有多蔚藍,眼前不遠處的山坡上點綴著零星村落與雪白的綿羊。

  當他的部隊通過一座石橋時,他清楚地看見普德拉族的城堡。

  格雷一直在這塊充滿著優閒風情的土地上搜尋叛亂的跡象,卻什麼也沒有找到,但他卻找到失去蕾娜後的平靜。

  每當他在田園中看到長髮飄揚、眼中盈滿著笑意、模樣自傲的蘇格蘭少女時都會牽動他的心,讓他想起他所摯愛的那個女人。

  歐登策馬來到他的身邊,「報告爵爺,在河邊約莫有一百人聚集在那裡,我想我們終於找到叛軍了。」

  格雷立即收回視線,所有的注意力轉移至任務上,「告訴弟兄們做好準備,先派兩個人去確定一下敵人的數自。」

  「是!遵命。」歐登又策馬離去。

  格雷摸摸腰間的匕首,然後拔出他的劍。

  艷陽高照,萬里無雲,看微風吹落樹梢的樹葉。看來,這真不是個適合流血的日子。

  他騎著馬奔馳至隊伍的最前端,見歐登正斥罵著那兩名先去探路的士兵。

  「怎麼回事?」格雷板著臉問歐登。

  歐登據實以報:「兩個弟兄都堅持那不是叛軍,他們說那些人是在慶祝一場婚禮,不過其中有些是高地人。」

  「高地人?」格雷詫異地瞄著那兩名先行探路的弟兄。

  其中一人說著:「是的,爵爺,他們個個身材魁梧,身著戰袍,佩帶大刀、長弓、劍以及匕首。」

  格雷霍地蹙起眉頭,「他們說在慶祝婚禮?」

  「是的,爵爺,他們還邀請我們加入他們。」他說得一本正經。

  格雷一陣錯愕,這是什麼詭計?

  他轉向歐登吩咐:「你和一半的兄弟留在河的這一邊,我領著另一半的兄弟渡河,倘若我們需要你的支援,我會發出訊號。」

  「是的,爵爺。」

  格雷迅速將部隊分為兩批,領著其中一批弟兄開始渡河,在河的另一岸,成排的高地人看著他和他的部下騎馬過來。

  「歡迎參加我們的婚宴。」一個有著紅褐色長髮的男人站出來說道。

  格雷仔細地看著他,這男人有著高高的額頭、寬闊的肩膀,他甚至比一般高地人還要高,「對不起,我們不是有意打擾你們的慶典,我們受伊莉莎白女王之命,前來調查叛亂的事。」

  那男人的臉上沒有一絲怒氣,「我們的女王——瑪麗,已經要求我們和貴國的人民和平相處。」

  格雷打量著這些談笑風生的高地人,雖然他們的身上都佩帶著武器,但是他們對於宴會的興趣,似乎遠勝於作戰。

  「請原諒我們的打擾,我們現在就離開。」

  「不,既然來了,就是我們有緣,不如就加入我們吧!」那名高地人笑著說。

  「這樣未免顯得我們太唐突了。」格雷婉謝。

  突地,一個駝背的老人出現。

  格雷不禁怔愣,「丁憂?」

  丁憂警戒地摸著腰間的匕首,「格雷爵爺。」

  「別擔心,丁憂,我今天不是來挑釁的。」看到丁憂戰戰兢兢的樣子,格雷不禁露出笑容。

  「自從蕾娜回來之後,便一直不停地說格雷.漢彌敦是一個正直又高貴的男人,但是我只記得他是一個傲慢的英格蘭軍人,不過在這個特殊的日子裡,我不會不識趣地壞了大家的興致。」

  「特殊的日子?」

  丁憂的眼睛瞟著格雷,「我還以為你早就知道了,今天是蕾娜出閣的日子。」

  倏地,格雷感覺到他的心臟跳漏了一拍,他緊緊地抓住韁繩,直到他的指關節泛白。

  今天是蕾娜出閣的日子?

  他突地感到胸口一陣刺痛,疼得他咬緊牙關。

  他不能悲傷,因為她不值得!

  心中升起的火怒很快地取代了痛苦,此刻的他火冒三丈,原來她從來沒有愛過他,如果她真如她所說的深愛著他,她絕不會這麼快就投向別的男人!

  她只是在利用他,利用他和女王之間的友誼讓她重獲自由。

  「我希望你們能向蕾娜小姐轉達我的祝福。」格雷艱難地說著。

  丁憂看出格雷眸中深刻的痛楚,他的心瞬間軟化,沒想到這英格蘭人是如此深愛著蕾娜,「你可以親自給她祝福,婚禮,蕾娜會去一個她最愛的地方……」

  「不了,我必須和我在河對岸的部下會合。」格雷不想再見到蕾娜。

  「是的,我瞭解。」丁憂眼神詭譎的瞟向格雷,「不過,蕾娜一直希望能再見你一面,當面謝謝你為她所做的一切。」

  「我不需要她的感謝。」格雷冷冷的說著。

  丁憂佯裝沒聽見他的話,「布萊斯,你陪爵爺去見小姐。」他指派一名蘇格蘭人陪著格雷。

  格雷縱使百般不願意,但見那名蘇格蘭人已跨上馬,策馬狂奔而去,格雷在逼不得已情況之下,只有跟隨他去。

  一路上布萊斯既沒有停下馬來,也沒有回頭,策馬奔馳過連綿的山巒,然後爬上一座陡坡,衝進樹林。

  最後,格雷發現他們馳進一片開滿石楠花的原野。

  格雷看著那似曾相識的藍紫色花海。在微風的吹拂下,飄送出陣陣清香,讓他憶起初次進入這片原野的情景。他回想起嬌小、孤單的蕾娜,一個奇妙的女人!

  他從回憶中驚醒,才發現布萊斯已經不見,他用手遮擋著陽光,遠望石楠花海中站著的一個白色人影。

  她還是如此的美麗,驕傲地抬著下巴,表情平靜。

  「蕾娜。」

  他的聲音驚醒蕾娜的沉思,她的嘴角漾著微笑,「格雷,女王說你會來。」

  「女王?」他微微擰起眉頭,「你幾時見到女王的?」

  「她在幾小時之前抵達的。」蕾娜盡量不去看他的表情。

  「她來這裡?她在蘇格蘭?」格雷感到不可思議。

  「對,她是來參加我的婚禮。」蕾娜的神情依然平靜。

  他訝異地看著蕾娜,她怎能這樣若無其事的說出來,她不知道這將會撕裂他的心?「看你的神情,你並沒有等很久。」他苦澀的語氣裡淨是挫敗。

  「我已經等太久了,誰教我的情人在遠方打仗。」她幽幽地說著。

  「他是軍人?」這消息令他錯愕。

  「是的。」她朝他靠近。

  他緊盯著白色長袍的裙擺在她的腳踝邊飄揚,「我不知道你竟是這麼一個無情的女人。」

  他瞪視著她,眼中有一抹深沉的恨意。

  「如果要領導人民,就必須學會狠下心腸,這是貴國的女王教我的。」蕾娜面無表情地解釋著。

  「我不否認伊莉莎白女王是一個了不起的女人,不過我絕不會要她做我的妻子。」格雷心痛地說著。

  「我也不希望你選她做妻子,爵爺。」她的眼睛直視著他。「一個男人只能娶一個妻子,而你早已經有妻子了。」她銳利的眼神緊盯著他。

  「我?胡說!我沒有妻子。」格雷驚愕地辯駁。

  「你很快就有了。」她的臉上綻出燦爛的笑容。

  看著她發出愉悅的笑聲,他終於恍然大悟,不過他還不太能肯定心中所想的答案。

  「你的話是什麼意思?」

  「對我來說,返回蘇格蘭成為一個自由的女人是很重要的,我不願意放棄自己挑選丈夫的權利,這是普德拉族生活的方式。」蕾娜解釋道。

  此刻,格雷的愛情終於重生了,僵硬的聲音變得溫柔,他的眼中閃著促狹的光芒,「萬一你選的丈夫不喜歡你呢?」

  「我敢說他絕對喜歡我,再說我才不會傻到去選擇一個不愛我的伴侶。」她的眼底閃著慧黠的光芒。

  「也許他的職責會使他離開家園。」

  「我會等他,就如現在。」蕾娜回答。

  「但是他宣誓對別的女王效忠,而不是你的女王。」格雷為難地道。

  「那麼我也宣誓。」蕾娜篤定地說。

  「那你自己的族人呢?」格雷問到最切身的問題。

  「我的男人也必須負起責任。」她的眼裡顯示出她的堅持。

  格雷走到她的面前,輕撫著她的粉頰,「看來所有的事情你都已經考量過了。」

  「不!還有一樣。」蕾娜望進他那雙深邃的黑眸。

  他等待著她的下一句話。

  「那個贏得我心的男人還沒答應娶我。」她淘氣地說著。

  他跨近一步,輕捧起她的臉龐,手指恣意地在她的唇瓣上游移,「有哪個男人能抗拒這樣誘人的求婚呢?」她是唯一能令他燃燒的女人。

  蕾娜綻出燦爛的笑容,「你願意娶我囉?格雷。」

  「既然慶祝會都已經開了,我實在沒有理由掃賓客的興。」格雷試著為自己找出一個藉口來掩飾心中滿溢的喜悅。

  「這是你答應結婚的唯一理由嗎?」蕾娜嬌嗔地問道。

  「我應該有別的理由嗎?」他故意捉弄她。

  「對!」她勾住他的脖子,偎在他的懷裡,「你該告訴我,如果沒娶我,你的心就會裂成碎片。」

  啊!他有多愛她在他懷裡的感覺!

  「我驕傲的冰山美人,你知道嗎?當你離開我時,你的倩影是如何折磨著我的心。」他深情的低語。

  他的唇印在她的額頭上,一股熾熱的慾望開始在身上騷動,「我愛你勝過我的生命!」

  她不禁輕歎一聲,「我也一樣,我的愛。」

  當他的唇和手開始在她身上游移,她的心幾乎要為這男人充沛的愛而迸裂。

  她溫柔的雄獅,用盡她一輩子的時間也不足以證明她有多愛他!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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