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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連清 -【冤家的詭計】《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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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2-12-8 00:16:09 |只看該作者
第九章

  走出被華貴所包圍的空間,呂時空只想吁口氣,慢步在下山的林蔭小徑上,倒也不敢太過掉以輕心,等她確定徐點燃並未派人跟蹤她之後,才搖頭譏笑。

  他真的是太過自信了,大概是過去的無往不利讓他開始變得驕傲,徼天之幸,選在這個時刻讓他變得迂腐,讓她能夠順利地布下餌,誘他吞下,再一步一步地收網。

  徐點燃已經讓他的狂妄給蒙蔽了精明。

  呂時空歡喜地準備計劃下一步行動,但行進的步伐卻突然停下──然後她就靜靜看著從前方大樹邊閃出來的頎長人影,一步一步朝她走過來。

  連呂時空都沒發現,自己的臉部表情在看見他之後變得好柔和。

  風旋一來到她跟前,立刻雙手敞開把她包進胸懷裡,這回,她沒有任何的掙扎動作,就那麼自然地被簇擁進懷中,願意被他的氣息滿滿包住。

  呂時空偎在他懷裡動也不想動,貪婪依戀著他的氣味,就知道他會隨時隨地陪伴在身側,護著她,天知道這份篤定讓她的勇氣更添百倍,相信即使面對再大的風險,都對她構不成威脅。

  是呀,只要有他在。

  「笑起來的你真的好美。」風旋低語,看著懷中佳人那份甜美笑靨,精神跟著大好起來。一向獨立自在慣了、不喜歡和人接觸的呂時空,是漸漸在改變了,他喜歡她這種轉變。

  呂時空倏地止住笑,表情有些靦腆,她仍然不太習慣這種親近。

  「這樣很好呀,別收起你的甜美。」風旋瞧出她的不習慣,一邊鼓勵,一邊欺過去想親吻她櫻桃般的小嘴。

  「不可以。」幸虧她的手心快一步伸去,摀住他湊來的唇片,不過這也夠她失措的了,面對他的恣意,完全不知要如何應付的好。

  他改而在她掌心上一啄,嚇得呂時空趕緊把手伸回去。

  「風旋。」她紅著臉嚷聲。

  他只好收起一親芳澤的遐想,慢慢來嘛。

  時間多得很,不急。

  於是相偎相依的兩人漫步下山,路上,風旋開始切入正題,公事也重要嘛。「時空,徐點燃要結交你,是為了什麽企圖?」

  呂時空也回復平日的幹練,把她的發現說出來。「徐點燃絕不是我們想像下的庸笨,他找我,除了是要我跟隨他之外,最重要的目的是想利用我。」

  風旋玩味問:「利用?那傢伙憑著哪一點認定你必然會臣服於他?」

  「金錢、財富,他認為女人都是好收買的。」

  「可見他一定沒踢過鐵板。」他譏諷地說道。

  「但我必須將計就計。」

  「扮個撈女委屈你了。」他有些心疼她。

  她搖頭,這哪算得上是委屈。

  「只是我以為要想得到徐點燃真正的信任,先決條件是我也必須付出。」徐點燃其實也滿會算計的,他容許她先行離開,大抵原因是想試煉她能為他付出多少,然後經過嚴格評估後,才決定是否要信任她。

  風旋似乎早料到徐點燃必會走這一步棋,也很明快地對呂時空提出建議。

  「既然如此,就先給他塊糖吃吃好了。」

  「你的意思是?」

  他笑道:「虧他徐點燃聰明一世,可惜一個小小的糊塗就注定他的幸運到此為止。那個傢伙一直沒有發現我的存在,而這個失誤將是致他於死地的最大敗筆。」

  「沒錯,徐點燃不知道『俠客居』和警方共同合作,的確是要命的疏忽。」

  「所以我們就要好好利用這一點。」

  「你想怎麼部署?」

  兩人坐上了風旋的座駕後,他按下一個鈕,這台經過特殊改裝的科技轎車立即從駕駛座旁升出一塊螢幕來,然後在風旋的操縱之下,螢幕上出現一張標幟清楚的世界地圖來。

  「我先去泰國一趟。」

  「泰國?」呂時空的腦袋立刻閃現出關於這次走私案的一切資料。「那裡不是也會運送一批軍火過來?」

  「沒錯,朋友給了我一份報告,已經完全掌握出泰國那方面的行動,我決定先跟幾位朋友拿下泰國方面的人員,然後冒充他們來台灣共同參與徐點燃的最後行動,到那時候,不只是徐點燃,連幕後那個資助他們的財團也將一網打盡。」

  「這是不是也代表我們必須讓於老大配合演一齣戲,讓徐點燃以?我被他的金錢所引誘,出賣了同胞,進而相信我。」呂時空一點即透,把風旋接下來的計劃全部看穿。

  「聰明女孩。」風旋讚賞道,更開心自己遇上的是蕙質蘭心的好女孩。

  「不過有個問題。」呂時空緋紅的臉蛋突然沉斂下。

  「你認為這計劃有破綻?」

  「不,這計劃天衣無縫,沒有破綻,我所擔心的是……是……」

  「是什??」

  呂時空不禁低下頭,輕輕?口道:「這個計劃最重要的關鍵在於你能不能順利冒充泰國那方面的人員,可想而知,絕對屬於高難度。」

  「你不相信我的能力?」

  「不!我不是這個意思。」她急著解釋;隨後略帶擔憂地說:「不能否認,這項行動具有高度的危險性,而你,真有把握?」

  風旋一把將她簇擁進懷裡,鎖住她腰身的雙臂有些用力,似乎想把她揉進體內與他融合才甘心一樣。

  「我很高興你能這樣擔心我。」他好安慰,她的每句關懷似乎透露伊人已經全盤接受他這個人。

  「風旋……」她低吟著,滿腔話語卻不知如何?口,只能不斷呢喃他的名字。

  事到如今她還能否認什?……,而且也否認不了了,不是嗎?

  風旋愛憐地將額貼住她的額,眼與眼相對,在他眼瞳中,呂時空瞧見了他的承諾。

  「你儘管放心,我會成功地完成任務,就請你安心地信任我,如同我相信你一般。」他鄭重說道。

  「嗯。」呂時空用力地點頭,神奇地,心裡的煩憂慢慢消褪不見。

  「貝娜小姐,我可以向你報告好消息了。」徐點燃跟貝娜報告這項訊息,免得貝娜到時翻臉,為他的軍火走私增添不必要的麻煩,他能不能成就威名,從此在黑道裡叱哇風雲,關鍵時刻已經來到。

  「你的意思是──你已經擄獲呂時空的心。」貝娜聽後心喜不已。

  「雖然還差一點點,不過也差不多了。」

  「什麼差不多,你到底有沒有把握?」她柳眉一豎。

  「貝娜小姐儘管放心,我的意思是,我正在說服呂時空出國,我打算和她長居國外,但時空正在考慮。」

  「你要帶她出國?」貝娜心忖著,如果呂時空離開台灣,跟徐點燃雙宿雙棲,那為她就離風旋更遠啦,可是──不太對勁!

  「徐點燃,我問你,在你跟呂時空接觸之時,有沒有見到她身旁有個男人出現過?」

  「男人?什麼男人?」除了她警局同伴,沒見過她跟什為男人在一起過。「貝娜小姐,你是不是隱瞞了我某些事?」徐點燃心生警覺。

  「沒有!」瞧他的口氣,他不知道風旋的存在,並且據她所知,風旋先前回日本時並沒有帶著呂時空,難不成他們之間真有裂痕了?「徐點燃,總之你盡快把呂時空弄走,弄得遠遠的,聽到沒有?」

  「放心吧!等我大功告成之際,我會發佈跟呂時空結婚的消息,到那時,呂時空將身敗名裂,永遠別想在台灣生存下去,因為她會成為警界的羞恥。」

  「最好是這樣。」貝娜邪惡地祈禱。

  「不過呢?」徐點燃又吞吐道。

  「又怎麼了?」

  「貝娜小姐,你能不能在下個月一號,替我弄來一艘船,要有直達美國的航行能力。」

  她考慮了下,這可是大工程。

  「我可以。」她承諾了。「不過前提是,你也必須在那一天把呂時空給解決妥當,如何?」

  「一言為定!」

  各懷鬼胎的兩人,一塊兒笑了起來。

  「來,我替你戴上。」在徐點燃的城堡裡,他迫不及待地從一個珠寶盒內取出一條金光閃閃的項煉來,大步走到呂時空身後,就想往她的脖子上戴去──「等一等。」呂時空從沙發上站起來,不明白地呆望徐點燃手中的那條鏈子,蹙起眉問:「你這是什麼意思?」

  他肩一聳。「你別這麼緊張好不好?」

  「你急沖沖地要我立刻前來跟你見面,就是為了、為了……」

  「沒錯。」他接話。「就是為了這個東西。」他搖晃項煉,在水晶燈的照射下,從鏈子上反射出來的光輝幾乎刺得她張不開眼睛。

  「我不明白?」呂時空防衛地看著徐點燃,再怎麼沒見過世面,也該知道他手上的鏈子鑲上的全部是鑽石。

  「等我替你戴上,你就明白了。」

  「可是──」

  「別可是。」徐點燃立刻把這條所費不貲的項煉往她脖子套好,上下打量之後,嘖嘖讚賞道:「真好看。」

  「這條鑽石項煉價值非凡吧?」呂時空用力地吞嚥口水,一臉沒見過好東西的卑微模樣。

  「上百萬而已。」他說得可涼了。

  呂時空立刻很配合地倒抽一口氣。

  「上百萬?」立即,她焦躁地想把鏈子取下還給他。「天哪,這麼貴重的東西要是弄丟了,我就算工作個五十年也賠不起。」

  「誰要你賠!」他按住她發顫的手,阻止她扯下。「再說這條鑽石鏈子已經是你的財物,即使弄丟,也沒有人會要你賠。」

  「它是我的財物?」呂時空瞪大眼。

  「是的,它是你的財物。」他把她拉到沙發上坐著,慇勤解釋。「我既然把它送給了你,當然就是你的嘍。」

  「你把它送我?」她尖銳的驚訝夾雜著極度興奮,徐點燃愈聽愈得意。

  他一副沒什麼大不了的表情。

  「美人、鑽石,一向得相輔相成才能顯其價值,你瞧瞧,戴上這條鑽石項煉後的你,美得讓人無法正視。」他拚命表現他的身家與大方。

  「真是這樣嗎?」呂時空低頭瞧瞧自己,心裡實在覺得好笑,不過她可不能表現出來。

  「太美麗了,你要相信我的話。」他歪著頭,忽然又問:「時空,你仔細想想身上還缺了些什麼?沒關係,儘管告訴我。」

  「我……」呂時空舉起手,徐點燃立刻接口。

  「戒指對不對?」

  她一愣,她抬手不過是想攏好掉落在頰鬢旁的烏絲罷了,可不是要跟他討什麼禮物,不過他既然要這樣認定,就成全他吧!

  此刻在他心目中,呂時空是個貪婪之輩,也唯有讓他如此認定才是好事。

  她撇撇唇,嘴角閃掠著不敢承認的侷促。

  徐點燃毫不猶疑地拿起話筒,按下個鍵後,就聽他道:「阿明,打個電話吩咐珠寶公司,要他們把有關鑽石戒指的目錄立刻送來給我過目。」一句交代,又注定他得花大錢。

  「這樣不好吧!」這種財大氣粗的驕態實在令人不敢恭維。

  「沒什麼不好的。」他執起她的手。「就當是我寵你的一點心意吧!」

  她靜默下來,徐點燃卻以為她在為他的專寵而感動。

  「一塊兒去吃飯?」徐點燃又邀請。

  「嗯。」

  「想去哪吃?」再聽他大剌剌地展示他的華貴,肯定噁心得吃不下飯。「但我這身衣服,可能無法陪你上那些五星級飯店。」

  「這不成問題。」徐點燃立刻轉頭喚來女傭。「陪時空小姐上樓換件衣裳。」

  「你連這種細節都設想到了?」呂時空不禁服了他,實在太誇張了,不過為了把這隻狐狸引進甕裡,她不得不表演這輩子從未有過的吃醋表情。「你真有這麼細心?還是說那些衣物根本是你的前任情人留下來的,要是這樣的話,很抱歉,這頓飯我不想吃。」

  徐點燃有趣地直笑,連忙上前安撫道:「我保證這些衣服全是最新採購的,而且完全按照你的尺寸量身訂做,絕對沒有其他女人沾染過。」

  「真的?」

  「我發誓!」

  呂時空這時臉色才和緩些,不再多說,隨著女傭的帶領進了更衣間,換上徐點燃特意為她準備的華服。

  在徐點燃目瞪口呆的注視下,展現婀娜身段的她移動蓮步款款走下樓,好半晌後,他才有辦法開口說話。

  「我就知道自己的眼光肯定沒錯。」文句裡仍是對自己的自負。

  她抿唇不答,就讓他這麼認為又何妨呢?

  上了車,司機送兩人到達目的地,在許多人羨慕與嫉妒的眼神下兩人用完餐,徐點燃開口邀請她上陽明山看夜景。

  「恐怕不行。」呂時空難?地拒絕他。

  「為什麼?」

  「因為……因為……」她突然低下頭,指尖勾起那顆價值不菲的鑽石墜子,吞吐之後,才緩緩道:「因?有個重要會議等著我回去開。」

  「哦?開會?」他狀似無心,其實滿心想知道呂時空吞吞吐吐的內容究竟是何原因。「這個會議比我的邀請還要重要?」

  「是的。」她貪戀地把玩墜子。

  「我好失望,我還以?我怎麼也該比你的工作還重要呢。」

  他極其失望地歎口大氣。

  「別這樣。」呂時空焦急地開口解釋。「若是在平常,我一定會以你的邀請為重,只不過這次的工作實在太重要、而且牽扯太廣,你知道的,我是個警察,要是這次的會議我沒有參與,除了無法跟上級交代之外,」她抬頭看了看他,須臾後,咬牙道出:「同時也會漏掉很多訊息的。」

  徐點燃胸口一動,似乎明白了什麼。

  「到底是什麼重要事情?」不過他還是裝得很無奈。

  「是關於五天後的案子……」她提了下,然後又很矛盾地住口。「所以很抱歉。」

  徐點燃眼神一亮,立刻不再強求。

  「我明白啦,的確,還是公事重要,這個世界的秩序還得倚靠警察來維持呢。」他執起酒杯,邀請她道:「那麼你就回去忙,我敬你,也期待我們合作愉快。」

  「謝謝你的諒解。」她舉杯回敬。

  徐點燃很開心地一口仰盡杯中酒。難怪他興奮,他已經從呂時空嘴巴裡得到重要消息了。

  那條鑽石項煉送得實在太有意義──絕對值得!

  不理旁人的側目,他狂妄地哈哈大笑。

  在一座很隱密的倉庫間裡,阿明正和幾名嘍在檢視庫存槍械,待點算無誤後,阿明立即恭敬地回頭對撐著頰觀看的徐點燃報告。

  「庫存數量完全符合,等過兩天泰國那一批軍火支援進來後,就達到一半訂單的數量,再等中東那一批貨進來,我們就準備出發了。」阿明已經在幻想錦衣玉食的奢華生活。

  「是呀……我幾乎等不及了。」其他嘍跟著附和。

  「老大,我們趕緊來商量兩天後要怎麼去接應泰國那批軍火吧!」阿明笑咧嘴建議道。

  徐點燃懶懶回著:「去吩咐所有準備載運的車輛等我命令才能出發,現金也暫時別提領出來,我會另外做安排,還有,要兄弟多帶些傢伙在身上,那天絕對要聽從我的命令才能動作。」

  「為什麼?出了問題嗎?這樣的安排好像去火並。」阿明不解。

  徐點燃不置可否地應道:「當天晚上的確會有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在出發前我會跟大家解釋清楚。」

  「到底是怎麼回事哪?」阿明實在等不到那個時候,急烘烘地想知道究竟發生什麼問題。

  徐點燃睨他,倒是說了:「我們的行動被人給盯住,警方已經查到泰國那方面要進來的日子。」

  「什麼?」阿明大驚失色。「那不是死定了。」

  「穩著點。」

  「那怎麼辦?」他冷汗涔涔。

  「簡單,就將計就計□NB462□。」徐點燃的臉瞬間變得陰狠。「我要殺殺警方的威風,讓他們知道惹我徐點燃之後的下場。」

  阿明在驚悸之餘立刻想到一個最癥結的問題。「徐哥……你……你是打哪得來警方探出我們行動的訊息。」

  他自若說著:「金錢、男人,女人奢望的不就是這兩樣,很好收買的。」

  原來──阿明?那間全明白了。

  就是呂時空那個女人。

  他看著徐點燃,差點跪地膜拜──高明呀!

  夜黑風高的晚上,一向適合用來作好犯科。

  果然,不負期望地,就在今晚,一出等待多時,又預知將會非常慘烈的警匪對峙即將展開。

  在靠近北面海岸地區的一處三不管地帶,從海平面那方慢慢駛來兩艘船,船上的動力似乎早已關閉,僅靠著海潮的推力慢慢地將船身推向岸邊。不久,就見船艙裡頭突然出現一盞燈,且光線忽明忽暗,彷彿在打著什麼密碼一般,不一會,燈光又全熄了,在二十分鐘過後,那兩艘船已經停好在岸邊,然後從船上跳下三、四名身材壯碩的男人,非常努力地從船上搬下一箱箱的大箱子下來。

  「動作快一點。」一個顯然是這群人的領頭站在甲板上指揮著,神情凝肅,並且眼睛還不時搜巡四方,好像在查探什麼一樣。

  「知道了。」嘍□趕緊加快行動,即使箱子裡的東西實在重得可以,還是得努力地搬。

  「接應的人到了沒有?」領頭側首問著一旁的左右手。

  「我瞧瞧。」他望了望後,突然露了抹奇異的笑容,鬼鬼應道:「有動靜了,我真的瞧見他們了。」

  「真的?」領頭話才落下,闋黑的海岸線上突然綻放出一盞一盞的光芒,從沙灘正前方的雜樹林裡,突然衝出來七、八個荷槍實彈、身著制服的警察,他們一站定後,七、八把槍的槍口直直對準他們,個個虎視眈眈,準備將這群走私販子一網打盡。

  「你們全部給我站好,不准妄動。」於成的嗓門在黑暗中出奇的大聲,膽子小的?三通常會被他的吼聲嚇得屁滾尿流。可惜的是,這群走私的匪徒倒是滿有膽量的,個個神態從容,沒一個被嚇著。

  「怎麼回事?來迎接我們的居然是警察。」領頭雖然面對包圍,卻一點也看不出緊張?像,這情況挺詭異的。

  然而於成恍若未覺。

  「聽著,你們已經被警察團團包圍住,快投降,把手舉起來。」於成的吼聲繼續狂囂地傳蓋住整片海岸地帶,那群匪徒也終於有所反應了,全部回頭等候他們首領的指示。

  「別想動歪腦筋,乖乖站好不許動。」於成再一次警告!

  「對,乖乖別動。」驀然,在警方包圍圈的後方突然又冒出一批人來,個個臉上戴頭罩,掩去了真實面容。於成和其屬下驚愕地轉過頭,完全不明白他們身後為什麼會冒出這批人頭來。

  「你們是誰?」終於警覺不對勁的於成開始滑下一滴滴的冷汗。

  「我們是要你們命的人。」戴頭罩的那批人陰狠放話。

  「糟了,我們中了計。」於成此時突然大喊。

  「嘿嘿,可惜你們現在明白已經太晚了,今天晚上,你們得全部死在這裡。」後到的領頭走上前去,然後跟泰國那方的首領道:「怎樣,我的情報網果然厲害吧!他們所走的每一步棋,都逃不出我的掌握。」

  「的確是讓人佩服。」

  「呵……有趣的還在後頭呢,咱們今晚就好好欣賞一出免費戲碼,曲目就叫血濺沙灘。」他一個手勢,不管黑白兩方,子彈全上了膛,雙方已經準備來個生死決鬥。

  「等等。」泰國首領忽然開口。

  「怎麼,有問題?」

  「不是。」泰國首領看著那群齜牙咧嘴的警察,瞧他們個個臉色死灰,已然覺悟他們是過不了今夜。「殺了他們是必須的,不過讓這七八具死屍曝曬在這海灘上實在挺礙眼的,而且這些警察的集體被殺肯定會引發台灣方面的極度震撼!可想而知一定會出現強烈的追查聲音,這對我們下一步行動可是會造成妨礙,我們不可不防。」

  「聽起來是有些道理,你想我們該怎麼做?」

  他冷冷一笑。「我建議把他們全丟上我的船,讓我載送到太平洋上去,一個一個丟進海底喂鯊魚,一旦連屍體都找不到,旁人還想查出什麼?這個神不知鬼不覺的做法,你以?如何?」

  「是個好主意。」他同意了。

  「那麼我們就這麼決定吧。」

  「走!」會合後的歹徒共有二十多人,他們一齊把於成等警察全部趕上船,然後把他們全鎖在一個狹窄的房間後,才去進行他們的軍火交易。

  「這些軍火就統統交給你們了,等我把那些警察丟進海裡去之後,再回頭跟你聯絡會合。」泰國首領收下錢後,笑嘻嘻地跟他商量下一步舉動。

  「就這麼說定!」

  「那麼我就去餵魚。」

  「麻煩你。」

  一群戴頭罩的匪徒目送泰國方面的兩艘船又?航駛向太平洋,等船身消失在黑暗之中後,勝利的呼聲開始響徹雲霄!

  「徐哥……」阿明忍不住摘下頭罩,興奮地打開那幾大箱裝有精密槍械的蓋子,又跳又叫地直嚷道:「成功了,我們的計劃已經完成一大半了。」

  「是啊……」徐點燃凝視著船隻完全被黑暗吞沒後才揚起唇線道。「太好了,不過這次能夠出奇地順利與成功,全靠呂時空的幫助。」他的臉色愈變愈驕矜。「那丫頭,終究是抵抗不了金錢的誘惑……投效於我……哈哈哈……美人投懷……哈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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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哈、哈、哈……那廂,徐點燃得意狂笑。

  這方,於成的肚皮也幾乎要笑破了,老天,沒想到那個徐點燃居然這麼好拐騙,兩三下就把他騙得糊裡糊塗!噢,也不能這麼說哪,這次的成功就該歸功於呂時空與風旋,若非他們知已知彼,把徐點燃給摸透了,成功設下這圈套,引誘他上勾,否則要擺平那傢伙,也絕對不是件容易事。

  「這該用什麼形容詞來詮釋的好……啊,有了,魔高一尺、道高一丈,沒錯,就是這一句,哼!徐點燃那種惡人怎麼也不可能鬥贏正義使者的,哈哈哈……」

  「於老大,拜託你別再笑了,我們的耳朵都快被你給震破了!」那些被押上船艙準備被鯊魚吃掉的一干警察,現在居然圍坐在一塊,從一隻包包裡頭掏出各式各樣的零嘴,拚命往嘴巴塞,大伙吃得不亦樂乎。「老大,吃一塊乖乖吧!好久沒吃過這小玩意兒了,挺懷念的。」

  「你們喔……」

  「老大,千萬別唸經,來,吃一口。」甲警官把一塊卡裡卡裡丟進他嘴裡,成功塞住長官的長篇大論。「這麼著,明天我們來場釣魚比賽,大伙說好不好?」很誇張地,他們這些人居然連釣具都準備好。

  「你們這是干什麼?」於成橫眉豎眼的,怎麼也沒想到他身邊大將所計劃的,居然是要怎麼度假。

  「這樣很合理呀,下一場戲又還沒開始演,趁著這難得的假期,不好好玩樂一下實在太對不起自己了。」

  「去!你們似乎都忘了自己所扮演的角色。」

  「沒忘啦,就死人嘛……」

  「那你們還──」

  「就是得趁現在哪,否則一旦我們死而復生,哪還有玩樂的餘地,大家說對不對?」

  「是呀,於老大,你就放輕鬆一點吧!趁這些天陪他們玩玩,你也十幾二十年沒這麼輕鬆自在過了,對不對?」風旋笑咪咪地走進來,他的臉上戴著人皮面具,現在的形象是俠客居的「白主」,而後頭跟著呂時空。

  「喂,小老弟,你也跟他們一塊瘋呀,時空,麻煩你也該提醒提醒他,千萬別得意忘形,我們的任務還沒大功告成哩。」

  「沒問題啦。」風旋自信地揮揮手。「既然我和時空已經打進了徐點燃集團的核心,他們想不瓦解也很困難。」

  說實在的,風旋的自信的確讓於成安下大半的心,說得也是,有「俠客居」和警方的共同合作,哪有打擊不了的罪犯。

  他看了看臉上帶著精緻面具的風旋,不免開始欽佩起來,年紀輕輕的他,居然是這般可怕,噯,後生可畏哪。

  「這次真虧了『白主』。」於成不敢洩露他的身份,況且也不該隨意辜負人家的信任。「若不是他冒著生命危險潛進敵方陣營的話,這次的計劃肯定不會進行的如此順利。」他真心感謝他。

  「的確,是花了一番工夫。」風旋和呂時空並肩坐在甲板上,海風輕拂吹來,帶來了些些涼意,他連忙褪下自己的外套,披在呂時空的肩膀上,不想讓這涼意凍著她。

  風旋這舉動可是把一干人看得羨慕連連。

  「有一次還差點被發現呢。」風旋語不驚人死不休地突然道。

  「真的?」呂時空嚇一跳,緊張地看著他。「結果呢?你有沒有受到傷害?是怎樣躲過災劫的?」

  「靠腦子呀。」他溫柔地對她笑。總算不負他一片情深,伊人也開始用真情相回報。「幸虧敝人在下我腦筋動得快,在最重要的一刻化險為夷,既然最困難的地方被我給順利突破,就注定徐點燃得準備迎接慘敗的下場。」

  聞言,她摀住胸口的小手才安心地放了下來,不禁羞赧地低下頭;她應該要相信他的能力才對,又何況他現在能夠出現在這地方,指揮若定,不就代表整個計劃全在他的掌握中嗎?

  方纔自己居然不自覺地替他緊張起來,真是蠢。

  「其實我一點也不介意你為我操心。」他附在她耳畔輕送著愛語。「因為那是你喜歡我的表現,我只會感動。」

  「你……」呂時空不擅言詞,根本不知如何回應他的情挑。

  「不會說沒關係,只要送我一個吻,我就明白了。」他愛憐地伸手碰她的臉。

  「討厭。」呂時空臉蛋紅通通,別過臉去想躲開他的調戲,卻沒想到她居然看見甲板上的夥伴個個豎起耳朵,且全神貫注地傾聽他們互遞愛語,瞧她回頭,還對她綻送曖昧的眨眼動作呢。

  轟一響,乍來的熱焰簡直快把她的身子給燒燙了!

  老天,拜託打個大浪上來淹沒她吧!真是羞死了人。

  可惜,沒有大浪湧來,唯一包圍住輕搖船身的,是笑聲、是幸福,在甲板上愉悅飄送著……羞赧的呂時空忙不?地起身躲進船艙裡,風旋理所當然也跟著進去,抱了抱她,給了她些鼓勵,平復她激動的情緒後,才跟她說近來他所查到的一件怪事。

  「很有可能,貝娜和徐點燃攪和在一塊了。」風旋輕輕道著。

  「貝娜?」呂時空著實一驚!那紅魔女郎已經足足消失了四個多月。自從她莫名其妙地從停車場脫逃之後,原本她以?貝娜會再找她報復,所以私下做了相當的提防動作,誰知,她卻再也沒有現身過,她才認為貝娜也許大徹大悟,不再為風旋而瘋狂,怎麼──「你從哪裡判斷出貝娜跟徐點燃在一塊?」

  「她最近突然從美國本土調來一艘先進的船隻,航向台灣,並且是瞞著她父親的,若非她有這個舉動,我也不會再去懷疑貝娜那個女人,而且我也發現到,徐點燃的金錢來源除了那個幕後財團的供給之外,最近四個月來,還有另一股勢力在支持他,經過我查證後,那股勢力也直指貝娜。」

  「她到底想幹什麼?」呂時空不禁歎道,那女人真是無藥可救了。

  「不管她想幹什麼,都不會成功的。」他緊緊握住她的手,讓彼此的心意相連接。「打從一開始,我只把貝娜當成是跳樑小丑,她從不值得我去花費心思,也不配我去注意她,若非看在她父親的面子上,她早該受到應得的教訓,如果她真是死性不改,繼續胡作非?,那麼,她會付出應付的代價。」

  如果貝娜知道她的一番苦心根本沒人放在心上,肯定氣得吐血身亡。

  「不過我想……」風旋又突然神秘兮兮地開口。

  「你想什麼?」

  「我想,?了不讓貝娜再有機會製造麻煩,我還是把她給釣出來好了,這場軍火走私的鬧劇,也到了該收尾的時刻。」他撂下了決定。

  「風旋。」一句試探的女音小小聲地在後頭響起。

  正準備出發前往徐點燃邀約的場地,再次進行計劃的風旋原本可以不回頭的,不過,那個女聲是屬於貝娜的……貝娜,她還是按捺不住性子,大剌剌跑來自投羅網,須知他的餌不過也才撒下二天而已。

  「是你嗎?風旋……」貝娜求證似的再問,沒辦法,面對「俠客居」中千變萬化的「白主」,即使他就站在自己身邊,她也極可能渾然未覺,若非這回她的手下向她報告風旋又來台灣的消息,她根本不知道他身在何處。「你又來台灣啦?」

  「是呀!」他回過頭,聲音笑笑,貝娜心臟咚的一響,老天,他的氣勢依舊令人頃心。

  「我們……好久不見了。」她故作無事地與他寒暄。

  「對呀,自從你在停車場脫身後,是好一段時日沒見了。」

  她有點尷尬,卻不得不開口。「風旋,我……我是想問,你會不會氣我這段時間都沒有跟你聯絡。」

  「當然不開心,尤其我一直想知道,你是怎麼從停車場溜走的?」風旋半開玩笑地問,果然掃除了貝娜的戒心。

  「是有人救了我。」她回道。

  「哦,誰?這麼大本事?」

  「是……我爹地以前的一個部屬。」她可不能把她跟徐點燃密謀的計劃給說出來,否則先前的努力豈不是白費。「別談這,說說你自己吧!」她突然變得很嬌媚。「你這回來台灣是做什??可不可以告訴我?」

  「我來找一位老朋友。」

  「該不會是呂時空吧?」

  他不置可否。

  貝娜很故意地再道:「我萬萬沒想到呂時空居然是個有眼無珠的笨蛋,四個多月前竟然沒跟你一塊回去日本。想來,她是不識?舉,沒有接受你的感情吧!」

  「你倒有心,一直關心著我的感情生活。」

  「我當然關心你,你是知道的,我一直喜歡著你。」她坦言道。「雖然你先前對我不太好,不過我相信,你終究會被我的一片深情所感動的。再說,你根本不必再去找呂時空,那女人她……她……」

  「她怎麼?」

  貝娜要是有腦子,就不會如此輕易地上當,但一個驕縱的女人,再加上腦子已然被佔有欲團團圍住,根本不知道智商怎麼寫。

  「呂時空她……她跟一個叫徐點燃的男人正打得火熱,這一陣子天天廝混在一塊,你知道那個徐點燃是干什麼的嗎?一個黑道份子,黑道份子耶!你最痛恨的人渣,呂時空居然傾心於他……你……你不要以為我在造謠生事,這是真的,不相信的話,你可以自己去求證。」

  「我相信。」

  「什麼?」貝娜反而嚇了一跳!

  「你以為有人可以瞞我事情嗎?」

  「是,沒錯。」貝娜大喜過望,她太高興了,「俠客居」

  成員當然不是省油的燈,只要是他想知道的,當然就有能力取得。「其實我也想像不到,呂時空那女人居然這麼愛慕虛榮,見徐點燃有錢、再加上長相也不錯,竟然就動了心……甚至還出賣同伴。」

  「我知道。」風旋笑道。這下全明白了,原來那日救貝娜的就是徐點燃,最令他不解的疑惑總算有了個答案,往後的一切,想來貝娜也參與了,而她傻傻地被徐點燃利用,就只?讓他對呂時空死心,貝娜所玩的正是挑撥離間的詭計。「我懂了,所有的一切我完全都明白了,貝娜……」他的笑容愈變愈詭異。

  「風……風旋,」樂上天的貝娜總算發現不對勁,他怎麼什麼都清楚?但她正想開口問時,風旋突然欺上前來,在她的手臂上刺了一筒針劑,霎時,她開始感覺頭昏腦脹,身體軟綿綿的,恍然大悟自己又被擺上一道時,已經來不及了……「貝娜,很抱歉,我忘了告訴你一件事,呂時空傾心於徐點燃一事,我不僅明白,而且這還都是我們商量安排的戲碼,雖然謝謝你來告訴我,不過,你也太多事了。」

  當貝娜了悟自己徹頭徹尾根本都在做傻瓜時,卻已經來不及,頭一歪,整個人倒在地面上,昏死了過去。

  風旋不屑地搖頭,通知手下,看他們把貝娜帶走,也確定這次她再沒有貴人可以相助。

  貝娜的戲,到此告一個段落。

  「幹得太好了!」

  意氣風發的徐點燃在他的別墅大擺宴席,為他成功的計劃做慶祝,仍舊沉浸於勝利滋味中的他不僅邀來身旁幕僚以及手下兄弟,另一批貴客就是自泰國來的同志。看到這群泰國人,就不由得想起當日共同對付那些警察的美麗計謀,嘖!實在耍得太妙了,整個警署現在還亂成一團,完全不明白於成那批組員怎麼在一夜之間全部消失無蹤,且是憑空不見的。

  「這次的功勞全歸時空,若非她適時的幫助,我想我們還得困難地摸索好幾回才能克盡全功,來,大夥一齊敬她。」

  「是呀,這回多虧大嫂呢。」有些不正經的屬下開始起哄。

  而徐點燃相當滿意這種起哄──喊呂時空?大嫂,嗯,他喜歡。

  「時空,你怎麼都不說話?」

  她飲啜著杯裡的酒,看了看那些牛鬼蛇神之後,沒勁地走到一旁去。

  「怎麼啦?」徐點燃連忙跟隨,慇勤地詢問道:「還是警署那邊出了麻煩,他們懷疑了你?」

  「不是。」她搖頭。「事件那天正是我的休假日,而且我也早就安排好說辭掩飾,警方是不可能對我起疑心。」

  「那麼你還……」

  「人非草木,豈能無情。」她幽幽截話。

  「我瞭解了。」徐點燃拍拍她的肩,故做明白地道。「於成畢竟跟你有些交情,見他遭此下場,總會不捨嘛,不過呀,事情既然已經做了,就放寬心點,時間會沖淡一切,你很快會忘記掉。再說,你只要想到以後的好日子,這些天的不愉快根本算不了什麼。」

  「我明白,只是……」她歎口氣。

  「別不開心,我會心疼的,來,陪大家喝杯酒,還有,跟我們的泰國朋友打打招呼,知道嗎?這次能夠這麼成功,多虧布裡答的鼎力配合。」

  「別這麼說。」不知何時已然來到他們身畔的布裡答一雙眼睛老盯著呂時空猛瞧,驚艷的視線眨也不眨。「原來就是你呀,沒想到我們的救星居然是個這麼漂亮的女孩,呂小姐,我可不可以跟你做個朋友?」布裡答操著還算順口的中文愛慕地傾訴對她的觀感。

  「不可以。」?那間,徐點燃對他射出警告的寒光,大伙?

  利益合作可以,不過想妄動他的女人,就準備提頭來見。

  「徐老大,你別這麼緊張嘛!」布裡答識相得很,看他這般維護呂時空,也不敢太過放肆,摸摸鼻子,不過還是流連地偷瞥她好幾眼才肯放過。

  「我先離開好了。」呂時空掉頭想離開。

  「別走!」徐點燃拉住她,然而即使對這個泰國混蛋滿心不悅,卻也不能選在這個時候跟他翻臉,因?最重要的工作等會兒就要展開,他們此時沒有分裂的本錢。「不能走,最重要的工作才正要開始呢。」

  「還有什麼事?」她顯得意興闌珊。

  「別這樣,這事還得靠你幫忙呢。」徐點燃低聲下氣地安撫她,然後才轉頭對布裡答沒好氣地揭開謎題。「大老闆來了,我們要跟美方商議交貨日期。」

  「大老闆來了?」布裡答嚇一跳!「怎麼可能?我們事前又沒有安排,大老闆怎麼可能會輕易現身?」

  「沒錯,他一向小心。」徐點燃當然比布裡答還要瞭解老闆的習性。「若沒有經過最妥善的安排,他當然是不會現身。」

  「既然如此,那他怎麼會?」

  「中文有句話,聽過嗎?叫──出其不意。」徐點燃輕扯出揶揄的笑意,對自己的行事手段有非常的信心。「我就是要讓警方完全捉摸不了我們最近的狀況,尤其他們現在還在?於成的失蹤忙得團團轉,我就是要他們在丈二金剛摸不著頭緒的情況下,無暇去思考大老闆的行蹤,再配合著我今天故意對外界發出我將出國的新聞稿,就算警方真的懷疑到我頭上來,也會被我的分身給欺騙,並且,他們連作夢都不會想到,我是這麼大剌剌地在這棟人盡皆知的別墅裡頭完成史上最大宗的軍火交易。」

  「高呀。」布裡答豎起大拇指,用力稱讚道。「時空小姐,你說徐先生的手腕真高對不對?」

  在布裡答那兩簇透著詭異的眼波下,她掉頭迴避;其實仔細觀察的話,會發現那根本是羞赧表情,可惜徐點燃渾然未覺,還以為呂時空是討厭布裡答。

  「徐先生真是個厲害人物,手段之高令人防不勝防,我想等到警方發現真相時,我們早就在國外逍遙度日了。」布裡答的推崇幾乎要把徐點燃捧上天。

  呂時空自若地掃視過花台,那地方藏有最新偵測器,整個場地內的每條人影、每個人所說的話,都可以清晰地傳達到接收器的那方。

  儘管笑吧!你能笑的時間也不多了。

  徐點燃不斷地接受布裡答的讚美,顯得那麼理所當然,愎又大步來到呂時空身旁,伸起手臂就要摟住呂時空──「徐老大,貴客是不是來了?」布裡答不知是有意抑或無心,堪堪插進了徐點燃和呂時空之間,讓他的手根本碰不上呂時空。

  「布……」徐點燃惱怒地準備吼出!

  「咱們快去迎接吧!」布裡答拉著徐點燃的手直往門口衝去。

 呂時空和布裡答在瞧見門口那一位大老闆時,的確是相當驚訝!怎麼也沒想到這位許多人口中的大善人、最喜歡出現在公益場合的左老闆居然就是這個走私集團的幕後黑手。

  太高明了,若不是今晚親眼得見,怎麼也想不到他。

  「辦得好。」左老闆福泰的臉龐褪下平日的和善面具,此時看來面目可憎,他洋洋得意地大步跨進會場,旁邊還跟著一位中東人士。

  「老闆。」徐點燃面對幕後金主,態度可恭謹得很。

  「很好,你們這一回實在做得太精彩了,我很滿意。」

  「當然。」徐點燃回頭看著呂時空,把她拱上前道:「有這麼一位優秀的夥伴協助我們,想不成功都難。」

  「說的也對。」左老闆已經從徐點燃嘴中得知關於呂時空的一切,就見他突然抽出張支票來,在上頭填了一串數字,遞給徐點燃。「等工作完成後,帶漂亮小姐去買些她喜歡的東西,我可是很期待你們有完美結局喲。」

  「我們會的。」他胸有成竹。

  左老闆滿意地點頭,又道:「那麼我們現在是不是就把最後工作給完成。」

  「是的,所有的前置作業都已經準備齊全,只等我們跟美國方面的電腦連線之後,就大功告成了。」徐點燃嗜血的獰笑,在他的安排下,所有的軍火都已經順利裝上船,就等美方把十億美金轉進他們戶頭內,就開始?航,交易完成。

  左老闆抽著雪茄指示道:「那就連線吧!」

  「是!」徐點燃一聲令下,撥了個內線電話,得令的電腦室人員開始進行跟美方的交易,更會在交易完成好後,立即銷毀所有證據,任誰也沒辦法查出這一次的紀錄。

  「完成了,對方已經把錢匯過來。」電腦室在十分鐘後捎來這個訊息。

  「很好。」徐點燃狂妄下令。「準備銷──」

  「老大!」林雄突然臉色蒼白地跑進來,冷汗涔涔。

  「怎麼回事?」徐點燃眉一擰。

  「剛才接到通報,載送軍火的船隻被警方所包圍,我們的人全被逮捕了。」

  「怎麼可能被發現,貝娜呢?」徐點燃大驚失色。

  「到處都聯絡不上人,聽說貝娜已經失蹤好幾天了。」

  「失蹤……這怎麼回──砰!」莫名的一個爆裂聲,全場燈光突然乍滅,待徐點燃意會過來,領著大老闆們全部往電腦室衝去時,一推開門,居然看見工作人員全部被打昏在地上,而那些磁片證據已經全部被取走。

  「這是怎麼一回事?」左老闆驚慌的又吼又叫。「你不是說絕對不會有人發現我們的行動嗎?」

  「是……是這樣啊。」徐點燃也慌了,他很確定今天的安排絕對不會出現任何錯誤,怎麼?

  「你們看看外頭。」那個中東人也嚇得臉色發白,直指別墅外頭一閃一閃的紅光。「那……那些全是警車吧?」

  「攻擊、攻擊!」徐點燃按下別墅內特別安置的通訊器,一聲令下後,留下別墅大廳的嘍們立即開槍攻擊,拚命想衝出重圍,奈何這次警方的攻堅人員似乎源源不斷,宛如人海戰術,徐點燃這幫匪徒全慌了,個個抱頭鼠竄,就見徐點燃繼續做最後掙扎。

  「丟汽油彈。」他的別墅也等於是座小型的軍火庫。

  「不行呀,藏放的地點已經被警方快一步佔領。」

  「怎麼可能?」

  「徐老大,不信的話你自個兒看。」

  的確,他的別墅全被有計劃地佔領,佔領之精確教他根本不敢相信。

  霎時……他恍悟!

  「我懂了,這件事從頭到尾就是一個甕,我們全中計了,呂時空!」徐點燃大吼一聲,在槍林彈雨中拚命尋找呂時空的蹤?。

  「你就別再做無意義的掙扎,束手就擒吧!」呂時空閃身到他對面,坦然跟他攤牌。

  「真的是你?」徐點燃咬牙切齒地迸話問。「可是我不相信,你用什麼辦法看出我的行動來?那根本是不可能。」他到現在仍然無法明白她是怎麼把這些警察給召來,又怎麼給他們指示先一步封鎖他的軍火庫。

  「你很聰明,一直對我存有相當戒心,所以我身上根本沒有辦法帶上通訊設備作為引導,而你更對我做了相當的保留,可是呢,你並沒有注意到一點,早在我初進貴寶宅之時,就已經把這個世上最先進的偵測器給裝設好了,所以,你們的好運才會到此為止。」

  他氣憤難當,卻是為時已晚。

  「你該死……」他正想衝出去殺呂時空,但不斷朝他射來的子彈根本讓他無法動彈。「死賤人,別以為你這樣就勝利了,就算要死我也會拉個墊背。」猛地,他突然移動腳下的一塊地磚,然後取出一個機關鎗,扳機一扣,就瘋狂掃射。

  居然還有漏網之魚。

  呂時空一驚,正想躲開,但更迅速的,一聲警告己經劈進她耳膜裡。

  「小心!」有個身體撲倒她,而那刺耳的槍聲也乍然停止,現場但見徐點燃胸口正流出大量血液,哀嚎地倒在地毯上。匪徒見首領受創,也沒有力氣再做掙扎,紛紛在警方的圍困下棄械投降,然後摘下防彈頭盔的於成再度發揮他的大嗓門,做清場處理。

  「把傷者送往醫院,其他的全押進警備車裡,帶往刑事組。」

  「是。」迅速地,大伙開始摘食勝利果實,正義一方忙將這群號稱是最狡猾的犯罪集團一一除盡,也將那個道貌岸然的?

  君子一腳踢進警車裡。

  「成功了。」呂時空仰躺在地毯上,眼睛凝視頭上的水晶吊燈,它是如此的晶亮,再也不會蒙上任何的塵埃。「風旋,真的成功了……」她喃喃對著壓著她身子的男人欣喜道著。

  「唔……」就這一聲,欺壓在她身上的風旋卻又沒回應。

  「怎麼啦?」她想撐起身子,無奈在他頎長的身軀緊壓下,她完全動彈不得。「夠了,別玩了,同樣的伎倆別玩兩次,我知道你又在耍我。」記得以前曾經上過風旋一次當,他也是這樣壓住她,讓她誤以為他身受重傷,差點嚇掉她半條命。「起來,別重施故技,沒用的。」她推他,結果,風旋被她的手勁一推,整個人跌躺在地毯上,依舊動也不動。

  呂時空臉色一變!不會吧……她以為風旋是在戲弄她……一定是的……但──她想起徐點燃那把機關鎗,曾射出好幾發子彈,而一把將她推抱在地上的他該不會為了掩護她而被射中了?

  「風旋!」她顫抖的手推了推他,他還是不動。「風旋,你醒醒,別跟我開玩笑,風──啊!」她把小臉湊到他面孔前想看個仔細時,風旋的眼睛突然睜開,硬是嚇到了她。「你這個人……瘋子、神經病呀……」確定他又是在開玩笑,氣得她的拳頭猛往他的胸膛招呼。

  「別打了,你老公快被你打死了。」

  「打死算了,免得老是嚇人!」

  「不成、不成的,我死了誰來寵你呢?」

  「混──」下一個字再也發不出來了,因為風旋手臂伸起摟住她的脖子,輕輕一勾,就把她拉進懷裡,然後唇瓣覆蓋住了她的唇瓣,再怎麼惱怒的話也盡數被風旋吮進嘴巴裡。

  好半晌,兩人才氣喘咻咻地分開,呂時空怒瞪著帶著人皮面具的風旋,實在是好氣又好笑。

  「有人在看呢,噢……」她螓首一偏,卻看不到半個人,原來大伙全把那些匪徒收集完畢後全帶走了,剛才自己專注在風旋身上,才沒注意到兩人之外的天空。

  風旋也坐起身,撕下人皮面具,爾雅地詢問道:「我本來面目是不是好看多了?」

  呂時空抿唇微笑,不明白他怎麼每一刻、每一秒、都能維持這般瀟灑?

  風旋神色一幻,捧住她的小臉,定定凝睇著她,眼神是那樣專注。

  「時空,跟我攜手的感覺是不是很棒?」

  她斂下眼簾,嬌容泛上紅彩。「才第一回……不過感覺是……滿不錯的。」

  「那麼我們繼續合作下去好不好?」他掬起她的漫?,那款款的愛意在波光流轉中盡展無疑。

  她嬌嗔笑笑。「我能說不好嗎?」

  「是不能,否則我會一輩子追著你,讓你無所遁形,直到你答應了為止。」他篤定地回應。

  「你這個霸道的傢伙!」

  「也是你的冤家。」撂下註解,他再度纏上她的唇,親匿的愛語,在唇舌裡,互相傳遞著……尾?聲嗚……記得不久前夕,他於成才捧著肚皮恥笑徐點燃的傻,怎麼才多久工夫,他就要反過來?自己悲泣。

  到底有沒有天理啊?他手中最重要的愛將呂時空……嗚……被騙走了……嗚……怎麼會這樣……嗚……他竟然被風旋給耍得團團轉。

  詭計,這一定是風旋早就設計好的詭計,先是誘拐呂時空純潔的心,然後再騙走時空的身體──哼!他居然卑鄙到叫呂時空辭去警察的工作。

  「老大,你別傷心,我們又不是永遠見不著面了。」呂時空抽了張面紙給他,又好氣又好笑的。

  「不要啊……」他哭得宛如被為棄的小孩,拚命耍賴。「我不答應!你要跟風旋在一塊、要結婚,這些都隨便你,唯獨你不能辭掉工作,正義的一方少了你,那是多大的悲劇哪,不行呀!」

  「她的離開只會帶給你更多的方便。」風旋沒好氣地接口,真沒想到於成耍起小孩脾氣來是這般可怕。

  「都是你,都是你拐走時空才會變成這樣。」正主兒的消遣,更引來於成的指控。

  「嘿、嘿。」風旋邪邪笑道。「記得當初你也在後頭狠狠推了一把,用力地說服時空考慮我做她老公。」

  「呃……不算,不算,我怎麼知道你最後會引誘時空加入『俠客居』,反而讓我少了最重要的左右手。」

  「老大。」呂時空哭笑不得地擁住於成,這個長輩一直以來就把她當做親人般的寵愛,她明白他的反應其實是不捨,籍題發揮罷了。「別這樣,你放心,雖然我不在體制內幫助你,但我身在『俠客居』反而可以為你偵察到更多的機密消息,你也明白公務人員總有某些不方便的禁忌。」這也是她為什麼毅然退出警察行列加入「俠客居」的主要原因,在「俠客居」這個精密團體工作,她相信對掃除罪惡只有好處。

  「可是──」

  「老大,我不會讓你失望的,我……」

  「噯呀呀……你別說了,我怎麼愈看自己愈像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吸血蟲一樣,時空,其實我不是因?工作問題,我只是……只是……」

  「捨不得我。」她感謝地抱住他。

  「對啦、對啦。」他吸著紅鼻子。

  「於老大,你儘管放心吧!我跟你保證,你不僅不會失去時空這個好女兒,反而會多了風旋這個好女婿。」

  「這可是你說的喔。」他指著他的鼻子,眼睛寫著如果他敢欺負時空,准跟他拚命。

  「我保證。」風旋簇擁著呂時空許下承諾。

  「好!」於成拍桌擊掌。「咱們就此說定,永不後悔。」

  「永不後悔!」三隻手緊緊互握,寫下了不悔的詩篇。

  三人相視而笑,是那麼的輕鬆與快樂,可以預見未來,無論是公事抑或私情,都將是最完美的組合。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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