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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嗜酒態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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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寄秋 -【女皇三嫁(上)】《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天使長(十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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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3-1-17 00:04:19 |只看該作者
第九章

太子成親是何等喜氣洋洋的一件盛事,舉國歡騰、百官齊賀,諸國來使送上大禮,百姓們夾道歡呼,大放鞭炮,拋撒鮮花,祝賀聲連連,響徹雲霄。

而新娘也非等閒人物,乃南烈國第一公主,為人教厚,風采迷人,儀態萬千,堪稱世間女子之典範。

吉對到,鑼鼓喧天,數百隻五彩嬪紛的鳥兒由皇宮上空飛向八方,一條條綵帶繫於鳥足,懸空拉成鮮艷圖樣,象徵國泰民安、富足康樂。

司禮官一身棗紅色禮袍,昂然立於九十九階長道左側,他高舉鳳羽禮杖,大喊樂起,宮中樂師整齊和諧的彈奏起才七樂。

一襲金黃色袍服的太子俊難出塵,他由十二名禮宮開路,緩緩走上百階長道,項上金冠熠熠生光,絢爛了明媚夏陽。

一身鳳冠霞被,風華絕代的南烈國公主坐著鳳輦,隨著轎宮的腳步往上行,來到帝后所在的宮殿上。

一名嫁得美滿的官家夫人充當喜娘,滿臉笑臉地走上前,將公主扶下橋,送到太子身側。

此時,身窮薄妙的宮女載歌載舞,口吟--

「百年好合,佳子佳媳,夫婦和睦,早生貴子,花開並蒂多子孫。」

「一拜天地。」

藏不住笑意的東方珩扶著愛妃,兩人一同向外跪拜天地。

「二拜高堂。」

又一轉身,踩到裙擺的太子妃差點跌跤,在文武百官面前出個大糗,幸好太子及時出手攙扶,她紅著臉,與夫婿同跪東皇,深深的一叩首。

「夫妻交拜。」

夫妻是同輩,用不著跪,他倆面對面低頭互拜,臉上的幸福千金也買不到,流露著對彼此的愛意和深情。

「送入洞房。」

司禮官一喊完,迫不及待的東方珩沒等到樂官演奏完畢,便想把太子妃帶走,根本不管有多少雙眼睛注視著。

他這舉動引起哄堂大笑,觀禮者全取笑他太過猴急,第一次娶妻難免急了些,萬一嚇著公主,大好的新婚夜就得孤枕獨眠。

被這一笑,向來霸氣的太子也紅了臉,走得徐步。

但是不知道誰嘴碎說了句「下回納妃就習以為常了,凡事一回生二回熟」,當下被太子狠瞪一眼,請出皇宮。

「終於娶到你了,我的瑤兒,我嬌艷如花的太子妃。」他的妻、他的愛妃、他孩兒們的娘親。

東方珩的喜悅溢於言表,他笑得嘴都閹不攏,快要咧到耳朵後了。

一進入佈置成喜房的太子宮,他立即掬握嫩白柔美,放在厚實大掌又搓又揉,似要將纖纖玉手揉化在掌心,沁入身體裡。

「還沒掀紅蓋頭,你別先把我的手給擰了。」她羞答答地提醒,喜帕下的臉蛋比紅蓮還嬌艷欲滴。

「不急,我想好好品味我們的新婚夜。」她這手兒多袖珍呀!他一隻手便能包履她雙掌。

「可我頭上的鳳冠壓得我好難受,這一身行頭的,我沒力呀!」皇后的賞賜不能不戴,卻重得她連頭也抬不高,只能低著臻首。

「是重了些。」他好笑地取下南海珍珠項鏈翡翠玉鐲、各式寶石戒指、金鐲子、金鏈子……林林總總,不下五、六斤,連他一個大男人都吃不消。

「耶!鳳冠呢?你別給留著。」這男人,好生可惡,故意欺負人。

東方珩俯在她耳邊低笑。「哎呀,愛妃急著洞房呀!本太子還不想春風一度哩!」

她嬌哼,「太子若是別有金屋,那麼就請移駕,本宮不送了。」

瞧他說什麼渾話,明明是自己急色還賴到她頭上,氣不氣人。

「呵……生氣啦?逗著你玩,別真給我睡冷板凳,我這就來掀你的蓋頭。」他笑著拿起金稈,挑開鴛鴦喜帕。

美目盈秋水,蛾眉似遠山,胭脂輕抹,淡施薄妝,好一天仙下凡來。

東方珩看傻了眼,為眼前清艷出塵的美人二度動心,目不轉睛地盯著精心妝點的嬌顏,不敢相信世上竟有如此嬌艷女子,而且是他的妻。

他的心熱了。

深濃的幽瞳黯了黯,吐息粗濁。

「你瞧個什麼勁,莫非我的妝弄花了?」他盯著她不放,讓人好害羞。

唇瓣報了掀,未發一語,半晌後回過神的他趕快替她拿下鳳冠。「你的絕色讓我看呆了,都忘了這珍珠鳳冠有多重。」

倏地,紅暈漫頰。「嘴裡說著好聽話,可心裡打著壞主意。」

「嗯!是挺壞的,你準會捶我肩頭。」他眼一眨,帶點染上情慾的邪氣。

東方珩貼在她粉腮,小聲說著羞人的私密話,在她嗔怒地粉拳輕褪時,輕握柔美,坐上喜床,與她並肩而坐。

「你呀!沒個正經,哪個太子像你一樣愛逗弄人。」她軟著嬌音,依偎在他寬厚的胸膛。

他笑道:「閨房內沒規矩,咱們想做什麼就做什麼,說些叫人起雞皮疙瘩的肉麻話也開心。」

撫著比豆腐還嫩的芙頰,他發出滿意的喟歎,輕輕以指描繪著,順著水得編動幾來到豐潤小嘴,他動情地喻上那抹艷紅。

情生意動,一發不可收拾,一股燒灼的慾念從下腹生起,東方珩的眼裡充斥著凝脂細膚,長指若受到引誘的解開第一顆盤扣……

「等一下,還沒喝交杯酒。」她紅著臉,推開他。

「先讓我嘗點甜頭再喝。」他一把壓倒她,對嬌軀上下其手。

「珩,你不想和我長長久久、共度白首嗎?」酒,音久,象徵天長地久。

他一僵,撫著額頭低吟,「公主,你讓英雄折腰呀!」

嘀嘀咕咕的太子低喃著什麼美人當前,英雄氣短,他這受「美色」勾引的新郎館為妻捧來美酒一杯。

其實,根本還不到喝交杯酒的時候,喜娘沒入房說兩句吉祥話前,依禮,太子得先出去接受文武百官、各國朝臣敬酒,酒過三巡方可離席。

可是這位太子太心急了,春宵一刻值千金,豈能耽誤,既然抱得美人歸,那還等什麼,門一關,喜袍一脫,入洞房了。

「偌!交杯酒,喝完後可別擾我興頭。」太子也是男人,巴不得把嬌妻拆吃入腹。

艷容嬌媚的南青瑤捧起他臉龐,細細觀看。「你真俊逸,是我見過最俊美的男人。」

聽到愛妃傾慕的讚美,他小有虛榮,全身輕飄飄的。「你也是絕艷佳人,我的至愛。」

「瞧你這張害人的俊容,不知偷了多少女子芳心。」她所愛的偉岸男子,亦是他人的傾心戀慕,她們的心因他而動。

龍鳳燭垂淚,雙喜字映紅,南青瑤那雙清眸已經看不清他的五官,她在心裡描繪出他的模樣,說上一千句、一萬句的對不起。

對不起,不能陪你終老!對不起,我必須辜負你的深情;對不起,我對你的愛有期限,短暫如曇花一現;對不起,騙了你,我的誓言無法成真;對不起,我給不起你要的皇子皇女,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燭台上垂流的蠟油是她不能流出的淚。

「瑤兒,你在讚美我生得俊,還是在奚落我風流。」他咬著牙,語帶兇惡。

銀鈴般的笑聲輕快流洩。「我知道有不少人等著當你的妃子,她們個個婀娜多姿、嫵媚動人。」

「瑤兒,你到底想說什麼?」他抬起她下顎,直見微帶水霧的明眸。

「你可以答應我一件事嗎?」她要的不多,只有一個要求。

見她眼底盈波,東方珩想到適才儀式上,工部尚書鍾良那一番該死的話,他軟了聲調,「我不會納妾。」

聞言,她笑了,卻笑得讓人感到一陣酸楚。「哪個帝王不嬪妃環伺呢?我指的不是這件事。」

她不但不阻止,還希望他廣納佳人,早早忘了她。

「那是什麼事?」他吻著她細肩,輕輕扛開雲錦腰帶。

「至少一年內不要有其他女人,讓我慢慢習慣不能獨佔你的事實。」一年的時間應該夠了吧!她能活那麼久?

他一聽,用力一咬!甚至咬出血絲。「我說過我不會納妾,除了你,我誰都不要,你給我聽仔細了沒,愛妃。」

那一聲愛妃好沉重,南青瑤心擰得發痛。

「如果我死了……啊!你打我……」好痛,他結結實實的打了她……那裡一下。

「你敢再說一句惹我生氣的話,你這小屁股就等著腫上好幾天。」大喜日子說些晦氣話,豈不叫人動怒。

目眶一紅,她雙手一環,緊緊抱住他肩頭。「我也不想,可是我的身子不中用,我怕……怕它拖累你。」

「傻瓜,怕什麼怕,我都不怕了,不過是小小病痛,明日我叫太醫給你診診脈,咱們宮裡還怕沒有珍貴藥材治你的病嗎!」她是祀人憂天。

「珩,我愛你。」她怕再不說就來不及了。

他露齒而笑,對著她櫻桃小口一親。「我亦然,今生今世唯你是我的妻。」

有這句話就夠了,不論真假,她死也瞑目。

視線時清時糊的南青瑤靜靜地看了他一會,牢記他的臉。然後主動送上香吻,不顧含蓄,與之唇舌交纏。

她突然的大膽行徑讓東方珩意外,但是他欣然歡迎,翻身一,將嬌軟身子壓在身下,雙手並用地解著嫁衣。

他喘息。

她低吟。

飛落的衣衫一件迭著一件,紅色妙帳垂落,掩住雪嫩嬌軀。

東方珩赤裸著精壯上身,下身只著了件單薄褻褲,而他指間句著繡有牡丹的肚兜,往後一扔,長指朝柔嫩大腿內側探去……

「不好了,太子,大事不好了,快開門,臣有事享告,請快出來一下。」

一陣急促的拍門聲驟起,正在興頭上的東方珩一抹臉,表情難看地下床著衣,邊走邊低咒地走到喜房外附議事廳。

「你們最好有要緊的事,打斷我的好事……」驀地,他眉頭一皺。

等在他面前的不是一個人,是一隊披上戎衣、佩帶長劍的宮中侍衛。

看到此等陣仗,他當下一斂心神,神色由惱怒轉為嚴厲,目光中多了事態嚴重的肅然。

「什麼,南烈國三皇子在巡視兩國邊境對被刺殺身亡?」

南烈國三皇子南青雲是南王屬意的下任皇位繼承人,為人仁慈耿直,小有奢謀,母親昭貴妃又出身忠臣之家,是為儲君第一人選。

南王已擬旨準備詔告天下,三皇子為南烈國太子,三年後南王退位,由太子登基,一統江山。

誰知聖旨尚未頒布,人就慘遭橫禍,死得不明不白,連兇手是誰也不知道,一條人命就這樣斷送異地。

愛子慘死,南王大怒,他聽信讒言認定是東浚國所為,大張旗鼓調兵遣將,揮軍南下,直通東浚國皇城。

「這可怎麼辦才好?南烈國大軍已攻至京城外圍,再遷逼個幾十里,咱們皇城就淪陷了。」

不知是南烈國將士用兵如神,或是有其他不明原因,大軍竟然一路長驅直入,似知其通關要道,行軍奇俠的挺進到皇城外三十里處,駐紮兵營。

眼看就要破城而入,百姓惶恐,為了安撫人心,東皇東方耀明此刻正在御書房與守城的將領們商議,並召來文武雙全的太子共商大計。

而在這些不安的臣子中,有一人似乎過於平靜,他在一片驚慌中還故意提起目前的險況,加深官員的恐慌,讓人人心惶惶,雖然東浚國官員都略懂武功,但欠缺實戰經驗,大敵來臨難免恐慌。

東方珩看了開口的人一眼,眸色微沉。「先不要自亂陣腳,事情還有轉因的餘地,不是全無講和的機會。」

誤會解釋清楚了,戰事自然消彌,以兩國長久以來的發好,不致鬧得太僵,他是這般認為。

「人家都打到我們腳底下了,我們可以坐視不理,任由百姓受到殘害嗎?太子未免太過仁慈,以為婦人之仁能成就大事。」曲瓊華故意曲解,想讓太子的威信掃地。

「曲大人言重了,太子之意是兩國若不開戰,以和平方式解決眼前僵局,可免去一場生靈塗炭,難道要血流成河方可止戰。」一旦兩軍交戰,死傷的是無辜戰士,以及老弱婦孺。

從後方站出來的男子,玉面嚴肅,正是太子依賴的左胯右臂司徒遙玉。

「司徒大人此言差矣,誰也不希望見到流血事件,可是對方若要借此挑畔,隨便用一個理由侵犯我國國土,誰敢保證南王真正的用意不是併吞東浚國。」哼,知道他的厲害了吧!誰還敢小看他。

太子沒什麼了不得,還不是被他玩弄於股掌中,一時的看走眼就該付出代價,這一次的行動便就證明他的才智遠在司徒遙玉之上。

曲瓊華眼底嘴著冷笑,冷看群臣為了南烈國的進犯而慌了手腳。

「曲大人在挑起大家仇視的心結嗎?在事情尚未明朗前,誰也無權妄自猜測。」此事來得突然,並不單純。

「南烈園三皇子死在兩國交界處,這事能不鬧大嗎?難不成是他們自己人殺的,嫁禍給我們,好有借口出兵。」他輕哼,卻暗自得意。

為了爭奪皇位,自古以來骨肉相殘、手足鬩牆,沒有什麼事是做不出來的。

南烈國三皇子的死確實出於自己人之手,還是他最親近的兄弟,他怎麼也料不到二皇子心機深沉,預先埋伙在必經之路伺機殺害。

皇子之死事關重大,當然要找個替死鬼,嫁禍都國是一石兩鳥的好辦法,一來擺脫自身的嫌疑,師出有名,二來取信南王,留下曉勇善戰的好印象,將自己推向帝王之位。

「你們兩個都別吵了,讓我聽聽太子的意見。」兵臨城下,總要有個退兵之策。

東方耀明聲音一起,紛擾之音立即平息。

「衍兒,你看這場戰打是不打,南敬文那老糊塗居然不分青紅皂白地派兵攻打,殺害南烈國三皇子這黑鍋我們背不起。」沒人願意挑起戰爭,讓好不容易賴以生息的土地再受蹂躪。

神色冷肅的東方珩聲音堅毅,「父皇請寬心,兒臣會派人先到南烈國陣營問明詳情,再另行協議。」

「要是協議不成呢?」唯恐天下不亂的曲瓊華再出招。

黑眸微瞇,進出利光,「天底下沒有協議不了的事,只要拿出誠心!」

「太子的誠心到底在哪一邊呢!你力排眾議非要娶的太子妃不就是南烈國公主,誰曉得枕邊細語說了什麼,也許人家手腕高明,將太子迷得暈頭轉向,你的心就偏了。」

此言一出,底下臣子赫然想起新立的太子妃乃南烈國公主,深受影響地討論起她的種種,交頭接耳說著心中疑慮。

畢竟質予的身份是阻止兩國交戰,如今她貴為東浚國太子妃,南烈國反而興兵攻打,這其中若不是別有隱情,豈會巧合得令人難以置信,「我是東浚國太子,未來的國君,斷無可能將自己的江山拱手讓人,太子妃雖是南烈國公主,但已是我的妻子,我會秉會處理,絕無偏擔。」先安定軍心,再行對策。

東方珩似有若無地朝司徒遙玉投以一噪,後者會意地一領首。

「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雖然太子信誓旦旦,但人心肚皮,太子妃畢竟是南烈國公主,懷有異心也是正常,有人指證看見太子妃在成親的三日前曾瞞著你出宮,將一張東浚國地田交由皇城外的南烈國士兵。」

這招借刀殺人使得陰毒,曲瓊華將太子最在意的人推上火線,就是要他痛苦,以洩心頭之限。

要不是太子提拔自己人,擋下他的出頭機會,今天也就不會有這場峰火,要怪就怪太子私重,強壓有能者,他不過是還以顏色罷了。

「什麼,是太子妃?」

「天啦!太可怕了,她居然是那種人,裡應外合想吞了東浚國……」

「她是奸細,把她捉起來,不能讓她跑了……」

「是呀!奸細,絕不能放過她,要用她的血祭告我們前線的死傷戰士。」

群臣憤慨,議論紛紛,沆瀣一氣的將憤怒的矛頭指向南烈國公主南青瑤。

「人證在哪?」有憑有據才能定罪。

曲瓊華身後走出一名五官平庸的男子,眼神有些閃爍的東飄西移「我。」

「你……」

正當東方珩要問明真相,還妻子一個清白時,城外鼓聲大作,軍情告急,什麼話也來不及說的太子披上戰甲,衝向城牆禦敵。

而此時獨自被留在喜房的南青瑤心裡發慌,她眉頭深鎖地倚在口跳望,不知道究竟發生什麼事,為何太子一去不回。

越想越不安的她想找個人詢問,當她走出太子宮,侍香匆匆忙忙地朝她奔近,上氣不接下氣的尚未開口,一大批手持刀劍的侍衛層層包圍,將她逼回太子宮。

「你們想要造反嗎?膽敢擅闖太子寢官。」莫非太子出事了?她心頭一緊。

「是你想謀逆才是,仗著有點姿色蠱惑太子,其罪當誅。」啊呵,要是太子一回宮看到太子妃身首異處,一定很有趣。

「你在胡說什麼,我已是太子妃了,怎會有二心,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分明是誣陷,羅織不實安她個通敵罪名。

「用不著再裝了,公主,你們南烈國大軍已越過邊界,長驅直入東浚國國都,還有什麼好狡辯。」

「什、什麼,你說南烈國的軍……」她身形一晃,頓感一陣黑霧襲來。

怎麼會……他們沒有理由開戰,父皇難道全然不顧她的安危……搖搖欲墜的南青瑤不敢相信聽到的事實。

「貴國的三皇子死了不會也是你指使的吧!最毒婦人心呀!連自己兄弟都不放過。」自願帶領侍衛圍住太子宮的曲瓊華語多犀利,針針見血。

三皇兄他……「不、不可能,他……他還活著……」

啊!是二皇兄所為,一定是他為了剷除異已,痛下毒手,如果連最微不足道的她都是威脅,他怎會放過真正擋路的大石頭。

「都見到屍體了還能作假嗎?你這南烈國細作真厲害,把我們英明神武的太子騙得團團轉,你一定非常得意吧!」可憐的公主,注定要做替死鬼。

「我不是細作,我不會出賣太子。」南青瑤捂著發疼的胸口,大聲駁斥。

他呵可冷笑,「這可就難說了,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不然太子怎會受到迷惑,堅持迎娶人質府的質子。」

「因為我們兩情相悅。」她不怕人恥笑地大聲宣告兩人不渝的愛情。

「呵呵,是你單方面的勾引吧!太子根本是中了你的美人計,一時不察才陷入溫柔鄉。」他極盡言語上的羞辱,不讓她有一絲喘息的機會。

「太子呢?我要見他。」她必須親口解釋她沒有背叛他。

曲瓊華挑眉笑著。「別指望太子了,他被你害得千夫所指,現在正氣得巴不得一刀殺了你。」

「他不相信我……」孱弱的身子又晃了晃,連退數步。

「請回房裡待著吧!公主,別逼我做出下當的舉動。」他手一揮,身後侍衛拔刀相向。

踉蹌地走回喜房,南青瑤倔強地不讓侍香扶持,她看到稍早掉落地面的紅蓋頭,上面有個太子匆匆離去,踐踏過的足印,她心痛難當地感覺他踏碎的是她的心。

突地,一口腥紅由口中噴出,她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識。
喜歡喝點小酒,藉著酒後微醺,釋放心中的壘塊。有時太過了,就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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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3-1-17 00:04:39 |只看該作者
第十章

兩國交戰觸海岸邊,一支萬人軍隊駐紮在此,營區中的帥帳裡,手擁舞妓的南青鋒一邊飲酒作樂,一邊與下屬研討遷攻路線。

他自信滿滿,一臉得意,一副準會打贏的張狂模樣,他為塑造自己的神勇形象,特意差人打造黃金盔甲,一身金光閃閃,好不威風。

原本南王還在考慮要不要打這場仗,但是為了在父皇面前有所表現,二皇子大進饞言,徉裝手足被殺害的悲痛,自動請纓為弟報仇。

可事實上,所有的事全是他與東浚國的內奸共同謀劃,各取所需地安排這場戲。

「大家不必擔心,東浚國不是我們的對手,很快的,我們就能凱旋歸國。」而皇位便是他囊中之物。

「可是聽聞東浚太子智勇雙全,調兵遣將頗有大將之風,恐怕不是那麼好對付。」將領之一提出所憂,不敢放下戒心。

一提到實力不弱的東方珩,南青鋒不屑的嗤哼。「怕什麼,我們有內應傳遞消息,他們軍隊的一舉一動我全瞭若指掌。」

「是公主嗎?」有人這麼問道。

南青鋒大笑一聲,「別太抬舉她了,憑她也配,不過是快死的代罪羔羊。」

如果連己方將士都相信南青瑤是奸細,東浚國官員怎會不信,她硬生生的成了萬夫所指的罪人。

「公主快死了?」什麼意思,她不是嬌弱些而已嗎?

他不在意地揮揮手。「別提她,省得掃興,我們這回立了大功,回國後人人有賞。」

一聽有賞賜,大伙精神一振,恨不得出營殺敵,立下戰功。

可還是有人不甚樂觀,擔心好大喜功的二皇子太過自信反而輸得一塌糊塗,驕兵必敗。

「二皇子所說的內應是否可靠,他不會中途變節嗎?要是有人以利相誘,難保不會反過來將我們一軍,大挫士氣。」防人之心不可無。

他橫了一眼,「周將軍大可放心,那人要的只有我給得起,旁人動搖不了他。」

高官祿,一人之上、萬人之下的權勢,試問天底下有誰能給予相同的承諾。

「況我手邊有和他簽仃的協議書,若是他敢輕舉妄動,做出不利我軍的事,這紙協議便是他的催命符。」他冷笑著。

「不過我們該如何打贏這場仗,總要有個計劃……」周將軍苦思戰策。

南青鋒豪氣地丟出東浚國地圖。「看到那處懸崖了沒,我要你先在他們行進的官道上理下炸彈,將所有人逼到懸崖,然後……」

他說著小伎倆,兵不厭詐。

「似乎可行。」只要困住主將,士兵必然有所忌憚。

「還有,父皇會再增兵三萬攻向東浚國南側,到時候他們腹背受敵,也沒有能戶再戰。」此役必勝無疑。

他不打沒把握的仗,當然要做好萬全準備,南烈國的皇子中也只有他尚可擔任大任,父皇不看好他,難道又要損失一名皇子。

而他母親端貴妃也會在後推波助潤,讓他能一戰天下聞智,與帝位更為接近。

「什麼?援軍竟多達三萬餘?」周將軍眼露驚訝。他一直以為此役意在示威,如今看來二皇子似乎另有打算。

多了三萬精兵為助力,士兵們的士氣更為高昂,彷彿勝券在握。

「各位,喝完這杯酒咱們整裝上陣吧!將東浚國軍隊殺個片甲不留,為慘死的三皇子報仇雪恨。」

「是--」

喝聲同起,舉杯齊敬,將士們信心十足地拿起武器,走向最前線的戰場。

喝聲同起,舉杯齊敬,將士們信心十足地拿起武器,走向最前線的戰場。

殺!殺!殺!殺聲震天。

在一片殺聲中,遠在三、四十里外的太子宮裡,從昏睡中醒來的南青瑤隱約聽見咚咚咚。的戰鼓聲,她披衣下床,心中慌亂。

真有戰爭嗎?

非要開戰不可嗎?

太子呢?他是坐鎮皇城中指揮戰局,還是身披戰甲出城應戰?他有沒有危險?

會不會聽信了謠言而誤會她,讓兩國緊張的局勢更不可化解。

實在沒法寬心的她在窗前走來走去,不對跳望遠處的戰火。她不能讓太子和南烈國士兵打起來,一定有解決的辦法……

驀地,她靈光一現。

「公……公主,你不要用有所求的眼神看我,我什麼也沒辦法幫你。」侍香害怕地後退,背抵雄刻祥獸的石柱。

「找件宮女的衣服給我。」唯今之計,她只有親自上場,以大公主身份阻止南烈國發兵。

雖然希望渺茫,值得一試。

「公主是想……」不會是她想的那樣吧?自幼到大的情誼,侍香不難猜出主子的下一步想做什麼。

「我要出宮。」她神色堅毅,一臉無懼。

「不行啦!公主,外頭侍衛重重包圍,連只小鳥都飛不出去,何況是個人。」

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所以我才要你幫我。」她非出宮不可。

南青瑤對她耳語一番。

侍香先是為難,繼而推辭,之後勉為其難的點頭,想盡辦法弄來一套宮服讓主子換上。

其實她非常不願意公主涉險,她身子又不好,宮外又兵荒馬亂的,要是傷到公主一根頭髮,她難辭其咎呀!

可是拗不過主子的堅持,只有依她一回了。

「站住,誰准你們出入。」侍衛揮劍指向宮女打扮的兩人。

「不讓我們出宮,你想害死公主呀!公主又發病了,得回人質府拿藥,你們要是不放行,公主有個萬一,太子一回宮看你們怎麼交代。」侍香很凶的雙手擦腰,大聲喝罵!

「這……」侍衛們你看我、我看你,拿不定主意。

畢竟是拜過堂,正式策封的太子妃,即使有奸細嫌疑,太子沒做處置前,還是不能讓人出半點差錯。

思前想後,他們做了個決定。

「她可以出宮,你不行。」侍衛指向低著頭,喬裝成宮女的南青瑤,允許她離去。

因為大家都識得大嗓門的侍香,她是公主身邊最忠心的侍女,有可能替公主傳遞消息給南烈國,讓他們派人來救人。

而宮女是東浚國人,自無可能出賣自己的國家,由她出城較為妥當。

於是乎,身形纖細的南青瑤一人出了城門,步履瞞珊地走向峰火連天處。

但是她病得不輕,又身中奇毒,明明很急卻走不快,每走幾步路就得停下來喘口氣,越走越慢,像是與烏龜竟速。

臉色蒼白的她怕趕不及,便向當地漁家詢問,抄近路前往兩國交戰的海岸邊,以免體冷不支而錯過最重要的一刻。

陶海的東浚國風浪甚大,當她氣喘嚇呼地爬到懸崖邊時,底下波浪洶湧澎湃,一波波的拍打潛藏下面的暗瞧,地勢相當險要。

稍做休息後,她才有力氣俯瞰此時戰況。

忽然間,一陣轟聲響起,腳下的土地震動,沒站穩的南青瑤跌向崖頂的大石頭後,頭部著地,昏了過去,沒人知道石後躺了一名昏厥的女子。

「東方珩,投降吧!別再做無謂的掙扎,念在你是我們南烈國駙馬爺的份上,我可以饒你不死。」

東浚國人善泳,就算情況危急也能跳海求生,不必接受南青鋒的威脅。

可是風火崖是全國最險峻的海域,瞧石密佈,暗潮多不可數,如果勉強躍下,只怕九死一生,難逃生天。

而東方珩不諳水性,雖然知道的人並不多。

「貴國三皇子之死與我國無關,何必苦苦相遏,查出兇手是當務之急,免去幹戈令萬民受苦。」

咦!這聲音、這聲音……是珩!黑暗中出現一抹光亮,昏昏沉沉的南青瑤努力地睜開眼睛,想看個清楚。

馬蹄聲杳亂,伴隨著鼎沸的人聲,她一度以為聽錯了,差點又昏厥過去。

不過憑著堅毅的意志,她摸著光滑的石面,以突出的尖銳處劃破掌心,利用痛意逼迫自己清醒。

「死人不能復活,而你,東浚國太子,就一命抵一命吧!讓我砍下你的頭顱回國交差。」只要他一死,軍隊便可班師回朝。

南青鋒沒想過東方珩不是打不過他,而是不想與他正面交鋒,他仍顧著兩國情誼,不願傷了和氣,希望有其他解決方式。

可是他的咄咄逼人令人忍無可忍,不得不出手還擊。

「不要逼人太甚了,我國的退讓不是怕你,你若一再遷逼,休怪我劍下無情。」看來是非戰不可了。

聞言,他張狂地仰頭大笑。「喪家犬莫要狂言,儘管放馬過來,看我殺得你片甲不留。」

此話一出,對陣的兩軍開始鼓噪,喊殺聲不絕於耳,戰事一觸即發。

就在這時候,站在東方珩左後方的東浚國軍隊中,有一名膚色黝黑的士兵舉起弓、搭上箭,手臂緩緩地抬高,貓准東方珩。

所有人都蓄勢待發地等著大戰開打,沒人注意到士兵的舉動。

視線模物的南青瑤其實已經看不清楚所愛的男人,但是一道銀色冷光忽地閃過,她一怔,周葫良看去,模物不清的視力在這一瞬間變得清明。

「小心,有暗箭--」

不知哪來的力氣,她突然從石頭後竄出,以身體擋下射向東方珩的箭,拉弓的人力量驚人,竟將纖弱的她射向半空中,以美麗的弧線飛落懸崖。

「那個人是……那個人是……瑤兒?」征住的東方珩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太子,眼前的戰局要緊。」知其性情的司徒遙玉敏捷地奔至他身側,伸手籍制他手臂,以防他一躍而下。

「那是瑤兒,我的瑤兒!」意識到發生什麼事的東方珩心神俱裂,悲痛交加的大吼。

「想救公主就必須擊退南烈國大軍,否則救起她也是死路一條。」司徒遙玉分析戰情,望他以國家為重。

「他們傷了瑤兒,我最愛的女人,他們……」怒火燃撞,他強壓下悲痛。「我饒不了他們。」

高大的身軀一挺,他抹去臉上一抹!熱,那是南青瑤滴落的血花,燃起他全身無法克制的憤怒和……恐懼。

他要殺回去,為了他的瑤兒。

「全力反攻,不必留情。」

太子一聲令下,士兵振奮,殺聲震天地衝向敵軍,一吐被追趕的怨氣。

原該來支援的三萬精兵不知何故在中途轉向了,乍聞此消息的南青鋒先自亂陣腳,再見東浚國大軍士氣如虹,原先的自信大大地減弱了一半。

將領氣不旺,士兵第一個感受到,面對殺氣騰騰的東浚軍,他們未戰先怯,兵敗山倒。

東浚國大勝。

「找到人了沒?」

南青瑤捨身救太子之舉,讓東浚國將士大為感動,相信她不是南烈國細作,她以死力表清白的勇氣任誰都無法不動容。

戰事稍歇,東方珩帶了一批親信在海邊搜尋,諳水性的士兵一次又一次的滲入海裡又浮起,反覆不下數百次,只為找中箭落海的太子妃。

其實大家都不抱生還的機會,只求找回全屍,從萬丈懸崖掉落,又是一箭穿胸而過,以公主孱弱的身子來說,不可能撐得過如此重創。

可是太子不死心,堅持她一定還活著,甚至調派船隻,親自上船尋人。

「到底找到了沒?你們這麼多人一起下水,難道什麼也沒看到嗎?」真是急死人了,再找不到人,太子都要往下跳了。

「司徒大人你別催,我們已經盡力了,這附近的海流濡急,一不留神就被大浪給捲走了。」他們也想盡快找到人,海水越來越冷了。

「要再盡心一點,海裡很冷,太子妃撐不住……」他想說撐不住的是太子,他臉色慘白的像要赴刑場。

「找到了、找到了,卡在石頭縫裡,我們馬上把公主送上岸……」

找到了……胸口一緊的東方珩握緊拳頭,神情繃得死緊,他臉上是海風吹拂不開的陰霾,黑眸佈滿痛到沒有知覺的麻木,看著全身滴著水的人兒被抬上岸。

「瑤兒、瑤兒,你不能失信,你答應過要與我做夫妻,我們--會生一窩小搗蛋……」不可以,不可以對他太殘忍。

「太子,她……她沒氣了。」司徒遙玉別過臉,不忍看好友悲傷。

「不,你騙我,她不會有事的,我的瑤兒很堅強,她……」他抱起冰冷的身體,眼中的堅定化為滑落的淚珠。

「她死了。」這是事實。

「不--」東方珩悲憤的吶喊,痛哭失盧,緊抱著濕透的身軀不肯放開……

-上集完-
喜歡喝點小酒,藉著酒後微醺,釋放心中的壘塊。有時太過了,就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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