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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大頭寶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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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梵容 -【擒龍絕招】《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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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3-3-18 00:08:09 |只看該作者
第九章   

  總算離開齊家莊了!

  趁著守衛、小蓮都逐漸鬆懈的機會,懿臻拖著孱弱的身子,憑著堅強的意志力,偷偷的從密道走出齊家莊。

  這條密道是自齊家莊發跡之後,齊逸均的父親齊慶隆為了安全起見而建造的。密道可以通往各個主要院落,以便遇到危難時,齊家的人得以逃生。

  現在除了齊逸均和她之外,沒有其他人知道有這條密道存在。因此,考慮再三之後,懿臻才下定決心要利用這次他來不及設防的機會離開。

  終究是付出深刻感情的,所以雖然人已經走出山莊了,她卻沒有鬆了一口氣的感覺,反而覺得心裡沉甸甸的,像是不小心失落了什麼似的。

  頻頻回頭看望,懿臻心裡明白,自己真的是必須離開的。留在那裡,問題永遠無法得到解決,他們之間將一直停留在一方懇求原諒、另一方嚴辭拒絕中惡性循環。

  今日齊逸均因為在乎她而甘心一再退讓、道歉,然而有朝一日,當他不再在乎她的時候,強勢的自己承受得住他刻意的漠視嗎?

  與蔣純兒幾番交手,懿臻從來不把她尖銳的話放在心上;但是,也許是懷孕讓人變得善感,

  蔣純兒臨走前的那番話竟硬生生的嵌進她的心裡;加上逸均輕易的答應不再打擾,更讓懿臻相信他一定是對她厭倦了,才打算讓她在戀懿園裡自生自滅。

  為了他,她已經捨棄一切了,而他呢?

  雖然,感情是不能放在天平上秤,再斤斤計較誰吃了虧、誰又佔了便宜;但是,陷得越深的人,注定付出越多,卻是不爭的事實。

  而且,在蔣純兒蓄意的糾纏之下,逸均能堅持多久呢?

  在真的無法釋懷的情況之下,偷偷離開是她唯一的選擇,最起碼,不會走到徹底決裂的地步。

  不能再拖了!最慢到早上,小蓮就會發現她已經失蹤了,到時候,逸均一定會猜到她是由密

  道離開的,追兵很快就會來了。

  懿臻壓抑下頻頻回頭的動作,狠下心來往前走。

  臘月天裡,四周淨是一片蒼茫蕭瑟的雪白景象。

  該往哪裡去呢?大半夜的趕路下來,懿臻已經漸漸感到吃不消,一個踉蹌,她絆到樹枝、

  在雪地裡跌倒。昏迷之前,一雙大腳出現在眼前。

  「救救我的孩子!求求你……」

  ※※※  

  「什麼?!夫人不見了!」齊逸均怒斥跪在眼前的小蓮和昨晚輪值的守衛們:「你們還有臉來見我?來人啊,通通給我拖下去……」

  「且慢!」福伯喚住已喪失理智的莊主,「莊主,這是夫人留下的信。」

  懿臻的信上只有短短兩句——  夫妻緣份已盡,希勿為難他人。

  若能平安生產,定會送回孩子。

  他愕然坐下,真的必須恩斷情絕嗎?

  「報告莊主,我想,夫人會離開可能跟小姐有關。」小蓮懾懦著。

  「說下去!」

  「昨天小姐要到太原前,曾經來找過夫人,我那時候正在熬藥,後來小姐一看到我回房就匆匆離開了。我問過夫人,夫人只推說沒事,喝完藥就睡了。現在想想,夫人很少那麼乾脆的一口

  喝下藥汁的。」

  「來人!快馬加鞭把蔣純兒給我追回來!」

  「莊主!」福怕連忙跪下:「您息怒啊!老奴給您磕頭,求求您饒了純兒吧!她是我們蔣家唯一的血脈,請莊主看在蔣通跟我一輩子為齊家效忠的份上,留她一條生路吧!求求您!」

  齊逸均緊抿雙唇,福伯仍兀自磕著頭,額頭都滲出血絲了。

  夫人不告而別,莊主又正在狂怒之中,萬一……萬一這件事真的跟純幾有夫,她那條小命絕對是保不住的。

  這孩子,究竟要惹出多少事才甘心啊!

  「莊主,要怪就怪老奴吧!是老奴屢次的縱容才會讓純兒一再惹事,老奴甘心接受所有責罰

  「只求您饒過純兒?」

  「是我自己沒能保護好臻兒,才讓她一次次的受到傷害,福伯,就念在你跟蔣老的面子,如果臻兒沒事,蔣純兒可以不死。不過,從今以後,我不要再聽到她的任何消息,懂嗎?」

  「謝謝莊主開恩!謝謝莊主開恩!老奴這就馬上趕到太原,片刻不離的盯著純兒,絕對不會讓她再惹出一點事。」

  福伯退下之後,齊逸均抓緊了懿臻留下的信,整個人茫然不知所措。

  「莊主,你身繫整個齊家莊的命脈,千萬要保重身體。依屬下看來,夫人是蓄意要走的,縱然要防也防不了。再說,眼前最重要的是加派人馬,盡快找回大人,不然外頭冰天雪地的……」

  齊冷向前安慰道。

  齊逸均強自振作精神,沒錯,現在不是傷感的時候,他看向還跪在地上的小蓮以及守衛們。

  「夫人既然希望我不要為難你們,你們都起來吧!」

  「謝莊主。」

  「齊冷,你留在莊裡。齊中,調集所有人馬分頭進行。不計任何代價,一定要尋回夫人。切記,為了防止歹徒覬覦,只能暗中搜尋,千萬不可洩漏風聲。」

  「屬下遵命!」

  齊逸均雙手搭在他們兄弟的肩上,「好兄弟,這回就拜託你們了,一定要幫我找回臻兒和孩子。」

  「莊主請放心,屬下一定會找回夫人的!」他們三個人從小一起長大,齊逸均第一次這麼慎重的拜託他們。

  天寒地凍的,臻兒,你千萬要撐下去!

  ※※※  

  白夢峙遠遠的就看見有個人搖搖晃晃、步履瞞珊地從齊家莊走出來。

  因為夜色昏暗,僅能勉強辨識出來者身著男裝。但是最怪異的地方是,明明像是急於逃離的模樣,卻又頻頻回首翹望,彷彿在依依不捨些什麼。

  既然與齊家莊有些關係,白夢峙決定隱身在樹上繼續觀察下去。

  來人走到他所在的這棵樹下時,竟然被樹枝絆到,就跌倒在雪地裡。

  白夢峙由樹上翩然而下,無聲無息的落在「他」面前,準備嚇嚇這個鬼鬼祟祟的人。

  誰知這名穿著男裝的神秘人竟然會說:「救救我的孩子!」

  白夢峙不加思索的趕緊扶起已經不省人事的她,探探她的鼻息,幸虧還有呼吸。

  深更半夜的,不能就這樣把她留在雪地裡。白夢峙抱起了昏迷的女子,迅速奔回他暫時居住的小木屋裡。

  劉懿臻悠悠轉醒,映人眼簾的是一雙清澈的眼睛。

  「你還好嗎?」白夢峙溫柔的問。

  「這裡是——」懿臻環顧四周,見自己正身處在一間簡單、潔淨的木屋裡。她的腹部也不再感覺緊繃,孩子應該沒事吧。

  「是你救了我的孩子嗎?」

  「是的。」這名女子一醒來竟然只問孩子,她難道不在乎自己的安危?

  「夫人,這麼寒冷的天氣裡,怎麼會一個人獨行呢?」白夢峙滿心疑惑。

  「我有難言之隱,請恕我不便回答。」

  「是在躲避仇家嗎?」若在平常,白夢峙是不會多管閒事的。但是,守候在齊家莊多日以來,她是進出的人當中最怪異的了。

  她的仇家是齊家莊的人嗎?而一個纖纖女流,又怎麼會招惹上齊家莊呢?這些問題讓白夢峙

  百思不得其解。

  「可以這麼說。謝謝恩公仗義相助,我也該另外找個地方藏身了。」天色已經亮了,齊逸均一定早就發現她不見了。這裡想必離齊家莊不是很遠,追兵恐怕馬上就要到了。

  「在下並不是膽小怕事之人,再說,依夫人現在的情況,實在不宜任意走動……」

  懿臻急切的拉住他的手,「你懂醫術?」

  「略懂岐黃之術。」

  「那——我的孩子不要緊吧?」陸大夫一再要她臥床安胎,她卻執意離開,可千萬別因此而害了孩子。

  「夫人請放心,在下剛剛已經替你把過脈了,雖然胎兒比較不穩定、母體又有些積鬱難消;但是幸虧夫人先前已服用許多名貴的藥材,眼前胎兒尚無大礙。」

  懿臻才鬆了口氣,白夢峙卻接著又說:「可是——倘若夫人真的決意要走,恐將陷自己及腹中骨肉於危險之中。」

  「是這樣嗎?」懿臻頹然坐下,「那我該怎麼力?」

  天地茫茫,難道真的沒有她容身之地了嗎?

  她泫然欲泣、楚楚可憐的樣子,讓白夢峙油然生出一股憐惜之意,便脫口而出:「夫人如果不嫌棄寒舍蝸居,可以安心的在這裡調養身體。」

  「真的?!」懿臻興奮的心情只維持了一下子,他一副斯文有禮的樣子,怎麼抵擋得住齊家莊裡文武兼備的眾多兒郎呢?到時候,萬一齊逸均怒火攻心,只怕……

  「唉!行不通的,到時候恐怕還會連累到恩公。」

  「夫人莫要小覷了在下。我輩原是方外之人,本來不該介人紅塵俗事的,今日相逢,也算有緣,夫人就別再顧忌太多了,唯今之計,應該以你們母子的安危為重才是。」

  「那——眼前也只好如此了。」懿臻勉強起身一拜,「在此多謝恩公鼎力幫忙。」

  「夫人不必客氣!」白夢峙連忙攙起懿臻,「既然我們將共處一段時間,在下白夢峙,請問夫人如何稱呼?』」

  「落難之人,不便透露太多。白大哥以後就叫我『臻娘』好了。」萍水相逢,知道的越少,對他或她都比較好。

  「臻娘,你就先休息吧!我出去採些養氣安胎的藥材回來,」白夢峙話一說完便要走了出去。

  「白大哥,等一下!」懿臻擔憂的問:「這裡是什麼地方?安全嗎?」

  「放心,這裡雖然離齊家莊很近,卻是位處山拗之中,外人不易察覺的。況且,我就在外面,不會有事的。」

  「那就好,謝謝你。」不知怎的,白夢峙散發出一種讓人信賴的氣質,似乎所有的問題在他面前都能迎刃而解,懿臻遂放心的躺下休息。

  ※  ※  ※  

  待在小木屋裡幾天了,懿臻趁著精神還不錯,便走出屋外瞧瞧。

  哇!真是個隱密的地方!四周是層層山巒,小屋依著小河,屋前則有一大片的櫻花林。

  真奇妙!

  明明還是隆冬酷寒的氣候,這山谷裡卻已經有了春意。

  在齊家莊一眼望去淨是白茫茫的蒼涼景象,來到這裡卻是滿山青翠的樹木,跟綻放燦爛的櫻花林。

  懿臻忘情的走進開滿紅花的林子裡,落英紛飛、花紅葉綠,好美的景象啊!沒想到在齊家莊

  不遠之處竟然會有這樣的世外桃源。

  懿臻隨手撿起幾枝櫻花,想要帶回木屋,插在瓶子裡好好欣賞,才發現怎麼也走不出這片櫻花林。

  怎麼會這樣呢?她靜下心來,仔細地在走過的樹上刻下痕跡,沒想到兜來兜去竟然都只是在原地裡打轉。

  不會吧!難道她真的要守在這裡,等到有人發現才出得去嗎?

  耳畔突然傳來白夢峙焦急的聲音——

  「臻娘,你在哪兒?」

  「白大哥,我在這裡!」

  不一會兒,白夢峙就循聲找來了。

  「白大哥,這林子裡透著幾分古怪。你看,這周圍我都做了記號,卻怎麼也走不出去。」

  「傻瓜,這片櫻花林是我設下奇門遁甲的陣式,為的是防止有人入侵,你當然走不出去。」

  在白夢峙的引導之下,兩人很快就走出林子了。

  「白大哥,你真是太厲害了,連奇門遁甲都會啊!」

  「這沒有什麼。我自幼隨著家師修行,這等陣仗只是彫蟲小技罷了。」

  「哇!你年紀輕輕的,不但會醫術,還懂奇門遁甲啊!」

  「家師的學識才真的浩瀚廣博,我所學的僅僅只是皮毛而已。」

  「世上真有這樣的奇人?那令師如何稱呼?現在在哪裡呢?」

  「家師黃石公,人稱無為老人。他老人家一向四處雲遊,我也不知道他現在的行蹤。」

  「這樣啊!」懿臻覺得十分可惜,「那就沒有機會見到他老人家羅!」

  「天地諸事、本就無常,你又何必拘泥於相不相識呢?」

  「說的也對,像我們也是機緣巧合才能認識的。」

  「也不完全是巧合。」

  「是嗎?』那他那夜怎麼會出現在齊家莊外,湊巧救了她呢?莫非……

  「沒錯!我一直守在齊家莊外面。」

  「為什麼?」他是敵、是友?

  「我等候在齊家莊外頭已經一個多月了,為的是想探一探我妹妹的消息。」

  「令妹是——」

  「白莞蓉。」

  「哦——」懿臻恍然大悟,「原來你就是莞蓉那個從小就跟著方外之士離開的大哥!」

  「你認識我妹妹?」白夢峙抓住懿臻的手,急切的追問:「她現在在哪裡?」

  「莞蓉已經跟著二哥回長安成親去了。」

  「二哥?長安成親?她不是要嫁給齊逸均的嗎?」

  「唉!說來話長。」懿臻拉回被他緊緊抓著的手,「說起來我們還算是一家人呢!白大哥,坐下來,讓我好好的把莞蓉的事原原本本的都告訴你……」

  聽完懿臻詳細的解釋,白夢峙知道妹妹有了好的歸宿,總算放下心來。

  「那你怎麼會找到齊家莊來的?」

  「我輾轉得知爹娘相繼辭世的消息,就告別師父、趕回家奔喪。沒想到竟然得知大娘刁難莞蓉的事情,這才又馬不停蹄的來到齊家莊要見見莞蓉。」

  「既然都來到齊家莊,為什麼不直接上門詢問,反而要苦苦守在莊外呢?」

  「大娘說齊逸均答應娶蕪蓉為妾,我心想只要看到她幸福,就可以了無牽掛的離開,沒想到齊家莊卻遲遲沒有舉辦婚禮的動靜,我這才決定守在莊外,探個究竟。」

  「喔!因為路途迢迢,為了避免徒增事端,逸均交代將嫁妝由各分舵秘密送到京城裡,然後在長安風風光光的為他們舉辦婚禮。難怪你在莊外會看不出動靜了。」

  「既然如此,我就放心了。張揚會善待莞蓉吧?」

  「會的!二哥是個癡情種子,他絕對會好好疼她的,我保證。」

  「那你呢?真的不願意回到齊家莊?」

  雖然她語多保留,但是,既然得知她是齊逸均的妻子,他再繼續收留她,恐怕不好。

  「如果懿臻留下來會造成白大哥的困擾,那麼我可以另外找地方棲身。」

  「我不是這個意思。只是你一向讓人伺候慣了,留在這裡怕會委屈了你。」

  「懿臻不是那種嬌生慣養的人,白大哥,求求你!現在除了你之外,沒有人能幫我了,你忍心看我們母子曝屍雪地嗎?」

  先前拒絕留下來,是怕無端連累了白夢峙。如今知道他有能力保護他們,懿臻說什麼也不願意離開,再置自己跟孩子於險地。

  「唉,好吧!你就安心的在這待著,等到想回去了,我再送你回齊家莊。」

  「謝謝白大哥!謝謝你!」既然已經離開,懿臻就沒打算再回去。只是她孤獨一人,既然不願意回民生館尋求援助,唯今之計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  

  拗不過懿臻硬要出來透透氣的要求,白夢峙只好陪她到外面走走。

  「這段日子以來一直沒有聽你提過家人,你難道沒有娘家可以投靠嗎?」

  「我在這裡沒有任何親人,只剩下民生館裡的幾個兄弟而已。」

  「那倒是真的無依無靠了。」

  「其實也不算是沒有依靠啦!只是,我不想讓大哥、二哥他們為難。」

  只要她一回到民生館,齊逸均必然會得知。可是,張家兄弟絕對會護著她的,到時候,只怕會無端的給他們帶來困擾。

  「你呢?是不是想到長安去找莞蓉?」自己會不會在無意之間成了他的累贅?

  「你別想太多了,我這回下山只想祭拜爹娘,順便看看莞蓉過的好不好。既然你說張揚一定會好好照顧她,我就不必再到長安去了。」

  「那——你有什麼計劃嗎?」

  「我一向隨緣隨性,沒有特別的計劃。如今只有等你平安生產過後,再作打算了。」懿臻的肚子雖然不會很大,但是算算日子,應該臨盆在即了。

  「萍水相逢,我們母子卻蒙白大哥多方照顧,大恩大德,懿臻不知如何回報……」

  「傻丫頭!我一向獨來獨往慣了,除了師父,不曾與別人相處過,這幾個月以來你也帶給我許多的歡笑。」才情與美貌兼備的她,是個不可多得的奇女子,相處越久,越覺得懿臻可愛。

  「你呢?對未來有什麼打算?真的要把孩子送回齊家莊?」

  「當初的留言是緩兵之計,我才捨不得丟下孩子。」

  「你難道沒有想過回齊家莊去?」從小的潛心修行,讓白夢峙學會清心寡慾。但是,不知怎的,一想到懿臻要回到齊逸均身邊,他便不由得滿心不願意。

  「我的佔有慾太強,不能接受夫婿納妾,與其回去以後整天忐忑不安的擔心他會移情別戀,不如現在先習慣一個人的生活。」

  愛人太苦、太痛,今後她要好好地守住自己這顆心,全心全意的照顧孩子。

  「你太多慮了。當初逸均會決定納莞蓉為妾,想必只是權宜之計,爾後應當不會再有類似情

  形發生了;至於蔣純兒,如果齊逸均果真有意,又何必把她遣到太原。」

  雖然大多數的人都有好妒之心,一般人卻總是故作大方,表面上假裝毫不在意,少有人會堂而皇之的承認自己的小心眼。懿臻的真性情令白夢峙讚賞。

  「或許吧!但是,如果不幸不是呢?萬一等到我人老珠黃了,他才喜新厭舊,那我將何以自處?」雖然有點鑽牛角尖,她卻不願意賭看看。

  「可是——你一個女人家,怎麼去撫養孩子呢?」

  「不知道。」懿臻輕輕的撫摸隆起的肚子,「船到橋頭自然直,我相信天無絕人之路。你呢?等我生產完就要離開了,是嗎?」

  「我不會丟下你一個人的。」只要她有需要,他絕不會離開。

  「白大哥,謝謝你!」

  「對我,你永遠不必言謝。」
一路好走,寶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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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3-3-18 00:08:24 |只看該作者
第十章   

  「查不到!?」齊逸均臉色鐵青的怒吼著,聲音迴盪在寂靜的大廳裡。

  「我齊家莊有成千上萬的人才、富可敵國的財力,用來保護京城重地都綽綽有餘了,現在菁英盡出、窮盡所有力量,竟然會找不到一個懷有身孕的弱女子!?」

  冬去春來,眼看著夏天都即將來臨,懿臻整個人卻像突然消失在空氣中一般,完全沒有消息。

  「傳令下去,加強搜索的速度,生要見人,死——要、見、屍。」

  「是!屬下遵命。」

  廳內眾人魚貫而出,只剩下齊冷和齊邊均兩人。

  「莊主,情況也許沒那麼糟,您要穩住啊!」

  「齊冷,臻兒來自南方,本來就不習慣嚴寒的天氣,先前的氣候那麼惡劣,現在又已經過了幾個月,我擔心……」「不會的!這些日子以來我們雖然沒有關於夫人的消息,但是,同樣也沒有發現夫人曾經遇難的蛛絲馬跡。或許,夫人此刻正藏身在一個安全的地方待產也不一定。」

  「你說的對。」齊冷的話讓齊邊均的思緒豁然清明。沉思一會兒。他立即道:「我們找錯方向了!臻兒的產期將屆,如果她是安全的,那麼,她一定會小心翼翼的隱藏行蹤,不會輕易露面。快!通知方圓百里的所有布莊,嚴密注意前往購置嬰兒服飾的客人,然後再—一循線暗中查訪待產的婦人。」

  「莊主英明!一般窮苦人家的娃兒,都是改大人的衣服來將就著穿的;而大戶人家的夫人們又擅長女紅,不太會到外頭買現成的來穿。可是如果是夫人,就必須到布莊去替小莊主準備衣物。」齊冷不好意思明說,懿臻連線頭都不會綁,更別說要替孩子縫件衣裳了。

  「如此一米範圍縮小了,應該很快就會有好消息傳回來。屬下立刻飛鴿傳書,叫齊中馬上去辦。」

  「我等你們的好消息。」

  ※※※  

  大隊人馬井然有序、無聲無息的來到山坳處,眼前只有一片濃密的櫻樹林。

  「齊中,就是這裡嗎?」

  「是的。據探子來報,最近幾天,有一位面生的年輕男子,數次到減記布行去購置嬰兒衣物。他出手闊綽,要求的淨是上好布料。掌櫃閒談之中,只探到產婦即將臨盆。屬下跟蹤到此,見他走進櫻花林內,便不敢打草驚蛇,速速稟報莊主處理。」

  「你做得很好。」齊逸均深深望進眼前的樹林。

  他的臻兒會在這裡面嗎?

  「走!」齊逸均率先下馬,往櫻花林走去,左右隨從也亦步亦趨的跟著。

  一行人走進林子裡之後才發覺不對勁。

  「莊主,這片櫻花林從外而看來平凡無奇,走進來之後卻像是沒有盡頭似的。」

  「這些樹木是有些古怪。」

  以他們的腳力,怎麼可能走了許久,還走不出這片林子的範圍?

  「莊主,要不要讓屬下先行探路?」

  「不用了,這裡恐怕有些陣式。齊中,叫所有人盡量聚攏在一起,千萬不要落單了。」

  「莊主,設這櫻花陣的人不知道是敵是友,我們又沒有準備,現在受困在這裡該怎麼辦?」

  「即便是龍潭虎穴我也要闖一闖!」經過了幾個月,好不容易才有臻兒的消息,齊逸均說什麼也不願意放棄。

  齊逸均當機立斷的下了決定。

  「來人!一半的人負責把前面的櫻樹全部砍掉,另一半負責守衛。」

  不一會兒,原本茂密的櫻樹林已被砍伐殆盡,出現在眼前的是一間小巧的木屋。

  齊中大步向前,剛要叩門時,門突然開了。

  午睡被吵醒的懿臻出現在門後,一見到這種陣仗,以及他們身後滿目瘡痍的林子,不禁瞠大杏眼。

  「是你!」她既驚且怒,「連好好的一片林子都不肯放過!」

  乍然見到許久不見的懿臻,身體狀況良好。又大腹便便的站在眼前,齊逸均狂喜的衝向前去。

  正當他要一把抱住她時,一道白色身影由他背後閃出,才一眨眼時間便將懿臻帶離數丈之遙。

  「你是誰?跟臻兒又是什麼關係?」

  「閣下想必是齊莊主——齊逸均吧!」也是他的表弟。果然長得俊逸挺拔!

  「既然知道我是誰,還敢與我為敵,你好大的膽子!」

  這段時間以來,臻兒都跟他在一起嗎?在她眼裡,他會比自己還好嗎?

  「把臻兒還給我!」胸腔裡那把妒火燒得齊逸均幾乎要失去理智,他怒吼。

  白夢峙卻不理會他,在他前進的同時,不著痕跡的帶著懿臻又往後退了幾步,不管齊逸均怎樣向前,雙方始終隔著一段距離。

  「你怎麼決定?」如果懿臻不願意隨齊逸均回去,為了她,他會奮力一搏,衝出重圍。

  「我  ……」懿臻的眼睛始終離不開齊逸均,他瘦了好多!

  白夢峙將她的反應看在眼裡,她對他仍然有情。

  「你還是跟他回去吧!」白夢峙強抑住翻攪的情緒,平靜的說著。

  能如此坦然面對,全靠多年的修為啊!

  「可是——」忘不掉他曾有的絕情啊!懿臻一咬牙,鐵下心來,鄭重宣示:「我不回去!」

  「真的?」白夢峙心中有一絲狂喜,「不後悔?」

  「我不後悔!」不容許後悔啊!

  齊逸均雖然聽不見他們的交談,卻可以明顯察覺他們之間有幾分熟稔的親密,不禁怒火上升,展開猛烈的攻勢。

  「我要殺了你!」

  「不廣眼見他們兩人就要對決,懿臻擋在前面,「你們不可以!」

  新仇舊恨衝擊之下,齊逸均與白夢峙避開懿臻,在一旁打的難分難解。

  守在旁邊,不曉得該如何是好的齊中忽然瞥見懿臻軟軟的倒了下來。

  「夫人!」

  一句話驚醒了廝殺中的兩人,他們連忙住手,一起衝到懿臻身邊,她痛苦難抑、緩緩的對齊逸均說:「你們不可以動手!白大哥是鳳姨的兒子,也是你的表哥!」

  「真的嗎?」被這個突如其來的消息震撼住的齊逸均,哺哺自語。

  白夢峙仔細把完脈之後,語氣凝重的對齊逸均說:「她受了太大的刺激,現在胎動不太正常,必須馬上讓孩子出來。」

  白夢峙溫柔的拭去懿臻額頭上斗大的汗珠,「臻娘,對不起,我現在必須要把你送回齊家莊生產。唯有在那裡,你和孩子才有活命的機會,明白嗎?」

  懿臻大口大口的喘著氣,忍受陣痛時的痛苦,在間歇的時候,氣若游絲的問:「白大哥,我的孩子還好嗎?」

  「他有一個最勇敢的娘,相信我,你們都會平安無事的。」

  他和煦的笑容鎮定了懿臻害怕的情緒,「我相信你!」

  「好了,待會你還需要奮戰呢!我先幫你點上睡穴,讓你能夠休息一下,到了齊家莊再叫醒你。」

  「好——」懿臻話還沒說完,就被白夢峙點了穴,沉沉的睡著了。

  「抱起她吧!」

  「我?」太多的突然,讓齊逸均變得失神。

  「當然是你,難不成要我來抱?」

  「不用不用!我自己來就行了!」短暫的恍惚之後,齊逸均很快的回神。

  吹聲口哨,追日馬上急奔而至,他小心翼翼的抱著懿臻上馬,真誠的向白夢峙說:「謝謝你,請跟我們一起回齊家莊。」

  白夢峙回應一個毫無芥蒂的笑容,「當然,我還等著看臻娘的孩子呢!」

  「齊中!快馬加鞭趕回莊去,先讓大夫跟產婆準備就緒,我們馬上就到!」

  ※※※  

  一回到莊裡,齊逸均迅速的把懿臻放在床上,大夫已經安排就緒,一番詳細檢查之後,沉重地看著齊逸均。

  「莊主,夫人在外的這段時間應該有名醫相助,方可平安無事;但是現在因為胎兒躁動,必須馬上施以手術催生,否則將有胎死腹中之虞。」

  「手術?有危險嗎?你有幾分勝算?」

  「這——老夫曾經做過類似的手術,應該還有幾分把握。只是——」大夫停頓了一下,不敢繼續說下去。

  每次一碰到跟夫人有關的事情,莊主的脾氣就火爆的嚇人,他只有一個腦袋,實在不敢在虎口招須。

  白夢峙幫他接下去,「為了以防萬一,你得先決定要是有了意外,要保住大人,還是留下孩子?」

  「以臻兒的安全為優先。」齊逸均不假思索的說,「儘管放手去救,我只要我的臻兒沒事。

  」至於孩子,若是與他們無緣,終歸是強求不得的。

  「那好,老夫必定盡力讓夫人跟少莊主母子均安!現下不能再耽擱下去了,請兩位暫時迴避。」

  兩人退出房門之外,各自在心裡為正徘徊於生死邊緣的懿臻祈禱著。

  「如果可以,我願意代她承受。」良久,齊邊均才打破沉默說道。

  「她值得的。」他也願意啊!

  「你懂醫術?」不愧是白家藥莊的傳人。

  「略懂皮毛。」

  「依你之見,他們……能夠安然度過這道關卡嗎?」

  白夢峙聽出他話中的擔憂,轉過身來,拍拍齊逸均的肩,「別擔心,臻娘會傾盡全力保護她的孩子,所以一定會母子均安的。」

  兩個大男人就這麼站在門外,忐忑不安的聆聽著房裡的細微聲響,而懿臻一聲聲的尖聲吶喊,更像飛箭般刺進他們的心裡。

  齊逸均和白夢峙緊張的額上都滲出汗珠來了。

  白夢峙在心中暗暗禱告——

  他一生無慾無求,如果蒼天有眼,請讓臻娘母子順順利利的度過這一關吧!他願意減壽二十年,只求她能幸福到老。

  他轉頭看著緊盯房門的齊逸均,他也是真的愛著臻娘吧。因此才會毫不猶豫的選擇保住臻娘,因為萬一有了意外,犧牲的可是他親生的骨肉啊!

  也唯有這麼至情至性的人,才配得上無雙的臻娘。

  「傳言中,齊家莊主是高傲冷漠的。」他的行為,絲毫看不出叱吒風雲的剛毅冷絕。

  「曾經,我一意孤行,頑固的不願意多作解釋。後來臻兒一次又一次的出事,我的心也一次又一次的被抽空。直到她毅然出走,我才徹底醒悟——失去了臻兒,活著還有什麼意義?」

  齊迎均的回答雖然平靜,白夢峙卻聽得出他心底深沉的恐懼。

  「這幾個月你是怎麼熬過來的?」

  溫暖的手搭在肩頭,兄弟之間真誠的關懷讓逸均感動的不能自已。

  「在傾盡心力找尋臻兒的時候,找告訴自己,如果能夠重新來過,將不再漠現她的感受,我發誓一定會讓她明白,我愛她——至死不渝!」

  只要能尋回臻兒,他根本不在平外人評論他今日的軟弱。

  一陣沉默之後,白夢峙心中已經有了盤算。

  「我們之問是清白的。」臻娘的貞操絕對不容懷疑。

  齊逸均相信。但是仍然有些疑點需要澄清,「你們是如何認識的?」

  「我守在莊外在探莞蓉的消息,正巧救了逃出莊的她。」

  「幸虧是碰到了你,要不然後果就不堪設想了。」

  「是啊!」白夢峙譴責的瞪了齊逸均一眼,「你實在太過大意。」

  「我--」

  屋內忽然傳出嬰兒的啼哭聲,孩子平安?那她呢?

  不一會兒,小蓮抱著襁褓中的嬰孩走出米,「恭喜莊主!夫人生個小莊主了!」

  「夫人的情況怎麼樣?」

  「回莊主的恬,夫人一切平安,只是……」

  「只是什麼』!你倒是快說!」

  「夫人堅持要見白公子一面。」

  齊逸均聽了有些悵然,卻還是轉身詢問白夢峙:「表哥,你認為呢?」

  「如果你不介意,我也希望能看看她。」

  「小蓮,你帶表少爺進去。」齊逸均轉身喚來齊冷。

  「齊家莊各地物業全部施糧一月,為夫人及少莊主祈福,通告下去,我的兒子——齊學麟——將是齊家莊未來的莊主。」

  「屬下立刻去辦。」

  ※  ※  ※  

  剛生產完的懿臻雖然有些虛弱,精神狀況卻還不錯,白夢峙坐在床旁的椅子上,「臻娘,你好棒,生了個胖小子。」

  「這段日子多虧有你細心照顧,我們才得以母子平安。他——沒有為難你吧?」

  「沒有!臻娘,我是來跟你辭行的。」

  「這麼快!?」

  「知道你平安無事,我就放心了。逸均比你所想像的還要愛你,聽我的勸原諒他過去的失誤,給彼此一個機會重新開始吧。」

  「可是--」

  「臻娘,唯有釋放深埋的情緒,你才能真正獲得自由,我不希望你一輩於活在自我禁錮之中。」

  「自我禁銅?」

  「是的,拋下所有負面的感覺,你捫心自問,真的不再愛他了嗎?」

  「我……」

  「讓你的孩子在愛中成長吧!」

  「那——你呢?」白蘿峙對她無私的付出,她不是不知道,她該怎麼償還?

  「沒遇到你之前,我本來就立志終身修行。這段美麗的邂逅之於我,猶如莊周夢蝶,終於到了功成身退的時候。」

  「對不起!」自己終究是負了他。

  「我只盼你能終生幸福。無論天涯海角,只要你有需要,我隨時趕到。」

  懿臻感動的不能自己。這份無怨無尤的款款深情,她今生已是還不起了啊!

  「在我心裡,你永遠是最重要的朋友。」

  白夢峙站起身,兩人無言凝視著。

  只輸在「時間」上啊!如果他早點下山;如果是他先遇見臻娘;今日又何須拱手承讓?

  滿懷惆悵,白夢峙把未說出口的千言萬語,僅化作簡單的一句:「珍重!」

  灑脫的走出門外,便見齊逸均抱著兒子等候在屋外,白夢峙向前提出辭意。

  「真的要走?」他們表兄弟第一次見面,卻又要馬上分離。齊逸均誠懇的表示:「讓我們共管齊家莊。」

  白夢峙同樣捨不得這個世上唯一的兄弟,「謝謝你的好意。」他遙望天際,「名利為塵垢、富貴如浮雲。我過慣了清靜自持、無慾無爭的生活;你在塵世間的成就已然登峰造極,我卻超脫世外。就此別過吧,好兄弟。」

  「人各有志,那麼——再會了。」

  白夢峙回頭看著房門,鄭重的說:「只求你一件事:好好善待臻娘。」

  她是他今生唯一放不下的牽掛。

  「我會的!」齊逸均伸出手掌,兩人雙拳緊握,糾葛在兩代之間的恩怨情仇盡在不言中煙消雲散。

  「謝謝!」齊逸均的大度,消弭了一場災難。

  白夢峙望著緊閉的門扉,不該屬於他的,終究強求不得。俐落的揮揮衣袖,「告辭。」

  「記得回來,齊家莊的大門永遠為你而開!」

  ※  ※  ※  

  懿臻抱著初生的幼子,慈祥的撫摸著他粉嫩的小臉。這是她用生命當賭注,換來的寶貝呀!

  一直認為逸均重視的是這個孩子,沒想到,在生死存亡的關頭裡,他毫不猶豫的選擇保住自己,幾個月來的執著倏地豁然開朗。

  「夫人,福伯想見您,可以嗎?」小蓮看她想的出神,小心翼翼的問。

  「福伯?好吧!」

  福伯佝樓的身影,慢慢的走到床前,」『老奴給夫人賠罪來了!」

  「福伯,言重了。」

  「不!夫人,請您聽老奴把話說完。老奴在齊家五十年了,先後服侍過三任莊主,久而久之,便不知不覺的倚老賣老再加上護短,硬是讓純兒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孩子惹事,害得少莊主跟

  夫人險些離異,都是老奴的錯。」

  「福伯,你也別太自責了,是我自己鑽牛角尖,怎麼能怪別人呢?」

  福伯老淚縱橫,「夫人,老奴……」

  「我們都是一家人,既然是一家人就沒什麼解不開的誤會。再說,麟兒還需要你幫忙照顧呢!」

  「謝謝夫人的寬宏大量,老奴真是慚愧!只是,雖然純兒已經出嫁,老奴還是決定留在太原

  「守著她比較安心。」

  「你這又何必呢?聽說純兒的夫好待她甚好,福伯又何必一定要避居到那麼遠的地方?」

  「這……」待在齊家莊裡一輩子了,說真的,他實在捨不得離開。

  「就留下來吧!」懿臻替他決定。

  大人的複雜心思,不該牽連到懷中的稚子。懿臻決定放下所有不好的情緒,讓兒子能夠無憂的成長。

  「福伯,幫我請莊主進來。」

  「是,老奴這就馬上去請少莊主!謝謝夫人!謝謝夫人!」福伯興奮的迭聲回答。

  門砰的一聲,齊逸均一個箭步向前,緊緊擁抱懿臻,害怕只是場幻覺。

  「這是真的嗎?你真的原諒我了?」

  「是真的。如果早知道我的任性會害你如此憔悴,我會早點回來的。」懿臻掙開他強勁的懷抱,仔仔細細的把逸均看個清楚,聲音裡滿是責備與不捨:「怎麼這麼不會照顧自己!」

  「沒有了你,生命對我來說已經失去意義。之所以仍咬牙撐著,是希望能再見你一而,這個信念支撐我度過最難熬的這段時間。」

  「你好傻!」懿臻禁不住潸然落淚。

  逸均托著懿臻的額,「現在,讓我有機會當面跟你說……」

  懿臻用手封住他未完的話,」當初的事,我也有錯。過往的一切就讓它隨風而逝,別再計較孰是孰非了吧!」

  「告訴我,我該怎麼樣彌補曾經犯下的錯?」

  懿臻眼角含笑,「不急!我們還有一輩子的時間來討論該怎麼贖罪……」

  (全書完)
一路好走,寶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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