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喚做糖餅
某天,有位學僧到睦州道明禪師那兒去參訪,睦州道明禪師就問他說:「你平常都看哪一方面的佛學?」
學僧沒有隱瞞,老實地回話:「學人曾經讀過唯識法相。」
睦州道明禪師再問:「那麼能夠講說唯識論嗎?」
學僧謙虛地回答說:「不敢。」
睦州道明禪師拈起桌上的一塊糖餅,分做了兩片,問學僧:「三界唯心,萬法唯識,你怎麼說法?」
學僧無言以對。
睦州道明禪師不放鬆,仍然繼續追問:「這個東西叫糖餅對呢?還是不叫糖餅才對呢?」
學僧一聽更緊張,汗流浹背地回答說:「不可不叫做糖餅。」
禪師看了看學僧,隨即輕鬆地問一個侍立在他身旁的沙彌:「一塊糖餅分做兩片,你怎麼說法?」
沙彌毫不猶豫,答說:「兩片留在一心。」
禪師再問:「你稱它做什麼?」
沙彌回說:「糖餅。」
睦州道明禪師忍不住哈哈大笑,說:「你也會講唯識論。」
養心法語
學唯識和學禪,方法和方向都不一樣,唯識重知識,重分析,而禪不重知解,不重分析。禪者是直指本心,見性成佛。禪師們的言句幽默,態度親切,他們不喜歡板起面孔說教,他們有時說東,實在指西;有時打你罵你,實在是愛你護你。唯識家橫說豎說,要明唯識義,而禪者的一句「喚它做什麼?」曰:「糖餅!」已將「三界唯心,萬法唯識」表達無遺了。
(星雲大師全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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