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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蔡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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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方辰 -【玉俠殘情(神門七劍之六)】《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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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3-5-4 01:13:14 |只看該作者
第九章

    殘酷的血腥屠殺在滂沱大雨下宣告結束,大地一片靜止。

  練守紗不顧神君戀的苦苦哀求,強忍著劇痛執意解釋清楚一切。

  她的手下在風雨中的這場殺戮裡,屍橫遍野、幾乎全軍覆沒,然而也傷了不少神門的人。而原本滿佈的屍體己在最短的時間內被移開,門扉上不見斑駁血跡,毫髮無傷的神門二老則被重新請至大廳,等著聽她說明一切。

  「說吧!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神定誼嚴肅的道。

  練守紗臉色慘白的站在廳前,心如死灰。「我是聖火教的聖女。」

  此話一出,猶如平地響起一聲雷,眾人皆萬分震驚的看著她,尤其是神君曜,一雙深沉的黑眸裡湧人了無數憤怒與被欺騙的情緒。

  她緩緩垂下眼,在沒有人看到的剎那,眼底有著哀傷的神色。

  「三個月前,教主命令我前往臨安,想辦法殲滅神門。於是我便出發來到臨安,誰知卻剛好意外的救了戀妹妹,也就這麼順利的進了神門,接著便打算用計贏得你們的信任,再伺機毀了神門,完成教主所托付的任務。」

  看似平靜的一番陳述廠震撼了大廳裡所有的人

  聞言,神召霆不敢置信的說:「沒想到你居然是天下第一邪教聖火教的聖女,看來我們還真是大小看你了,居然沒識破你的身份。」

  神君預的眼底也有著不認同。「再怎麼說你也和我們相處了三個月,難道這三個月沒讓你回心轉意,非要置我們於死地不可?」

  向梓荀像是受了驚嚇似的抬起頭來。「守紗,真的是這樣嗎?一點都不顧念我們這三個月來對你的好?」

  「我……」淚水不可遏抑的滾落,練守紗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一旁始終支持著她的神君戀再也看不下去了。「你們就別一個勁兒的指責紗姐姐,難道你們看不出來她自己也是很痛苦的嗎?身為邪教的一份子我想她也不願意,這不是她所能選擇的,我們又何苦這樣咄咄逼人!」

  神君霆不悅的指責道:戀兒,現在不是裝好心的時候。「

  「我沒有裝好心啊!」神君戀難過的紅了眼眶。「紗姐姐是被那個什麼鬼教逼的,她又不是存心想要害我們,如果她真的有心害我們,也不用等到三個月後吧,之前她有的是機會,可是她卻沒有那麼做!」

  「但她想要下藥毒死我們卻也是事實。」

  神君曜的話冷冷的自角落裡傳過來,凍結了廳裡每個人的心。

  他的眼神仿若地獄裡的惡鬼般,充滿著殘佞與陰沉的氣息,像兩把刀狠狠的射向練守紗,在她的心口剜出了血淋淋的傷口。

  體內氣息大亂,她突地按住胸口,吐了口鮮血。

  「紗姐姐!」神君戀驚叫出聲。沖亡前扶住她搖搖欲墜的身子,向來佈滿笑容的小臉在此刻只剩下滿臉淚水。

  「咱們先別說了,先救紗姐姐好不好?她已經受傷了,而且她還是為了救大哥才受傷的,難道你們要眼睜睜看她吐血而死嗎?娘?」

  向梓苟也頻頻拭淚。「順兒,還是先看看她的傷吧!」

  「不用了。」殘忍的話自神君曜嘴裡吐出,彷彿沒有一絲溫度。「不准救她,她下藥想要害我們,這是她自作自受、罪有應得。」

  他一番冷酷的話,當場震得眾人呆愣的張大了嘴。

  向梓荀震驚的望著長子。「曜兒,你怎麼可以這麼說呢?」

  「為什麼不行?」他抬起森冷的目光,無情的對上練守紗驚駭的眼眸。「她是邪教妖女,本來就死有餘辜,誰都不准救她。」

  練守紗倒抽了口氣,不敢相信他會說出如此殘忍的話來。

  神君戀憤怒的哭喊:「大哥,你還是不是人,這個傷是紗姐姐替你挨的,你怎麼可以說出這麼不負責任的話來!」

  他別過頭,語氣裡有著不易察覺的傷痛。「我沒要她救。」

  坐在主位上的神定誼蹙緊了眉,「曜兒,再怎麼說守紗也是為了救你才受傷的,頎兒,趕快替守紗看一看,順便包紮傷口。」

  練守紗原本尚存一絲渺小希望的心已在此時遍體鱗傷。

  「不用了。」練守紗露出苦澀的笑,揪緊傷口。「他說的話沒錯,我是邪教妖女,本來就死有餘辜,更何況我的確曾經想過要害你們,所以你們不要救我,也不要原諒我,不然說不定哪天又會恩將仇報,反過來害你們。」

  「紗姐姐!」神君戀哭叫著,傷心欲絕的望著她。「你為什麼要故意這麼說?其實你根本不會,你沒有那個心,你只是受制於人罷了。你還有機會,我還有爹娘都會給你機會的,你不要這麼絕望呀!」

  練守紗抬起迷濛淚眼,強忍住心中悲痛的情緒。

  「我真的不是故意這麼說的,畢竟我是邪教妖女,什麼下蠱放毒的可怕手段我都會,難道你們真的不怕我會再傷害你們嗎?」

  向梓荀心痛的頻頻拭淚。「守紗,別再說了。」

  「為什麼別再說了,這是事實,你們不相信嗎?」她恍惚的笑著,全然無視胸口那道觸目驚心的傷口已流了滿地的鮮血。

  神君戀痛哭失聲。「紗姐姐……」

  神君預臉色凝重的扶起她。「你傷得不輕,還是讓我看一看吧!」

  「不行。」神君曜突地推開她,冷眼看著她摔跌在地上,淌出了更多的鮮血,當場嚇得眾人驚叫出聲。

  「曜兒,你在做什麼?」神定誼鐵青著張臉斥喝道。

  「我不准你們救她。」他發了瘋似的狂吼著。「救她做什麼,讓她再來害我們嗎?難道她做的一切還不夠嗎?你們的心胸真如此寬大?」

  練守紗心神一震,當場又吐了口血,癱倒在地上奄奄一息。

  神君戀無法責信的搖著頭,淚珠兒像雨般滾落。

  「大哥,你怎麼這麼狠心、這麼殘忍,紗姐姐已經受了重傷,還吐了好多血,你為什麼不准四哥救她,難道你真捨得眼睜睜看她死?你不是好喜歡紗姐姐的嗎?為什麼現在卻變成這個樣子,這根本不像原來的你!」

  「原來的我?」他自嘲的笑了,笑得幾乎停不下來。「原來的我就是太蠢了,才會讓她天真的外表給欺騙,我絕不會再犯相同的錯誤。」

  神君霆一時被他臉上難抑的心痛震撼住了。「大哥………」

  神君曜轉過身,掩飾內心的沉痛。「所以,我不准你們任何人救她,這是她應得的報應,從此以後,她和我們神門再無任何瓜葛。」

  神君戀噙著淚眼哭叫:「大哥,你實在太殘忍了,就算紗姐姐再壞,她也和我們相處了三個月,難道你真的一點情面也不留?」

  神君曜冷冷的聲音傳了過來。「我不需要為這種人留情面。」

  神君戀憤怒的想再衝上前爭論,卻讓一臉慘白的練守紗給阻止。

  「別再說了。」她在神君戀的攙扶下緩緩起身,抖著雙手掏出懷裡的一個瓷瓶,看向神君曜,「聽我說,你剛才已經中了我們聖火教的獨門暗器了,那暗器上有特別提煉出來的劇毒,這瓶是解藥,只要服下便沒事。」

  她的話聽得眾人心慌意亂。

  向梓荀臉色慘白的癱倒在神定誼懷裡。「守紗,你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強忍住欲作嘔的唔心感,她勉強擠出了抹笑。「伯母,您別緊張,雖然那銀針上有劇毒,但我有獨門的解藥,是我待別調配出來的。」

  她轉向神君曜,強嚥下滿嘴的鮮血,可一滴血還是淌下了她的嘴角。

  「這是獨門解藥,你快拿去服下,那個劇毒的毒性非常的強烈,要是三天內沒服下解藥,就再也沒有救了。」

  神君曜轉過頭,冷冷的瞅著她。「你又再玩什麼把戲?」

  神定誼驀地沉下臉,「曜兒,你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難不成你們真相信她說的話?」他突地仰頭大笑。「要是我其中了毒,為什麼我卻一點中毒的現象也沒有?這分明是她編出來的脫罪之詞。」

  「不是這樣的。」被他誤解,練守紗心痛萬分。「那毒不是尋常的毒,因為藥性特別,要在兩天後才會發作,一旦發作,不僅全身發黑,而且還會奇癢無比,倘若你不服下解藥,就只有死路一條啊!」

  神君曜冷笑出聲,毫無預警的打翻那瓶解藥。「我不需要。」

  脆弱的瓷瓶擊在牆上,不堪一擊的裂了開來,碎成片片,鮮紅的液體也跟著噴灑在四周,染紅了地面,也讓練守紗絕望的尖叫出聲。

  「不——」她倏地撲了過去,心碎的瞪著滿地鮮紅的液體,淚水滴滴答答的淌下。「你為什麼要這麼做?解藥只有這一瓶,只有這一瓶啊!」

  她慌忙的想要取回灑落的液體,卻讓玻璃碎屑給刺得滿手是傷、血流如注。那瘋狂的模樣震撼了所有人,也差點擊潰神君曜佯裝出來的冰冷。

  「夠了!」他終於忍無可忍,衝過去將她自地上拉了起來。「你不要再作戲了,就算我真中了毒,也不需要你救,我寧願就這樣死去。」

  他充滿恨意的眼神直射向練守紗,讓她踉蹌數步。

  「你真這麼恨我,恨到這個地步?」

  「我恨你,永遠也不原諒你。」-

  殘忍的話無情的傳人她耳中,練守紗噙著淚眼抬起頭,卻只來得及看他絕塵而去的身影。

  「為什麼?」難道他真這麼恨她,恨到寧願死也不願意讓她救?

  無數的淚、成串的淚,灑落臉龐……

  沉寂的夜裡,絕望的啜泣聲迴盪在孤寂的房裡。

  鋒利的刀刃在燭光的照耀下閃爍著刺眼的光芒,刺鼻的血腥味暈染在四周,伴隨著悲淒的淚水淌進桌上的一隻小瓷瓶裡。

  練守紗淒絕的露出一抹笑,那笑裡有哀傷,也有喜悅。

  「曜,我不會讓你死,我絕不會讓你死的。」

  終於,躲在門外良久的神君戀再也隱忍不在的推門衝了進來,卻在看到她自殘似的行為後,心痛萬分的哭喊出聲。

  「不要再這麼做,不要再這麼做了。」

  一把鋒利的匕首毫不留情的嵌入白臀的手臂裡,猛烈的力道幾乎讓刀背隱沒,大量的鮮血則不斷的湧現出來,一滴一滴的流進瓷瓶裡。

  「為什麼?」神君戀哭喊著摀住唇,視線已讓淚水模糊。「紗姐姐,你為什麼要這麼做,你為什麼要這樣傷害自己,你會死的啊!」

  無悔的笑爬上了她的唇角。「反正我遲早會死的。」匕首,卻讓練守紗給制止。

  「不,不要碰我,如果你碰了我,你大哥就死定了。」

  神君戀猛地一震,「什麼意思?」

  練守紗重新低下頭,專注的看著滴進瓷瓶裡的鮮血,笑得好淒美。「那瓶解藥讓你大哥給打破了,如果沒了解藥,你大哥就會死,可我不會讓他死的,那解藥是用我的血作藥引的,如果有了我的血,你大哥就不會死了。」

  神君戀震驚萬分。「你說什麼?」

  一淌淚珠滾出眼眶,掉落地面,瞬間已消失了蹤影。

  「從小,教主便教我提煉毒藥的方法與技巧,並用我的血作為解藥的藥引,所以只要教主做了多少毒藥,就需要我的血做多少的解藥。」

  神君戀一聽,震撼不已。「那個壞女人怎麼可以這樣對你,她把你當作什麼,你是個人,不是東西咽!」

  練守紗苦澀的笑了。「我已經習慣了。」

  神君戀再也忍不住,心疼的哭抱住她。「紗姐姐,你為大哥做了這麼多,犧牲了那麼多,大哥卻那樣殘忍的對待你,我真的好抱歉……」「『練守紗抬起手,溫柔的擦去她頰上的淚。」你不用覺得拘歉。「

  「可是、可是……」她難過的抽噎著,差點喘不過氣來。「可是他是我大哥,我本來以為你們可以在一起的,我也好希望你們能在一起,誰知道半路殺出來那些討厭的王八,壞了我的好事,也害你們撕破了臉,嗚……」說到最後。她又哭了起來。

  滲出的鮮血終於裝滿了整個瓷瓶,練守紗拔開嵌入手臂裡的刀,大量的鮮血立刻噴出,嚇壞了一旁的神君戀。

  「紗姐姐,你不要死,你不要死啊!」她手忙腳亂的撕開衣擺替她包紮傷口,眼淚、鼻涕流了滿臉,哭得像個沒人要的娃兒似的。

  練守紗雖因失血過多而慘白著一張臉,可還是勉強擠出了笑容。

  「你別擔心,我不會那麼快就死的。」

  「嗯,你一定不會有事的,因為你是那麼的普良……」她用力的點點頭,包紮著傷口的手卻抖得不像話。

  練守紗抬手制止她的舉動,淒涼的笑了。「我已經不礙事了。來,拿著這個,這是救你大哥性命的解藥,裡頭除了我的血,還加了一些我特別調製的獨門秘方,你一定要想辦法讓他喝下,不過千萬記住別提起我,否則他不會喝的。」

  神君戀抖著手接過,淚眼迷濛。「那你以後怎麼辦?」

  「怎麼辦?」練守紗緊咬著唇瓣,又笑了。「自然是回聖火教。」

  神君戀急忙擦去淚,哽咽的抬起頭。「你先前不是說過那個壞女人給你三個月的時間殲滅我們嗎?可你現在任務沒有完成,你還要回去?」

  練守紗別過頭,避開她的注視。「那裡是我從小生長的地方,我總要回去的。」

  「是嗎?」神君戀吸吸鼻子,愈想愈不對勁。「那個壞女人那麼可怕,狠心到捨得用你的血作藥引,你回去豈不是死路一條?」

  她有些苦澀的閉上眼。「不會的,我再怎麼說也是她從小養大的,她不會那樣對我的。」

  神君戀看了她好一會兒,一股不好的預感竄上胸口。

  「紗姐姐,你說的是真的嗎?沒有騙我?」

  「我投有騙你。」她深吸了口氣,笑著轉移話題。「記住,這瓶解藥一定要讓你大哥服下,不論用什麼方法——定要讓他喝下去,知道嗎?這樣才不枉費我——」

  她突地住了口,神君戀立刻擔心的道:「才不枉費你什麼?紗姐姐,不要騙我,你是不是要回去送死,是不是?」

  練守紗慌亂的別過頭。「不是,你別亂猜。」

  「這……」

  生怕在她面前崩潰,練守紗連忙站起身,走至窗邊眺望月色。

  「我不是說過了嗎?好歹我也是教主從小養大的,我就像是她的孩子一樣,她再如何的殘忍也不會傷害我的。」

  「我不相信。」神君戀撲過去抱住她,渾身顫抖不已。

  「你騙我,你騙我對不對?如果你沒有騙我,為什麼不敢看著我說?」

  戀守紗強忍住的淚水差點又要潰堤。「沒有,真的投有。」

  「紗姐姐。」神君戀心痛得啜位出聲。「我們是姐妹叼,還有什麼是不能告訴我的呢?你就不要再騙我了,好不好?」

  戀守紗好不容易隱忍下來的淚水終究淌落。「你真的想知道?」

  她用力的點點頭。「告訴我。」

  練守紗閉上眼,視死如歸的道:「教主是給了我三個月的時間沒錯,可也說過,要是我三個月內無法殲滅神門的話,就要我回去領罪。」

  神君戀心口一緊,跌坐在椅上。「你說什麼?」

  她悲淒的笑了。「你大哥說的話沒錯,一切都是我自作自受、罪有應得;我原以為我能順利的完成任務,卻沒想到會喜歡上你們,愛上你大哥。我背叛了聖火教,欺騙了你們,我的確死有餘辜。」

  「不是的!」神君戀哀傷的怒喊著,頭搖得像博浪鼓似的。「才不是這樣的,這怎麼能怪你,紗姐姐,不要回去,我求你不要回去!」

  她笑著流下淚。「我背叛了聖火教,理當回去接受懲罰。」

  「我不要。」神君戀死命的抱住她。「我不讓你回去,我不讓你回去,如果大哥知道了,他一定會留你下來的。」

  練守紗心碎的急道:「不,別告訴他。」

  「為什麼?」她不懂。「為什麼不能告訴大哥,你是去赴死耶!」

  「不要告訴他。」心雖痛,她仍堅定的說:「他的心裡已經夠苦的了,就讓我這樣無牽無掛的離去,安心的走吧。」

  神君戀心痛萬分的哭喊:「他苦你就不苦嗎?」

  她語帶哽咽的笑了。「只要能夠救活你大哥,再多的苦都值得,你應該知道,我真的好愛、好愛他,如果真要選擇,我情願選擇離開他來挽救他的性命。」

  神君戀終於忍不住放聲大哭。

  「紗姐姐你不要死,我不要你死!我好喜歡你,你是我的好姐姐,爹娘也好喜歡你,都等著你做他們的媳婦兒,所以你別回去,若你回去還活得了嗎?那個壞女人不會放過你的,她會要你的命啊!」

  練守紗強忍住淚水安撫她。「別哭了,你別讓紗姐姐走得不安心。」

  「那你就別回去。」她把握最後的機會,「那裡是個魔窟、是個地獄,別回去,你也沒有必要回去領死,憑什麼她說什麼你就得做什麼,你是你,壞女人是壞女人,從今以後你就和那個壞女人一點關係也沒有。」

  她自嘲的笑了。「我能不回去嗎?」

  背叛了聖火教,就算保住了性命,她也無處可去,神君曜是不會再要她了,那她活著還有什麼意義?「我必須回去……」

  練守紗苦澀的閉上眼,淚如雨下。

  她,已別無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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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3-5-4 01:13:33 |只看該作者
第十章

  冬的氣息將大地已染上一層寒意。

  狂風無情的吹拂著,細雪淡淡的飄落至地面,屋簷上、枝葉上漸漸覆蓋了層綿綿雪花,無波的湖面也已凝霜結凍。

  雪中的神門,在此時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愁雲慘霧中。

  一切就如練守紗所言,到了第二天,神君曜體內的毒已開始發作,就連醫術精湛的神君願也束手無策,眾人手足無措,急著想把練守紗找回來,卻讓強忍著劇痛的神君曜給阻止,而靜靜將這一切看在眼裡的神君戀自是心疼的為練守紗哭紅了眼。

  照著練守紗的話,神君戀讓神君曜服下那瓶以她的血作為藥引的解藥。不過幾刻鐘的時間,原本陷入昏迷狀態的神君曜果然清醒了過來,在眾人連番追問下,神君戀終於忍無可忍,哭著道出一切。

  聽完一切前因後果,最感震撼的,自然是屬傷練守紗最深的神君曜了。

  「你說那瓶解藥是用她的血做成的?」

  神君戀沉痛的點點頭,淚流滿面。「是啊,當我衝進房裡的時候,正好看見紗姐姐的手臂上插了一把刀,大量的血就從她的手臂上湧了出來,我本來想阻止的,她卻告訴我說她的血是解藥藥引,只要喝了她的血,大哥體內的毒就可以解了。」

  神定誼大為震驚,向梓荀則是心疼的哭紅了雙眼。

  「可憐的守紗,她心裡一定委屈極了。」

  神君戀以手背抹去眼淚,「我當時也是這麼想的,可紗姐姐卻說她一點也不後悔,她說她就算是犧牲了自己的性命,她也一定要想辦法救大哥,因為她好愛、好愛大哥,她寧願讓大哥誤會,也不願意讓他死。」

  神君曜猛地一震,心痛的跌靠在身後的牆上。「她真的這麼說?」

  「是啊!」神君戀哭得淚漣漣,「大哥,紗姐姐是這麼的愛你,為了你,她寧願回去受死,為什麼你卻要這樣對待她?如果她真做錯了什麼,那也是她生錯了地方、生錯了身份,她根本別無選擇!」

  神君曜突地抬起頭,激動的看著她。「你剛才說什麼?」

  神君戀茫然的吸吸鼻子,「我……」

  「你剛才說她回去受死,這是什麼意思?」

  神君戀驀地摀住唇,難過的別過臉去。「我沒有說什麼,是你聽錯了,我只是說紗姐姐很可憐而已。」

  一旁的向梓荀心急如焚的道:「戀兒,別再騙大家了,娘剛才也聽見了,你說守紗回去受死,這是什麼意思?」

  眼見瞞不住眾人,神君戀傷心欲絕的嚎啕大哭。

  「那壞女人給了紗姐姐三個月的時間,讓她滅掉咱們神門,威脅她要是沒在三個月內完成任務的話,就要紗姐姐回去受死。」

  向梓荀一聽,虛軟的癱在神定誼懷裡。「你說什麼?」

  神君戀哭得好傷心。「我答應紗姐姐不說的,她說既然大家已經誤會了她,那就算了,只要能救回大哥的命,她甘心回去受死,所以、所以……」

  冷著——張臉的神君曜突地拉住她,狂吼道:「你就這樣讓她走了?」

  她用力咬著唇,哭得好委屈。「我也不想呀,可是紗姐姐意志堅決,更何況你之前不也存心眼睜睜看她死嗎?我還能怎麼做?」

  「你怎麼不攔著她呢!」向梓苟哭得泣不成聲。

  被眾人交相指責,神君戀扁起嘴,可憐兮兮的放聲大哭。

  「你們以為我沒阻止過嗎?可是紗姐姐早死了心,她已經對大哥絕望丁,所以才一心想尋死!」

  神君曜癱回床上,一臉沉痛。「都是我不好,都是我害她的。」

  神君戀抬起頭,哭哭啼啼的指責他:「本來就是你不好,妙姐姐那麼愛你,為了你,她可以犧牲自己的生命,而你給了她什麼!紗姐姐真的好可憐,居然會愛上你這種沒血沒淚的人,真是太不值得了。」

  神定誼也不禁紅了眼眶。「好了,戀兒,你就別再說了。」

  「我為什麼不能再說?」她忍無可忍,「我早就說過了,結果呢?大哥根本一個字也聽不下去,還說什麼紗姐姐是罪有應得、死有餘辜,你知不知道紗姐姐有多難過,她哭得有多傷心?」

  神君曜心痛的閉上眼。「我真的沒有想到……」

  想著、想著,神君戀忍不住哽咽,「你沒有想到的太多了,你知不知道你喝下去的那瓶解藥用了紗姐姐多少的血?紗姐姐血都快流光了,還是死命的撐著,一滴眼淚也沒流;她背叛了聖火教,結果你卻要她滾,你這不是擺明了要讓她死嗎?」

  神君曜再也聽不下,「夠了,別再說了。」

  向梓苟老淚縱橫,「守紗到哪兒去了?」

  神君戀強忍著淚,咬牙道:「還用說嗎?自然是回聖火教去了。這裡的人不要她,她根本沒有地方可以去,只能回去受死了。」

  「聖火教在哪裡?」神君曜突然問道。

  神君戀埋怨的瞪了他一眼。如果你現在才想要表達你的感激的話,那我勸你可以省下來,紗姐姐才不希罕呢!「

  「聖火教在哪裡?」他突地發了狂似的嘶吼著。

  神君霆一臉凝重的轉向神君戀。「戀兒,聖火教到底在哪裡,大哥是要去救守紗,你快說,別浪費時間了。」

  神君戀一聽,頻頻點頭。「我只聽紗姐姐提過一次,好像是在郊外的一處山洞裡,不過那個地方似乎很隱密,可能不太容易找。」

  神君曜咬牙忍痛下床。「我現在就去救她。」

  只見向梓苟擔憂的道:「曜兒,你的身體受得了嗎?」

  神定誼拍拍妻子的肩膀,「讓他去吧!他已經後悔太多次了,如果這次再錯過,他可能永遠也不會原諒自己。」

  神君確也點點頭,「是的,爹、娘,你們放心吧,我們會跟著大哥一起去,順利將守紗救出來,你們不用擔心。」

  才說完,一行人已動身前往聖火教。

  拯救練守紗的行動,此刻已是迫在眉睫。

  聖火教總壇

  帶著一顆絕望破碎的心,練守紗回到了聖火教。

  她的眼中閃爍著令人心疼的決絕,儘管羸弱的身軀因大量失血而搖搖欲墜,原本紅潤的臉頰也蒼白似雪,她卻絲毫未覺。因為在內心深處,她清清楚楚的知道,只要她一死,很多人會因此而得到救贖。

  雖然她心裡明白回來只有死路一條,她還是無怨無悔。

  只是,如果真要說遺憾的,怕是只有神君曜了吧!

  她知道他恨她,而且恨之入骨,因為她不僅欺騙了他,還戲弄了他,但天知道她真的不是存心的,她沒有想到自己會愛上他,也沒有想到二切會變得如此混亂,她以為會有機會補救的,奈何她終究還是走上了這一條路。

  只是她不顧一切的犧牲,換來的卻是神君曜的冷眼相待。

  其實她從來不敢奢望他會愛上她,畢竟對她而言,他是那麼的高高在上、遙不可及,要不是這次因緣際會讓她離開從小生長的聖火教來到臨安,他們兩個之間可能永遠也沒有交集,只是他根本不把她的犧牲看在眼裡,只當又是她另一個精心策劃出來的陰謀詭計。

  練守紗不由得苦笑出聲,心陣陣抽痛著,茫然的水眸失了神,沒有方向,全然未察月無涯正因她鎩羽而歸、憤怒不已。

  「你實在讓我太失望了,原以為你能替我完成任務,殲滅神門,沒想到你卻背叛了聖火教,枉你身為聖女,卻做出這種忘恩負義的事情來。」

  月無涯冷冷的聲音響起,今練守紗全身發冷。

  「對不起,教主,守紗沒能如願完成您所托付的任務。」

  月無涯自毛皮大椅上站起身,冷冽的眸子像千年寒冰般森冷。

  「你辜負了我的期望。派了些人手給你是希望能助你一臂之力,完成殲滅神門的任務,沒想到你卻吃裡扒外,害死了他們,你有何話說?」

  練守紗平靜的垂下眼,心如死灰,「守紗沒有話要說,一切的確是我不對,我沒能完成任務又害死同伴,我對不起教內所有的兄弟。」

  冷酷的笑爬上了月無涯的唇角。「還記得我三個月前說過的話嗎?」

  「記得。」一抹苦澀爬上了她茫然的眼底。「請教主賜死,守紗死而無憾。」

  「很好。來人啊,把東西呈上來。」月無涯冷冷的命令道。

  一會兒後,托盤已被捧了出來,裡頭放著…條白綾、一瓶毒酒以及一把匕首,刺眼的光芒是代表死亡的顏色。

  「想怎麼死,自己選吧!」

  練守紗茫然的呆愣著,不由得恍惚了。

  與神君曜在一起的快樂時光像倒映般不斷的閃進她的腦海裡;她與神君曜的相遇、與他針鋒相對的畫面、以及最後摒除一切和他相愛的種種像潮水般湧進她的心頭,再如何強裝出來的堅強終究崩塌了。

  她好想他,她真的好想他!

  「怎麼,捨不得死?」月無涯嘲弄的聲音像道雷般,無情的劈進她的心裡。

  她強忍住心痛,抖著唇道:「在死之前,守紗有件事想求教主,希望教主成全,那麼守紗死也無憾。」  .

  月無涯撇著唇,不可一世的說:「你說吧!」

  她閉上眼,腦中浮現了神君曜那張俊美的臉龐。

  「我知道教主對我沒能殲滅神門感到非常失望,但神門在江湖上的地位與名聲卻是無人能匹敵、也無庸置疑的,名利與權勢真有那麼重要嗎?我不知道,我只知道神門是正派,真正的正派,就請教主手下留情,放了他們吧!」

  月無涯抬起頭,毫無預警的揮手將她打飛了出去。

  「住口!」她怒道,冰冷的眼神像刀般銳利。「你這個叛徒居然還敢為外人說話,你認為你現在還有那個資格教訓我嗎?」

  練守紗搖搖頭,強忍住心痛,搖搖晃晃的站起身。

  那一拳無情的擊中了她早已受傷的右胸,大量的血像潰堤般淌出,暈紅了她一襲雪白的衣裳,也讓她一張毫無血色的容顏更顯慘白。

  「守紗沒有教訓教主的意思,只是這三個月來我真的看清楚了,地位、名聲如浮雲,都是強求不來的,更何況聖火教是邪教如果不改邪歸正,我們是無法在江湖亡生存的,我只是希望教主能——」

  「夠了!」她冷冷的斥道,不耐的打斷她的話。「你不用再說了,你的那些遺言我也不想聽,動手吧!還是你已經後悔,捨不得死了?」

  練守紗絕望的閉上眼,心痛如絞。「我不後侮,也不是捨不得,我只是希望我的死能夠喚醒教主,那我便死而無憾!」

  月無涯並不領情。「廢話少說,趕快動手吧!」

  練守紗揪緊胸前的衣襟,她恍惚的眨眨眼,思緒似乎回到了從前。

  往事歷歷在目,她彷彿看到了以前的自己,那個封閉抑鬱、永遠不知快樂為何物的自己,她並不怨恨任何人,尤其是一手將她撫養長大的月無涯,畢竟是她賜予她生命的,雖然她過得並不快樂,但她還是好感激她。

  她顫抖的拿起毒酒,一滴淚悄無聲息的滑了下來。

  「教主曾回想過以前的事嗎?您曾真正認識過我嗎?」她深吸了口氣,無數的淚還是滾落眼眶。「守紗感謝教主十六年來的養育之恩,守紗就此永別了。」

  她誓死如歸的閉上眼,橫下心一口飲盡杯裡的毒酒,卻在此時傳來了絕望的怒吼聲,那是她永遠也忘不掉的。

  「不要喝!」

  匡啷的一聲,一隻空了的酒杯摔落地面,練守紗虛軟的身影跟著緩緩倒下。

  「不……」神君曜發了狂似的趕到,卻眼睜睜看著她在他面前飲下那杯毒酒,心痛與絕望的情緒像萬根針般凌遲他的心。

  他無法置信的呆站在原地,一臉震撼的瞪著倒臥在地上的練守紗。

  「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他突然像發了瘋似的狂嘯著,衝上前抱起地上那虛軟的身子,希望這一切只是他的錯覺。

  他悲傷的呼喊傳進了練守紗的心裡,她眨了眨濃密的睫毛,一雙顫抖的小手緩緩抬起,百般不捨的撫摸著他心碎欲絕的臉孔。

  「噢,天啊……是你,真的是你,我不是在作夢吧!我好像又看到了你。」

  「不,你不是。」神君曜心痛萬分的看箸她逐漸發黑的臉。「張大眼睛看著我,真的是我,你沒有在作夢,真的是我,我來了。」

  練守紗咬住發黑的唇,想起從前的一切,緊閉著的雙眼淌落串串淚珠。

  「你是來為我送行的嗎?」

  「不!」他狂吼一聲,心痛的捧起她的小臉。「你不會死的。」

  練守紗笑著,嘔出了一口黑血。「別安慰我了,我知道我、我快不行了,你還能來見我最後一面我已經好滿足了……」

  陣陣冷風竄入洞裡,冰凍了兩顆同樣悲淒的心。

  神君曜抱緊她,強忍住心痛,「我不會讓你死的,你還欠我好多的補償、好多的解釋,你真能這樣就走?」

  練守紗倏地笑了,笑得好苦澀。「我知道,我的確欠你好多、好多,但真的對不起,我沒有辦法還你了,我騙了你、背叛了聖火教,上天早注定了我必須死,我對不起太多人了。」

  神君曜再也忍不住的狂吼出聲,強裝出來的堅強終於崩潰。

  「不,你不能死,我不允許你死,你不是罪有應得,那是我胡說的,我不許你離開我,我不許你離開我。」

  他閉上眼,以著最溫柔的口吻道:「我不會讓你死的。」

  留下神君霆與神君願善後,他快馬加鞭帶著重傷的練守紗趕回神門。

  風瀟瀟,雨亦瀟瀟。

  風塵僕僕的回到神門後,神門二老見練守紗中了劇毒,心疼得不得了。

  在運用關係從宮中請來御醫後,才發現她中的竟然是天下第一奇毒——鎖紅顏。眾人震驚萬分,立刻請出四王爺薩爾蘭多向皇上求來千年雪蓮讓練守紗服下,沉重的病情雖見起色,卻還是少了一味最重要的藥。

  「那味藥到底最什麼?」神君曜心急如焚的問道。

  練守紗虛弱的道:「是我的血。」

  「你的血?」

  「是啊!」絕望的笑爬上了她悲淒的眼底。「教主所提煉出來的藥都需要我的血作為藥引,但我現在已中了劇毒,沒辦法作為藥引,看來是無法救治了。」

  「不……」神君曜猛地一震,像頭負了傷的野獸般憤怒的狂吼著,那絕望的哀鳴,天地也似乎為之震撼。

  「難道沒辦法了嗎?」向梓荀難掩傷心的啜泣。

  一旁的神君戀也哇哇大哭起來。「紗姐姐,你別死,大哥好不容易把你救回來,你不能這樣就死了,如果你死了,那以後誰陪我聊天,誰陪我一起玩?所以你不能死,你還要活著好好的把大哥欺負回來才行!」

  練守紗笑了,笑得好絕望,笑得好淒美。

  「我恐怕要讓你失望了。」

  不會的。「她拚命的搖著頭,淚不可遏抑的流。」你不會讓我們失望的,你還不能死,如果你死了,我們大家會好難過、好難過的。「

  她緩緩閉上眼,氣若游絲,「如果其是這樣我也滿足了。」神君曜突地握住她的小手,堅決的道:「如果你死了,我也會陪著你。」

  聞言,練守紗不禁愕然,神君戀更是難過了。

  「紗姐姐,你聽到了嗎?你不能死,否則大哥會跟你一起去的,我求你活下來,你說要你的血才行……啊!」她忽然尖叫出聲,嚇了眾人一跳。

  向梓荀不禁指責道:「戀兒,現在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有心情開玩笑。」

  「我沒有開玩笑。」她邊說邊擦去頰上的淚,「紗姐姐不會死的,紗姐姐不會死了。」

  神君曜抬起心碎的眸子看著她。「你說什麼?」

  神君戀吸吸鼻子,急急忙忙的道:「紗姐姐剛才不是說要有她的血才能活命嗎?其實我那邊還有一些紗姐姐上次留下來的血耶!」

  此話一出,讓練守紗猛地睜開了眼。「你說什麼?那些藥我不是要你讓你大哥服下嗎?」

  神君戀委屈的扁起嘴,乾脆放聲大哭。「我知道啊,可大哥那樣對你我實在好生氣,所以我就偷偷留了一半,想說讓他痛一陣子也好,沒想到反而陰錯陽差,正好可以拿來救你。」

  神君曜激動的大吼:「那你還不趕快拿來?」

  「我立刻去拿!」

  見她飛也似的衝了出去,神君曜才回過頭,笑得好溫柔。「聽到了嗎?現在有了你的血,你不會死了,我要你永遠陪在我身邊,聽到了沒有?」

  練守紗聽了雖感動,卻哭著搖搖頭。「不行,那瓶解藥是用來救你的,我不能喝,要是你又發作了怎麼辦?你會死的1  」

  神君曜一副無所謂的笑了。「那我情願陪你一起死。」

  「你怎麼——」

  他搖搖頭,心疼萬分的封住她的唇。「我不會死的,我現在一點痛苦的感覺也沒有,現在重要的是你,只要你服下解藥,我們就能永遠在一起了。」

  淚,淌下她的臉頰。「你不再恨我了?」

  「我從來沒恨過你。」他柔情萬千的說著,語氣輕柔。「我恨的是我自己,恨我自己無法自拔的愛上了你,而不是恨你。」

  練守紗有些激動的抓緊他胸前的衣襟。「你說的是真的?」

  他慎重其事的點頭保證:「是真的,從今以後我絕不會再傷害你。」

  練守紗又感動又驚喜的開口:「我一直以為你不會原諒我,畢竟我只是個邪教妖女——」

  他伸手封住她的唇,悔恨萬分,「那是我說過最該死的一句話,我不該那樣說的,我只是被憤怒與欺騙沖昏了頭,所以才會一時口不擇言,忘了它吧!這幾天夜裡我不斷的自責著,我很難過我傷了你,請你原諒我。」

  感動與喜悅的淚水有如決堤般,淌出了她不再哀傷的小臉。

  「我原諒你了,我原諒你了。」

  輕柔甜美的聲音緩緩飄散了過來。

  兩顆相愛的心,終於緊密的結合。

  波光鄰鄰的池塘邊,陣陣淘氣的笑聲自遠處傳了過來。

  一名美如天仙的女子開心的倚在拱橋上,巧笑情兮,凝望著池裡愉快優遊的魚兒。

  突地,一雙手自身後溫柔的抱住了她。

  練守紗抬起頭,朝他漾起了抹美得不可思議的笑來。「曜……」神君曜深情款款的將她納入自己懷裡,眼底有看心疼與憐惜。「你的身子才剛好,怎麼不在床上好好躺著還跑到這裡來玩,要是受了風寒怎麼辦?」

  只見她咯咯嬌笑著,美目盼兮,頑皮的摟著他的頸項撒嬌,「人家的身體早就好了,再躺下去只怕是想動也動不了了。」

  神君曜捏捏她微翹的鼻尖,佯裝憤怒。「別再這麼蹦蹦跳跳的了,四弟前些天才診斷出你已經有了身孕,都快當娘的人了,不能再這麼調皮。」

  練守紗不依的嘟嚷著嘴,嬌嗅的說:「可人家好想出來走一走嘛,成天窩在家裡,天天吃娘燉的補品補藥,我都吃怕了,更何況我的傷早就好了。」

  神君曜忍不住笑了。「娘也是為你好,你的身體前陣子好不容易才復元,娘怕你留下病根,所以才會天天逼著你喝補藥,那是娘的一片心意。」

  練守紗聞言拚命的點頭,笑得好滿足。「我當然知道娘是為我好,是真心的疼我,可我真有些吃怕了呢。還有,你到底什麼時候才要帶我出去玩?」

  「等孩子生下來再說吧!」神君曜敷衍道。

  「可那還要好幾個月那!」練守紗不悅的嘟著嘴。

  神君曜得意的輕笑出聲。「所以你得養好身子,等你生下孩子,身子也養得強壯了些,你要上哪兒去我就陪你上哪兒去,怎麼樣?」

  「可是——」

  見她還想再反駁,神君曜在心理歎了口氣,索性低頭封住她嘰嘰喳喳的小嘴。

  「晤……」

  感受著他火熱狂野的唇,練守紗想要說的話,不一會兒也全忘了……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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