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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蔡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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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葉霓 -【偷人公爵(惡人窟八邪傳之一)】《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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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3-5-11 00:47:59 |只看該作者
第九章

  路徹辰一進會議廳,便發覺惡人窟的成員幾乎都到齊了。

  「究竟發生什麼事了?」他有某種預感,神情也跟著緊繃。

  剛從外的回來的邵晏,勾起一道邪惡笑弧,凝視著路徹辰,「你惹了兩派人馬,看來這下有得玩了。」

  「你是說……」

  「我昨晚從夏威夷要回島時,才發現那裡潛藏著兩派人馬,看來都是針對著那位漂亮女博士而來。」他恣意的說。

  「哦,知道是哪兩派嗎?」其實路徹辰心底已有了譜。他將韓憶情帶回來,明顯是與李爾曼與艾森豪作對。

  尤其他犯了最大的禁忌,那就是劫走雇主所要的東西,想來他們是不會放過他的。

  「島主,你別裝傻了,我想你知道才是。」邵晏挑眉哼道。

  「哼,他們這次肯定不會輕易罷手,應玦,麻煩你加強島四周圍的防守,千萬別讓有心人越咱們惡人島一步。」路徹辰立即命令道。

  「我懂,其實我倒想看看熱鬧。」韋應玦不失風趣幽默,瀟灑輕笑。

  「面對兩大敵手,我倒是想試試看他們有多大能耐?」邵晏翹起二郎腿,一點也不在意。

  「小心艾森豪,他要比李爾曼難對付多了。」路徹辰撫著眉說。

  「這你放心,不過,島主,剛剛我用高倍數望遠鏡觀察的結果,代表艾森豪前來找碴的可是一位亮眼的金髮妹妹哦。」韋應玦扯唇一笑,眼底滿是曖昧。

  「女的?」路徹辰擰眉一想,「該不會是娜娜?」

  「娜娜?她又是誰?該不會是……」韋應玦對著其他夥伴眨眨眼,「咱們島主泡妞的技巧高超,我們都得自嘆弗如啊。」

  「是啊,改天得向島主討教兩招。」嚴皓寒跟著起閧。

  不一會兒,原本瀰漫緊張氣氛的會議卻傳來陣陣笑鬧聲。

  站在門外偷聽的韓憶情卻笑不出來,有的只是滿滿的壓力,都是因為她的關係才會讓他們陷入這種腹背受敵的困境中。

  她該怎麼辦?難道繼續住下找他們的麻煩嗎?而那位娜娜對路徹辰是勢在必得,自己又爭得贏嗎?

  眼看他們大夥都為了她在忙碌,她又於心何忍?再怎麼說他對她不過是個有過肉體關係的男人而已。

  他未曾向她訴愛,她也一樣,彼此相處的曖昧,實在可笑。

  就讓這段還沒開始的感情就此結束吧,如果她去見艾森豪,至少可以替這兒解圍。

  如今她只好將爺爺交付給路徹辰,請他好好照顧他,事後將他老人家送回關島,如此一來她也可以放下一顆心。

  既然心意已決,她就別再留戀了,及早離開,他們便能及早獲得平安,他們的生活能盡早回復以往。

  韓憶情轉過身走了幾步,可心底惦念的還是路徹辰,再度回首,她溢滿柔情的眼中再度流下淚來。

  拭去淚,她毅然決然朝碼頭走去。

  一到了那兒,她才發現汽艇竟然全上了鎖,這讓她不知如何是好。

  眼看自己絕不能再回頭,更怕被島上巡邏的人看見,她本著自小在關島長大,擁有不錯的泳技,勇敢跳下水,決心往前遊,她相信對方的人一定很快就會發現她。

  果然,就在她遊得虛脫無力時,遠方有艘汽艇快速向她駛近,汽艇上的人迅速地將她拉上艇,帶離了惡人島的勢力範圍。

  ※※※※

  娜娜手持長鞭,不停在韓憶情身邊踱來踱去,最後失去耐性之際喚來手下。

  「去提一桶水來,將她潑醒。」

  「是。」

  當一桶冰涼的水潑在韓憶情的臉上時,她霍然驚醒,連咳了好幾聲。

  她緩緩抬起頭,看見的便是滿臉憤怒的娜娜。

  「我說博士,妳終於醒了,要等妳睜開眼還真是困難。」

  「我既已在妳手上,就悉聽尊便。」韓憶情此刻的表情視死如歸,反正她已落入他們手裡,沒有為自己作主的權利了。

  娜娜雙眸冷銳地一瞇,「妳現在已是我的階下囚,居然說話還敢這麼大聲!」

  「敢出來面對你們,我早已不怕死了,也請妳順便告訴妳舅舅,他要我做的事我辦不到,即使殺了我也辦不到,我的能力有限,請他另謀奇才。」她唯一掛在心上的就是那個始終讓她惦念的男人,或許一死什麼都遺忘了,就由他們去吧。

  「我舅舅拜託妳這件事對妳可是有好處的,如果妳達到他的目的,他給妳的酬勞定是不少,妳何必逞強使性子呢?」娜娜走向她,「我可不像我舅舅是個會憐香惜玉的人,妳若再不答應,小心我抽爛妳的臉,無論是我舅舅還是摩赫絕不會喜歡上一個醜八怪!」她目露凶光,執鞭的手已隱約顫抖著。

  「哼!」韓憶情別開臉,一點也不為她的話中意恐嚇。

  「好,那我就打死妳吧!」娜娜一氣之下高舉鞭子,卻在這緊要關頭被艾森豪喝止了。

  「娜娜,妳住手!」

  「舅舅,你怎麼來了?」一看見他,娜娜吃了一驚。

  舅舅不是待在紐約嗎?什麼時候追來這兒了?

  「妳不可以徇私報復,韓小姐本來就是我從關島請來的客人,妳怎麼可以這麼對待人家?」他帶著笑走向憶情,「不要太執著了,惡人窟裡的人可沒一個好東西,他們性情弔詭、無情又殘酷,否則怎麼會有八邪這個外號呢?」

  「就算他們再不好,也比你好多了。」韓憶情連看也不願看他一眼,眼前的艾森豪明顯一副色鬼的嘴臉,讓她看了直想吐。

  艾森豪臉色一變,惡狠狠的道:「那好,我們就等著瞧,看我是不是比他們狠?來人,把這女人給我押走,我要看看惡人窟那些小子會不會來救她!」

  韓憶情被帶走後,娜娜立即問道:「舅舅,你的意思是我們現在就得回紐約了?」

  「我們一時還走不了,李爾曼現在已經把目標擺在我們身上,我們得見機行事才行。」說到這兒,艾森豪不禁眉頭緊蹙。李爾曼也不是個好惹的人物,再加上惡人窟那幾個小子,他還真是頭疼呢!

  「你猜摩赫會來嗎?」娜娜只想著他。

  「我想應該會吧,就是因為這樣,我才要提高警覺。」

  艾森豪說的滿面愁容,娜娜卻是一臉興奮與得意。

  她就要再看見他了!

  她已決定就算是玉石俱焚,她也不會再讓他離開。

  ※※※※

  路徹辰深沉的盯著前面一片汪洋大海。

  此刻,他正一個人駕駛著汽艇直往夏威夷靠近,他知道那個該死的女人現在就在彼岸,正等著他去救!

  真不懂,她究竟要任性到幾時,讓他深陷幾次險境她才甘願?

  這次若是找到她,他一定要將她緊緊摟在懷裡狠狠吻她幾回才行。

  那日下午當他發現她不在的時候,那份焦急與憂簡直快令他崩潰!從那時開始他才驀然發現她給他的感覺已不單單是喜歡、順眼、或是他常掛在嘴裡的肉體契合,而是來自於內心一種他無法漠視的深沉感觸。

  這感覺是什麼?

  他想了好久,莫非這就是一般人嘴裡的愛?

  可他能相信「愛」這個字嗎?

  ※※※※

  路徹辰一到達夏威夷,好不容易找到艾森豪的落腳處,這才發現李爾曼的人手並沒有離開,依目前的情況而言腹背受敵的人應該是艾森豪了。

  他搓搓鼻翼,撇嘴一笑,慢慢朝別墅探進。

  繞到屋子後面,他迷昏了幾隻看門狗,透過窗看到韓憶情雙腳被鐵鍊綁在角落,他正想找地方進入,卻看見她竟砸碎一個瓷盤,拿起碎片想自殺。

  他雙眼大睜,連忙破窗而入,窗子的破碎聲震住了韓憶情,在她愕愣之際,路徹辰已奪走她手中碎片。

  「傻瓜,妳這是在做什麼?想死的時候有沒有想過我,有沒有想過妳要是死了可永遠見不到我了!」他眼神灼利,望著她眼底浮現的淚光。

  「我不想害你們,你們救了我,我怎麼能再連累你們呢?」淚水一顆顆滑落,她怨自己,如此深愛著一個人,卻無法說出口讓他知道,只能任由這股濃烈的深刻情感縛鎖在她的靈魂深處。

  「妳太小看我們惡人窟了,李爾曼和艾森豪雖然是滿強的對手,不過我卻沒將他們看在眼底,妳何苦自動送上門?」

  「你們沒必要為我做這些。」韓憶情蹙起秀眉,涼意一寸寸漫至心窩。以他倆現在這種什麼也不是的關係她又能賴著他一輩子嗎?

  他說過,他不會為一個女人安下自己的心,她又何苦拿自己的私事與他牽扯不清?

  「妳怎麼──」

  「快走吧,娜娜每隔半個小時就會過來探一探,我怕她快來了。」她伸手推著他,「你我的關係就到此為止吧,就當我是你生命中的一個過客,希望你能將我爺爺與羅勃平安的送回關島。」

  路徹辰寒著臉,四周突然變得死寂。

  韓憶情不敢面對他,趕緊低下頭。

  「當真只是一名過客?」他突地逸出一抹冷笑,以手抬起她的頭。

  「對,是過客,而且我已付了費。」那費用昂貴不已,是她的整顆心啊!

  他瞇起眸,審視著她滿含傷痛的眼,「嗯,我懂。」

  「懂的話就快走!」她抹去淚,直推著他,「快走……遲了就麻煩了。」

  「要走可以,妳跟我一道走。」他解開捆住她腳踝的鐵鏈,「就如妳所言,再遲就麻煩了。」

  就當他們要離開之際,突然出現了五個男人將他們團團圍住,而站在最前方,一臉憤恨的人就是娜娜!

  「摩赫,我對你這麼好,這麼愛你,你為何不肯接受我,就是要她?」她臉部肌肉扭曲,氣憤的朝他們走了過來。

  「娜娜,這跟要不要誰是不一樣的。」路徹辰灼利的炯然雙眼閃過一道詭光。

  他暗暗看了看四周幾位粗壯男人,心底已有了譜。

  「這麼說你愛的還是我了,那她……她又是什麼?」娜娜原本忿忿不平的臉轉為喜悅,但一雙敵視的眼還是狠狠瞪著韓憶情。

  「她?」路徹辰望了下韓憶情,突地勾起嘴角,「妳說呢?我們惡人窟是靠幫人達成目的收取高額費用而生存,我之所以這麼幫她,當然也是因為收到價質不菲的代價。」

  「你的意思是幫她完全是為了工作?」娜娜總算放了心。

  「可以這麼說。」他淡淡的說。

  韓憶情看著他們一來一往的對話,好像她是多餘的一個,這情況真的好突兀啊。

  「如果你跟她結束了這場交易關係,是不是就不會再與她來往了?」娜娜仍有著懷疑。

  「小姐,妳的問題很多哦,到底肯不肯讓我們走?」路徹辰知道不能再耗下去,否則等會兒艾森豪來了,可就得多費許多力氣。

  「可以,不過在此之前我可以出高價要求你一件事嗎?」娜娜瞪著韓億情。

  「好,長話短說。」他等待著下文。

  「殺了她。」她狠狠的指著韓憶情。

  韓憶情吃了一驚,連忙看向路徹辰,卻見他絲毫不帶訝異的揚高嘴角,唇邊還隱約勾出一抹笑,「妳開玩笑吧?」

  「我不是開玩笑,我看得出來你心底有她,除非殺了她,否則我不會相信你。」她高傲的說,毫不退讓。

  「娜娜,我不跟妳浪費時間了。」

  說著,他抓住韓憶情的手直往前衝。五個壯漢隨即湧上,麻煩的是,他必須一面對付他們,一面保護她。

  路徹辰緊抓住她,僅靠雙腿的勁力踢開來者,另一手持手槍反擊,絲毫不敢鬆懈。

  眼看自己將成為他的負擔,韓憶情是既擔心又後悔。都是自己任性而為才會又害他遇險,如今只有她死才能救他!

  情急之下,她用力掙脫他的掌控,向另一頭奔去。

  「憶情,妳回來!」路徹辰沒料到她會這麼做,霎時背脊竄過一股涼意。

  砰!砰!

  連續兩聲槍響發自娜娜手中,韓憶情中槍倒在路徹辰眼前。

  「憶情……」他迅速解決阻撓他的人,這時遠方傳來了警笛聲。

  娜娜聞聲正想逃走,卻已來不及了,幾名警察荷槍實彈出現在現場。

  「聽說這裡有人持槍械鬥,跟我們回警局。」

  由於娜娜手中正好有槍,想當然耳的被帶走,至於路徹辰呢?

  他早在混亂中抱著韓憶情離開現場,只留下滿地的血跡……

  ※※※※

  「島主,她會沒事的,孟樵醫術高明,你就別操心了。」

  韋應玦跟在路徹辰身邊,看他這幾天愁眉不展的模樣,還真不知該說些什麼。

  他明白依路徹辰的個性是不喜歡被縛綁的,更不容易去談男女情感,在他的思想觀念中男與女唯一契合的地方就是在床上,什麼個性相投、紅粉知己全是騙人的。

  所以,此刻他才會陷入感情的混沌中,不知是要坦承自己的情感,還是要對自己心動的女人視而不見?

  「我知道。」他吁了口氣,自從知道憶情脫離險境後,他就不在她身邊守著了。

  「你!」

  韋應玦向來嘴皮子厲害,可一碰上他現在這副樣子,完全沒轍。

  「我受不了了,一定要說一句你不中聽的話。」韋應玦深吸了口氣,一古腦兒脫口道:「喜歡人家就告訴人家,既然不放心她的傷,就去看看她,這麼做又不會少塊肉。」

  「你別煩我。」路徹辰揉揉眉心。

  「我煩你?喂喂喂,我可是勸你耶,有沒有想過是因為她命大才得以撿回一命,如果死了呢?到時你想說都──」

  「閉上你的烏鴉嘴!」路徹辰霍然朝他大吼,「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從沒有要與那個女人相守一輩子的打算,平常逢場做戲可以,但一旦動了真感情那就不好玩了。」

  「是不好玩,因為有了責任。」

  「去他媽的責任!」路徹辰懊惱的道。

  「咦,我又沒惹你,你對我火大做什麼?算了,我好話說盡,剩下的就看你自己了。」他準備轉身離開。

  「對了,李爾曼的人走了沒?」路徹辰喊住他。

  「我已對外放出韓憶情已死的風聲,剩下的就得問昝晃,他到夏威夷查探,應該不久就會回來。」韋應玦看了下表。

  「還有,那些警察也是你找去的?」路徹辰突地一問。

  「沒錯,咱們惡人島平日繳了不少稅,那些上層還會聽我們的。」他眨眨眼,笑意盎然的離開。

  路徹辰為自己泡了杯咖啡,企圖用咖啡因鬆弛自己的神經。

  「我回來了,聽應玦那小子說你找我?」

  「對,我想知道李爾曼與艾森豪是不是全都走了。」他擔心他們還想對韓憶情不利。

  「艾森豪的外甥女攜槍殺人被帶回警局對艾森豪的政治前途可是一大威脅,為此他可是快氣瘋了,哪還有心清再管什麼武器研究;至於李爾曼,他的手下親眼目睹韓小姐中彈,自然相信我們放出的消息。」昝晃愜意地往牆上一靠,緩緩道出他最新的調查結果。

  「那就好,真是這樣的話,她就可以回關島了。」路徹辰揉揉眉心道。

  「什麼?你的意思是要讓她走?」昝晃不解的看著他,「既然如此,當初你實在是不用費事的將她帶來惡人島,早該放她回去才是。

  「因為那時她很危險。」不可諱言,他是關心她的。

  「現在沒有了危機,你就可以棄她於不顧了?」昝晃冷沉的目光直睨著他。

  「我……」

  沉吟半晌,昝晃突然說:「如果你願意,我們惡人島多一位島主夫人似乎也挺不錯的。」

  「島主夫人!」路徹辰瞪著他。啐,他還真會說笑話!

  「OK!反正這是你自個兒的事,我不予置評,累了一整天,我得去休息了。」昝晃不想與他爭論有關女人的事,反正他言盡於此,聽不聽就在於他了。

  看著他離開,路徹辰的心底居然對「島主夫人」四個字狂跳不已。

  難不成他的心當真為她著了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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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3-5-11 00:48:22 |只看該作者
第十章

  足足一個月,韓憶情總算痊癒了,只是她心痛的是為何這麼多日子裡居然不見路徹辰來看她。

  就連另外七邪也都曾來探望她,為何唯獨他始終對她不聞不問?

  他是害怕她傷好了會再糾纏他?

  或者他真心喜歡的人是娜娜,而她卻是害娜娜入獄的罪魁禍首?

  唉……她該怎麼辦?又該何去何從?

  剛剛與爺爺商量過了,他們決定離開這裡回關島,祖孫倆和羅勃一起過著簡單的生活。

  只是在臨行前,她想再見見他,於是她去找韋應玦。

  「韋先生,我有件事想麻煩你。」她客氣有禮的說。

  韋應玦正在窟內的茶坊泡茶,一聽見「韋先生」三個字時,口中茶水忍不住全噴了出來。

  「你怎麼了?」她擔心的問。

  「妳別逗我好不好……」這一句「先生」害他差點嗆到不行了。

  「我說錯什麼了嗎?」她不解的望著他。

  「從沒人喊我什麼韋先生,我的妞都喊我小韋。」好不容易緩了氣,他無奈的對她笑了笑,「妳就是這樣一板一眼、一本正經的,我們島主才怕……」

  「怕我嗎?」韓憶情透著孤寂的眼底隱隱泛著淚水。

  「呃……」他該怎麼說?難道跟她說,就是因為她太正經、太嚴肅,不是個可以玩弄的女人,所以島主才避著她,為的是怕傷害她?

  「算了。」她勉強笑了笑,「我和我爺爺決定要離開這裡,在離開之前我想見見他,可以嗎?」

  「這……」韋應玦真想咬自己的舌頭。

  他可是擅變又擅騙,可這回碰到她,怎麼他那些優點全不見了?難怪島主那傢夥會如此小心謹慎了。

  管他的,那是他的事,他在這兒攪和什麼?

  「惡人窟後面有座高爾夫球場,他在那兒打球。」他對她眨眨眼,「讓他留住妳會不會?」

  韓憶情被他這句話問傻了,離去前,扯著牽強的笑容道:「我不會。對了,麻煩你幫我準備汽艇,我待會兒就要走了。」說完,她轉身就走。

  「喂!」韋應玦望著她,心裡直喊道:路徹辰啊路徹辰,醒醒吧!

  ※※※※

  當韓憶情來到高爾夫球場,詢問後她在休息處找到路徹辰。

  走近他,她開了口。「你在打球?」

  沒料到她會來這兒找他,他怔了一下。

  「妳……身體好些了?」他坐在椅上擦拭著高爾夫球桿,折起的衣袖下是常年運動練成的結實臂膀,還有幾道或深或淺的傷疤,想必這是他長年在黑白兩道穿梭,與危險打交道所換來的。

  「好多了。」她望著他稜角分明的臉與性感的唇,淡淡的說。

  「身體剛好,不該到處走動,妳還跑來這麼遠的的方。」他揚眉笑說,對於彼此間弔詭的關係僅是低調處理。

  見他如此平靜的與她說話,韓憶情的心重重的抽痛了一下。

  她眼中含淚,對住他刻意展現的陽光笑容,忍不住大聲喊道:「我要走了!我要離開了,你聽到了沒有?」

  聞言,路徹辰猛地一震,「妳說什麼?」

  「我……我已經好了,沒必要再留下來麻煩你,所以決定等一下就離開。」她忍著哭泣、繃著聲音,自從認識他這難懂的雙面人後,她已習慣掩斂心思、懂得自我保護。

  「妳!」他站起。

  「是不是要告訴我一路保重?」韓憶情不閃躲他灼烈的逼視。

  「嗯……妳要我這麼說也行。」路徹辰啞著嗓,近乎冷酷的回答。這幾天為了她,他不停的思考,可仍找不到答案,或許再回到從前的生活,他一樣可以過得自在。

  「對了,你的報酬要多少?」猶記得上回他與娜娜說的話——她與他不過是一種交易關係。

  他揉揉鼻子,輕哂道:「我不是已經得到妳的身體,算扯平了,這樣我也不會有罪惡感。」

  「你真以為就這樣扯平了?」韓憶情決定不再沉默,也不再掩飾心傷,既然要走,她就要將心底的話對他說個明白。

  「妳……」他說不出當看見她的淚時,心底那股撕扯的疼代表著什麼。

  「把我失去的心還給我。」她鼓起勇氣說。

  「我還不起。」路徹辰被她這副理直氣壯的模樣震住。

  「對,你根本無意還我,記得你曾問我,我愛你嗎?」她揚起淚眼,「其實,不知在什麼時候我對你的愛已逐漸成形了。」

  韓憶情眼底寫滿了濃烈的情感,毫無隱藏的映上他不定的心。

  路徹辰只覺得心底仿似有個漩渦,幾乎將他的五臟六腑、心思意念全攪和在一塊了。

  他轉過身,刻意乾笑了兩聲,「呵,我早知道的。」

  「那你愛我嗎?」

  她一句細喁般的問句讓他的心弦狠狠震動了一下。

  「你不用回答我,我知道答案的。」她忍住滿腹心酸,卻抑不住淚,「你為了任務、為了所謂的職業道德不得不保護我,卻因而害娜娜被抓,所以恨我對不對?」

  路徹展蹙起眉看著她,「妳胡說八道什麼?」

  「我沒胡說!」她喊道。

  他搖搖頭,「我從沒愛過或喜歡過娜娜,我不喜歡被約束,這是我一向的原則與習慣。」

  「就因為這樣,你怕極了我糾纏你,所以自從我受傷後你就沒來看過我是嗎?」她激動的哭道。

  「誰說我從沒去看妳?」他目光一冷,怒氣已逐漸凝聚。是他那些該死的爛兄爛弟嗎?

  在她昏迷不醒的那幾天,是誰在韓老先生離開後徹夜守著她?是誰為了她到處尋覓良藥治傷?

  「不需要別人告訴我,我自己感覺得出來。」她語氣冰冷地說。

  「好,算我無情好了。」他用力爬了下頭髮。

  「你本來就無情。」她悲哀地抿緊唇,又道:「我就要走了,這次不回關島,至於去哪兒落腳也還沒個數,我想我們以後是不會見面了。」

  什麼?她不回關島!

  路徹辰雙手緊握,極力想讓自己的心平靜下來,可為何心會寸寸揪疼,難道這一別將成記憶?

  見他不語,她只好唱起獨角戲,「從今後我會學著談感情,不會再將青春和時間耗費在那些化學元素上。你說的對,我是該好好改變一下自己。」

  「妳要談感情?和……和別的男人……」

  這是理所當然的,他不愛受拘束,也不該限制她,應該祝福她才是,可這話他卻怎麼也說不出口,甚至……甚至還霸道的命令她不准嫁給別人!

  「也許吧。」她聳聳肩,「在臨走前我還想說一句……即便我嫁給別人,最愛的男人還是你。」

  伸出小手,她輕撫過他剛毅的臉龐,淚已哭乾,此時竟無淚無緒。

  「韓憶情……」他輕逸出她的名字。

  「再見了。」

  對他扯出最痛楚的笑,她狠下心離開了他。

  路徹辰想喊卻喊不出聲,任由她從他眼前消失。

  站在原地,他持著球桿的手不停輕顫,眼看時間一分一秒滑過,他想起這段時間他們相處的情景、她的善解人意、她的擇善固執,失去了她他人生還有意義嗎?

  明明這幾天他都是在想她與該不該去看她的徬徨中度過的,若不是深愛她,他不會如此心神不寧!

  走了……再也看不到了……他當真再也見不著她了嗎?

  「媽的,真煩!」

  他拿起高爾夫球桿用力砸向椅子,塑膠椅裂開了,就好像他那顆已裂開一條縫的心。

  「島主,砸椅子沒用,要砸就砸你那顆死腦袋。」不知何時昝晃和嚴皓寒已來到他身後。

  「走開!別來吵我!」路徹辰朝他們吼道。

  「我們再不煩你,你就會後悔一輩子了。聽見沒?她說要離開關島、要找男人談感情,還要嫁給他。喂,你是聾子啊?」昝晃沒好好和人溝通的性情,一開炮就轟得路徹辰灰頭土臉。

  「夠了,別再說了。」他已經夠頭疼了。

  「島主,我們一向尊敬你,除了賀暝之外,我認為你是最聰明的,但今天看來好像完全不是這麼一回事。」嚴皓寒冷冷地說。

  「你是什麼意思?」路徹辰頭頂冒火了。

  這兩個傢伙是針對他來的嗎?在這節骨眼上還一個勁的嘴碎,說一些他聽了會嘔血的話!

  「我是說你愛上的那個女人就要搭上汽艇,『永遠』的離開你,到時候你要是後悔,就會欲哭無淚了。」嚴皓寒刻意加重「永遠」兩個字,隨即拍拍昝晃的肩,「我們走吧,等他哭了,記得使出你大力土的力量揍他一頓。」

  臨走前,昝晃突地轉頭,看著路徹辰說:「對了,忘了告訴你,剛剛警方來了通知,娜娜已交保出獄了。」

  「什麼?」路徹辰眸子暴睜。

  「算算時間,她若不死心,可能已經來了。」昝晃低聲一笑。

  路徹辰心頭一緊,用力丟掉球桿,直衝向碼頭。

  ※※※※

  就要出發了。

  韓憶情看看身後。多希望能再見徹辰一面,不過看來這只是她的癡心妄想。

  「要走了,憶情。」羅勃站在汽艇上,遠遠地對她喊著。

  「嗯,好,我這就來。」她回過神,趕緊應道。

  她爬上甲板,不久汽艇啟動,看著她與惡人島的距離慢慢拉遠,她居然覺得心好空。

  「妳過來這裡坐,站在邊上太危險了。」韓天健又怎會不瞭解孫女的心思,但這種感情事是誰也幫不上忙的呀。

  「爺爺,我再站一會兒,馬上就過去。」她回頭對著韓天健說,卻在剎那間她的腳踝被人一抓,接著硬生生被拖下水。「啊!」

  「我要妳死!」娜娜身穿潛水衣,冒出水面,用力壓住韓憶情,一心要讓她沉屍海底。

  「不……救命……」韓憶情雖會游泳,可是在娜娜的蠻鬥下,她已筋疲力乏抗拒不了。

  「摩赫是我的,妳敢搶我的男人!告訴妳,早在我第一眼見了他就深深愛上他,無奈苦於探不出他的下落,可現在我又見到了他,怎能讓妳捷足先登?」她用力壓著韓憶情的後腦,就是不讓她抬起頭。

  韓憶情連喝了好幾口水,鹹澀的海水嗆入她鼻子、氣管、肺部,讓她無法呼吸,眼前也變得一片黑。

  她真的要死了嗎?不……她不想死……她還想再見徹辰一面……

  「憶情!」韓天健與羅勃見狀,忍不住大喊。

  「我要去救她。」韓天健已準備跳下海。

  「不,你別去,我去。」羅勃拉住他,可糟的是他雖愛玩汽艇卻不會游泳啊!

  管他的,至少得嚇嚇那女人才成。

  羅勃正要下水時,遠遠竟看見有另一艘汽艇朝他們疾駛而來,距離一拉近,他認出上頭的駕駛者就是路徹辰。

  他一到,便迅速跳下海,仿若海中蛟龍直朝韓憶情遊去。

  「放開她!」路徹辰以手敲向娜娜的頸後,將韓憶情拉出水面。

  娜娜暈沉了下,但仍不死心的抓住路徹辰,「你為了她打我,好,我就讓你們同歸於盡。」

  「妳瘋了!」他用力拉開她的手,見她仍死纏不休,又一次往她頸後敲下。

  娜娜痛叫了聲,昏了過去,見狀,羅勃立刻拋下一個救生圈,路徹辰拉過救生圈,讓娜娜趴著。

  他趕緊將韓憶情送上他的汽艇,緊急為她做CPR,直到她咳出不少海水,慢慢張開眼,虛弱的喘著氣。

  見她已好轉,路徹辰才放心道:「妳等我一下。」他拿了繩索綁住已昏迷的娜娜,將她交給羅勃,「快開到惡人島,把她交給我那些兄弟處理。」

  「好,我這就去,可憶情……」

  「她沒事的,只是吃了水。」

  「哦,那我們這就回去。」羅勃與韓天健對望了眼,心照不宣地笑了笑。

  他們離開後,路徹辰趕緊找來一條乾毛巾,緊緊裹住韓憶情。「妳還好吧?」

  「我……我還好。」她疲憊地抬起眼,「你……你怎麼來了?」

  「我是來要求妳的原諒。」路徹辰摟住她,讓她靠在他的心窩處,感受她的心跳回應著他的。「我不能沒有妳。」

  他終於瞭解,自己不能沒有她!當他目睹娜娜欲置她於死地的那一幕,他心急如焚,真想殺了敢傷害她的人!

  見她沒事,他心底湧現的全是喜與樂!

  韓憶情不敢相信的望著他。是不是由於缺氧的關係,她腦子不清楚,才會以為他說這種話?

  又咳了幾下,稍稍順了氣後,她才說:「我不懂你的意思。你……你不是來送我的嗎?」

  「我不是來送妳的。」他噙著一抹微笑,專注地望著她。

  「那麼你是?」不知怎地,她的心居然狂亂跳了起來。

  「我是來留住妳的。」路徹辰的眼中滿是懊悔,「留下來,答應我留下來好嗎?」

  她張大了眸,溢出了淚,「你……你是真心的嗎?我已決定要離開,再也禁不住你的玩笑──」

  「別走!」他的下顎抵在她的額頭,嗓音帶著激昂與嘶啞,「我沒有半點開玩笑的意思,是真心真意的。」

  「為什麼?你……你不是討厭我?」韓憶情身子泛起一陣戰慄。她是不是聽錯了?

  「我沒有討厭妳,妳怎能亂想?我只是……只是不想讓自己陷入情愛之中。」說到這兒,他眼底不由得泛起一絲淡淡的憂鬱,腦海裡又浮起幼年那段苦澀的回憶。這段回憶他從沒告訴過別人,就連窟裡的兄弟也不是很清楚。

  「為什麼?」她關切地問。

  「我小時候目睹了父母不美滿的婚姻生活。他們為逞口舌之快不惜惡言相向、為達目的,曾在我面前拿出刀刃互毆,這讓我受不了……腦海裡也留下了不好的印象。」雖然他已將近三十歲,可提起這段過往,心中仍帶著許多感慨。

  「所以你才對愛情產生恐懼,甚至不信任它?」她坐起身子,凝視他眉宇間深刻的愁思。

  「應該是吧,我總認為男女只要一涉及感情便會有佔有慾,緊接著所有惡習都跑出來了,所以我曾告訴自己這輩子只玩男女關係不談感情。」

  「那我……我是不是跑出了惡習,你才會怕我?」

  她濕透的髮黏在頰上,海水滴在她因衣服濕了而曲線顯露的胸前,仿似出水芙蓉,看來是這麼的美。

  「我怕妳?」他挑起眉,笑看她。

  「怕我糾纏,所以才逃之夭夭、避之唯恐不及,可為何現在又要留下我了?」聽了他這段過往,她為他好心疼,但她必須激出他心底最真切的言語,否則她寧可離開,也不要這種不完全的愛。

  「因為……」

  路徹辰愣住,頭一回被逼問得啞口無言,只好隨便找個藉口搪塞,「是因為……因為少了妳拌嘴,很無趣。」

  「什麼?」她舉手要捶他,卻扯痛了剛剛被娜娜抓傷的傷口。

  「妳怎麼了?」他心急的探問。

  「沒事,一點皮肉傷。」她笑著搖頭。

  「我看看。」他扯開她黏在身上的衣服,這才發覺她腋下接近胸部的地方被娜娜抓傷,浮出好幾條血痕,衣服都沾在上頭了。

  「來,我幫妳把衣服撕開。」他急著說。

  「不要!」她害臊的別開臉,「在外面你還要亂撕人家衣服。」

  「拜託,因為妳衣服沾在傷口上,我怕妳會疼的。」面對她害羞的模樣,他簡直是哭笑不得,「擔心我非禮妳呀?」

  「你就是這樣。」她噘起唇,睨著他,「我不跟你回去了,誰知道你會不會突然認為我滿肚子惡習,又要趕我走了。」

  「天地良心,我從沒趕過妳。」路徹辰抓住她的肩,一雙漂亮的藍眸直凝在她臉上,「如果妳真要在惡人島上住一輩子,我也不會趕妳走。」

  她搖搖頭,「得不到你感情的回應,留下與離去不都一樣嗎?我不能看著你在我面前與其他女人大玩卿卿我我的遊戲,我只想要你,一個心裡只有我的你。」

  「妳錯了,自從認識妳之後,我已不玩那種遊戲了。」他輕撫她冰涼的臉龐,將她小女人嬌柔索愛的神情盡納於眼底,並以無比堅定且不容置疑的口吻說:「為了妳,我自願跳入感情漩渦,無論它是刺激、是險惡,是否能轉出美好的未來,我都願意嘗試。」

  「徹辰!」她激動的摟住他。

  「別哭了,妳的淚讓我心痛。」每每看見她的淚,他便感到心窩一陣酸澀,沒想到女人的眼淚也會讓一個男人揪心。

  「你會為我心痛?」她抬起頭,驚喜讓她的臉龐明亮起來。

  「關心妳,怎麼不為妳心痛?」他擰了下她小巧的鼻尖。

  「只是關心我?」她明燦的大眼睇著他,如果可以,她好想聽他對她說一聲愛妳……

  「難道這樣還不夠?」他帶著笑說。

  「當然不夠。」韓憶情瞬也不瞬的望著他,試圖挖掘出他心底最真實的感受。

  「那妳是要……」他露出一臉無奈。原來女人並不好惹,尤其是那種不能失去的女人。

  「你知道的。」她對他漾起一抹甜笑。

  「我……」糟糕,他從沒對女人說過這種噁心的話,這教他一時之間怎麼說得出口?

  「怎麼?不肯說。」她哼了聲轉過身,「那就表示你剛剛說的全是假的,只是哄我而已。」

  「我──」路徹辰訝異的望著她,沒想到她會這麼想。

  「算了,你還是把汽艇開向另一頭,我要走了。」她傷心的閉上眼,沒想到自己傾付一切,居然連一句話都要不到。

  「別這樣。」他用力扳過她的身子,「難道妳喜歡的只是一個會甜言蜜語的男人?如果我真的能面不改色說那種情話,那天底下早就有很多女人會被我騙了!我只相信用真心建構的情感。」

  「辰……」她揚睫望著他,動容地說:「對不起,是我錯了,我一直以為聽了那句話才能感受到你真正的愛。」

  「看著我的眼,現在妳感受到了嗎?」

  在他霸氣的姿態中潛藏著令韓憶情感到窩心的溫柔。

  「嗯。」她點點頭。

  「願意……呃……嫁給我嗎?」他的嗓音摻入了濃烈如酒的情意。

  笑和淚全湧上她潔白無暇的艷容上。笑是因為得到他的摯情以對,淚則是為他在幼時強烈的陰影下還願向她求婚而感動。

  見她又哭又笑卻不回答,路徹辰心慌了。

  「怎麼了?妳到底是願不願意?」

  「我……我願意,當然願意。」

  韓憶情靠向他懷中,心底有的是深深淺淺的嗔喜,與愛他戀他的深情,今生有他,少一句訴愛的話又如何?

  感受懷裡百轉柔情的女子,凝視她那令人屏息的美,不禁又一次勾起他蕩漾的心。

  「那麼跟我回去,由我照顧妳一輩子。」

  「嗯。」她抬頭低聲說:「可我爺爺……」

  「妳爺爺就是我爺爺,我一樣會照顧,再加上羅勃可以嗎?」他開懷大笑。

  韓憶情在他深幽的藍瞳內看見那讓她著迷的瀟灑自若與狂狷,不可否認她的心再一次陷下。

  感動充滿全身,她知道從今以後她的心將與他的深深嵌在一塊,永世不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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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3-5-11 00:48:38 |只看該作者
尾聲

  柔軟的水床上,有對赤裸的人兒擁抱著。

  男人將腦袋埋首在女人豐腴迷人的乳溝間,盡情舔吻著她芳郁清香的肌膚,大手忍不住爬上她的腿窩。

  「好香……」路徹辰深吸了口氣。

  「別搔了,好癢……」韓憶情眸子半合,呻吟出聲。

  「這樣妳才會舒服。」他笑著,另一隻手輕拂過她圓凸的腹部,「我羨慕我兒子可以待在妳裡頭那麼久。」

  「你怎麼知道是兒子?」她漾著甜柔的笑問道。

  「看他老是這麼踢妳、惡整妳,一定是個該打的小子。」怕壓傷她,他往旁邊挪了下。

  「可我希望是個女兒。」她摸著腹部,流露出即將為人母的女性柔媚。

  「是兒子是女兒都行,妳生的我都愛。」說著,他伸手探進她的雙腿間,輕憐蜜愛的撫著那悸動的花核。

  由於她肚子太大,他不敢再侵入她體內,只好以這種方式來讓她達到高潮,表達對她的愛。

  「辰……」她難忍的抬高嬌臀,索求更激狂的愛,「我想……」

  「不行,這會傷了妳。」他又何嘗不想進去?

  「我沒關係。」她啞著聲懇求,盈盈若水的眸底似有千言萬語。

  「可是──」他的下面雖已堅實如鐵,仍堅持道:「不行,但我可以以其他方式來滿足妳。」說著,他伸手至她已潤稠的穴口,徐徐輕探,指尖溫柔的挑逗她。

  「嗯……」她閉上如絲媚眼,感覺他手指的進出,一會兒後,她睜開眼,望著他漲紅的臉,知道他有多難受。

  不,她不能這麼自私……

  「辰,給我,只要小心點就沒事的。」她對著他微笑。

  「不行。」他僵著臉回答。

  「你……你是嫌我大著肚子很難看,是不是?那……那就算了!」她偷覷他緊張的表情,刻意逼自己掉下幾滴眼淚。

  「我怎麼會嫌妳,妳是在為我孕育後代。」天,他該怎麼解釋呢?

  「如果不是,就要我。」她抬起淚眸,紅著臉說。

  「憶情……」如今他才明白,自己是因為太愛她,愛到不敢隨意傷害、任意而為。

  「我真的變醜了,是不是?」她慢慢脫下身上的孕婦裝,讓自己臃腫卻充滿「韻」味的身子展露在他面前。

  望著她因懷孕而脹大的乳房,路徹辰知道他就快按捺不住了。

  「妳別挑逗我。」他嘆了口氣。

  「我早已挑逗不了了。」噘起小嘴,她泫然欲泣。

  「妳……好,不過真不舒服可要說啊。」他輕舉她的雙腿,望著那濕漉漉的開口。

  「嗯。」她閉上眼。

  路徹辰將勃起對住她最灼燙迷人的地方,柔緩地佔有了她。

  「呃!」韓憶情悶哼了聲。

  「怎麼了?」他定住身,緊張地問:「疼嗎?」

  「好……好舒服……」她輕吟了聲。

  「妳這個小女人!」

  她的柔窒緊緊裹住他的熾熱,幾乎粉碎了他的堅持,終於忍不住,他開始在她體內由緩到急的攻刺。

  那熱烈的摩擦、強索愛戀蕩在彼此之間,她輕柔的囈語、他濃情的深喘,搭配得如此天衣無縫,直將兩人帶上歡愛谷頂。

  濃熱的慾流從他被禁錮的堅挺中發洩出來,那情慾交歡、靈肉一體的快意頓時激烈的迴盪在兩人之間。

  他抱住她,輕輕撥開她汗濕的髮絲,看著那對激情猶在的眼,輕聲問道:「還可以吧?」

  「美妙極了。」她含笑。

  「有沒有弄痛妳?」他摸著她的腹部。

  「沒有。」韓憶情微笑,突地臉色大變,「呃──」

  「怎麼了?」路徹辰緊張地翻身坐起。

  「突然而來的陣痛……醫生說這種情形可能是要生了……」她的一雙秀眉愈皺愈緊。

  「快,我送妳去醫院。」

  他連忙替自己和她穿上衣物,抱起她就往外衝。

  「還疼嗎?忍著點。」坐進車內,他有點手忙腳亂,「我會開快點的。」

  「嗯。」她微合著眼,輕輕喘息。

  「如果不行要告訴我呀。」他從後照鏡看了她一眼,踩下油門,加速行駛。

  韓憶情揉著肚子,一邊做醫生教她的呼吸方式,腹部的痛卻斷斷續續、愈來愈強烈的折磨著她。

  到了醫院,當韓憶情被送上病床,直推產房時,路徹辰一路拉著她的手急切地說:「放心,我會一直陪著妳。」

  「我知道。」汗水直往她額頭落下,但她仍忍著劇痛,扯出一抺笑。

  就在推進產房的剎那,路徹辰突然對她大聲喊道:「我愛妳,憶情!我愛妳!想著我愛妳,妳就不會那麼疼了。」

  她愣了下,真的忘了疼痛。

  這就一句「我愛妳」,她等了好久啊!

  「嗯,我更愛你。」

  這句話聽在路徹辰耳裡,心狂烈的跳動。

  緊接著是一段長時間的煎熬等待,終於,他看見他那個調皮搗蛋的兒子從他的愛妻體內滑出。

  展露欣喜的笑容,他緊抱著他們,雖然這句「我愛妳」說得遲了些,不也是在最恰當的時候?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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