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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蔡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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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葉霓 -【惡棍搶婚(惡人窟八邪傳之三)】《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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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3-5-12 01:37:56 |只看該作者
第九章

當昝晃狼狽的走在大馬路上,身體虛軟得就要垮下之際,莫炘適時出現在他面前,扛住了他。

“你怎麼會變成這樣?”

“你閃遠點。”他怕自己成了“強暴”同儕的惡人,他得將莫炘趕遠點。

“你怎麼……咦,這是什麼味道?”

莫炘鼻子挺靈的,他嗅了嗅立刻聞出昝晃到底是中了啥玩意兒。

“老天,人家這東西都是用在女人身上,你怎麼會被下這種藥?”他不解地蹙起眉,跟著便從背包裏找出一隻藥瓶,倒出一顆讓咎晃服下,“快吃了它,你等會兒就會覺得好多了。”

“你怎麼會有這種玩意兒,該不會常被騙身吧?”昝晃將藥丸吞下。

“喝,你到現在還會開玩笑啊!”莫炘送他一記白眼,“不是我常被騙,而是任何東西準備在身,有益無害。”

“哦,我懂了,你那背包裏頭裝的就是你的百寶醫藥箱!”果然,這藥性揮發力滿強,他現在已沒那麼難受了。

“不只醫藥箱,其中還有各種寶貝。”莫炘得意一笑。

“真有你的。”

搖搖頭,昝晃現在可沒心情管莫炘有多少寶貝,他只知道自己的寶貝已經丟了。

“對了,你怎麼也來了大島?”他突地眯起眸間。

“跟著你來的。”

“什麼?你跟著我!既然如此,你剛才怎麼不進去?媽的!”昝晃忍不住咒駡了聲,“我發誓我不會饒了費洋那傢伙!”

“怎麼了?”莫炘張大眸子,震驚地道:“難道那個費洋是個CAY?”

“沒錯,他居然也把我當成媽的!”

“哈……誰要你長得這麼美,會讓男人想入非非的。”莫炘挑起昝晃的下顎,“有時想想我也會為你動心。”

“去你的!”昝晃以手肘撞了下他的腹部。

“你還真狠,疼死我了!”莫炘哇哇大叫。

”這樣還算客氣的,下次再讓我聽到你這麼說,小心我宰了你。”耙了耙一頭亂髮,昝晃狠睨著他。

“是是是。”莫炘聳聳肩,暗自咕噥道:“開開玩笑而已,怎麼那麼凶?”

“你自找的。”昝晃搖了搖頸子,已逐漸清朗的腦袋讓他舒服不少。

“對了,剛剛我看見你老婆哭著跑下來,接著是那個費洋追出來,我猜是不是讓她看見什麼不堪的畫面了。”

“什麼不堪?我根本沒讓那個噁心鬼碰我。”昝晃眯起眸子,“不過她還是誤會了,也不聽我的解釋。”

“什麼?那你……”

“我當然不會放棄她,只好等她冷靜一段日子後再去找她了,她接受就好,不接受我也只好算了。”揉了揉眉心,昝晃露出長久以來少見的疲憊神情。

“你真想得開?”

“大丈夫何患無妻。不過我想,當初婚禮是由你這個假神父主婚,所以可能是上天要懲罰我吧。”如今他也只好調侃自己了。

“啥!你把過錯怪在我頭上?”莫炘指著自己的鼻子。

“那是當然,為了贖罪你得幫我。”

”幫你什麼?”

“把費洋那個大惡賊剷除,將他送進牢房。”他的俊目漾出一絲詭光,這回他會全力以赴!


費洋雙手擱在綦連夢攸的肩上,柔柔緩緩地說:“小攸,別再多想了,這幾天你總是鬱鬱寡歡的,讓我看了好心疼。”

“我沒想什麼,只是有點悶而已。”綦連夢攸吐了口氣,眼底卻有著薄薄的水霧。

“可是我——”

“別說了,你回去吧。”她閉上眼,淡淡地下逐客令。

費洋暗暗撇撇嘴。別耍大牌!等哪天我將東西弄到手,誰還在你面前巴結逢迎?

“我是要回去,但有件事我想提醒你。”他乾脆將話說明白,省得還要與她周旋。

“你說。”

“就是有關那本拳譜,我希望你能趕緊和我結婚,讓我來保管它。”他說出了他的目的。

“為什麼?”綦連夢攸眯起眸。

“你也知道那個叫昝晃的一心想得到它,我擔心……”

“別說了,我不可能嫁給你,雖然我恨他,可名義上我已是他的妻子。”光憑這點費洋就沒辦法如願。

“什麼?那你的意思是還要回到他身邊?”深吸了口氣,他犀利的黑瞳化成驚人的陰沉鷙猛。

“我是不會再理他,可是這婚約——”

“既還沒登記你就毀婚吧!”他急促地說道。

“你……”蹙起眉,綦連夢攸疑惑地看著他,“你為什麼這麼堅持要我嫁給你?該不會你也在覬覦著那本拳譜?”

費洋變了臉色,牽強地扯笑,“怎麼會呢?你想太多了,我之所以這麼急,就是怕你阿姨的畢生心血被那個賊人糟蹋了。”

“這你放心,我不會給他的。”

“但是我還是不放心。”

“這些事不用你操心,你可以走了。”別開臉,綦連夢攸不客氣的拒絕。

現在的她心情好亂,已沒心思在為阿姨報仇的事情上了。

阿姨,對不起,等我處理好自己的心後,我一定會查出兇手,再給我一點時間吧。

“那你早點休息。”費洋黑了臉,這才旋足離去。

當房門關上後,綦連夢攸忍不住掩住臉大聲哭了出來。

她恨他!恨那個奪了她的身子,又搶了她的心的臭男人!可他……他為什麼會是個……

天呀!為什麼她還不死心?到現在心底還放著他這個人,忘不了、揮不去,就像附身之蛆,要吞噬她的骨血才甘願!

她從手心中抬起頭來,卻見一條方帕遞在她眼前。

猛然揚起臉,她震驚地望著眼前持帕的人,“怎麼是你?你怎麼知道我住在這裏?”

“有心就查得出你下榻哪家飯店。”昝晃悶著聲,眼底的璃光逐漸加深。

“你走,你這樣的心我不要也罷!”推開他,她看著那條手帕,“我也不要你這條擦過其他男人的手帕。”

“我不是你想的那種人,那天我是為了找你才去見他,卻不留神著了他的道。”昝晃的肌肉抽搐著,表情僵硬。

“我不相信,費洋為什麼要這麼做,不是你強迫他的嗎?”綦連夢攸苦喊著,臉上已沾滿了淚。

“真好,你的意思是指他是神,我就是窩囊廢?”揪住她的衣領,冷驚浮現在他犀利偏執的言詞與狂野的肢體語言上。

“對,你在我心底是不折不扣的窩囊廢、娘娘腔,長那麼漂亮幹嗎?就為了誘拐男人嗎?”

她此話一出,昝晃全身僵硬。

他這輩子最恨的話語竟然出自他所愛的女人嘴裏!

這……這是老天送給他這一生最大的笑話嗎?

“在你心裏我是這樣的人?”他眯著一雙被恨意熏黑的眼。

“你在我面前不像,就因為你要向我奪取我阿姨的拳譜,現在我提議離婚,東西我絕不會給你。”她目光冰冷,“還虧我那麼的相信你,把所有的事都告訴你,而你竟然利用我!”

“我什麼時候利用你了?”昝晃被她逼得頭昏腦脹,怒極攻心,狠狠地抓住她的肩膀,“告訴你,我從沒貪過什麼,你別妄下斷言!”

“才怪,那你為什麼會我阿姨的幾套拳,是不是平日找機會偷學的,所以現在趁她不在了你才想從我身上得到它?”兩相爭執下,綦連夢攸許多話都不經大腦脫口而出,“說不定殺害我阿姨的兇手就是你!”

“綦連夢攸!你別讓我恨你!”蝴蝶是他最敬重的人,他怎可能殺了她?這女人!

“要不然你告訴我啊,你身上的功夫是怎麼來的?”她話中滿是苦楚,為了爭口氣而反詰到底。

“我——我不能說!”昝晃咬著牙,忍著氣,他用盡他最大的力氣才沒在這可惡的女人臉上撂下幾個拳頭。

”那就對了!”她冷笑著,可心卻異常的疼痛。

“王八蛋!”看著她臉上譏誚的神情,昝晃不禁想起十多年前空屋裏那幾張帶著嗤笑的臉孔。

難道他長得漂亮也有罪?

他情緒漸漸失控,忽爾狂野大笑,頓時像只出了柵欄的野獸,緊緊縛住她,不讓她逃離。

“你想幹嗎?放開我!”她又驚又怕,只是既然惹惱了雄獅,又豈能容她這只小白兔脫身?

“你怕我嗎?”他對住她的眼,展露一絲魅笑。

“別這樣,求求你放過我,去找別的男人吧!”她不停抗拒掙扎,驚駭的淚已串串淌落。

“哈……找別的男人!”他的心在滴血。

“你到底要做什麼?放開我!”個子矮小的她本來就沒幾兩肉,被他這麼猛力一抓可是痛得她臉色大變。

但她怒不可遏,只知道她要反抗,絕不能再讓他碰她一下。

“你以為你抗拒得了嗎?這就是你說話譏諷我的下場!”

他拋下冰冷冷的話,隨即將她的身子往牆上一推,一手抓著她的T恤下擺,往上一扯。

“不!”她倉皇又無助,背脊被他用力抵著牆面,她的胸骨幾乎要壓碎了。“我的那些話是不是說進了你的心坎裏,所以你惱羞成怒,才這麼對我?”

“好個女人!算你能言善道,我今天不用嘴巴說服你,我用這裏!”

昝晃快被她氣瘋了,霍然抓住綦連夢攸的一條腿,以他的下腹部直貼著。

“不……不……”她張大了眼,落著淚,她雖然衣物完好,可是這樣的姿態太瘋狂,簡直要嚇壞了她。

“只是做做樣子你就叫成這樣,如果我褪了你的褲子強佔你的身體呢?你是不是會假裝得更厲害?”

“別這樣,你不要變得那麼可怕。”綦連夢攸看著他那張暗沉的臉,此刻她才發現平日她只注意到他出奇的美,卻沒有發現他潛藏的剛毅線條所反應出的狂妄霸氣。

他的眼是黑中帶褐,仿若陰天的顏色,更像那深不見底的潭!!

“有哪一種禽獸不可怕的呢?我現在在你眼裏不就等於禽獸一樣?既是如此,我又何需再扮君子?”昝晃眯著一雙厲眼,緩緩的露出一抹佞笑,隨即伸出中指勾住她的內衣往上一撩。

“不要……我不是男人……”她的淚水一顆顆滴在他的手臂上。

“別那麼小氣,據我所知男人身上沒有那麼好摸的兩團東西,我只好往你身上找尋了。”他的話說得狠劣,可心卻是占滿了酸澀,看著她眼底顯現的驚駭,他心底並不好過啊!

可她卻是這麼樣的一個女人,誤解他、指控他、鄙視他,既然如此他又何需顧及她的感受呢?

看著她痛苦的表情,昝晃笑咧了一口白牙,卻更震驚了綦連夢攸。

“好痛……你放過我吧!”

“不要!你瘋了!”她大聲哭喊,雙手被他錮在身後,怎麼也動不了。

“對,我是瘋了!”

望著她臉上的淚水,昝晃心底突然出現一絲愧意,他知道自己就算再恨她也做不出傷害她的事;於是他用力推開她,急急轉過身背對著她。

“趕快把衣服穿了。”他聽著身後急促穿衣的窸窣聲,在心中歎了口氣,“從今以後我們兩個就算見了面也當做不認識吧,免得骯髒的我污染了純潔的你,保重。”

說完,他就直接走出門,再也不回頭。

綦連夢攸錯愕地看著他離去,眼淚再一次滴落,她悲痛地跪在地上,掩面痛哭。


“我說昝晃,你究竟是怎麼了?別喝了。”韋應玦拿起昝晃的酒杯,睨著他。

“人家說借酒澆愁,我只是想試試這種方法有沒有效。”昝晃擰起嘴角,淡然一笑。

“你愁什麼啊?女人沒了就沒了,咱們還有許多正事要做,上次你不是也很大方的表示自己很看得開嗎?再說你和她的那個婚約也不做准,就當什麼事都沒發生過吧。”莫炘這個假神父也忍不住說了他兩句。

“是啊,我也決定這麼做了,既然和她無緣又何必強求呢。”酒杯酒瓶被抽走,昝晃便點了根煙,吞雲吐霧了起來。

“你能那麼想就對了,只怕這只是你嘴巴說說而已,心底可沒這麼想得開啊。”

“我已下定決心,從今以後不再為女人憂煩。”昝晃嗤冷一笑,撇撇嘴吐出了幾朵煙圈。

“對了,你不是說過不會放過費洋嗎?你這麼消沉下去還怎麼對付他啊?”韋應玦沒忘記提醒他。

“這點你放心,我會對付他的,就等他失去所有之後,我就返回惡人島。”說著,他又吐出一口煙霧。

“你當真放得下?”莫炘質疑地問。

“放得下什麼?”

“綦連夢攸啊。”

“在彼此惡言相向之後,我還能奢望她會原諒我嗎?”撇撇嘴,昝晃笑得有些無奈。“我現在所要做的就是對付費洋。”

他在心底補上一句:以及殺害蝴蝶的兇手。

“好吧,需要我們協助的話儘管開口,既然我們自願幫忙,當然是兩肋插刀了。”莫炘對他眨眨眼。

“沒問題,我會的。”


綦連夢攸收拾好了行李,已準備返回臺灣。

此刻的她心情很複雜,只想先回去休息一陣子,等她能夠不再想起咎晃、不再為他痛心時再想辦法為阿姨報仇。

況且她近來發現費洋愈來愈可疑,態度也變得很急躁,若要她嫁給他,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既然如此,她不如先離開,躲開所有人好好的想想一些事情。

就在她正要提著行李走出飯店房間的時候,門一開就看見韋應玦站在外頭對著她微笑著。

綦連夢攸臉色瞬變,正要關上門,卻被他擋住門板。

“你怎麼又來了,找我做什麼?炫耀嗎?”綦連夢攸一看見他,就會聯想他肯定是咎晃另一個愛人,那椎心刺骨的痛又緩緩的在她心脈間衍生。

難怪上次他會說也有男人會追昝晃,原來他就是其中之一。

“唉!幹嗎一見面就罵我呢?我可是無辜的。”韋應玦挑起眉,盯視著她,“記得上回你還對我蠻客氣的,頗盡待客之道哦。”

“上次是我瞎了眼,才會被你們利用,別以為我還會再笨第二次。”她指著門外,“你走,別來跟我炫耀什麼,我一點也不在乎!”

說不在乎可是騙人的,現在她濡濕的眼角不就證明了她心底還放著那個人嗎?

“喲喲喲,我現在終於體會到咎晃心底的痛苦了,難怪至聖先師孔老夫子說過,‘惟女子和小人難養也’,我可是弄清楚這句話的意思了。”韋應玦語帶調侃,更是說得綦連夢攸滿臉通紅。

“對!我們女人難養,所以你們男人就滾到一邊去,少來這邊煩我!”她大聲地吼了出來,這才發現這十多天裏積在心底的苦悶有多麼重,只想將它全數釋放出來。

“你這個女孩很喜歡自我編劇、斷章取義哦!”他雙手環胸,眯著眼凝睇著她不講理的模樣。

“既然你看不慣,那你就走啊!”綦連夢攸也知道自己根本就是在無理取鬧,可是她不想看見這個人,任何和昝晃有關的男人。

有時想想還真好笑,她不和女人吃醋竟然和男的……為什麼這種事會發生在她身上?

“好好,其實我知道你為什麼突然變得那麼恨我了,你以為我與昝晃搞那種不正常關係?”嘴角浮起一朵曖昧的微笑,韋應玦哪壺不開提哪壺。

聞言,她眼角泌出淚,“出去!”

“這裏有卷錄影帶,我希望你能看看,如果不看你會後悔。”韋應玦將手裏拿著的一卷帶子扔在房間的化妝臺上。

綦連夢攸氣得渾身發抖,“拿走,我才不看你們這種噁心的東西!”她真不知道昝晃腦子裏打什麼主意,為什麼要叫他拿這卷帶子來侮辱她?

韋應玦揚了揚眉,聳聳肩說:“我敢保證這帶子裏沒有我更沒有昝晃,你不看會後悔一輩子,當然了,一切完全看你自己的意思,不看你就扔進垃圾桶吧。”

說完,韋應玦便自動離開了。

這卷帶子可是他和莫炘兩人看不慣昝晃這陣子的失神,於是自作主張收集了費洋和其他男人曖昧的證據,只希望能夠還昝晃一個清白。

當韋應玦走了之後,綦連夢攸忍不住瞟了眼那卷帶子,心想它裏面到底是什麼東西。

她該看嗎?如果是讓她受不了的畫面呢?那她可是會更難過、更痛心、更恨他的;可不看……剛剛那個男人說她會後悔。

再看看自己放在地上的行李,回臺灣的機位也訂了,實在沒必要為了這卷帶子弄得她趕不上飛機吧。

下定決心,綦連夢攸立刻走過去拿起它往垃圾桶扔了過去,隨即拎起行李袋打開房門就要離開。

可才要將門關上,她心底卻突地湧上昝晃那張曾經流轉過喜怒哀樂的臉龐,那卷帶子又能證明什麼呢?

討厭!

她又返回房內,從垃圾桶內拿出那卷帶子,而後迅速塞進房內附設的錄影機中,屏息等待著出現的畫面。

雙手緊揪著衣擺,她不停告訴自己如果看見了什麼不堪的畫面千萬別傷心,她會死心離開這兒。

不久,螢幕出現了畫面,果然是兩個男人在床上親熱。

“該死的昝晃!你為什麼要這麼對我?”綦連夢攸對著電視大聲咒駡,掩住嘴忍住想哭的衝動,正想沖上前關上電視之際,那影像卻突然拉近,當場給了她一個大大的意外。

“費洋!”她倒抽了口氣。

與費洋在床上親熱的不是昝晃,而是上次在街上遇見的那個帶點娘娘腔的西方男人!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在她錯愕得還來不及回神之際,突然畫面一換,出現的是費洋衣裝整齊的時候,而站在他對面的男人也換成另一個她沒見過的陌生面孔。

突然,費洋抱住那男人,對方用力推開他,像是非常厭惡他這樣的舉動,接著費洋居然乘人不備時拿出一瓶東西噴在那個人的臉上,而那人仿若重了迷藥開始暈眩搖擺,過幾秒就倒地不起!

接下來費洋他……

“啊!”

她用力關上電視,神色中露出倉皇和悔恨。

該死的!為什麼她不聽昝晃的?光憑自己的一眼所見就評斷所有的一切,還對他說出那麼難堪惡毒的話!

他……他肯定是恨死她了……

不!她要去找他,不能讓他就這麼恨她一輩子,她要向他懺悔,即使他回擊辱駡她她也心甘情願。

可是昝晃人呢?他住哪兒?

對了,剛剛那位韋先生才剛走,她如果追出去應該還來得及吧?

老天保佑,千萬別讓他走得太快!


綦連夢攸才剛奔出飯店,卻見韋應玦斜倚在門邊等著她。

“你終於來了。”他自信滿滿的笑了笑。

“你……知道我會來?”急喘著氣,可見她跑得有多急了。

“當然,憑你對昝晃的愛。”凝彎唇線,韋應玦眼底閃出一道光芒。

“我……”閉上眼掩下戰慄的情緒,她並不想否認,“我是愛他,所以才會出現那麼深的埋怨。”

“那傢伙要是聽到你這麼說,鐵定會樂歪了!”

“他在哪兒?我要見他!”她急急地問。

“嗯……他已經離開了夏威夷,想見他只要你借艘汽艇往西直行就能遇見他了。”韋應玦指的是惡人島的方向。

“什麼?”她一點也不明白。

“反正聽我的沒錯。”他淡笑後又道:“還有,費洋已經被警方帶走了。他涉嫌派人殺害一位叫蝴蝶的女子,現在正由警方偵辦中,當然……這也是昝晃這半個月來賣力搜查並找出費洋所買通殺手的功勞。他不眠不休了好一陣子,真的很辛苦,是該回家休息了。”

“他……”綦連夢攸不知道是感動還是激動,哭得語不成句,“你說……他家就住在西……西邊?”

“嗯,對。”惡人窟是他們每個人都引以為傲的家。

“好,我這就去找他。”她抽抽噎噎地說。

“那我祝福你囉!”韋應玦對她笑了笑,心想他是該趕在這女孩之前打道回府,這樣才來得及看一出好戲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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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3-5-12 01:38:22 |只看該作者
第十章

昝晃一回到惡人島之後就成天窩在練身房練身,每天都將自己的氣力耗盡才回房呼呼大睡。

他知道自己不這麼做是沒辦法入眠的,所以只好以折磨體膚的方法來達成夜晚的沉睡,只要能不想她,要他幹嗎都行。

“喂,大力士,你快出來看看,島外有艘汽艇在遊蕩,不知是敵是友、島主要我叫你去看看。”莫炘沖進練身房,叫住正在倒立行走的昝晃。

“你們是廢人嗎?”昝晃因倒立,嗓音也點帶悶。

“我……我們是看你整天就只知道耗費力氣在練身上,那於脆偵查的事也由你去做囉!”莫炘聳聳肩。

“不去。”他是在消耗自己的體力,可不是愛攬事上身的人。

“嗯……好吧,不去就算了,那女人看來弱不禁風的,就怕要被海風吹跑囉!”撇嘴一笑,莫炘朝大門走去。

“等等,你說是個女人,誰?”昝晃心底陡地一驚。

“哪知道?我又沒千裡眼,反正就這樣,你不去別人也不會去,看你了。”擺擺手,沒良心的莫炘就這麼跑了。

昝晃氣得躍起身站直身子,臉色潮紅地看著練身房的大門。

這該死的傢伙究竟想幹嗎?考驗他的慈悲心啊!

偏偏他已是個無心之人了……

想著,他又回到舉重機前坐定,開始訓練臂力。

一下、兩下、三下他這該死的腦子怎麼全浮上一個弱小的女人在海上求救又孤立無援的模樣,甚至還會將她幻想成是“她”!

你有病呀,昝晃!

累得半死不就是要忘了她?這下可好,隨便一句話你就亂了心情,還真是個讓大家牽著鼻子走的笨牛!

算了算了,去瞧瞧啊,好久沒游泳了,乘機泡泡水也不錯。

於是他拿起毛巾擦拭了下滿是汗水的身體,而後換上一件乾淨上衣便快步走出了練身房。


昝晃一到岸邊,立刻拿起設在架上的望遠鏡一瞧。

不看還好,這一看竟讓他看見綦連夢攸一個人坐在汽艇上隨波逐流的無助樣。

媽的!這女人無聊開著汽艇閑兜風嗎?她知不知道接近傍晚潮夕起落有多大,這是很危險的!

不再猶豫,他迅速躍進海裏,以潛泳的方式快速朝她遊近。

就在接近汽艇時,昝晃撐住汽艇躍出水面,輕巧地坐上船,這個突然冒出頭的動作讓綦連夢攸嚇了一大跳。

“啊!”她尖叫了聲,往後一退,差點倒栽進海裏。

昝晃迅速拉住她的手,忍不住罵道:“你不是膽子忒大?一個人敢跑到詭異多變、危機四伏的海上,還會怕我這個窩囊廢?”心底依舊有著埋怨,他話中帶著強烈譏刺。

“我……”一見是他,綦連夢攸心底又驚又喜,可再聽見他口出惡語,那疼又緩緩在心窩擴散了。

他一把搶過她面前的操縱桿,“你學過怎麼開汽艇嗎?”

她搖搖頭,“沒有。”

“沒有!”他回頭對她大叫了聲,“那你幹嗎開著它到大海上?原來現在出自殺的招數又多了一種,就是喂魚!”

昝晃氣呼呼地喊著,拿她那笨腦筋沒轍。

“我是為了來找你。”咬著下唇,她自知理虧,所以連話都不敢頂。

他倏然張大眼,“你怎麼知道我住在這裏?”頓了下,他恍然大悟,“一定是韋應玦那傢伙洩的底!”

“你別生氣好嗎?我來是想向你道歉的。”她委曲求全地說,只希望能博得他的原諒。

“我沒生氣,你也沒必要向我道歉,是我不對搶了你的婚、奪了你的身,是你該氣我才是。”

他的雙眼直望著眼前的海面,冰冷的語氣凍住了綦連夢攸熾熱的心。

“你騙人,光聽你這麼說我就知道你有多恨我了。”她的心束緊著,望著他冷凝的表情似乎比傍晚驟降的氣溫還冷。

昝晃深吸了口氣,“你除了道歉外就沒其他事了嗎?”

“我還想向你道謝,謝謝你幫我找到殺害我阿姨的兇手,我怎麼也沒想到會是費洋,他居然那麼可惡!”

“是啊,但是你寧可相信他,卻污蔑我是個兇手,還是個——媽的!”他耙耙頭髮,懊惱得說不出口。

“對不起,你別這樣嘛!”她想說什麼,可看著他孤寂的背影,只能吐出道歉的話。

“我沒怎樣——”頓了頓,他繼續說:“我還是先送你回去吧。”方向一轉,汽艇便往回駛去。

“你要帶我回哪兒?”綦連夢攸緊張了。

“夏威夷。”他淡淡地說。

“不,我不回去!”

“你的道歉與道謝我都接受了,還有別的事嗎?”不是他心地狹隘不肯原諒她,而是他要的不是她的原諒而是愛。

如果她只是因為良心不安來找他,這可是比誤解他更令他痛苦。

誤解或許有愛的存在,可道歉與道謝這算什麼?

“我真的不要回去,我已無路可去了!何況我是你的妻子,你不能扔下我不管。”她緊抓住他的手,淚流滿腮。

昝晃故作平靜的眼眸閃過一道微妙變化,隨即逸出一絲淺笑,“沒登記,你不說、我不說誰知道?”

“神父知道!”她激動地喊著。

“如果你擔心的是這個,那倒不必,我有辦法讓他閉嘴,他要敢說出去,我就把他的大嘴巴縫死。”

呵,要是莫炘聽到他這麼說,八成會捂住嘴巴半天不敢說話。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想跟著你,一輩子跟著你,你願不願意?”她撲進他懷裏,盡情地哭泣。

昝晃心頭一緊,“你沒地方可去嗎?”

“阿姨死了,我真的不知該去哪兒,回臺灣就只有我那花心老爸在,所以我不想回去。”她抬起頭偷覷了他一眼。

“你……唉!”他又將汽艇開回頭,“那就跟我回惡人島吧,等你想到去處再告訴我。”

曾經受過的傷太重,他一時之間無法確信她話裏的真實,以及她心底想的究竟是什麼念頭。

他不是她解決孤單的良藥,只是個想要愛情的傻瓜。

“我要永遠住在這裏。”她嘟起唇,已打算用一輩子來向他道歉,用全心的愛來感動他。

低頭看了她一眼,他眯起深邃眼瞳,不禁想問上天:忘不了、揮不去,為何還要派這個小魔女再來折磨他呢?


一回到惡人島,昝晃就將綦連夢攸安排在惡人窟一樓客房內,就此便沒再來看她,就希望給她思考的機會。

畢竟那天她話說得太狠,已重重傷了他的自尊心、揭了他的瘡疤,讓他難以癒合的傷處再遭遇一次重創,那樣的疼讓他不敢再愛,怕自己又一次的付出得到的會是另一次譏諷。

背起背包,他正要前往練身房時,沒想到房門一開就瞧見綦連夢攸站在門口等著他。

“你……你在這裏做什麼?”他凝起眉。

“我在等你。”她怯柔地說。

“這裏三樓以上,一般人是不能上來的,是誰給你這個權利?”刻意壓低嗓,他表現出不滿的模樣。

“你為什麼……”她心一痛。

“說,是誰?”咎晃沉著聲又問。

“是……是憶情姐。”

“憶情,媽的,一定是島主搞的鬼!”他當然知道現在惡人窟裏每個人都在等著看他的好戲。

“你很討厭我?”她哭喪著臉。

“不敢。”轉開臉,他煩躁地抓了抓頭髮。

深吸了口氣,她不讓自己哭出來,“那是不是我走了,你就會覺得舒服些?”

昝晃閉上眼,暗吐了口氣,“小姐,你走或不走我都不會舒服,這樣的答案你滿意嗎?我練身的時間到了,OK?”

繞過她,他直接朝前走去,可她卻不放棄地緊跟在後。

“等等我,我跟你一塊去。”

“夠了!你到底要怎麼樣?”他索性不走了。

“只想跟你聊聊天。”她認真的看著他,顫著聲道:“聊什麼都好,我只想聽聽你說話的聲音。”

“那你先起頭吧!”他扔下練身用的背袋,跳上一旁扶手坐著。

“你們這裏是什麼地方?”她十分好奇這裏究竟是哪兒。

這裏的每個人好像都好忙碌,而且以男人居多,長相又異常帥性瀟灑,對她都微笑打招呼,而女性她只認識憶情姐,聽說她是這座島主人的妻子呢。

“這裏是惡人島,你可曾聽過惡人窟!”昝晃望著她一副好奇的表情。

“惡人窟!嗯,我聽我阿姨提過,好像是以處理各項請托為主,主角是八個男人,大家都稱他們為八邪——啊!該不會你就是其中之一?”綦連夢攸震驚地張大一雙眼。

“沒錯。”他懶懶的回答。

“原來你是這樣的身份!”如此一來,她終於瞭解他怎會有這麼大的本事可以查出費洋殺害阿姨的證據,看來她還真是井底之蛙,低估了他的能力。

“現在你明白我不是個廢物了吧?”他目光如炬地望著她。

“你要我說幾次?我沒那個意思。”含淚以對,她孤寂的身影輕輕顫抖著,多希望他能體會她的心。

“夢攸……”他歎了口氣。

“嗯?”聽他這麼喊著自己,綦連夢攸心底突生喜悅和希望。

“你難道不怕跟了我,讓我得到了拳譜?”眯起眸子,他噙了抹笑望著眼前他深愛又不敢愛的女人。

逃避不是因為他已不愛她,而是怕他再一次深陷,卻遭到另一次的侮辱,那是種令他承受不住的淩遲之痛!

“雖然我不知道你是如何學得拳法,但我相信你不會的,那時的我耳根太軟,聽了費洋的挑撥,真是對——”

“你不用再對我說對不起、抱歉什麼的,請問……聊完了嗎?”蹙起眉,他直瞅著她怔仲的表情。

“嗯……聊完了。”剛剛才回溫的心又開始龜裂了。

“那我……”見她臉色突變慘白,昝晃舉棋不定,一會兒才道:“那我回練身房了。”

“你去吧。”失神之際她隨意附和。

“你怎麼了?”夢攸那副失意樣讓他看得直放心不下,“要不要我送你回房間休息?”

“不用了。”對他笑了笑,她轉身離開了。

昝晃吐了口氣,用力揮去她仍盤踞在他心間的影子,踩著沉重的腳步直往練身房。


綦連夢攸失落地往房間走著,路徹辰的妻子韓憶情朝她走了過來,熱心地問著。

“見到昝晃了?”

“嗯,我見到了,這是你的卡,還給你。”綦連夢攸一見是她,立刻從口袋掏出韓憶情剛剛交給她的專用刷卡。

韓憶情接過手,疑惑地問道:“既然見到了,為什麼不和他多說幾句話,那麼快就回來了?”

“他不肯理我。”悲傷的落下淚,她愁緒滿懷。

“那個昝晃也真是的,明明心裏有你還死要面子,接受你又會怎麼樣呢?”韓憶情為她打抱不平。

“是我當初對他說的話太難聽,他不肯原諒我是應該的。”

“哼,我就不信邪。”韓憶情皺起眉,“你知道嗎,那傢伙就會假,你不好好想個辦法是不能對付他的。”

“對付?”綦連夢攸不懂她的意思。她已經很愧疚了,怎麼還能對付他?

“你不知道男人是那種給他幾分顏色,他就會開起染房的動物。是該想個辦法讓他臣服在你的裙下。”這可是韓憶情的親身體認。

“是這樣嗎?那我該怎麼做?”半信半疑的,她也只好信她了,她可是島主夫人,說的話應該不會錯才是。

“嗯……我得好好想一想。”韓憶情思索著,自言自語道:“若是昱萱在就好了,她的法子最多了。”

“昱萱?”

“哦,她是嚴皓寒的老婆,這幾天去加拿大大採購了。”

“嚴皓寒……是不是那個根喜歡逗人笑的男人?”她記得有這麼一個人直愛喊她嫂子,還在她面前數落著昝晃的不是。

“對,就是他。”韓憶情搖頭直笑,“他就是這樣,常愛搗亂。”

“其實我覺得你們這裏的每個人都各有特色,好羨慕你能在這兒生活。”她心底漸漸起了澀意。

“你也可以呀,你不是昝晃的妻子嗎?要住多久你儘管住,他要是敢趕你走我就找他理論。”韓憶情不服氣地說。

“妻子……”她幽幽一笑,“他不承認,何況有哪對新婚夫妻晚上相距咫尺,卻分床又分房的?”

“夢攸……”握住她的手,韓憶情安慰地說:“別傷心,我替你想辦法。”

“不用麻煩了,我不想勉強他,或許他已不愛我了。”綦連夢攸深吸了口氣,淡淡地說:“我再努力一陣子,若他真不接受我,那我就離開吧。”

“千萬別走!”韓憶情拉住她,“對了,我想到了法子,可以讓你試探昝晃究竟愛不愛你。”

“什麼法子?”

“耳朵過來。”

於是韓憶情就附在綦連夢攸耳畔,說出她的勾情計畫。


昝晃剛從練身房回到自己房間,卻見嚴皓寒急驚風一般沖進他房間裏,這讓咎晃看得皺眉不已。

“我以為你娶了老婆,行為做事都會冷靜些,怎麼還這麼莽撞?”昝晃嘴裏忍不住叨念他幾句。

嚴皓寒抓住他的衣領對他大吼道:“你還真冷靜,你老婆就快沒命了!”

極少看見他正經的昝晃跟著蹙緊了眉,“你在說什麼啊?那麼激動幹嗎?”

“你老婆綦連夢攸跟著憶情到她的實驗室參觀,誤觸劇毒,現在生命垂危,我這麼一字一字的說,你該聽懂了吧?”嚴皓寒咬牙切齒,他就不信昝晃還聽不清楚他說的話。

“你……你說什麼?”昝晃這次聽懂了,他臉色狡變,表情蒙上一層鐵灰,顫聲問。

“好話不說第三遍,我已經說了兩次,不會再說了。”用力甩開昝晃的衣領,嚴皓寒便坐進沙發內。

“她為什麼會誤觸毒物?怎麼那麼不小心!”這下換成昝晃直盯著他追問。

“我哪知道,女人都是好奇動物,她要碰什麼誰也預防不了啊。”看見昝晃倉皇的神色,嚴皓寒只能笑在心底。

“該死的!你快告訴我,她現在在哪兒?”他沖向嚴皓寒,直盯著他,眼底明顯冒出焦慮的火焰。

“她……她現在正在醫院,孟樵還在為她治療呢。”

“我這就去!”

昝晃再也待不住了,他霍然沖出房間,這幕看在嚴皓寒眼中直想捧腹大笑,可又怕洩了底,只好強忍在心底,任由自己被體內狂妄的笑意衝擊得快內傷。


昝晃一到醫院,便瞧見韓憶情焦慮的在長廊上來回踱著步。

“憶情,夢攸呢?”

“她……她……”韓憶情突然哭了出來,“對不起、對不起.我忘了將化學藥劑鎖在櫃子裏,因為平日都只有我在實驗室,而之前夢攸來參觀,我一疏忽卻讓她……”

一說到這兒,她哭得更淒厲了,那抽噎的聲音就像尖針不停紮進昝晃的心窩。

“她……她現在怎樣了?”他強壓下心底的忐忑不安,卻仍掩不住嗓音的顫動。

“孟醫生正在為她急救,但情況不太樂觀。”她垂著小臉說。

“怎麼會這樣……她現在在哪?”他激動不已,淚水已浮上眼眶。

“已被隔離治療。”韓憶情偷覷了他一眼。

“隔離?她是中了什麼毒,還要隔離?”他暴跳如雷地轉向孟樵的辦公室,“我去問他!”

“喂,昝晃!”韓憶情喊他,可他充耳未聞地大步賓士。

這時韓憶情焦慮的臉色漸漸換上一抹得意的笑。


昝晃煩悶的在練身房內對著沙包猛力打擊著。

他恨!恨惡人窟內所有的人!就連那該死的孟樵也不例外!

想見夢攸一面,可他怎麼也不答應,硬是要他回家等待,如果有了情況會通知他。

這是什麼醫生!醫術這麼爛,不過化學藥劑中毒,解解毒就好了,還要將她隔離,更過分的是居然把她當成回天乏術的死馬來醫。

幾度他潛入各個病房,就連隔離室也鑽進去,就沒見到她的人!老天!她究竟在哪兒?究竟在哪兒?

夢攸,你的情況到底任何?千萬別嚇我啊!

他好後悔,後悔自己沒對她好好的說過話,沒告訴她他依舊愛她的心意,如果她真的怎麼丁,那他會悔恨一輩子!

所以他恨所有的人,每天踉路徹辰大吵,要他命孟樵讓他見夢攸一面,可他不准,這是什麼道理?

“媽的!”

他更加賣力地打著沙包直到累了、癱了,這才倒在地板上,閉眼沉寐。

這是昝晃得知綦連夢攸入院後第一次睡了。

不久,練身房的大門被人輕輕推開,而昝晃卻因為這些天精神壓力太大,加上剛剛喝了幾杯烈酒,因此睡得特別沉,沒發覺有人進來。

綦連夢攸看著他滿臉胡碴、神情憔悴的模樣,心底淺漾著幾許溫暖。

這幾天他四處鬧場,吵著要見她,她全聽在耳裏,也非常感激所有人的鼎力配合,讓她能得知他的心意。

如今她確信…””他是愛她的。

“咎晃……”

柔軟的手指輕輕拂過他蓄滿著胡碴的下顎,昝晃突被驚醒,用力抓住她的手,倏然張大眼,“誰?”

“呃……”她沒料到睡得那麼熟的人,竟會出現那麼快的動作。

“夢攸!”昝晃瞪著她良久,而後揉揉眼睛問道:“你沒事了嗎?還是我仍在睡夢中?快,你快掐我一把!”

綦連夢攸見他這般,不禁失笑道:“你沒做夢,我現在好好的坐在你面前。”

“你不是在醫院?”他驚疑地問。

“是啊,我本來是在醫院裏,但孟醫生說我的病好了,也就出院了。”她咬咬唇偷笑道。

看見她詭異的笑容,昝晃才驚覺有鬼,“那他為什麼一直不讓我去看你?”

“因為孟醫生是想徹底治好我,才不讓你我碰面。”彎起唇線,她漾起一朵甜美的笑容。

“是這樣嗎?”他蹙起眉,“那我問你,你究竟得什麼病?”

她癡迷地望著他,半晌才道:“心病。”

“心病!”昝晃剛毅的眉毛慢慢打了個死結,“你不是!天!快告訴我,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嗯……人家以為你不愛我了,所以去找醫生求診呀。”垂下眼,她偷望著他那冷硬的表情。

“可所有人都告訴我你中毒了!”

“沒錯,我的心、我的愛中毒了。”綦連夢攸抬眼認真的看著他。

“你到底在說什麼?”昝晃臉色一僵,有種上當的感覺。

見鬼了!!他極可能讓惡人窟裏所有人耍了!

“我以為你不愛我,所以我的情、我的愛和我的心都受了傷,被你所下的蠱主母給侵蝕,所以需要拿你的愛解毒。”她緊緊抱住他顫抖的身子,“我知道你生氣了,別氣好嗎?你要是生氣不理我,我可是真的會服毒藥由自殺。”

“你敢!”

他可是被她嚇去了半條命,她還敢繼續跟他搞這種“玩命”的遊戲?;

“那你說,你愛我嗎?”她仰起小臉看著他,此時她已不再傷心,也不再害怕,因為她擁有他的愛。

“你……你別逼我說這些。”他想推開她,她卻抱得更緊,怕傷了她,他也只好任由她抱著。

“你不說沒關係,我已經決定纏你一輩子,讓你甩都甩不掉。”她淘氣地笑說。

“夢攸,你可是說真的?別忘了我男生女相,是你最討厭、最覺得噁心的男人。”

不是他不願愛她、不想愛她,而是怕自己的容貌不是她所能接受的。

“雖然你漂亮得讓我嫉妒,但你有這麼壯碩的臂膀,強健的體魄,這絕不是其他男人可以比擬的。”

說著,小女人舉起纖指輕輕描繪他原就赤裸著上身的暴胡肌塊,當她的指尖來到他鼓脹結實的胸肌時,他赫然抓住她的指頭。

“你別再玩了,小心我可是很強的。”

“我知道……”她笑了出來。

這男人也真是的,居然拿這句話來做為恐嚇的臺詞,他的“強”,她會不知道嗎?

呵,事實上他不但強,也是很溫柔的。

“看來我是嚇不跑你了?”他凝睇著她臉上調皮的笑容。

“對,拿掃帚也趕不走。”

“呃!你幹嗎?”深抽了口氣,他的嗓音突變嘶啞。

“挑逗你、撩撥你……”

“該死!你是不是太久沒男人,耍花癡?”他不想被她影響,可是……可是身不由己呀!真不知道她是從哪兒學來這種事?他非得好好查問她不可。

“嗯,我丈夫冷落我太久,都不履行義務,沒種到需要我這個做妻子的來挑逗他,唉……苦命花癡女。”

本來是要讓她生氣、惱怒,可她非但不氣,還故作一副理所當然狀,簡直要把他逼到極點了!

更要命的是,她小巧的舌沾著唾液,濕濕滑滑又亂無章法的舔在他身上,直往下移去……

“你剛剛說什麼?”他呼吸淺促。

“我說你沒種。”

“呼——”他目火肆掠狂燃,立刻翻身坐起,“該死的丫頭,你敢罵我那兩個字!好,你‘有種’再罵一次!”

綦連夢攸被他粗壯的身軀所覆,膽子依然式大的對他說:“沒種!你是沒種的男人!”

“好,我現在就讓你累得、叫得、喊得站不起來!”

他大手一撩正要除去她的衣服,練身房的大門忽然被撞開。

“昝晃,你老婆不見呃……天,非禮勿視、非禮勿視!”莫炘差點看見限制級畫面,趕緊捂住臉轉過身去,“你們繼續,別理我,我幫你們把門反鎖。”

當莫炘離開後,綦連夢攸卻定在那兒,眼珠子轉了下,突地大叫,“他……他……他就是那個神父嘛!”

“你……你說什麼神父,我們惡人島哪來的神父?”昝晃裝傻。

“你騙人!我剛剛明明就看見他……就是剛才那個人嘛!”她指著門口,話語因急促而結巴。

“呃,我什麼也沒看見,剛剛我們做到哪兒了,繼續吧。”

昝晃想撲向她,她卻馬上站起。

“我要弄明白是不是你在耍我,那個神父是假的,代表那場婚禮也是假的囉?”

“我……”天,那該死的莫炘早不出現晚不出現,居然現在出來找碴!

“好,你不說,那我現在就去問他!”

綦連夢攸想追出去卻被咎晃攔下。

“好好,我說……當時為了綁住你,一時之間又找不到可以配合我搶婚的神父,只好……只好請我另一位夥伴莫炘代替一下了。”他搔搔後腦,有點難堪地說。

“你們——”她嘟起小嘴,一雙杏眼直瞪著他。

“好了好了,你不是也騙我嗎?還把我罵得什麼也不是,我不都原諒你了?”勾起笑,他拉住她的手。

“我不管,人家不服氣。”

“那你要怎麼樣?”昝晃哀歎了一聲。

“嗯,我想想,對了,人家說男人怕癢才疼老婆,那我就試試你怕不怕癢。來,讓我撓撓胳肢窩。”說著她便伸出魔手朝他的腋下進攻。

“千萬別過來。”昝晃看情況不對,立刻往回跑。

“跑哪去?我來了。”

不一會兒工夫練身房內便出現了激烈的跑步聲,同一時間莫炘已將窟內所有男人都喊了過來,七個人便好奇地附耳在外。

“不來了、不來了,好累哦。”綦連夢攸氣喘吁吁地說。

“才這樣就累,真沒用。”昝晃雙手環胸,對住她直笑。

“你都不等人家,那麼快做什麼?還有,老是一會兒左沖一會兒右繞的,我都快被你操死了。”她坐在椅子上,抱怨他剛剛一直亂跑,讓她追得好吃力。

而門外七個男人聽了卻瞠目結舌。

沒想到昝晃還會這種馭陰功?改天得向他討教討教——

“好,那我現在就走固定路線,要不要再來一次?”他對她眨眨眼。

“誰怕誰?來呀!”

哇!這下更不得了了,不但屋內的地板發出砰砰砰的聲音,就連許多器材都被撞得震天價響。

“島主,昝晃那傢伙什麼時候在這方面變得那麼強了?”嚴皓寒苦惱地問。

“我怎麼知道?”

“那我要換房間。”他又道。

“為什麼?”邵晏揚起眉。

“免得我以後夜夜被他們做愛的聲音吵得睡不著啊!”

“哦。那我看老兄你最好趕緊也來練身,以後相互較勁呀。”韋應玦笑眯了眼說。

頓時大夥哄堂大笑,卻依舊干擾不了裏頭相互追逐的一對有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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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聲

“晃,你陪我去律師那兒拿我阿姨的遺囑和拳譜好嗎?”綦連夢攸搖著昝晃的手臂,撒嬌地說。

“不去。”他看著報紙,頭也不抬。

“為什麼?”

“免得你又說我是為了貪圖你阿姨的拳譜才娶你的。”拿起桌上的鮮奶喝了一口,他正要拿松餅卻發現盤子裏的松餅已不翼而飛。

他抬起頭才看見綦連夢攸手裏正拿著他的松餅在大快朵頤著。

“喂,你怎麼不吃自己的,偷吃我的?”他眯起眸子,敲了下她的小腦袋,“是不是佐上我的口水比較有味道?”

“你好討厭!”她嘟起小嘴,“陪人家去拿嘛。”

對她咧嘴一笑,他仍是搖搖頭,“還是那句話,不去。”

“哼!”綦連夢攸倏然站起,把桌上所有的東西全收走了,“不答應以後就別吃我弄的東西。”

“喂——”

昝晃剛要說話,門外卻傳來韓憶情的聲音。

“夢攸……夢攸……”

“我在。”綦連夢攸將餐盤丟進水槽後立刻跑到玄關將門打開。

“是你的包裏,好像是臺灣的律師事務所寄來的。”韓憶情將東西交給她後,又道:“我和徹辰要出門,就不多聊了。”

“嗯,謝謝。”

綦連夢攸拿著檔,疑惑地轉進屋內,這時昝晃又鬧道:“那是什麼?”

“不知道,好像是律師……啊!這裏而該不會是我阿姨的遺囑和拳譜?”她開心地立刻將信打開,裏頭附了張律師的字條,上面的意思是指她已結婚,卻遲遲未來領取蝴蝶的遺物,於是以雙掛號寄上,請她查收。

確定了裏面的東西後,她更是開心的將東西全部倒出來,果真裏面有一本胡式拳譜,還有一封遺囑。

這時昝晃走到她身後,“快把遺囑打開,看看她寫些什麼?”

“嗯。”綦連夢攸打開後,抽出它,看著上頭兒行簡單的字句。

小攸:

當你看見這封信柬時阿姨可能已經與主同在

了,之所以要你結了婚才拿得到這本拳譜完全

是為了你的幸福著想。阿姨學過紫微,倘若無

誤,你應該會嫁給我那惟一的徒弟——昝晃。

若是,就將這本拳譜交給他保管,記住,你不適

合練它;要是我失算了,就請你將它毀了,讓它

陪阿姨一同吧。

最後阿姨祝福你永遠幸福、美滿。

“你……原來你是我阿姨的徒弟!為什麼你不肯說?”她淌下淚,哭得好傷心,“當初還讓我這麼誤解你。”

“蝴蝶的囑咐,要我不得告訴任何人我所學的功夫是由她所傳授。”昝晃眯起眼,吞下喉間的酸澀,“本來我不瞭解,後來才明白她的用心良苦,是因為怕我因此遇險。”

“沒想到你與我阿姨還有這層關係。”她含淚看著他。

“更沒想到,蝴蝶會料到你會是我的。”摟緊她,他輕柔地撫弄著她柔密的發絲。

綦連夢攸倚在他懷裏,“是啊,我阿姨平常對那種玄學的東西就頗有研究,所以——”突地,她張大眼,“哦……我懂了,你一直不肯陪我回去拿拳譜是因為你全會了嘛!對不對?”

“我可沒那個意思,反正你又不能練,要那東西幹嗎?”昝晃只好賣力將黑的說成白的。

“才怪,你好壞好壞,結了婚還瞞我,人家不原諒你!”她鼓著腮幫子。馭手叉腰。

“那你要……”

“搔你胳肢窩!別跑!”

一場追逐賽再度展開,而住在隔壁房,老婆到加拿大旅遊尚未歸來的嚴皓寒又開始唉聲歎氣了。

“萱萱,你快回來吧,我已到練身房練了半個月,就等你回來,咱們可以好好跟他們鬥一鬥呀!”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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