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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鈞蝦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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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媄娮 -【二當家請上轎(婦唱夫隨之一)】《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天使長(十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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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3-9-17 00:06:47 |只看該作者
第九章

  天空是灰色的,空氣中飽含著氤氳的水氣。

  遠方的草原,送來泥土濕潤的氣息,在這個荒涼的地帶,幾乎聽不見任何聲音。

  裴燕伊一身巴桑皇族的服飾,戴著一頂帽沿鑲滿無數玉珠和銀珠的圓帽,當她輕移挪步,珠兒也隨之輕擺晃動,看起來顯得更加明耀動人,但此刻她的臉色,卻是嚴肅而焦慮的。

  她在族中精衛的隨行下,走進一座有重兵把守的大帳包內,無視帳內下人的揖首迎接,她行色匆匆的直接走向那正躺在床榻上,面色略白彷似陷入長眠的男子身邊探視,嬌容上有著顯見的焦慮。

  「巫瑪,大王的狀況如何?」裴燕伊頭也不回的問著侯立在身後的一名老嫗,她是巴桑族裡的巫醫,長年看顧受沉病之苦的首領大王。

  「回公主,自從大王得知公主成功將『大漠魂』找回後,精神狀況已轉好,近日的食欲也明顯增加,相信假以時日,大王的聖體,定能複原如初。」巫瑪恭敬地回答。

  「一切還是勞煩巫瑪費心。」知道首領阿爹的身體漸好,裴燕伊放下內心的一塊大石,緊接著便是著手處理那件事了。

  下人見裴燕伊欲離帳,紛紛致禮拜送,身為族中最老的巫瑪,忽地近身探問:「公主是要去見夏公子嗎?」公主之前得首領大王之命,外出尋找「大漠魂」而歸,締造這片草原傳奇的一頁,也讓公主繼承首領之位更加穩固。

  因得此之故,雖然巴桑族一向有不留外人的不成文規定,但據公主先前所稱,那位夏公子是她屬意要招來作「男妻」的人選,所以那日公主連同尼達與費達將重傷的夏公子,送回巴桑族接受治療,部族中幾乎沒有任何反對的聲音,就連一向跟公主長期感情不睦的愛奴兒公主,也破天荒的不表意見,雖然明眼人皆看得出來,內情並不單純,可是在公主確定首領繼承與欽點了男妻人選的雙重喜事下,並無人刻意去深究其中的奧妙,但旁人參不透,可不表示她巫瑪也不懂懷春少女的心思。

  「嗯。」看不懂巫瑪眼中的異樣神采所指為何,裴燕伊也只能面露狐疑的輕輕額首。

  巫瑪牽動唇邊的皺紋,以別有深意的微笑說:「那麼公主,不妨往後山走走。」

  「……謝謝。」裴燕伊怔中了一會兒,才一臉納悶的離開。

  那日他們落入機關的陷阱中,是夏晏武不惜動用雷鼓禁招讓他們脫困,使用禁招的後果,便是幾乎讓他的右手毀掉,猶記得當他們被尼達與費達兩兄弟,從地底救起,模糊中只見夏晏武臉色慘白,右手臂不斷滲出鮮血,在那當下,她只覺得心痛的幾乎難以呼吸。

  雖然經過近一個月的休息調整,他的手傷漸愈,可是目前仍處於調養階段,按道理這時間,他該乖乖的待在帳包裡休息,為何巫瑪卻讓她來後山找人呢?

  不好的預感,讓心憂的她不由得加快腳步,匆匆的往後山方向走了不久,隱約間就聽到沉重而強烈的鼓擊聲,裴燕伊頓覺心口抽緊起來,她撇下身後精衛,三步並兩步的急忙朝音源方向而去。

  咚!咚!咚!

  震耳欲聾的鼓聲,回蕩在巍峨連綿的山谷中,鼓音隆隆,震撼而激越,就算不見擊鼓之人的風采,也能憑鼓聲感覺出粗狂而原始的豪氣,那種未經琢磨的氣概瀟灑,聲聲鼓動聞者心音。

  裴燕伊撩起裙擺跑了起來,遠遠地就看見那熟悉的寬厚背影,正在奮力地舞動雙臂,敲擊著族裡祭祀用的大鼓,裴燕伊不禁覺得呼吸急促起來。

  「晏武,你停手!你在做什麼?」他是瘋了嗎?明明手傷才治愈不久,居然如此不知愛惜身體,萬一傷勢複發怎麼辦?

  裴燕伊的聲音,在曠野之中顯得飄渺至極,再加上鼓聲震天,按理夏晏武不該聽到的,但是夏晏武仍是聽見了,他頓駐守裡的動作,鼓聲曳然而止,剛毅的面容盡是複雜的神色。

  原來他也才從巫瑪那兒,聽聞「男妻」之說,知道若非是部族之人,便不能隨意進入巴桑族,雖了解裴燕伊的用意,可是身為頂天立地的「中原」男子漢,竟然變成巴桑族公主欽點的「男妻」人選,就算再如何釋懷不介意,夏晏武仍是免不了有種受了窩囊氣的自厭。想理清事情原委,卻又深知身為首領接班人的她,每天皆有處理不完的繁忙瑣事,也只好暫時作罷。

  因為滿肚子的怨氣無處可發,他才以敲鼓宣泄情緒,現下肇禍事主出現,他滿臉不悅地放下鼓槌,轉身看向她,還未及興師問罪,裴燕伊已緊張的靠了過來,一雙素手抓著他的右手仔細地打量著。

  「你的手有沒有事?會不會痛?為什麼就不能多安分兩天?巫瑪不是有交待,你的手傷換做是旁人,可是會廢臂的。你怎麼就不知道珍惜身體?」她越說越心疼,卻也不由得納悶為何他都不吭聲?

  美目疑惑的抬起,卻看到一張殺氣騰騰的臉,心裡有鬼的裴燕伊幹幹的咽了口唾沫,神情滿是膽怯,「晏武,你怎麼了?」

  看她的表情,知道她大概也明白他再氣什麼的夏晏武,面對她的刻意裝傻,不由得氣的青筋暴凸,他放聲大吼著:「你還有臉問我怎麼了?你給我解釋清楚。」

  極怒的咆哮,不亞於雷鼓之聲,裴燕伊被吼得縮緊了脖子,她眯著眼觀著他鐵青的臉色,暗付他應該已經知道哪項消息,她吸了口氣,尷尬的陪笑道:「你的傷勢才剛複原,不要動氣啦!」

  看她心虛的表情,更加添夏晏武胸中的怒火,不過看在她是真心擔憂他的份上,他咬牙切齒的低聲輕哼,給她答辯的機會。

  見他怒火暫斂,裴燕伊緊張兮兮的先拿懷裡的羅帕,替他擦拭臉上淌出的汗水,就怕病體初愈的他會吹風著涼。

  看到她如此貼心的舉動,夏晏武眸心微幽,為他適才的暴躁而生起了歉意,但是他動了動喉頭,並沒有多說什麼,目光被她的鼻尖上,那滲出的細小汗珠給吸引住。

  映著陽光,就像一顆顆小珍珠一樣閃閃發光,她……剛才一定是急著來尋他,所以一路跑過來的。

  確定他沒有任何不適後,裴燕伊這才展開笑顏,盡情的再心愛的男人面前,暫拋巴桑族公主的威儀,表現屬於她小女人的那一面。

  「你會這麼生氣,一定是因為族裡的男妻之說,我也知道你不能接受這種說法,可是誰叫我是巴桑族的首領繼承人,身為未來的女性首領,我必須要在繼任的同時,迎娶我的男人,這是族裡的傳統,為了確保你的參與權,我還特意將比武招親的日子往後延,我這麼苦心積慮的為你著想,你怎麼會氣成這樣?」

 「比武招親?」不說還好,越說夏晏武的雙目反倒燃燒著熊熊的烈火,剛才心中僅存的一點歉疚,轉眼煙消雲散,只見他咬牙切齒道:「你是說身為『男妻』候選人的我,被冠上羞辱的身份後,還得再為你拚死拚活打擂台?」有沒有搞錯?他可是鼓奉耶!被叫成「男妻」已經夠丟人現眼了,居然還要叫他參與比武招親?

  他那迫人的氣勢,讓裴燕伊也不由得膽寒,她小聲小氣的解釋:「你不是很想要得到若雷石?在我們族裡,首領有權將聖物賜給族裡有功的戰士,因你身無戰績,若能打贏招親擂台,我才有依據說服族中長老,讓你以男妻的身份擁有若雷石。」

  「什麼!?」夏晏武瞪大雙目,像是承受不了刺激似的暴出如雷吼叫,「若雷石不是在你承諾我幫你找到那該死的『大漠魂』就要給我的東西嗎?怎麼現在變成必須是我要去爭取才能得到?」她是在耍他嗎?

  早已領教過「雷吼」數回的裴燕伊,有經驗的在暴吼灌耳前,先一步以雙手捂住耳朵,見夏晏武抿唇,眯眼瞪她後,這才訕訕然的鬆手陪笑,「若雷石我是有說會給你啊!只是當時並沒有將打擂台的事情,一並告訴你而已。」

  「難道打從一開始,你就是打這個如意算盤嗎?」夏晏武握緊拳心,深怕他衝動之下,會伸手拎她的耳垂,但見不遠處奉命守備的巴桑族精衛,他也只能克製不動手。

  裴燕伊幹笑著,「我知道你一定能打贏的,所以那時候我覺得應該可以不用說得太清楚。」她頑皮的眯眼,試圖緩和他的情緒,卻換來夏晏武更加深思的凝重表情。

  他雙臂環胸,眯眼向她,「你的意思是說,打從見面開始,你就已經打算要讓我成為你的『男妻』了?」換言之,從見面之初她就已經喜歡他了?

  被人說破心事,饒是自詡厚顏的裴燕伊,仍是免不了羞紅臉,她螓首微垂,正想點頭承認時,夏晏武卻冷著嗓拒絕了。

  「可是我並不願意成為你的男妻。」夏晏武不留情面的倒潑了盆冷水回去。

  沒料到他竟然會拒絕,裴燕伊不敢置信的問:「為什麼?」他不是愛她的嗎?難道他想玩弄她的感情?

  「因為太丟臉了。」夏晏武咬牙低咆,「我好歹也是堂堂的音堡二當家,如果我以男妻之名打招親擂台,消息傳回中原,我還有什麼臉在中原混下去?」男人面子最大,為了尊嚴,他抵死不從。

  聽他開口閉口皆是在抱怨成為男妻會讓他丟臉,裴燕伊也不禁垮下俏臉,她抿唇低語:「好吧!既然你堅持不願成為男妻人選,我也不便勉強,男妻之事,就此作罷,至於先前允你的若雷石,給我時間,我會盡快實現承諾。」

  「真的?」粗眉挑起,內心訝異她真如此善解人意?

  面對他如釋重負的表情,裴燕伊的唇角馬上勾起壞壞的微笑,「當然是真的,不過因為我身為巴桑族首領繼承人,已是不可抹滅的事實,換言之,我登上王位之時,也是娶男妻之日,既然你放棄,我也只好勉為其難,從願意為我比武打擂台的英勇戰士中,遴選出一名男妻人選,與他共度此生了。」語末了,她還不忘幽怨的歎了口氣。

  「我不準你這麼做!」他惡狠狠的伸出雙臂,緊抓著他的臂膀,眸中的妒火非常熾烈。

  聽到她要娶別的男人,雖然覺得巴桑族的習俗未免匪夷所思,但只要想到她將會躺在別的男人懷裡,就教他幾乎失去理智。

  無視他妒夫的嘴臉,裴燕伊偏下唇,一臉無奈,「娶男妻是首領王後的義務,我別無選擇。」

  「去他的什麼鬼義務,我就是不準你被別的男人碰。」夏晏武快被巴桑族異於中原文化的習俗給搞瘋了,之前先是聽說那什麼夫死妻由子娶,兄死嫂歸弟納的習俗,就已夠驚世駭俗,如今他又面臨心愛的女人,將要為了家族為出賣自己的感情,於情於理,他都無法坐視不管。

  「我不會勉強你做出任何你不願意接受的事,所以也請你尊重我們巴桑族的文化,就當我們之間情深緣淺,盼君多珍重。」裴燕伊說著,眼看睫邊的淚水就要掉下來,突然一個眼花,她已被密密實實擁入那堵炙燙堅硬的胸膛裡。

  他的下顎輕抵著她的頭頂,霸道的命令:「不!我絕不允許你說的那個事實發生,就讓我為你上比武招親的擂台,把那些膽敢偷看男妻身分的臭家夥,一個個打飛出去。」敢碰他的女人,就要有受死的準備。

  看到夏晏武說得字字鏗然有氣,豪氣萬千的樣子,裴燕伊縮在他胸前的小臉,已經忍不住偷偷笑歪了嘴,但仍是很努力憋笑道:「可是你說過,若冠上男妻的身分,會讓你在中原抬不起頭,我不能因為要追求我的幸福,就自私的讓你如此委屈,你……還是三思吧!」

  她的體貼與溫柔,徹底虜獲夏晏武的心,他收緊雙臂,在她的耳邊宣誓扞衛愛情的決心,「不用再考慮了,身為堂堂七尺男兒,如果連心愛的女人也保不住,此生也枉為人了。」

  「可是……這樣你不是很委屈嗎?」縮在他懷裡的嬌軀,因為感動啜泣,連肩膀都微微抖動,只要是有血性果敢的好男兒,都足以被激起熱血沸騰的保護欲,更遑論夏晏武根本就是非常容易被感動的熱血漢子。

  「說什麼屁話,不過就只是個稱謂罷了,身為頂天立地的男子漢,這點小事根本不成問題。」

  「嗚,晏武,你對我真好……謝謝你肯為我犧牲。」裴燕伊將臉更加埋進他的胸前,香肩抖動得更厲害,兩人緊緊的擁摟在一起,看在旁人眼裡,真是羨慕不已啊!

  但實情卻是——

  縮在夏晏武懷中的裴燕伊,其實非但沒哭,唇角反而還揚起狡猾的微笑,心裡暗自盤算著接下來的計劃。

  而仍沉浸在英雄主義幻想中的夏晏武,大概打從出娘胎起,從沒想過他會栽在裴燕伊這個小女人手裡吧?
信者恆信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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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3-9-17 00:07:01 |只看該作者
第十章

 接下來的發展,完全出乎夏晏武的意料之外。

  在他口頭承諾裴嬿伊,願意為她登上招親擂台後的第十天,經由巫瑪診治他的受傷恢複,且在他本人的同意下,他隨便出手就將那些貪圖裴嬿伊美色與身份的男妻人選,一個個打下擂台,本以為可以暫時過個清閑日子,哪知道裴嬿伊居然打鐵趁熱,火速命人擇定良辰吉日,在打完擂台後不到一個月的時間,他的男妻之命,竟然就這麼被草率的定了下來。

  一切的過程,仿若趕鴨子上架般的急迫,弄得夏晏武萬分不爽。

  在巴桑族的這段日子,夏晏武剛開始只能跟部族裡的人以比手劃腳的方式溝通,但也從裴嬿伊口中與從旁觀察得知,巴桑族之所以會如此排拒外族,主要是因為多年來深受遊牧為了掠奪奴隸與財務而導致戰事頻繁,再加上異族也意欲降服他們,並迫其納貢。原本生存環境就十分惡劣,又加上外在各種禍事,久而久之,造成他們封閉的民族性格,這也是當初裴嬿伊的母親,希望能找出「大漠魂」那流傳在遊牧部族間,具有彪悍、權威與統一象征的代表物,希望能借此凝聚整個遊牧部族的向心力,杜絕那強搶人妻的惡俗。

  不過好在巴桑族人民天性吃苦耐勞又正直樸實,故而夏晏武這個豪邁粗放的準「男妻」外鄉人,在這裡並未受到任何排擠。

  就這樣,即便夏晏武有千百個不願意,他仍然在這天,名正言順的成為新任巴桑族王後的男妻。

  婚禮儀式隆重而熱烈,附近各遊牧部族,也紛紛派了代表前來致意。

  在受人擺布一整天,好不容易終於被請進新人帳包的夏晏武,臉色鐵青的坐在錦織坐毯上,而巴桑族新任首領王後裴嬿伊,則滿心歡喜的為她的新婚男妻,解下纏在他額上的紅白兩色巾幃,那是象征著吉祥與幸福的意思。

  出神地看著男人不著寸縷精壯的上身,裴嬿伊下意識的舔舔幹燥的唇,覺得眼前男人狂野的氣息實在養眼得讓她色域大開,就像是一道上好的精致佳肴,正對她做無聲的邀請,她忍不住伸手戳了下他的胸肌,結實彈手的觸感,讓她忍不住多摸兩把。

  「你玩得很開心嘛!新任的首領王後——」確定侍候的下人不在,夏晏武毫不客氣的伸手抓住那雙留戀他胸前的魔掌,將她整個人拉近懷裡,看著斜躺在自己腿上,豔若桃李,美的不可方物的新婚妻子,他忍不住掐著她尖俏的下巴,深瞳中帶著濃濃的渴望。

  他可不想白天扮演稱職的「男妻」還不夠,到了洞房花燭夜這晚,他還得充當男寵,無論如何他也得拿回主控權才行。

  躺在他堅硬若鐵的身軀裡,被他強壯的臂膀給緊緊摟住,裴嬿伊很享受的貪戀觸摸他糾結勃發的胸肌,指尖遊戲似得在他胸前的凸起揉捏、兜轉,極盡挑逗之能事,也不意外的換來男人顫栗的抽氣聲。

  男性的征服欲望燃起,他加重鉗製的力道,讓磨人的小野貓困在他赤裸堅硬的胸膛。

  「你就這麼迫不及待?」看著她紅顏薄醉的嬌媚模樣,強烈的欲念迫使他的硬挺火熱。

  感覺到熱燙的硬杵頂著她的後腰,她笑得花枝亂顫,伸出柔嫩雙臂,勾住他的頸項,略往後仰的身子,讓她原本戴在頭上鑲著珠珠串串的後帽,也順勢滑到地板上,露出她白淨無暇,慵懶媚人的模樣。

  「晏武,你今天這樣子看起來真是超有魅力的,我好高興能娶到你。」裴嬿伊毫不掩飾內心的喜悅,誘人的紅唇,吐露教夏晏武更加心折的言語。

  他輕捏她的鼻尖,像是在逗弄撒嬌的貓兒,「你說錯了,應該是我娶你才對,應該要說是我很高興能嫁給你才對。」

  「不管是誰娶誰嫁,反正你是我的了。」她醉憨的模樣,讓他腹間強烈的男性欲望叫囂的更加炙烈。

  他猛地低頭親吻她柔嫩的唇瓣,吸吮她嘴裡的甜美,熱浪的情潮在彼此的欲望中翻滾,他的大掌緊扣她的後腦勺,而她的雙手則回應似得緊纏他的後背摩娑。

  他的唇輕咬她的耳垂,女性甜美的馨香盈滿鼻尖,他貪戀的埋在她的發際間,沿著她的鎖骨,一路往下在她美麗的同體,烙下朵朵紅花,盡情享受著她的美好。

  感受到他帶有魔力的大掌,在她身上點燃簇簇火苗,炙熱的男性氣息也正吹拂在她的耳邊,逗得她更加心癢難耐,尤其是當夏晏武將唇點落在胸前的豐盈時,她的身體更像有自我意識般的想起那夜的狂放。

  她雙手輕按他的頭,將他更加壓向自己,意欲填滿她小腹湧起的強烈空虛,細媚的嬌吟聲溢出,她反而更加難受的蠕動身子,渴望得到實質的滿足。

  她的表情激勵了男人的征服欲,他翻身將她壓製在地,大掌粗魯的扯開她身上的嫁衣,結實的身軀覆上她,可是就在夏晏武即將闖進她的私密禁區時,她卻十分掃興的喊卡。

  「等一下!」裴嬿伊氣息不穩,雙目迷離的看著在她身上的男人。

  「不能等!」提槍上陣,最忌諱半途喊停,更何況他的硬杵早已蓄勢待發,脹得他血液沸騰。

  「我們現在必須要暫停,否則一定會後悔。」

  裴嬿伊在如此情欲沸騰下,居然還能分神說教,夏晏武一臉獰色的瞪著她,表情大有她若是說不出個所以然,就要狠狠的折騰她的意味。

  慢慢地平緩急促的呼吸,裴嬿伊輕捧男人欲求不滿的臉,一臉抱歉地說:「你前兩日不是還責問我,為何非將婚事趕得這麼急?那時我不說,其實是有原因的。」

  「那個問題,現在不重要。」他咬牙低語,不屑為了這麼一點芝麻綠豆大的原因,犧牲他小弟弟的「性」福。

  意識到他還是欲望炙烈的欲將強健的大腿,擠進她的雙腿之間,她驚喘連連的將雙手輕輕抵在他的胸前,希望能阻止他的衝動。

  「這個問題非常重要,因為今晚的新婚之夜,就是我們離開巴桑族的時候。」

  「什麼?」平地一聲雷,荒漠揚颶風,滿腔的熱血的確實被澆熄不少。

  他仿佛被雷劈到似的錯愕表情,讓裴嬿伊內心的罪惡感又平添一筆,她安撫似的又仰頭親吻他的唇一記道:「請你諒解我的隱瞞,因為要想名正言順的得到若雷石,我一定得要坐上巴桑族新任王後一位,而你也必須委屈接受男妻的身份,可是我很清楚,你不可能隨我在此終老一生,我愛你,不想與你分開,故在權衡利害之下,我已私稟過阿爹的同意,就在今夜,我將卸下首領王後的身份,將王位禪讓給愛奴兒。」

  「為什麼?」聽到她說願意為他拋下身份權貴離開,他是很高興沒錯,可是為什麼要將首領王後的位置,讓給那個心眼小如綠豆的愛奴兒?

  「因為她是我的親妹妹啊!」裴嬿伊回答的毫不遲疑。

  「她當初想殺了我們。」他咬牙提醒。

  不提起愛奴兒,夏晏武的火氣還不會這麼大。

  想起那日愛奴兒的卑鄙手段,不僅預置他與裴嬿伊與死地,而且在他們誤入陷阱,而掉入地底遭困時,她也袖手旁觀,如此無情無義之人,裴嬿伊居然還腦袋發燒壞掉,想將巴桑族的未來,托付給愛奴兒?!

  「可是我們畢竟沒事了啊!」裴嬿伊將話說得雲淡風輕,但那雙綠色的眸子裡,仍是隱藏不了淡淡的憂鬱。

  眯眸凝覷她擺明並非全然不介意、口是心非的小臉,他沉嗓否決她的提議,「除了愛奴兒之外,我不會幹涉你想將首領王後的位置傳給誰。」

  「巴桑族首領的位置,只能傳給有血緣關係的人。」裴嬿伊一語道破其中奧妙,「還是你已下定決心,要與我在此共度一生?」

  「我……」夏晏武頓時啞了口。

  叫他真的為了若雷石與裴嬿伊,拋下鼓奉之名,雖非完全不能舍下,可是只要想到遠在中原尚不知他已成親的大哥,他就惴惴難安。

  「你是我妻,此生當然只跟你攜手而過,可是我大哥尚不知我倆成親……」

  「若是這層顧慮,早在你點頭應允,願登上招親擂台隔日,我便已修書一封,譴快馬至音堡交予大伯告知我倆喜訊,據報,大伯也捎來口信,盼你私事暫了,能回中原一趟。」裴嬿伊語不驚人死不休,純心要將夏晏武變成活化石。

  「咦?啊?吭?」語無倫次的夏晏武,嘴裡反反複複僅能吐出單音,表情看起來有些癡呆傻愣。

  見他感動到說不出話,裴嬿伊伸手輕拍他的肩,並且從懷裡拿出一顆大如鵝卵的石頭交給夏晏武,「喏!這就是你嫁給本後所得到的聘禮,希望你好好珍惜……哎!你別感動的全身顫抖嘛!我知道你心裡一定在佩服我,怎麼會這麼機靈?不過你不用不好意思哦!因為我們以後就是夫妻了嘛!誰叫我這麼愛你呢?」

  被損到骨子裡的夏晏武,明知被暗算,卻又作聲不得的他,悶不吭聲的將若雷石捧在掌心細看,確定各項特征皆符合古冊所載,他小心仔細地將若雷石收納進一只錦盒裡,接著挑動粗黑的眉梢,這時他的唇角才勾起不顯見的冷笑道:「我的小野貓,為什麼我總覺得你一直在算計為夫我呢?」

  打從初見面,他就被鎖定為男妻的人選。為樂達到這個目的,中間她不計代價,吃盡苦頭,又拿若雷石當誘餌,讓他像只嗅聞到好吃食物的笨大熊,一路被她哄騙著走,經過這樣、那樣的過去,如今又從她嘴裡得知,她已將婚訊告知遠在中原的大哥時,他的驚訝反而平複的很快。

  嗅出他的警告,裴嬿伊笑得非常靦腆,「沒辦法啊!誰叫我一見到你,就喜歡上你了,能被我看重,我覺得這是你的福氣。」娘說,她天資聰穎,不管學什麼東西都很容易上手,所以不管是誰娶到她,都是那個男人的福氣。

  聽到她開口閉口就說喜歡他,讓本想清算舊賬的夏晏武,這下也沒了興致,他忍俊不禁地道:「算了,反正這裡是你的地盤,說什麼都由著你,等你跟我回到中原,看我不把你軟禁在床榻上,綁你個三天三夜,看我會不會放你下床?」

  這回夏晏武也撂了個皮笑肉不笑的算計笑容,瞧得裴嬿伊忍不住繃緊了背脊,深怕他真會瘋狂的要她三天三夜!

  但是見他真的「偃旗息鼓」,開始整理衣裝時,她又覺得若有所失。

  唔,那可口的胸肌……那拍起來彈手的肌肉……那強健有力的大腿……那……勇猛有力的碩大……

  噗——

  鼻翼間毫無預警噴出的猩紅,一下子就讓巴桑族新任首領王後,馬上趨於劣勢,成為她男妻一生的笑柄。

 子夜,星光燦爛。

  早已將一切盤點妥當,準備一走了之的裴嬿伊,卻在馬圈前,被獨自前來堵人的愛奴兒給攔住。

  「裴嬿伊,你這是什麼意思?」愛奴兒手裡拿著一柄鑲滿寶石、珍珠的大漠魂彎刀,氣呼呼的跑來質問她。

  這個女人,是存心要羞辱她到底就對了?

  想她不就是為了證明有能力成為巴桑族首領王後,才會去尋找「大漠魂」的嗎?為什麼一切事情都如她所願之後,又毫不留戀的將「大漠魂」轉托阿爹交給她,然後還說要講首領王後之位禪讓給她,裴嬿伊以為她三姑誰?可以這樣隨便的耍弄他人嗎?

  愛奴兒咄咄逼人的模樣,激怒了夏晏武,只見他微眯銳眸,不悅之情溢於言表,但一雙柔軟素手,輕貼他胸口順氣的手勢,成功的壓下他心頭的憂火。

  「你別生氣,先幫我將茉莉還有石榴牽出來,等我跟愛奴兒談完,馬上就離開。」裴嬿伊不擔心愛奴兒攔路,會引來其他人的阻撓,相反的,她原先還怕此去將一別經年,恐怕難有機會再回巴桑族,愛奴兒的主動出現,倒是讓裴嬿伊鬆了口氣。

  默默的看了眼裴嬿伊自信的眸,剛毅的面容沒有絲毫表情,他斜睨了眼愛奴兒,對她施已延伸警告後,便低頭鑽進馬圈,與才剛找到老婆,正新婚燕爾的茉莉敘舊兼拖出來充當坐騎。

  不理會馬圈那廂一人兩馬的爆笑相處,裴嬿伊坦率的彎唇微笑,「你會拿到大漠魂,相信首領阿爹也跟你說了不少,你還有其他的疑問嗎?」

  離開自小長大的巴桑族,對裴嬿伊而言,一方面是想擺脫當年娘慘死的回憶,另一方面也是無法毫無芥蒂的面對既是疼愛著她的首領阿爹,卻又同時是害死她親生父母的阿爹,離開巴桑族,或許是她擺脫心魔桎梏的唯一救贖。

  「他不是你的首領阿爹,我才是。」她才是擁有正統首領阿爹血緣的女兒,唯有她能獨擁首領阿爹全部的關愛。

  愛奴兒扞衛親情的模樣,震動了裴嬿伊渴望親情的心,她感覺內心某種不知名的情愫泛著酸澀,但是她極力壓抑那種負面想法,唇角牽笑得道:「你要怎麼認定那是你的問題,至少在我心中,他是我的阿爹。」面對是痛苦,卻也割舍不掉多年相處的牽絆,再說當年娘的喂毒事件,要不是首領阿爹的傾力相保,她只怕難以再在巴桑族待下去,更別提首領阿爹還為了死去的娘,盡心盡力的找了個「護王誤飲毒酒」的美名給她,甚至還讓她成為如今的首領王後。

  只是,再如何想將往日仇怨雲淡風輕的放下,終是在不知所有內情的愛奴兒誤解下,裴嬿伊最終還是選擇成全愛奴兒的想望,並且也順從己意,將與夏晏武遠赴中原,重新過她新的人生。

  裴嬿伊自信灑脫的態度,惹惱了愛奴兒,她緊蹙眉心,怎麼也想不明白,何以在她使盡手段針對她的同時,她卻能在擁有絕對權利的當下,非但不對她秋後算賬,居然還想將首領之為禪讓給她,這中間要不是她巧用心機,就是另有圖謀。

  思及此,愛奴兒撇唇,表情憤恨,「我不跟你多說廢話,你說,你到底是什麼意思?你剛接下首領的位置,怎麼還不到一天的時間,你就想要拍拍屁股走人?你怎麼這麼不負責任?不如今的行為,與叛族何異?你根本就不配成為首領,這樣的你是我們巴桑族的恥辱,就別提你還剝奪了本來該屬於我的驕傲。」她越說越激動,說道最後她攢緊拳心貼在身體兩側,壓抑自己欲上前刮人的衝動。

  裴嬿伊她怎麼能這樣?

  輕易的得到她夢寐以求的東西,卻又毫不珍惜的輕易拋棄,這種人簡直可惡到該下十八層地獄。

  面對愛奴兒不留情面的指責,裴嬿伊非但不以為杵,還露出了別有深意的微笑,「愛奴兒,你終於說對了一個重點。」

  「……」裴嬿伊的表情,令她錯愕。

  「我的確是不適合首領之位,你才適合。」裴嬿伊直接點明事實。

  見愛奴兒一副「別想耍我的表情」,裴嬿伊又絮絮叨叨的逕自解釋起來,「從小我所受的教育,就是深入了解中原的文化與各族間的語言,對於遊牧兒女擅長的馬術等技能,我僅學到皮毛,但是你不同,你一直跟在阿爹身邊,學習如何騎馬打仗、帶兵操練等技能,兩相比較下,你的確是比我更具有成為首領的特質。」

  「你少在那裡鬼扯淡,如果你真的有心玉成,又怎麼會爭取以找到『大漠魂』作為你繼承首領的條件?」少把別人當白癡,她裴嬿伊以為別人都是笨蛋,會輕易相信她說的話?

  「因為我需要自由與若雷石。」想得到自由,是在計劃之前,而若雷石則是在遇到夏晏武之後,附加上去的。

  「你放屁!」什麼爛理由?

  愛奴兒的直率性格,讓一向少與其相處的裴嬿伊,直覺像是在與妹妹鬥嘴,這種親情間的互動,才是她想要的嘛!

  「我說的都是真的,因為我如果不爭取成為首領,那麼我這輩子只能待在巴桑族裡,永遠無法代替親娘,前往中原探視她的家人、親族。」遺骨不能葬回故土就夠令人遺憾了,若還不能代娘回生前心心念念的家鄉,那就更不孝了。

  裴嬿伊認真的表情,令愛奴兒輕蹙眉新,她不確定的再問:「你有想過,得到你想要的之後,背叛巴桑族的你,可能會永遠回不來?更甚者,我極有可能為立威於族人,對你采取行動,這樣你還是要禪位於我嗎?」

  綠色的眸,迎向那褐色的眸,眼神堅定而純粹,「不管你做什麼決定,我都不會後悔禪位,再說你也應該知道,不管你再如何恨我,我永遠都會認你這個妹妹,只因為你是我在這個世界上,唯一僅存有血緣關係的親人。」

  「你……」從不將她當家人,滿心眼只看得到她所擁有的,卻忽略了一些淺而易見的事實,愛奴兒不禁怔然。

  她想起適才阿爹同她說,她的姐姐就要嫁去遙遠的中原了,有可能這輩子都不會再回巴桑族,錯過今晚的送別,問她會不會後悔?

  那時,她無法分辨內心湧起的酸澀是什麼?如今她才稍稍明白,她也並非全然不在乎她們姐妹間的情分,裴嬿伊可是她唯一的姐姐啊!

  見愛奴兒欲言又止,裴嬿伊也不勉強她,張望了下天色,疑惑夏晏武不過牽兩匹馬,何以會牽這麼久?忍不住好奇想移動腳步往馬圈行去,瞥了愛奴兒一眼,裴嬿伊跟她道別,「我看時候也不早了,我們該動身離開了,以後阿爹就拜托你照顧。」

  「等一下,我還有話要問你。」愛奴兒喊住她。

  「恩?」

  「你……你還會恨阿爹嗎?」愛奴兒猶豫了一會兒,捕捉到裴嬿伊眸中的詫異,她隨即解釋,「你不用再瞞我了,當年阿爹跟……那個女人的事情,我雖然不知道全部的經過,但我也不笨,那個女人每回看見阿爹,眼裡淨是仇恨,想也知道,她怎麼可能會為了護駕而誤飲毒酒?我不想去追究他們過去的恩怨,我只想知道,面對一個曾經做錯事,然後盡全力想彌補的老人,你……還會恨他嗎?」

  曾經,在阿爹病得很重的時候,愛奴兒曾聽阿爹痛苦的低喃,他這輩子最對不起的是三個女人,一個是她愛奴兒,另兩個就是裴氏母女。

  長久以來,本以為愛奴兒皆被蒙在鼓裡,不清楚事實的真想,但如今聽她所言,似乎也非如此,裴嬿伊頓覺心房生氣些微的揪疼,既為瞞騙愛奴兒而內疚著,也覺得畢竟還是至親姐妹,再怎麼口頭稱恨,彼此的關心卻是深埋在心底,非到關頭不說出口。

  「恨過。」裴嬿伊坦然回答。「但是……他畢竟是撫養我成人的阿爹,就算心裡再有萬般怨懟,卻也還是對他心懷感激,我謝謝他尊重我的意願,給予我想要的自由,放手讓我離開,也謝謝他這麼多年的關愛與照顧,不管怎麼說,過去的事情都已經過去了,對阿爹我心中僅剩感謝,再無其他。」既然決定正視那個過去,裴嬿伊也不再隱瞞。

  永遠記得,小時候阿爹總會趁娘不注意的時候,偷偷的抱著她在族裡到處走走,也永遠記得,阿爹曾說過,逐水草而居不是巴桑族民的流浪,而是為了尋找美麗的水草,更加記得,拔營要依循有露珠的方向走,因為那個地方會有希望。

  「……」裴嬿伊的直率誠懇,撼動愛奴兒常年以來封閉自我的心,她忽覺喉頭一陣發苦,什麼話也說不出來。

  能在離別前,將姐妹間常年的嫌隙說開,裴嬿伊自覺已無牽掛,她微笑揮手。「再見了……這裡的一切……

  揮揮手,跟這塊愛恨交織過的土地告別,裴嬿伊與夏晏武踏上回中原的路。

  那雙褐色的眸,看著那雙背影漸遠,兩串無聲的清淚滑下面龐,愛奴兒在夜風中輕語:「再見了……我的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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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3-9-17 00:07:17 |只看該作者
尾聲

 天空中飄蕩朵朵緋色的閑雲,晚霞將大漠的景色,妝點的宛如害羞的少女般美麗。

  遠處,牧民的帳包裡冒出縷縷白煙,金色的茫茫沙漠,一直延伸到看不見遠方的地平線,如此宜人景色,的確是叫人有心曠神怡之感。

  不過,裴嬿伊一臉不解的坐在茉莉的馬背上,居高臨下看著那舍坐騎就雙腳走路的夏晏武,突然覺得他有些可憐。

  瞧瞧他在黑澀面巾底下露出的眼睛周圍皮膚,竟有一枚黑色淤青,若是認真細看,便能瞧出那是個馬蹄印子。

  漬漬!裴嬿伊完全不敢想象,馬蹄印子踩在人身上到底有多痛?

  「那個……晏武啊!你看天色快暗了,你是不是該坐上石榴的背,這樣我們才好趕路?」裴嬿伊話說的婉轉,卻不意外接觸到那雙快噴火的眸子,眼底的殘恨有多濃烈。

  「該死的,為什麼你養的馬都有這麼多怪癖?」夏晏武額間青筋暴凸,說話咬牙切齒,卻仍嚇不退那匹愛上他身形魁偉的母馬——石榴。

  「唏津津!」母馬石榴,害羞的咧著馬嘴,輕咬夏晏武的黑色鬥篷,示意叫他上馬背,可是夏晏武卻抵死不從。

  「石榴,我拜托你,我們人馬殊途,可不可以麻煩你不要一直纏著我好嗎?」夏晏武快被這對馬夫妻給搞瘋了。

  先前茉莉那匹賤馬,因為只愛女人,所以三番兩次跟他做對,他已經認了,可是為什麼如今又出現一匹看到人類男子,就移情別戀的石榴?

  想到那天他進馬圈牽馬,就不由得冷汗涔涔。

  昏黑的光源下,一匹馬猛舔他的臉,另一匹馬則狂將馬蹄往他的腳板踩,要不是裴嬿伊及時出現,製止了兩馬的「圍毆」,他恐怕會氣到當場宰了它們。

  也因為那時他還不知道石榴對他有意思,放任石榴淨往他的身邊磨蹭而不製止,就在昨晚半夜,他在不明就裡下,被那匹不知喝啥鬼醋的茉莉黑偷襲踩臉,要不是他反應機靈,真給茉莉踩個結實,他很懷疑他會不會因此英年早逝,而死因竟是——被一匹母馬給愛上?!

  這這這……這未免太匪夷所思了吧?

  「噗!哈哈哈……」雖然知道做人應該有良心與同情心,可是看著心愛的男人,接二連三被馬兒給纏住,裴嬿伊仍是忍不住的大笑了起來。

  「笑笑笑!你還笑!也不想想是誰害我變成現在這副德行的?」夏晏武見裴嬿伊笑開懷的模樣,不禁有些惱羞成怒,他以咆哮推拒石榴的親密舉止,然後再跟討厭男人的茉莉曉以大義,最後是夏晏武坐上了茉莉的馬背,而裴嬿伊則坐在石榴的背上作結。

  「吼!早就這麼分配坐騎,不就什麼事都沒有了嗎?」夏晏武很滿意的雙手控轡,享受著飛馬奔馳的快感,到達暫憩的目的地,夏晏武與裴嬿伊兩人將兩匹難纏的馬兒搞定,就著篝火兩人又不免來個幹柴遇到烈火的狂熱纏綿。

  這一回,夏晏武提早實現要好好回敬裴嬿伊的承諾,他瘋狂又迫切的繾綣纏綿她的身體,而她也激狂熱烈的回應他,雙手鬧鬧的攀附著他。

  兩具赤裸身軀,互相彼此侵略、占有,從對方的身體得到最大的滿足,熱烈狂纏她的愛欲,擦出最動聽的愛情樂章,那極度的快感,讓他們舍不得放開彼此,直到他埋入她體內最深處,釋放出情欲激流,他們才在重重的暈眩火花中,慢慢的平複激情。

  「我一直有個疑問,你是怎麼知道音堡的正確位置?」

  在中原,一般人對音堡的印象,就是占據北方一大片山麓的位置,根本無人知道正確的位置,按理說,就算裴嬿伊遣人至音堡送信給大哥,也會徒走許多冤枉路,送信的人在此一來一回間,應該是來不及趕在他倆大喜之日前,回稟給裴嬿伊知情的啊!

  嫩頰輕偎他的胸前,雖是困倦欲眠,但裴嬿伊仍是強打精神的替他解惑。

  「其實也沒什麼困難,音堡位在蒼山,位屬中原地域之北,但青色即為蒼色,又東方屬木是綠色,木依水則茂盛,故而你們音堡的主位,該是落在東北方才是。」裴嬿伊邊說邊打哈欠,完全不顧夏晏武被她這番推測,給嚇得跌落下巴的挫樣。

  「你是隨便糊弄我的對吧?一定是我們音堡的名聲,有傳到塞外這邊來,不然你怎麼可能準確的推測出我們主堡的位置?」到底她這個愛考古的親親娘子,究竟有什麼是她不知道的?為什麼她竟然僅憑音堡與蒼山,這兩個小小的小鎖,就推測出其方位?

  聽出男人話中的佩服之意,裴嬿伊露出一抹聰穎黠笑,「我知道你現在一定很崇拜我這個老婆的豐富學識,我也知道中原的女人,都是以夫為天,我雖然是出身巴桑族,不過既然要腳踏你們中原的徒弟,我還是會盡量入境隨俗,為你保留面子,你就不用太崇拜我了。」娘不是說了嗎?誰娶了她,那個男人就賺翻了,所以她可是個寶貝哦。

  打從心底十分不滿,便宜都被占盡了,親親娘子還在那裡賣乖拿喬!

  夏晏武唇角噙笑,大掌又開始不安分的在她美麗的同體上遊走,「既然娘子這麼體恤為夫,那麼應該不會介意我們今晚來個徹夜努力孕子的活動吧?」

  「啥?你該不會想……?」剛才已經熱戰三回,他還不願讓小弟弟鳴金收兵嗎?

  壞壞的笑容,凝結在唇角,夏晏武眯著眼,熱烈的回看著她,心之所欲昭然若揭。

  眼角餘光瞥見那怡然傲人的碩大,雖然覺得身體很累,可是……

  咕嚕!

  她幹咽唾沫的滾動喉頭,原本抵在他胸前的一雙小手,又不由自主的沿著胸前的遒勁肌理摩挲起來……

  這幅胸膛、這個懷抱,真的是無論再摸幾次,都能輕易勾起她的「性趣」啊!

  見懷中女人饑渴的模樣,夏晏武滿意的挑眉,他鷙猛的再次俯吻她的唇,細媚的申吟聲,徹夜不熄……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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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3-9-17 00:07:43 |只看該作者
後記

    這本書寫起來挺愉快的,因為裡面有個意想不到的搶戲配角「茉莉」。

  如果讀者朋友是先看正文,才翻到後記,就會明白我說什麼了,但若是像小娮一樣,喜歡先翻後記來看的話,那麼看不懂小茉莉是啥,就不能怪小娮咯!

  茉莉很可愛、很色、很賤,在寫的過程中,小娮如同男主角一樣,不斷的在嘴裡叨念著茉莉真是匹賤馬,哈!

  這次的創作題材,是以尋寶為元素,這是個快被寫爛的老梗了,所以小娮很努力的在故事中,添加很多東西進去。

  像是故事中提到的雷鼓、音石,內文所述記載,七分真實三分虛構,一切全是為了故事需要,將其特色加以轉化作用,所以請大家將這個故事,當作純粹的娛樂看待,別太認真講究哦!

  故事裡的夏晏武,就像是個不小心掉進異次元的主角,全篇故事裡,喊得出中原人名字的角色屈指可數,所以遇上精通數國語言的女主角,自然是被吃得死死的,最可憐的還是小娮硬加了個「男妻」的身份給他。

  讓一個長的像熊的魁梧男人,冠上如此羞辱的身份,即被一匹公馬怨恨,又被一匹母馬癡纏……嘖,連小娮都忍不住要為他一掬同情淚。

  這是個以鼓作為故事主題的新嚐試,希望讀者會喜歡,至於下一本的主角是誰,應該就不用小娮多說了吧?

  對了,忘了提故事的靈感,這是源自於無意間看到「優人神鼓」的表演,那時僅是將那分感動放進心裡,隨著時間久了,再加上決定寫另一項樂器,音堡就誕生拉!

  偷偷講個小秘密,那就是原本音堡並不叫這個名字,會決定改名,也是為了下一本故事的所需……呵!請容小娮打迷猜,因為先說出來就不好玩了啊!(其實是說出來就不值錢了,淚!)

  說到這裡,還是要感謝讀者大大們的支持,沒有你們,小娮大概也沒辦法這麼任性的寫下去吧?所以,只能感謝再感謝。

  雖然小娮寫稿的速度,一向是出了名的烏龜慢(旁邊丟來一只拖鞋),但小娮還是一直有持續的創作,也請讀者大大們能繼續支持,謝謝!

  對了,在此先祝福某小情,能順利平安的生下可愛健康的小虎弟。我記得她說過預產期應該是巨蟹男,這個星座的男生可是很顧家的呢!

  恩,我們下本書再見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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