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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半年後
深夜的嘉定縣衙竄出兩道人影,一道有點嬌小,背上背了個大包袱,另一道則顯得修長飄逸,手中握著一卷書冊似的東西,和那嬌小人影在靜得沒有半個人的大街上奔走著。
不消說,這自然是雲岫衣和楚雲軒兩人。
只見楚雲軒領著雲岫衣穿街過巷,一直到離縣衙遠遠的,才在一間破屋前停了下來。
他推開破屋進入屋裡,幫雲岫衣把她背上的大包袱取下來,嘴裡碎碎念:“告訴過你不要拿那麼多,你就不聽,現在可好,傷口又疼了吧?我瞧瞧。”
雲岫衣往前撲進楚雲軒懷中,撒嬌地賴在他身上,“只是有一點點疼,沒有很疼啦!而且那個李通是個貪官,不把他的庫銀搬光,豈不是白來了?”
楚雲軒莫可奈何地點點她的額頭,伸手解開她的衣衫,仔細地檢查胸前那又深又明顯的疤痕,“疼嗎?我馬上幫你上藥。”
雲岫衣搖搖頭,“我說過只有一點點疼,不過好癢喔!”
他一邊取出金刨藥灑在她傷口上,一邊說道:“癢才好,這表示快好了。可是不能抓,不然到時候傷口發炎流膿了,我可不管你!”
“不行耶,雲哥哥,鳳姐姐把我交給你了,如果你不管我,鳳姐姐會生氣的。我聽小若說,鳳姐姐生起氣來是很可怕的喔,你不想惹鳳姐姐生氣吧?”
楚雲軒瞅著她,“那你捨得讓我生氣?”
“我也不想讓你生氣啊,可是那個李通真的是個大貪官,如果不好好整整他,我會吃不下睡不著。我一吃不下睡不著就會生病,我一生病傷口就好不了,傷口好不了,那鳳姐姐知道了就會生氣,所以這又不是我的錯。”
雲岫衣振振有辭地解釋著,聽得楚雲軒直搖頭。
“知道了,我的小包公,我聽你的,讓你把李通的庫銀搬光,可以了吧?”
哪知雲岫衣居然噘起小嘴,“可是搬光他的庫銀也沒用啊,他是個貪官、壞官,專門從老百姓身上搜括銀子,這些銀子被我們拿走了,他一定會再從老百姓身上搜括銀子補回去,所以我還是去把他打得死翹翹好了,省得他再害人。”
說著,她還當真撩起袖子,准備當小包公殺貪官去了。
楚雲軒好笑地拎起她的衣襟,“傻瓜,殺人不用償命嗎?況且你殺的還是個官。”
雲岫衣順勢摟住他的脖子,撲進他懷裡抱住他,“那怎麼辦?總不能就這麼讓他繼續胡作非為下去吧?”
楚雲軒拿起放在桌上的一本冊子說道:“如果要放任他繼續胡作非為,那我偷這帳冊來做什麼?”
“帳冊?什麼帳冊?”雲岫衣好奇極了。
“這是李通他每一次收受賄賂的明細,他怕自己記不清楚,所以每一筆都寫在這本子裡,只要我們將這本帳冊送到瀚弟那兒,包管那李通人頭落地!”
雲岫衣一臉欽佩地看著他,“雲哥哥,你好厲害喔,居然可以想到這招!”
“你以為我這幾年來浪跡江湖是在玩的嗎?在江湖上混這麼久,自然知道對付什麼人該用什麼手段。有些人只要給點教訓就知道收斂悔改,可是對付像李通這種永不知反省的貪官,那就得釜底抽薪,將他除去,省得讓他再害更多人,懂嗎?”楚雲軒敲敲她的頭。
雲岫衣拼命點頭,“懂懂懂,所以我才要跟著你浪跡江湖,學你劫富濟貧,做大俠啊!”
原來半年前在楚風衣的細心照顧下,雲岫衣總算死裡逃生,撿回一條小命。
不過因為謝邕那枝袖箭實在太狠毒,讓雲岫衣足足調養了五、六個月,一直到半個月前,她實在躺不住了,才偷偷拉著楚雲軒離家出走,說是要當劫富濟貧的大俠,不要當一直躺在床上的大蝦。
對於她的天真熱心,楚鳳衣和楚雲軒是又感動又好笑,感動於她的善良真誠,好笑於她的天真不解世事,她以為大俠那麼好當嗎?劫富濟貧那麼容易做嗎?
但如果不讓她去,以她的個性,鐵定會自己拎著小包袱半夜離家出走,說不定一不小心被壞人逮住,再被逼著扮小笨鬼去嚇人,那可就罪過了。
所以楚鳳衣雖然萬般不捨,也只好答應雲岫衣讓她去闖江湖了。
幸好楚雲軒在江湖上行走多年,又有獨孤瀚給的金牌令箭,倒也治得住那些官吏巨富。加上童采衣、歐陽雍容、谙葛容若,甚至麒膦四帝都給了他腰牌,准他在國境內可以先斬後奏,是以楚雲軒等於蘇秦再世,一個人配掛多國相印,讓雲岫衣驕傲得小屁股都快翹上天了。
楚雲軒揉揉她的小腦袋瓜.“大俠?我看你別變大蝦就好了。”
雲岫衣不服氣地嚷嚷:“我才不是大蝦,我是大俠喔!你看,我今天晚上拿了這麼多銀子,明天可以買很多米糧帶去給彩虹她們了。”
彩虹是雲岫衣在蘇北認識的一個農家姑娘,因蘇北大旱,顆粒無收,遍地都是餓死的人,所以雲岫衣才會偷李通的銀子,准備拿去買糧食,到蘇北救人。
“是,我的雲大俠,現在你可以睡了嗎?”楚雲軒笑問。
“可以,不過你要先給我親一個,不然我睡不著。”
“好,親一個。”他湊上前,捧著雲岫衣的臉深深一吻,“你先睡,雲哥哥寫完信就來。”
“你寫什麼信?是不是給鳳姐姐的?”雲岫衣好奇地拉拉他的衣角。
楚雲軒搖了搖頭。“不是,給無咎的。”
“給姐夫?你不是很討厭姐夫嗎?為什麼還要寫信給他?”
“我是很討厭他,但如果不是他當機立斷,拔出你胸口的箭,你這條小命早升天了,還能當大俠嗎?所以我得寫信謝謝他,另外還要謝謝他把凝月帶去香雪海,省得凝月觸景傷情。”楚雲軒微笑解釋。
“既然如此,你在四姐夫那裡為什麼不寫呢?”雲岫衣偏頭問道。
四姐夫指的是獨孤瀚,因為雲岫衣認楚霞衣為四姐姐,自然叫獨孤瀚四姐夫,不過她完全沒想過自己嫁給楚雲軒,論輩分,她還比獨孤瀚大。
“因為大姐在,我不好讓大姐知道我寫信給無咎,更不能讓大姐知道無咎又把女人帶進香雪海,免得她心裡不舒服。”楚雲軒捏捏她的臉。
雲岫衣躺在床上,一面玩著手指頭一面問:“雲哥哥,鳳姐姐為什麼那麼討厭姐夫?甚至連見他一面都不肯?”
楚雲軒輕歎口氣,“大姐那不是討厭,而是愛得太深反倒變成恨了。如果她真的恨無咎那也罷了,偏偏她……”
“她什麼?”雲岫衣好奇追問。
“沒什麼,那是大姐和無咎的事,不需要你雲大俠管,知道嗎?”楚雲軒打趣地轉移她的目標。
“可是人家想知道嘛!因為我覺得姐夫是真的喜歡鳳姐姐,我記得他每一次看到我,都會一直盯著我看,甚至有一次他還說要抱我……”
楚雲軒一愣,手中的筆掉在桌上、“你說什麼?抱你?”
雲岫衣發現自己說溜了嘴,忙拉起被子蒙住頭,“沒有,我什麼都沒說!”
楚雲軒可不會輕易饒過她,他來到床邊扯下被子,雙手撐在她肩膀兩側,“你說南宮無咎要抱你?”
“我沒有,我沒有說他要抱我。”雲岫衣矢口否認。
“你讓他抱了?”楚雲軒眯眼瞪著她。
“我……”雲岫衣還想否認,可她的臉上卻浮現一抹心虛。
“我問你,你是不是讓他抱了?”楚雲軒惡狠狠地追問。
“我……”雲岫衣吐吐舌頭,知道逃不掉了,“他是抱了我,可是只有一下下喔,而且他是把我當成鳳姐姐,還哭了呢,我可沒有抱他喔……”
楚雲軒一臉似笑非笑,低下頭看著她,“你沒看他怎麼知道他哭了?”
“我……”雲岫衣一驚。
“我問你,他抱你哪裡?”楚雲軒定定地瞅著她。
“還能抱哪裡?就是伸過手來全部抱住嘛!”雲岫衣皺眉道。
“全部,這樣嗎?”楚雲軒鑽入被子裡,緊緊壓住她。
“不是,他只有抱著而已,他沒有……”雲岫衣趕忙解釋。
“不許再提他,現在只有我,你只能有我,不能有其他男人。”
“不能想嗎?”雲岫衣遲疑地問。
“想也不行!”楚雲軒一口否決。
“那問一下總可以吧?”
“問什麼?”楚雲軒擰起眉。
“姐夫說你的九鳳決什麼時候借他?”雲岫衣鼓起勇氣一口氣說完。
楚雲軒登時打翻十七桶醋壇子,“又是他?不許你再提他,他為了九鳳決,在香積寺外打我一掌的帳還沒跟他算,居然還敢借?下輩子再說吧!”
“可是姐夫沒了九鳳決就見不到鳳姐姐……”雲岫衣還想力爭。
“管他見不見得到大姐,你只要見得到我就好了!現在把眼睛閉上,嘴巴張開,我要親你了。”
“喔!”雲岫衣點頭照做。
久久,破屋突然又傳出女子困惑的聲音,“雲哥哥,姐夫他還說……”
這時,男子的聲音忍不住吼道:“沒有姐夫,不許你再提他!只有我,你只能有我,知道嗎?”
“可是……”
“沒有可是,再可是下去,雲哥哥就不理你了;我要自己當大俠去。”男子的聲音聽來似乎忍無可忍了。
這回,女子終於沒聲音了,至於那如同緊箍咒的“姐夫”二字是不是還會冒出來?這就沒人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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