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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楓橋 -【怒犯千金妻(揚龍寨之神煞大當家)】《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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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3-12-23 00:04:27 |只看該作者
第九章
      
  連日來柳君衩都在替嘯天虎縫製新衣,既然上次那件他捨不得穿,那她就多做幾件。雖然她氣歸氣,畢竟還是自己的丈夫,她決定這次就原諒他,要是下次他還敢上青樓,一定教他好看!

  突然,門被大力撞開,柳君衩反射性的看向來人。「紅妹,什麼事?門都快被妳撞壞了。」

  紅蟬娟神色慌張的衝進來。「大嫂,不好了!大哥他、他……」她跑得太喘了,上氣不接下氣的說著。

  「相公,相公怎麼了?」

  「大哥,他被人刺了數刀,就快死了!」

  這一記青天霹靂讓柳君衩從椅子上驚站起,布衣繡線全掉一地。

  腦中轟然作響,她仍處於震驚當中。「相公……不會的……不可能!」

  早知道就不要對相公發脾氣,一定是這樣才害他出差錯。

  「相公。」柳君衩急哭了,亂無頭緒地想去找嘯天虎。

  「大嫂!」紅蟬娟見柳君衩沒頭沒腦的跑出去,便緊跟在她後面。

  在前院的嘯天行,見柳君衩像沒命似的要狂奔出去,想到她可能聽到大哥受傷的消息,連忙喚住她:「大嫂!」

  「二弟、二弟!我要見相公,我要去見相公最後一面。」

  「大嫂,妳在說什麼?」嘯天行感到莫名其妙,什麼最後一面?

  「你還不知道嗎?相公,他快死了!」說到最後,柳君衩哽咽了。

  嘯天行覺得好笑,大哥不過身中一刀,可傳到大嫂耳裡卻變成快死了!

  「二弟,相公快死了,你還笑得出來!」

  「大嫂,妳從哪裡聽來的消息?」

  追趕而至的紅蟬娟回答:「是我從廚子大娘那裡聽來的,廚子大娘還很傷心呢!」

  嘯天行終於瞭解,原來是傳言惹的禍。「大嫂,大哥只是被刺中一刀,沒傷到要害,他很快就會回來了。」

  「真的?!」柳君衩這才放下心中的大石,原來她是如此在乎相公,剛才她真的很緊張,害怕會失去相公。

  「大嫂,看妳受了不少驚嚇,先回房休息吧!」嘯天行看她嚇得有些發白的臉色,於是建議道。

  「不!我要等相公。」她想親自等相公回來,才能放心。

  「那這樣吧!大哥回來我會通知大嫂。」

  紅蟬娟也勸說:「是啊!大嫂,我陪妳回房。」

  兩人都這麼說了,柳君衩也不好堅持。「二弟,你一定要通知我。」

  「放心吧!大嫂。」

  雖然回了房,但柳君衩已無心於刺繡,焦急的在房裡等待嘯天虎歸來。

  ***

  「大夫,我大哥沒事吧!」冷青夢見大夫出來,趕忙上前詢問。

  「沒事,他身體壯得很,休息幾天就又能活蹦亂跳了。」        

  冷青夢拿出一兩銀子給大夫。「謝謝你,大夫,這是診金。」

  大夫卻搖了搖手。「不必了,這位壯士行俠仗義的行為讓老夫欽佩、崇拜,所以這次不收診金。」他說完便提著藥箱走了。

  這下倒好了,大哥挨了這一刀,反而成為人人心目中的英雄。

  「大哥,死了沒?」他看著躺在床上的嘯天虎問。

  假寐的嘯天虎正想大聲罵他,可是說出來的音量卻很小:「三弟,枉費我們兄弟一場,沒想到你竟是如此沒良心,巴不得我早死。」

  「我哪有!」

  「嘯大當家,冷三當家,感謝二位捉到欽命要犯。」知府大人知道嘯天虎為了捉要犯受了重傷,立刻前來慰問。若是今日未捉到獨眼八,他的知府大人位置可能要換人坐了,而且嘯天虎還是尚書大人的女婿,再怎麼說也該前來慰問。

  「知府大人,別忘了揚龍寨可不做白工的。」冷青夢提醒他。

  「我知道,反正你們也是常客了。」每次只要有賞銀,而且賞金愈高時,愈容易見到他們。「嘯大當家覺得如何?」

  「大夫來過,已經沒事。」冷青夢迴答。

  「那我就不打擾嘯大當家休息。」

  冷青夢雙手一揖。「知府大人慢走。」

  「不送,請留步。」

  見知府大人走了,冷青夢對嘯天虎說:「這下倒好了,現在你可是不顧自己生命、解救京城安危的大英雄,知府大人還親自來看你,感激你的拔刀相助,解除他被削職的危機。」

  「那不是很好嗎?」嘯天虎像是被拱在天上的月,心忍不住的飄飄然,被崇拜的感覺真好。

  「大哥,我們回去吧!」

  「什麼,我知道了,你一定是嫉妒我被當成英雄,所以要虐待我這個受傷的人。」也不等他的傷好了再回去。

  「你想到哪兒去了?我可是在幫你,再說我對成為眾人注目的焦點沒興趣。」

  「幫我什麼?」這下他可想不出來了。

  「你想想,你要是回去的話,大嫂一定心疼死了,馬上就不生你的氣,而且還會親手照料、服侍在旁。」

  三弟好聰明,他怎麼沒想到,一想到娘子侍奉湯藥的景象,嘯天虎不好意思的笑了。對,他得快點回去。

  可是……「三弟,我怕娘子還在生我的氣。」

  「只不過上青樓嘛,又不是納小妾,回去道個歉就好了。」大哥怎麼這麼婆婆媽媽的,再說他可不想照顧他。

  說的也有道理。「三弟,那我們趕快回去吧!」嘯天虎雀躍的心一時令他忘了還有傷痛在身。

  ***

  冷青夢雇了轎子讓嘯天虎坐在裡面,免得傷口因顛簸而疼痛。

  「大哥還好吧?」冷青夢隔著簾子問。

  「沒事!快到了沒?」

  「快到了,記得見到大嫂時要裝得痛苦些,才能博得更多的同情,知道嗎?」

  「知道!」他可是裝病高手,這全拜小時候常常裝病逃課所賜。        

  冷青夢見柳君衩心急的等在大門口,立刻通知大哥說:「大哥,到了!而且大嫂也出來迎接你,你的表情可要裝得痛苦一點。」

  「放心吧!」但他的傷口真的在痛,而且經過一路上的顛簸更不舒服了。

  柳君衩在大門口焦急的等待,伸長頸子盼望,終於盼到一頂轎子回來,她想相公應該就在那裡頭;一直到看清楚轎子前面的人是三弟,她才更確定轎子裡的一定是相公。

  轎夫放下轎子,柳君衩迎上前去。「三弟,是不是相公回來了?」她心跳得好快,不曉得相公到底傷得多重,心莫名的揪緊了,胸口禁不住的犯疼。

  「是啊!大哥就在裡面。」

  嘯天虎聽見柳君衩的聲音,立刻擰皺了眉,神情痛苦不堪的撫著傷口下轎,聲音虛弱無比的喚道:「娘子……」

  冷青夢在心中讚歎,大哥裝得真好,連他都快相信大哥真的痛到心坎裡去了。        

  「相公。」見嘯天虎還能自己走下轎,柳君衩心頭一鬆,淚水不爭氣的滑落。

  她上前抱住他痛哭失聲。「相公,我以為……你……嗚……嚇死我了!」

  嗚……他也感動得想哭,娘子真的很在乎他,他卻做了讓娘子傷心的事。

  「啊!」嘯天虎捂著傷口,痛苦的蹲了下來,原來是柳君衩撞到他的傷口。

  「相公!」柳君衩也驚呼。

  「麻煩各位幫忙扶他進去,待會兒我會多加些銀兩。」冷青夢吩咐道。

  眾人見嘯天虎似乎不太能走,七手八腳的抬他進去。

  由於動到傷口,令人觸目驚心的血又染紅了衣裳,柳君衩看著躺在床上的相公,責怪著自己。「我怎麼笨手笨腳的,相公對不起。」她心頭一酸,又紅了眼眶。

  「娘子,不要緊的,我長得這麼壯,流點血死不了的。」見不得娘子自責的嘯天虎,趕忙安慰她。

  柳君衩蹲在床邊,握住嘯天虎的手說:「相公,我不會再怪你去青樓的事,都是我不好。」是她的醋心才害得相公遭此劫難,還好這刀不是傷在重要部位,否則後果不堪想像。

  明明是他的錯,娘子還跟他道歉,他才對不起娘子。

  「娘子,是我不好,我以後不會再去,我不要娘子難過傷心!」都是三弟,以後再騙他去,他也絕對不去了。

  「還有以後喔!」柳君衩逗著他。

  「呃……絕對沒有,絕對沒有以後。」嘯天虎慌亂得舉手,對天發誓的說著。

  看他滑稽的動作,柳君衩噗哧一笑。

  她那嬌笑的容顏讓嘯天虎看得著迷,都忘了身上的傷還隱隱作痛。

  ***

  嘯天虎真正的痛苦才要開始。

  「相公,吃藥了!」柳君衩溫和的嗓音喚著他吃藥,她身後還有紅蟬娟,她是來探病的。

  天知道他打小就怕苦苦的藥汁,一聽到「藥」這個字,他孩子氣的將棉被拉起把嘴巴蓋住。

  「唔……」蓋住棉被的嘴發出讓人聽不懂的咕噥。

  「大嫂,我知道,大哥在說我不要吃藥。」她知道大哥討厭吃藥。

  「相公,不吃藥怎麼行,傷不容易好,快點!要不然藥要涼了。」

  「唔唔唔!」

  紅蟬娟又說話:「大哥是說,只要傷口有塗藥就行了。」誰教他們是一塊兒長大的,大哥那點心思,她哪會不知。

  嘯天虎從被裡探出頭來,一雙眼瞅著柳君衩看,像是一隻哀求的可憐小狗,希望娘子能放過他,別逼他吃藥。

  柳君衩差一點就心軟,隨即又想到不行,相公沒喝藥的話,內傷不容易好。

  「相公,你不吃的話,我可要生氣了!」柳君衩板起臉孔來。

  見娘子不高興了,嘯天虎只好嘟著嘴,心不甘情不願的坐起。

  柳君衩見他不情願卻又不敢拒絕的表情,著實好笑。

  她舀起藥吹涼,放到他唇邊,像哄小孩一樣。「相公,來……」

  嘯天虎很慢地、很慢地將嘴打開,藥汁一人口,他的臉全糾結成一團,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吃了毒藥呢!

  「大哥,你也太誇張了,有這麼苦嗎?」一個大男人比她這個小女子還怕吃藥。

  「紅妹,妳不知道,每種藥吃起來都是一樣的苦味兒。」為了少受點折磨,嘯天虎拿了柳君衩手中的藥碗一口仰盡,再大口大口的喘著氣,把殘存在口中的藥味散掉。

  「哇!大哥好乖,我準備了山楂片給你。」紅蟬娟知道大哥喝完藥一定要吃這個,以前義母也常這樣騙大哥吃藥。

  嘯天虎一把將它塞進口中,甜甜的味兒在口中化開,才讓苦味稍微淡去。

  「相公,覺得好些了嗎?」柳君衩心疼的問。

  「只要不要叫我吃藥,什麼都好!」

  「相公,還有兩帖藥!」柳君衩吶吶的說。

  聞言,嘯天虎無力的躺在床上哀號。「天啊--」

  ***

  這幾日嘯天虎樂得輕鬆,因為受傷之故,柳君衩都在身邊服侍他,餵他吃藥、餵他吃飯,呵!他好幸福!

  幸福到他都忘了他最愛的蟋蟀,等他打開罐子一看,那只被他號稱難得一見的神勇蟋蟀,已經翻了肚皮,變成一具標本。        

  唔!他的神風大將,就這樣夭折了!沒辦法,只好挖洞將它埋了,以慰它在天之靈。

  他雙手合十喃喃自語,千萬別找他算帳,他不是故意的。

  祭拜完蟋蟀後,他回房見娘子正在午睡,輕輕的走到床邊,這些日子來可真是辛苦娘子,既要照顧他,又要幫他做新衣裳。        

  娶到君衩娘子真是三生有幸!這麼好的娘子,他暗自發誓以後絕不能辜負她。

  見她閉著雙眼,他放大膽子仔細端詳她的睡顏,微熱的天氣,讓她嫩白的臉頰泛著微紅,配上細長的柳眉更顯得清秀可人,施點薄脂的紅唇,更加誘惑人。        

  嘯天虎忍不住的偷了個吻,嗯!比他想的還可口!

  偷香成功,他泛著得意的笑,還想如法炮製一次。

  再次的吻更讓他捨不得離開,原本是輕輕地吻,到後來忘情的吸吮著。

  嘯天虎滿嘴的鬍渣,刺痛她柔嫩的臉頰,而且她還做了快窒息的惡夢,掙扎著。「唔……」

  哇!不得了,娘子被他弄醒了。他笨拙的趕緊跳開。

  柳君衩揉揉睡眼說:「相公,你回來了。」

  「是啊!剛才我埋了一隻死掉的蟋蟀。」他說的很心虛,不知道娘子有沒有發現!

  蟋蟀!聽紅妹說過相公喜歡玩鬥蟋蟀,突然一個念頭從她腦中閃過。

  她想到小時候遇到的大哥哥,也喜歡玩鬥蟋蟀,而且還叫小虎,莫非……

  她急忙拿出收藏的草蟋蟀,拿給嘯天虎看。「相公,你看這個。」

  嘯天虎一眼就認出這是他編的草蟋蟀。「娘子,妳怎麼會有我編的草蟋蟀?」            

  「相公,這確實是你編的嗎?」

  「沒錯啊!這蟋蟀腳尾特殊的編法,和觸鬚往前彎的樣子,都是我自創的。」

  柳君衩的心澎湃洶湧,她沒想到和相公從小就結下了緣。        

  「相公,那你還記得你給過一個受傷的小女孩一隻草蟋蟀嗎?」

  嘯天虎皺眉思索了老半天,終於想到。「我有給過一個全身髒兮兮的泥娃娃一隻草蟋蟀,娘子,難道是那個泥娃娃給妳的嗎?」

  真是的!本人就在面前,他還不知道。要不是柳君衩陷入重逢的感動中,要不然肯定會罵他笨。

  「小虎哥,我就是那個泥娃娃。」小時候不懂,不曉得問人全名、住處,以至於讓她苦無機會見著這好心的大哥哥。

  「什麼!娘子,妳就是那個漂亮的泥娃娃。」他震驚不已。

  真沒想到,娘子竟然就是有一面之緣的泥娃娃。

  柳君衩含淚點頭,莫怪乎人說:見面就是緣分,能說上兩句話就是情分,原來她和相公從那時就結下這不解之緣。

  「相公。」柳君衩激動的投入他的懷抱。

  「娘子。」

  感動的雙雙相擁,此刻兩人深信這是一場天作之合的好姻緣,天賜的一對佳偶。

  「咳!」冷青夢自動走進來,卻見到這場面,出聲暗示他們有旁人在。

  兩個面皮都很薄的人迅速的分開,這感人的時刻居然被破壞,嘯天虎不滿的叫道:「三弟,你怎麼突然出現?」

  「冤枉啊!我敲了半天門都沒人回應,才進來看看的。」

  「你來幹嘛!」

  「我好心來看你恢復得怎樣,不過看來是好了大半。」

  「你現在才想到要來看我。」

  「誰像你受了傷可以在家養病,我出任務才剛回來,一踏進家門就來看你。對了!小金在問你好久都沒去找……」

  冷青夢哪壺不開提哪壺。

  嘯天虎這時反應極快的打斷他的話。「啊……」他用尖叫聲試圖蓋過冷青夢的話,還對他擠眉弄眼,樣子滑稽極了。

  冷青夢當然明白大哥忌諱身旁心愛的娘子,還故作不解的問:「大哥,你的眼睛怎麼了?」

  「三弟。」嘯天虎氣得咆哮。

  冷青夢不等他開罵,三十六計走為上策!

  「小金可真是有心人啊!」柳君衩口氣很酸,不滿的瞪嘯天虎一眼。

  「娘子,我發誓我絕對沒有再去找小金,娘子妳要相信我。」嘯天虎亟欲辯解,看來他又得花一番工夫才能求得娘子的諒解。

  他一邊解釋,一邊在心裡暗罵三弟,始作俑者都是他。

  ***

  紅蟬娟今兒個興高采烈的和柳君衩上街去,少了香秦,紅蟬娟就常常粘著柳君衩,也許是怕她寂寞,另一方面也是自己真的喜歡和她相處。

  買完胭脂水粉,日已過午,逐漸入夏的天氣,只要稍微走動就流汗,更不用說她們走回揚龍寨,簡直已汗如雨下。

  紅蟬娟抹去額上的汗珠,嘟著嘴抱怨。「天氣真是愈來愈熱了。」

  「這樣就受不了,還沒真正進入盛夏呢!」柳君衩看她不耐的神情,打趣的說。

  「煩!炎炎夏日,熱到讓人動也不想動。但夏時又惦記冬好,冬令又惦著夏好!大嫂,妳說這人心還真是怪。」

  「何止天氣,任何事都一樣。貧羨富,富羨貴,富了又羨當個平凡老百姓,古往今來,這是常有的事!」

  「哎呀!怎麼全說些大道理,說點有趣的事吧!」紅蟬娟只要有好玩的就好,哪管什麼貧呀富的。

  這時,迎面來了個打柴的,淡淡的瞄向兩人,就在柳君衩要和他擦身而過之際,打柴的向她兜售。「夫人需要柴嗎?」

  柳君衩委婉拒絕他。「不用了!」

  打柴的不死心,放下柴堆。「夫人,妳看我的柴,都是上好的!」

  突然,打柴的一把抓住柳君衩,刀口就抵在柳君衩的脖子上。

  「大膽賊人,光天化日之下想搶劫?」紅蟬娟大聲喝著,生怕刀子一個不長眼,便傷著大嫂。

  「紅妹!」柳君衩心裡的害怕全寫在臉上,此刻她第一個想到的就是怕再也見不到相公,還有年邁的爹娘。

  「閉嘴,只要妳們乖乖的聽話,事成之後就會放了妳們;要是妳們敢耍花樣,休怪我不客氣。」賊人凶狠的大喝,露出殺戮的目光。

  紅蟬娟不禁打了個寒顫。

  賊人到底想幹嘛?搶劫,不像;綁架、索贖金,不會吧?可這賊人又不像是要殺人,既然不殺人,想必現在就不會有危險,而依目前的情勢看來,就只有照他的話做了。

  「你到底想怎樣?」紅蟬娟鎮定的問。

  「乖乖的跟我走!保證不傷妳們。」賊人將她們倆雙手綁在身後,趕著她們往前走。

  「我怎知你說的是真是假?」紅娟蟬不信,萬一他是人口販子,見她和大嫂姿色過人,想要把她們賣個好價錢,自然是不敢傷她們一絲一毫。

  「妳放心吧!冤有頭債有主,只要我報了仇就放妳們走。」他的仇人是揚龍寨的人。

  紅蟬娟看柳君衩已經嚇得面無血色,便自告奮勇的挺身而出。「既然這樣,你放我大嫂回去,我留下來當人質。」

  「不!我留下,讓紅妹回去。」柳君衩激動的說著,脖子被賊人死命的勒住,雖然她很害怕,但身為大嫂,怎可讓妹子陷於危險之中!

  賊人見紅蟬娟鬼靈精怪的,留她下來說不定麻煩,而這個女人是她大嫂,想必就是嘯天虎的妻子。

  他要報復的對象就是嘯天虎,拿他的妻子當人質,正好成為他重要的籌碼。

  他右手拿刀指著紅蟬娟,另一隻手牢牢扣緊柳君衩的脖子,語氣惡狠狠的說:「妳回去告訴嘯天虎,只准他一個人前來,如果讓我看見你們耍花樣,我立刻一刀宰了她。」說著,他還作勢將刀口對著柳君衩,威脅紅蟬娟,證明他說到做到。

  「好!」紅蟬娟舉起手制止,順便警告他。「你別亂來,要是我大嫂有一絲一毫的損傷,揚龍寨不會放過你的!」

  「妳儘管放心吧!」

  見賊人似重信用而且又說得如此肯定,如今大嫂在他手上,她只好先相信他,等回揚龍寨再想法子。「那地點呢?」

  「明日午時三刻,城門外十里亭。」

  「好。我大哥一定會到的,你可別忘了自己說過的話,千萬別傷我大嫂。」

  「君子重承諾,這點我可以保證,妳先走,休要探我的行蹤。」他可不笨。

  紅蟬娟見賊人提防得緊,深深的看柳君衩一眼,要她放心,接著,她火速的離開了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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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3-12-23 00:04:46 |只看該作者
第十章
      
  紅蟬娟一刻也不停留的趕回揚龍寨,扯開嗓子大喊:「不好了,不好了,大事不妙了!」

  「紅妹,瞧妳急得像火燒屁股啦!」嘯天虎正要進人大廳,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大嫂被人綁架了!」紅蟬娟奔跑回來,上氣不接下氣的說著。

  「君……衩……娘子被綁……架!」嘯天虎極度震驚。

  是誰!好大的膽子,敢向天借膽,把他心愛的娘子綁架。

  「我……要去救娘子,娘子,妳等我。」這下換他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還搞不清楚狀況就想往外衝。

  紅蟬娟連忙拉住他。「大哥,你去哪裡?」

  「妳不要拉我,我要去救娘子!」他甩開紅蟬娟的手就想往外跑,心想娘子在壞人手中,眼眶忍不住的濕了。

  「慢著。」聞訊而來的嘯天行,叫住拚命想往外跑的大哥。        

  「二弟,不能慢,再慢娘子就有危險。」嘯天虎快速的說完,時間緊迫啊!

  「不是只有你急,我又何嘗不是?問題是你知道大嫂在哪裡嗎?知道綁架的人是誰嗎?像你這樣亂無頭緒的找,只怕天涯海角也找不著。」

  對呀!他又不知道人在哪裡,他要去哪裡找。「那二弟,你說該怎麼辦?」

  「當然是先知道事情發生的經過,紅妹,妳說。」

  「我和大嫂從市集正準備回來時,在路上遇到一個挑柴的向我們販售木柴,然後他突然拿出大刀抵住大嫂……」紅蟬娟唱作俱佳的說著。

  「啊……」嘯天虎一聽娘子被壞人用刀抵住,沒等紅蟬娟說完就大叫一聲。

  「娘子有沒有受傷?」        

  正說得起勁的紅蟬娟,很不高興的瞪大哥一眼,續繼說:「沒有,然後他說要大嫂當人質,叫大哥明日午時三刻到城外十里亭,只能大哥一人去,要是讓他見到不對勁,他一定會殺了大嫂!」

  「娘子……二弟,怎麼辦!」太恐怖了,那人居然說要殺了娘子。

  「別急、大哥!」嘯天行安慰大哥,又轉向紅蟬娟問:「紅妹,妳說他知道嘯天虎,還指名要他去?」

  「是啊!還說什麼有仇必報,好像是針對著大哥而來,說什麼只要大哥不玩花樣,他一定會放了無辜的人。」

  「我沒有跟人結仇啊!」嘯天虎仔細回想著。

  「很難說,大哥常常捉拿犯人,也許是有人不甘心,找人來尋仇。」這是嘯天行覺得最可能的事。

  「我捉過的人那麼多,我怎麼知道是哪一個門派的。既然賊人要找的是我,我就用我的命換回娘子。」

  雖說他常靠名號使惡人心存畏懼,而後逮住惡人,但好歹他也是個男子漢大丈夫,就算犧牲他這條性命,他也要救回娘子。        

  嘯天行冷靜的下決策,「大哥先別急,反正離明日午時還有一段時間,我們先查查賊人的來歷。」

  事不宜遲,嘯天行派出許多手下去探查,希望能盡快查明到底是何方人物。

  三弟此時下江南出任務,要是他在的話,必定可以省下更多的人力。

  現在最令他擔心的是大哥明日要獨身前去赴約,大哥的安危堪慮啊!但又怕有人跟去,賊人真會一刀殺了大嫂。

  ***

  一路上愈走愈偏僻,賊人不敢大意的前顧後盼,一面盯著柳君衩往前走,最後走到一處草叢堆後,出現了一間破爛的茅草屋。

  「進去。」賊人開了門大聲一喝。

  柳君衩依言進去後,賊人便將她綁在角落。

  傍晚時分,賊人買了饅頭回到茅草屋。

  「喏!這饅頭妳就將就點吃吧!」賊人將饅頭遞到她面前。        

  「我的雙手都被綁住,怎麼吃?」

  也對,賊人看她手無縛雞之力,想跑也不大可能,於是替她鬆綁。「快吃,吃完了我還是得將妳綁住。」他催促道。

  柳君衩見賊人也不是不通情理之人,但為何會做出這種事來。

  她有一口沒一口的啃著饅頭。

  賊人的眼一刻也不離的盯著地,等她吃完最後一口,隨即又將她綁上。

  「為什麼?」柳君衩大膽的問出心中的疑惑。

  「為什麼把妳綁來嗎?」賊人彷彿知道她想問的事,換作別人也想知道吧!

  「你長得相貌堂堂,心地也不壞,為什麼要用我來威脅相公?」

  「壞人就是壞人,哪還有分善惡!」

  「真正的壞人是十惡不赦,毫無同情心的,你不像!你多了份書卷味。」

  賊人被柳君衩的話逗笑了,無防備的道出:「我的確是個讀書人,而且還是最近被捕入獄的獨眼八之弟王習業,而害我哥哥入獄的正是嘯天虎。」

  「可是他是罪有應得啊!」柳君衩不怕死的說,既然是一個讀書人,那還有大好的前程,她一定要勸服他回歸正道。

  王習業無奈的苦笑。「這我知道。我哥哥做了很多壞事,可是我從小和哥哥相依為命,為了養活我,他才跑去當盜賊;後來有了錢他便鼓勵我讀書,要我以後能出人頭地。都是因為嘯天虎的關係,哥哥才會被捕入獄,為報答哥哥的恩情,此仇非報不可!」

  「你錯了!枉費你讀聖賢書,難道你不知道踏錯一步步步錯嗎?你以為這樣你哥哥就會高興嗎?」

  「不!等嘯天虎死了,哥哥就會很高興我為他報仇了。」報仇的恨意已深根心底,王習業完全聽不進柳君衩的話,索性撕下一塊衣角塞住柳君衩的嘴。

  「等一……唔……」柳君衩的話來不及說完,嘴就被塞住,她搖著頭要他別再做傻事,無奈她只能發出一陣嗚咽聲。

  ***

  揚龍寨當家主母被賊人挾持,嘯天行下令禁止宣揚,廳堂之上嘯天虎心急的來回踱步。

  紅蟬娟也心急,見大哥不停的走來走去,她更是心煩。「大哥,你不要一直走來走去,看得我頭更痛。」

  「我急呀!」他擔心得一夜都沒合眼,大清早的就在大廳等著手下回報消息。

  嘯天行也盼手下們能傳回好消息,時間愈來愈緊迫,陸續有幾個人回報。

  「大當家、二當家!」東、南、西、北的四位管事出現在廳上。

  「查到什麼,快說!」嘯天行急問。

  嘯天虎、紅蟬娟則屏氣凝神的注意聽。

  東、南、西、北的四位管事,他們也是一夜未合眼,就是想在最短的時間內營救他們的主母。

  他們將搜集到的消息一一稟告。

  西方管事報告:「報!上次大當家捉到的獨眼八嫌疑最大,據查其弟苦讀數年,近來離家多日。街坊說他回家省親去了,但他們舉目無親,哪有親可省,目前行蹤不明。」

  東方管事報告:「東市前幾日有一名青年買了一把刀,鐵匠見他像個讀書人,卻買了一把長刀,所以他記得特別清楚。」

  南方管事報告:「我也認為獨眼八之弟最為可疑,所以對此人詳加調查,阿三有個好友,和獨眼八的弟弟是同窗好友,他說獨眼八之弟叫王習業,獨眼八雖然是個十惡不赦的大壞人,但他很疼這唯一的弟弟,一直想讓他有朝一日為王家爭光、金榜題名。王習業也很尊敬他大哥,但是自從獨眼八被判死刑後,王習業對大當家似乎懷恨在心,所以我認為王習業是最大的嫌疑犯。」

  最後輪到北方管事報告,他很無奈,話全被說完了。

  「我查到的都被三位管事說完了!」

  「你們下去吧!」嘯天行聽完了四位管事的調查報告,

  所有的線索都指向王習業,但沒人敢肯定是他,唯一見過賊人的也只有紅蟬娟。「紅妹,妳昨天看到的是怎樣的一個人?」

  昨日的賊人她是不會忘記的,提起獨眼八這個人,她雖沒親眼見過,但他的圖像曾召告天下,昨天的年輕人和畫像的人一比,好像有些神似之處。「那賊人的神色和獨眼八有些相似。」

  「可惡!明明是他哥哥惡有惡報,怎麼可以捉我的君衩娘子!」嘯天虎按捺不住的抱怨。

  「二哥,現在該怎麼辦?三哥也不在!」紅蟬娟很憂心。

  眼看時辰快到了,嘯天行冷靜的思考後道:「大哥,你先去赴約,盡量拖延時間,我去找個人。」

  「好吧!你要快點。」時間迫切,他要先去救君衩娘子,希望二弟會有好方法。

  嘯天虎走了之後,嘯天行也動身要去找那個神秘人。

  「二哥!我也去。」她也想幫忙。

  「好吧!快跟我走。」

  ***

  嘯天行快步的往衙門前進,欲拜見知府大人。

  「二哥,我們幹嘛往知府的方向前進?」紅蟬娟努力的跟在嘯天行的身後走著,但是跟有功夫的嘯天行比起來,她幾乎要用跑的才勉強跟得上。

  「別說那麼多,跟我走就是。」嘯天行要紅蟬娟跟上。

  迎面走來的林捕頭很少見到一向鎮定的嘯二當家,居然面露焦急之色。「這不是二當家的嗎?怎麼走得如此急?」,「時間緊迫,我就直說了,知府大人在不在?」

  「不巧,知府大人面聖去了。」

  「那好,你做主,讓我見獨眼八!」

  「見獨眼八?他是死刑犯不得會面的。」開玩笑!死刑犯哪是說見就能見。

  「人命關天,先讓我見他。」嘯天行語氣裡有不容拒絕的堅持。        

  林捕頭還在遲疑,紅蟬娟也哀求道:「林捕頭,這關係到我大哥、大嫂的命,別再猶豫了。」

  「好,跟我來。」事情好像真的很緊急,而且還關係到尚書大人之女的性命,林捕頭不敢等閒視之。

  不一會兒,林捕頭將兩人帶到獨眼八面前。「就是他。」

  獨眼八訝異的看向來人,他原本懶洋洋的躺在地上,趕忙坐直了身子,連他最親的弟弟都不能來探視他,何況是眼前的一男一女。        

  「像。」紅蟬娟看了獨眼八後,突然冒出這一句話,因為他除了瞎掉的左眼之外,還真像昨日的那名男子。

  「獨眼八,你可有個叫王習業的弟弟?」嘯天行直截了當的問。

  一聽到弟弟的名字,獨眼八猛地站起身子,身上的手銬腳鐐鏗鏘作響,舉步艱難的走到欄杆前,激動的問:「你怎麼知道他?」

  「你弟弟捉了揚龍寨大當家的妻子,說是要替你報仇,現在我大哥正前往赴約。」

  不!他萬萬沒想到弟弟會笨到為自己報仇,他有大好的前程,而他是罪有應得,弟弟怎麼可以步上他的後塵。

  「快,快去阻止他,別讓他做傻事。」獨眼八著急的說著。

  「問題是他說如果見到嘯天虎以外的人,他會立刻殺了我大嫂,所以我們不敢貿然前去。」

  「那讓我去,習業最聽我的話,讓我去。」

  嘯天行望向林捕頭。「林捕頭,所有的情形你都知道了,救人要緊!」        

  「這……」擅自放死刑犯出牢獄,要是有任何的差錯是難逃罪責的。

  見林捕頭還不放人,紅蟬娟也急了。「別這呀那的,快點!遲了就來不及。」

  「林捕頭,我獨眼八不會乘機逃走的,習業是王家唯一的香火了,在他還沒做傻事之前我必須阻止他。」

  「好吧!來人!將牢門打開,解開他的腳鐐。」

  「地點呢?」

  「城外十里亭。」

  ***

  王習業和柳君衩已經在十里亭等待嘯天虎。

  昨天夜裡柳君衩根本睡不著,她希望相公別來,因為她不知道王習業會對相公怎麼樣。

  嘯天虎依約獨自前來,果真見到亭子裡有一男一女。

  那是他的娘子嗎?頭髮亂亂的,衣服也變得髒兮兮,雙手被綁在身後,嘴巴還被塞著東西!

  「娘子。」

  嘯天虎心急的要沖去救柳君衩,王習業動作機警的捉著泖君衩,把刀子抵在她脖子上。

  柳君衩拚命搖頭示意他別過來。

  嘯天虎立即停下腳步。「我已經來了!快放掉我的君衩娘子!」他大吼著。

  他就是傳聞中的神煞大當家!王習業終於看清楚他的長相,真的很嚇人,第一次做壞事的他,難掩心驚,拿刀的手竟有些發抖。

  聽說連壞人都怕他,而他只是個讀書人,要是真的跟他動武的話,他肯定完蛋。所以他才會抓了重要的人質,藉以威脅他就範。

  「要我放了她,可以!你先自我了斷。」王習業丟了一把刀子給他。

  「唔……」不要!柳君衩不斷發出微弱的聲音,搖頭阻止嘯天虎。

  嘯天虎已經抱著壯土斷腕的必死決心,他撿起刀子深情的望著自個兒的娘子最後一眼,想將她的嬌顏記在心裡,來世才認得她。

  生離死別時情難禁,柳君衩難掩心中傷悲,淚水不斷的直掉落。要不是嘴裡塞著布,她一定會先咬舌自盡,不讓賊人有機會以她威脅相公;要是相公死了,她也不會苟活!

  沉痛的閉上眼,嘯天虎舉起刀準備往自己的身上用力刺下去。

  舉了半天高的手,僵持著好一會兒,二弟怎麼還不敢快來啊?他的手好酸,沒良心的二弟說要找人,到現在連個影子都沒瞧見。

  要是他真的死了,做鬼第一個不放過他!

  「喂!你在做什麼,還不快點!我可要殺了她。」王習業見嘯天虎遲遲不自盡,再度催促道。

  沒辦法了。娘子、二弟、三弟、紅妹,大家來世再見。嘯天虎重新舉穩刀子,就要往下刺……

  「習業、習業!別做傻事啊!」獨眼八一行人正好趕到。

  太好了!嘯天虎吁了一口氣,總算在千鈞一髮之際見到救兵前來,此時的刀尖只離他胸口不到一寸。

  有驚無險!真是有驚無險!

  見到許久未見的哥哥,王習業有些驚訝,為何大哥會出現在這裡?「大哥,你被釋放了嗎?」看這情形也不像,大哥的手還被銬著。        

  「我是來勸你別做傻事,快將人給放了。」獨眼八臉上有著明顯的焦急,要是再晚來一步,弟弟可能就會犯下無法彌補的過錯。

  「不,大哥,等嘯天虎自盡後,我就為你報仇了。」

  「笨蛋,你以為這樣我就會高興嗎?我犯罪入獄是我活該,不是別人的錯,我從小是怎麼教你的,要你好好做人,別步上我的後塵,要替王家光耀門楣,你忘了嗎?你這麼做我不會原諒你的。」獨眼八一步步向他逼近,指責的眼神含著心痛,句句攻破他的心房。

  王習業聽到這一番話,立刻將手中的長刀丟掉,上前抱住兄長痛哭失聲。「大哥,對不起,我錯了。」他居然辜負大哥的期望。

  「好了,還好你沒傷到人,現在回頭還來得及。」要不是他雙手被銬著,他也好想抱抱弟弟。

  「嗚……」突然一陣更難聽的哭聲傳來。

  王習業忘了哭泣,居然有人比他哭得更厲害,望向哭聲來源,原來是獨眼八一番苦口婆心的話,和他們兄弟之愛感動了嘯天虎,激動之餘他也為他倆哭泣。

  紅蟬娟不滿的踢大哥一腳。「大哥,你哭個什麼勁!還不快替大嫂鬆綁。」

  對喔!他都忘了娘子。

  柳君衩的嘴和手一得到自由,就緊緊抱住嘯天虎,她差一點就要失去相公了,想起來還真是心有餘悸,身子忍不住發抖。

  「娘子,沒事了,差一點我就見不到你。」

  「我也是,相公。」

  哎喲!濃情蜜意,紅蟬娟快看不下去了,經過這次事件後,相信大哥和大嫂一定會更加恩恩愛愛、白頭到老。

  ***

  那件事過後一個月,獨眼八已伏誅,王習業的擄人恐嚇之罪,也因為嘯天虎夫婦的寬容,不指控他這次的過失,給他一次改過自新的機會。

  聽說他回去後更加用功苦讀,等待明年秋試時金榜題名。立志要造福社會,幫助更多的人,也要彌補大哥所犯的罪業。

  今兒個揚龍寨上下又可以一飽口福,到處都是一片喜氣洋洋的景象,紅布、大紅燈籠高高掛。原因是嘯天虎終於良心發現,自己該盡的新郎本分平白無故的給了三弟,所以大夥一致決定補拜堂一次。

  這件事就只有揚龍寨的人參加,全部的人都擠在大廳裡,至於冷青夢嘛一-就在一旁高喊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交拜,送入洞房。

  眾人齊聲鼓噪。「抱新娘,新郎抱新娘,抱新娘……」

  嘯天虎紅了臉,不好意思拒絕大夥兒的要求,一把抱起柳君衩往新房走。

  「太好了!恭喜恭喜。」眾人齊聲鼓掌歡呼。

  一身紅嫁衣的柳君衩緊摟著相公,幸好喜帕蓋著,否則她羞紅的臉往哪擺!

  「走嘍!咱們鬧洞房去!」

  眾人鼓噪不放過這對璧人。

  「大當家,快掀喜帕,對!掀喜帕。」

  「又不是沒見過。」紅蟬娟好心的為柳君衩擋去令人羞窘的場面。

  「蟬娟小姐,妳好掃興喔!」有幾個失望的聲音響起。

  「再吵就撤了那些好酒好菜。」

  什麼!那怎麼可以,大夥兒爭先恐後的跑出去,差點擠爆門口。大魚大肉、好酒好菜,正等著祭他們的五臟廟,撤了多可惜啊!

  頃刻,偌大的房裡只剩下一對璧人,紅蟬娟悄悄的替他們關上房門。

  嘯天虎盯著喜帕看,看不見娘子的臉,卻又不知下一步該做什麼。

  好一會兒都沒有聲音。「相公!」

  「嗄!」

  「掀頭蓋啊!」

  「喔!好!」

  喜帕下露出的是一張嬌艷的臉龐,人一生就那麼一次,上次嘯天虎錯過了,幸而這次大家又鼓噪著再舉辦一次,讓他有機會見到娘子穿新嫁裳的美麗模樣。

  他真是三生有幸,一定是他前世燒了好香,今世才娶得美娘子,而且她還不嫌棄粗魯又難看的他。

  柳君衩被他發直的眼眸注視著,含羞斂眉,微紅了雙頰,更顯得風情萬種。

  說也奇怪,自從和娘子心意相通後,他已漸漸的不再害怕和娘子親近,也不會一緊張就想落跑;不過,娘子生氣時他還是會害怕。

  嘯天虎情難自禁的走向柳君衩,緩緩的俯身。

  近看朱唇紅艷欲滴,體態娉婷婀娜,真是眾裡尋她千百度,此心卻已巧繫佳人。願能攜手相伴到白頭,共度今生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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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3-12-23 00:04:56 |只看該作者
尾聲
      
  七年後

  離別多年的冷青夢,帶著小如雪回到揚龍寨,在後花園的一角--

  嘯天虎的兒子嘯天立,正自得其樂的在玩小土堆。

  取名為天立的用意,是希望他能做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他小小年紀卻橫眉豎目的,像極了爹親嘯天虎。

  他小肥手正玩著土堆,小眼瞄見來人,臉一紅便迅速起身,直覺想躲開。

  「站住!」漂亮的小女娃粉嫩嫩、白裡透紅的臉頰,嘟著可愛的小紅唇,黑白分明的眼靈活的轉著,雙手扠腰瞪視著眼前想落跑的小男孩。

  「小雪……姐姐。」嘯天立被嚇得直視地面、牙齒打顫,肥嫩的小手絞扭在一起,結結巴巴的叫著。

  「太小聲了,聽不到。男孩子說話要大聲點。」小如雪趾高氣昂,一副大小人似的教訓他。

  好凶,好恐怖。褲襠裡肥短的小腿,不聽話的直發抖。

  見他不語,小如雪又用拔尖的聲音指責道:「你啞巴啊!不會說話嗎?」

  「嗚……哇……」嘯天立跌坐在地,不但壓壞小土堆,心靈也嚴重受傷,哭的傷心至極。

  堂堂大當家之子,曾幾何時被人這麼大吼,連娘親都沒罵過他。

  「立兒,你怎麼哭了呢?」柳君衩來了好一會兒,聽聞心愛兒子的哭聲,終於還是不忍心的現身,見兒子坐在土堆上哭,心疼的問。

  嘯天立一見靠山來了,撲進娘親的懷裡。「娘娘……小雪……姐姐凶我……」他抽抽噎噎的說著。

  「小雪,妳是姐姐,怎麼可以欺負弟弟?」柳君衩溫柔的詢問原因,沒有責備之意。

  「漂亮姨,我在訓練阿弟的膽子,枉費他是男生,我只是說說他而已,沒打也沒罵他,他卻哭著找娘,羞羞臉。」她邊說還邊比手勢,並在臉頰上劃了幾下。

  柳君衩好笑的看著理直氣壯的如雪,剛才的情景她也瞧見了,兒子和相公還真是如出一轍,遺傳到怕女人的毛病,也許如雪還真能訓練兒子的膽量。

  「那可就要麻煩妳了,小雪。」

  嘯天立臉上掛著兩條淚痕,不敢相信的望著娘親,居然和凶姐姐站住同一陣線,可想而知他未來的悲傷命運,他負氣的推開娘親說:「我討厭娘!」他哭著跑走了。

  如雪有些羨慕的說:「阿弟真好,還有娘可以討厭。」她只有兩個感情很好的爹爹。

  看出她的落寞,柳君衩心疼的摟住她說:「妳是阿弟的姐姐,阿弟的娘也是妳的娘,以後妳就把阿弟的娘當親娘。」

  天啊,繞口令似的,不過小如雪還是聽得懂,泛出賊賊的笑容,心想那她就可以正大光明的欺負阿弟,不!不是欺負,是正大光明的教導、訓練阿弟,她可是很有愛心的姐姐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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