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註冊時間
- 2015-2-11
- 最後登錄
- 2024-11-1
- 主題
- 查看
- 積分
- 102
- 閱讀權限
- 40
- 文章
- 301
- 相冊
- 0
- 日誌
- 0
狀態︰
離線
|
☆、第7章
那天晚上等聶烽回來,我坐在沙發上,抬起眼睛靜靜的看著他,只說了一句話,我說:「聶烽,我懷孕了。」
你不是想和我分手嗎?你母親不是想要更好的兒媳婦嗎?
我偏偏不讓你們如願。
聶烽是不會讓我打掉孩子的。
果然他先愣,過了半天才勉強牽扯起唇角,像是在笑,恍若驚喜的問:「真的嗎?」
我偏過眼,不知道有沒有人跟他說過他演技很差。
但我不想去拆穿他。
我們是這樣結婚的。
結婚前顧笑煙給他打電話,我接的。
接起來那邊就是很明顯的哭腔,她在電話那端號啕大哭,我相信任何人聽了都會動惻隱之心,她說:「聶烽,到最後,你選的還是她。」
她哭了很久很久,最後我在電話這端靜靜的說:「哭夠了嗎?聶烽在寫婚禮請柬,要給你寄一份嗎?」
那邊的哭腔哽住,然後掛了電話。
當然這個仇顧笑煙在很久後報復回來了。
那時候我和聶烽徹底決裂,相互憎恨,有一晚小海發高燒,在醫院迷迷糊糊的一直喊爸爸,我給聶烽打電話的時候是顧笑煙接的,她一接電話就笑了,說:「急什麼?聶烽在雙子塔頂樓為我放煙花,要我拍照和你一起分享嗎?」
我站在醫院的走廊,從走廊窗口往外看,可以看見遙遠天際璀璨的煙火,那天是情人節。
那是我此生主動給聶烽打的最後一個電話。
報復性的和聶烽結婚後我們沒人快樂。
剛開始聶烽其實也很努力的想要回歸家庭,我不知道他和顧笑煙怎麼談的,我們結婚後,顧笑煙從公司提出離職。
事情到這裡似乎就可以結束了,但在顧笑煙離開的前一個星期,她之前和聶烽的聊天記錄被打印出來貼在「爾烽科技」辦公室的每一塊牆上,其中包括她給聶烽發過的幾張比較隱私的照片。
還有大大的小三去死的紅色油漆字體。
我和聶烽就是因為這件事鬧掰的。
他紅著眼,額上的青筋直跳,在我面前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緒質問我:「李爾槐,你何必呢?我已經如你所願和你結婚,顧笑煙也從公司提出離職,你何必趕盡殺絕,讓她顏面掃地?」
這件事我百口莫辯,我那個時候懷著孕,每天處於崩潰的邊緣,如果是現在的我,現在理智冷靜旁觀且不愛聶烽的李爾槐,我會鎮定的調取監控錄像,找到深夜張貼那些聊天記錄和隱私照的僱傭工,然後將他們請到聶烽跟前,讓他們將聯繫他們的僱主找出來擺在聶烽的面前。
但那個時候的我崩潰絕望,我在聶烽的質問裡尖銳的反問聶烽:「如果她不去勾引別人的男朋友,不去勾引別人的丈夫,又怎麼能讓人抓到把柄顏面掃地,她活該。」
聶烽一巴掌狠狠的揮下來,脫口而出:「她沒有勾引過我,一切都是我情不自禁,是我問心有愧,是我變心。」
他這一句話和這一巴掌打斷我們這些年的所有情分。
他打完就離開,那段時候他一直陪在因為「隱私洩漏」而「情緒崩潰」、「重度抑鬱」伺機想要自殺的」脆弱「的顧笑煙身邊。
等到陪她徹底走出陰影,他們決定拋棄所有世俗,衝破重重阻礙,在一起了。
我秉著一口心氣佔著「聶太太」這個身份,讓他們倆誰都永遠如不了願。
聶烽問我還愛不愛他。
我只能冷淡且平靜的直視他的雙眼,一字一句的回答:「我不愛你了,聶烽。」
他坐在沙發上望著我,眼神是意料之中的悲哀,過了半響,他問我:「我們有一點點從頭再來的可能嗎?」
我笑了,自嘲嘲諷,我看著他:「聶烽,你現在說這句話是因為你失憶了,你若是想起這八年來的事,只怕像這樣安靜坐下來和我說句話都不會願意。」
他被這一切的衝擊擊垮,痛苦到極點反而沒有了表情,他的臉隱在無燈的暗夜中,良久良久,他聲音低啞的說:「我不信,爾槐,我不信我會不愛你,我不信我會這樣傷害你。」
我鐵石心腸,聞言一絲波瀾都沒有,我說:「等你想起來,你會為今天這句話向顧笑煙道歉的。」
☆、第8章
聶烽開始笨手笨腳的試圖融入八年後的新生活。
他開始討好小海。
我不知道他怎麼能放下他公司那些工作的,我睜開眼的時候他就已經準備好了早餐,非常營養,滿滿一桌,有西餐和中餐,他高大的身軀站在餐桌旁,莫名的有些緊張,他看著我和小海,說:「我不知道小海喜歡什麼,所以就都準備了一點。」
小海濕漉漉的眼睛看了看桌上的早餐,然後抬眼看了看聶烽,最後又看了一眼我,然後默不作聲的走到冰箱旁,從裡面取出我前天晚上給他做的三明治,自己爬到椅子上坐下來吃。
碰都沒碰滿桌琳琅的早餐一筷子。
聶烽低著頭,表情很落寞,我聽見他很輕很輕的歎了一口氣。
我偏過頭,假裝沒看見。
晚上我因為臨時開會耽誤了一會兒,去接小海的時候比平時要晚一點,等我急匆匆的趕到時才發現聶烽已經到了。
他等在幼兒園門口,身影如剪,他個子高,雖然忘記這幾年的記憶,但習慣使然,他週身都是不容忽視的內斂的氣度,所以在人群裡很顯眼。
小海背著書包正從學校裡出來,學校門口的路口在放學時交通有些混亂,其實學校門口禁止機動車,但不知道為什麼有一輛白色小轎車開進來,將小海別倒在地。
我還沒跑過去就看見聶烽長腿一跨,兩步並作一步到小海身邊,他先蹲下來查看小海的傷勢,問他:「傷到哪兒了?讓……讓爸爸看看。」
小海默默看他,任由他把自己的褲腿卷高,還好只是一點點擦傷。
那輛小轎車的司機罵罵咧咧的,大概是說小海沒長眼睛啊瞎跑什麼。
我跑過去的時候聶烽已經將那輛白色小轎車逼停,他抱著小海,望著那個司機的目光像刀子一樣,凜冽的如同冬日屋簷下的冰錐,他說:「下來道歉。」
那個人高馬大嘟嘟囔囔的司機在這眼神下瑟縮了一下,然後慫了說了句對不起。
我看到聶烽不動聲色的掃了一眼他的車牌號。
小海在他懷裡,漆黑的眼睛一眨不眨的望著他。
這是爸爸的保護欲,我那樣愛小海,可有些安全感,只能由孩子爸爸帶給他。
回去後聶烽讓助理送藥箱過來,他半跪在小海的身前,將他的腿放在懷裡,親自給他上消炎藥。
晚上小海抱著枕頭敲開我的門,他問我:「媽媽,我今晚可以跟你睡嗎?」
我張開懷抱抱住他,他像只小動物一樣將頭埋在我懷裡,聲音甕甕的:「媽媽,他是因為忘記了那個阿姨才會對我們這樣好嗎?」
我嗯了一聲沒說話。
他又問:「那等他想起來,是不是就不會對我這樣好了?」
我不知道怎麼說,小海聲音輕輕的,他說:「那我不要喜歡他了,等我喜歡上他,他又不要我們了,那到時候我會傷心吧。」
才六歲的孩子,我不知道他是怎麼說出一番話的,又是想了多久,父母感情的影響讓他不得不過早的早熟。
我怨恨一切,唯獨為當初那個衝動的結婚後悔,因為我將我的孩子拖進這段大人間不健康的糾纏中,我親親他的發頂,喟歎一口氣,我說:「好孩子,睡吧。」
小海往我懷裡鑽了鑽,睡著了。
我抬起頭,小海進來的時候門沒關嚴,聶烽站在門邊,大概都聽見了,他高大的身軀久久的僵硬在那裡,眼睛專注的望著我們,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我看見他眼底浮起的一層薄薄的水霧。
聶烽坐在沙發上,用非常非常厭棄自己的聲音跟我說:「爾槐,我真的很恨我自己,看你和小海這個樣子,我真的寧願我死在變心前那一年。」
我看著他有些恍惚,沒有說話。
沒關係,等你想起一切,你就不會恨自己了。
大概不放心現在的聶烽和我的「同居家庭」生活。
顧笑煙來過幾次,但是聶烽都沒有讓她進屋,他面無表情,神色冷漠,是他對外人一貫的冷情和疏離,他居高臨下的審視顧笑煙,語氣帶著被人侵入領地的不悅:「別再過來了,我不知道我為什麼會喜歡上你,也不知道我們之前發生過什麼。」
「但在這段時間,不要出現在我家人面前。」
他頓了頓,我熟悉他那個樣子,那是八年前的聶烽,以前在學校我被人欺負的時候他就是這樣保護我的。
儘管現在欺負辜負我的人變成了他自己,他依然面不改色的維護我。
他惡毒的對顧笑煙說:「你在明知我有女朋友有家庭的情況下還來糾纏我,我不知道』我』怎麼會看上你,但不得不說,他的智商和審美真的不怎麼樣,而且恕我直言,在我看來,你和八年後的我自己,都是非常愚蠢的人。」
顧笑煙漲紅了臉,然後哽咽著哭出來,聶烽站在那裡無動於衷,冷眼旁觀。
於是那之後,顧笑煙就再也沒來過了。
有時候我偶爾會想,若是聶烽一直這樣下去,我願不願意不計前嫌的和他重新在一起。
我想了又想,只能說不願意。
因為這八年的背叛實在太過刻骨銘心,已經將我對他的愛意消耗殆盡,即使看著狀若八年前的他,我也只有唏噓感慨。
時光怎麼就把我們變成了這樣。
就像在時光的路上,我們從兩個岔路相遇,然後攜手並肩同行一路,而後又在同行的路上分道揚鑣沿著各自的岔路越走越遠。
這場意外只是讓我們短暫的相交,那些貌合神離的傷害並不是不存在。
我一顆心老態龍鍾,再無一絲波瀾。
更何況,聶烽並不是永遠不會恢復記憶。
他並不是……永遠會這個樣子的啊。
☆、第9章
聶烽的第二次手術是四個月之後。
我在年少時代看過很多的失憶狗血愛情偶像片,男主或者女主失憶後,再次恢復記憶一定是經歷相同的車禍。
但聶烽是通過手術將大腦壓住神經的那塊血塊取出來的。
他在做手術前曾問過我的意見,他問我:「爾槐,我不想做這個手術。」
我靜靜的望著他:「失憶並不是逃避責任的借口,聶烽,你忘了,可除了你,我們沒人忘,所有的路都是你自己選的,你總得為自己的選擇負責。」
他抬手摀住眼:「可我不想面對另一個我自己。」
這由不得他選擇了,他離開的時候是他助理來接他去醫院的,車子走了老遠,小海還趴在窗邊看。
他懂事的令人心疼,等看不見了,他才偏過頭來問我:「媽媽,他還會來嗎?」
我笑笑沒說話。
他的手術情況如何,是否順利,我都不在意,我的生活少了他的入侵,安靜的終於回到原樣,我和小海按部就班,就像他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
直到大概四、五個月後,我才再一次遇見他。
他是來給我送離婚協議的。
那時候是深秋,他穿著黑色的大衣等在我家門前的那棵梧桐樹下,我不知道是手術原因還是其他,他整個人看起來非常非常瘦削,幾乎稱得上是形銷骨立了,臉上一點點血色都沒有。
他靜靜的看著我走進,然後將離婚協議遞給我,短短幾月,他疲倦的像平白老了好幾歲,他語氣也是靜靜的:「在來之前,我想過很多,律師團問我這份離婚協議要不要起,我猶豫了一個星期,最後還是讓他們草擬出來了。」
「我想,你看見我,已經是發自內心的噁心吧。」
「放你離開,已經是我最後能為你做的事了。」
我打開那份協議草草瀏覽一下,我們夫妻內的財產大多平分,他連他手上「爾烽科技」的股份都分給我一半,除此之外,還給了小海很多額外的東西。
這份離婚協議上的財產分割稱得上是慷慨大出血了,不知道他母親和顧笑煙是怎麼同意的,或許是根本就不知道。
我收起離婚協議,抬頭看向聶烽,他沒有看我,極目遠眺,臉上的表情我看不明白,他說:「我醒過來的那兩天很痛苦,爾槐,我不知道我們怎麼會走成這樣,我……」
他沒有繼續說下去,但我懂。
他年少得志,意氣風發,走得越遠越快越不會留戀往事,因為有更美好的未來在等著他,所以他在成功的路上越走越遠,我那個時候對他來說,只是一件負累罷了。
可是他一朝失憶,再回到從前,前塵往事一起撲面而來,他從我們年少相守一路回憶到面目全非的如今。
八年前的聶烽執拗的一心一意的對我,他篤定自己永遠不會愛上別人,他想把世界上一切都捧到我面前,他有一顆赤誠之心。
但八年後的聶烽再感受到八年前的他這種心境,再回想這一路他對我的傷害,等閒變卻故人心的道理,他應該比我更能感同身受。
這世界上唯一不變的就是「變」本身,這其中的感慨和歎息,估計只有他自己知道。
原來他曾經,也是那樣那樣的愛過我的啊。
不過看這份離婚協議,種種歸咎到一起,他在八年後想起這一切,終於站在完完本本的「聶烽」本人的角度上,向我表示了他遲到這麼多年的愧疚和歉意。
我鬱結在心底的那口氣,終於消散了。
聶烽整個人都沉寂下來了,他生意做的越來越大,所以人的氣質也就越來越鋒利,可如今這種鋒利像突然上銹一樣,他整個人都透著低沉的蕭瑟。
有種頹然的自棄感。
他衝我笑笑:「我以後,能經常來看看小海嗎?」
我沒說話,他有些緊張的補充一句:「我不是要和你爭撫養權,我只是……」他頓了頓,又自嘲的笑笑,「我只是想盡一盡一個做父親的責任。」
我微微頷首,答應了他。
我們長久的沉默,我沒話和他說,他不知道說什麼,少年相愛走到如今連陌生人都不如,他最後朝我點頭,像是怕待著太久我又用嫌惡的眼神看他,所以跟我說:「那我先走了。」
臨走前,他突然回頭,問我:「爾槐,你有什麼事需要我做嗎?」
我看著他,突然毫無芥蒂的朝他笑了笑。
就像大學我們剛剛在一起的時候,這笑意溫和安靜,不帶任何尖銳的譏諷和憎惡。
他神色有些震驚,幾乎有些受寵若驚,我安詳平靜的看著他,說:「我希望你能把八年前的聶烽還給我。」
「聶烽,你失憶這段時間,我想了很多,我所有的意難平和絕望都被撫平,我想,若是你當年沒有變心,沒有在我們的愛情長跑裡走神愛上別人,那麼你應該是個很好的丈夫,也是個很好的爸爸,就像你失憶這段時間做的一樣。」
「我對你沒有任何要求,我只希望你能將八年前的聶烽還給我。」
「可我們都知道,一切都變了,一切都回不去了。」
「你變不成八年前的聶烽,而我,也變不成八年前的李爾槐了。」
「好聚好散,我們結婚不體面,但結束,竟然也算有個體面的結局。」
他的神色在我的話裡一點一點的黯淡下來,然後勉強的笑起來,說:「是我對不起你。」
我微笑沒說話。
我知道我們所有的話,在這一刻,都已經說完了。
以後橋歸橋,路歸路,塵埃落定,終究還是錯過了。
我與自己的這八年握手和解了。
☆、第10章
再次遇見聶烽和顧笑煙,是在醫院。
那時候我和聶烽離婚已經將近五年,他和顧笑煙領證結婚近一年,也算給顧笑煙這八年的委屈求全一個結局。
其實我剛和聶烽離婚的時候,顧笑煙還來找過我,我當時只是冷冷看著她,一句話讓她什麼都說不出來,我說:「顧笑煙,我和聶烽離婚,我有他一半的股份,小海有一點股份,你自己算算我和小海的股份加起來是多少?」
我不知道聶烽是不是故意的,小海的撫養權是我,我和小海的股份加起來剛好比他持股多 1%,也就是說只要我想,他的心血,他的「爾烽科技」可以瞬間易主。
他把他的公司交給我,我可以瞬間讓他一無所有,我不知道這算不算他的一種補償。
顧笑煙的臉色蒼白,我只是非常厭棄的望著她:「不想我做出什麼事的話,就永遠不要來煩我。」
最後我笑了笑,往她心上捅了最後一把刀子,我問:「顧笑煙,守著一個心裡永遠愧疚別人的男人,這種滋味好受嗎?」
她神色大變,看來是被我戳中了痛處。
我在這段婚姻裡受過的傷,如今她和聶烽一起自食惡果,天道好輪迴啊。
我在和聶烽離婚和往事和解後的第二年,遇見工作上很契合的合作夥伴,叫周暮嘉,他是一個非常冷靜自持且專一的人,面對我對感情的猶豫也從不退縮,連小海這樣寡言疏離的性子也非常喜歡他,所以第四年的時候我們結婚了。
所以如今才能在醫院婦產科碰見聶烽和顧笑煙。
當時我懷孕四個月,周暮嘉陪我一起產檢,迎面打照面不得不打招呼,聶烽的視線從我臉上移到我微微顯懷的小腹上,他的視線一頓,我看見他手背上突出的青筋,表情怔忪痛苦,不過他只失態了數秒,就很好的將自己的情緒隱藏起來,他看著我,臉色蒼白的說恭喜。
我禮貌的表示感謝,然後望著他身後同樣的婦產科的牌子,表達了同樣的恭喜。
他們都默不作聲,顧笑煙一直冷著臉站在一旁,她大概剛懷孕不久,小腹平坦,看不出懷孕的樣子。
於是禮貌道別。
後來在停車場,又遇見聶烽和他媽媽,顧笑煙不在,我遠遠的只聽到幾句:
「千挑萬選的媳婦竟然不會下蛋,你當年娶她做什麼?」
「我都跟你說了,許家的那個女兒對你有意思,她大家閨秀,家底殷實,又比顧笑煙年輕健康……」
「要我說還帶顧笑煙看什麼醫院,治什麼病,不如離婚娶別人好了……」
我竟然微妙的同情起顧笑煙來,最後的最後,我聽見聶烽疲倦不堪的聲音,他語氣近乎哀求,說:「媽——」
聶烽媽媽頓了頓,沒有聲音了。
我也沒再聽下去,周慕嘉小心翼翼的扶著我上車,自從我懷孕,他就當我是易碎的瓷娃娃一樣照顧,我啼笑皆非,但還是由著他。
上了車,他一邊開車看路,一邊在我耳邊碎碎叨叨:「晚上想吃什麼?昨天看你吃魚頭吃的挺開心的,今天還要吃嗎?不過兩天連著吃不太好吧,我看小海喜歡吃辣,要不給你們娘倆整個辣鍋……」
我將頭靠在柔軟的背椅上,含笑聽著他的絮叨。
這是屬於我的軟丈紅塵和人間煙火。
老天還是不曾虧待我,往後餘生,就盡自己最大努力,好好幸福。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