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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tea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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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明星 -【無敵嫁妝之(傻妃的照妖鏡)】《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天使長(十級)

無恥近乎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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藝術之星 美食達人勳章 拈花惹草勳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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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4-12-15 00:04:05 |只看該作者
第九章

  翌日早晨,景呈禦剛起床沒多久,齊揚便匆匆才外面走進來,說皇上剛剛派人宣王爺進宮,有要事與他相商。

  景呈禦覺得非常奇怪,他和皇兄昨天還因藏寶圖一事吵得不可開交,以他對皇兄的了解,他怎麼可能會在隔天一早馬上又派人來?

  「皇上有什麼重要的事?」

  齊揚搖搖頭,「屬下不知。」

  景呈禦沒多問,最近他暗中查訪得知安陵王那邊有很大的動作,想必皇兄也是聽到了風聲,才會找他進宮商議吧!

  雖然皇兄對他心懷芥蒂,但兩人畢竟是親兄弟,不管怎麼說,胳膊不往外彎,總要先平定外亂再來處理兩人間的家務事。

  思索片刻,他命家丁牽來愛馬白雲,便與齊揚一塊出府。

  臨出門時,官寧兒還不斷叮囑他,進了宮莫再與皇上發生爭執,如果皇上真的很想要這面鏡子,只要能保全府平安,她不介意雙手奉上。

  路上,齊揚忍不住道:「王妃這個人,表面看來傻傻呆呆的,沒想到竟如此蕙質蘭心,王爺能娶到她,真是您的福氣。」

  這麼久以來,王妃在王府所做的一切他可是看在眼裡、記在心底,眼看從前冷漠內斂的王爺變得一日比一日開朗,他也是打從心裡高興。

  騎在馬上的景呈禦默然不語,內心盤算著,待武子鷹這個威脅除去後,他就決定退隱朝廷,與官寧兒去過著不問世事的寧靜生活。

  「王爺,你有沒有發現,那邊的火光……好像是出自咱們府裡?」

  齊揚的聲音打斷了他的思緒,他拉著韁繩側轉過身,就見不遠處,王府的方向冒出陣陣濃煙。

  他心底一驚,第一個跳進腦海的便是官寧兒的安危,不敢再多想,他扯起韁繩飛也似的朝王府的方向趕去。

  齊揚不敢怠慢,急忙跟在主子身後飛奔回去。

  一臉著急的岳總管看到主子回府,如見救星般,連忙上前道:「王爺,不得了啦,您剛出府沒多久,王妃的房間就突然冒出一片火光,火勢非常兇猛,還來了一群蒙面的黑衣人要搶王妃什麼東西,方才正從那邊匆匆逃走……」

  未等他叨完,景呈禦已經飛也似的衝進火勢兇猛的房裡,一群忙著救火的家丁僕役都被王爺的舉動嚇了一跳。

  王爺可是千金之軀,居然奮不顧身的闖進火海,難道為了救王妃,王爺連命也可以不要了嗎?

  一場突如其來的大火,並沒有造成王府多大的損失,卻引起整個京城的恐慌。

  要知道,被人縱火的地方可是七王府,究竟是誰這麼大膽,連當今權貴七王爺也敢招惹?

  當時被困在火場的官寧兒,被景呈禦發現時已遭濃煙嗆暈,而在這之前,她逃跑的時候還不小心撞到桌子,造成了小腿骨折。

  景呈禦一邊懊惱縱火犯的大膽,一邊擔憂著她的傷勢,幸好師父莫上離及時出現,幫她敷了上好的續骨膏,只要她每天按時換藥,一陣子後斷裂的骨頭就會接上了。

  「所以說,有些人就是福大命大,就連老天爺也別想輕易奪去你的性命。不過從這次的事件,倒是讓老頭我看到了非常有趣的一幕啊……」莫上離一邊啃著從廚房裡摸來的雞腿,一邊用調侃的眼神瞟向自己的徒弟。「也有些人,臉上露出一副不在乎的模樣,其實心底啊……可緊張得很呢。」

  靠坐在床上的官寧兒端著水杯,偷瞧了默不作聲的景呈禦一眼,有些不知所措。

  醒來後,她從春梅口中得知,自己這次之所以能死裡逃生,完全是王爺奮不顧身的捨命相救,回想起事發之初,她仍有些搞不清楚狀況。

  還記得送景呈禦與齊揚出府沒多久,突然不知從哪冒出一個身手矯捷的蒙面人,她當時真的被嚇了一跳,沒想到光天化日下居然有人敢擅闖王府,正大光明的擄走她,還從她身上搜走了她娘留給她的銅鏡。

  直到鏡子被拿走的那一刻,她才明白對方的來意。

  可她萬萬沒想到,那人不但將鏡子搶走,還把她綁在房裡,放了大火,似乎想要奪她性命!

  就連發現她處境想求救的春梅,也被那人一掌劈暈,之後在床上躺了好幾個時辰才清醒過來。

  看到火勢越來越大,她好不容易才掙開手上的束縛打算逃走,結果卻不小心的被桌子絆倒,摔斷了腿,還被不斷冒出的濃煙嗆暈。

  「寧兒啊,這次你可要好好謝謝你家相公,當初若不是他冒死闖進火海裡救你,你恐怕就要香消玉殞了。」

  「師父,你話很多。」景呈禦受不了他調侃的口氣,巴不得他早點消失在自己面前。

  莫上離對他惱怒的模樣視若無睹,嘿嘿直笑,「現在又瞧我老頭子不順眼了?剛救出娘子時,是誰急得眼眶都紅了,十萬火急的要我救人?還命令所有的下人尋找縱火者,活要見人,死要見屍,抓不到就提頭來見?當時不知道是誰把自家娘子當成命根子般寶貝,露出一副娘子若有三長二短,我就要全天下跟著一起陪葬的模樣?」

  景呈禦繃著一張俊臉,始終一聲不吭。

  他這個人,一向不喜歡暴露真實的情緒,就算心裡真的在乎,也不願表現出來,就怕被別人抓住弱點。

  偏偏他師父是個喜歡八卦的老不休,一逮到他的小辮子便說個沒完沒了。 雖然惱怒,他卻又無法反駁,只得忍氣吞聲,坐在這裡擺臭臉,繼續保持沉默。同時,腦海中也不停的猜測這起縱火案幕後的指使者究竟是誰。

  想到之前皇上突然出現在府裡,興師問罪的質問他藏寶圖的事情,而隔日一早,他突然接到召他進宮的命令,沒多久,府裡便被人縱火……

  他突然站起身,直直地向外走去。

  莫上離和官寧兒被他的動作嚇了一跳。

  「徒弟,你去哪?」

  景呈禦頭也不回的道:「進宮見駕!」

  沒一會,正在御書房裡與大臣談國事的景呈軒,被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驚擾。

  小喜子跌跌撞撞的跟著殺氣騰騰的景呈禦身後跑進來,一邊嚷著,「七王爺,沒有皇上的召見,您不可以——」

  一把將小喜子推到一邊,景呈禦斜著眼瞪向房裡的一幫大臣,「你們都出去,本王有話要與皇上談。」

  眾大臣被他的氣勢嚇了一跳,他們知道皇上對這位七弟極度縱容,雖然他從來沒有擅闖御書房的先例,但一向囂張霸道的他做出這種事也不足為奇,基於前車之鑑,他們不敢多問,只敢偷偷看向案前的皇上,等候指示。

  景呈軒皺了皺眉,心底雖然動了怒,但還是揮揮手令眾臣退下。

  當偌大的御書房只剩下兄弟倆的時候,景呈禦隨即不客氣的走到御案前,厲聲質問:「為何派人燒我王府?」

  景呈軒被問得一愣,「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皇兄,如果你執意要寧兒身上的那面鏡子,我不會不給你,但你用這麼卑鄙的方式搶奪,是不是太過無恥了?」他肯定是全天下第一個敢如此放肆辱罵天子的人。

  明知自己應該要保持冷靜,不該這麼衝動,可一想到寧兒險些被大火活活燒死,他就怎麼也無法心平氣和。

  無論皇兄對自己有怎樣的芥蒂,他都是真心把他當兄弟看待,但如果皇兄為了洩恨,連他這弟弟最心愛的女人也要傷害,那就別怪他不念兄弟之情,頑抗到底。

  景呈軒被他的無禮氣得七竅生煙,也覺得很無辜。

  七王府失火一事,他是昨天才聽人提起,他也很震驚。 因為放眼看去,這京城有誰敢明目張膽的得罪七王爺?

  但他也萬萬沒想到,這傢伙居然會跑到宮裡,將縱火的罪名扣到他這皇帝的頭上,「朕想要的東西,從來都是正大光明的拿,沒必要使陰招派人縱火。你如果不想因為自己的妄語而惹下禍端,就乖乖向朕道歉認錯。」

  景呈御也火了,不客氣的上前拍了一記桌子吼道:「正大光明?景呈軒,如果你真的問心無愧,又何必害怕寧兒手中的那張藏寶圖?你如此忌憚我,不就是怕有朝一日,一旦被我發現了天大的寶藏,會影響你現在的皇位嗎?」

  「你……你居然敢直呼朕的名諱?景呈禦,你就不怕朕一怒之下砍了你的腦袋?」

  他不以為然的哼一聲,「砍我?難道你忘了父皇臨終前下過怎樣的命令嗎?我的腦袋,可不是誰想砍就能砍得掉的。」

  景呈軒被他這些話氣得臉色鐵青。身為兄長、作為皇帝,他居然會被自己的臣弟如此冒犯?

  當下,他顧不得父皇臨終時的遺言,龍顏大怒,召來兩旁的侍衛,指著景呈禦的腦袋命令道:「七王爺以下犯上,口出狂言,把他打入天牢,聽候發落。」

  很快的,七王爺被打入天牢的消息就傳得沸沸揚揚,七王爺府裡眾人聽聞此訊,無不露出驚慌的表情,就連一向喜歡開玩笑的莫上離也皺著眉頭,一臉的不解。

  「這兄弟倆究竟在搞什麼鬼?怎麼突然鬧得如此嚴重?天牢呀!那可是給犯人住的地方,我家徒弟養尊處優慣了,怎禁得起那種地方折騰?如果小皇帝再一個心情不好,派人用刑……哎呀,那可就不得了了!」

  他每說一句,官寧兒的臉色便難看一分。

  旁邊伺候的春梅也驚慌得瞪大雙眼,不停的在屋子裡走來走去。

  「之前不是說七王爺囂張跋扈、刁蠻任性,就連當今皇上也不敢拿他怎麼樣嗎?怎麼才一眨眼的工夫,咱們家王爺就被打進天牢了呢?」不理會主子越來越難看的臉色,她急得在屋子裡直轉圈,繼續念道:「如果王爺真的在皇上一怒之下被問斬,那……那會不會誅連九族呀?如果真的誅連九族……」她驚恐的撲到主子面前,「小姐,那我們兩個會不會也要一同掉腦袋?」

  官寧兒聽了她的猜測心裡直打顫,強作鎮定的駁斥,「你不要胡說八道!王爺他可是有免死金牌的,皇上就算動怒,也、也不會真的砍了王爺的腦袋。 」

  「那可說不定。這史上啊,凡是當上皇帝的人,心眼可都小著呢。」莫上離一邊嚇唬她,還不忘往嘴裡塞花生米,順便再喝兩口小酒。

  官寧兒被他老神在在的模樣氣得直冒火,「師父,您徒弟都被關到天牢裡了,您怎麼還吃得下去?」

  他無辜的眨了眨眼,毫無罪惡感的笑道:「兄弟倆在那裡鬧彆扭,我老頭子可管不了那麼多閒事。」

  「這怎麼會是閒事?他們可不是普通的兄弟啊!一個是當今天子,一個是當朝王爺,一個搞不好,那可是要出人命的。」

  「如果我那倒楣的徒弟不幸死了,大不了我老頭每年清明節就給他多燒點紙錢。」他不以為意的說。

  官寧兒徹底被莫上離氣到了,懊惱的瞪了他一眼,一言不發的轉過身,一跛一跛的向門口走去。

  「徒弟媳,你幹啥去?」

  她氣急敗壞的回道:「我進宮找皇帝理論去!」

  「小心皇帝一怒之下把你也關進天牢。」

  「要關就一起關,我才不怕。」

  「小姐,你等等我!我也去……」

  春梅正準備追出去,卻被莫上離一把拉了回來,「人家小倆口要去天牢相會,你這丫頭跟著湊什麼熱鬧?」

  春梅急得滿臉通紅,恨恨的瞪著他說:「那可是我家小姐,她若真有什麼三長兩短……那我也不活了!」

  「只聽過人家為情郎殉情,沒聽過丫頭為小姐殉情的。」

  「誰殉情了?我……」春梅急得直跳腳,一抬頭卻見他滿不在乎的模樣,不禁不解的問:「王爺師父,看你一派輕鬆,難道有什麼事情隱瞞?」

  莫上離掐了掐手指,嘿嘿一笑,搖了搖頭,「死不了,一個也死不了。」

  春梅聽得迷糊,不過莫上離這人一向愛故弄玄虛,既然他一點也不著急,那她家小姐和王爺,是不是根本不會被砍腦袋?

  當官寧兒來到皇宮、要求面見皇上時,竟意外的沒有受到任何阻攔,很順利的便被太監帶到昭陽殿面聖。

  「朕知道你此番前來所為何事,你想讓朕放了七王爺,是嗎?」

  這是官寧兒第一次近距離與當今天子說話,雖然心裡有些害怕,但一想到夫君正在天牢裡受苦,她便鼓足了勇氣,點了點頭,開口求情,「求皇上網開一面,放了我家王爺。」

  景呈軒冷冷一笑,「朕為什麼要放了他?」

  官寧兒沒有退縮,「因為王爺與皇上,是一母同胞的親兄弟。」

  「那又如何?」

  「當年先皇臨終時,曾親賜王爺免死金牌。」

  「一朝天子一朝臣,就算當年先皇的確賜給他免死金牌,但現在的皇帝是朕,朕有權決定誰生誰死。朕這樣做,只是想給天下人一個警醒,但敢觸犯到朕的人,無論是誰朕都絕對會毫不留情的加以誅殺!」

  聞言,官寧兒臉色慘白,癱坐在地。

  「不要怪朕心狠無情,是七弟先對朕起了歹心,朕才下旨辦他的。」

  「七王爺對皇上忠心耿耿,絕無二心。」

  「若他沒有心存歹念,何以隱瞞寶藏一事?」

  官寧兒聽了一個頭兩個大,她從來沒想過一面小小的鏡子竟會引起這麼大的波瀾,還害了她心愛的男人。

  「哼!他口口聲聲指稱朕派人縱火七王府,污衊朕奪了他的東西,朕才想要說,這是他故意使出的金蟬脫殼之計,自己縱了一把火,然後惡人先告狀呢。」

  「王爺才不是那種人!」她聽了氣得立刻反駁。

  「他是不是那種人,你又如何得知?」

  「我與王爺相處甚久,他為人坦蕩,正氣凜然,絕不會做這種卑鄙之事。」

  「那為何朕前日去索要藏寶圖,第二日他府裡便發生大火?分明就是他害怕朕奪了他的東西才出此下策,想假意矇騙朕。哼!欺君罔上,朕定不會輕饒他。」

  官寧兒已經被他的話氣到不知說什麼,這天底下還有比景呈軒更可噁心的男人嗎?

  「皇上是不是執意要罰我家王爺?」

  景呈軒點了點頭,「觸犯龍顏,死罪難逃!」

  當聽到「死罪難逃」這四個字時,官寧兒只覺得腦袋「轟」的一聲一片空白,不由自主回想起自己與景呈禦相處的這段時日。

  雖然他娶自己別有目的,一開始只是打算利用她,但他對她有情有義,甚至奮不顧身的救她於大火之中,這樣的男子,讓人怎能不愛?

  她突然冷冷的笑了,對著景呈軒道:「若皇上非要七王爺的性命,寧兒在此有個請求。」

  「說。」

  「寧兒想陪王爺……共赴黃泉。」

  沉吟片刻,景呈軒面無表情道:「准!」

  七王爺和王妃共同入獄的消息,很快便不陘而走。

  不出幾日,皇上更是昭告天下,說七王爺夫婦觸犯皇權,皇上已經誅筆一揮,下令一個月後處斬。

  遠在安陵的武子鷹從蘇洛香回報的訊息中得知此事,得意的哈哈大笑。他坐在案前,就著燭火毀回報的信件後,愛不釋手的把玩著隨信一同送來的照妖寶鏡。

  他橫看豎看,左看右看,只覺得這小東西做得異常精緻,但看了半晌也沒看出這鏡子哪裡藏著藏寶圖。

  「王爺,既然現在寶藏已經到了咱們手裡,七王爺也同皇上反目,不久後就要處斬,現下朝廷大亂,正是咱們動手的最佳時機。至於這寶藏,王爺可不必急於一時,待王爺奪得皇位後,再找能人異士解開寶鏡秘密也不遲。」一旁的心腹謀士建議道。

  武子鷹聞言,同意的點頭,握緊手中的寶鏡,露出一抹得意的笑。

  「真可惜,不能親眼看著景呈禦掉腦袋,實在有些遺憾。不過這次最值得嘉許的,還是本王的義妹蘇洛香。這丫頭果然不負本王所託,將事情辦得這麼漂亮,待本王坐上龍椅,一定不會忘了她的功勞……」

  此時京城中皇宮內院一間寢宮裡,蘇洛香聽著珠兒轉述武子鷹派人傳過來的口訊,他不但將她誇讚了一番,說她辦事能力強將來可成大器,還允諾之後定會獎賞她。

  她聽了只是笑笑,並沒放在心上,待珠兒離去後,才輕輕打開一隻香囊,將一面雕工精緻的銅鏡拿出來,在手中把玩著。

  想當初,她派人送了一個訊息給皇帝,表明七王爺當初娶官寧兒是為了對方身上的寶藏,皇帝得知這件事後,果然如她所料的大發雷霆,立刻找景呈禦問個明白。

  她再趁勢利用兩人的心結,派人去七王府縱火,結果景呈禦果然將此事算到了皇帝頭上,她讓他們兩人鷸蚌相爭,而她漁翁得利,完成了任務。雖然景呈禦即將被問斬有些可惜,不過,反正那個男人不愛她,他的死活對她來講也沒有任何意義了。

  她得不到的人,她寧願意讓他徹底消失,總好過讓別人得到。

  唯一讓她有些不快的是,那個又胖又蠢的官寧兒居然傻傻的自願與景呈禦一同下獄赴死。

  不能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嗎?哼!

  想到這裡,她冷冷的笑開,忍不住輕輕撫摸手中的銅鏡。

  她這個才是真品,派人送回安陵給武子鷹的那一面不過是個贗品。

  她必須為自己預留籌碼,以防那些可能的不測,畢竟在這個世上,可以相信的,除了自己,沒有別人。

  按照原定計劃,蘇洛香只要成功挑撥皇上和七王爺反目,武子鷹就會暗中派人來京城,接她回安陵。

  可七王爺要被問斬的消息都已經傳回安陵十多天了,那邊卻仍舊沒有任何動靜。

  讓她感到奇怪的是,在她身邊伺候的珠兒因為手腳勤快,居然被皇上調到了他身旁,而她帶來京城的一些奴才,也都因為各種原因被更換下來。

  更令她詫異的是,除了出寢宮的大門外,現在只要她想出門,身邊就一定會跟著一群人。

  這樣的改變,令她覺得異常不安,難道在她不知情的狀況下,又發生了什麼事情?

  很快的,皇上納她為妃的日子就要到來,但沒想到在她被冊封的前三天,卻突然接到聖旨,上面提及有神相算出她的八字與皇帝不合,不宜入宮為妃。 皇帝對此感到惋惜,可為了不辜負安陵王結親的美意,他已經決定忍痛割愛,將她賜給在朝為官的和順親王為妃。

  蘇洛香那和順親王今年已七十有八,雖然正妃已逝,但府裡的小妾卻足足有二、三十個,年齡層分佈之廣令人驚愕。

  別看他老態龍鍾的模樣,他可是性好漁色,即使年紀已經一大把,仍舊喜歡流連在花叢間。

  不久前,他在皇宴上見過蘇洛香後,便一直垂涎著她的美貌,夢想有朝一日能把這樣一位嬌滴滴的美人娶回家,所以當皇上下旨將洛香郡主賜給他為正妃後,他想都沒想便立即樂呵呵的接旨了。

  這樣的結果蘇洛香自然不依,終於按捺不住怒火,衝動的闖到御書房找皇帝理論。

  當今天子景呈軒一臉無奈的說:「雖然朕也很想納你進宮,可惜朕與你八字不合,若勉強納你為妃,將來可會對我南岳江山不利。」景呈軒說到這裡,忽然臉色一變,似笑非笑的又道:「所以,朕的七弟怕辜負安陵王結親的美意,才向朕提議將你嫁給和順親王。」

  「七弟?」蘇洛香疑惑不解。七王爺不是在天牢嗎?

  景呈軒微微一笑,打了個響指,一名男子便從御書房的屏風後面走出來。他不是別人,正是不久前被下令即將問斬的景呈禦。

  她異常震驚,感覺自己似乎陷入了一團迷霧中。

  只見景呈禦一樣頂著一張俊臉,冷冷的開了口,「洛香郡主,你一定很意外,我這個即將被斬首的人為何會出現在皇上的御書房裡,是嗎?」

  蘇洛香已經完全不知該做何反應,眼前的這一切就像一場夢,事情為什麼會演變成現在這個局面?

  就連當今聖上也對她露出陰森的笑容,彷彿正嘲笑她,她已經走進了他們精心設下的陷阱中還渾然不覺,洋洋得意。

  景呈軒很滿意看到她現在震驚的表情,緩緩道:「武子鷹的確是個有心計的人物,只可惜他棋差一著,派個女人來就妄想扭轉局面。蘇洛香,你該不會真以為我們兄弟二人會因為一個小小的藏寶圖而反目成仇吧?從頭到尾,你看到的不過是朕與七弟設下的陷阱。 沒想到你果然配合,將我們精心計劃的一切原原本本的傳達給武子鷹。 知道嗎? 朕要的就是這個結果。 」

  他頓了頓,再道:「知道你帶來的那些僕役、丫頭為什麼一個個的都消失了嗎?那是因為……朕早已暗中將他們殺了。」

  蘇洛香聽了不禁踉蹌了幾步,想到周遭的下人居然就此喪命,不由得擔憂起自己的未來。

  「不過你放心,朕不會殺你,你只是個被人利用的工具而已。在朕還沒有將武子鷹剷除前,你活著還是有些用處的。」他冷酷的說。「至於朕為何要將你嫁給和順親王,這件事你最好還是自己問七弟吧。」

  景呈禦不多說廢話,只淡淡的對她道:「不久前,本王的府裡丟了一件很重要的東西,如果洛香郡主有本事將這丟掉的東西找回來,那麼你嫁給和順親王的事情就還有轉圜的餘地,否則……」他冷哼一聲,「你的下場,就會與和順親王的那些短命小妾一樣,活不了多久!」

  說完,根本不等蘇洛香回應,他便逕自向皇上告辭,轉身離去。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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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4-12-15 00:04:27 |只看該作者
第十章

  景呈禦與皇帝精心佈置的一場局,幾乎騙過了所有的人。

  這些人中,最出糗的就是官寧兒。 當她壯著膽子跑到皇宮與皇上理論,情急之下還提出要與夫君同生共死時,見到景呈禦突然現了身,她嚇了好大一跳,差點站不住腳。

  事後,景呈禦對她說,他和皇上之所以演這場戲,只是想藉蘇洛香之口讓武子鷹以為朝廷大亂,因而降低防備。

  之後他們又調走蘇洛香身邊所有的眼線,為的就是隔絕她與外界聯繫的機會,杜絕實情從她口中傳出去的可能。

  事實證明他們的這招兄弟反目十分奏效,把蘇洛香和她的眼線騙得團團轉。

  「你們演戲就演戲,幹麼還動手動腳的?當我看到皇上動手打王爺的時候,還以為……」某日午後,腿傷已經好得差不多的官寧兒與自家王爺坐在後花園聊天談心,忍不住開始抱怨自己當初被騙得好慘。

  為了避免七王爺根本沒被打入天牢的消息外傳,整個七王府從上到下的家丁護院丫頭等都被下了封口令,誰敢多嘴一句,立刻亂棍打死。

  不過這樣一來,在武子鷹事件尚未落幕前,景呈禦和官寧兒便是一步也出不得王府了。

  「演戲就要演全套,如果不演得逼真一些,又怎麼騙得過蘇洛香以及武子鷹派過來的那些眼線?」

  「也就是說,您早就知道我娘留給我的鏡子,根本不是皇上拿走的?」

  景呈禦點了點頭,「其實關於塔洛族當年藏有寶藏的傳聞,皇兄比我還要早知道,只不過他並不是很在乎,何況這麼多年來都沒有人得知寶藏的下落,他也就一直對此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不予理會。」

  「當初我在朝堂上搶了武子鷹的親,他就已經猜到幾分,因為沒有利益的事,武子鷹是不會做的。皇兄曾在私底下問我,寶藏是不是也你有關,我沒承認也沒否認,只對他說,該毀掉的東西,我自然不會讓它留在世上。」

  「所以,皇上曾經很擔心我身上的這面銅鏡會造成天下大亂?」

  他點了點頭,「不過最終,皇兄還是選擇相信我。如果不是為了在蘇洛香面前演戲,這輩子,他不會主動提起寶藏。」

  官寧兒揉揉下巴,恍然大悟,「看來皇上之所以為皇上,果然有與一般百姓不同的胸襟和遠見。」

  景呈禦卻忍不住笑道:「本王倒是覺得,你當時以為我要被皇兄斬首時,那滿臉擔憂害怕、焦慮不安的表情非常可愛。」

  被他調侃得面紅耳赤,她氣惱地嗔道:「王爺還好意思說!事前居然都不告訴人家一聲,害我真以為您要命喪黃泉了。」說到這,她突然又想到什麼,「不過,我聽說皇上要把洛香郡主嫁給和順親王,這是真的嗎?」

  「沒錯!」

  「可是……皇上不是要納蘇洛香為妃嗎?」

  景呈禦冷笑一聲,「你以為皇兄真會被她的美色吸引?當初宣布納她為妃,不過是個障眼法,演戲給武子鷹看罷了,現在能利用的都利用完了,皇兄怎麼會留一個隨時都有可能背叛他的女人在身邊?所以後來才找了個八字不合的藉口把她打發給和順親王接手。」

  「但我聽說那個和順親王是個標準的老色鬼,都已經一把年紀了,還喜歡流連花叢,專門挑些年輕貌美的姑娘入府當小妾。當年的和順王妃,就是因為自家相公太花心,才活生生的被他給氣死。」如今他居然提議皇上讓蘇洛香嫁給和順親王,那不是擺明將她往火坑裡扔嗎?

  「如果她不想嫁給和順親王,就會想盡辦法扭轉現在這樣的局面。」景呈禦不為所動,一臉淡然的道:「有些事既然做了,就要付出代價,別人的東西那麼好拿嗎?」

  「王爺,你懷疑我的鏡子是蘇洛香搶走的?」

  「不是懷疑,是非常肯定。」他暗中佈下的勢力眼線,回報給他的消息從來都沒有出錯過。他倒是想看看,蘇洛香究竟有多大能耐與他對抗。

  「你這招借刀殺人的確是高招,只不過逼一個貌若天仙的姑娘嫁給一個老色鬼,實在是有些殘忍。」

  景呈禦咯顯惱怒的掐了她軟嫩的臉頰一記,不滿地道:「本王可是為了你才絞盡腦汁想到這個辦法的。」說著,他細長的鳳眸微微瞇起,「如果你覺得本王殘忍,那面銅鏡就送給她當禮物好了。」

  官寧兒連忙搖頭,「那怎麼行!那可是我娘留給我的寶貝。」

  「你不是指責本王殘忍嗎?」

  「我……我只是建議王爺,可以用柔和點的方式勸她歸還嘛。」

  他聽了不怒反笑,「行啊,反正她是個國色天香的大美人,既然娘子要我用柔和的方式,本王就如你所願,與她親近一番,說不定她心一軟,就主動把鏡子還回來了呢。」

  「不准!」她立刻霸道的妖斥一聲,兇巴巴的像隻母老虎,「王爺你不准對她示好!」

  說完,就見他優雅的拿著酒杯,似笑非笑的睨著她,她頓時覺得自己上了他的當,又氣惱又難為情,索性嘟著嘴別過臉,假裝吃東西。

  沒多久,岳總管匆匆忙忙跑過來,報導:「王爺,有位自稱洛香郡主的姑娘在門外候著,說有要事要與王爺相談。」

  事情果然如景呈御所料,蘇洛香因為不想嫁給聲名狼藉的和順親王,只好乖乖來到七王府,將奪走的鏡子還了回來。

  她不是傻瓜,知道既然景呈禦設計她,肯定對她的一舉一動已瞭若指掌。

  沒想到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武子鷹雖精明,卻仍敵不過景呈禦的算計。

  「我只是好奇,王爺如何得知我送回給安陵王的是仿製品?」

  「你這種女人時時刻刻都在計算自己的得失,又怎會輕易將真品送出去?」況且當她暗地查訪京城的贗品商時,他就猜到了她的動機。

  蘇洛香也不惱怒,只是慢吞吞的從袖兜裡摸出一隻香囊,「王爺想要的,是這個吧?」

  景呈禦接過手,打開香囊,反手一倒,一面精緻的銅鏡便落入手中。

  沒錯,這是寧兒丟掉的那個寶貝,鏡子上有幾處小小的刮痕,他記得清清楚楚。

  他想得回銅鏡,與它本身有沒有寶藏毫無關係,僅是因為這面鏡子是寧兒的娘留給她唯一的遺物。

  他小心的用手指擦著光滑的鏡面,就像愛撫著自己心愛的女人,那溫柔的模樣令蘇洛香嫉妒非常,因為她知道他和自家娘子相處的時候才會流露出來的迷人表情。

  「其實我今日前來,還有一件重要的事想與王爺相談。」

  「本王不覺得我們之間還有什麼談下去的必要。既然東西還回來了,你也就可以走了,和順親王聯姻的事,本王自會向皇上說去。」

  「不,我要說的與這件事無關。」

  「噢?」他慵懶的掀起眼皮,瞟了她一眼,「你想說什麼?」

  「我……」她吞了吞口水,堅決的道:「我想嫁給王爺,當王爺的側妃。」

  景呈禦愣了一下,然後就像聽到天大的笑話似的,有些失笑的說:「你在開玩笑嗎?」

  「當然不是!」她露出一臉認真的表情,「我知道王爺同在非常討厭我,因此我也不是無緣無故提出這個請求,非常清楚我來京城的目的,那麼也一定知道安陵王對皇位的覬覦及對江山的野心。」

  景呈禦不語,似乎在等她的下文。

  「我可以向你匯報他所有的計劃,包括朝中幾個非常得勢的官員與他暗中書信來往的證據。」見他還是沒有接話,她逕自又道,「我知道你看不起我,但人為財死,鳥為食亡,我只是想為自己找個更大的靠山活下去而已。」

  「王爺是個聰明人,定知道武子鷹手裡握有四十萬兵力,這些年來,他在安陵又培植了不少新血,就是等著有朝一日羽翼豐滿時,好帶兵入京謀反叛亂,奪取皇位。眼下雖然國泰民安,但邊防重地仍然一片混亂,危機四伏,加上北麒等諸國又對我南岳虎視眈眈,皇上如果為了抗安陵王而調回邊界兵力,必然會給敵國入侵的機會,可王爺若納我為側妃,由我提供安陵王內部的所有情報,勢必能給朝廷帶來莫大的幫助,解決當下的困境。當然,如果王爺不肯答應我的條件,大不了大家同歸於盡,只要我蘇洛香死了,安陵王肯定會藉口報復,展開行動,向朝廷進攻。」

  這番話說完,她便靜等著景呈禦的回覆,可等了半晌,卻只見他冷冷的笑。

  「你非常肯定,本王會被你威脅成功,為了換取這所謂的內幕消息而將你這可怕又陰狠的女人娶進王府,作為本王的側妃?」他不以為然的反問。

  蘇洛香聽出他話中的諷刺,氣得不想說話,只鎮定的點點頭。

  她就不信,他會不在乎天下百姓的安危,更不信他能容許南岳皇室更名換姓。

  「蘇洛香,難道到了現在你還沒看清自己的處境嗎?的確,如你所說,京城裡有幾個得勢的大臣與他暗中來往,可是你不知道,那些都是皇上派去與他周旋的心腹。另外,就算武子鷹可以調動四十萬軍隊,但他又豈能確保那些士兵每一個都會心甘情願的聽他指揮?」

  不理會她越來越難看的臉色,他又道:「本王這次與皇上精心演出這場戲,就是想藉你之口告訴他朝廷已經出現內奸,他得知之後,必會降低警戒心,甚至準備出兵,一旦他有下一步動作,本王很快就可以抓到他謀反的證據。」

  說到這裡,他得意一笑,「噢。忘了對你說,武子鷹身邊那些鼓吹他謀反的親信,其實都是本王派去的,還有,他那四十萬大軍的確壯觀,但本王也自有對策。」

  「你說,被判秋後斬首的囚犯,最盼望的是什麼?」不等她回答,他逕自又道:「是自由。本王暗中將各省各縣所有被判死刑的囚犯聚在一起,告訴他們,無論當初犯了什麼大錯,只要朝廷與安陵王間發生內戰時,他們能為國家效力,在戰場上殺敵,最後還能活下來,本王便將他們無罪釋放。 」

  聽到這裡,蘇洛香大大吃一驚,用死囚來打仗,那是怎樣才會有的一個念頭?

  景呈禦接著又說:「你知道判死刑的人,內心有多渴望自由和重生嗎?為了生存下去,他們將會奮力的在戰場上廝殺,而這個消息,也已經在武子鷹領地的軍營裡慢慢傳來了。軍心一旦動搖,下場是如何,你我心底都知道得清清楚楚。」

  說到這,他忍不住有些得意,因為他會想到利用死囚牽制武子鷹的軍隊,完全是寧兒那句「垃圾也可以變黃金」帶給他的靈感。

  師父說的對,寧兒果真是他命中的福星。

  「而且你一定也不知道,武子鷹定心培養的親信,因為得知我們用死囚來對抗的方法,擔心自己性命安危,大部分人現在已經向朝廷倒戈了。而武子鷹的軍隊裡,有不少將領擔心發生內戰會給南岳帶來巨大的傷害,為了不當千古罪人,也已棄暗投明。如果你還有機會回到安陵,就會知道武子鷹現在的狀況有多狼狽。」

  許久未吭聲的蘇洛香聽完之後,終於吶吶的開口,「所以,無論我以怎樣的條件交換,你都不會娶我過門是嗎?」

  景呈禦無情道:「你知道就好。」這樣的報復,對她來說才是最殘忍的吧。

  可他還來不及體會報仇的塊感,胸口便忽然感到一陣窒悶,氣還沒喘過來,針扎般的疼痛就令他幾乎邊呼吸的力氣也沒有了。

  他難受的捂著胸口,在倒下的那一刻清楚看到她臉上露出一抹狡猾而奸詐的笑容。

  看著景呈禦滿臉痛苦的倒在地上,蘇洛香居高臨下的站在他面前,俯視一笑:「七王爺,你的心,現在是不是很痛?」

  「你……究竟對本王做了什麼?」

  她優雅的蹲下身子,拿出潔白的絲帕輕柔擦試著他額頭不斷冒出的冷汗。「其實我真的不忍心看到你現在這個樣子。你知道嗎?你有多痛苦,我的心就有多難受。可是啊……如果我不這樣對你,我就真的想不到其他法子了。」

  她狀似憐惜的搖頭,伸手試著想將他扶起。

  景呈禦反手一甩,惡狠狠的將她推至一邊,「滾開!」

  蘇洛香被嚇了一跳,驚怔片刻,突然詭異的笑了起來,不怕死的又繼續上前。

  「我若離開了,你的命豈不是也沒得救?」

  「你什麼意思?」

  「我在你身上下了三日續情散。」

  景呈禦覺得這個女人根本是瘋了。

  只見她緩緩半跪在他面前,將他的手臂一把扯過來,長長的指甲幾乎陷進他肉裡。 可肌膚上的疼痛卻敵不過他胸口的難受。

  剛剛只覺胸口好似被烈火焚燒,現在卻感到有如造成只螞蟻在身體里四處爬行,令他痛癢難耐。

  「七王爺,你知道三日續情散是什麼東西嗎?」她笑容很燦爛,表情卻很恐怖。「不知你有沒有聽說過被江湖人稱為毒王的陸雲清?凡經他手做出來的毒藥,雖然不會取人性命。但絕對會令人痛不欲生。三日續情散,無色無味,在來王府之前我已將它塗在你娘子心愛的那面銅鏡上,只要碰過之後,不出半個時辰便會毒性大發、痛癢難耐,至於解藥……」她突然露出得意的表情,「已經被我下到自己的身體裡了。」

  她邪笑的將俏臉湊到他面前,在他耳邊吹著挑逗的氣息,「王爺,兩年前你踏足安陵的時候,我就已經偷偷對你芳心暗許了,雖然當時你沒注意到我,可你的身影卻清楚的記在我心裡。也許你並不相信一見鍾情你認為我這個惡毒的女人不配與你在一起,不過那都沒關係了,因為就算你不屑娶我入門,從今以後,你也無法擺脫掉我了。凡是中了三日續情散的人,若不能與身體裡埋有解藥的人三日發生一次關係,不出三天,定會命喪黃泉。 」

  「王爺,只要你肯納我為妃,我便可保你性命無憂,若你執意不肯,那我只好眼睜睜的看著你死在我面前了。」

  此時的蘇洛香非常有自信,她從小被她爹撫養長大,別的沒學會,各種算計人的手段倒學了個十成十。

  當初武子鷹招納很多江湖能人,準備作為他將來起兵造反的後盾,毒王陸雲清也是其中一個,這個人非常陰險,且擅長用毒,因而被江湖上的正義人士視為牛鬼蛇神,恨不得除之而後快。

  兩年前,他終於被仇家逮到,落了個身首異處的下場,就連他的家人也不幸被牽連,滿門全滅。

  這個三日續情散便是他臨死之前專程製作給武子鷹的獨門毒藥。

  武子鷹在她上京時便令她帶在身上,將來無論是用在景呈禦或景呈軒身上都可,原本她覺得這藥太過歹毒,沒想到今日真的派上用場。

  想到這裡,她不禁哈哈大笑,主動將已經全身無力的景呈禦摟到自己懷中,得意的道:「王爺,你知道嗎?只要你還想繼續活下去,那麼這輩子都別再想離開我了。」

  原本只有兩人的大廳突然無預警的閃入一人,蘇洛香還沒看清來人的長相,一記重重的耳光便民狠狠摑到她臉上。

  她踉蹌了一下,捂著劇痛的臉頰,不可置信的抬頭一看,居然站著的是一向笑臉迎人的官寧兒。

  「蘇洛香,你真卑鄙!」

  如果不是始終覺得心底不安,前來一探究竟,官寧兒也不會發現這般歹毒的事情竟在王府發生,沒想到蘇洛香竟然大膽到這種地步,敢登堂入室在王府裡對景呈禦下毒。

  蘇洛香似乎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巴掌打傻了,捂著臉頰,怔怔地站在原地。

  官寧兒一改往日的溫和,指著她厲聲道:「你擁有得天獨厚的美貌,這是上天對你的恩賜,可你卻頂著這張仙女般的面容做出這麼惡毒的事情,一個人再無恥,也要有個底線,為什麼我在你身上卻看不到適可而止?」

  她這番話罵得極狠,別說蘇洛香被罵得面紅耳赤,無言以對,就連倒在地上的景呈御也被自家娘子的氣勢嚇了一跳。

  這才是寧兒的真面貌嗎?

  當他親耳聽到她為了維護自己而說的話時,身體上的疼痛和折磨彷彿莫名的減輕了,不再讓他那麼難受。

  蘇洛香好一會才回過神來,氣急改壞的指著她。 「你……你這個死胖子,你有什麼資格在這裡罵我?別忘了他是為了什麼而娶你。如果不是因為那面破鏡子,你現在還爛在官家,是個嫁不出去老姑婆。」

  官寧兒聽了不怒反笑道:「就算我各方面條件都不如你,但我卻能得到一個男人的真誠以待,相較之下,你就可憐多了,為了得到別人的在乎,居然連這種陰毒的手段都使出來……」

  蘇洛香被她氣得不輕,嬌豔的小臉一陣紅一陣白,過了好半晌才冷冷一笑道:「在嘴皮了上佔便宜算什麼本事?別忘了你心愛的夫君就要被我擁有了。」她得意哼笑幾聲,「如果沒有我身體裡的解藥救他,他只能再活三天,而且這三天裡還備受情慾折磨。所以你對我說話最好客氣點,免得我入了府後,哪天不高興就讓王爺寫休書一封,將你逐出王府。」

  這番話提醒了官寧兒夫君現在的處境。她回過身,一把扶起臉色蒼白、四肢無力的景呈禦,擔憂道:「王爺,她說的這些話是真的嗎?」

  景呈禦雖然很想搖頭,可毒王陸雲清的名字他自然也有耳聞,而在眼線送回來的消息中,他知道陸雲清確實曾被武子鷹所用,只不過兩年前不幸被仇家給殺死。

  官寧兒見他噤口不語,這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解藥真的……」接下來的話她問不出口,如果只能用蘇洛香的身子救活他,她真不知道自己該如何面對?

  搖了搖頭,景呈禦頂著一張慘白有臉冷冷說道:「如果真要與那個女人行苟且之事才能救本王的命,本王寧願現在就死!」

  「王爺……」輕輕抓起他的手,官這柳這才發現他指尖十分冰冷,看得出來他正強忍著極大的痛楚。

  他望著她,溫柔的開口,「你放心,臨死之前我一定會進宮向皇兄稟明一切,在我百年之後這王府裡所有的財富都歸你一人所有……」他緊握住她顫抖的手,表情異常認真,「這樣的話……你就不用再想著出家為尼了。」

  聽到最後一句話,官寧兒的眼淚流了下來。

  她用力搖了搖頭,噙著淚水笑道:「王爺,你真傻,就算有天你真死了,我也會陪著你共赴黃泉。」

  被忽略的蘇洛香看著兩人恩愛纏綿,心裡非常不是滋味,「官寧兒,你這個女人真的非常自私,明明只要你把他讓給我,他就可以不用死的。」

  「就算不把他讓給你這個惡毒的女人,我徒弟也不會輕易就死。」莫上離突然現身道。

  「師父!」官寧兒因為他的出現而露出幾分欣喜。

  師父雖然嘴巴壞還喜歡欺負人,但他卻總能在關鍵時刻出現,解燃眉之急。

  莫上離走進廳裡,上上下下打量了徒弟一會,才皺著眉頭一臉嚴肅道:「這毒好生厲害啊,看得出下毒之人的心腸確有夠歹毒。」

  一把抹去臉上的淚水,官寧兒焦急的看扯住他衣袖,「師父,王爺的毒真的很難解嗎?」

  蘇洛香冷笑道:「毒王陸雲清所製的毒,旁人想解,談何容易?況且這世上最後的解藥已經被放到我身體裡,我就不信你們解得了。」

  莫上離微微一笑,「既然你對陸雲清這麼崇拜,不知你有沒有聽說過他在踏入江湖之前師出何門?」

  「當然,他的師父就是江湖上鼎鼎大名的藥王谷谷主,秦暮。」

  「呵,知道的還真不少,那你一定不知道,秦暮那小子見了我也要尊稱我一聲師祖吧。」

  蘇洛香怔了好一會兒。師祖?

  就連官寧兒也被這錯綜複雜的關係搞得一頭霧水。

  莫上離不慌不忙又道:「不管陸雲清有多大的本事,他所有的本領都是向秦暮學了,而秦暮既然是我的徒弟,你以為他那些小伎倆難得倒我嗎?」

  「師父,您是說,王爺的毒您能解?」官寧兒興奮的問。

  「自然能解,只不過這解的方法,卻有些難度……」她忍不住喜極而泣道:「不管有多難都無所謂,只要能救王爺,就算得挖我眼、割我的肉、放我的血,我也在所不惜。」

  「如果真要挖你的眼、割你的肉、放你的血,本王寧願現在就死。」景呈禦聽了感動,卻也不禁心疼憤怒起來。 這女人是傻子嗎? 竟連這種話也出來。

  她惡狠狠的回瞪他一眼。「從前都我聽你的,現在該輪到你聽我的了。」

  「你……」

  莫上離被兩人的互動逗得眉開眼笑,「寧兒現在果然有王妃的氣勢啊。」

  「師父,您就別笑我了,您沒看王爺的臉色白得十分可怕了嗎?再拖下去,萬一他有個三長兩短,您痛失愛徒可就後悔莫及了。」

  莫上離不再逗她,走到徒弟面前,又打量了一番,笑道:「這毒啊,說好解也不好解,可若說不好解,倒也很解。」

  「那到底是好解還是不好解?」官寧兒急得要死。

  「對你來說好解,對他來說,就不好解。」

  景呈禦受不了的瞪師父一眼,惡聲惡氣的說:「不能解,你就是一個庸醫。」

  莫上離聽了倒也不怒,慢條斯理道:「只要你當著我老頭子的面對寧兒說一萬句我愛你,你身上的毒自然就解了。」

  他話一落,景呈禦和官寧兒頓時傻住。

  「怎麼,不相信我?」

  「師父,您快別欺負他了,等他身子好了再隨您折騰行嗎?」官寧兒回過神,急忙說道。

  莫上離不高興的撇撇嘴,「我可沒欺負他,這就是解毒的方法,信不信由你。」

  景呈禦繃著臉,憋了半晌沒說話,過了好一會兒,才一把拉過官寧兒的手,認真道:「不管糟老頭說的是不是真的,我老早就想對你說,寧兒,我愛你!」說完,他又轉過頭對師父道:「一萬句本王是說不出來,至於本王的命,你想救說救,不想救說算了。 」

  莫上離早知寶貝徒弟是什麼德行,能當著他的面說出這種話,已經很了不得了。他嘿嘿一笑,掏出一白色藥丸丟到徒弟嘴裡,「這顆萬毒還魂丹能解世間任何奇毒,半個時辰後,你身體裡的毒就會慢慢解了。休息個十來日,就能夠完康復。」

  「師父,這小小的藥丸真能救王爺性命?」

  莫上離白了官寧兒一眼,「你以為我醫仙的稱號叫假的嗎?」語畢,他甩了甩衣袖,露出愉悅的神情吁出一口長氣,「事情都解決了,我也該收拾細軟,回山上過我逍遙的日子去了。」

  「師父,您要走了啊?」

  「不走留在這幹麼?」

  他白了他們夫妻倆一眼,「要不是我窺探天機,算出這不肖徒弟近日有難,你以為我願意下山陪你們這些不懂事的小娃娃們折騰?我一把年紀的人了,也該過些逍遙自在的日子了,安度晚年,你們兩個小的若還有良心,將來生了娃娃,別忘了帶來山上給我玩玩就好。」

  官寧兒被他調侃得耳根子直發燙,她沒想到師父居然能在這種情況說出生娃娃這種事來。

  景呈禦服下藥丸後,蒼白的臉漸漸有了血色,身子也不再那麼難受了。 至於幾乎被眾人忽略的蘇洛香,她呆愣愣的呆立著完全不知道自己接下來該如何是好。

  她用盡心機最後卻仍落得一場空,得不到所愛的男人,安陵王也一敗塗地……她還能去哪裡? 事後,景呈禦派人將蘇洛香送到皇宮,由皇上處置。

  景呈軒得知七弟險些被這個壞女人所害後,當場大發雷霆,摘了她郡主的頭銜,將她收進宮裡降為侍女,丟給一位善妒的妃子任其擺佈。

  女人的嫉妒有時很殘忍,不過沒有人介意,大家都想看看這個蘇洛香做了那麼多壞事後會得到怎樣的結局。

  而安陵王武子鷹陣營,裡應外合與之對抗,他雖本事過人,精於算計,最終仍是寡不敵眾,中了埋伏。 至於他手裡的四十萬大軍,也被朝廷直接收編,如今皇上已重握軍權,在南岳地位更堅不可摧。

  事件落幕後,七王府又恢復了原有的平靜。

  景呈禦身上的毒雖然解了,但身體仍然虛弱,這幾日他始終覺得渾身無力,腦袋發暈,就連吃飯也要官寧兒從旁小心伺候著。

  莫上離臨走之前曾說,三日續情散毒性屬陰,對人體造成的傷害非常大,就算毒解了,也要休養一段時間,身體才能完全康復。

  景呈禦倒也不急,每天被官寧兒照顧著,過著茶來伸手,飯來張口的日子,十分逍遙又愜意。

  「不過那個糟老頭該走的時候不走,該留的時候不留,本王還有事想要問他呢。」

  「咦?王爺還有什麼事?」

  看了她半晌,他臉不紅氣不喘道:「三日續情散雖然很毒,但作用卻很不錯,如果當初解藥是下到你的身體裡,本王寧願這毒一輩子也解不掉……」

  她隨即臊紅了臉,「哎呀,王爺您在說什麼?那可是劇毒,對身體沒有好處的。」

  「本王沒有亂說。」一把將她扯到身邊攬進懷裡,他露出邪笑,「你想,只要兩人每天在一起做些運動,毒性就不會發作,何樂而不為呢?」

  官寧兒好氣又好笑,「如果我懷上了王爺的娃兒,做不得此運動,王爺可要如何是好?」

  景呈禦被她問得一愣,忍不住皺起眉頭,不悅道:「生娃娃的確會影響本王的快活的日子,既然這樣,咱們不生那東西也罷。」

  一聽這話,她瞪著眼掐他一記。「現在說這些可晚了。」她指了指了自己的小腹。 「王爺您每日努力耕耘,如今這裡……可已經有了你的娃娃了。」

  「不會吧……」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天使長(十級)

無恥近乎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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藝術之星 美食達人勳章 拈花惹草勳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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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4-12-15 00:04:48 |只看該作者
尾聲

  與四季分明的北麒相比,南岳是個非常溫暖的國度,四季如春,百花繁盛。

  在老百姓的心目中,冬天這種氣候與他們絕對扯不上半點關係。 可意外的是,景浩十一月年臘初八,氣溫突然驟降,沒一會兒大雪紛飛,漫天飛舞的魄雪花將南岳覆蓋成一片耀眼的銀白色。

  帶著娘子和孩子從宮裡回到王府的景呈禦脫掉身上純白色的貂皮大氅,一進屋子便強摟官寧兒入懷,將自己凍得冰冷的手塞到娘子的衣裳裡取暖。

  官寧兒尖叫連連,眼含薄怒的瞪他,喝斥道:「你想凍死我嗎?」

  景呈禦不理會她,繼續將手移到她的肚皮上,又軟又暖的觸感和溫度終於讓他的手感受到暖意,於是他這才開口,「是老天爺想凍死本王才是,這是什麼鬼天氣!方才還好好的,怎麼突然間就下起大雪來?」說著,他一臉邪氣的挑眉,「莫非你那破鏡子真有靈性,能把雪妖召喚出來?」

  官寧兒沒好氣的笑了笑,「是你自己說這現象只是天氣異常造成的,和雪妖壓根沒有半點關係。況且那才不是破鏡子,是我娘留給我的寶貝,現在則是咱們兒子最心愛的小玩具……」說到這裡,她四下瞧了瞧,「咦?兒子呢?怎麼沒與咱們一同進房?」

  此時,窗外傳來小孩跑跳的嬉鬧聲,她急得想出門找兒子,卻被景呈禦攔住,「別理那個混小子,他正玩得開心呢,你若有空,就多理理你的夫君我,自從你生了那小混蛋後,就徹底把為夫冷落到一邊了。」

  景呈禦對小孩真的說不上喜歡,自他家娘子給他生了一個胖小子後,那小東西便每天賴在娘親的懷裡,還不時哇哇大哭擾人清夢,害他堂堂王爺不但在娘子心中頓時沒了地位,每天還要忍受那混蛋小子和自己搶老婆。

  偏偏他家小子雖然肥了點,卻長了張超級可愛的臉,每次帶他進宮見皇上,皇兄都巴不得留他在皇宮自己養。

  如今那小子三歲半了,能吃能喝能跑能跳,每天除了和搶娘子外,最大的樂趣是便是玩他娘那面小銅鏡。

  今天一早,天降大雪,小傢伙不怕冷不怕凍的跑到外面,叫喊著院子裡的雪又冰又漂亮,揪著人陪他打雪仗。

  沒一會,宮裡來了人傳皇帝召見,他攜家帶眷的進了皇宮,吃了一頓豐盛的宴席,再利用兒子向皇兄撈些好處後,便帶著妻小心滿意足的回了王府。

  此時的大雪已經積了厚厚一層,回程途中,小傢伙就在轎子裡嚷嚷著回府後要親手堆一個大大的雪人。

  這時那個混小子肯定在院子裡玩得快瘋了,他可以趁此機會好好霸占自家娘子。

  官寧兒卻有些心急的直想往外衝,「外面天氣寒冷,兒子會凍出病來。」

  「才不會,他肥著呢,身上的肥油厚死人,怎麼可能會輕易凍出病來?」天底下大概只有景呈禦這個當爹的一點也不擔心自己的寶貝兒子。

  官寧兒被摟得動彈不得,只好由著他對自己上下其手,不一會,嬌俏的容顏便被挑逗得佈滿紅雲。

  今天雖然突降大雪,可一到夜晚,高掛在夜空中的月亮卻異常圓亮,光華四射。景呈禦看著娘子越來越嬌美的面孔,忍不住情慾高漲。

  不理會窗外嘰嘰喳喳、吵鬧不停的兒子,兩人一邊親吻,一邊滾上了床鋪。

  就在他伸手要脫掉娘子衣衫的時候,外面傳來一道稚嫩的喊聲:「爹、娘,有奇怪的東西出現了……」

  官寧兒一驚,想要掙開他的束縛,卻被夫君緊緊抱住,「兒子在叫……」

  「讓他去叫!」討厭的小鬼,打擾他和娘子的好事實在欠扁。

  兩人繼續親吻,沒多久,外面又傳來孩子的叫聲。

  「娘,好漂亮,你快出來看啊--」

  「碧晴這個死丫頭又跑哪裡了?不是要她好好照顧那混小子嗎?」

  景呈禦被兒子喊得心煩意亂,偏偏這個時候碧晴不知去向,夫妻倆被小傢伙吵到興致全無,只得整理衣衫,推開門走出去查看。

  外面大雪依然下個不停,放眼望去,四周是一片銀白色,雪花將這個夜晚照耀得清麗空幽。

  院子中,一個身穿紅襖的小男孩指著不遠處,只見潔白的雪地上,有一面亮晶晶的銅鏡突起,隨著銅鏡的移動,那圖形也越來越清晰。 當鏡面與月光的角度呈直角時,那圖形便清楚而完整的展現在他們面前。

  景呈禦大感震驚,喃喃自語道:「這不是南岳的龍脈嗎?」

  「王爺,這圖案所指之處,該不會就是……」

  兩人對視良久,心底隱隱猜到了答案。

  自從安陵王伏法之後,寶藏的傳言也漸漸被人淡忘,在景呈禦看來,銅鏡裡根本沒有寶藏,寶藏之說不過是有心人編造企圖亂國擾民的謠言。

  沒想到幾年過去,被兒子當成玩具的銅鏡居然真的暗藏玄機,還意外讓他們得知了寶藏的所在地。

  景呈禦突然笑了,他將銅鏡塞到兒子的手裡,「這寶藏是你發現的,這東西便歸你所有了。你長大後,找得到寶藏算你有福氣,若找不到,就把這鏡子當做傳家之寶,世世代代傳承下去吧。」

  小傢伙捏著鏡子傻笑,一臉的不明所以。

  身邊的官寧兒笑著點頭,輕輕執起夫君的手,「王爺想的,居然和我一模一樣呢。」

  至於若干年會發生何事,老天爺自有定奪嘍……

  《全書完》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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