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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一推開家門，李旭真又被客廳里的景象給嚇到——
他媽媽維持著他們出門前的坐姿，腿上躺著那只大白兔，彷佛時間完全沒有流逝般。
「媽，我們回來了。」
「喔！」李媽媽連電視也沒開，就那樣抱著兔子一直撫摸著牠柔順的白毛，「現在幾點了？晚飯時間到了嗎？」
因為這只兔子的關系，她完全忘了要煮午餐，總不能連晚餐也不煮吧！
將兔子放到旁邊沙發上，正想站起來的時候，發現自己的腳竟然麻了，她一**又坐了回去。
李旭真連忙沖過去，替她按摩著雙腳。
「媽，妳一直抱著兔子坐在這里發呆喔？」
「誰教你們剛剛不把牠送回去。」其實她也可以自己把兔子送回去隔壁，但因為不想再跟隔壁那家人有任何瓜葛，所以就舉棋不定了起來。
這一發呆下去，竟然都已經傍晚了。
她看著那只大白兔，低嘆一聲。
明明不想再有任何瓜葛，卻替人家照顧兔子一整天，到底還是狠不下心虐待小動物，她抱起那只大白兔交到兒子手里去。
「去、去，快點送回隔壁去。」
「媽，映如還沒回來，家里沒人的話……」
「平常家里一直都沒人不是嗎？快點送回去。」
「媽，妳有喂牠吃東西嗎？兔兔肚子應該餓了。」李旭真連忙轉移話題，給許悅琦使了個眼色。
許悅琦連忙跑到廚房去翻找著兔子能吃的東西，冰箱里沒有紅蘿卜，但是青菜總是有的，她拿出一些小缸菜，放到水龍頭底下沖洗干淨，拿紙巾擦干之後，才拿到客廳里來。
「這個牠應該吃吧？」
「放牠嘴邊看牠吃不吃。」
「哇！」許悅琦見兔兔聞了聞菜菜後，動了動嘴巴，還以為牠沒啥興趣，但隔一下子突然就開始咬起葉子來了，「吃了、吃了！」
見李媽媽的視線往這邊飄來，許悅琦連忙將手上的葉子遞給她，「李媽媽，妳要不要也喂牠吃看看？好好玩欸！」
「我剛剛都沒有想到這些……」李媽媽的臉上露出一絲慚愧之意，「牠應該餓壞了吧！」
「來，媽，妳腳已經不麻了吧？兔兔給妳抱著，我去裝水給牠喝。」
李旭真端了一碗水過來，一湊到兔兔嘴邊，牠就飛快地喝著，李媽媽一看，臉上慚愧之色更甚。
「沒關系啦！媽，只是幾個小時而已，應該不會怎樣的，倒是妳一直這樣抱著牠，牠都沒有便便嗎？」
「沒有耶！」
「那真是幸運。」李旭真將上回開車載兔兔去看醫生的時候，一抱起牠就被尿了一褲子的糗事說給他媽媽听。
他一邊講，一邊記恨地彈了兔兔的耳朵一下，將李媽媽給逗笑了。
「別這樣欺負牠，牠應該是被你給嚇到了才會那樣吧！」
「誰曉得，或許牠是特別看我不順眼。」李旭真將他媽媽腿上的大白兔抱過來想要檢查牠屁屁那里有沒有黏到便便，哪知才剛把兔兔舉高起來，一股又急又燙的尿液就往他身上噴了出來。
「噗……」許悅琦忍不住宮笑出聲，「哈哈哈哈……兔兔、兔兔，你好樣的，真的那麼討厭大哥哥喔？竟然再次往他身上噴尿……」
李旭真沒好氣地瞪著牠，大聲的凶道︰「你這只壞兔兔，小心我把你做成三杯兔喔！」
「你還敢威脅牠，萬一牠嚇到，搞不好會噴屎給你看喔！」許悅琦笑個不停，完全忘了該顧及自己的淑女形象，連噴屎這兩個字都說出口了。
李媽媽連忙取出一些報紙，墊在地板和沙發上，然後去拿抹布擦拭兒子和兔子身上的尿液。
「媽，妳不會生氣吧？是我不好，我又害兔兔嚇到了，客廳我會清理的，沙發套我再拆下來洗。」反正他也不是第一次做這件事了，駕輕就熟的咧！
「沒關系，你手勁輕點兒，別又嚇著牠了。」
李旭真將兔兔放到許悅琦腿上去，然後雙手在空中晃了幾圈，施法的說道︰「兔兔，快點噴屎、快點噴屎。」
「欸！你真的很壞心耶！」許悅琦笑得氣息一岔，連忙抽出幾張面紙，替兔兔擦拭著後面沾染到尿液的毛，「兔免才不會這樣對我咧！對不對呀？」
被她手上的菜葉吸引，兔兔跳了一下，往菜葉的方向靠近過去，她嚇了一跳，但看到牠可愛的吃相，就算牠待會兒真的在自己腿上便便，她也不在乎了。
李媽媽在一旁看著他們的對話，臉上露出淺淺的微笑。
這兩個小朋友真是愈看愈登對，瞧他們相處得很不錯，她總算是放下心來了。
畢竟這是她寶貝兒子的初戀，做媽的當然也跟著他緊張起來，希望他能遇到一個好女孩。
雖然家事琦琦完全都不會做，但起碼願意去學，對待長輩也很有禮貌，應對進退都很合她的脾胃，在她眼里，琦琦已經是個及格的媳婦兒人選了，現在她只求他們的戀情一路平平穩穩的，有開花結果的一天。
將客廳留給他們小兩口，李媽媽走進廚房開始準備晚餐。
一天就這麼過去了，多虧了那只大白兔，她已經很久沒有嘗到這種時光飛逝的感覺了。
動物真的很神奇，有令人忘卻煩憂的功用。
只可惜兔兔是江家人的，沒辦法天天都陪在自己的身旁……
※
「真哥，怎麼辦？兔兔不見了！」
江映如一回到家，到處找不到兔兔，心一急，就打電話過來給李旭真。
其實她最近很節制，因為真哥交了女朋友，她要自己不管踫到什麼事，都盡量不去打擾真哥，可是兔兔憑空消失，讓她嚇了好大一跳，屋子里外都找過一遍之後，她哭著求真哥，希望他能幫幫自己。
「啊！映如，抱歉、抱歉，兔兔在我們家。」
「欸？」
「早上妳出門，是不是沒關好門？兔兔跑到院子里去了。」他中午出門時，還特地繞過去她家院子，替她把門鎖上呢！
「我有關門，確定上鎖了之後才出門的。」最近家里只有她一個人住，出入門戶她一直都很小心的。
李旭真听完之後一驚，問道︰「映如，家里有任何異狀嗎？會不會是有小偷闖進來了？」
真該死，他竟然忘了想到這一點。
「等我，我馬上過去。」
江映如被他這樣一講，心里有點毛了起來，不過她剛剛到處去找兔兔，每個房間都看過了，沒有任何異狀，屋子里也沒有被小偷翻找過的痕跡。
李旭真很快就趕到，陪著她里里外外又檢查過一遍之後，總算是安下心來。
「對不起，下午忘了告訴妳一聲，讓妳嚇到了。」兔兔還在他家里，他媽媽吃完飯之後，還特地跑去超市買紅蘿卜和一些兔子可能會吃的青菜回來呢！
「沒關系，兔兔沒事就好。」
「妳確定妳有鎖門？那門是誰忘了關好？」李旭真猜測著，「會不會是妳爸回來了？」
江叔叔經常會忘記鎖門，這是他的壞習慣，有過幾次前車之鑒。
「不知道。」江映如搖著頭，她並沒有接到任何通知。
不過這其實是有可能的，她爸爸就算回家，也沒必要再聯絡她了吧！
般不好，這棟房子再過不久，她就不能再繼續住了也說不定。
自從她的身世被揭穿開來之後，她的爸媽分居，現在在訴請離婚的階段，到時一旦確定他們離婚，她這個外人，應該就沒辦法再賴在這里了吧？
「走，去我家接兔兔吧！」李旭真向她提議著。
「咦？去你家？」江映如瞪大雙眼，她哪有那個膽子啊！
「沒關系，我媽對兔兔很好，我在想，要不要趁著這個機會，讓妳們慢慢和好。」
「會有這麼容易嗎？」江映如期期艾艾地問。
「不知道，總得試試看嘛！」
「真哥，我怕……」
「沒關系啦！我們都在，我媽就算不給我面子，也會給琦琦面子的。」
江映如還是害怕，她真是被李媽媽給罵慘了，只要一見到李媽媽，她就會不由自主地發抖。
「妳要勇敢一點才行。」如果只是被冷言冷語幾句，那就咬牙忍住，見面次數多了，再多的怨念也會有用完的一天，「真哥給妳靠，不要害怕，知不知道？」
「嗯！」江映如只能趕鴨子上架，跟著他一起到隔壁李家去。
李媽媽約莫是猜到了兒子的把戲，見到江映如出現在自己家里時，臉色是擺出來了，卻不再像以前那樣揪住她就是一陣狂罵。
一方面是不想讓許悅琦看笑話，一方面是她真的不再像一開始那樣那麼氣江映如了。
孩子是無辜的，她都這把年紀了，怎麼會不清楚這個道理呢？她只是一時情緒過不去，氣急敗壞，就什麼難听話都說出口，現在事情已經爆發開來一段時間，她心里再多的怨、再多的恨，慢慢的都平復了下來。
而且仔細一看，江映如眉宇間真的跟她先生很像，難怪小真小的時候那麼喜歡這個鄰家的小妹妹，總吵著要她再生一個妹妹給他作伴。
「李媽媽……」江映如顫抖著聲音向她打招呼，她咬著唇，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李媽媽沒應聲，只是睨了她一眼，兔兔正趴在她腿上吃著她削好的紅蘿卜條，她想著，該打斷牠的進食，馬上把兔兔抱回去，還是要她坐下來稍等一下，讓兔兔吃完之後再回去？
「映如，坐啊！站著發什麼呆？坐下來等一下，我媽今天讓兔兔餓了一整天，現在正在想盡胳法補償牠呢！」
將江映如拉到沙發上坐下，李旭真一派輕松地開啟話題。既然他媽媽沒有當場逛臉，那就是有商量的余地。
他一開始就把錯往他媽媽身上推去，然後使了個眼色要許悅如跟自己一搭一唱地抬杠起來。
「欸！李媽媽又不是故意的，一定是因為兔兔長得太可愛了，所以她抱著抱著就忘記了時間。剛剛李媽媽特地跑去超市幫兔兔買了很多好吃的蔬菜回來耶！這下子兔兔真是卯系啊！」
「哈！也是，媽，妳買的那一大袋，搞不好夠兔兔吃上一整個星期呢！」
話題兜到自己頭上來了，李媽媽瞪了兒子那個兒靈精一眼，投降地順著他的意說道︰「等一下把那袋菜一起拎過去吧！」
「好，沒問題。」
李旭真嘿嘿一笑，轉身向許悅琦比了一個YA的手勢，當然，江映如也看到了。
李旭真繼續朝江映如使眼色，要她快點說些什麼。
江映如鼓起十二萬分的勇氣，對李媽媽說道︰「謝謝李媽媽。」
李媽媽又瞪了兒子一眼，然後才不甘不願地回道︰「嗯！」
她這一應聲，其他三人的臉上都露出了笑容，她低嘆著，目光落到膝上的大白兔身上。
「兔免平常一個人被關在家，應該很寂寞吧？我也很寂寞，要是可以的話，白天讓牠過來陪陪我……」
江映如一開始還沒意識到李媽媽是在跟自己說話，直到李旭真拚命朝她使眼色，許悅琦甚至急得用手去推了她一把，她才回過神來。
「喔！好，我知道了。」
他們三人簡直樂翻了天，許悅琦連忙關心地問江映如吃過晚飯沒，然後就拉著她進廚房里去了，兩個沒怎麼下過廚的女孩子嘰嘰喳喳地討論著水餃到底要水開之前就下鍋，還是水開之後……
李旭真則在客廳一把抱住他媽媽，開心地說著謝謝。
「謝什麼謝？我只是懶得再潑婦罵街了，可沒說我原諒她了喔！」
李旭真知道他媽媽跟許悅琦一樣，都是那種愛面子的人，嘴里講著不原諒，但她的所作所為已經代表她正在慢慢原諒她了。
就算不是馬上，總有一天，她會接納映如的。
為了這個轉變，他不停地感謝著他媽媽。
李媽媽被他惹得煩了，將兔兔一把塞到他腿上去，詛咒道︰「兔兔，快點再撒一泡尿到哥哥身上去。」
不知兔兔是真的听得懂人話，還是牠真的很討厭李旭真，李媽媽才剛說完，兔兔真的就噴出一股尿柱到他腿上去。
「哇！」
「哎呀！」
客廳傳來兩聲高低不一的尖叫聲，在廚房里的兩人馬上沖出來查看狀況。
發現兔兔竟然尿在李旭真的腿上，江映如道歉個不停，「對不起，對不起，真哥，你沒有怎麼樣吧？」
「你今天應該要去買樂透才對。」許悅琦一看到李旭真那副慘況，又開始狂笑個不停，「兔兔，你到底是多討厭哥哥啊？」
江映如听到下午兔兔已經闖過禍了，又開始道歉個沒完，「對不起，真哥，兔兔平常在家里真的不會這樣的……」
李旭真這下子確定這只大白兔一定是跟自己有仇。
「欸！你該不會是記恨我威脅你說要把你變成三杯兔，所以每見我一次，就要在我身上撒一次尿吧？」
兔子當然不會回答，但是李旭真一看牠嘴角一直蠕動的樣子，心下一毛，連忙將兔兔塞回江映如手里去。
「以後我不敢抱牠了啦！牠那樣子好像在笑……」
大家都被李旭真那副害怕一只兔子的鳥樣子給逗笑了，滿室一片和樂的笑聲。
江映如在李家吃過晚餐之後，李旭真送她還有兔兔跟那袋青菜回去隔壁，客廳里只剩下許悅琦和李媽媽而已。
許悅琦忽然坐到她身旁去，伸出手抱住她，「李媽媽，謝謝妳。」
「怎麼了？」李媽媽嚇了一跳。怎麼這孩子跟小真這麼相像啊！
沖過來一伸手就抱住她，一開口就對她說謝謝，看樣子他們家小真真的是遇到天生緣分了。
「我知道這件事妳一定很難受，或許妳一輩子都沒有辦法原諒，但是剛剛……」許悅琦彷佛感同身受，差點就哭了出來，「謝謝妳這麼寬容。」
李媽媽微笑地拍著她的臉龐。
這孩子真是得人疼啊！
她的心情還沒完全整理好，不過以後總會有一天可以笑著跟她談論這件事的。
※
李旭真回來之後，臉上一直掛著大大的笑容。
許悅琦見他這樣，也跟著開心起來。
李媽媽已經回房休息去了，客廳里只有他們兩個抱在一起看電視。
「看吧！我說的動物奇跡，真的出現奇跡了吼！」
「對呀！這件事的功勞都在妳身上。」李旭真大大地親了她一口，搞得她滿臉都是口水。
「哎喲！討厭啦！」許悅琦連忙抽著面紙擦著自己的臉，「你是屬狗的喔？口水那麼多。」
「妳又嫌棄我……」
瞧他迅速變了臉，許悅琦連忙討好地朝他笑道︰「沒有、沒有，我沒有嫌棄你啦！」
記得之前自己說過他是單純的單眼皮，她比較希望他是內雙，結果他就記恨了很久很久，每次吵嘴的時候，都要拿出來ㄉㄧㄤ她一次。
許悅琦連忙送上自己的唇，看他愛抹多少口水在她臉上，都隨他的意了。
看來君君說的一點也沒錯，她就是那種愛上一個人之後，會因為愛情而失去一切判斷力的那種人。
不管李旭真這個人怎麼樣，她就是愛上他了，大概除了劈腿之外，其他的缺點她都能夠接受吧！
只要說服自己一下，她就能馬上包容他，因為愛是至高無上的最終指標啊！
不過一想到劈腿，她就想到下午在他高中母校里發生的事，她被吻得迷迷糊糊之際，突然一把推開他，警告他說︰「不準你劈腿喔！」
「什麼跟什麼？」他吻得好端端的，怎麼她忽然又冒出這一句來？
「那些學妹的事情，我會一直記得喔！還有上次球場慣的那一位。你要是敢背著我劈腿的話，我就把你……」她舉起右手，比出了剪刀的姿勢，威脅著他。
「噗！」李旭真悶笑一聲，拉住她的手往自己腿間摸了過去，「妳真的舍得嗎？」
許悅琦臉色一紅，誠實的說道︰「現在是舍不得，但如果你敢劈腿的話，我就會舍得了！」如果情不在了，那就什麼都沒意義了。
她希望他們永遠不會走到那一步。
李旭真的敏感位置一被她踫觸到，yu/望就竄起了，明明是他拉她的手去摸的，一踫到，卻換他受不了了。
「妳知道嗎？我啊！最討厭用情不專的人了。」李旭真突然壓低了嗓音，對她述說著自己的心情，「比方說我爸爸。」
他媽媽承受的痛與怨，他全都看在眼里。
因為花心，他爸爸不僅給他和他媽媽帶來傷害，也傷害了隔壁江家，無辜的江叔，還有映如，他們原本平靜的人生誰能賠償或是還原給他們？
李旭真並不想怨恨他爸爸，因為那是他的選擇，或許天性就是花心的人，是管不住自己的心的，但是李旭真發誓過自己絕對不會像他爸爸那樣。
「我不會讓我愛的女人受這種苦的，請妳相信我。」
許悅琦的手被他握著，緊貼在他身上充滿生命力的那個位置，這個時候，他的承諾，好像帶有什麼絕對的制約在似的。
「嗯！我相信你。」
「琦琦，我愛妳。」李旭真直視著她的雙眼，在她唇間印下誓言般的親吻。
許悅琦顫抖了一下。
听見他說的愛語，讓她頓時心動不已。
她送上自己的唇，同時送上自己因他而跳動不已的心。
「我也愛你。」我親愛的壞心腸兼嘴巴惡毒的王八蛋臭雞蛋。
「妳剛剛說什麼？」李旭真猛地睜開眼，她嘀嘀咕咕的聲音，他差不多都听見了。
「沒有。」許悅琦勾起唇角，主動吻住他的唇。
她已經很習慣要加上那個句子來形容他了嘛！
誰教他給她的初次印象，就是那麼壞的樣子呢！
看來以後她得小心一點了，絕對不可以在這麼感動人心的時候脫口而出，要不然他記恨她的事情又要多一筆出來了。
嘻嘻……不過她絕對不會改口的，親愛的壞心腸歉嘴巴惡毒的王八蛋臭雞蛋，因為加上前面的那三個字之後，這句話就一點惡意也沒有了啊！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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