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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阿挺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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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幻奇幻] 倪匡-開心《全文完》 [複製連結]

總版主

其實我很愛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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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5-1-31 11:06:05 |只看該作者
開心 十、大仙蘇醒
雲四風道︰「地球人的頭腦,被使用的部分,只有萬分之一,還有巨量的潛能可以使用,但是地球人的身體,卻實在太不中用了,根本不能和新生命形式相比,萬分之一都不如!」

感既了一陣,穆秀珍說出了最後的結果。

波斯人的表情,復雜之極,又是奇訝,又是不信,看來百感交集。

雲四風忍不住說︰「看你的樣子,一點不像第一次听到原振俠醫生的名字,倒像是認識他很久了!」

波斯人伸手在他自己的臉上,重重撫模著,神情更是古怪莫名。

從他的神情來看,分明是他對原振俠的事,大有興趣,穆秀珍忍人住問︰「原醫生大是有名,你在‘看到’了他的名字之後,只要稍作打探,就可以知道他的事跡,何以竟會在我口中,才第一次听到他的名字?」

波斯人苦笑,用力拉著自己的胡子︰「我何止打探,也曾化一番功夫研究,可是我卻怎也想不到他是現代人,只在古籍中去尋找,自然一無結果!」

雲、穆兩人都怔了一怔,波斯人這一番話,他們听得很清楚,可是究竟是什麼意思,卻不容易明白。

穆秀珍說到這里時,也向我和白素望來,顯然是想征詢我們的意見。

是由她的神情,不像是想考一考我們的理解能力,所以我心中暗暗奇怪︰那波斯人難道沒有進一步地說下去,以致他們至今不明白那番話的意思?

我正在想著,白素已先開口︰「听起來,像是他在什麼地方,看到過原振俠醫生這個名字,可是卻將之當作是古代人了!」

我也是這樣想,但我還有疑問︰「使波斯人把原振俠當成古代人,那必然是他看到原振俠名字的場合、物件,和古代有關——但原振俠是現代人,照說,沒有這個可能!」

戈壁沙漠插言︰「若是古代有一個人,同名同姓,就有可能了!」

我笑了一下,或許有這個可能,但是我疑問未解,我再問︰「見到了這樣的一個名字,也是很平常的事,波斯人何至于要去探索研究?」

穆秀珍用力一揮手︰「對啊,當時,我們對他說的話不是很明白,也曾用同樣的問題問他!」

穆秀珍在這樣說的時候。神情很是沮喪,溫寶裕首先叫了起來︰「這可惡的波斯人沒有說!」

穆秀珍點頭。

當時,穆秀珍把這個問題,連問了三遍,可是波斯人只是一個勁兒搖頭,臉上的神情,越來越古怪,而且不住用手去撫臉——他臉上的肌肉,竟不受控制地在跳動,要用手去按撫,由此可知他此際的心情,一定激動之至。也使人知道,他和原振俠之間,必然有什麼古怪的事存在。

可是,波斯人卻沒有繼續說出來。

所以,穆秀珍如終不知道那是什麼古怪。也所以,在陶啟泉的島上,穆秀珍見了我,很想和我討論這個問題,可是千頭萬緒,不知從何說起,她才只說了一句「有些古怪的事發生生在這個古怪的醫生身上。」

直到這次,她知道了我要找的人,和當年那波斯人,極有可能是同一個人時,她才有機會把當年的事,原原本本說出來。

那波斯人的古怪神情,好一會才平復,約有三四分鐘,在這斯間,他自顧自在一個櫃在中酒的來喝,每喝一口酒,就肆意批評,說的話極內行,顯示他對酒的知識,豐富之極。

然後,他竟像是根本未曾討論過原振俠這個人一樣,大大吁了一口氣「我要找衛斯理,是想請教他一個令我很困擾的問題。」

雲、穆二人對他那種忽然變換了話題的說話方式,都有一定程度的不滿,所以並不搭腔。

波斯人卻自顧自道︰「衛先生既然很難找,先向兩位請教,也是一樣。」

雲、穆二人見他說得如此客氣,忙道︰「請說!大家切磋一下。」

穆秀珍這時,忽然多了一句道︰「閣下的漢語說得如此地道,真是難得!」

波斯人很是自得︰「我的語言文字才能,十分出色,我精通世界上主要的文字和語言,超過三十種之多。漢語,我是正式在北京學的——到那里去,想去找一點資料,沒找到,倒學了一口北京話。」

穆秀珍抓緊機會,插了一句︰「去找什麼資料?想在古籍之中,找有關原振俠醫生的資料?」

由于波斯人剛才的話,說得很是蹊蹺,穆秀珍才這樣問他的。

波斯人卻不說是,也不說不是,「呵呵」笑了幾下︰「請問,在兩位的知識範圍之內,能不能理解每一座大山,都有一個心髒?」

雲、穆二人呆了一呆——事實上,任何人听了這樣的問題,都不免會呆上一呆的。把「大山」和「心髒」連在一起,那實在太突兀了。

所以兩人一齊搖頭︰「我們不明白。」

波斯人暫不出聲,在一個短暫時間的沉默之後,穆秀珍才道︰「心髒,是動物的一個器官,和大山怎麼扯得上關系?」

波斯人道︰「可是,心髒也有象征的意義,例如,王府井大街是北京的心髒。」

穆秀珍笑︰「若是這樣理解,那麼一座山的主峰,可以說是山的心髒。」

波斯人搖頭,眉心打結,像是很困難表達他所想的,他用力揮了一下手︰「可是,在中國語言之中,‘心’又不單是一個器官,心代表著人的思想、情緒,甚至靈魂,例如在中國話中,‘開心’並不是真的把心打開來,而是快樂,高興的意思。」

穆秀珍耐心解釋︰「中國語言得到高度發展,為時甚早,那時沒有解剖學,所以把腦的功能,全都歸人心髒這一部分之中了。」

由于那一次,他們三人的討論,題材奇特無比,而且所使用的語言,也很是奇特,單是就漢語中「心」字的含義,就相當深奧——對熟悉漢語的人,自然容易明白。若是不懂漢語的,只怕要解釋起來,也大費周章。

正由干這個緣故,再加上後來,雲四風和穆秀珍,又再商討過,所以對他們來說,印象深刻無比。此時穆秀珍的復述,听的人,幾乎和置身于當日他們三人商討的現場一樣。

波斯人接下來又道︰「那麼說來,一座山的心髒,在中國話中,就等于是一座山的腦部了?」

雲、穆兩人都覺得波斯人在這個問題上,有點夾纏不清,可是看他的態度,卻又十分認真,所以二人耐心回答他的問題。

雲四風道︰「如果大山真的有心髒,倒也可以如此理解,可是大山根本不是生物,怎麼會有心?」

波斯人大搖其頭——一時之間,也弄不清他為什麼要搖頭,只听得他自言自語︰「大山有心,要去打開大山的心,那是什麼意思?」

雲、穆二人面面相覷,因為實在不知波斯人那樣說,是什麼意思。

波斯人繼續自言自語,「是不是說,要去開啟大山的腦子呢?」

他看來雖然是在自言自語,但是顯然同時,也把這些問題,向雲、穆二人提出。

雲、穆二人心中奇絕,因為波斯人的態度,認真之極,而且這些問題,照波斯人的意思,本來是要和我討論的。兩人無意和我爭勝,但是也難免想到,我在這樣的情形下,會如何應付。

穆秀珍把她當時的心情說了出來,她望向我,我想了想︰「這波斯人犯一個謬誤,他把大山擬人化了。大山不是人,不是任何生物,沒有心,也沒有腦。硬要把山擬人化,也不是不可以,但那只是比擬,並不是說山脈真有一個部分,功能或動作,一如生物。」

雲、穆二人齊聲道︰「閣下的話,正是我們當時對波斯人說的。」

波斯人听了,沒有反駁,可是仍然一面搖頭,一面沉思。穆秀珍又補充︰「就算大山一如生物,有心有腦,也不能去開啟它。你能開一個人的心,開一個人的腦麼?」

她說了之後,又加強語氣︰「所以,閣下提出來的問題,無法討論,因為問題的本身,無法成立。」

波斯人確然認真地搖著頭︰「不,人可以開心,也可以通過腦部而產生快樂的感覺。如果山也有心髒,有腦,也就可以開心,可以快樂。」

雲四風和穆秀珍兩人的耐力再好,這時也禁不住「哈哈」大笑了起來,雲四風道︰「閣下太鑽牛角尖了,希望衛斯理能和你作更深一層的討論!」

穆秀珍忍不住挪揄︰「要令大山開心,應該怎麼做?帶一柄快樂之鑰,走進大山的心髒去,把心打開,好讓大山快樂?」

波斯人對穆秀珍的諷刺,好像一點也不覺察,反倒認真在想著。

穆秀珍再道︰「大山如果一快樂,不知道會什麼樣的表示?」

對這個分明是玩笑式的問題,波斯人居然立刻有了答案︰「誰知道呢?或許它會動搖,或許它會裂開,或許它會噴出岩漿,或許它會移動,或許它只是沉默,把快樂藏在心底,不和別人分享!」

他一口氣說下來,倒把雲、穆二人听得呆了。雲四風很認真地說︰「閣下不但是出色之極的設計家,而且是一個出色的詩人!」

波斯人苦笑︰「可是解決不了疑問。」

雲四風當時心想,若是從幻想的角度來討論,那就容易多了。他笑了一下︰「可以的,只要你有足夠的幻想力就可以!」

波斯人居然大喜︰「請教請教!」

雲四風道︰「你整個疑問,是在于你雖然有了一定的概念,但是在觀念上卻還沒有大膽的突破之故。」

波斯人更虛心︰「願聞其詳!」

雲四風倒不是在開玩笑︰「運用無比的想像力,幻想大山是有生命的,只不過那種生命形式,和人類對生命的了解大不相同,所以超乎人類的知識範疇之外,沒有人能了解!」

波斯人像是中了邪一樣,喃喃自語︰「大山有生命,大山有生命!」

穆秀珍補充︰「每一座山,都有它的誕生過程,自然可以想像它有生命,既然是一個生命體,那麼,其中的一個組成部分,被稱為‘心髒’,也不足為奇了!」

波斯人像是豁然開朗,滿面喜容,竟至于手舞足蹈,嚷叫道︰「這就叫茅塞頓開了!」

他的高興,顯然絕非假裝。可是這時,卻輪到雲、穆二人莫名其妙了。

他高興了好一陣子,才模著大胡子道︰「我就是一直指打不破這個框框,不敢大膽地去設想大山是有生命的,所以才覺得滿月復疑雲,現在,經兩位一點醒,好有一比,撥開雲霧見青天了!」

雲、穆二人心中苦笑,穆秀珍忍不住道︰「可是大山又確然是……或者說,你如何證明大山是有生命的呢?」

這個問題,照雲、穆二人的想法,自然是難答之至。可是波斯人卻「哈哈」笑,隨口答道︰「只要找到大山的心髒,就自然可以知道大山的生命形式是怎樣的了!」

雲、穆二人追問︰「大山的心髒在什麼地方,如何去找到它,找到了又怎麼樣?」

波斯人雙手一攤︰「這我現在也說不上來,但是逐步去進行,總可以有結果。中國古代有一個哲人,說過︰‘知難行易’。我已經闖過了‘知’的這個難關,‘行’的方面,就容易多了!」

穆秀珍又是好氣,又是好笑︰「地球上那麼多大山,你準備揀哪一座下手?」

波斯人大口喝了一口酒,一抹嘴︰「哪一座都可以!」

他說著,帶著滿臉歡容,逕自離去了。

穆秀珍最後說︰「自此之後,不但再也沒有見過他,而且多方打听,連他究竟是何方神聖都不知道,真是怪異莫名!」

戈壁沙漠喃喃地道︰「天工大王!天工大王!只有他才如此神秘莫測,神出鬼沒。」

雲四風道︰「我們化了一年的時間,按照波斯人的設計,制造了那架性能超卓的飛機。在制造的過程之中,所有參與工程的人,對于波斯人的創造性設計,無不佩服得五體投地,我們曾通過各種渠道和他聯絡,都不成功,直到這次,才有了他的消息。」

我覺得雲、穆二人還有一些事,並沒有說出來,而且我也感到,他們並不是要有意隱瞞,而是不知道刻如何說才好——人類的語言,日常生活是夠用的了,但遇有非常的情形,很不夠用。

所以我反問︰「你們想和他聯絡的目的是什麼?為了表示佩服?」

雲四風一揮手︰「那只是極小部分,主要是……主要是……」

他現出為難的神情,我知道我的估計沒有錯,他不知該如何說才好!

我提示了他一個最直接的方法︰「怎麼想,就怎麼說,說了別人不明白,再慢慢解釋!」

雲四風用力點頭︰「好,我……我們在波斯人離去之後,對他所說的,大山有志,很感到有趣,也曾假設過每一座山都是活的可是又覺得實在無法想像——我們用了一些話,使波斯人覺得他被提醒了,可是我們自己卻跌進了迷霧之中!」

我吸了一口氣——當日,雲、穆二人對波斯人所說的話,波斯人如獲至寶,但實際上,兩人在說的時候,多少有點開玩笑的成份在內。

等到他們也開始認真的時候,他們就發現無法知道何以自己的話,會令波斯人欣喜若狂。他們也知道,波斯人必然是先掌握了一些資料,再把他們的話一配合,所以有了結論。

而他們根本不知道波斯人所掌握的是什麼資料,自然便只好身處迷霧之中了!

雲四風看到各人都有了解的神情,他又道︰「所以我們一直想知道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如果真能找到大山的心,證明山有生命,這不知是……不知道是一種什麼樣的突破……那簡直無法想像……會是一種什麼樣的情景!」

我不由自主,吞了一口口水。確然,大山若有生命,有心,那「心」又是中國語言中的含義,那會是一種什麼樣的現象?」

億萬年以來,除了火山之外,所有的山,都是靜靜地在地球上的表面之上,要是它們忽然都活了過來,那會是什麼樣的情景?

我思緒紊亂之極,忽然想到,古代傳說之中,常有「移山倒海」之術,莫非山是自己移動的?我又忽然想到,在中國杭州的靈隱寺前,有一座小山峰,名曰「飛來峰」,據說是從印度飛來的。那麼,山不但有生命,且會飛行,這真是驚人之極了!

就在我思緒紊亂之極時,溫室裕忽然又冒出幾句話來,他的話,更令人吃驚︰「大山有生命,但是卻在某種情形之下,被摧眠了,生命的作用停頓。如果能令他蘇醒,他的生命就會運作!」

對于溫寶裕的這種「大膽假設」,也只有紅綾才會立刻有反應︰「如何能令大山的生命蘇醒呢?」

溫寶裕居然立即有了答案︰「進入大山的心髒部分,開啟被封閉的大山的心——在這里,‘心’或者就是‘腦’的意思——我相信,那就是波斯人要做的事!」

溫寶裕平時大多數都嬉皮笑臉,可是這一連串的話,卻說來正經之至。

他的一連串話,乍一听,會令人失笑,因為在直覺外,那大荒誕不經了。可是一路听下來,卻又不能不佩服他驚人的想像力。而且,可以在他的話中,發揮更大的想像余地。

戈壁沙漠先道︰「這就是天工大王一直在探索的目標?他為了要完成這個目標,所以長期地居住在那個怪異的山洞之中?」

溫寶裕搖頭︰「他在那個山洞之中是被困,多半是偶然發現的,但又覺得那山洞有古怪,所以留著不走,直到突然又有了新的發現。」

雲、穆二人駭然失聲︰「他發現了大山的心髒,到那里去了,他到那里去……去……」

兩人連說了三個「去」字,以他們的能耐,竟然也無以為繼。

各人之中,溫寶裕雖然肆無忌憚,但總也比不上紅綾這個女野人,所以她率先叫了出來︰「去開啟大山的心髒了!」

紅綾叫了之後,足有兩分鐘的沉默,可以看出,各人的思緒都很亂。

然後,是溫寶裕小聲問︰「開啟了大山的心之後,會發生什麼事?」

紅綾回答得很快︰「那大山就活了。」

我在胡思亂想中,想起了「開竅」的故事,就咕噥了一句︰「或許,大山就死了!」

別人都明白,只有紅綾,對這個出自《莊子》的故事,未曾接觸過,我一時之間,我一時之間,也沒有心思向她作詳細的解說,只是揮了揮手,示意她事後再問。

溫室裕神情古怪︰「我的意思就是說,大山如果活了,會有什麼事發生?」

這一次,沒有人回答他的問題,他忽然有點神經兮兮地笑了起來︰「會不會它們覺得在原來的地方耽得太久了,要互相換換位置,那就不得了,巴顏喀喇山要和阿爾卑斯山換位,阿爾卑斯山卻寧願到美洲去,佔洛礦山的地盤。洛礦山一怒之下,去欺侮弱小,壓向比利牛斯山,那整個西班牙就沒有了——」

他一口氣說下來,滔滔不絕,看來不阻止他,他能一直不停說下去。

我沖著他大喝一聲,阻止了他。

可是我卻也只能阻止他,不能說他的話不會發生。「大山活了」,本來就是極度匪夷所思的事,自然也可以出現任何現象。

戈壁沙漠悲觀︰「那就是地球末日了!」

如果真出現如溫寶裕所詳盡的那種情形,就算不是地球末日,至少也是地球上所有生物。

其余人都搖著頭,雲四風苦笑︰「不致于會如此天下大亂,但是大山活了,最有可能是變成了火山,噴射岩漿,是火山的活動形式之一。」

戈壁沙漠頓足︰「該死!該死!不論會出現什麼結果,都不能讓大山蘇醒!」

我對于兩人的話,大有同感,因為若是假設成立,地球上所有的山脈,都只宜沉睡,不宜蘇醒,因為那是分布在地球各處的巨大妖魔,若是一旦蘇醒了,全活動起來,那就是浩劫!

溫寶裕也大是駐然,他顯然為了使自己安心,所以道︰「或許不會那麼嚴重……」

他的口氣,猶猶豫豫,穆秀珍嘆道︰「小寶,就算他們都只是伸一個懶腰,也不得了啊!」

總版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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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5-1-31 11:06:17 |只看該作者
開心 十一、宇宙飄流
穆秀珍的話,听來有點孩子氣,但也正好反應出了當時我們心悸的心願。

而且,此時所有人所想到的,都是同一個問題︰要阻止那波斯人,不能任由他打開大山的心,令大山復蘇。

各人都向我望來,我急速地來回蹁著步——事情很嚴重,若是要進行,自然是越快越好,因為不知道波斯人又有了什麼突破性的發現。

我把那山峰和岩縫的形勢,迅速想了一遍,向戈壁沙漠望去。我本來是想問他們一些問題的,可是兩人的神態,卻不太正常,有點失魂落魄,而且,又用他們特殊的方法在對話,聲音不大,充滿了神秘,可是也足以令得其余的人可以听得見。

只听得一個道︰「他……他想干什麼?」聲音之中,滿是恐懼。而另一個「嗖」地吸了一口氣︰「他……真的要巧奪天工,他不單要做天工大王,他還想要做天工天王,他要憑他的工藝,改變地球!」

听他們說到這里,各人神情古怪,都不免感到了一股寒意,也多少有點明白他們的意思了。

兩人仍在對答,一個道︰「南斯拉夫的岩洞。」另一個道︰「中國雲南的石林。」一個又道︰「美國的大峽谷。」另一個再道︰「英國沿岸的滑壁。」

然後,兩人又一起問︰「一提到這些奇景,人們都怎麼說?」

問了之後,他們又一起自己回答︰「都說是大自然杰作!」

接下來,是約莫半分鐘的沉默,他們一起向我望來,齊聲慘叫︰「衛斯理!」

我立時道︰「我知道,你們是說,波斯人要翻山倒海,根據他的設計,在地球上造出比大自然的杰作更離奇、更壯觀,更不可思議的作品來!」

戈壁沙漠不住點頭,喃喃道︰「他會的,而且他只要做得到,會做得比大自然更好!」

各人面面相覷,從全然無根無據的分析,竟會達成如此駭人的結論,實在是始料不及!

問題不在于輪三德的工藝是不是及得上大自然,問題是他把地球當成了工藝品,試想,在他的「創作」進行之際,地球上還有什麼生物可以生存?

而他要動用大山本身的生命力去完成他的創作,等到他一開始行動,就沒有力量可以阻止他了。

我吸了一口氣︰「飛機上有那岩縫中風力的數據,我要有可以和風力對抗的個人飛行器!」

我是對著戈壁沙漠這樣說的,兩人盡管臉青唇白,還是立即應聲︰「盡力而為!」

白素知道我要行動,所以她很緊張道︰「別說什麼盡力而為,要一定做到!」

兩人互望一眼,用力點頭。

我也再進一步說明︰「我要在有強烈氣流的崖縫之中,行動自如!」

兩人用力點頭︰「可以做得到,但體積不免大些,而且沉重。」

我盯著他們︰「想想天工大王對你們的批評——不要什麼都追求微型!」

兩人更用力點頭。我又道︰「如果輪三德真是由那水池下去的,我還要精巧的潛水工具。」

雲四風立時道︰「這方面的工具,秀珍有。」

穆秀珍也隨即道︰「是,我立刻派人送來!」

穆秀珍是世界上潛水的頂尖十杰之一,她所使用的潛水工具,自然是精心特制,非同凡響的了。

我長長地吁了一口氣︰「各位,我要在這個天工大王,還未曾將地球當作他的創作品之前,阻止他的行為!」

白素皺著眉︰「一切只是我們的推測,別把它當成真的了!」

我和溫室裕異口同聲︰「大山要是有了生命能力——」

白素不等我們說完,就道︰「人體內,各個組織部分,都各自有生命能力,例如骨骼的生命能力,也沒听說肋骨想和盤骨換換位置!」

白素的那兩句話,今得我們都無話可說。的確,人體內的骨骼,都有堅強的生命能力,但只是支持著整個生命,而並非破壞。

白素又道︰「設想,只不過是有此可能,事實如何,還待探索。你見了波斯人,先要弄明白他的意向,也不妨把我們的分析告訴他,可別性急壞了事!」

我挺直了身子,大聲應道︰「是!」

我想起那所在環境之惡劣,是不是能見到輪三德,還大有問題,就不禁悶哼了一聲。

紅綾十分乖巧︰「爸,你是不是不想去?我代你去也行!」

我向她望去,心中想,她要是代我去,豈止「也行」而已,在許多方面,對惡劣環境的適應能力,絕對還在我以上!但是這次去,除了對環境之外,還要對付人。

對付人,要比對付任何惡劣的環境更殫智竭力,這一方面,我又比紅綾勝任了。

所以我搖了搖頭︰「不必了,我可以應付。」

雲四風忽然道︰「當初,我們制造那飛機的時候,曾對其中用錨鏈來固定飛機的這一部分設計,十分不解,卻不料真有大用,莫非……莫非波斯人早已料到了飛機會有停在那峰頂的需要?」

雲四風提出了這個問題來,令得本來就顯得神秘莫測的波斯人輪三德,天工大工更加神秘。雖然世上確有些預知將來事故的奇才異能之士,但若能將對未來發生的事,料斷得如此精確,那也太不可思議了!

過了一會,我才道︰「這一切,只好等他出面來解釋了,我們難作預測。」

穆秀珍忽然客氣了幾句︰「衛先生,你不會認為我們召集各人討論,又把我們過去的經歷說出來,會是小題大做吧?」

我立即道︰「當然不會,因為我們所討論的事,非但不是小題,而是題目究竟大到了什麼地步,我們全然難以想像!」

穆秀珍吁了一口氣︰「還有一點,我始終覺得,那波斯人和古怪的原振俠醫生,有點謬謁。」

穆秀珍已不止一次這樣說了——在她的敘述之中,確然可以發現,輪三德和原振俠之間,有點糾纏不清的關連,可是究竟是怎樣的關連,卻又說不上來。

我一面想,一面反問︰「照你看,是什麼樣的謬謁?」

穆秀珍神情遲疑︰「看起來,波斯人的那一套,倒像是原振俠告訴他的!」

此言一出,各人都大搖其頭。因為就是她自己的敘述之中,波斯人說他連原振俠的名字,也是第一次听到,那當然不可能由原振俠告訴什麼。

各人搖頭,穆秀珍的神情大是焦急,漲紅了臉,可是一時之間,她又顯然不知如何解釋才好。

雲四風伸過手去,握住了她的手,向各人道︰「我們都在李白的詩中,認識領略了他的豪情勝慨,可是誰也沒見過李白。」

穆秀珍嚷了起來︰「我就是這個意思。」

經雲四風一舉例,各人都倒是明白了,可是明白的只是穆秀珍的想法,其余的,一樣不明所以。

照穆秀珍的意思是,波斯人雖然沒有「听」到過原振俠的名字,可是卻「看」到過他的名字。波斯人看到的,一定不單是一個名字,而還有一些事和原振俠的名字,連在一起的。

那連在一起的,有可能是一些記載、一些發現、一些意見、一些理論,可以是任何方面的事。而這些事,一定引起了波斯人極度的興趣,但波斯人又知道原振俠是什麼人(他一點也未曾想到原振俠是現代人,真怪),所以在一個偶然的情形下,忽然听到了在穆秀珍的口中,說出了原振俠這個名字來,他的反應才會如此強烈!

穆秀珍看到我們不再搖頭,她吁了一口氣︰「我的意思是,什麼大山有心髒,可以找到大山的心髒,去開啟它,這一連串……古怪之極的想法,是他從和原振俠有關的什麼東西中發現的,這種說法吸引了他,所以他才一直在進行探索。」

我和白素互望,再向溫寶裕望去——在我們這些人之中,和原振俠最熟的,當推小寶。

小寶皺著眉︰「我從來也沒有听說過他有這種古怪的理論,而且,以他生活的多姿多采,忽而大興自殺之念,忽而沉浸酒醉之鄉,愛情生活如風車,哪里還會有空去研究什麼大山的生命!」

他這番話,各人都同意,他又道︰「再說,時間也不對,近十年來,這位古怪的醫生做了一些什麼事,人盡皆知,絕沒有什麼留下了科學研究一事!」

穆秀珍听了,半晌不語,才道︰「那就是我的感覺不對了,或許,古代有一個人,同名同姓,也未可知。」

我安慰她︰「有時,一個沒有來由的感覺,往往可以解決一件大疑難,且慢慢研究。」

穆秀珍道︰「好,飛機供你使用,我著人送潛水工具來,一有消息,立即聯絡。」

戈壁沙漠也道︰「我們日夜趕工,三日可以起貨。」

我還嫌慢了,可是一想,那崖縫的環境如此惡劣,他們出品的質量,和我生死攸關,這可馬虎不得,所以並沒有要求他們提前。

各人告辭離去,在回家途中,白素道︰「事情若是竟和原振俠有關,那真是怪之極矣。」

我搖頭︰「我不能作出任何可能和原振俠有關的設想,你能嗎?」

白素想了一會︰「我也不能!」

紅綾是跟了溫室裕一起走的,車中只有我和白素。我不無自豪︰「若是你我都無法作出假設,大抵別人也不能夠的了!」

白素嘆了一聲︰「未必,須知天外有天,戈壁沙漠何等才能,可是提起天工大王,他們連聲音都發顫!」

她略停了一停,又道︰「而且原振俠的遭遇,也實在太怪異——誰也無法料到他在宇宙飄流之中,會再有什麼怪異發生!」

白素不經意地使用了「宇宙飄流」來表達原振俠的遭遇,很是貼切,但是听了也不禁令人悵然。我嘆了一聲︰「或許是大家對他太懷念了,所以才生出了許多想像來。」

白素沒有再說什麼,直到回到家,在上樓梯的時候,她才道︰「我們對他的處境,了解得不夠多,下次那女巫之王再到地球時,要和她詳談一次。」

我姑且應著,自然而然地抬頭向上望——那是看天的動作。女巫之王瑪仙人在極遙遠的星體上,她的生命形式已完全超越了地球人,和白素的媽媽、海棠等人一樣,用熟悉的、現成的詞匯來說,他們都已「成仙」了。我也有「成仙」的機會,可是我放棄了,我寧願做地球人,認為自己與生俱來的生命方式比較適合我的性格——生命方式適合自己的性格,才會有快樂,不快樂的生命,不是其他任何條件所能補償的。

一時之間,感慨良多,和白素默默相對,不時互望一眼,倒也大有情趣。

第二天,穆秀珍就派人送了潛水工具來,小巧而實用。到了三天後,戈壁沙漠把個人飛行器造好,約了我和白素,在雲氏大廈頂層相見。

我心急,準備一見他們,立刻就出發,所以把一切應用品,全部帶上。

那天,偏偏紅綾一早就出去,也找不到溫寶裕。

我和白素到了大廈頂層,戈壁沙漠正在試個人飛行器,引得不少人圍觀。

我一看到,就皺眉道︰「快下來,一則浪費動力,二則,我要使用的環境,全然不同,在這里試,又有什麼用處?」

在天台上的戈壁忙解釋︰「有後備動力裝置,每一個裝置,可供兩小時飛行,一共有四個。」

沙漠自天而降,大有得色︰「有接近十小時的飛行,應該夠了。」

我點頭,同意他的話,因為照估計,有兩小時的飛行就足夠了。

在過去的三天中,我也不是白白度過的,我把有關這架飛機的電腦資料,帶回家中,作了十分詳細的研究,對這架飛機的性能,更深入了解。我曾對白素說︰「這飛機的設計者,那波斯人,他的能力,簡直不是地球人所能達到的!太出色了!」

同樣的話,為了避免刺激戈壁沙漠,我沒對他們說,白素和我,也討論,了一下那波斯人何以會有這樣超卓的才能。白素的意思是︰當然有可能是天才,但也有可能,他有類似紅綾的遭遇。

我們的女兒紅綾,曾在她媽媽的媽媽處,經過特殊的方式,把豐富無比的知識,輸入了她的腦部,成了她的記憶,使她的知識,超越了地球人。

若是輪三德有過同樣的經歷,那麼他能設計出這樣的飛機來,自然也不足為奇——在我們看來,覺得精巧絕輪的設計,在外星人而言,有可能和「竹蜻蜓」一樣簡單!

白素在我進入機艙之前,叮囑了一句︰「潛水並不是你的專長,小心些!」

我略呆了一呆,因為過去那麼多次,不論我要去做什麼事,她至多只有在眼神中表示關切,從來也沒有說過類似的話。

也正由于如此,一時之間,我竟然不知如何應對才好。白素自己,也立即感到了意外,她笑了一下,作了一個無可奈何的手勢。

不過,由于她的這一句叮囑,我確然小心從事——那是又到了那個怪山洞之後的事了。

這次飛行,由于不必跟蹤鷹兒,而且目標早已確定,所以一切都可以交給電腦去控制,而且把速度提高,不過幾小時,飛機就已降落,仍然用上次的方式,在強風之中,固定了機身。

飛機唯一的缺點,是機艙的空間太狹窄,再加上這次,我又攜帶了不少額外的設備,所以行動也受到了阻礙。我小心翼翼,配上了個人飛行器,又帶上了一個後備動力裝置,再帶上潛水工具,配上頭盔,令得行動更是不便,出機艙的姿勢,很是不雅。

但等到一啟動了飛行器,就如島臨空中一樣,靈活無比,我先被強風順著風勢,吹出了十多公尺,這才加強了動力,飛進了崖縫。

要找到在崖縫中那塊突出的大石,並不困難,落足其上,進入岩洞,事情已完成大半了。

一直向前走,來到了最窄的一部分,頭盔、個人飛行器,都還不進去,穆秀珍給的水肺,恰好可以通過,其余的儀器都相當小,可以隨我前進。

上次也是這種情形,所以我把帶不進去的東西留下來的時候,並沒有特別想到什麼。

進了山洞,怪蛙依然,水火並存,石桌之上的情形,也和我離去的時候,一模一樣。

這一切,都顯示在這幾天,輪三德沒有出現過。

如果正如穆秀珍所料,他通過那一潭水,進入山脈心髒地帶的,那麼,他已在「山心」之中好幾天了,那是怎樣的一種情景,真是叫人難以想像!

(我對于自己竟然很自然地用了「山心」這樣的名詞,很發了一陣子怔。)

來到了水潭邊,望著黑沉沉的潭水,我想起了白素的叮囑。

剛好穆秀珍的儀器之中,有激光探測儀先進之至,可以在探測的過程之中,把深潭的形狀,現出在熒屏之上,那本來是穆秀珍在深海潛水時,探測海底岩洞用的。

三分鐘之後,我對著熒屏上顯示出來的,那水潭的形狀,目定口呆。

水潭的潭面不大,略呈圓形,直徑大約十公尺,可是探測的結果顯示,那水潭的體積,奇大無比,而且,是一個十分規則的圓球形,自潭面到潭底,竟有一百六十公尺!

也就是說,這個球形的大潭,藏在山月復之中,只有極小的一片表面,暴露在外。

在探測的結果看來,這個大水潭,並沒有別的出路可通向別處,而且,潭中除了水之外.也沒有什麼別的東西,那種形狀古怪的蛙類,至多浮在水面,水面之下,除了潭水,別無他物。

看到了這樣的結果,我第一個念頭就是︰穆秀珍弄錯了,波斯人不是經由水潭潛水離去的——他也沒有可能這幾天一直浸在水中。

水潭的形狀雖然怪,但那也不能算是山脈的心髒,山洞中有泉水,有水潭,是很普通的自然現象。

水潭之下,是不是有什麼十分隱秘的通道,激光探測不到?

這就需要潛下去看個究竟了。

那水潭中的水,平靜之至,這樣的潛水環境,自然再容易也沒有,穆秀珍提供的精良潛水設備,簡直是殺雞用牛刀了。

佩上了潛水工具,跳進潭水之中,雖然有緊身的御寒衣著,可是還是可以感到渾水奇寒無比。

(後來,我向各人敘述這一段經歷時,溫寶裕大有不屑的神色,悄聲告訴紅綾︰「想當年,波斯聖女黛綺絲,哪有什麼御寒衣,跳進了寒冰水潭,與人決斗,贏得了‘紫衫龍王’的美名,哼哼!」)

(小寶的言下之意,自然是說我大大的差勁。)

(這一番話,卻把紅綾听得目定口呆——她大感興趣,但卻又全在她的知識範圍之外,所以接連幾天,纏著小寶,非把事情全弄清楚不可,她又不肯自己去看《倚天屠龍記》,悶得小寶頭大不已。)

我沉到了潭底,強力的照明燈一著,我又吃了一驚,水潭中的水,在上面看來,烏黑沉沉,但實際上,卻清澈無比,我身在水中,看出去,和身在空氣之中,竟然沒有什麼分別!

我看到山壁很是光滑,全是一種淺灰色的岩石,非但沒有動物,潭壁之上,連青苔也沒有。

我先檢查潭底,發現在底部,有五六個圓形的小洞,約有拳頭大小,潭水不會滿盈,也不會減少,當然是由于注入的泉水,和在這幾個小孔中泄出的水,分量相當之故。潭水如此清澈,自然也與之有關——整個水潭,水都是活的。

那幾個小孔可以流水,當然無法容入,我查完了底部,再查潭壁,上下探索,可是並沒有發現有任何隱秘的通道,是可以供人出入的。

大約在一小時之後,我浮上了水面,幾只怪蛙瞪著我,像是在嘲笑我一無所獲。

我出了水潭,大口吁了幾口氣,再回想一遍剛才的探索過程。

我對于搜索各種暗道秘密的本領,可說僅次盜墓專家齊白而已,剛才的搜索,一無發現,自然證明了水潭就是水潭,不是什麼通向大山心髒的秘道。

但是為了小心,我再一次下水,又花了一小時左右,再次肯定了上一次的探索結果。

我坐了下來,慢慢喝酒,想著下一步,應該采取什麼行動。

總版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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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5-1-31 11:06:29 |只看該作者
開心 十二、青山不老
我的最終目的,是要把輪三德找出來,他不在山洞中,我看來只有到崖中去找他了。

我沒有多逗留,轉向山洞外走去,一路在盤算,崖縫的範圍如此大,真不知從何著手才好,會不會勞師動眾,結果又無功而還呢?

這樣想著,情緒上未免急躁,這就使我在通過那一段極狹窄,只能叫人小心翼翼,側著身子通過的通道時,沒有那麼順利——這一段通道是如此狹窄,有幾處地方,甚至要呼氣才能通過,吸氣是通不過的。

好不容易,擠擠挨挨,出了這一段窄道,我大大地吸了一口氣,看到我放在地上的那些裝備還在,就俯身去執拾,那副個人飛行器相當重,我把腰彎得低了些,這使我自另一個角度,看到了那段窄道。

當時,我呆了一呆,陡然之間,捕捉了一些什麼。我立時直起身子,也同時明白我想到什麼了!

我曾詳細檢查過山洞是不是另出路,也曾詳細檢查過進入山洞的通道上,是不是另有出路。可是,我卻忽略了這段約有二十多公尺長的窄道!

忽略的原因很簡單——因為它太窄,小心通過,前後背心都貼著岩石,根本不可能有別的動作。好不容易通過之後,松了一口氣,自然也就不加注意了。

這時,卻由于偶然的一瞥,使我知道了自己的疏忽,也使我明白,如果另有通道話,那麼,蹊蹺一定就在這段窄道之中!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取過強力電筒來,向窄道內照射著,小心地察著每一寸的岩壁,果然給我發現,在離我約七八公尺近地面處,有一塊突出的大石——我曾幾次經過,都要抬起腳來跨過去。

這塊大石,看來是岩壁的一部分,但如果它可以移動的話,移開了它,就應該是一個恰可供人出入的洞袕!

使得我有這種想法的原因是,那大石附近,岩壁相當平沒有,像是經過磨擦所造成的。

我小心地擠到了大石上之前,不可能俯身去移動它,我只好用腳去撥,大石略有凹痕,伸足先進去,發力去撥它。

那是很吃力的動作,而且所發的力量,至多有十分之一起作用,但我還是不斷地做著,因為我感到了大石的輕微晃動。

終于,在不斷的撥動之中,大石漸漸向外移動,等到移開了一些之後,就容易了許多。經過半小時的努力,大石已完全移開,恰好和窄道一樣寬,我可以用力把它用腳推向前,結果,如我所料,現出了一個約有40公分見方洞口。

有了這樣的發現,我欣喜莫名,真想對著洞口大聲呼叫︰輪三德,你這神秘的波斯人,我來了!

但我卻無法做到這一點,因為狹窄的空間使我無法俯去。

接著,我又發現我要進這個洞,也很困難,由于環境的限制,我只能用一個姿勢進洞去,那就是面向著洞,先伸只腳進洞去,然後再順勢滑進去!

用這樣的姿勢,在這樣不可測的環境之中,進入一個神秘的山洞,深入山峰的心髒,這當然不是令人愉快的事,但是我別無選擇。

我就用這個姿勢,緩緩地「滑」進那個山洞,等到我整個人都進入了洞中之後,我發現我的處境,屬于一種令人戰怵的恐怖和極度的滑稽。

我無法轉過身來,在那狹窄的山洞之中,我只能仰躺著。所以我甚至不能俯伏前進——我要向前移動的話,只能扭動身體,勉強利用背部和婰部的肌肉,使我足前頭後地移動。

我手中有強力的電筒,可是我整個人,像是被瓖嵌了岩石一樣,著亮了電簡,也無法看到前面是什麼情景。

身處在這樣的環境之中,自然會有許多恐怖的聯想,我不但呼吸急促,而且還不斷地在沁冷汗。

我咬緊牙關,用這種古怪的姿勢移動,心中告訴自己,我經歷過比如今更惡劣的情況,都沒有退縮過,這時非堅持下去不可。

我估計掙扎了接近一小時,才蠕動了不到20公尺,可是,我知道最困難的時刻過去了,因為山洞已漸漸寬敞。至少我可以翻過身來,在山洞中爬行了。

翻過身來的第一件事,就是用電筒射向前面,看起來,前面會更寬敞,我吸了一口氣,在這樣的山月復之中,空氣居然十分清新。

我蓄足了氣力,準備大叫,可是我才一張口,還沒有發出聲響來,就听到一個很是蒼老的聲音道︰「衛先生,你終于來了!」

那聲音平靜之至,就像是有人就在對面,促膝交談一樣。但實際上,我視線所及,20公尺之內,絕見不到有什麼人。

正在疑惑間,又听得著︰「請繼續前進——能與我分享奇遇的,也只有閣下了。」

我留意一听,听出聲音像是由石壁反震出來,我明白了,發話的人可能還離得十分遠,但因于特殊的環境,聲波沿著石壁前進,聚而不散,所以才有了如同當面說話的那種效果。

我暗叫了一聲僥幸,幸而沒有開口大叫,不然,不免對身處的環境大沒有認識了。

我應了一聲,也用平時說話的語氣︰「輪三德先生,太渴望和你相會了!」

我得到的回答是︰「彼此,彼此!」

這波斯人學漢語,有點文縐縐,听來很有趣。

他接著又道︰「閣下怎麼花了那麼久的時間,才發現了這秘道?」

我「哼」了一聲︰「有什麼突然發生的事故,就算一刻也不能等待,必須立即離去,你也該留下線索才是——我是在離去了之後再來,這才偶然發現的!」

這時,我還不知道這位輪三德先生人在何處,離我有多遠,但我們已急不及待地交談了起來,這種情形,也堪稱奇特。

他嘆了一聲︰「我想以閣下之能,必然有所發現,現在雖然遲了些,但終究還是來了,那總比留下線索,被不知什麼人偶然闖進來發現,要好得多!」

他舉一千個一萬個理由來說明他不說到何處去,我都可以接受。可是他突然舉了這樣一個理由!

我一面繼續前進,一面道︰「有人會偶然闖進來的機會,太微小了吧!」

輪三德的回答,使我無話可說︰「是極微小,但不等于零,既然存在,就應該防範,中國古語……說……‘失之毫厘,謬以千里’就是這個道理!」

波斯胡人反倒用中國古語來教訓我,我還有什麼話可說呢!

這時,山洞更顯寬敞,我已經可以直著身子走路了,再轉了一個彎,前面已有一閃一閃的光亮。

我熄了電簡,循著光亮走去,這時再一開口,反倒只是一陣嗡嗡的回聲,听不到回答。

再一會,我已進入了一個更大更圓的山洞——進入那山洞,我就有似曾相識之感,雖然實際上,我絕無可能到過這里。

我立刻就知我何以有這種感覺了!

那種球形的空間,和那個大水潭一樣,只不過水潭中全是水,而這里則是空氣。

同時,我也看到了輪三德。他也正回過頭來看我。

那一點光亮,來自一支很粗大的蠟燭——那種古老的照明工具,和巧奪天工,掌握了人類最尖端的科技的天工大王,可謂是不相稱之至!

但是正因為如此,所以又格外奇詭,有著一種難以形容的,不可能發生的融洽,正好合乎這個奇異詭秘人物的身份。

燭光並不太強,我在才一看到他時,他距我約有70公尺,所以看起來,身形朦朧,但是他一回頭,一雙眼楮,卻是眼神閃爍,極其明亮。

他用一種看來很是安詳的姿勢,盤腿面壁而坐,在看到了我之後,正準備站起來。

我不知道他原來是在做什麼——他當然不會在這個球形的山洞中打坐,看來他正守候著什麼。

那山洞之中,什麼也沒有,只有在他的身邊,有若干儀器,還有一些瓶子。他的樣子,和穆秀珍所說的那個波斯人一模一樣,只是他的臉色,蒼白得異樣可怕,那是長時間接觸不到陽光的結果。

他的手很大,握手很有力,我一面和他握手,一面已急不及待地向︰「輪三德先生,你究竟在做什麼?」

輪三德眨著眼,他的回答,令我興奮莫名,他道︰「我探索,尋找大山的心。」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再徐徐呼出來——這正是我們的假設!

我一字一頓︰「你說的大山的心,應該是指大山的——思想部分!」

輪三德點頭︰「是,應該是腦,但漢語一直把心替代腦。」

我想問的問題極多,但我先問︰「為什麼是漢語?」

輪三德用力一揮手︰「這個問題不重要,你已到過那個山洞,可有潛入水潭?」

我點了點頭,他立刻道︰「那水潭,是大山的另一個器官,那山洞也是,整個崖縫也是,這個山洞,狹窄的通道,都是大山的器官。」

他使用了「大山的器官」這樣的名詞,听起來不免有點怪異。

但如果說那些都是大山的「組成部分」,那就自然得多了。

而兩者其實是一樣的,人體器官,眼耳口鼻,心肝脾肺,也都可以稱之為人體的組成部分!

這樣一想,也就不覺得「大山的器官」有什麼不對了。

他又道︰「只可惜,這些器官,能起什麼作用,我們一無所知!」

他的話,有一種力量,很能引導人進入幻想世界,尤其是他的幻想世界。我受了感染,也立刻想到,大山和人一樣,是由許多器官所組成的,每一個器官,都起著特定的作用。

在這樣的想像中,我自然而然地道︰「不能說一無所知,至少,我們知道,堅硬的岩石,能夠使大山聳立。」

輪三德大聲的喝采︰「說得好,山上的溪流,也能夠使他美麗,可是那沒有用,重要是發現他的思想部分,才可以明白大山在想什麼!」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你這些年來,探索到了什麼?能否告知?」

他像是一尊石像一樣,一動不動良久,才緩緩搖了搖頭︰「什麼實際的成果都沒有,只有想像。」

我嘆了一聲︰「我們也有些想像。」

接著,我就把我們的設想說了出來。當我說到中國浙江省杭州市的靈隱寺有一座「飛來峰」時,他驚訝得把眼瞪得老大︰「波斯也是文明古國,可是沒有這種事!」

我笑︰「還有人死了之後,身體化為大山的傳說——這個人叫夸父,是個巨人,他口喝,一下子就喝干了黃河的水!」

等我說話,他蒼白的臉上,泛出了一層異樣的光彩︰「我的設想和你們大致相同,我不認為,億萬年來,大山都靜止不動,只是因為他們思想部分,受到了抑制,未能發生作用,處于昏迷狀態,若是能令他蘇醒,他們必然有所作為!」

我再深深吸了一口氣,用很沉重的語氣道︰「你不覺得,就讓他們處于昏迷狀態,對地球上的生物來說,比較好些!」

他沒有立刻回答,但是可以看得出,他正在認真考慮我的問題。

我又道︰「假定火山就是大山的活動形式之一,地球上的山脈,全照這個方式活動,情形就夠糟了!」

輪三德突然發出一下怪聲︰「我有一個封號,稱作‘天工大王’。真實,來來去去,都是雕蟲小技,如果能夠令大山蘇醒,替大山開心,這才真正是天工,真正堪稱是大王!」我冷冷地道︰「到時,只怕你和火山灰溶為一體了!」

輪三德望問我︰「如果真能,我願意!」

我語意更冷︰「好偉大的志願!」

輪三德知道我在諷刺他,他顯然也知道我的想法。他向我揮了揮手︰「你不必擔心,我的成功希望,只是億分之一。」

我說得極認真︰「我要你不能成功!」

他長嘆一聲︰「其實,我已經知道大山的心在哪里了,可是我到不了那所在。」

他的話,令我大吃了一驚,一時之間,不知說什麼才好,他伸手指了一指一旁的一具小儀器。那儀器上,有一個小小的熒光屏,我認出那就是戈壁沙漠的作品,由那鷹帶來給他的微型攝錄設備中的觀察部分。

我看過去,熒屏上灰黑一片,什麼也沒有。輪三德又向洞壁指了一指,我看到那里,有一個極小的小孔,大約只可供手指伸進去。

我大惑不解,輪三德道︰「我可以肯定,由這個小孔進去,至多100公尺,就能到達大山的心,就能有辦法令大山蘇醒。」

我一時之間,會不過意來,他又道︰「如今,我只能盡量使微型攝錄儀深入,但每天只能進展一公分——」

听到這里,我忍不住了,我發出了震耳欲聾的轟笑聲,一面笑,一面道︰「那你需要一萬天,才能前進100公尺,對不對?」

他無視我的轟笑,卻道︰「不是,我永遠沒有機會,因為在十公尺之後,我不知道有什麼方法可以鑽孔,當然,我知道必有現成的通道在,可是我找不到!」

他在這樣說的時候,表現了一種很深切的悲哀,使我無法笑下去。而我同時也知道,根本不必我阻止,他無法完成他的理想。

自然,他還有許多可以努力的途徑,例如和盜墓專家齊白合作,齊白十分擅長鑽袕。或許,他可以找氣體人金兒——即使通道小若針孔,氣體人也可以通過,到達大山的心。

但我自然不必提供他這方面的訊息。

我只是問︰「你打算——」

他立即接了上去︰「我打算繼續努力,直到我的生命結束,並且把這一切,用文字記載下來,傳給後代,就像我也是從一個人的文字記載中知道大山有心一樣!」

我訝異︰「那個人是誰,會有那麼怪異的記載?」

我再也不會忘記輪三德的答案,他的答案竟然是︰「原振俠,原振俠醫生。」

縱使在穆秀珍的敘述之中,我已經知道在輪三德和原振俠之間,必然有著某種程度的糾葛,可是我也想不到他竟然會有這樣的回答。

一時之間,我雖然沒有出聲,但是愕然、驚疑的神情,卻已完全表示我的疑惑,輪三德應該作進一步的解釋才是。

但是,奇怪的是,輪三德的疑惑神情,竟然有甚于我,他眉心打著結,遲遲疑疑地問︰「據說,真有原振俠其人?」

這話問得混帳之至,我忍住了氣︰「是——當然真有其人,不然你怎麼能看到他的記載?」

輪三德對他自己充滿了矛盾的話,竟不作說明,用力一揮手︰「告訴我有關他的一切!」

我沉聲道︰「不,先告訴我你是如何看到他更有關大山生命之秘的記載。」

輪三德臉上的皺紋陡然多了起來,面色也蒼白,他喉結上下動了好一會,才道︰「不,不能,這件事,我自己也大是疑惑,甚至疑真疑幻,難以肯定是不是真的發生過,所以我不會對你說,也無法對你說!」

我听得為之氣結,瞪視了他好一會,他卻像是已作了最合理的解說一樣,一副心安理得的模樣。

我氣極反笑︰「好,那麼你肯定了那是真是幻之後,再說吧!」

輪三德十分認真︰「只好這樣。」

我霍然起立,疾走了幾十秒,以渲泄我心頭的氣憤,這波斯人,竟然用這樣的態度來對付我!

雖然,相當時日之後,輪三德終于向我說出了那一段他自己不能肯定真幻的經歷,也使明白了他確然有難以啟齒的苦衷,但當時,我確然憤怒,認為這個波斯胡人,不值得和他做朋友。我覺得自己先前那麼急切想見到他,以為可以和他無所不談的想法是錯了!

在我氣憤未發作時,他竟然還厚著臉皮要求我︰「把原振俠這個人的一切告訴我!」

我冷冷地望向他,他有殷切等待的神情,我用最簡單的方法滿足了他的要求,他立即陷入了沉思之中,口唇顫動,卻沒有聲音。

過了好一會,他才道︰「衛君,我會和你討論這件事的,不是現在!」

我冷笑︰「在你到達大山的心,開啟大山的生命的偉業完成之後?」

輪三德用力撫著臉︰「也許,誰知道。」

確然,日後的事,誰能知道呢?

日後,他確然告訴了我,也真是神秘莫測,但那是另一個故事了,自然日後會記述出來。

(已發生和應發生和必然會發生的事,都需要記述,但實在相當多,所以只好先答應「日後必然記述。」)

輪三德也看出了我對他的不滿,不過看來,他不準備,也許是沒有法子改變這種情形,所以他長嘆一聲,也站了起來︰「很高興能和你見面,和听到了你轉述的許多分析,我相信都離事實不遠。」

我思緒紊亂之中,忽然想到了一些事,也就順口說了出來︰「中國神話之中,很有一些隨心所欲,翻山倒海,重制江山的例子。有一部奇書《蜀山劍俠傳》,其中一大段‘峨眉開府’的情節,就真正是天工大王做的事!」

輪三德很是興奮︰「我會找來開——那頭鷹,說它的新主人對它很好,它是我自小養大的,和人的溝通能力極高,但是它會定期飛到我身邊來,請轉告新主人不必擔心,我要和外界傳達訊息,也可以依靠它!」

听他的話,那鷹已飛回紅綾身邊去了,我也不禁為她高興。

我和他五望了一會,他忽然張開了雙臂,我和他擁抱一會,互相拍著對方的背。

然後,我就告別離去,留下輪三德,繼續進行他那個我認為絕無法子實現的「偉業」。

在飛回去的時候,經過許我山嶺迤邐的地區,高低起伏的大山,是地球的主要組成部分。

中國人有一句老話︰「青山不老,綠水長流。是不是也早在暗示青山是有生命的呢?」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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