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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阿良車輪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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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綺萱-【色誘浪老闆(祥雲酒莊之四)】《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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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二公主果然信守承諾,還不到辰時,便已到此守候。」韓魏一走到兩人約定的五里坡,便見到一抹淡青色身影。

  赫連甄一臉倦容。經過一夜的縱慾,再加上她一夜未眠,美麗的大眼下有著淡淡青影。她面無表情的望著韓魏,相較於他的意氣風發,她頓時覺得十分諷刺。

  「別以為我不清楚你那點心思,我警告你,別想動祥雲酒莊裡的任何人。」她又何嘗不清楚他是何種人?

  韓魏薄唇微勾。不愧是赫連甄,居然觀察入微,連他的心思都猜到了。原本他是想去懲戒方祥雲那夥人的,不過看他們對她照顧有加,她又準時赴約,他就好心點,饒了他們吧。

  「只要二公主不食言,屬下便不會隨意動手。」他爽快的承諾。

  「記住你說的。」她柳眉一挑,忿忿然地道。

  「到定遠國還得花上十日的時間,路途遙遠,瞧二公主徹夜未眠,不如早點上馬車歇息,補足精神。」他掀開馬車的簾子,朝她做了個「請」的動作。

  不知為何,她一看到韓魏那副從容不迫的嘴臉,就沒來由的一肚子火。血玉貔貅失竊的事,果真與他有關,所以他才敢大言不慚的咬定血玉貔貅在定遠國境內吧?

  而她的父皇肯定被他三言兩語便給收服了,說不定她會許婚給人,也是他從中作梗,思及此,她胸中便升起一把無名火。

  「韓魏,血玉貔貅失竊一事,是不是由你一手主導的?」她惱火的追問。

  「二公主何出此言?」他挑眉回應。

  「別裝了,根據我的線報,是你將血玉貔貅帶至中原的,現在又將它帶回去,究竟你葫蘆裡在賣什麼藥?」

  聞言,韓魏露出詭譎的笑容。他還以為這件事無人知曉,沒想到卻誤打誤撞讓她給查到了,不過那又如何?這一切原本就只是一場陰謀。

  「當年定遠國出兵攻打綏邏國,因為糧草和兵馬不足,皇上為了能順利攻下綏邏國,便將血玉貔貅當成籌碼,向人借得兵馬和糧草,之後再將血玉貔貅贖回。二公主說有人看到我帶血玉貔貅到中原,這件事的確是皇上准許我這麼做的。」他坦承部分的事實。

  他沒告訴她的,是現在的定遠國根本不足以將血玉貔貅贖回,但為了不讓她起疑,他便選擇性的告訴她部分事實。

  反正等她回國之後,所有的一切便會明朗,屆時即便她不願接受,也無法改變既定的事實。

  「怎麼可能?那為何父皇要謊稱血玉貔貅是遭人竊取?」她難以置信地吼道。

  原來這一切全是一場騙局!

  她千里迢迢,跋山涉水的趕來中原,還差點遭遇不幸,原來全是為了這根本不存在的謊言!

  「我國子民不會接受皇上將鎮國之寶抵押給人借兵出征,再加上連日來的乾旱,百姓必定會有所反彈,皇上不能接受任何的風險,請二公主見諒。」

  「所以你們便選擇隻手遮天?韓魏,你以為用這種謊言便能說服我嗎?即便父皇真是拿血玉貔貅去與人借兵,但憑國庫目前拮掘的情況看來,斷不可能有能力將血玉貔貅贖回,究竟是誰將血玉貔貅帶回定遠國的?」他以為她還是涉世未深的小女孩嗎?

  這些日子以來的磨難,早就讓她學會適度的懷疑,再加上她原本就不信任他,對他說的話也有幾分保留。

  沒想到以前還懵懂無知的小女孩,如今搖身一變,也成了深思熟慮的大姑娘了,看來她獨自一人在外頭所經歷的一切,遠比她在宮中十八年還學的多呢!

  不過她還不是他的對手,想他在宮中興風作浪多年,她的道行還遠遠不及他。

  「二公主既然有這麼多疑問,倒不如回去質問皇上,我想皇上會給二公主一個解釋。」他不再回應她的問題。

  早該知道從這隻老狐狸身上,休想問出什麼事情來,看來她也只能回到定遠國內,親自逼問她父皇了。

  狠瞪了他一眼後,她疾步爬上馬車。

  確定她已經坐好,韓魏這才騎上馬,吩咐車夫駕車起程。

  赫連甄依依不捨的望著窗外的景致,一想到要離開這個地方,她就萬分不捨。

  「捨不得嗎?」

  一道溫潤嗓音倏地在她耳畔揚起。

  她直覺的轉頭一看,只見方祥雲嘻皮笑臉的坐在她身側,狀似優閒的望著她飽受驚嚇的表情。

  「你……你怎麼會在這裡?!」她忍不住驚呼,卻又怕引起外頭車夫的注意,忙不迭的壓低音量。

  「自己的女人都要跟別的男人跑了,我不該跟來一探究竟嗎?」他眉峰一挑,一臉不悅地說。

  她以為他已經熟睡了,才敢趁他不注意時溜出來,沒想到他不但早就發現她的行蹤,還早她一步在馬車裡等她。

  可是他是怎麼瞞過韓魏的眼睛,躲進這馬車裡來的?

  「你是怎麼躲進來的?韓魏沒發現你嗎?」她憂心忡忡的問道。

  「這有什麼難的?韓魏又沒檢查裡面,我是趁著他們不注意時,偷偷躲進來的,剛好搭妳的便車,一起陪妳回定遠國囉。」他老神在在的笑道。

  瞧他說得一副再簡單不過的樣子,但這趟旅程可是要耗費半個月,他怎麼可能一直待在馬車裡不被發現?

  「祥雲,這樣行不通,如果你被韓魏發現了怎麼辦?」韓魏那男人冷血無情,把他殺了都有可能。

  「如果怕他,我就不會來。」她以為他有這麼不濟事嗎?

  韓魏心思縝密,此行特地前來帶她回去,肯定是有什麼盤算,不過既然韓魏把部分事實都說了出來,也讓他省事許多。

  「韓魏身為左將軍,握有一半的兵力,就算你的武藝過人,也無法擊退他那一批精兵呀!」她不是在和他說笑的。

  「甄兒,妳有沒有想過,血玉貔貅當初是抵押給誰的?最後又是誰花大筆銀兩將它贖回?」

  「我也很想知道,但中原的派系我不熟,方才韓魏告訴我的,也不知是真是假,我沒辦法思考。」她輕撫著額頭,一夜無眠的她,此時更顯得疲累不堪。

  知道她累了一天,還得和韓魏周旋,他捧著她的臉,在她額上烙下一吻,便讓她枕在他的腿上,要她好好休息。

  「先休息吧,等妳睡醒再說。」他輕聲誘哄。

  「可是……」她怕韓魏隨時會進來,她哪還有心情睡?

  「放心,我保證會把自己藏得好好的,妳不用擔心。」倘若真的來不及,他也可以從窗外逃出去,再不然就把車夫打暈取代他囉。

  「如果有什麼狀況,你再把我叫醒,我會想辦法拖延。」她還是不放心,誰知道那個韓魏會有什麼驚人之舉?

  看她一副擔驚受怕的模樣,他心疼的吻住她有些蒼白的唇瓣。倘若現在不是顧及她,他肯定會出去把那個姓韓的傢伙給揍暈。

  「我知道,妳安心睡吧。」

  有了他的保證,一夜未眠加上體力透支的結果,她很快的便進入夢鄉。

  輕撫著她細緻無瑕的臉蛋,他沉著俊臉。從韓魏的言行中可以得知,背後應當有足以控制整個定遠國的龐大勢力,赫連甄此番回去,恐怕會淪為宮鬥中的犧牲品。

  原本退出江湖多年,他向來不過問江湖事,只是在必要時,他還是得借用一下以前的人脈,再加上有風殘雪等人的協助,他並不一定會居於劣勢。

  只是不曉得在定遠國等著他們的,會是什麼,單憑她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能成得了什麼大事?

  幸好他向來淺眠,她在他身旁一有動靜,他馬上就清醒了,否則若他真這麼睡下去,恐怕妻子跑了,都還不知道。

  看來想成為她的駙馬爺,恐怕還得過五關斬六將,才有資格勝任哪!

  ※※※※

  彷彿沉睡了許久,赫連甄只覺得一陣通體舒暢,所有的疲勞都一掃而空。她緩緩起身,這才發現方祥雲不見蹤影,嚇得她急忙掀開窗簾,看著外頭高掛一輪明月,馬車早已停妥。

  「二公主,妳醒了嗎?」外頭傳來韓魏的聲音。

  「嗯。現在是什麼時辰了?」她打開車簾,從容的下了馬車。

  「剛好是酉時。二公主餓了嗎?」

  經由他這麼一說,她才發現自己真的餓了,只是現今看來他們似乎在某個山道上,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是要上哪用膳?

  「這裡是哪裡?怎麼沒見到半個村落?」看韓魏的反應,似乎還沒發現方祥雲的蹤跡,只是方祥雲究竟跑到哪裡去了?

  「二公主儘管放心,再往前一點,就是養星城了,今晚咱們就在那兒打尖。」以為她是在擔心沒地方可休息,他早已安排妥當。

  「那麼為何不繼續趕路?」她狐疑地問道。

  「方才有隻野貓擋在前頭,屬下命車夫停車察看,適巧聽聞二公主掀簾的聲音,便出聲詢問,倘若二公主沒有任何問題,咱們可以繼續上路了。」他淡然說道。

  她環顧四周,聽到窸窣的聲響,一顆心開始感到忐忑不安。雖然這條通往養星城的山道看似安全,但密林裡那一顆顆發亮的東西,又會是什麼?

  「韓魏,你瞧那樹林裡的是什麼東西?」她指著樹林的方向,一臉凝重的問道。

  順著她的手勢望去,韓魏眉頭微攏,本能的將她護在身後。

  看韓魏嚴肅的表情,赫連甄這才相信自己的直覺並沒有出錯。

  那一顆顆發亮的東西,大概是某種動物的眼睛吧?

  「二公主,請先上車。小李,你先帶著二公主上路,稍候咱們在養星城碰面。」他得留下來斷後。

  「是!二公主,請上車。」車夫小李機靈的拉著她上馬車。

  赫連甄半推半就的被推上車,當小李駕車離開時,只見一大群狼群倏地現身,張牙舞爪的朝韓魏發動攻擊,有幾隻還跟在他們的馬車後方,兇狠的模樣,嚇得她六神無主。

  從來沒聽說靠近城鎮的山路上會有狼群出沒,雖然她很討厭韓魏,但此時也只能靠他精湛的武藝來收拾這批惡狼,只是狼群的數目太多,光靠他一人,也無法全部殲滅。

  她一臉憂心的看著外頭窮追不捨的狼群,有幾隻甚至不死心的撲上馬車,車身一陣搖晃,馬兒受到極大的驚嚇,開始不受控制,四處奔竄。

  小李被失控的馬兒給甩下車,被後方的狼群啃咬,血腥的畫面令人不忍卒睹,她忍住想吐的慾望,看著馬兒毫無目的的往前奔逃,搖晃的車身讓她狠狠的撞上車廂。

  她只覺得一陣頭暈目眩,感覺馬車以極快的速度奔馳,就算狼群沒追上來,她恐怕也是凶多吉少吧?

  不成,她還不能這麼快死去,定遠國的事情還沒解決,她和方祥雲還來不及共度白首。強忍著不適,她狼狽的起身,掀開車簾,親自拉住韁繩,控制馬車的方向。

  失控的馬兒因為受到驚嚇,比平常還難控制,她花了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才將馬車給導入正確的方向,無奈後方的狼群緊追不捨,讓她只能繃緊神經,繼續往前。

  倏地,一頭惡狼不知從何處出現,縱身一躍,直接撲上奔馳中的馬,惡狠狠的咬了牠一大口,被狼群攻擊的馬,瞬間倒地,馬車也因此傾斜,她整個人不穩的跌下一旁的山谷。

  正當她以為自己這回凶多吉少時,腰間倏然一緊,原本下墜的身子,被一股力量往上提,緊貼在她身後的是一副溫暖的胸膛。

  「幸好我來得正是時候。」

  方祥雲獨特的嗓音,讓她心頭一震。

  「祥、祥雲?!你跑去哪裡了?」沒想到這千鈞一髮的時候,居然會是他出現救了她。

  摟著她的身子躍上一棵樹,看著狼群繼續撕咬著已經斷氣的馬兒,韓魏那裡想必也會被牽制住,此時不走,更待何時?

  他使出上等輕功,不往養星城的方向,改走另一條密道,通往距離這裡較遠的海量城。

  「我去附近辦點事,再說看妳睡得那麼熟,不想叫醒妳,只是這些狼群不知打哪來的,一般來說,靠近城鎮的地方,不會有狼群出沒。」這點倒是令人匪夷所思。

  「祥雲,無論如何,都不要丟下我一個人。」她緊緊摟住他,壓抑的恐懼感,這才迅速籠罩著她。

  「所以我這不是回來了嗎?不過如此一來甚好,韓魏那傢伙原本就不知道在安什麼心眼,這回若製造妳墜谷身亡的意外,不知他會有何反應?」

  「你是說,要我詐死?」她睜大眼,一臉驚詫。

  「沒錯,在還未弄清楚韓魏葫蘆裡在賣什麼膏藥時,妳詐死會是最好的方式。海量城裡有我以前的部屬,他們會協助我們回到定遠國。」

  他深思熟慮的舉動,比起她的莽撞要來得有計畫多了,明知道回到定遠國,有她無法掌控的事在等著她,她卻只能被動的回去當俎上肉,如今也只能將計就計,好來探探究竟韓魏和父皇有什麼陰謀。

  「那我們到定遠國,豈不是送死的份?」一踏進定遠國裡,到處都會是韓魏的兵馬,屆時他們可是插翅也難飛。

  「如果妳不回定遠國,就永遠不會知道這整件事幕後的指使者有誰。」他不認為她會輕言放棄。

  沒錯,如果她沒釐出一點頭緒,那這些日子以來的辛苦又是為了什麼?雖然她現在最想留在同雲城,和方祥雲過著平凡的生活,但身為定遠國的二公主,她有她不容忽視的使命。

  「我死不足惜,可是我擔心你會被我連累。」她最擔心的就是這個。

  方祥雲濃眉微挑。這妮子老是搞不清楚狀況,現在他們可是搭在同一艘船上,早已不分你我,她卻老是把他往外推,也不想想他們兩人關係不比以前,甚至比夫妻還要親密。

  「赫連甄,我不許妳再說這麼見外的話。」

  聽出他語氣中的不悅,她有些歉然的望著他嚴肅的側臉。因為她愛他,所以不希望他被她牽連,畢竟他若是受傷,最痛苦的人還是她啊!

  「祥雲,就如同你想保護我的心理,我也不願意見你受傷,尤其是因我而起的,你明白嗎?」

  驀地,他停下腳步,莫測高深的望著她。

  透過月光,她靈動的雙眸含著盈盈水光,清麗的面容看似白淨無瑕,他輕撫著她的臉蛋,情不自禁的低頭吻住她微啟的紅唇。

  她身子輕顫著,閉上雙眼,回應著他狂野的吻。昨夜的一切在她腦海裡浮現,她勾住他的後頸,粉舌勾纏著他滾燙的舌。

  她的熱情,點燃了他的慾火,他倉卒的離開她的唇瓣,看著一條銀絲連接著兩人,他伸舌舔去,讓她倏地緋紅了雙頰。

  「現在還不是時候,等咱們到了海量城之後,妳想對我這樣那樣,我都任妳宰割。」他可是很配合的。

  「方祥雲!」她羞紅了臉,氣得掄拳捶打他。

  她的花拳繡腿對他來說不痛不癢,不過怕她會因此弄疼了手,他索性扣住她揮舞的雙拳,笑容可掬的望著她。

  「別惱,既然咱們都不願意見對方受傷,那麼就永遠別想把彼此拋下,無論禍福,好嗎?」他需要她的保證。

  明白他的用心,她笑逐顏開,用力的頷首。既然他都這麽要求了,她也沒有拒絕的權利,只是更能感受到他對她的愛。

  「前面就是海量城了,今晚咱們就先在那兒歇息,經過這一番折騰,相信妳也累了,今晚什麼都不要想,好好的睡上一覺,嗯?」他摟著她,指著前方明亮的城門。

  不同於同雲城,海量城因為靠海,城民以海運為生,所有南來北往的船隻都會停靠於此,也因此消息特別靈通。定遠國雖然位於西域,但境內唯一的一條河,和海量城的海相通,也有不少商賈透過海運,販賣來自定遠國的商品。

  若想縮短路程,走海路絕對會比陸路來得快上一倍的時間。

  「祥雲,謝謝你。」她有感而發的說。

  「怎麼突然這麼說?」他笑觑著她。

  「如果不是你,我想我或許不會還活在這個世界上,也不會體會到真正的快樂是什麼,你讓我獲得了我這一生中最缺乏的東西,所以無論如何,我都要向你說聲謝謝。」她誠摯地說道。

  「那我也要向妳說聲謝謝。」禮尚往來,他這人不會佔人便宜的。

  「謝什麼?我又沒做什麼讓你感激的事。」她柳眉微蹙,不記得自己有為他做過什麼。

  他牽著她的手,兩人緩緩在月光下散步,就像是一對老夫老妻,在花前月下談情,只可惜沒見著花。

  「妳讓我遇到了我未來的娘子啊!否則我這輩子都要做單身羅漢腳了。」他煞有其事地說。

  聞言,她噗哧一笑。這男人就連到這種時候,都還有心情和她開玩笑啊。

  「娘子?在哪裡?我怎麼沒見著?」她作勢東張西望,臉上有止不住的笑意。

  方祥雲沒讓她裝死,直接摟住她的腰,在她的唇上烙下一吻、深情款款的望著她。

  「遠在天邊,近在眼前,妳都被我吃得一根骨頭也不剩了,不當我娘子,難不成妳還想嫁別人?」

  「是呀,你不知道我父皇就是為了等我回去,替我許婚的嗎?」他以為她真的沒行情嗎?

  「那我們就在那之前,先完成婚禮吧!」只要她成了他名正言順的妻,就沒人敢說閒話了吧?

  「你想的美!等這件事解決之後再說吧。」她打了回票。

  眼下她根本沒有心情談論婚姻大事,再說他都還沒向她正式求親,她若這麼嫁了,豈不是太沒行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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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定遠國的皇宮裡,高樓閣宇,金碧輝煌,宮裡的守衛戒備森嚴,任何人都無法隨意進出,赫連尊面色凝重,坐在屬於帝王的大位上,議事殿裡站著幾名朝中大臣,個個面有難色,卻無人敢率先開口。

  「韓魏遭到狼群攻擊,二公主下落不明,這是怎麼回事?!」他怒不可遏的拍案怒道。

  國庫拮掘,已經無法支撐宮中的開銷,百姓窮困,又無法增加稅賦,為了攻打綏邏國,已經動搖了太多國本,當初他就是聽信韓魏的話,出兵攻打綏邏國,沒想到對方的兵力比他們預期中的還多上數倍,導致於他們慘敗。

  就在一片愁雲慘霧之下,綏邏國的皇子表明想和兩國聯姻,並願意給予一筆為數不小的銀兩當作聘金,就連他無力贖回的血玉貔貅,也是由綏邏國的皇子買回,並當作訂親的信物,作為兩國友好的表示。原本赫連尊想讓個性溫婉的小女兒赫連筠嫁去綏邏國,但對方卻指名要赫連甄,讓他不免感到頭疼。

  赫連甄個性不若赫連筠那樣順從,她極有自見,不易受控制,否則她不會一聲不吭,就跑去中原,尋找那根本不存在的血玉貔貅。

  如今好不容易他派韓魏親自去帶赫連甄回來,沒想到卻遭遇這種事,倘若赫連甄有個萬一,他拿什麼去賠給綏邏國皇子?

  「啟稟皇上,根據線報,韓將軍走的那條山道,平時並沒有狼群出沒,卑職也不知道那些狼群究竟是從哪裡出現的,韓將軍目前人平安無事,但二公主的馬車卻顛覆在山道旁,說不定……」軍機大臣欲言又止,不敢說出那句話。

  「說不定什麼?朕警告你們,甄兒絕對不能出事,否則兩國聯姻的計畫若是因此告吹,恐怕綏邏國會派兵攻打定遠國。」以定遠國現在的情況,不宜再遭受任何損傷了。

  「皇上,二公主人在風雲王朝境內,卑職認為不宜明目張膽的前去搜尋,況且韓將軍表明不需支援,請皇上稍安勿躁。」兵部尚書大膽諫言。

  「皇上,倘若二公主真的失蹤,奴才倒有個提議。」始終站在一旁悶不吭聲的劉翔,此時也開口發表意見了。

  他是皇上最寵信的太監,也因此才敢斗膽提出建議,若是尋常奴才,肯定早已被處以極刑了。

  「你說看看。」赫連尊深吸了一口氣,濃眉始終緊鎖著。

  「不如就對綏邏國謊稱二公主不慎跌落山谷,傷重導致破相,看他們是否願意接受改由其他公主代嫁。」

  「不成,綏邏國皇子很明確的表示他只要甄兒一個,其他人都不要。」還以為他會提出什麼有建設性的提議,赫連尊不悅地斥責。

  「那麼……倘若找人頂替二公主呢?」劉翔唇角微揚。早知道皇上會駁斥他的想法,但若是變出另一個二公主呢?

  「你是說……讓其他公主假扮甄兒?」赫連尊瞪大雙眼,隨即思忖這計畫的可行性。

  他剛好可以利用這個機會,讓赫連筠假扮赫連甄,只要向綏邏國皇子謊稱赫連甄傷重破相,治癒後容貌大改,這瞞天過海的手法,虧劉翔想得出來。

  再說筠兒心思細膩,對甄兒的個性瞭若指掌,要她假扮成甄兒,是輕而易舉的事,反正他的女兒不過是他的一枚棋子,少了一個甄兒,一點也不會影響他的計畫。

  「皇上聖明。」劉翔狗腿的諂媚著,將功勞推給皇上。

  「這事就這麼辦。紀愛卿,你即刻和韓魏聯絡,無論有沒有找到甄兒,要他最晚七日內起程回國,不得有誤。」赫連尊朝兵部尚書下達命令。

  「臣遵旨。」

  ※※※※

  踏進定遠國的國界,漫天的風沙襲來,染黃了整片天空,方祥雲瞇眼仰望著天際,乾燥的空氣和炙熱如火的豔陽,與水氣充足且氣候宜人的同雲城相比,有如天壤之別。

  利用海路來到定遠國的港口,只花了他們五天的時間,鮮少搭船的赫連甄,更是頭暈目眩,在船上不知吐過幾回,原就纖細的身子更顯瘦弱,讓方祥雲極度不捨。

  「還站得住嗎?」摟著她的腰,他溫柔地問道。

  「不打緊,只是騎馬我在行,但搭船可就不行了。」她自我解嘲的笑道。

  為了掩人耳目,她再度易容,這回換了一張平凡無奇的臉,不容易引人注目,不過外貌瀟灑不羈的方祥雲,走到哪裡都是桃花不斷,就連在船上都會遇到想搭訕他的姑娘。

  她悶在心底,看著他們有說有笑,一桶醋就快滿出來了,幸好他很快的結束話題,又對她照顧得無微不至,那些姑娘還用著不屑的眼神瞪著她,彷彿是在指責她這個癩蝦蟆也想吃天鹅肉。

  哼!隨她們怎麼想,反正他的人和心都是她的,誰也別想和她搶!

  「不過這裡天乾物燥的,實在不適合居住。」住慣了山明水秀的地方,他對這種黃沙漫漫的地方,一點好感也沒有。

  「那是因為你沒住習慣,再說這沙塵也是季節性的,平時的大草原可是美得令人屏息,一點也不輸你們的地方。」她驕傲的抬起下巴。

  「哦?那妳的意思是想繼續住在這裡嗎?」他打趣地問著她。

  赫連甄思忖片刻。雖然這裡是她生長的地方,但這裡卻沒有讓她眷戀的人。她握住他的手,沒有像此時如此確定自己的心。

  「不,我想回祥雲酒莊。」她早已認定那裡才是她的家。

  他又何嘗不懂她的心?等把這裡的事情處理完之後,他會帶她踏上歸途,回到那個充滿溫暖又有人情味的家。

  「我會帶妳回去的,在那之前,這裡妳比我熟,先找個能休息的地方好好洗個身子吧。」連日來的舟車勞頓,在船上也無法淨身沐浴,他一個大男人還不打緊,她一個姑娘家,想必更加難受。

  「這裡是錦雲鎮,是定遠國最繁榮的城鎮,因為運河的關係,許多外地來的商賈,都會來此做買賣,離京師只有一城之隔,所以這裡的客棧也是數一數二的多,不知客人想住高級一點的客棧呢?還是普通一點的?」她促狹的朝他眨眨眼,煞有其事地問道。

  「既然都遠道而來了,再這麼苛刻自己也不太好,麻煩妳帶我到這裡最好的客棧,我想親自體驗一下異國的客棧和同雲城的有何差別。」他打蛇隨棍上,和她一搭一唱起來。

  赫連甄掩唇輕笑。錦雲鎮上最好的客棧,當然是位於港口巷弄裡的「錦雲客棧」了,不但裝潢典雅,連飯菜也是令人垂涎三尺,平時總是座無虛席,他想住,還不一定有客房呢!

  「不過我不保證一定有房間喔。」

  「無妨,反正這裡客棧這麼多,就算住不到最好的,次等的也可以吧?肚子似乎有點餓了,咱們就先去填飽肚子再說吧。」不等她反應,他逕自拉著她就走,神情愉悅的就像是來郊遊似的。

  看他怡然自得的模樣,她唇角揚起一抹美麗的笑容。只要能和他夫唱婦隨,即便要她永遠頂著這張臉,她也無所謂。

  兩人走在繁華的大街上,她熟練的替他介紹著,包括哪裡賣的甜點最好吃,哪裡的美食最道地,明亮的水眸裡散發出耀眼的光芒,方祥雲笑覷著她,欣賞著她難得的愉悅神情。

  「讓開讓開!」一陣喝斥聲傳來,驚動了街上的行人。

  只見數名騎兵在街上馳騁,後頭一名神情凝重的男人,臉上還有著醒目的刀疤,冷冽的氣息令人退避三舍,方祥雲一把摟住她的腰,迅速往後倒退數步,才沒讓馬兒給衝撞到。

  直到那群人奔馳而去,眾人開始議論紛紛。

  赫連甄柳眉深鎖。方才那人不是韓魏嗎?沒想到他居然和他們同時抵達,看來應該是放棄搜尋她的蹤跡,趕著回宮吧。

  「看來韓魏動作也挺快的。」方祥雲輕撫著下巴,似笑非笑地說。

  「他若沒找到我的屍體,肯定會再派人繼續搜尋,不知道我的易容是否可以瞞過他的雙眼?」憑韓魏的能力,她有些擔憂的輕撫著自己的臉。

  「其實,我請我那些兄弟們替我做了一件事。」他薄唇微勾,在她耳畔低喃。

  「什麼事?」她不明所以,一臉狐疑地望著他。

  「他們替我找了一具屍體,身材、年齡都和妳相仿,再加上我朋友完美的易容術,將那具女屍的外貌變得和妳一樣,相信韓魏應該已經把她當成妳,送回定遠國了。」

  他刻意將屍體放在馬車翻覆的山谷下,就為了取信於韓魏,好進行他們的計畫,看韓魏凝重的表情,就知道他已然中計。

  「什、什麼?!」她一臉驚訝地瞪著他,沒想到他居然還留一手!

  如此一來,她不詐死還真的不成,只是一想到自己若能成功擺脫公主的身分,她的心便雀躍不已。

  長年以來的桎梏,就像是一條無形的鎖鏈,緊緊的縛綁著她,壓得她無法喘息,她惦記著百姓的生活,卻又極度厭煩宮中的爾虞我詐,若能因此逃開,她比誰都來得輕鬆。

  「妳若以赫連甄的身分回宮,在尚未弄清楚妳父皇的動機之前,只不過是淪為他的一顆棋子,不如將計就計詐死,好暗中觀察妳父皇的計畫。」不過讓他在意的,反而是韓魏。

  那男人城府極深,恐怕定遠國皇帝才是他操縱的傀儡,但光憑韓魏一個人的能耐,應該還不成氣候,恐怕背後有更大的靠山。

  「那麼你想怎麼做?」沒想到他不但思慮周詳,甚至已經安排妥當,說不定他早已安插了自己人在宮中接應。

  「守株待兔囉。」他笑容可掬的望著她。

  「你的意思是,你完全沒有計畫?」她瞪大眼,難以置信地問。

  虧她還以為他深謀遠慮,沒想到只不過是隨口說說,也沒比她高竿到哪裡去嘛。

  「唉,甄兒,妳別滿腦子都想著這些不愉快的事,倒不如帶我四處遊玩,介紹定遠國的風土民情還比較實在一點。」

  「你還有心情到處玩?不怕讓韓魏認出你嗎?」她易容還可以瞞過別人的眼,但方祥雲不同,韓魏見過他,想必會懷疑他來到定遠國的動機。

  「放心吧,韓魏的目標是妳,只要我身邊的女人不是妳,他又能奈我何?」男人見異思遷是常有的事,他一點也不在意。

  「哎呀,你說這話,是很希望身邊的女人不是我吧?」她左眉微挑,顯然對他的說法頗有微辭。

  聽出她語氣中的酸意,他勾著她的肩,不在意兩人在大庭廣眾之下,在她的臉上偷了個香。

  沒料到他會有此一舉,赫連甄瞪大雙眼,瞬也不瞬的瞪著他。在眾目睽睽之下,他居然敢對她做出如此親密的行為,未免也太引人注目了吧?

  「方祥雲,你是巴不得讓全部的人都注意到咱們吧?」她面容微赧,沒好氣地低斥。

  「這有什麼關係?反正妳都是我未過門的妻子了,讓別人知道咱們的關係,又有什麼不好?」他巴不得早點將她迎娶進門呢!

  看著他討好的嘴臉,她忍俊不禁,噗哧笑了出來。他都對她不離不棄了,甚至還為她做了那麼多事情,即便兩人尚未成親,她也早已認定他是她的丈夫了。

  「成了,你不是肚子餓了嗎?咱們趕緊找個地方吃飯休息吧。」

  「這倒也是,沒有什麼事比肚子餓還重要的。這附近有什麼好吃的,就麻煩妳帶路了。」肚子傳來咕嚕的叫聲,是該好好吃頓好料的來犒賞自己了。

  「那麼就上天香樓用膳吧,那裡環境清幽,還有包廂隔絕,不怕讓人打擾。」想起以前偶爾偷溜出宮時,常上的館子,她提議道。

  「全聽妳的。」他向來隨和,娘子大人怎麼說,他怎麼做便是了。

  ※※※※

  連日來的疲累,讓赫連甄感到心力交瘁,找了間位於城尾的客棧投宿。方祥雲貼心的請人替她燒了熱水,讓她能徹底洗淨一身的髒污。她閉上雙眼,享受著這難得的放鬆時刻,卻聽見外頭細微的交談聲。

  她不以為意,以為是客棧裡的店小二經過,和客人在交談。她掬起浴桶中的溫水,隨意地潑灑在身上,外頭的交談聲倏地中止,她不置可否的想起身著裝,卻聽到有人在開門的聲音。

  心頭的警戒感油然而生,她抓起一旁的衣裳套上,一頭長髮還淌著水珠,她敏捷的躲在角落,手中還握著一把匕首,仔細望著房門的方向,屏氣凝神的等待著。

  她的門是上鎖的,倘若是方祥雲,也會敲門再進來。她看見一把利刃穿過門縫,將門栓往上一推,房門應聲而開,推門而入的,是兩名蒙面的黑衣男子,看來是有備而來。

  「你確定她在裡面?」一名黑衣男子刻意壓低嗓音。

  「不會有錯,將軍確認方祥雲身邊跟著一名女子,人就在裡頭。」另一名男子點頭應道。

  「那就快點將她帶回去,省得夜長夢多。」好不容易等方祥雲離開,他們才能有機可乘。

  赫連甄心頭一沉。沒想到韓魏心思細膩,甚至懷疑起她的身分來了,看來那具屍體並沒有因此解除他的疑慮,他的目標仍然是她!

  看著兩名黑衣人直闖進她方才沐浴的地方,她隱身在角落,刻意隱藏氣息,見兩人身手穩健,想必是練家子,她絕對不是他們的對手。

  「可惡!房裡沒人!」一名男子氣急敗壞地說。

  「不可能,方才我們埋伏在外,沒見到她外出,再說地板的水漬還很濕,她肯定還待在屋裡。」

  「難不成她發現了咱們,所以躲起來了?」

  「哼!只要她還在這房間,諒她插翅也難飛。」

  只見兩人開始翻箱倒櫃,她心頭微凜,望著近在咫尺的房門,只要想辦法踏出去,她就可以對外求救了。

  她鼓足勇氣,趁著那兩名黑衣人還在另一頭翻找時,她赤足踩在地板上,將房門拉開,一鼓作氣的往外頭衝。

  以為會見到店小二,或是投宿的旅人,但整座客棧就像是空城似的,她跑了許久,卻沒見著半個人,而方祥雲的房裡也是空盪盪的,恐怕他是外出,尚未歸來。

  「她在那裡,別讓她跑了!」一名黑衣人發現她的芳蹤,飛也似的追了出來。

  「可惡!」她低咒了聲,開始沒命地拔足狂奔。

  她跑出客棧,正想對外呼救時,一道偉岸的身影頓時出現在她眼前,她停下脚步,透過微弱的月光,直到看清對方的長相,一張小臉瞬間刷白。

  韓魏面無表情的睥睨著她,原就令人生畏的臉孔,如今看來宛如修羅,她倒退數步,即便自己的外貌已經不是赫連甄了,但她還是潛意識的想逃離他。

  「姑娘,妳這麼匆忙的跑出來,是發生什麼事了?」他薄唇微勾,淡漠的問著她。

  她深吸一口氣。那些黑衣人不就是他派來緝捕她的嗎?他又何必假惺惺的故意戲弄她?

  「有兩名黑衣人闖進我的房裡要攻擊我。」她刻意保持冷靜,現在她只是普通人,又何需畏懼他?

  「哦?哪裡來的惡賊這麼大膽,居然敢在定遠國境內公然襲擊良家婦女?」他好整以暇的挑了挑眉,看著她身後追上來的兩名黑衣男子,似笑非笑地問道。

  「將軍,您怎麼來了?」兩名黑衣人恭敬地拱手作揖。

  「要你們抓個人,也可以讓人給跑了,看樣子是我太高估你們了。」他面無表情地說道。

  感受到一股不怒而威的氣勢,兩名黑衣人隨即下跪,誰都知道把左將軍給惹毛了,壓根兒沒好日子過。

  「請將軍恕罪!」他們齊聲開口,也不敢找藉口。

  「罷了,幸好我親自前來,否則放走這條大魚,豈不是太可惜了?」他如鷹隼般的眼神,直盯著一臉嚴肅的赫連甄。

  「你派人抓我,究竟有何用意?」既然已經落在他手上,她怎麼樣也要問個明白。

  看著她一身狼狽,一頭長髮隨意披洩在後,濕潤的長髮沾濕了她的衣裳,將她玲瓏有致的身材襯托得更加明顯。

  他黑眸微幽,緩緩走向她,伸手輕撫著她平凡的面容,向來冷酷無情的眼神,難得有著一抹眷戀。

  「我只能說,那具屍體的確是騙過我了,不過方祥雲會帶著一名陌生女子來到定遠國,而妳又曾經使用過易容術,這麼一想,我就知道這一切全是你們的計謀。」他用力撕下她臉上的面皮,記憶中的清麗容顏,再度呈現在他眼前。

  「不愧是我朝足智多謀的左將軍,居然能識破我的計謀。既然已經落在你手中,那麼我也無話可說。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心裡在盤算些什麼,這所有的一切,全都是你策畫的吧?」她冷笑。既然事情都曝了光,她也不怕和他正面對上。

  她晶燦的雙眸,因為怒火而熠熠生輝,他噙著一抹笑意,輕佻的勾起她的下巴,欣賞她此時的絕代風華。

  「木已成舟,告訴妳也無妨。當初赫連尊會出兵攻打綏邏國,的確是我鼓吹的,利用血玉貔貅向天地門借兵馬,也是我提議的,然後綏邏國再向天地門買回血玉貔貅,並願意給定遠國一筆巨款,連同買回的血玉貔貅,當作是兩國聯姻的友好象徵。」他不再對赫連尊敬稱,而是直呼他的名諱。

  果真如此!定遠國如今捉襟見肘,全都是他裡應外合,和綏邏國串通的成果。

  「你太過分了!虧我父皇這麼提拔你,你怎麼能這樣對他?」甚至將他玩弄於股掌間。

  「只能說赫連尊太容易相信別人,我千方百計贏得他的信任,才能策畫出這樣的一齣精采好戲,這一切全都是為了妳。」他的眸裡有著瘋狂的眷戀。

  當初他原本是為了要顛覆定遠國朝綱,才會想方設法混進宮中取得赫連尊的信任,並成為權霸一方的左將軍,沒想到會讓他遇上了赫連甄,她那雙靈黠的瞳眸,還有她堅定的意志,徹底征服了他的心。

  讓定遠國成為綏邏國的附屬地,這是他最原始的目的,但因為他愛上了赫連甄,所以他便將計就計,讓定遠國以為綏邏國向他們示好,等兩國順利聯姻之後,最後他們仍會出兵攻打定遠國,如此一來,他便可以完成他的計畫了。

  「你說這些話是什麼意思?」她心頭一凜,總覺得眼前的韓魏好陌生。

  「赫連尊要將妳許婚給綏邏國的皇子,而我就是那個皇子。為了得到妳,我可是費盡了千辛萬苦,才能讓妳父皇點頭將妳嫁給我,若是讓妳壞了我的好事,我豈不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他摩挲著她細緻的臉蛋,讓她只覺得一陣噁心。

  她用力揮開他的手。這個細作,居然是綏邏國派來的,還是個皇子!倘若能將他擒下,以此要脅綏邏國,說不定可以扭轉乾坤,也可以保護定遠國不受到外敵的侵襲了。

  可惜她打不贏他,只能在心底發悶。

  「你這個卑鄙小人,我絕對不可能嫁給你的!」

  「不,妳一定會嫁給我的,只要我將妳帶回皇宮,為了兩國的友好,妳父皇絕對會用極快的速度,將妳扔上花轎,而妳沒有選擇的餘地。」

  「你休想,我會把你的惡行惡狀全都公佈出來,看我父皇會不會選擇相信你!」她才不會順了他的意。

  早就猜到她不會乖乖順從,他薄唇微勾,從懷裡掏出了一顆藥丸,猝不及防的塞進她的嘴裡,她一時不察,張口吞了進去。

  「你給我吃了什麼?」她柳眉微蹙,冷冷地瞪著他。

  「不過是『醉心丸』罷了,放心,藥效只有三天,這三天,無論我說什麼,妳都會順從我的話,包括要妳嫁給我這件事。」他面目猙獰的令人隱隱作嘔。

  感覺腦袋一片空白,她想反抗,卻感覺意識逐漸模糊,最後只記得他噁心的嘴臉朝她逐漸逼近,然後眼前一片黑暗,讓她徹底失去了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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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赫連甄平安無事回到宮裡,讓赫連尊心中的大石這才擱下,為了避免夜長夢多,再加上綏邏國的催促,於是決定讓赫連甄趕緊出嫁。

  韓魏推託有事回鄉,赫連尊念在他近日事務繁多,便准了他一個月的長假,而宮女們則是替赫連甄梳妝打扮,讓她成為最美麗的新娘。

  「二公主好美呢!看起來就像個仙女似的。」

  「是呀,聽說綏邏國的皇子文武雙全,肯定是個人中之龍。」

  幾名宮女雀躍的評論著,赫連甄只是木然的盯著前方,向來靈動有神的雙眸,早已失去了光彩,如今的她只不過是一具傀儡,任人擺弄也沒有任何感覺。

  「哼!有什麼好的?還不就是去和親的嗎?原本還以為妳死了,幸虧妳安然無恙,否則還要本公主代替妳去和親,還得冒用妳的名字,豈不是太看輕本公主了?」赫連筠意氣風發的踏了進來,一臉鄙夷的瞪著坐在梳妝台前的赫連甄。

  她向來最討厭這個姊姊,除去兩人不是同一個娘親所生,赫連甄還擁有她最嫉妒的美貌,原本以為父皇會挑中她去和親,沒想到對方居然還指名要赫連甄,這豈不是明白的表示她不如赫連甄?

  沒得到預期中的回應,她柳眉深鎖。現在是怎樣?成了綏邏國的皇妃,就如此目中無人,連話也不搭了嗎?

  「喂,赫連甄,妳別以為妳仗勢著綏邏國的皇子是妳未來的夫婿,就如此目中無人了,妳可別忘了他是個皇子,未來三妻四妾是常有的事,到時妳可別回來哭訴哪。」她就是要激怒赫連甄,說話還特別苛薄。

  「三公主,今日是二公主的大喜之日,您就別說這些了。」一旁的宮女忍不住出聲說道。

  「賤婢!本公主說話,哪能容得了妳多嘴?給我掌嘴!」不過是個小小的奴婢,居然敢教訓起她來了?

  「筠兒,別太刁鑽了,甄兒今日好不容易要出嫁,俗話說不看僧面看佛面,好歹妳也給她留個面子吧?」赫連衛忍不住訓斥著么妹,看著美麗出塵的赫連甄,也不禁看傻了眼。

  其實他對赫連甄並沒有太多的感覺,只是認為她不過是父皇手中的一顆棋子,無法選擇自己的命運,特地前來和她話別的。

  「二皇子,時辰也不早了,是該送二公主上花轎了。」一名宮女提醒道。

  「也好,那就快把二公主扶上花轎吧。」赫連衛退開身子,看著兩名宮女替赫連甄蓋上喜帕,扶著她走出房門。

  沒人留意到赫連甄的不對勁,只當作她是心情鬱悶,不想理會任何人,直到她上了花轎,大批迎親隊伍,浩浩蕩蕩的起程,前往位於定遠國南方的綏邏國。

  一路上行經官道,不少好奇的百姓忙不迭的湊上前來觀禮。聽說二公主要嫁到綏邏國和親,也不曉得那個傳聞富饒的綏邏國會是什麼樣的地方,讓人感到嚮往不已。

  方祥雲隱身在市井之中,看著花轎自他眼前經過,他俊眉微挑,沒想到這個韓魏居然敢乘機動他的女人,甚至還安排了如此精采的一齣好戲,幸虧他早已佈局許久,否則哪能看清他的真面目?

  「大哥,咱們要行動了嗎?」曾經跟過他的部屬丁瞬低聲問道。

  「等離開這裡之後,前方會有一條山道,就在那裡行動。」方祥雲吩咐道。

  「是。」丁瞬一領命,隨即消失在人群之中。

  他好整以暇的看著花轎逐漸遠去,一想到自己心愛的女人就坐在上頭,而新郎倌卻是那個畜生,他頓時有些不是滋味。

  綏邏和定遠兩國的利益糾葛,他並不想介入,若不是為了赫連甄,他根本懶得蹚這個渾水,不過既然韓魏那傢伙當奸細當了那麼久,絕大部分都是為了要得到赫連甄,他就想讓韓魏嚐點苦頭,讓他知道別輕易覬覦別人的女人!

  迎親隊伍走進較偏僻的山路時,另一頭剛好也來了一組迎親隊伍,兩隊人馬迎頭碰上,誰也不讓誰的起了爭執。

  「這是怎麼著?咱們都快趕不上吉時了,還不先讓路給咱們過!」媒婆搖著肥胖的身軀,用著她獨特的大嗓門喊著。

  「妳這瘋女人,咱們可是要送二公主到綏邏國和親,若有個閃失,妳擔待得起嗎?」一名護衛忍不住訓斥著。

  「原來是二公主的迎親隊伍啊!真是對不住,只是咱們真的快誤了吉時了,就請這位大哥行行好,先讓咱們過吧?」媒婆低聲下氣地哀求。

  「這……」看對方態度軟化,再加上他們要遠赴綏邏國,這一時半刻恐怕還無法抵達,倒不如玉成人家的好事,也算是美事一樁。

  「好吧。各位,先讓他們過吧。」他朝後方吆喝著。

  兩列迎親隊伍穿插著,驀地,不知道是誰沒走好,花轎硬生生的碰撞到另一只花轎,只見轎夫一陣踉蹌,兩座花轎應聲倒地,只見兩名穿著大紅嫁衣的新嫁娘,狼狽的跌了出來。

  「哎喲,這太不吉利了,可別讓新娘子見了光才好呀!」

  媒婆忙不迭的上前將兩名新娘子的喜帕蓋在頭上,然後一左一右的扶著她們再次重新上了花轎,在一陣手忙腳亂之下,總算處理妥當,兩方人馬隨即往自己的目的地走去,彷彿方才的一切混亂全然沒發生過。

  確認二公主的迎親隊伍遠去之後,媒婆這才停下腳步,身後的轎夫也將花轎擱在地上,方祥雲這才從樹上一躍而下。

  「辛苦各位了,大寶,你的演技真好!」他拍了拍扮演媒婆的大寶。

  大寶靦覥的笑了笑。他娘親就是個媒婆,所以即便他是男扮女裝,也扮得維妙維肖,至少成功的瞞過那幫人。

  「哪裡,還不是老大高明,居然會想出這招偷天換日。」大寶謙虛地說。

  「冒牌新娘遲早會被識破,韓魏那傢伙心思細膩,能輕易看穿若鴻的易容術,難保在看到芯芯時不會察覺,咱們得先發制人,挫挫他的銳氣。」

  魯芯芯曾是江湖上有名的殺手,身手了得,原本也是退隱江湖多年,不過憑著兩人的好交情,她義不容辭的答應演出這齣偷天換日的戲碼,就算韓魏想對她不利,恐怕無法如願。

  「這你儘管放心,其實宮中已經有人伺機而動,並且有計畫的進行反撲行動了。」魯依風淡然開口,他是魯芯芯的哥哥,也是方祥雲多年來的摰交。

  「哦?誰的手腳這麼快,居然搶了我的功勞?」方祥雲朗聲大笑,不禁佩服起來。

  「是天地門和鳳家的人。」

  沒想到風殘雪和耶律星斗的動作這麼快,居然早已安排人手在宮中埋伏,倘若有這兩個得力幫手加入,整件事情就更快解決了。

  「那好!我就不壞他們的好事了。」他得先把他的新娘給救出來才行。

  他打開轎簾,看著端坐其中的娉婷身影,揚手揭去她頭上的喜帕,一張絕美容顏隨即映入他的眼簾,但她空洞的眼神,儼然像個美麗的搪瓷娃娃,了無生氣。

  方祥雲眉心微攏。他早該猜到韓魏肯定用了什麼藥物控制赫連甄的行動,否則依她激烈的性子,怎麼可能乖乖就範?只是瞧她一臉木然,就像行屍走肉,無論他怎麼喊她都沒反應。

  「該死,韓魏究竟是餵她吃了什麼藥?」方祥雲忍不住低咒著。

  「大概是醉心丸吧,藥效只有三天,服下此種藥物的人,會暫時散失意識,只服從施藥者的指令。我這兒有現成的解藥,讓她即時服下便沒事了。」魯依風從懷裡掏出一只瓷瓶遞給方祥雲。

  方祥雲一把搶過瓷瓶,急迫的倒出裡頭的藥丸,往赫連甄嘴裡塞了進去。一旁的大寶貼心的遞上水壺,好方便赫連甄將藥丸服下。

  「各位,此地不宜久留,祥雲,你先帶她回赤龍山莊,後續的事就交給我們處理了。」看出方祥雲擔憂的神情,魯依風貼心地說道。

  「那就麻煩你們了,兄弟。」方祥雲抱起轎中的美嬌娘,飛快的往另一頭飛奔而去。

  看來他們的浪大俠,此時也成了繞指柔,逃不出美人的手掌心了。

  ※※※※

  腦袋裡的一團霧逐漸散去,赫連甄幽幽轉醒,感覺彷彿沉睡了許久。眼前坐著一道人影,她定睛細瞧,赫然發現那是方祥雲。

  他隻手托腮,雙眸緊閉,向來潔淨的下巴生了不少鬍髭,看來有幾分落魄感,卻無損他的俊朗。她緩緩起身,感覺身上的衣裳顯得有些厚重,她垂眸一看,這才發現自己身上穿著大紅嫁衣。

  韓魏和她的對話瞬間回籠,她想起自己被韓魏下了藥,逼她乖乖成為他的新娘,但如今她卻被方祥雲帶到這個陌生的地方,那麼她究竟是否已成為綏邏國的皇妃?

  太多的疑問充斥在她的腦海裡,她煩躁的甩甩頭。就算她真的和韓魏拜過堂,她也絕對不會承認自己是他的妻子!

  「甄兒,妳醒了?」方祥雲倏地睜眼,一見到她站在他身旁,一臉驚喜的望著她。

  為了營救她,他這三天幾乎未曾闔眼,幸好他的兄弟們分散四處,就連定遠國裡也有他的人,再加上有了耶律星斗和風殘雪的協助,足以減輕他不少壓力。

  「祥雲,是你救了我嗎?」她撲進他的懷裡,緊緊的抱著他,唯有這樣,才能消除她心中的恐懼。

  他不知道那晚在客棧裡,她有多驚慌,一個人沒命的跑,最後還是落入了韓魏手裡,倘若韓魏的目的並不是要娶她,而是要殺她,那麼是否代表她或許沒命再見到他最後一面了?

  不!她不要,她還沒成為他的妻,還沒陪他走到人生的盡頭,她絕對不甘心就這麼死去。

  感覺她渾身發抖,就連聲音也隱藏著莫大的恐懼,他用力摟著她。全怪他太過大意,才會讓那傢伙有機可乘,這三天苦了她了。

  「噓!別怕,妳沒事了,我已經幫韓魏找了另一個新娘,妳不用害怕他會對妳不利。」他在她耳畔安撫道。

  「韓魏是綏邏國的皇子,那傢伙混進宮裡,就是為了要取得我父皇的信任,這所有的一切,全是他主導的!」她激動的將韓魏的罪行全盤托出,就怕方祥雲也深受其害。

  「我知道,所以我才知道妳要嫁給他,特地安排了一齣偷天換日的戲碼,讓他的新娘子變成別人。」他將所有的經過全部告訴她。

  聞言,她難掩錯愕的望著他,沒想到他不但什麼都知道,就連退路都想好了,而她這三天卻成了一具傀儡,醒來還得承受當初的恐懼,如今想來竟覺得可笑。

  不過幸好他沒事,若是他也成了韓魏攻擊的目標,她肯定難辭其咎,愧疚到死的。

  「可是你們這麼做,不怕綏邏國攻打定遠國,再次造成民不聊生的慘況嗎?」她擔心的是那些百姓。

  定遠國的朝綱敗壞,早已不是一天兩天的事,再加上父皇為了兩國聯姻,壓根兒不顧她的死活,她早已對他們徹底死心,如今掛心的只不過是那些黎民百姓,其他的,她不想管也管不著。

  「妳還有心思惦記著這些?也不想想我為了救妳,已經三天沒闔眼,妳不應該慰勞我一下嗎?」他一臉哀怨的向她索取報酬。

  「抱歉,我只是……」她當然知道他為了救她,耗費不少心力,只是她還是無法無視於百姓的困苦啊!

  方祥雲輕嘆一口氣。倘若沒將她心中的疑慮排除,她是不會正眼瞧他一眼的。

  沒想到他還得跟那些路人甲乙丙丁爭寵,想來竟有幾分欷吁。

  「我知道妳心裡在想些什麼,不過我向妳保證,絕對不會有兩國交戰這種事發生,所以妳是多慮了。」

  「真的嗎?」她雙眸瞬間染上晶燦的光芒,一臉驚訝地追問。

  定遠國太子尚未冊立,皇子間的爭鬥,早已見怪不怪,二皇子赫連衛行事較為謹慎,且深思熟慮,對於韓魏掌握大半兵權也多有忌憚,相較於大皇子的墨守成規,赫連衛反而更適合成為帝王。

  而赫連衛近來和天地門往來密切,對於父皇聽從韓魏諫言,出兵攻打綏邏國戰敗一事,頗有微辭,也因此早已暗中調查有關韓魏的身分,在得知韓魏乃是綏邏國皇子之後,更是怒不可遏,於是在宮中掀起一波反韓魏的勢力。

  「再加上定遠國和風雲王朝關係友好,殘雪早已派人前往和妳父皇深談,我想憑他們的能力,要揭穿韓魏的計謀,繼而牽制綏邏國並非不可能的事。」他侃侃而談,減輕了她的擔憂。

  「祥雲,謝謝你為我做了這麼多事。」她突然覺得自己好沒用,除了為他增添麻煩之外,她還有什麼能給他的?

  看她溫順的靠在他懷中,他薄唇微勾,輕撫著她柔嫩的臉蛋。今天的她在胭脂的妝點下,更添豔麗,他情不自禁的勾起她的下巴,在她嬌豔欲滴的唇上,烙下一記輕吻。

  他溫柔的啄吻,讓她身子微微一顫,體內的火苗逐漸甦醒,她睜著迷濛的雙眼,直勾勾的望著他。

  「所以妳是不是應該要好好報答我?」他也不客氣的向她要求。

  「你想要什麼?」她看穿他的企圖,菱唇勾起一抹嬌媚的笑容。

  「我想提早過咱們的洞房花燭夜,難得妳今天穿著嫁衣,又打扮得這麼嬌美,讓我好想一口吃了妳。」他大手不安分的替她輕解羅衫。

  「你有這麼猴急嗎?」她啞然失笑,拍打著他在她身上游移的鹹豬手。

  「那當然!妳都不知道我有多渴望妳。甄兒,等我們一回到祥雲酒莊,馬上成親好不好?」他迫不及待想讓她成為方夫人了。

  赫連甄俏臉微赧,臉上卻散發出幸福的光輝。不只是他想快點將她娶進門,就連她也渴望和他一起生活的日子。她想成為他的妻,可以名正言順的擁有他,而不是只能看著別的女人對他頻送秋波,自己卻只能大吃飛醋。

  「嗯。」她笑著應允,不像先前的模稜兩可。

  他滿意的抱起她,動作迅速的褪去兩人身上礙事的衣服。他有如一頭飢渴的獸,熱情又狂野的吻著她的唇,炙熱的舌尖勾纏著她敏感的粉舌,汲取著她檀口裡的蜜津。

  大掌愛憐的搓揉著她的兩團綿乳,當乳肉溢出他的指縫,她微微嬌喘。粗礪的指腹來回輕撫著她粉嫩的蓓蕾,敏感且刺激的雙重快感,讓她忍不住逸出一聲嬌吟。

  「親愛的,妳好敏感。」他愛極了她真實的反應,張嘴含吮著那小巧的莓果。

  溫熱的唇舌不安分的逗弄著她的乳尖,她只覺得身體一陣燥熱,熟悉的空虛感再度充滿她的體內,她本能的迎向他,想向他索討更多。

  他慢條斯理的吻遍她的全身,看著她全身籠罩著淡淡的紅暈,一臉渴望的望著他。

  他舉起她的左腳,從她的腳踝一路輕吻而上,看得她一陣臉紅心跳。

  明明兩人早已發生過親密關係了,但她還是會因此而感到害羞不已,尤其他充滿情慾的黑眸,更是讓她無地自容。

  「你、你別吻我的腳,很髒……」她忙不迭的想抽回腳,卻被他箝制住,無法掙脫。

  「哪裡髒?我覺得很香啊!」他用力親了幾下,刻意發出嘖嘖的聲響。

  她緋紅的雙頰早已證實了她有多害羞,看著他吻上她的大腿內側,甚至還有繼續向上的趨勢,她抬起右腳,用力踹向他。

  方祥雲動作敏捷的握住她的右腳,俊容有著不懷好意的笑容,只見他用力掰開她的雙腿,讓她的花心毫無遮掩的呈現在他眼前。

  「甄兒,原來妳喜歡用這種方式吸引我的注意啊?早說嘛。」

  「誰、誰要吸引你注意啊?快放開我啦!」天啊!她全身紅得都快像煮熟的蝦子了。

  「別急,我保證會給妳一個永難忘懷的洞房花燭夜。」語落,他俯下身,用舌尖撫弄著她早已濕潤的花穴。

  猛烈的快感再度侵襲著她,她抵擋不住,腦中一片空白,拋棄了身為女性的矜持,她放浪的呻吟著,尤其當他的舌尖來回戳刺著她的花徑,她身子一陣痙攣,雙手用力扯著床單。

  她的緊窒和抽搐讓他停下攻勢,看著她癱軟的身子,他薄唇微揚,接著覆上她滾燙的嬌軀,用著蓄勢待發的堅挺磨蹭著她濕潤的股間。

  「別折磨我……」她不耐煩的瞪著他。這男人就連在床上都要戲弄她。

  「嘖!小妖女,妳學壞了。」他笑著輕吻著她的唇。

  「好歹我也在醉紅樓見習過,可別隨便敷衍了事。」她雙腳靈巧的勾纏上他的腰,讓兩人更加貼近。

  「敷衍了事?看來妳似乎忘了教訓,無妨,我會讓妳回想起來,那永生難忘的一晚。」他邪邪一笑,捧住她的腰,用力挺進她緊窒的花徑裡。

  他極具侵略性的在她體內瘋狂馳騁,忽快忽慢,她忘情的吟叫聲,鼓舞了他的士氣,他猛然翻過她的身子,讓她背對著他,在她還來不及反應時,他再度律動著,雙手剛好盈握住她晃蕩的雪乳。

  這個姿勢更加深入,讓她全身不自覺的顫抖,她用手支撐著,聽著兩人肉體相撞的聲音,她竟覺得害臊又滿足,尤其當他深埋在她體內,兩人合而為一時,讓她覺得好滿足。

  她的緊窒,讓他忍不住加快動作,他吻著她白皙無瑕的美背,額際上的汗水滴落在她背上。

  感覺一股腹壓襲來,她繃著身子,全身不停的戰慄著。

  他摟著她的腰,直到一股強烈的收縮緊緊吸附著他,他全力衝刺,伴隨著她的嬌啼,將灼熱的精華全數注入她的體內。

  她全身的力氣像是被抽乾了,只能無力的癱軟在床上,方祥雲貼心的撐起身子,沒將龐大的身軀繼續壓在她身上。

  「怎麼?累了?」他的指尖在她背上游移,忍不住揶揄道。

  「哼!我只是近日太過操勞,才沒那麼不濟事。」她才不想讓他看輕。

  只是一種前所未有的滿足感緊緊包圍著她,讓她感到好幸福,連日來的壓力讓她昏昏欲睡,她忍不住打了個呵欠,開始打起盹來。

  方祥雲體貼的沒有吵她,見她熟睡之後,這才替她蓋上被子,陪她一起休息,畢竟他也三天沒好好睡覺了,是時候好好大睡一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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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5 天前 |只看該作者
尾聲

  冒牌新娘曝了光,讓韓魏忿忿不平,欲向定遠國討回一個公道時,定遠國卻在此時大舉進攻,打得他們落花流水,因為有了天地門和風雲王朝的協助,強大的武力和軍隊,讓韓魏輸得一塌胡塗。

  赫連衛親手殺了韓魏以示警惕,並且向綏邏國索回失去的土地和賠款,綏邏國也正式成為定遠國的附屬地,而赫連尊感念二皇子有功,遂將他冊封為太子,老天爺也在此時降下甘霖,讓百姓得以暫時紓解久旱之苦。

  赫連甄選擇放棄自己的公主身分,隨著方祥雲回到祥雲酒莊。

  聽聞她的決定,赫連尊只是靜默了好半晌,就在她以為他會反對時,沒想到他只是淡淡的問了一句——

  「甄兒,妳幸福嗎?」

  她先是怔愣了好半晌,然後笑逐顏開,臉上散發著幸福的光彩。

  「只要能和他在一起,即便過著粗茶淡飯的日子,我也甘之如飴。」

  看著她臉上甜蜜的笑容,向來嚴肅的赫連尊,也感到一陣欣慰。

  「孩子,這些年來苦了妳了,父皇也不再阻撓妳追求幸福的權利,去吧,如果想家,記得回來看看,這裡的大門永遠為妳而開。」赫連尊深邃的眸裡,有著屬於父親的慈祥目光。

  她淚盈於睫,和父親相擁而泣。就在她以為自己不被重視之餘,其實她的父親心裡還是惦記著她的。

  「怎麼了?身體不舒服嗎?」方祥雲緩緩走向她,看著她明亮的黑眸裡有著一層水霧,擔憂的問著她。

  「沒什麼,只是突然想起我父皇罷了。」她深吸一口氣,轉頭對他笑著。

  兩人千里迢迢回到祥雲酒莊,一票夥伴關心的問候不絕於耳,讓他們倍感溫馨,儘管她的心為了父親的話而感到動容,但唯有這裡才讓她徹底的體會到何謂「家」的溫暖。

  「甄兒,如果妳真的想家,我可以陪妳回去……」

  語未竟,就讓她給捂住了嘴。

  「不,我既然開口選擇放棄公主的身分,就代表我捨棄了那裡,所以我不會回去。」她笑。

  「可是妳不是對妳父皇諒解了嗎?」他濃眉微挑,不理解她的想法。

  她輕笑搖頭。就是因為如此,她才選擇了放下,因為她的心裡已經海闊天空,沒什麼再讓她懸記在心的。

  「祥雲,很多事情不是想回去就能回去的,我只要知道父皇並沒有忘記過我,那便足夠了,未來我的生命只有你和酒莊裡的大家,其他人都不再是我關心的目標了。」她早已坦然視之。

  原來放下的感覺是如此美好,這些年來,她不知道在堅持什麼,但若沒有這些堅持,她又如何能和方祥雲相遇,找到屬於她的幸福呢?

  「既然妳都認定我了,那麼咱們的婚事,是不是應該要辦一辦了?」他笑意漸深,沒忘了最重要的事。

  「你有這麼急嗎?」她好氣又好笑的睨了他一眼。他們兩個才歷劫歸來,現在就提這件事,豈不是太急促了些?

  「那當然!我早就迫不及待想把妳給娶進門了。」雖然兩人夜夜春宵,比夫妻還親密,但少了個儀式,他總覺得不對勁。

  「是呀,老闆成天都在咱們耳邊嚷嚷,甄兒,妳就好心點,允了他吧!別讓他繼續荼毒咱們的耳朵呀。」丁小蓉從一旁走了出來,她實在不想繼續歹戲拖棚了。

  「反正你們兩個也都同睡一間房了,為了妳的閨譽,還是趁早答應吧。」盧泛霆也加入勸說的行列。

  「看在祥雲這麼愛妳的份上,就允了他吧。」向來寡言的風殘雪也跟著加入戰局。

  只見眾人不約而同的開始朝赫連甄動之以情,讓她哭笑不得,只能說方祥雲有這些好夥伴,真是他上輩子燒了好香。

  「好吧,既然這麼多人都勸我要嫁給你,我若再不答應,就未免太不給你面子了,我就允了你,咱們成親吧!」赫連甄大方的允了他。

  方祥雲歡天喜地的抱著赫連甄直繞圈,嚇得她頻頻驚呼,一旁的眾人也跟著歡呼著,向來精打細算的盧總管,已經開始在精算婚禮的準備事宜,看來祥雲酒莊又要再添一門喜事了。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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