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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定遠國的皇宮裡,高樓閣宇,金碧輝煌,宮裡的守衛戒備森嚴,任何人都無法隨意進出,赫連尊面色凝重,坐在屬於帝王的大位上,議事殿裡站著幾名朝中大臣,個個面有難色,卻無人敢率先開口。
「韓魏遭到狼群攻擊,二公主下落不明,這是怎麼回事?!」他怒不可遏的拍案怒道。
國庫拮掘,已經無法支撐宮中的開銷,百姓窮困,又無法增加稅賦,為了攻打綏邏國,已經動搖了太多國本,當初他就是聽信韓魏的話,出兵攻打綏邏國,沒想到對方的兵力比他們預期中的還多上數倍,導致於他們慘敗。
就在一片愁雲慘霧之下,綏邏國的皇子表明想和兩國聯姻,並願意給予一筆為數不小的銀兩當作聘金,就連他無力贖回的血玉貔貅,也是由綏邏國的皇子買回,並當作訂親的信物,作為兩國友好的表示。原本赫連尊想讓個性溫婉的小女兒赫連筠嫁去綏邏國,但對方卻指名要赫連甄,讓他不免感到頭疼。
赫連甄個性不若赫連筠那樣順從,她極有自見,不易受控制,否則她不會一聲不吭,就跑去中原,尋找那根本不存在的血玉貔貅。
如今好不容易他派韓魏親自去帶赫連甄回來,沒想到卻遭遇這種事,倘若赫連甄有個萬一,他拿什麼去賠給綏邏國皇子?
「啟稟皇上,根據線報,韓將軍走的那條山道,平時並沒有狼群出沒,卑職也不知道那些狼群究竟是從哪裡出現的,韓將軍目前人平安無事,但二公主的馬車卻顛覆在山道旁,說不定……」軍機大臣欲言又止,不敢說出那句話。
「說不定什麼?朕警告你們,甄兒絕對不能出事,否則兩國聯姻的計畫若是因此告吹,恐怕綏邏國會派兵攻打定遠國。」以定遠國現在的情況,不宜再遭受任何損傷了。
「皇上,二公主人在風雲王朝境內,卑職認為不宜明目張膽的前去搜尋,況且韓將軍表明不需支援,請皇上稍安勿躁。」兵部尚書大膽諫言。
「皇上,倘若二公主真的失蹤,奴才倒有個提議。」始終站在一旁悶不吭聲的劉翔,此時也開口發表意見了。
他是皇上最寵信的太監,也因此才敢斗膽提出建議,若是尋常奴才,肯定早已被處以極刑了。
「你說看看。」赫連尊深吸了一口氣,濃眉始終緊鎖著。
「不如就對綏邏國謊稱二公主不慎跌落山谷,傷重導致破相,看他們是否願意接受改由其他公主代嫁。」
「不成,綏邏國皇子很明確的表示他只要甄兒一個,其他人都不要。」還以為他會提出什麼有建設性的提議,赫連尊不悅地斥責。
「那麼……倘若找人頂替二公主呢?」劉翔唇角微揚。早知道皇上會駁斥他的想法,但若是變出另一個二公主呢?
「你是說……讓其他公主假扮甄兒?」赫連尊瞪大雙眼,隨即思忖這計畫的可行性。
他剛好可以利用這個機會,讓赫連筠假扮赫連甄,只要向綏邏國皇子謊稱赫連甄傷重破相,治癒後容貌大改,這瞞天過海的手法,虧劉翔想得出來。
再說筠兒心思細膩,對甄兒的個性瞭若指掌,要她假扮成甄兒,是輕而易舉的事,反正他的女兒不過是他的一枚棋子,少了一個甄兒,一點也不會影響他的計畫。
「皇上聖明。」劉翔狗腿的諂媚著,將功勞推給皇上。
「這事就這麼辦。紀愛卿,你即刻和韓魏聯絡,無論有沒有找到甄兒,要他最晚七日內起程回國,不得有誤。」赫連尊朝兵部尚書下達命令。
「臣遵旨。」
※※※※
踏進定遠國的國界,漫天的風沙襲來,染黃了整片天空,方祥雲瞇眼仰望著天際,乾燥的空氣和炙熱如火的豔陽,與水氣充足且氣候宜人的同雲城相比,有如天壤之別。
利用海路來到定遠國的港口,只花了他們五天的時間,鮮少搭船的赫連甄,更是頭暈目眩,在船上不知吐過幾回,原就纖細的身子更顯瘦弱,讓方祥雲極度不捨。
「還站得住嗎?」摟著她的腰,他溫柔地問道。
「不打緊,只是騎馬我在行,但搭船可就不行了。」她自我解嘲的笑道。
為了掩人耳目,她再度易容,這回換了一張平凡無奇的臉,不容易引人注目,不過外貌瀟灑不羈的方祥雲,走到哪裡都是桃花不斷,就連在船上都會遇到想搭訕他的姑娘。
她悶在心底,看著他們有說有笑,一桶醋就快滿出來了,幸好他很快的結束話題,又對她照顧得無微不至,那些姑娘還用著不屑的眼神瞪著她,彷彿是在指責她這個癩蝦蟆也想吃天鹅肉。
哼!隨她們怎麼想,反正他的人和心都是她的,誰也別想和她搶!
「不過這裡天乾物燥的,實在不適合居住。」住慣了山明水秀的地方,他對這種黃沙漫漫的地方,一點好感也沒有。
「那是因為你沒住習慣,再說這沙塵也是季節性的,平時的大草原可是美得令人屏息,一點也不輸你們的地方。」她驕傲的抬起下巴。
「哦?那妳的意思是想繼續住在這裡嗎?」他打趣地問著她。
赫連甄思忖片刻。雖然這裡是她生長的地方,但這裡卻沒有讓她眷戀的人。她握住他的手,沒有像此時如此確定自己的心。
「不,我想回祥雲酒莊。」她早已認定那裡才是她的家。
他又何嘗不懂她的心?等把這裡的事情處理完之後,他會帶她踏上歸途,回到那個充滿溫暖又有人情味的家。
「我會帶妳回去的,在那之前,這裡妳比我熟,先找個能休息的地方好好洗個身子吧。」連日來的舟車勞頓,在船上也無法淨身沐浴,他一個大男人還不打緊,她一個姑娘家,想必更加難受。
「這裡是錦雲鎮,是定遠國最繁榮的城鎮,因為運河的關係,許多外地來的商賈,都會來此做買賣,離京師只有一城之隔,所以這裡的客棧也是數一數二的多,不知客人想住高級一點的客棧呢?還是普通一點的?」她促狹的朝他眨眨眼,煞有其事地問道。
「既然都遠道而來了,再這麼苛刻自己也不太好,麻煩妳帶我到這裡最好的客棧,我想親自體驗一下異國的客棧和同雲城的有何差別。」他打蛇隨棍上,和她一搭一唱起來。
赫連甄掩唇輕笑。錦雲鎮上最好的客棧,當然是位於港口巷弄裡的「錦雲客棧」了,不但裝潢典雅,連飯菜也是令人垂涎三尺,平時總是座無虛席,他想住,還不一定有客房呢!
「不過我不保證一定有房間喔。」
「無妨,反正這裡客棧這麼多,就算住不到最好的,次等的也可以吧?肚子似乎有點餓了,咱們就先去填飽肚子再說吧。」不等她反應,他逕自拉著她就走,神情愉悅的就像是來郊遊似的。
看他怡然自得的模樣,她唇角揚起一抹美麗的笑容。只要能和他夫唱婦隨,即便要她永遠頂著這張臉,她也無所謂。
兩人走在繁華的大街上,她熟練的替他介紹著,包括哪裡賣的甜點最好吃,哪裡的美食最道地,明亮的水眸裡散發出耀眼的光芒,方祥雲笑覷著她,欣賞著她難得的愉悅神情。
「讓開讓開!」一陣喝斥聲傳來,驚動了街上的行人。
只見數名騎兵在街上馳騁,後頭一名神情凝重的男人,臉上還有著醒目的刀疤,冷冽的氣息令人退避三舍,方祥雲一把摟住她的腰,迅速往後倒退數步,才沒讓馬兒給衝撞到。
直到那群人奔馳而去,眾人開始議論紛紛。
赫連甄柳眉深鎖。方才那人不是韓魏嗎?沒想到他居然和他們同時抵達,看來應該是放棄搜尋她的蹤跡,趕著回宮吧。
「看來韓魏動作也挺快的。」方祥雲輕撫著下巴,似笑非笑地說。
「他若沒找到我的屍體,肯定會再派人繼續搜尋,不知道我的易容是否可以瞞過他的雙眼?」憑韓魏的能力,她有些擔憂的輕撫著自己的臉。
「其實,我請我那些兄弟們替我做了一件事。」他薄唇微勾,在她耳畔低喃。
「什麼事?」她不明所以,一臉狐疑地望著他。
「他們替我找了一具屍體,身材、年齡都和妳相仿,再加上我朋友完美的易容術,將那具女屍的外貌變得和妳一樣,相信韓魏應該已經把她當成妳,送回定遠國了。」
他刻意將屍體放在馬車翻覆的山谷下,就為了取信於韓魏,好進行他們的計畫,看韓魏凝重的表情,就知道他已然中計。
「什、什麼?!」她一臉驚訝地瞪著他,沒想到他居然還留一手!
如此一來,她不詐死還真的不成,只是一想到自己若能成功擺脫公主的身分,她的心便雀躍不已。
長年以來的桎梏,就像是一條無形的鎖鏈,緊緊的縛綁著她,壓得她無法喘息,她惦記著百姓的生活,卻又極度厭煩宮中的爾虞我詐,若能因此逃開,她比誰都來得輕鬆。
「妳若以赫連甄的身分回宮,在尚未弄清楚妳父皇的動機之前,只不過是淪為他的一顆棋子,不如將計就計詐死,好暗中觀察妳父皇的計畫。」不過讓他在意的,反而是韓魏。
那男人城府極深,恐怕定遠國皇帝才是他操縱的傀儡,但光憑韓魏一個人的能耐,應該還不成氣候,恐怕背後有更大的靠山。
「那麼你想怎麼做?」沒想到他不但思慮周詳,甚至已經安排妥當,說不定他早已安插了自己人在宮中接應。
「守株待兔囉。」他笑容可掬的望著她。
「你的意思是,你完全沒有計畫?」她瞪大眼,難以置信地問。
虧她還以為他深謀遠慮,沒想到只不過是隨口說說,也沒比她高竿到哪裡去嘛。
「唉,甄兒,妳別滿腦子都想著這些不愉快的事,倒不如帶我四處遊玩,介紹定遠國的風土民情還比較實在一點。」
「你還有心情到處玩?不怕讓韓魏認出你嗎?」她易容還可以瞞過別人的眼,但方祥雲不同,韓魏見過他,想必會懷疑他來到定遠國的動機。
「放心吧,韓魏的目標是妳,只要我身邊的女人不是妳,他又能奈我何?」男人見異思遷是常有的事,他一點也不在意。
「哎呀,你說這話,是很希望身邊的女人不是我吧?」她左眉微挑,顯然對他的說法頗有微辭。
聽出她語氣中的酸意,他勾著她的肩,不在意兩人在大庭廣眾之下,在她的臉上偷了個香。
沒料到他會有此一舉,赫連甄瞪大雙眼,瞬也不瞬的瞪著他。在眾目睽睽之下,他居然敢對她做出如此親密的行為,未免也太引人注目了吧?
「方祥雲,你是巴不得讓全部的人都注意到咱們吧?」她面容微赧,沒好氣地低斥。
「這有什麼關係?反正妳都是我未過門的妻子了,讓別人知道咱們的關係,又有什麼不好?」他巴不得早點將她迎娶進門呢!
看著他討好的嘴臉,她忍俊不禁,噗哧笑了出來。他都對她不離不棄了,甚至還為她做了那麼多事情,即便兩人尚未成親,她也早已認定他是她的丈夫了。
「成了,你不是肚子餓了嗎?咱們趕緊找個地方吃飯休息吧。」
「這倒也是,沒有什麼事比肚子餓還重要的。這附近有什麼好吃的,就麻煩妳帶路了。」肚子傳來咕嚕的叫聲,是該好好吃頓好料的來犒賞自己了。
「那麼就上天香樓用膳吧,那裡環境清幽,還有包廂隔絕,不怕讓人打擾。」想起以前偶爾偷溜出宮時,常上的館子,她提議道。
「全聽妳的。」他向來隨和,娘子大人怎麼說,他怎麼做便是了。
※※※※
連日來的疲累,讓赫連甄感到心力交瘁,找了間位於城尾的客棧投宿。方祥雲貼心的請人替她燒了熱水,讓她能徹底洗淨一身的髒污。她閉上雙眼,享受著這難得的放鬆時刻,卻聽見外頭細微的交談聲。
她不以為意,以為是客棧裡的店小二經過,和客人在交談。她掬起浴桶中的溫水,隨意地潑灑在身上,外頭的交談聲倏地中止,她不置可否的想起身著裝,卻聽到有人在開門的聲音。
心頭的警戒感油然而生,她抓起一旁的衣裳套上,一頭長髮還淌著水珠,她敏捷的躲在角落,手中還握著一把匕首,仔細望著房門的方向,屏氣凝神的等待著。
她的門是上鎖的,倘若是方祥雲,也會敲門再進來。她看見一把利刃穿過門縫,將門栓往上一推,房門應聲而開,推門而入的,是兩名蒙面的黑衣男子,看來是有備而來。
「你確定她在裡面?」一名黑衣男子刻意壓低嗓音。
「不會有錯,將軍確認方祥雲身邊跟著一名女子,人就在裡頭。」另一名男子點頭應道。
「那就快點將她帶回去,省得夜長夢多。」好不容易等方祥雲離開,他們才能有機可乘。
赫連甄心頭一沉。沒想到韓魏心思細膩,甚至懷疑起她的身分來了,看來那具屍體並沒有因此解除他的疑慮,他的目標仍然是她!
看著兩名黑衣人直闖進她方才沐浴的地方,她隱身在角落,刻意隱藏氣息,見兩人身手穩健,想必是練家子,她絕對不是他們的對手。
「可惡!房裡沒人!」一名男子氣急敗壞地說。
「不可能,方才我們埋伏在外,沒見到她外出,再說地板的水漬還很濕,她肯定還待在屋裡。」
「難不成她發現了咱們,所以躲起來了?」
「哼!只要她還在這房間,諒她插翅也難飛。」
只見兩人開始翻箱倒櫃,她心頭微凜,望著近在咫尺的房門,只要想辦法踏出去,她就可以對外求救了。
她鼓足勇氣,趁著那兩名黑衣人還在另一頭翻找時,她赤足踩在地板上,將房門拉開,一鼓作氣的往外頭衝。
以為會見到店小二,或是投宿的旅人,但整座客棧就像是空城似的,她跑了許久,卻沒見著半個人,而方祥雲的房裡也是空盪盪的,恐怕他是外出,尚未歸來。
「她在那裡,別讓她跑了!」一名黑衣人發現她的芳蹤,飛也似的追了出來。
「可惡!」她低咒了聲,開始沒命地拔足狂奔。
她跑出客棧,正想對外呼救時,一道偉岸的身影頓時出現在她眼前,她停下脚步,透過微弱的月光,直到看清對方的長相,一張小臉瞬間刷白。
韓魏面無表情的睥睨著她,原就令人生畏的臉孔,如今看來宛如修羅,她倒退數步,即便自己的外貌已經不是赫連甄了,但她還是潛意識的想逃離他。
「姑娘,妳這麼匆忙的跑出來,是發生什麼事了?」他薄唇微勾,淡漠的問著她。
她深吸一口氣。那些黑衣人不就是他派來緝捕她的嗎?他又何必假惺惺的故意戲弄她?
「有兩名黑衣人闖進我的房裡要攻擊我。」她刻意保持冷靜,現在她只是普通人,又何需畏懼他?
「哦?哪裡來的惡賊這麼大膽,居然敢在定遠國境內公然襲擊良家婦女?」他好整以暇的挑了挑眉,看著她身後追上來的兩名黑衣男子,似笑非笑地問道。
「將軍,您怎麼來了?」兩名黑衣人恭敬地拱手作揖。
「要你們抓個人,也可以讓人給跑了,看樣子是我太高估你們了。」他面無表情地說道。
感受到一股不怒而威的氣勢,兩名黑衣人隨即下跪,誰都知道把左將軍給惹毛了,壓根兒沒好日子過。
「請將軍恕罪!」他們齊聲開口,也不敢找藉口。
「罷了,幸好我親自前來,否則放走這條大魚,豈不是太可惜了?」他如鷹隼般的眼神,直盯著一臉嚴肅的赫連甄。
「你派人抓我,究竟有何用意?」既然已經落在他手上,她怎麼樣也要問個明白。
看著她一身狼狽,一頭長髮隨意披洩在後,濕潤的長髮沾濕了她的衣裳,將她玲瓏有致的身材襯托得更加明顯。
他黑眸微幽,緩緩走向她,伸手輕撫著她平凡的面容,向來冷酷無情的眼神,難得有著一抹眷戀。
「我只能說,那具屍體的確是騙過我了,不過方祥雲會帶著一名陌生女子來到定遠國,而妳又曾經使用過易容術,這麼一想,我就知道這一切全是你們的計謀。」他用力撕下她臉上的面皮,記憶中的清麗容顏,再度呈現在他眼前。
「不愧是我朝足智多謀的左將軍,居然能識破我的計謀。既然已經落在你手中,那麼我也無話可說。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心裡在盤算些什麼,這所有的一切,全都是你策畫的吧?」她冷笑。既然事情都曝了光,她也不怕和他正面對上。
她晶燦的雙眸,因為怒火而熠熠生輝,他噙著一抹笑意,輕佻的勾起她的下巴,欣賞她此時的絕代風華。
「木已成舟,告訴妳也無妨。當初赫連尊會出兵攻打綏邏國,的確是我鼓吹的,利用血玉貔貅向天地門借兵馬,也是我提議的,然後綏邏國再向天地門買回血玉貔貅,並願意給定遠國一筆巨款,連同買回的血玉貔貅,當作是兩國聯姻的友好象徵。」他不再對赫連尊敬稱,而是直呼他的名諱。
果真如此!定遠國如今捉襟見肘,全都是他裡應外合,和綏邏國串通的成果。
「你太過分了!虧我父皇這麼提拔你,你怎麼能這樣對他?」甚至將他玩弄於股掌間。
「只能說赫連尊太容易相信別人,我千方百計贏得他的信任,才能策畫出這樣的一齣精采好戲,這一切全都是為了妳。」他的眸裡有著瘋狂的眷戀。
當初他原本是為了要顛覆定遠國朝綱,才會想方設法混進宮中取得赫連尊的信任,並成為權霸一方的左將軍,沒想到會讓他遇上了赫連甄,她那雙靈黠的瞳眸,還有她堅定的意志,徹底征服了他的心。
讓定遠國成為綏邏國的附屬地,這是他最原始的目的,但因為他愛上了赫連甄,所以他便將計就計,讓定遠國以為綏邏國向他們示好,等兩國順利聯姻之後,最後他們仍會出兵攻打定遠國,如此一來,他便可以完成他的計畫了。
「你說這些話是什麼意思?」她心頭一凜,總覺得眼前的韓魏好陌生。
「赫連尊要將妳許婚給綏邏國的皇子,而我就是那個皇子。為了得到妳,我可是費盡了千辛萬苦,才能讓妳父皇點頭將妳嫁給我,若是讓妳壞了我的好事,我豈不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他摩挲著她細緻的臉蛋,讓她只覺得一陣噁心。
她用力揮開他的手。這個細作,居然是綏邏國派來的,還是個皇子!倘若能將他擒下,以此要脅綏邏國,說不定可以扭轉乾坤,也可以保護定遠國不受到外敵的侵襲了。
可惜她打不贏他,只能在心底發悶。
「你這個卑鄙小人,我絕對不可能嫁給你的!」
「不,妳一定會嫁給我的,只要我將妳帶回皇宮,為了兩國的友好,妳父皇絕對會用極快的速度,將妳扔上花轎,而妳沒有選擇的餘地。」
「你休想,我會把你的惡行惡狀全都公佈出來,看我父皇會不會選擇相信你!」她才不會順了他的意。
早就猜到她不會乖乖順從,他薄唇微勾,從懷裡掏出了一顆藥丸,猝不及防的塞進她的嘴裡,她一時不察,張口吞了進去。
「你給我吃了什麼?」她柳眉微蹙,冷冷地瞪著他。
「不過是『醉心丸』罷了,放心,藥效只有三天,這三天,無論我說什麼,妳都會順從我的話,包括要妳嫁給我這件事。」他面目猙獰的令人隱隱作嘔。
感覺腦袋一片空白,她想反抗,卻感覺意識逐漸模糊,最後只記得他噁心的嘴臉朝她逐漸逼近,然後眼前一片黑暗,讓她徹底失去了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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