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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姚小姐，我們現在是在談公事，」終於，在姚婉怡將豐滿的胸部緊貼向他時，唐於辰開了口。「請妳不要靠我那麼近。」
「對不起。」姚婉怡對他微微一笑，「因為我有點冷……」
方心可不以為然的挑了挑眉，瞪了新上任的男友一眼。
唐於辰在心中無奈的嘆了口氣，不知道她幹麼拿殺人似的眼光看他。
是姚姚怡找來公司，又不是他巴上去的，她也真奇怪，從頭到尾只是坐在那裡，像是要看好戲似的，若是不開心，幹麼不過來把人扯開？害他平白無故被吃豆腐！
「若冷的話，妳該多穿點衣服。」他很沉著的說。
聽到這句話，方心可雖然不想，但還是忍不住嘴角上揚。她還以為男人聽到這句話的標準動作，就是脫下外套立刻套在女人的肩上呢！
「方祕書。」
聽到唐於辰的叫喚，她立刻回神，「是。」
「姚小姐會冷。」
她瞪著他看。然後呢？
「還坐著幹麼？」一臉嚴肅。
不會是要她把外套脫給她穿吧？！方心可不是很情願的開始解釦子。
「妳在做什麼？」唐於辰的語氣帶著一絲無奈，「去把冷氣關小一點！」
動作一頓，雙眼危險的瞇了起來，她清楚看到他漂亮的眼睛閃過一絲趣味的光亮。
她沒好氣的起身，把冷氣調高幾度。
「姚小姐，我們是要談公事，」低頭翻著姚婉怡帶來的合約書，唐於辰突然冒出一句，「如果妳要找男人的話，我可以給妳幾個不錯的建議。」
此話一出，方心可難掩錯愕的看向他，就見他面無表情，而姚婉怡則是一臉尷尬。
「其實有幾間星期五餐廳的服務還不錯，妳可以去試試。」
方心可快要暈倒了，他怎麼可以如此臉不紅氣不喘的說這些話，她滿臉的不能苟同。
姚婉怡僵坐在位子上，但是她很快回過神，瞪向呆立在一旁的方心可，「妳出去！我有事要私下跟唐總談！」
她一點都不喜歡姚婉怡現在跟她說話的口氣，但是誰叫她只是小小的祕書，而對方手中握著一紙大合約，所以就算自己氣得想要拔她的頭髮，也只能悻悻然的轉身。
誰知唐於辰大手一伸，直接捉住她的手，「她是我的人，我沒叫她走，她沒必要走。」看著姚婉怡，他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倒是妳，如果妳今天來這裡的目的只是要賣弄風騷的話，恕我沒空理會。」
姚婉怡沉下了臉，直勾勾的看著他，「你不喜歡我，為什麼？」
側著頭，他靜靜的看著她，也很直接的回答，「我不喜歡太過主動的女人。」
聽到這句話，方心可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到。當初可也是她主動倒追，而且當時他還挺樂在其中的。
「只是這樣嗎？」姚婉怡脫口說，「外面的人都說你是同性戀！」
「是嗎？」唐於辰沒有發怒，只是輕聳了下肩，「沒想到姚小姐這種女強人也挺八卦的。」
「我不是八卦，是——」她欲言又止的頓了頓，「我很喜歡你，或許我們可以有機會試著在一起。」
「我想是沒機會，因為我很清楚，如果今天我不是唐氏集團總經理，只是隨便的一個小職員，以姚小姐的身份，應該看也不會看我一眼吧。」
抬起頭，他微微一笑，「所以話不要說得那麼好聽，我們都知道妳不過是想要有個足以跟妳匹配的男人替妳加分而已，我對這種錦上添花的事一點興趣都沒有，也勸妳不要在我身上花時間，因為我已經有喜歡的人了。」
「是誰？」
「我沒必要告訴妳吧？姚小姐，實際一點，別浪費彼此的時間，快點把公事處理完，這樣我才有時間跟我的女人恩愛，妳也有空去找適合妳的男人。」
方心可終於忍不住抬起手，敲了下他的頭。
唐於辰的優雅瞬間消失，揉著自己的頭頂抱怨，「女人，妳找死啊！」
「你以為你在跟誰說話？」瞪了他一眼，她連忙對姚婉怡解釋，「不好意思，姚小姐，今天唐總的身體有一點不舒服，所以說話多有得罪，請不要見怪。」
伸出手，很快將合約書推向她，這次近百億的建案已經談了快一年的時間，可不能在最後關頭出錯。
姚婉怡的目光在兩人身上流轉，就見唐於辰一臉不耐的撐著下巴。
「妳跟唐總是什麼關係？」
沒有料到會被質問這個問題，方心可答得結結巴巴。「我……我跟唐總是……上司和下屬！」
唐於辰聞言不以為然的挑了挑眉。這個女人認為他花心，婚後可能會不忠，但是對擺明對他有意思的女人，竟然又不敢承認彼此的關係——膽小鬼！
「唐總，」姚婉怡看著唐於辰，「只是上司和下屬？！」
方心可見他沒有反應，立刻不動聲色的在桌子底下踢了踢他。
瞄了她一眼，唐於辰最後嘴一撇，雲淡風輕的攤手，「她說什麼就是什麼，我不想讓我自己以後的日子不好過。」
這是什麼爛回答？！方心可的雙手握拳，要不是礙於姚婉怡在場，她會不留情的給他一拳！
「不過老實說，比起對著妳談公事，我情願對著我可愛的祕書——」
方心可咬牙切齒的瞪著還在作亂的男人。
「這會議室的桌子挺大的，我還沒試過在這裡做。」他抬頭朝表情很難看的女友迷人一笑，「我們趕快把她打發走，來試試看吧！」
不曾被這般羞辱的姚婉怡氣憤的站起身，火大的拿起桌上的水杯，想也不想的就往唐於辰那張笑臉一潑，憤憤的轉身離開。
「姚小姐，姚小姐——」
唐於辰眼明手快的拉住要追出去的女友。
「你到底以為你在幹什麼？！」方心可氣得快要跳腳。
緩緩的抬起手，將臉上的水漬給擦掉，他狀似委屈的說：「她沒風度，竟然潑我水。」
「潑你水還算客氣了，我還想殺了你！」
「死在妳的手下，我不會有怨言。」說著，他將她的手放在自己心口上，證明所言不假。
她不留情的又賞了他一記爆。
「妳這女人——」這回他不再縱容，一把抓過她，不顧她的尖叫，硬是用力的吻住她。
「你可能會毀了這一年來的努力！」她在他的懷中做著微弱的掙扎，他的吻讓她快喘不過氣。
「以後就交給妳。」
她一楞，「什麼意思？」
「公事。」他一點都沒有打算停下解她上衣釦子的手，「全都交給妳。」
「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知道。」他很肯定的點頭，「其實妳比我更適合管理。」
她屏息的看著他，拉住自己的衣服，瞪他，「你瘋了！」
「或許，」他輕摟著她，「為妳而瘋狂。其實我只是很清楚自己的能耐，這一陣子，我都快被這一些公事煩死了。」
她靜靜的看著他，他似乎真的很認真——
「董事長不會同意——」
「如果我們結婚，」他抬起頭，笑得得意，「他沒道理會不同意。」
婚姻？！他談到婚姻？！方心可快不能呼吸，她知道婚姻對他而言是個很重大的承諾，他要作下這決定並不容易。
「你確定？！」她小心翼翼的看著他。
其實她渴望婚姻，但是因為他，所以她認為就算不結婚，他們能這樣幸福平順的過下去也不錯，沒想到現在他的想法竟然轉變了。
「再確定不過。」他輕咬她的耳垂，「不過當然——要妳同意才行。」
她的眼底因為他的話而閃著愉悅的光芒。
「可是如果你把公司交給我之後，你打算做什麼？！」她懷疑的看著他，「繼續回去做跳跳糖嗎？」
他對天一翻白眼，「不是，如果不介意的話，妳可以請個祕書，而我可以當妳的私人助理！我的要求不多，只要把我的辦公桌擺在妳桌子旁邊就好。」
她好笑的看著他，「我如果有一個祕書的話，就不需要什麽私人助理。」
「以後會有需要，」他吻了吻她，一本正經的回答，「妳的老公不會介意妳勾引自己的私人助理。想想，這不是很刺激嗎？」
她無法置信的搖著頭，「真不知道我怎麼會跟你在一起，你真是瘋了！」
他一笑，「來吧。」
「來什麼？」她不解的看著他問。
「我剛才說的啊，」他一把將她給抱了起來，手爬上不知何時已被他扒光衣服的美麗胴體，「試試會議室的桌子——」
他大膽的行為令她倒抽了一口氣，刺激、豪放的感官世界立即登場，再度令她快喘不過氣……
※※※※
「瞧瞧這是誰！」張麗君的手中拿著一杯酒，踩著搖擺的步伐晃了過來。
她醉了！她還沒走近，方心可就聞到她滿身的酒氣。
「妳喝多了。」方心可忍不住伸出手扶住她。
明明長得還不錯的女人，卻喝酒喝得爛醉，黑髮顯得凌亂，口紅也掉了一大半。
她大可不理會她，但是畢竟相識一場，要她把人丟著，她也做不到。
「妳坐在哪裡？有人陪妳一起來嗎？」
「少一副好心的樣子，誰不知道妳最討厭我了。」
她沒那麼有時間去討厭一個無關緊要的人，方心可心想，但沒有說出口。
張麗君撥開她的手，「我沒醉，不要妳扶！」
她不置可否的聳聳肩，轉身要上二樓的包廂。
她剛和唐於辰從唐家離開，得知兩人要結婚的消息，唐泰明是最開心的一個人。
原本他們要直接回家，但因為今天是發薪日，唐於辰得要親自來一趟店裡，等他處理完，他們再一起回去。
「別走，」張麗君倏地拉住她，「聽說妳要結婚了？」
「不是聽說，」方心可淡淡的說，「而是真的要結婚了。」
「跟唐少？！」她的臉上有受傷害的神情。
方心可輕嘆了口氣，很清楚張麗君對唐於辰十分感興趣，所以以她對她的了解，十之八九會認為她搶了她的男人。
「是。」沒有特別的驕傲與炫耀，她只是淡淡的陳述事實。
但是簡短的一個字，已經足以讓張麗君抓狂。
「妳真行不是嗎？」張麗君啐道，「贏我一個Chanel還不夠，竟然連人都要搶走！幹麼，真要我的頭剁下來給妳當椅子坐嗎？」
提到那一場無聊的賭局，方心可對天翻了翻白眼，「我沒有搶任何人，至於妳的頭，放心吧，它會繼續留在妳的脖子上，我沒興趣。」
「妳沒興趣？！」張麗君的眼睛一亮，拉住方心可的手，「那我把Chanel還給妳，妳別跟唐少結婚。」她不甘心，她又不比這女人差，為什麼她總能比她多那麼多的好運？
這真是方心可所聽過最荒謬的一件事。
「妳真的醉了。」她四處張望了下，「有人可以送妳回去嗎？還是我打電話替妳叫計程車？」
「怎麼回事？」唐於辰在林維民的陪伴下走下樓。
「她醉了！」方心可瞪了他一眼。這個男人就算什麼都不做，還是有魅力讓女人心懸於他。
他有趣的對她挑了挑眉，「為什麼用這種眼神看我？」
「她喝醉了，你也有一部份的責任！」
他不是很明白她的意思，不過她的表情告訴他，識趣的話最好不要再追問，於是他便側身吩咐林維民去打電話叫計程車，這種事對他們而言就像家常便飯。
「走吧！」交代完，他伸出手，摟住未婚妻的腰，「林會處理。」
方心可看了張麗君一眼，才跟著他走。
「等等！」可張麗君又伸出手，搖搖晃晃的擋住兩人去路。
方心可嘆了口氣，「妳又想怎麼樣？」時間已經不早了，她很累，不想應付喝得爛醉的女酒鬼。
張麗君將兩人的親密看在眼底，妒意讓她清醒不少，渾沌的腦子也開始運轉，只見她不懷好意的一笑。
「唐少，你來得正好！」她拉著唐於辰的手臂，強迫他將目光移到自個身上，「我與心可之間有個玩笑，剛好可以說給你聽，我相信——你一定會很感興趣。」
看著她臉上閃著惡作劇的光芒，方心可的神經不由得繃了起來。
「這件事是關於一個賭注——Chanel！」
搞什麼？！方心可雙眼冒火，瞪著她。
可張麗君一點都不在意，她就不相信大庭廣眾之下，方心可敢對她怎麼樣，於是一臉得意的繼續說：「其實我欠她一個Chanel皮包，」她故做性感的嘟起嘴來，「說到這個就生氣，都是你害我的。」
「怎麼說？」他感覺得到身邊人的身軀突然變得僵硬，他不解的低下頭，瞄了方心可一眼。
「還不是那一天面具之夜，記得嗎？就是你帶著她上床的那一天！心可她在你來之前，就跟我打賭誰能跟你一起離開夜店，上你的床。我以為你會選擇我，沒想到——」她挑釁的看了下方心可，「我輸了，你帶著她走。就這樣——我欠她一個包包。」
打賭？！
唐於辰如遭雷擊，笑容僵在嘴角，他低頭，就見未婚妻皺著眉，一臉怒意的瞪著張麗君，心頓時往下沉，幾乎暈眩。
「她一向都很自傲，認為你這種男人也沒多了不起，當時她就說，只要她要，讓你娶她都沒問題，沒想到——她真行不是嗎？她真的讓你娶了她。」
沉默了好一會兒，唐於辰才緩緩彎下腰，視線與方心可平視，「妳——可以解釋嗎？」
看著他的眼神，一股陰森森的感覺爬上她的神經末梢。
他沒有提高音量，甚至聲調還比之前更加低沉溫柔，但是她卻感到比面對他的暴怒更大的威脅。
「唐少——」張麗君的手輕撫著唐於辰的臂膀，試圖抓回他的注意力，「都是你害我輸了！」
有生以來第一次，方心可想狠狠的打這女人一頓。事情根本就不是這樣！她從一開始就沒有想要跟她打賭，可看看她現在的樣子，一副可憐兮兮，好像受害者的模樣，真是噁心！
「隨便去挑一個妳喜歡的包包吧。」唐於辰站直身軀，轉身面對她，「掛我帳上，將發票拿給林就行。」
張麗君的眼睛一亮，興奮的伸出手摟住他。
看著擁抱在一起的兩個人，方心可的心直往下沉。
放開張麗君，唐於辰轉身面對她。
雖然夜店裡頭的燈光不夠明亮，但是她依然注意到他的嘴唇抿成一直線，黑眸中閃著不容錯認的狂怒。
她曾看過他多種面貌，但是卻沒有見過他如此生氣。
「賭注？！是嗎？」他的語氣陡然一低，「而顯然——妳贏了。」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她有些激動，「我可以解釋。」
「妳當然可以，但是現在我不想聽！」他拉過張麗君，對她露出魅惑的笑。「走吧，我送妳回去。」
方心可一驚，攔住他，「你要送她回去？你知道你在做什麼？」
「我當然知道，妳也很清楚我送她回去之後會發生什麼事情對吧？！因為妳也跟我玩過這種遊戲，從一開始就玩，到今天為止還很自得其樂。妳打算什麼時候才告訴我妳們之間的有趣賭注？妳真的要嫁給我嗎？還是打算在婚禮當天放我鴿子，讓我顏面盡失？！」
「拜託！」她慌了。他居然不相信她？！「你明知道事情不是你想的那個樣子，你若帶她走，我們就完了！」
唐於辰卻憤怒得聽不下任何字句，他從未如此在乎過一個女人，從未想過承諾，而她是他第一個想要留住的人，但是她卻拿他當賭注……
他不顧她臉上受傷害的神情，帶著張麗君離開，因為他已經不知道可不可以相信那是真的了。
方心可想要開口阻止他，但是痛苦卻梗在她的喉間，傷心使她無法回應，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走掉的背影。
「我想，他只是需要一點時間消化這個訊息。」在一旁的林維民很貼心的給予安慰。
「他是需要，」強迫自己壓下心痛的感覺。她又失望又疲倦的說：「但他未必會選擇相信我。不過不管他相信與否也不會改變什麼，我不認為自己可以忍受一個跟我吵架就隨便找一個女人離開的男人！」
其實事實早就擺在他們眼前，他們並不適合，只不過一直以來，愛情讓她昏了頭，使她不想承認這一點。
如果他真了解她的話，就知道她根本不可能跟張麗君賭這種事，他不信她也就算了，還帶著真正的說謊家離開……
原來大智若愚也是要看對象的，而這一次，她是真的蠢到極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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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阿良車輪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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