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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蔡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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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霽玥 -【恨紅顏】《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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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5-9-16 00:03:50 |只看該作者
第九章

  宇文雋形單影隻,衣袂飄飄地站在斷腸崖上。

  「少主,有影奴來報。」於飛在他身後稟道。

  宇文雋頭也不回,深邃的黑瞳凝望著崖下。

  「少主,影奴來報,雲天別苑中有一名少女,身形姿顏極似陸姑娘。」

  「你說什麼?」

  宇文雋如遭雷擊,陡然揪住於飛衣襟。

  崖谷下的潭水流入太虛湖,在遍尋不著陸羽心的蹤影下,孟陽便傳令各地影奴密尋。

  他甩開於飛,使上乘輕功往積玉堂而去。

  ****

  「義父!」

  宇文雋氣息紊亂地衝入積玉堂。

  孟陽正坐在堂上,神情凝重。

  「義父,於飛告訴我,有羽兒的消息了。」他俊美的臉充滿期待的光芒。

  「還不能確定是不是。」

  「不能確定?什麼意思?」他眸光一緊。「莫非是羽兒不肯原諒我,不願回來?」

  孟陽起身,甩袖把手背到背後。

  「雋兒,你知道雲天別苑的主人是誰嗎?」

  宇文雋愣了愣,隨即正色說:「大明天子,這和羽兒有關?」

  「於飛應該有告訴你,影奴是在雲天別苑找到貌似羽心的女子吧。」

  宇文雋點頭。

  「可於飛一定沒告訴你,被救起的女子記憶全失吧。」

  「什麼?」宇文雋的心陣陣劇痛。

  記憶全失?

  「影奴回報,皇帚偕同皇後游太虛湖,意外的救起一名受傷溺水的女子,清醒後卻記憶全失。」

  宇文雋轉身正要離開,孟陽趕緊喚住他。「雋兒,你要去哪?」

  宇文雋一個回身,沮喪的神情已不復見,取而代之的是他一貫的自信倨傲。

  他噙著一抹勢在必得的笑。「去雲天別苑!」

  ****

  陸羽心逐漸習慣了在雲天別苑的生活。

  她不喜歡熱鬧,總是自己一個人躲在後院,或是賞花、或是煮茶。

  看完了手中的書卷,她吁了口氣起身。

  「連大哥?」

  瞧見連風落正站在亭外,陸羽心有禮的打聲招呼。

  連風落回予一笑,走進亭中。

  「你的頭疼近日還發作嗎?」

  「好多了,不硬去想事,就不那麼疼了。」

  陸羽心遞上一杯冒著熱氣的好茶給他。

  連風落是救她的大夫,也是除了義兄之外,唯一讓她不會害怕的男性。

  失去以前記憶的她,不知為什麼,只要是男人三罪近她,就會讓她十分驚恐害怕。

  連風落看診後,認為是殘存的記憶讓她排斥異性。

  「想不起來,就不必強迫自己。」

  「嗯。」

  涼亭中,充斥著一種平和、溫馨的氣氛。

  眨眼間,一道藍色身影閃進亭內——

  宇文雋一把攫住陸羽心的手,一輕扯就把她帶入懷中。

  「啊——」陸羽心駭得直尖叫。

  充斥在鼻間的男性氣息,讓她有種既熟悉、又害怕的感覺。

  宇文雋看進陸羽心的眼,凝望著正用陌生眼光對視他的翦瞳。

  一種前所未有,像是心硬生生被撕成兩半的感覺,在胸臆間翻騰。

  他點了她的睡穴,讓她昏厥在他懷中。

  宇文雋轉身要走,卻被連風落擋住。

  「讓開!」

  「你是誰?膽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擄人!」

  連風落冷然的氣勢,與宇文雋的不相上下。

  早在他衝進涼亭前,在暗處就看見羽兒與這男人有說有笑,這已經令他怒火中燒了,這男人居然還敢阻撓他!

  他的黑瞳閃過一絲挑釁的精光。

  「我是她丈夫!」

  「你想帶她去哪?」

  宇文雋抱著羽心走沒兩步,又被他伸手擋住。

  「狂囂島。」

  藍色的身影,再度飛身而去,一點也沒因為多抱了個人而慢下速度。

  連風落一點要追的動作也沒有,優閒地啜著剛才陸羽心泡的茶。

  「你怎麼就這樣讓羽心被人帶走?」

  朱雲截帶著笑,緩緩走進涼亭。

  「他有一雙好眼睛。」

  「這是什麼理由呀?」

  朱雲截忍著不笑。

  「這下你慘了,蘿兒要是知道你讓羽心被帶走,而且還是個陌生男人,她肯定鬧得你三天三夜不能睡覺。」他幸災樂禍地說。

  連風落一雙黑眸閃過黠光。

  他倒想看看,煙蘿到底會鬧誰三天三夜……

  ****

  陸羽心睡了近二個月來最舒服的一覺。

  夢中她就像是飄浮在軟綿綿的雲上,輕鬆、自在,沒有像以前一樣,出現一張猙獰的男人臉孔。

  嚶嚀一聲,她緩緩甦醒,煽動捲翹的睫毛,慢慢睜開雙眼。

  映入眼前的景像,令她產生一股熟悉的感覺,像是她曾在這兒生活過……

  水藍色的床帳,精漆紅木桌椅,仍擺著棋盤的棋桌……

  一男一女在那兒對弈的情景,突然浮現她腦海中——

  「雋哥,你輸了!」女子露出欣喜的笑容。

  男子俊美的臉龐沒有輸了的懊惱,他淺淺勾起嘴角,寵溺地對她一笑……

  陸羽心甩甩頭,適才虛幻的景像隨即不復見。

  眸光轉到蒙塵的琴桌——

  群芳過後西湖好,狼藉殘紅,

  飛絮濛濛,垂柳闌千盡日風。

  笙歌散盡遊人去,始覺春空。

  垂廠簾攏,雙燕歸來細雨中。

  一雙纖纖素手撥過琴弦,流暢的音符由她玉指輕洩而出。

  一曲吟畢,她回首巧笑倩兮地對倚坐在一旁的男子盈盈淺笑。

  「你的琴藝可比你的廚藝好多了。」

  男子掬取她如雲烏絲,挑逗地輕嗅著髮香。

  「討厭!你這是誇獎人家,還是在貶人家?」由他手中拉回自己的秀髮,眉眼間淨是嬌羞。

  男子只是笑,沒回答。

  「雋哥,你愛不愛我?」她凝起水眸,認真地問。

  「你老是喜歡問這個問題,那你可愛我?」

  「愛呀。」她美眸流盼,不假思索地回答。「當然愛你呀,那你到底愛不愛人家?」

  男子似笑非笑地瞅著她。

  「我疼你,憐你……」

  ****

  回過神來,陸羽心驚覺自己居然淚流滿面。

  似乎那些片片段段,全是她親身經歷過的。

  「小姐,你醒啦?」

  捧著香味四溢燉品的春情,一進門就見陸羽心已甦醒。

  把端盤放在桌上,她火速地衝到床邊。

  「小姐,我想死你了!」她緊緊擁抱著陸羽心,語帶哽咽地說。

  「姑娘……」

  陸羽心頓時傻住。

  這淚眼婆娑的女子,乍見之下有點面善,可是……

  「姑娘,你怎麼了?」

  「小姐?」春情霎時愣住。

  才幾個月而已,怎麼小姐看她的眼神,像是在看一個完全不認識的人似的?

  「請問你是誰?」

  陸羽心黑白分明的眼,滿是問號地看著她。

  春情驀地瞪大眼,清秀的臉上淨是錯愕。

  從小一塊長大,待她情同姊妹的小姐,居然不認得她了!

  「她連你都認不得了嗎?」

  宇文雋走進屋內,臉色陰鷙。

  陸羽心一聽到男人的聲音,連看都不敢看,就縮起身子往床裡頭靠。

  「島主,這是怎麼回事?小姐她怎麼變成這樣?」春情納悶地看著如同驚弓之鳥的陸羽心。

  自從落葉山莊被燒後,她就一直被安排住在狂囂島產業之一的客棧裡,直到幾天前,才被接進狂囂島。

  原本她還在興奮能再見到小姐,沒想到小姐居然什麼也記不得了。

  「你先出去。」

  「可是小姐……」

  「出去!」他低喝道。

  於飛動作迅速地抓住春情的手腕,在宇文雋真正發怒前,離開淒情居。

  室內一陣安靜。

  陸羽心把頭擱在兩膝之間,雙臂緊緊抱住。

  「你就這麼怕我?」

  低沉的嗓音在她耳畔響起,嚇了她一大跳。

  她猛一抬頭,望進一雙深不見底的幽瞳中。

  「啊!」她驚喘一聲,撐起身子又想往後退,卻發現自己的背早已抵住牆。

  她想起來了!

  是這男人!是他突然衝入雲天別苑,還點了她的穴道,讓她不省人事的!

  那麼……這是哪裡?

  宇文雋無法忍受她對他的驚懼,他冷凝的眸中進射出火光,伸手箝住她纖瘦的手臂,卻發現陸羽心正不停地顫抖著。

  她怕他!

  這一項認知令宇文雋心痛,抓住她手臂的手失控地一緊,使勁地搖晃她。

  「為什麼怕我?為什麼忘了我?」

  他怒紅著眼。

  「啊——放開我!放開我!」陸羽心驚惶地槌打他、推拒他,卻撼動不了他一絲一毫。

  突然,她不再掙扎、不再尖叫。

  宇文雋猛然一驚,鬆開手。

  陸羽心身子一軟,整個人倒在軟床上,昏了過去。

  「羽兒!」

  宇文雋一慌,執起她雪白的皓腕一探。

  幸好只是驚嚇過度,並沒有大礙。

  「羽兒……」他捧起她絕美的臉,在她微涼的唇邊低語。

  他灼熱的薄唇輕輕啃誇她柔嫩的丹唇,嗄聲道:

  「羽兒,我愛你!」

  宇文雋心疼地摟她入懷,與她一同躺在軟床上,伴她入眠。

  ****

  「喂!你幹嘛拉我出來?」

  春情沒好氣地甩開於飛的手,擦著腰怒視著他。

  於飛一臉冷漠地瞅著她。

  「看什麼看!」春情被他看得有些怪怪的,彆扭地拉拉自己的衣裙。

  於飛不理會她,逕自找了塊乾淨的石頭坐下。

  「喂!你還沒回答我,為什麼拉我出來,你知不知道我多久沒見到我家小姐啊?」

  於飛仍是一副撲克瞼。

  「你!」春情氣得頭髮都快豎直了。

  好小子!本姑娘跟你槓上了!

  於飛板著臉悶哼一聲。

  他真不明白眼前這不到他肩膀高的小女人到底搞不搞得清楚狀況,要不是他拉她出來,也許她早被少主一掌給劈了。

  想不到她一點也不知道感恩,還對他齜牙咧嘴,像麻雀一樣吱吱喳喳地罵他。

  哼!女人,你的名字叫麻煩,不!應該叫無理取鬧。

  ****

  雋哥,救我……

  迷霧之中,她不停地狂喊。

  哈……哈……一個笑得淫邪的猙獰男子,不住地撕扯她的衣襟。

  救命呀!救命啊!

  誰啊……請救救我……

  「羽兒!醒醒!」宇文雋輕拍陸羽心的臉頰。

  不,不要碰我……

  她仍持續在惡夢中掙扎。

  宇文雋扣住她不斷揮動的手,看見她因為害怕而流下眼淚。

  「歐陽鴻……住手……不要碰我……」她扭動著身子。

  宇文雋頓時一僵——

  她撞傷了頭,什麼都記不得,不認得從小一塊長大的春情,不認得他,卻在昏睡之中還記得歐陽鴻!

  該死的!他早該知道那件事會讓冰清玉潔的她難以承受的。

  他的心劇烈地撞擊著胸膛,引發一陣陣刺人的痛楚。

  「羽兒,快醒醒,那是夢。」

  一滴淚滴落在陸羽心的臉上。

  濕涼的感覺喚醒了陷在惡夢中的她,緩緩睜開眼睛。

  「你……為什麼哭?」

  宇文雋看著她,粗啞地說:「為了我曾對你做過的不可原諒的事。」

  陸羽心抽出被他握住的手,撫上他的頰,拭去他的淚。

  她很怕男人,非常的怕。

  可是眼前這男人……

  他的擁抱不會讓她厭惡,他的氣息令她感到前所未有的溫暖,他的淚讓她感到心疼。

  他倒吸一口氣,壓住她的強健身軀驀然繃緊。

  「你怎麼了?」陸羽心感覺到他的僵硬。

  她絲毫不瞭解她能輕易地挑起他的慾望。

  「哦,天啊,羽兒小妖精……」他粗嗄地低語。

  強忍住熊熊慾火,他試探性地用唇輕輕摩挲她櫻紅的唇。

  即使他的下半身已然疼痛難耐,但一想到羽兒現在什麼也想不起來,他對她而言只是個陌生人,所以就算他再怎麼難受,羽兒如果喊停,他也絕不會強迫她的。

  陸羽心先是怯怯地任由他舔吮,到最後閉上水濛濛的大眼,半主動地獻上柔軟的紅唇。

  當她聽見宇文雋喊她小妖精時,那熟悉的感覺又再度出現。

  彷彿就在不久以前,她也是這樣承受他的溫柔。

  「嗯……」她忍不住低吟出聲。

  這一聲嬌吟,讓宇文雋受到鼓舞。

  他粗重地喘了口氣,輕輕扯開她單薄的衣襟,暴露在他眼前的,是她墨綠色的肚兜。

  「不……」陸羽心驚慌地睜開眼睛,羞澀的緋紅染上了她的雪顏。

  宇文雋輕輕扣住她急欲遮掩的雙手,他移動他健壯的身軀,輕輕廝磨她柔美的身子。

  「嗯……」她感覺自己像被一團烈火纏繞著。

  趁著她紅唇半啟,宇文雋火熱的舌順勢進入她口中,與她嬌羞的小舌糾纏。

  大手也不得閒地扯開陸羽心的肚兜,捧起白嫩的渾圓輕捻慢揉。

  這一吻結束,兩個人都已氣喘吁吁。

  他趁著陸羽心還未氣息平復時,褪去她和自己的衣衫,將自己精壯的身軀覆上她的,兩人正式裸裎相對。

  「羽兒,你真的好美……」

  宇文雋低喃,濕熱的唇含住她粉紅的蓓蕾。

  陸羽心陷入無限的狂喜,既難受卻又急欲填滿體內的空虛,使得她不斷地弓起身子。

  他邪氣地一笑,滿意地看著她白美的胴體泛起魅人的紅暈。

  「羽兒,你可記得這樣?」

  他悄悄探入她白嫩修長的腿間,手指邪惡地探進她的緊窒——

  「啊——」陸羽心嬌喊出聲,隨即害羞地咬住下唇忍住。

  「羽兒,不要怕,喊出來。」宇文雋低沉一笑,在她體內的手指不斷的抽動。

  「啊……」她再也忍不住地狂喊出聲。

  她怎麼能讓這男人輕薄她?她應該拚命抗拒的呀!可是……

  陸羽心睜著美麗的眼,怔怔地看著同樣陷入激情的宇文雋,從他狂熱的眸中看到自己。

  他瞳中的女人,眼神裡充滿著愛意。

  她愛著這男人!

  宇文雋察覺到她的不專心,不悅地抽出指頭,迅速地用他的堅挺代替,猛然一挺,進入她早已濕濡的深處。

  「啊——」隨著強烈的戳刺,她腦中進現出無數的片段……

  所有的往事,一一回到她腦海中。

  「雋哥……」

  宇文雋停下衝刺,他既驚又喜地看著她。

  「你……喊我什麼?」他語調居然有些哽咽。

  「雋哥,我想起來了。」她輕語道。

  「天啊……」她想起來了,她什麼都想起來了!

  「你真的什麼都想起來了?」他撫上她的臉。

  「是的,我什麼都想起來了。」

  她淺笑,學他的動作,也伸手撫上她的臉。

  這一動,讓兩人全部粗喘口氣,因為他的男性還在她暖濕的身體裡。

  宇文雋的眸光轉黯,勾起邪佞的一笑,緊貼著陸羽心輕輕晃動。

  「雋哥……我有……好多話要……說……」她斷斷續續地說。

  他笑著拉高她纖細的手,更深入地撞擊著她。

  「羽兒乖,先把自己給我。」

  陸羽心在他的誘哄之下,陷入情迷意亂之中不再堅持,與他一同進入狂喜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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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5-9-16 00:04:10 |只看該作者
第十章

  宇文雋再次站在狂風依舊的斷腸崖上,只是這回身旁多了陸羽心。

  「那日你被紅櫻硬拉下崖,我心碎地跟著跳下去,沒想到這下頭竟是一潭湖水,我潛下水中不斷找尋你,卻始終沒有你的下落,要不是義父回來,我恐怕就活不下去了。」

  宇文雋將所有的事一五一十地全告訴了陸羽心,包括血案的真相。

  「幸好孟伯伯回來,否則我爹就真是百口莫辯,含冤九泉之下了。」她依偎在他懷中。

  「羽兒,你還在怪我嗎?」

  陸羽心抬起頭,盈眸望進他的眼中。

  半晌,她輕輕搖頭。

  「其實,我從來就不曾怪你,甚至我還告訴自己,如果我爹真的偷了你家的寶物,那就拿我的一輩子來抵好了。」

  「那你為什麼要拿剪刀自殺?」

  她微愣,一會兒才想起他指的是她刺背那件事。

  「我那時並不是想死,只是想把欠你的一次還清,劍譜只要一天在我身上,我就會覺得虧欠你們宇文家一天,這才會沒想那麼多,就用剪刀劃下去了。」她淡淡地說。

  宇文雋心疼地摟緊她。

  「傻丫頭,你可知道我那時心有多痛!」

  「現在知道了。」她貼在他的胸膛,聆聽他平穩的心跳聲。

  「對了!」她突然想起什麼,猛一抬頭。「你救了春情她們,為什麼沒有告訴我?」

  「那時是想讓你以為她沒逃出火海,讓你難過,其實她們一直被我安置在一家客棧裡。」

  「真過分!害我平白掉了好多眼淚呢!」她輕戳了下他的胸膛。

  「我發誓,再也不讓你掉一滴淚。」

  他深情地在她唇辦上印上一吻。

  他永遠也忘不了她掉崖的那一剎那,那種心全碎了的感覺。

  「羽兒,別再忘了我!」他難掩激動粗啞地說。

  陸羽心被他深情的神情牽動心弦。「我已經把你深深刻印在我的心板上,再也不會忘記了。」

  兩人相視一笑。

  ****

  「嗚……不管啦,你把羽心還給我啦!」白煙蘿呼天搶地地哭喊道。

  朱雲截則在一旁冷汗直流,一臉苦瓜相。

  「說了不關我的事嘛,人是風落看丟的呀!」

  「你敢說你當時不在場?」她淚眼圓睜。

  「我……」

  他詞窮,因為當時他的確躲在一旁。

  連風落悠哉地品著茶,冷眼瞧著他們夫妻倆反目成仇。

  「我的確在場,可是……」

  「哇……我就知道你是故意的!嗚……」白煙蘿含著淚控訴。

  朱雲截可急了。

  「我怎麼會是故意的?」

  「你就是故意的!」她嘟著紅艷艷的唇。「你擔心羽心會像母後那樣寵我,會像姊姊那樣疼我,你嫉妒,見不得大家都愛我,所以你故意讓人劫走她,嗚……」

  她手托著微凸的肚子,一步步向他逼近。

  「蘿兒,天地良心呀,冤枉呀,你聽我說……」

  「不用說了,你就是故意的!」她把頭撇向一邊,毫不理會朱雲截的解釋。

  一旁的連風落壓根兒不覺得有什麼,因為他早見慣了這夫妻倆的打情罵俏。

  真不知道大明子民要是知道他們的天子是如此懼內,而他們的皇後竟是這樣無理取鬧的母老虎時,還會不會對大明朝有信心?

  「好、好、好,算我的錯!」朱雲截無奈地陪罪。

  「本來就是你的錯!」白煙蘿的淚水馬上止住。

  她轉而詢問連風落:「連大哥,你說帶走羽心的是狂囂島的島主?」

  連風落點點頭。

  「截哥哥,我給你一個將功贖罪的機會!」

  「什麼?」他一頭霧水。

  「帶我去狂囂島!」

  「啊?」

  連風落和朱雲截一同驚呼出聲。

  ****

  宇文雋為了補償陸羽心,不但加緊籌備婚事,還帶著她遊遍狂囂島。

  陸羽心在他的帶領下,真正的見識了狂囂島的美與野。

  翠綠的山巒,險峻的奇峰異嶺……到處部有他們倆的足跡。

  「雋哥,還記得這裡嗎?」她問道。

  「當然。」這裡是屬於他們倆的小水潭。

  「這是我們兩個相戀的地方。」

  「不完全是!」

  「哦?」陸羽心輕啟檀口。

  宇文雋溫暖的大手包裹住她的,勾人心魂地一笑,「早在落葉山莊的藏書閣初次見到你,那時我就被你奪了魂、偷了心。」

  她紅了雙頰,嬌瞠道:「我才不信呢,何況那時候我又沒看見你,你又怎麼能厚臉皮的確定,我就一定會愛上你呢?」

  他露齒一笑,霸氣地說:「我就是確定!」

  「真不害臊!」她笑罵道。

  宇文雋看著她的笑容,氣息不禁濁重起來。

  他勾起羽心的下巴,變黯的眸對上她如星般的瞳。

  兩人的唇緩緩貼近——

  「少主!」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驟然靠近。

  是於飛。

  陸羽心個性保守,趕緊推開他。

  「什麼事?」

  宇文雋板著臉,不怎麼高興好事被打擾了。

  「影奴來報,有陌生船隻靠近狂囂島。」

  「我立刻回去!」

  ****

  宇文雋在積玉堂處理公事,陸羽心便回到淒情居。

  「小姐,喝茶。」

  春情遞上一杯香濃的蓮花茶。

  陸羽心捧起茶杯,輕輕吹開熱氣。

  「小翠!」

  她驚喜地喚著站在門口的女子。

  「這些日子你跑哪去了?」她拉著小翠坐下。

  「先是沿著太虛湖找你,後來得知你沒事,又接了任務。」

  「難怪我回來那麼久,都沒見到你,還以為你被紅櫻給……」

  「小姐,你忘了,我是影奴,沒那麼容易死的。」她一笑。

  「是啊,我老是忘記你是影奴,那你的真名不叫小翠羅?」

  小翠點點頭。

  「我叫翠環,小姐,你不怪我嗎?」

  「怪你?我為什麼要怪你?」

  「我一直在騙你,隱瞞著影奴的身份,在你身邊臥底……」

  陸羽心漾出甜笑,「我怎麼可能為這種事去怪你,要不是你,我早死在紅櫻手裡了!」

  「小姐……」

  「來!我跟你介紹,這是春情。」她拉著翠環來到春情面前,熱情地為她倆引見。

  「羽心!」

  一聲熟稔的呼喚傳來。

  「蘿兒!」她瞪大雙眼。

  今天真是太多驚奇了。

  「羽心!」白煙蘿抱著陸羽心尖叫。

  「蘿兒,你怎麼會來狂囂島的?」

  「羽兒,那艘不明的船隻,就是他們的。」宇文雋走進門,後頭還跟著朱雲截和連風落。

  「原來如此。」

  陸羽心小鳥依人地偎進他懷中。

  「羽心,聽說你恢復記憶啦?」白煙蘿問道。

  「嗯。」

  「真是太好了!」

  「大哥。」陸羽心笑著同朱雲截打招呼。

  朱雲截瀟灑一笑,「收你這義妹可真值得,我早就想認識認識狂囂島的主人了。」

  狂囂島雖然從未與朝廷為敵,殺的也全是大奸大惡之輩,但日漸壯大的聲勢,不免讓他擔心。

  今日見到宇文雋,他已寬心,再加上他與陸羽心的這層關係,他完全放心了。

  ****

  風雨在窗外呼嘯,一身灰衣的白髮老人站在窗邊,無視從窗外打進來噴濕他的雨水。

  「黑光。」粗啞的嗓音,在這閃電打雷的暗夜聽起來,顯得格外詭異。

  「是。」瞎了一隻眼的黑光,跪俯在地上,碩壯的身體竟在打顫。

  「你說宇文雋已經得到盤天劍譜了?」垂下的眼泛起異常光亮。

  「是。」

  黑光連頭也不敢抬。

  歐陽鴻死後,他拼著命逃出生天,偷了一條船逃出來,眼睛也在打鬥過程中被弄瞎。

  原以為告訴歐陽義他的獨子已被宇文雋打死,他應該會大怒並且前去報仇的,怎麼……

  「好,好極了!曠世奇書終於還是現身了!」

  「莊主,您難道不想為少莊主報仇嗎?」黑光眉頭一皺。

  這和他所想的大大不同。

  「那個沒有用的東西,死了也罷!」

  歐陽義眼中閃過貪婪,嘴角泛出一個垂涎詭譎的笑。

  「盤天劍譜終於出現了,十八年,我足足等了你十八年!到最後還是注定要落到我歐陽義的手裡,哈……」

  他瘋了!

  黑光畏懼地瞪著他。

  歐陽義倏地停住狂笑,眼神狂惡地瞅著他。

  「知道這件事的人,全都得死!」

  黑光連喊救命的機會都沒有,腦漿即四溢的慘死在他掌下。

  ****

  朱雲截和白煙蘿的到來,正巧成了陸羽心婚禮的上賓。

  一身艷色鳳冠霞帔、堵紅羅繡織長裙的陸羽心,臉上自然的幸福紅暈,輕點上的脂紅,細細的描眉,更顯出她的細緻出塵、脫俗卓絕。

  同樣穿著紅袍的宇文雋亦是相同出色、俊美無儔,與陸羽心並立,真是一對璧人。

  在花舞紛飛的露天台上,在白色、紅色和淡紫色花辦的環繞下拜堂。

  「一拜天地!」於南得意地喊著。

  這可是他和平叔擠破了頭才搶到的好差事呢!

  孟陽笑呵呵的,看著這一對新人拜天地。

  「哈……老夫來得真是時候啊!」

  孟陽臉色驟變,「是歐陽義!」

  一陣狂風襲來……

  「小心!是狂風掌!」孟陽喊道。

  眾人頓時一亂,宇文雋護著陸羽心,朱雲截和連風落圍住有身孕的白煙蘿。

  歐陽義蒼老的身形,無聲無息地立在上風處。

  「孟陽,好久不見!」

  孟陽咬牙怒斥,「歐陽義你這惡賊,居然也敢隻身闖我狂囂島!」

  「哈……」又是一陣狂笑,他眼中進現勢在必得的光芒。「只要能得到盤天劍譜,任何代價也值得!」

  「包括你的命嗎?」

  宇文雋冷冷地看著眼前這滅族的仇人。

  他本已答應羽心放下恨,不主動尋仇的。

  可這樣看來,歐陽義始終不曾放棄。

  歐陽義瞇著眼仔細一瞧——

  「宇文家的孽種?原來你真的沒死!當初我倒真沒料到宇文承德和孟陽有交情,這才讓你多活了十八年的,怎麼?憑你就想跟我鬥?想當年你爹他們三人都打不贏我了,就憑你?」

  朱雲截一凜,向前對宇文雋低語:「妹婿……」

  「義兄,這是江湖恩仇,更是宇文家的血海深仇,可否讓我自己解決?」

  「這……好吧!」

  皓月山莊滅門血案在當年喧騰一時,朱雲截雖然年輕,卻也有所耳聞。

  狂風再起,歐陽義運掌一推,手部周圍環上金光。

  「把劍譜交出來!」他睜著佈滿血絲的眼怒喊。

  宇文雋接過於飛遞上的劍,眼神冰寒冷冽。

  「於飛,保護少夫人。」

  「是!」

  「雋哥,小心!」

  「臭小子!不交出劍譜就得死!」

  歐陽義仗著深厚的內力擊出一掌,字文雋旋身一閃,輕易地躲過。

  那一擊打中泥地,將地上打出一個凹洞。

  宇文雋氣息絲毫未亂。

  「歐陽義,你以為擁有上乘內功,就能打遍天下嗎?別忘了人外有人。」

  「住口!」他怒紅著臉。

  接下來的每一招,宇文雋總是可以輕鬆抵擋,逐一破解。

  漸漸的,歐陽義的攻勢變得紊亂無章。

  「喝!」他運起十成功力,冀望這一擊為他帶來完全的勝利。

  「你為何如此執迷不悟呢?」

  「呀——」

  歐陽義暴吼一聲,全力擊向他——

  一道烈光直撲宇文雋……

  「雋哥!」

  陸羽心嚇得花容失色,要不是於飛拉住她,她早就街上前去了。

  宇文雋雙腳一蹬,躍飛凌空,毫不困難地躲過歐陽義致命的一掌。

  剎那間——

  他回身一轉,長劍一挑,使出一個俐落凌厲的招式,一劍刺進了歐陽義胸口的死穴。

  歐陽義一臉無法置信,他低頭看著插進他胸前的利劍,猩紅的血水不斷從傷口噴流而出。

  「這是……」他瞪大眼睛,蒼白無血色的唇溢出鮮血。

  宇文雋平靜地看著他,眼神不再充滿仇恨。

  「這就是你一直想得到的盤天劍法中的一式——龍飛西天。」

  「龍飛……西天?」

  歐陽義被血染紅的唇,顫巍巍地扯出一笑,兩眼倏然一瞪便斷了氣。

  他……終於見到了盤天劍譜了。

  孟陽上前查看,確定他已經死了。

  「唉,這惡人終其一生,費盡心思,壞事做絕,為的就是盤天劍譜,如今他死在這劍法之下,也算是死得其所吧。」

  「雋哥,你沒事吧?」

  陸羽心奔至他身邊,抱著他緊張的問。

  「羽兒,我沒事。」

  ****

  白煙蘿因為太過緊張和興奮,稍稍動了胎氣,讓朱雲截氣得拿出男兒本色,硬是把哭啼不休的她綁上船,押回京城去了。

  「少了蘿兒,狂囂島好像變得沉寂許多。」陸羽心百般無聊地說。

  宇文雋摟住她,「要是你覺得悶,我們就出去逛逛。」

  「真的?」

  「當然!」

  ****

  陸羽心開心地收拾簡單的包袱,帶著春情和翠環,愜意地跟著宇文雋遊山玩水。

  這一夜,她與宇文雋飛上一處花亭屋頂賞月,倆人並膝相偎。

  「雋哥……」

  「嗯?」

  「我好想家。」

  她的語氣中有些許落寞。

  「想家?那我們明天就回狂囂島。」他輕嗅著她發間幽香。

  「不是那個家啦,是落葉山莊。」

  「落葉山莊?那你想不想回去看看?」

  「回去?」她仰頭望著他,一會兒又垂下頭。「算了吧,都讓我一把火給燒了,沒什麼好看的了。」

  宇文雋無語。

  他的薄唇勾出笑,耐人尋味的眼神似乎藏著什麼秘密。

  ****

  「雋哥,這是……」她美眸含著晶瑩淚光。

  一座樸實的莊院立在她眼前,正門上的匾額題的是——落葉山莊。

  「你怎麼會……I她哽咽道。

  宇文雋寵溺一笑。

  「我知道你承諾過你爹,要好好守護這莊院的。」

  「小姐!」

  周嬤嬤和一些下人全都出來迎接。

  「你們……」

  周嬤嬤笑瞇了眼,「是姑爺重新蓋好落葉山莊,還把我們找了回來。」

  「雋哥,我……」淚水模糊了她的眼。

  「這麼做是要你開心,可不是要讓你傷心難過。」

  他用手抹去她的淚。

  「雋哥,我遲早會被你給寵壞的。」陸羽心淚中帶笑。

  宇文雋挑眉輕笑。

  「十八年前,你爹把你許給我,從我倆命運相連的那一刻開始,我就注定要一輩子寵你了,寵壞你,值得!」

  夕陽西斜,雁兒歸巢,餘暉照在這對多情的儷人身上,化作綿綿的祝福。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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