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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凱莉] [蛇吻新娘] [全文完 ]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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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26 21:37:31 |只看該作者 |倒序瀏覽
“乖乖聽我的話,我就答應不吃你,而且我會對你很好很好喔!”
    天啊!她還不夠聽話嗎?
    她只是個小小、可憐的“祭品”當然得聽從主人的“每一個命令”囉!
    所以——
    他要她走過一堆惡心巴拉的蛇群、要她孵蛇蛋,她都只能含淚照做:
    要她在“雲朵”上親手替他寬衣,她也只好顫著手幫他脫光光,
    這還不夠,他還要她主動吻他、咬他、舔他、動手摸摸他……
    這這這……人家她是個乖乖的黃花小閨女,真的什麼都不會嘛!
    可他居然凶巴巴的威脅她——如果不做,他就……嘿嘿嘿!!!
    好嘛好嘛!她只能眼眶紅紅的、嘴嘟嘟的、臉鼓鼓的,
    “心不甘情不願”的先跟他“交換口水”,再對他“動手動腳”,
    可是好奇怪喔!明明是她被逼得“很痛苦”才對,
    為什麼倒是他心跳加快、呼吸急促,下半身還站了起來?
    更惡心的是,他竟然語出驚人的說:“多做幾次就習慣了!”
    可做什麼呀?她都已經跟他口對口、胸貼胸、屁屁相對……
    他他他……究竟還要做什麼咧?
    唉!人家她只是稍稍遲疑了一下下,他就又恐嚇人家——
    “不准說不!否則我還要、又要、再要吃了你……”

第一章 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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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蛇王村,一處深山聚落,在廣大的國土中,不舀引起任何歷史漣漪。
  唯一惹人好奇的,不過是這“蛇王”的名號,讓人一聽就聯想到某種傳說或神話。
  相傳數千年前,蛇王帶領蛇神一族降臨此地,一時之間,山林中滿是金光,眾人蔚為奇觀,不敢擅自靠近。經由祭司出面與之通靈,蛇神和當地民眾定下供奉及保佑之約,只要村民每年虔敬供奉,蛇神自然會保佑整個村落的安寧。
  因此,自古以來,蛇王村的村民就供奉著大小蛇神,相信蛇神一族會保佑村中風調雨順、事事安康,對於山林中出沒的蛇類,大家也都抱著尊敬之心,從來不敢加以打擾,更別說是殺蛇這種大逆不道的事了。
  如此不知經過了多少年,蛇神與村民相安無事,和平共存。
  然而,沒有意外就沒有故事,就在這一天,開啟故事的“意外”發生了。
  初夏的午後,八歲的莫雨琳跟著娘親郭淑君來到蛇王廟。
  雨琳仰頭看著娘捻香祝禱,跟著拜了三拜以後,自己就跑到廟後去玩耍了。
  她知道娘和鄰居大嬸一聊起天來,就是東家長西家短的,沒有一、兩個時辰是不會停止的。
  廟後,榕樹下,涼蔭清風,雨淋繞著花壇、池塘和涼亭轉了好幾圈,細細看夠了茉莉、鯉魚、荷花和蝴蝶,這才坐到榕樹下歇息。
  她向來是個懂得自娛的孩子,因為莫家就只有她這麼一個女兒,她很小的時候,就學會了和自己玩耍。
  拿起小手絹擦擦汗,雨琳閉上眼睛,在和風吹送之中打起了瞌睡。
  不要緊,山林中的時間流失得很慢,村裡的生活如此悠閒,睡一下沒關系,而且娘會來叫醒她的。她迷迷糊糊的想著,然後沉入夢鄉。
  雨琳作了個夢,好像有人抱著她,但不是爹,也不是娘,她看不清楚那人是誰,只覺得很安心、很寧靜。
  遠遠地,仿佛有些聲音傳來,那麼飄渺、那麼低沉,讓雨琳聽得不怎麼分明“好可愛的小姑娘!”一個較蒼老的聲音道。
  “是啊!瞧她的臉蛋紅撲撲的,還綁著兩條小辮子,真討人喜歡。”另一個較年輕的男子聲音說。
  語畢,又是一名女子的聲音響起,“我覺得剛才她睜著大眼睛,到處玩耍的樣子才更嬌俏呢!”
  三個聲音此起彼落,淨是圍著雨琳打轉,對這小女孩像是很有好感。
  “她怎會在這兒睡著了?要是著涼了怎麼辦?”
  “她娘等會兒可能就過來了,沒關系的。”
  “那咱們就再多端詳她一下吧!”
  就在這時,另一個童稚,卻不失威嚴的聲音響起,“顏長老、林副將、欣綺姊,你們在這兒做什麼?”
  三人同時轉身,看見一名身穿錦衣、眼眸金亮的男童,這讓他們大大的嚇了一大跳。
  “少主,您怎麼出來了?!”柯欣綺忙問。
  “少主,您不是在閉關修練中嗎?”林鳴軒也跟著大驚失色。
  顏歎生畢竟年紀較長,沉穩了些,他捻著須問道:“少主,我們三人只是在閒聊而已,希望沒有打擾到您。不知您修練得如何?貿然出關不會有影響嗎?”
  那位被稱為少主的男孩名叫徐震,今年七月就要滿十歲了,小小年紀已有王者風範,眾人都對他賦予極高的期望。
  按照蛇神一族流傳下來的習俗,未來的蛇王必須在十歲前修綀得道,才能擁有蛇王靈珠,穩固蛇王寶座。
  而今,徐震突然出關,自然教臣子們感到驚慌失措了。
  徐震以毫不在意的語氣道:“不會有事的,我每天下午都會溜出來透透氣,不然老悶在裡面都快悶死了。對了,你們剛在聊些什麼?”
  何欣綺有點害羞她笑笑,指著前方回答說:“我們看到這小姑娘活潑可愛,便繞著她說了幾句話罷了,現在她正睡得香甜呢!”
  “是嗎?”徐震前進了一些,看清楚那榕樹下的小女孩。
  一看之下,徐震傻住了,他從未見過像瓷娃娃般的小人兒,仿佛輕輕一碰就會碎了,讓人懷疑她究竟是真人,還是幻像。
  粉嫩的臉頰、微噘的櫻唇、翹起的睫毛、烏黑的發絲,就像晝出來的小仙子似的,讓徐震看得目不轉睛,忍不住想要觸碰她一下,好確定她是活生生的人。
  “少主,您別靠太近啊!”林鳴軒趕緊喊道。
  “她睡得很熟,不會醒來的。”徐震終於碰到她了,她是溫暖的,也是柔軟的,那奇妙的觸覺讓他心中的某處融化了。
  身為蛇王之子,徐震從小就樣樣不缺,根本不必開口就擁有了一切!然而,在這一瞬間,卻是他有生以來第一次想要擁有某種東西。
  他要她!要她!說不上任何原因,他只知道自己是要她的…“少主,您修綀未成,還是快回密室去吧!”顏歎生也沉不住氣了。
  “少囉唆!”徐震只回了這麼一句,仍然不肯離開。
  就在這時,雨琳感到一陣壓迫的重量,迷迷糊糊地睜開雙眼,赫然發現身上有一條銀白大蛇!
  這是她所見過最大的蛇,她說不出它有多長,只見它整個身子盤踞在她身上,似乎要將她纏斃一般,而那蛇頭就面對著她,金色眸光冷冽,分岔的舌信吐出,煞是嚇人。
  “啊、啊……”雨琳開始發起抖來,驚恐的瞪著這條大蛇,仿佛全身的力氣都被抽光了似的,想要移動一下都做不到。
  人蛇對峙之時,只見那條銀白大蛇吐出舌信,突然舔過雨琳的嘴唇,雖然那是很輕柔、很短暫的一個吻,卻讓雨琳完全呆住了!
  初吻,命運,就暫停在這一刻。
  “哇啊!”她終於找回了破碎的聲音,化為驚呼逸出口中。
  不行!這實在太可怕了!她再也忍受不了!她的心手用力一扯,將那條大蛇拉開,甩落到一旁去。
  雨琳跳起來就要往廟前跑,但她嚇得雙腿都軟了、沒力了,想跑也跑不動。
  喘了幾口氣後,她才緩緩轉過頭,想看看那條蛇究竟怎麼了?
  豈料,她一細看,竟發現那條銀白大蛇居然動也不動了!
  這……怎麼會呢?難道它就這樣受傷了?它曾因此而死掉嗎?
  雨琳猶豫了一會兒,才蹲下身觀察。真的,這蛇真的沒有動靜了!
  她伸出小手,塻了摸那冰冷的蛇身,不敢相信自己只是隨手一揮,竟會失手殺了這條蛇!
  在村裡,殺蛇可是天大的事,每個人都對蛇神崇敬有加,聽說,若有誰敢隨便冒犯到蛇神一族,就會一生受到詛咒。
  “我……我……對不起!”淚珠自雨琳的大眼中摘下,她凄凄切切她哭了起來。
  她剛才是因為被嚇壞了,不然她怎麼敢對蛇族不敬呢?現在她該怎麼辦?要是讓別人知道了,她一定會被重重責罰的,說不定連她爹娘也會受到牽連。
  “不行!這事絕對不能被發現!”雨琳哭了好一陣子,才咬著嘴唇決定要將蛇給埋了。
  於是,她拿起一根樹枝,用力挖起土來,這對年幼的她不是一項容易的工作,當她終於挖出一個適當的小穴後,她早已累待全身無力了。
  她的心手破皮了、流血了,但她一點也不敢放慢動作,最後,她朝那條蛇跪下,緊閉著眼祈求道:“對不起,都是我的錯,你要詛咒的話,找我就好,千萬別找我爹和我娘,求求你!”
  在誠懇禱告過後,她才吃力地抱起那條大蛇,小心的將它放進土穴中,然後慢慢蓋上泥土、樹葉和小石頭,直到成為一個小土堆。
  在這過程中,雨琳的眼淚一百掉個不停,小嘴也不斷的說著抱歉,最後,她磕頭拜了三拜,這才抹著眼淚轉身鮑開。
  而蛇王廟前,她的娘親也正慌張地找尋著她呢!
  “我的老天爺!”
  事出突然,旁邊的三人都來不及搶救,就眼睜睜的看著徐震的蛇身被甩落在地,而蛇族又嚴格規定不得現身在凡人面前,因此,他們也只能任那小女孩將徐震埋葬。
  “天啊!地啊!怎麼辦才好?!少主的蛇身竟然被毀了!”何欣綺慌得直嚷嚷。
  林鳴軒也快被嚇傻了,“這下蛇王一定會把我們給砍了!”
  長老顏歎生終究見多識廣,立刻冷靜的說:“少主正值修練期間,是蛇身最脆弱的時候,才會被這小姑娘一推就毀,或許這是少主的劫數,命中注定逃不了的。所以,我們得趕快幫幫他,現在就進密室去取出靈珠!”
  “但少主修練未成,靈珠還沒成形呢!”林鳴軒道。
  “靈珠雖然尚未成形,但提供少主維持人形的法力卻綽綽有余了。”顏歎生說明道。
  “那我們就趕快進密室去吧!”何欣綺第一個沖進密室中。
  三人一起進了密室,看見大石上一顆晶瑩剔透的靈珠,於是,他們一起伸出雙手,對著靈珠念起咒語。
  “天上人間,蛇神一族,永不滅絕!我等三人召喚少主的人形現身,祈求靈珠賜予法力!”
  一陣輕煙冒起,金光四射,在霧氣朦朧中,一個小男孩的影像逐漸浮現。
  徐震跌坐在地上,臉色蒼白、冷汗直流。
  “少主,您還好吧?”何欣綺連忙扶住徐震問。
  “我還橕得住。”徐震咬著牙,收斂險些飛散的心神。
  “少主,是屬下保護不周,請您降罪!”顏歎生立即跪了下來。
  林鳴軒也踉著跪下,痛心疾首地說:“那小姑娘身為蛇王村一員,竟敢毀了少主的蛇身,我們一定會替少主報仇!”
  徐震一邊調整氣息,一邊搖搖頭說:“不,你們什麼都不許做!”
  “難道就這樣放了她?”林鳴軒第一個不同意。
  “不行,她已經是我們蛇族的仇人了,這梁子是結下了!”何欣綺也忿忿不乎的附和。
  三人之中,只有顏歎生看出徐震的表情有異,“或許……少主有別的用意?”
  徐震的眸中射出火般光芒,瞬間燃起復仇的烈焰,“我有我的辦法,我要詛咒她,要她一生都受我的糾纏!”
  見到徐震的眼神,其它三人都不禁為之一顫,他們從末見過少主如此殘酷的表情。
  看來,那小女孩勢必要付出極大的代價了!
  花開了、花落了,時光匆匆,九年過去了。
  雨琳從一個八歲的小女孩,長成一個十七歲的姑娘家,她的發仍然如雲般柔順,她的唇仍然如花般誘人,她的眼也仍然如星光般明亮,只是…她的笑容已不再。
  十四歲那年,莫志宏和郣淑君原本正歡天喜地的要為女兒辦婚事,聘金收了,嫁妝也辦了,就等著大紅轎子來接新娘。
  誰知,新郎一家卻突然在迎親前夕遭到蛇群攻擊,所有的人全都療養了三個月才逐漸好轉,而且,每個人都繪聲繪影地說夢到了蛇神,並警告他們絕對不能娶莫雨琳這個媳婦。
  村裡對蛇族一事向來是很敏感的,雨琳受了蛇族詛咒的事很快就流傳開來。
  婚事沒了,兩家也從此不相往來,莫家頓時成了村裡不受歡迎的對像。
  就這樣,雨琳被孤立了起來,成為十七歲的老姑娘,沒人敢娶、沒人敢碰。
  莫家夫婦盡管無奈,卻始終無法在村裡幫女兒再找到一門婚事,只能這樣看著女兒一天比一天寂寞。
  這天午後,雨琳剛過十七歲生辰,莫家夫婦只是多准備了幾道菜給她慶祝,不敢過於張揚,免得又惹得鄰人說長道短。
  雨琳明白爹娘約為難之處,在安靜的用過午膳後,便說:“我上山采藥去了。”
  “路上可得小心點!”郭淑君叮嚀道。
  “碰到人低頭走過去就是了。”莫志宏也特別交代。
  “我會的。”雨琳拎起竹籃走出家門,刻意挑了人煙稀少的小路走,只因她不想碰到任何人,不想再承受村人的指指點點。
  小時候,她是家中的獨生女,孤單是難免的!長大後,她是眾人議論的對像,孤單更是無法避免的。
  踏著緩慢的步伐,她走到山谷之間,聆聽淙淙的泉水聲,呼吸著陣陣的微涼清風,這才讓她的心情稍微乎靜下來。
  雨琳采了一籃植物,准備回家後制成藥草,過幾天就能賣到藥舖去。盡管她是個不受歡迎的人物,但藥舖老板總會接受她的東西,也給予她一點生活上的成就感。
  工作做完了,但她並不急著回家,悠閒的在大石頭旁坐下,輕輕閉上眼,讓陽光將她暖暖的抱住,一口小受著這小小的幸福感覺。
  在這寧靜時分,一個鬼鬼祟祟的腳步悄悄接近。
  那是村中一個叫阿望的胃年,仗著家裡有幾個錢就欺善怕惡,注定是成不了大氣候的小人物。
  關於雨琳受到蛇族詛咒的傳說,阿望全都聽說過,但這卻阻止不了他對她的渴望,而天氣實在是熱壞他了,欲望更像是人般一發不可收拾。
  看著那閉著眼的嬌顏,他的十根手指忍不住癢了起來。
  他來到雨琳的面前,但雨琳正陶醉在陽光的溫柔中,完全沒發覺有人接近。
  “我……我想要你!”阿望大喊一聲,整個人撲向雨琳的身子。
  雨琳猛然睜開眼睛,只見一個身體壓在她上面,就在她想伸手推開時,她的雙手卻被阿望的右手抓住,嘴唇也被他的左手捂住,令地無法掙脫。
  看著她驚恐的雙眼,阿望喘息地道:“都怪你太美了,我沒辦法控制自己!”
  此刻四下無人,這機會千載難逢,他猴急的吻上她的面頰,惰急中甚至因為興奮而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
  “呃……不要……”雨琳只能發出含糊的抗議聲。
  阿望一路吻過她的頸子,心跳得愈來愈快,他就要得到朝思暮想的人了!
  天哪!雨琳在心中大喊,誰能來救救她?難道她的名節就要這樣被毀掉?
  陽光依然閃耀,和事情發生前沒有兩樣,但雨琳卻陷入了絕望,眼前似乎只有咬舌自盡一途了!
  就在她緊閉上眼,決定自我了斷時,突然聽見阿望驚叫道:“痛!好痛!”
  雨琳僵硬了一下,身上的壓力消失了,她睜開眼睛,看見阿望滾倒在一旁,抓著大腿猛跳猛叫。
  這……這是怎麼回事?雨琳一時之間還搞不清楚狀況。
  “蛇!有蛇咬我!眭,我一定會死掉!”阿望剛剛才正要扯開雨琳的衣服,大腿上就傳來一陣劇痛,待他低頭一看,發現竟有五、六條大蛇盤踞在他的腳邊!
  “蛇?又是蛇?”雨琳發覺自己似乎永遠擺脫不了蛇族。
  草叢中,幾條蛇影倏然消失,仿佛剛才只是一場幻影。
  阿望顫抖的手指著雨琳,“你果然是受了蛇族的詛咒,你太不祥了!你太可怕了!”
  望著他那因痛苦而扭曲約臉,雨琳以雙手抱緊自己的胸前,不知該如何響應。
  “我要告訴大家,我要告訴每個人!”
  阿望一拐一拐地跑開,扯著喉嚨不斷大叫,想必沒多久,村中又要開始議論紛紛了。
  而雨琳,只能看著西斜的夕陽,孤獨而落寞地歎息。
  當雨琳蹣跚的走至家門,莫家夫婦正在門口守候,他們剛剛聽說過下午發生的事,這讓他們倆都蒼白了臉色。
  “雨琳!你沒事吧?”郭淑君奔上前,緊緊抱住女兒的肩膀。
  “娘,我恨好啊……”雨琳不想讓雙親擔心。
  “我們都聽說了,阿望那混帳竟敢這樣對你,他被蛇咬是活該!”莫志宏氣得握緊雙拲,卻又因自己無力保護女兒而沮喪。
  “我可憐的女兒,什麼老天要給你這種命運?”郭淑君心疼得淚水盈眶。
  “爹、娘,你們不要我難過,其實,蛇神是在保護我的,所以女兒才能保住清白啊!”雨琳反過來安慰雙親。
  莫志宏拍拍女兒的肩,“你說得是,像阿望那種惡少,也只有蛇神才能處罰他!”
  雨琳疲憊地一笑,“娘,我想沐浴,可以幫我准備一下嗎?”
  “好,我這就去!”
  “我幫你燒柴!”
  莫志宏和郭淑君向來把女兒當成掌上明珠,聽女兒想沐浴,兩人馬上張羅熱水和衣裳去了。
  半個時辰後,雨琳躺在圓形的大木桶中,溫熱的水撫慰了她全身,她用力地冼凈了自己,總萛有種恢復潔淨的感覺。
  天哪!這一切究竟要到何時才能結束?她歎了口氣,對於自己的命運,只有滿心的無奈。
  盡管她從未對任何人提起八歲那年的事,但她心底明白,她這輩子注定是要和蛇神一族沒完沒了的了。
  月光透進小窗,雨琳在一陣胡思亂想後,終於閉上眼沉入夢鄉。
  還是一樣,只要一有睡意,她就會看見一處黑暗的山洞,不知裡面究竟藏了什麼神秘的事物?當她在山洞前遲疑徘徊時,那名陌生又熟悉的男子出現了。
  “我終於等到你了。”他會這樣對她說,低沉的聲音讓人有種不由自主會信服的威嚴。
  雨琳總是很努力地想看清他,但四周一片昏暗,她就是無法看到他的面容。
  他的雙臂強而有力,輕而易舉地抱起了她,讓她不得不伸手環住他的頸子,不然她就要跌下去了。
  “你……你是誰?”她顫抖地間。
  “你不必問我是誰,總之,你是我的人。”
  他的胸膛溫暖厚實,他的心跳穩定,讓雨琳並不覺得害怕,只是疑惑和迷惘。走進了山洞,黑暗將他倆包圍,她所能相信、所能仰賴的,就只有他的懷抱。
  “要去哪兒?”她曾不只一次這樣問他。
  “不管去哪兒,你都得跟我在一起。”而他也只會如此回答她。
  經過一段漫長的路程,前方慢慢出現光亮,雨琳不禁萬分期待,以為這次一定可以看見他的面貌了。
  但,就像過去的每個夢一樣,當她抬起頭要看清他時,那光亮就會轉為刺眼的強光,四周的一切都跟著的朧起來。
  然後,她醒了,眼前是一片銀色月光,木桶中的熱水已然轉涼。
  “又是這個夢……”雨琳歎息一聲。
  自從八歲那個午後她失手打死了那條銀白大蛇,每次入睡後,她總是會作著這樣的夢,沒有原因、沒有結果,只是不斷反復在腦中出現。
  她明白她是受了蛇神的詛咒,但她卻不明白那將會是個怎樣的詛咒。
  她所能做的,只有等待。
  雨琳滿十七歲那天起,蛇王村不曾下過一天的雨。
  旱災開始了,而且持續了將近一整年。
  村民們用過無數的方法,或祝禱、或祈雨、或祭祀,但似乎部無法讓蛇神滿意,天邊仍然一絲烏雲都沒有。
  憑借著山泉的湧出,村裡還能勉強維持生活,但眼看溪水逐漸干涸,農作物枯萎欠收,村民們的憂慮愈來愈深了。
  旱災即將屆滿一年,也等於快到了雨琳十八歲的生辰,蛇王廟的祭司決定召開法會,祈求蛇神保佑全村的生計。
  這晚,家家戶戶都端出祭品,來到蛇王廟前供奉,莫家一家三人也到了,不過,他們卻躲在角落處,免得引起別人的側目。
  火把燃起,身穿白袍的祭司口中念念有辭,對著蛇王神像不斷禱告。
  眾人也都跟著跪下,一趄虔誠的祈求奇跡出現。
  夜晚,仿佛從未如此黑暗,四周的氣氛安靜得有些詭異,這時,祭司突然渾身發抖、口吐白沫,整個人跌倒在地。
  “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大家都驚訝的高呼起來。
  旁人趕緊扶起祭司,卻發現祭司的臉色不對,只見他猛然睜開眼睛,用力推開其它人。
  “大家安靜聽我說!”祭司的聲音變了,那是一個年輕男子低沉的聲音,而不是祭司原本蒼老的聲音。
  眾人不禁驚慌失色,直覺是蛇神顯靈,紛紛跪下磕頭。
  “蛇王今年要的祭品跟往年不一樣,你們若是無法獻出,旱災就永遠不會停止!”
  祭司這話一出,大家都屏息等著蛇王開出的條件。
  “蛇王要一名年滿十八歲,未曾出閣的姑娘作為祭品!而且,這姑娘的名字中還要有個雨字,如此一來,雨水才會再度降臨蛇王村!你們聽清楚了沒?十天之後,蛇王廟中,務必備好祭品,眾人回避,等蛇王取得祭品,自然會天降甘霖!”
  “是!”村民們全都頻頻點頭答應。
  聽到這話,躲在角落虛的莫家三人,已經縮成一團,發抖不止了。
  而祭司說完這話後,又突然昏倒過去,過了片刻才悠悠醒來,旁人上前攙扶,告知他剛才附身顯靈之事。
  祭司喘著氣,點了點頭,眼光很快的轉往角落,似乎在昏暗中也能看清那是誰。
  “莫雨琳!”他指著那個被莫家夫婦抱住的身影。
  祭司一開口,雨琳整個身子立刻僵住,無法動彈。
  “都是因為你受了蛇王的詛咒,才會讓本村蒙受干旱之苦,所以,你必須成蛇王的祭品,十天後,就是你為本村犧牲的時候了!”
  她無法回答什麼,甚至連搖頭都沒有資格,因為所有的人都以憤恨的眼光看著她,只除了她爹娘那哀憐的神色。
  就這樣,雨琳被指定成為蛇王的祭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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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夢醒成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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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天後,傍晚時分,莫家門口聚集了大批民眾。
  他們是要來接雨琳到蛇王廟去的,這十天來,他們輪流監視,唯恐莫家夫婦會偷偷幫助女兒逃走,但莫家三日卻仍如往常般生活,一直沒有任何動靜。
  此刻,莫家門裡,雨琳穿著素白衣裙,正跪下來答謝父母的教養之恩。
  “爹、娘,女兒不孝,從今天起就不能再侍奉你們了,但日後,不管女兒人在哪裡,一定不會忘了為爹娘祈福禱告,請受女兒最後三拜!”
  莫家夫婦含淚望著女兒,始終不明白,如此乖巧善良的孩子,為何會遭受老天這樣的對待?
  郭淑君忍不住開口道:“雨琳,你真的不逃?真的要讓他們把你帶走?”
  雨琳搖了搖頭,態度堅決,“我若逃走,爹娘的處境豈不是更為難?該來的總是要來,我只希望他們能放過爹娘就夠了。”
  郭淑君一聽,眼淚掉得更多更急了,莫志宏也只能深深歎息,勉強安慰道:“生死有命,或許你這一走,會比在村裡幸福。”
  終於,離別的時刻到了,村民們前後簇擁著雨琳,浩浩蕩蕩地向蛇王廟前進,而莫家兩老因為不忍親眼目睹,所以選擇留在家梩度過這哀傷的一夜。
  雨琳默默的走在擁擠的人群中,卻感到無邊無際的孤獨。
  蛇王廟前擺滿了祭品,眾人舉著火把,個個表情凝重。
  祭司先是低聲禱告,接著面對神像高喊:“至高無上的蛇王,我們把您的祭品帶來了,請您將她帶走,並哀憐村民所受之苦,賜給我們雨水吧!”
  此話一出,突然就“砰!”的一聲,蛇王廟的大門打開了,沒有風、沒有人,它是自動開啟的。
  “莫雨琳,快走進去,蛇王正等著你!”祭司立刻命令道。
  雨琳聽到這命令,雙腳開始發軟,但她倔強的脾氣卻不准自己害怕,她深吸一口氣,抬高下顎,一步一步冷靜地走近大門。
  就在她踏上門檻時,天邊陡地響起一陣雷聲,烏雲從四面八方湧來,看來是要下雨了。
  民眾紛紛稱奇道:“蛇王真的信守諾言,賜給我們雨水了!”
  祭司見狀又催促道:“快!快走進去!”
  雨琳還有什麼話可說呢?如果她一人的犧牲,可以換得至村的幸存,那麼,她這一生也算是有價值了。
  “轟!”當她兩腳都踏進蛇王廟,背後的大門立即關上,發出驚人的巨大聲響,而門外同時傳來刮風下雨,以及民眾的歡呼叫好聲。
  從這一刻趄,莫雨琳不再屬於蛇王村,她已經是蛇王的人了。
  廟裡一片黑暗,雨琳伸手不見五指。
  盡管慌張不安,她卻只能站在原地,靜心等待接下來會發生的事。
  微光顯露,她逐漸看清眼前的景像,出乎她意料之外的是,蛇王廟梩竟有一處山洞,而且就像她夢中所見的一慔一樣!
  “這……怎麼回事呢?”她不禁問起自己來。
  在這恍惚的時刻,仿佛有道眼神投射在她背上,令她整個身子為之一顫,對那冷冽的感覺有些熟悉,又有些陌生。
  “我終於等到你了。”一個低沉的聲音響起。
  是那男子!雨琳不會聽錯的,那就是十年來一百在她夢中出現的聲音!
  她想轉過頭去看清楚,但她的身體卻僵硬得難以動彈,百到她感覺到那男子走近,以強壯的雙臂將她撗抱起來。
  那懷抱還是那麼堅實、溫暖,但她知道這不是夢,而是千真萬確的!
  “跟我走。”那男子的聲音一如夢中般威嚴。
  “你……你是誰?”她也像夢中顫抖地間。
  四周昏暗,她還是看不清他的面容,只能緊緊抓住他的衣袖,聽到他的聲音在耳畔響起,“你不必問我是誰,總之,你是我的人。”
  雨琳皺起了眉頭,難道他就是蛇王?難道她就是他的祭品?這個夢醒來以後,他就會將她生吞入腹嗎?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什麼靠著他的胸膛時,她卻不覺得害怕呢?
  她伸手環住了他的頸子,兩人逐漸進入山洞,微弱的光線從入口處消失,又恢復了全然的黑暗。
  “要去哪兒?”她忍不住還是這麼問了。
  “不管去哪兒,你都得跟我在一起。”他依舊像夢中一樣的回答。
  就這樣,他抱著她走過又長又深的山洞,終於,出口處透出了光亮,眼前的路也逐漸寬廣起來。
  雨琳的心中滿懷緊張和期待,不知道光亮的那一頭會是什麼?而這將會是怎樣的結束?是夢醒?還是真實?
  當他們完全走出山洞後,只見眼前是一座運河環繞的城堡,在黑夜之中閃著金色光芒,而天上星光點點,更是有如打翻的珠寶般,流泄成一串美麗的銀河。
  “天啊……”她忍不住低呼。
  徐震安靜的望著她的面容,發覺自己竟說不出話來,雖然每天他都能在夢裡見到她,但此刻真正擁抱著佳人,卻是截然不同的戚受。
  十年了,他整整等了十年了!當夢想成真時,他竟不敢喊她的名字,唯恐夢境會醒來,呵!多麼可笑的自己啊~他緩緩將她放下,雨琳這才回過神來,在清亮溫柔的月光中,迎上了他如黑夜般的雙眸,“你……”
  十年來的夢境纏繞,此刻她終於看清這男子的面貌了!而且,這一次不是夢,他是真的在她面前,而他也正專注的凝視著她。
  他有一雙劍眉、挺直的鼻、緊抿的唇,黑眸中透著一層冷漠,又有另一層灼熱。
  她發現,他是她所見過最好看的男人,卻有一雙讓人最不敢直視的眼。
  不知道為什麼,她的臉頰慢慢變熱、變紅了。
  她垂下眼瞼,不敢繼續與他對望,因為她覺得自己仿佛快要被看穿了。
  看出她的不安,他在心中微微一笑,伸手抬起她的下顎,“我叫徐震,是這城堡的主人,也就是蛇王!而你是我的祭品,從現在起,你什麼都得聽我的,懂了嗎?”
  她努力的想聽懂這些話,卻仍舊不懂“祭品”的意義。
  “你說……我是祭品,那麼你……你要把我吃掉嗎?”她不自覺的這樣問。
  徐震聽了先是一愣,而後嘴角揚起嘲弄的笑意,“或許我會,如果你不聽話的話。”
  雨琳緊張的握緊了小拳頭,她看過蛇吃青蛙的樣子,難道她就要像那樣死去嗎?
  “怎麼?你會怕?”他低頭問。
  她用力搖頭,但說話的聲音卻在顫抖,“既然這是我的命運,我……我不會怕……?v這丫頭,多麼可愛又多麼倔強啊!見她強作鎮定,他只想繼續逗她“既然你這麼勇敢,就先讓我嘗嘗味道吧!”
  她疑惑地抬起頭,只見他仲出舌頭,輕輕舔了她的嘴唇一這吻……這吻……就像她八歲那年的蛇吻!
  徐震移開了一些,眼底閃著捉弄的意味,她還是那麼甜、這麼嫩,這滋味讓他一直忘不了,否則他又怎能等得了這十年?
  雨琳詫異萬分,捂著自己的嘴唇,不知該說些什麼好。
  “走吧!”他不讓她有時間細思,拉起她的手就往城門走去。
  如此走在他的身旁,凝望他的側面,雨琳還是沒有一點頁實感,難以相信究竟發生了什麼事,這一切一切實在是人不可思議了!
  進入城堡以後,一隊穿著馬冑鐵甲的士兵前來引領他們進入宮殿。
  雨琳睜大了眼睛看著這一切,暗自命令自己不可驚慌失措,盡管到了一個陌生奇特的地力,她也要守住自己的尊嚴。
  徐震偷偷看了她幾眼,對於她得體的表現很滿意,她並不像表面那般柔弱。
  他們走進大廳,文武官員立即跪下,高聲齊呼:“恭迎蛇王返宮!”
  雨琳嚇了一大跳,直覺反應要往後退一步,但徐震卻及時拉住她的手,不讓她離開半步,她必須站在他的身旁。
  “平身。”他對著臣子們說,眾人才緩緩站起。
  許多雙打量、觀察的眼神投向雨琳,很明顯帶著苛責、怨懟的神情,仿佛上輩子和她有什麼深仇大恨。
  雨琳不明白為什禰L們要這樣看她,只能咬緊下唇,努力讓自己站直身子。
  “這就是我的祭品,誰也不准動她。”他攬過她的肩膀,宣示著他的占有權。
  眾人低頭稱是,但隱約之中還有些不服之意。
  一位女官走上前來,雲鬢般的發上纏繞著銀蛇綴飾,顯示她的地位之高,那正是何欣綺,當年見證“意外”的三人之一。
  “帶她下去。”徐震命令道。
  柯欣綺面露微笑,卻是不懷好意的微笑。
  雨琳望了徐震一眼,不知為何,竟有些戀戀不摿,但最後她還是沒有開口,安靜地跟著柯欣綺離開大廳。
  “走快點!”柯欣綺不耐煩地回頭命令她。
  其實,雨琳已經很努力的想跟上了,這時只能勉強自己再走快一點,她也說不上來為何自己會這麼倔強,只是不肯認輸而已。
  她們走進一間寬廣的寢房,裡面華麗的擺飾、奢侈的排場,都讓雨琳暗自吃驚,這……這簡直就是皇帝的住所嘛!
  但較為奇特的是,房裡的窗簾又厚又重,簡直像是要擋住窗外所有的光線,如果白天時不拉開窗簾,想必房裡會是一片黑暗。
  雨琳覺得有些納悶,但卻沒有機會發問。
  “現在開始,你就住在這裡,要負責把一切打掃干淨,不准有任何疏失,清楚了嗎?”柯欣綺毫不客氣地說。
  “清楚。”雨琳微微一愣,卻回答得不卑不亢。
  “先到浴池去沐浴、更衣,然後就開始工作,明天一早我會來檢查的。”柯欣綺說完以後,就用力關上門。
  突然之間,室內只剩下雨琳一個人。
  她對著大門發了好一會兒呆,才慢慢收起混亂的心神,心想,既來之則安之,否則她還能怎樣呢?都已經淪祭品了,應該不會有更糟的情況吧?
  於是,她走到隔壁的浴池,發現那是一處天然的溫泉,水流從大石中湧出,她伸手摸了摸池水,剛好適溫。
  盡管有些忐忑不安,但面對那溫泉的誘惑,她還是選擇脫下一切的束縛,緩步走進池子裡,這是她從未有過的奢華享受。
  沉浸在溫水之中,她的身體逐漸放松下來,腦子卻無法停止思考。
  究竟蛇王會對她怎樣呢?什麼眾人都對她懷有敵意?這蛇國又是怎樣的一個地方?許多問題在她腦中盤旋,卻得不到任何解答。
  不知過了多久,雨琳終於閉上眼睛,沉入無邊的睡意中。
  多年以來,這是她第一次睡覺時沒有作夢,或許是因為那反復的夢境已經化真實了吧!
  但是,當她恍惚的睜開眼時,卻發現眼前有個讓她詫異的人!
  “啊……你……你……”雨琳被嚇得結巴了。
  徐震躺臥在浴池邊,一手撐著自己的後腦,一手掬起她散落的黑發,滿臉好奇地望著她,仿佛覺得她這模樣挺有趣的。
  他的臉就在她眼前,兩人距離之近,仿佛連呼吸都交含在一起了。
  雨琳睜大眼睛,隨即想起自己赤裸的狀態,急忙抱住胸前的春光。
  “你怎麼……怎麼會在這兒?”她顫抖地問。
  “這是我的寢房,我不在這兒要在哪兒?”他反問道。
  “難道……我們倆要睡在一塊兒嗎?”她不假思索地問道,隨即羞紅了臉。
  “除非你想睡地上。”他回答得毫不猶豫。
  她搖了搖頭,叉點了點頭,不知道自己到底想怎樣。
  在他探究的目光下,她終於因為害羞而潛進了水中,她知道這是很傻氣的行,但她就是沒辦法面對他。
  她憋氣的功夫有限,沒多久就浮上水面,但只露出鼻子以上的部位,嘴唇以下還是躲藏在水裡。
  “你在玩什麼游戲?”徐震坐了起來,不解地問。
  “我……”她一張嘴就喝到了水,猛地嗆咳起來。
  他終於伸出雙臂,將她整個人拉出水面,也瞥見了她粉嫩挺立的雙峰,可他臉上卻不顯露任何情緒,只是淡淡的間:“你是傻瓜嗎?”
  雨琳咳了好一會兒,才恢復正常呼吸,一抬頭看見他深沉的黑眸,就讓她渾身不對勁起來,她害怕這銳利的視線!
  “放開我!”她突然抗拒起他的箝制,掙扎著要收回手。
  他堅定地搖了搖頭,索性將她整個人抱出浴池,緊鍞在他的胸懷之中,大手抓住她的下顎,要她直接迎視著他。
  多麼……多麼貼近又魅惑的姿勢!雨琳忍不住微微發抖起來,她從未像這樣赤裸的靠近過一個男子,尤其是這樣一個神秘的男子。
  “不准躲我。”他冷冷的命令道。
  “什麼?”她鼓起勇氣問。
  “你是我的,一直都是我的。”他霸道的說。
  “呃?”她微敃雙唇,不解地搖頭。
  他似乎歎息了一聲,但她不確定自己是否聽鍺了,因為接下來,他竟封住了她的唇,並沿著她的嘴唇輕輕舔弄,勾勒著她的唇線、描摩著她的唇形。
  這個柔得像春風的吻。
  雨琳傻住了,忘了掙脫、忘了害怕,她下意識的屏住呼吸,仿佛時間都因此停止。
  兩人視線交會,一種說不出的情緒回蕩著,仿佛就要溢滿、就要醉倒了。
  然後,他突兀地放開了她,語氣中有種深沉的怨怒,“快穿上衣服!”
  去下這句話,他就頭也不回地走向寢房。
  事實上,他是在對自己惱火,他沒想到自己會這麼沉不住氣,將原本的計劃全都拋到九霄雲外,居然沖動的差點在這池邊占有了她,這丫頭,真會讓他神志不清!
  雨琳看著他走遠的背影,只能抱住自己顫抖的身子,不明白他為何忽冷忽熱,更不明白自己為何會心跳得這麼厲害?
  換過了一身白色輕紗,雨琳望著鏡中有如天上仙女一般的人兒,她自己也覺得很訝異,這些美麗的衣裳仿佛是刻意為她訂作的。
  傻瓜,別發呆了!她告訴自己,不然,那個等她的人一定又要發怒了。
  於是,她簡單的綁了兩條辮子,就這樣走出浴室,看見寢房裡背對她,望著窗外黑夜的徐震。
  聽到她的腳步聲,他緩緩轉過身來,心又再次遭到一陣沖擊,瞧她那綁著兩條辮子的模樣,不就正像八歲時的她嗎?還是那麼清新可愛、惹人憐惜,但她卻不再是個小女孩了,輕紗底下成熟的曲線說明她已是個大姑娘了。
  而且,還是個讓他會失去自制的姑娘,這情況令他大大地不悅。
  “過來。”他低聲說。
  雨琳往前走了幾步後停了下來,因為她只要再往前走一步的話,就會碰上他的胸膛了。
  “以後我說過來,就是要像這樣!”他一把拉住她的辮子,硬是將她帶進懷“痛!”她的頭發被抓痛了,不得不順勢倒向他。
  “怕痛?”他還是抓著她的辮子不放,故意想要讓她也受點苦。
  她抬起頭,眼裎閃著抗議的眸光,“你喜歡讓人痛苦嗎?”
  “不,就只有對你才會這樣。”他說是這麼說,卻還是悶悶的放開了她的辮雨琳實在塙不懂他,只得換個問題問道:“我……我可以問你一件事嗎?以後……以後我要做些什麼?是不是只要打掃這間房子就好了?”
  他無意說太多,只是輕描淡寫地回答:“你的責任就是伺候我,不管我叫你做什麼,你都得乖乖聽話,否則我就吃了你。”
  吃?雨琳的背脊陡地竄過一股寒意,她可不希望自己是以“被吃”來結束此生。
  看她兀自出神,他捧趄她的小臉,“累嗎?想睡嗎?”
  “呃……”她愣了一下,誠實的回答:“嗯!我可以睡了嗎?”
  “還不到時候,你還有工作要做。”
  他低頭吻一下她的眼皮,不知是不是他的吻帶有魔力,使她雙眼的酸澀立刻消失,變得像白日一樣清醒,而非睡前的惺忪迷糊了。
  “抱緊我。”他拉趄它的小手環在他的腰間,“我們要出發了。”
  “啊?”雨琳還來不及反應,就感覺到腳底騰空。驟然失去了重心,讓她只能緊緊的擁抱住他,只怕一個不注意就會跌下去。
  兩人飛出了窗口,直達夜空,只見四周白霧環繞,雨琳不禁問:“我們要去哪兒?”
  徐震在她耳畔回答道:“不管去哪兒,你都要跟我在一起。”
  唉!還是這樣的回答,雨琳不禁自我安慰著,她似乎不該有期待的。
  他們仿佛在雲端飛行,微冷的夜風拂過面頰,徐震以披風圍住她的身子,讓她整個人貼在他的懷中,如此不知過了多久,他們才緩緩降落在一處地面。
  雨琳睜開眼睛往旁邊一看,發現這是個荒涼且昏暗的地芀,寸草不生、奇石峻嶺,怖滿陰森沉重的氣氛。
  徐震拉著她的手走到懸崖前方,“你看看下面。”
  她不看還好,一看差點嚇昏了過去,只見兩處岩壁上都爬滿了大大小小的蛇,各種顏色、種類、尺寸都有,它們吐著長長的舌信,發出嘶嘶的聲音。
  “這裡……是哪兒?”
  她抓緊他的衣袖,身子也緊貼著他,自從八歲那年她失手殺了蛇後,她就變得極端害怕蛇類,即使只看到蛇影也會讓她膽戰心驚。
  “底下是蛇族的窩,這些都是剛孵出來的小蛇,它們必須靠自己的力量從懸崖底下一路爬上來,才能成為蛇國的成員。”徐震難得願意對她解釋。
  “我們來這裡做什麼?”雨琳隱約有種不祥的預感。
  果然,他接下來的回答讓她的預感成真。
  “我們下去瞧瞧。”他說得就像是在邀請她去踏青郊游似的。
  “不……不要,我拜托你,就只有這件事不要……我會乖乖的伺候你,你別帶我到蛇窩去!”雨琳拉住他的衣袖懇求。
  他顯然絲毫不為所動,“你沒有選擇,我要你怎麼做你就得怎麼做。”
  “什麼一定要這樣?我真的很怕啊!”
  “習慣了就好,你會慢慢的適應蛇國一切的。”他冷冷的說。
  “不要,我絕對不要!”她怎麼都無法接受這可怕的事,轉身就想逃開。
  但她才跑了兩步,就被徐震用力的抓回,像是老鷹抓小雞一般牢牢的箍住她。
  “你敢說不?你不怕我吃了你?”他凝視著她驚慌的大眼,惡狠狠地恐嚇道:“你怕哪一樣?到蛇窩去?還是被我吃掉?”
  “我……”雨琳根本無從選擇,只能咬牙答應,“我跟你下去。”
  “早點聽話不就得了。”他冷哼一聲,拉起寬大的披風將她整個人包在他的懷中,並叮嚀道:“一路下去會有很多蛇靠近,你無論如何都不能喊出聲音,要是真忍不住的話,就咬著我的肩膀或頸子,一旦發出聲音,你就會陷進蛇群,死無全屍了。”
  聽著這恐怖的叮嚀,雨琳的臉色變得蒼白,“你不會救我嗎?”
  “你想活著,就抱緊我、保持安靜,否則連我也救不了你。”他毫無同情心的回答。
  雨琳忍住眼淚,咬了咬下唇,鼓起勇氣說:“我……我知道了。”
  “很好,我們這就走吧!”他擁緊她的纖腰,躍下山崖。
  雨琳忍不住想驚叫出聲,但隨即想起他的警告,趕緊閉上嘴唇,雙手用力環住他的頸子,此時此刻,她只能把自己都交給他了。
  急速下降的感覺很嚇人,但更可怕的是四周蛇眼環伺,仿佛隨時都會撲上來咬她一口,雨琳只看了一眼,就把臉埋進他的肩膀,唯恐自己不小心喊出聲音。
  突然,毫無預警的,一條黑色小蛇跳上雨琳的頸背,那滑溜冰冷的感覺,讓她幾乎忍不住要尖叫起來。
  但驚慌歸驚慌,她可不願葬身在蛇窟之中,情急之下,她張嘴咬住徐震的頸於好壓抑自己那股喊叫的沖動。
  徐震沒有絲毫的抵拒、退縮,大手在她頸後一揮,就將那條黑色小蛇驅走她就如此一路咬住他的頸子,直到他們抵達地面。
  “我們到了。”徐震沉聲道。
  雨琳還是不敢抬頭,只能抱緊他無法動彈,因為她全身都僵硬了。
  “傻丫頭,你要咬我咬到什麼時候?”他有些無奈地問。
  “啊?”她這時才恢復過來,忙松開口,卻發現他的頸子上留有一圈牙印,那正是她過度驚恐的傑作!
  “對不起,我……我……”她伸手想替他揉揉,卻似乎愈揉愈紅了。
  他拉開她的手,有意挖苦的說:“沒想到你的牙這麼利,倒是挺有蛇族的勁道。”
  她臉一紅,羞得無法回話,就在她想要回避他的眼神時,才赫然發現四周全是蛇蛋,還有許多剛誕生的小蛇正在他們的腳邊游移。
  “我的天……”她張嘴想要驚叫出聲,他連忙以手捂住她的唇,可這麼一來,又被她咬了一口!
  “你就只曾尖叫跟咬人嗎?”他嘲弄地問。
  雨琳愈發不好意思了,推開他的懷抱想退後一步,卻差點踩到一條小蛇,讓她立刻緊張的撲回他的胸前,再也不敢隨便放開他了。
  多麼有趣的丫頭!他想,他恐怕很難厭倦她了。他眼底的笑意加深,“你到底想怎麼樣?躲我?抱我?快選一項吧!”
  她哪有什麼好選的?只能把臉埋在他的胸口,出聲說:“別……別放開我。”
  “我不會放開你的。”他這話裡似乎別有深意。
  兩人擁抱著,仿佛有種情愫在四周流竄,讓人、自覺的安靜下來,細細感受這片刻的溫柔。
  終於,他開口了,聲音中有些干澀,有些壓抑,“我們來蛇窩,不只是看看而已,你有工作得做。”
  “我?”她不懂自己能做什麼。
  “你看到那顆金蛋了嗎?”他指著左方的一處岩石,上面有顆金光四射的蛇蛋。
  她點點頭,對那光芒竟然感到……溫暖?!多麼奇怪啊!
  “你得坐在岩石上,把金蛋放在你的胸前,直到孵出一條金蛇才可以。”
  “什麼?”乍然聽到這種要求,雨琳只覺荒謬至極。
  “這就是你今晚的工作,如果不成功的話,你就得繼續待在蛇窩裡,而我只好一個人走了。”徐震對威脅的手段似乎很熟悉,動不動就拿出來使弄一番。
  “可是……可是我怎麼可能孵出蛇蛋呢?”雨琳不認為自己有這種本事。
  “只要你有誠意,就一定可以。”他將她撗抱起來,一個飛躍來到岩石上。
  “你真的要我這麼做?”她還是難以相信。
  他二話不說,只是拉著她坐下,捧起金蛋交到她的手中,“今晚正好是這條金蛇誕生之時,如果你無法讓它孵化,你就會永世受到它的詛咒。”
  不會吧!如此的重責大任,怎會落在她身上?
  看他的表情如此嚴肅,使得她的表情更加無辜了,“什麼?為什麼是我?”
  “別問為什麼,是你種下的因,就該由你自己來承受這結果。”
  他說得神秘又復雜,令她根本無法了解,只能伸出雙手接過那顆金蛋。
  好奇妙喔!她發覺,一碰觸到它,好像就有種熟悉感直透她的心口,恍如之前的一段緣分,促使他們今日的相逢。
  “坐下。”他走到她身後,扶著她的肩膀在岩石上坐下來。
  “現在我該怎麼辦?”她戰戰兢兢的問。
  “抱著它,就像我抱著你一樣。”他以雙手環住她,堅實的胸膛貼著她的背部,傳給她力量和安全感。
  “是……是這樣嗎?”她有樣學樣,將金蛋抱在懷中,讓它靠著她的胸部,希望自己也能帶給它溫暖。
  四周變得寧靜,只剩他吐在她耳畔的呼吸和他靠著她背後的心跳,這穩定而實在的感覺,讓她漸漸心乎氣和起來。
  這樣被他溫柔的環抱著、這樣環抱著一個小生命……雨琳突然希望這一刻能直到永遠。
  不知過了多久,仿佛是一整夜,又仿佛是一眨眼間,當雨琳感覺到懷中的動靜時,她立刻抬起頭對徐震說:“它……它在動耶!”
  他的嘴角浮現出淡淡的笑意,“它可能是在跟你打招呼吧!”
  “真的嗎?”雨琳眨了眨眼,興奮不已,“它會不會胞出來跟我見面呢?”
  “會的,它一定會的。”說著,他順勢低頭吻了吻她的臉頰。
  他……他為什麼常要吻她呢?她想問,卻又怕他生氣,畢竟她是他的祭品,他想怎麼“品嘗”都可以,但她怎麼會有心跳臉紅的感覺呢?
  雨琳不好意思地垂下小臉,把溫熱的臉頰貼在金蛋的外殼上,裡面的小生命似乎也明白她的羞澀。
  就在這一刻,蛋殼開始破裂,從一個小小的洞露出了一對金色的眼睛,然後破洞逐漸增大,一條金光閃耀的小蛇跟著爬出,環繞著雨琳的手腕游移觸碰。
  “這……”雨琳幾乎感動的忘了呼吸,“好美!”
  “你不怕嗎?”他看著她散發著光彩的雙眼,其實,他覺得她才美,什麼也比不上的美,讓他在十年前就失了魂、丟了魄。
  若非對她一見鐘情,又怎會有當初的相逢、今日的緣分?
  “我……我好像忘記了該害怕,它實在太可愛了。”她甚至敢伸出手指,輕輕地在這小蛇身上撫弄,感覺上它似乎也很喜歡這樣呢@“你喜歡它?”他又問。
  “喜歡!”她回答得一點也不猶豫,這是她第一次對蛇產生這種感覺。
  “那它就是你的了。”他將小金蛇捧起,放到她的頸上,然後奇跡發生了,小金蛇竟在瞬間化成一條金色項鏈環在她白嫩細致的頸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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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26 21:39:31 |只看該作者
“怎麼會這樣?”她詫異的盯著那條蛇煉。
  “以後它就是你的寵物,也是你的項鏈,它會隨時跟著你的。”
  “它……它可以隨心所欲的化成金蛇或項鏈?”她仍覺不可思議。
  “沒錯。”他拉開自己的衣襟,“我也有一條一樣的。”
  雨琳定睛一看,他胸前果然有一條金色的蛇形項鏈,很明顯跟她這條是一對的,只是有大小之分的差別。
  “什麼?這項鏈有什麼含義嗎?”她忍不住問道。
  “以後你就會明白的。”他還不打算對她表白,因為那會讓他有種失去力量的軟弱感。
  “可是……”她還想問清楚,可徐震卻一把抱起了她,縱身一跳,乘著風飛上山谷。
  “別間了,抱緊我就是,我們要回去了!”他在她耳邊低語,將她緊攬在懷雨琳並沒忘記他先前的叮嚀,即使看見周圍有群蛇鑽動,也不能發出任何聲音,但不知為何,現在她好像沒有剛來時那麼怕蛇了。
  或許,經過孵化金蛇的過程,讓她減輕了一些對蛇的恐懼吧!
  夜風陣陣,雨琳依偎在徐震的懷中,輕輕閉上了眼睛,然說不上是什麼原因,但她就是覺得安心、舒坦,可以將自己全然的交給他。
  她往他懷裡縮近了一些,不自覺的露出依賴的神情,而這一切都看在徐震的眼中,讓他不禁微笑起來。
  他的夢,應該能如願達成吧!

第三章 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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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晨,和煦的陽光灑進室內。
  雨琳從沉睡中醒來,她從未睡得這麼好、這麼甜,當她從床上坐超時,發現身旁的位子是微溫的,表示剛剛有人躺在這兒。
  會是誰呢?她回想著,昨晚飛回來的時候,她好像在徐震懷中睡著了,難道和她同床共枕的人是他嗎?
  想著想著,臉頰忍不住紅燙了起來,她搖著頭趕緊下床,好讓視線遠離那張會引人遐思的大床。
  這時,柯欣綺推門進來,臉色還是不太和善。
  “睡醒啦?”何欣綺問道。
  “嗯,早。”雨琳禮貌性的點了點頭。
  就在雨琳垂首之時,何欣綺瞧見了她頸子上的蛇煉,不禁驚叫道:你竟然孵化了金蛇!”
  “啊?”雨琳摸摸額上的項鏈,“是的,昨晚徐震帶我……“不准叫他徐震,你應該稱他蛇王!”柯欣綺立即糾正她。
  “對不起,我不明白這兒的規矩,以後我會改過來的。”雨琳忙道。
  何欣綺冷哼了一聲,走近她拿起她額上的項鏈,口裡還是不斷的嘖嘖稱奇,“沒想到你竟有這本事,真是看不出來!”
  “請問這項鏈有什麼含義嗎?”雨琳好奇的間。
  “蛇王沒告訴你?”
  “沒有,他說以後我自然會明白。”
  柯欣綺聳聳肩,“既然如此,就等以後再說吧!現在你該做你的工作了。
  ”是。”雨琳提醒自己,她只是個“祭品”,什麼都得逆來順受。
  “先把寢房收拾打掃干淨,做完以後到大廳來找我。”柯欣綺交代完後就離開了。
  室內又留下雨琳一人,讓她有種孤單無依的感覺,這時,她感覺到頸子一陣滑動,原來是項鏈化成了小金蛇,在她肩膀上輕輕爬行著。
  “你也睡醒了嗎?”雨琳又驚又喜,沒想到會有這樣的一個伴。
  小金蛇並不會說話,卻頗善解人意,它環繞在她手上,眼中閃著友善的光芒。
  “有你陪著我真好。”雨琳感到安心多了。
  就這樣,雨琳開始了清掃的工作,將寢房整理得一塵不染,這原本就是她當做的事,做著熟悉的工作,反而讓她有種回到家的感覺。
  家?對了,爹娘不知過得怎麼樣?他們是不是以為她已經死了,正因此而悲傷著?他們會不會受到村人的排擠?那天已知村民所願的下了雨,現在大家還會怪她的爹娘嗎?想著這些沒有答案的問題,她不禁吐出了長長的暵息。
  小金蛇爬到她的頸邊,在她的臉頰上舔了一下,似乎是想安慰她。
  “謝謝。”雨琳摸了摸它的身體。
  將一切整頓好了,雨淋便走出寢房,來到大廳旁的工作室。裡面有許多女侍,何欣綺正指揮她們織布,每匹布上都是以蛇為主題,織得唯妙唯肖、栩栩如生。
  “你過來!”柯欣綺一看見她就對她喊道。
  霎時,所有的人都將頭抬起來,死命的盯著雨琳,仿佛和她有什麼深仇大恨似的。
  天,又來了,她究竟做錯了什麼?讓這些人如此憎恨她?雨琳扭著雙手,挺直背脊走到柯欣綺面前。
  “以後你就織這匹布,織完以後再做別的!”
  雨琳低頭一看,那日王匹黑金絲線交錯的織錦,看起來才織了一小段,卻是極華麗的織法,也是她從未見過的蛇形圖案。
  其它女侍皆發出暗笑聲,都對此感到荒唐可笑。
  雨琳什麼都不能說,只能乖乖的在織布機前坐下,遲疑地拿起梭子,卻不知該從何下手。
  何欣綺轉向別處,繼續指使他人工作,像是完全遺忘了雨琳這號人物。
  怎麼辦?這會兒她真的是求助無門了!
  這時,雨琳頸上的小金蛇又動了起來,甚至靈巧地爬到織錦上,沿著絲線來回穿梭,雨琳莫名其妙的看著它,不懂它的意思。
  但沒多久,她就了解了這動作的含義,原來小金蛇是在教她織布的方法啊!
  “我懂了,謝謝!”她低聲說道,更專注的看著小金蛇的一舉一動。
  等她完全頷會以後,小金蛇又溜回她的頭上,似乎是覺得累了,於是化為項鏈睡著了。
  當雨琳開始織布時,所有的女侍都好奇的轉過頭看她,不敢相信她竟能織得如此得心應手,並且織出和前段一模一樣的圖案。
  尤其是柯欣綺,她的臉色一下就變了,卻什麼也不說,只是匆匆地走出工作過了沒多久,原本專心織布的雨琳,發現面前多了三個人,抬頭一看,一個是柯欣綺,另兩個卻是男人,頭上也都環繞著銀蛇項鏈。
  最重要的是,這三人都以不可思議的眼光看著她。
  “呃……你們好。”雨琳站起身來行了個禮,雖然她不認識這兩個男人,但禮多一點總是不會有錯的,不是嗎?
  兩個男人點了點頭,何欣綺則道:“顏長老、林副將,你們看到了嗎?”
  顏歎生和林鳴軒一開始就盯著那塊織錦,以及雨琳額上的金蛇項鏈直瞧,這一切都讓他們感到詫異之極。
  “看來,蛇王是下定了決心。”顏歎生做了結論。
  林鳴軒搖搖頭,“蛇王究竟在想些什麼?這樣真會有好結果嗎?”
  “她過得了這幾關,未必表示她就能通過全部考驗。”何欣綺以懷疑的口吻說。
  “但蛇王顯然是屬意她了,否則,又怎會帶她到這兒來?或許這一切因果,都是上天注定好的吧!”顏歎生又說。
  “但這實在是人荒謬了,她又不是我們蛇神一族。”林鳴軒搖頭道。
  “我也不贊成,其實,蛇王可以有很多選擇的。”柯欣綺也忍不住皺起眉頭。
  “我們就靜觀其變吧!或許蛇族正需要新的血統呢!況且,這姑娘看起來也挺聰慧的,不是嗎?”顏歎生飽讀詩書,畢竟看得遠些,不會拘泥於某些既定的觀念。
  雨琳聽著他們你一言我一語的,當她不在場一樣,但他們所說的似乎又和她有關,同她卻一點都聽不懂,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請問……你們是在談論我嗎?”雨琳終於開口問了。
  柯欣綺、林鳴軒和顏歎生一起轉向她,異口同聲地說:“以後你就知道了!”
  雨琳聽見這句話,只能無奈的苦笑,看來,她還是什麼都不能知道日午後時分,王宮裡的人似乎部有午睡的習慣,不只是女侍們離開了工作室,連女官柯欣綺也不見蹤影。
  雨琳獨自坐在織布機前,卻是一點睡意都沒有,因為昨晚她很難得地有了一場好眠,一場無夢的好眠。
  在小金蛇的陪伴下,她繼續織布的工作,這規律的動作讓她覺得很安心。
  一不小心,一顆金色線球掉落在地,“糟糕!”
  雨淋蹲下身想撿起它,但那線球好像故意和她作對似的,不斷的往前滾,一會兒就滾出了工作室。
  “等等!”雨琳趕緊追了過去,卻終究慢了一步。
  線球滾呀滾的,最後在走廊那端停下,滾進一處虛掩的門中。
  “糟糕了……”雨琳在門外遲疑了一會兒,不知該不該擅自闖入,可四周沒有任何人影,她連想詢問都沒辦法。
  微風輕拂,陽光和煦,在這樣的午後走進一間安靜的空房間,應該沒關系吧!她在心中安慰著自己。
  於是,她大著膽子,將房門打開了一些,發出細微的聲響。
  隨著房門的開敗,一道金色陽光透進,照在一個黑色的高大身影上。
  “誰?快關上門!”
  這聲音……雨琳心頭一凜,認出這聲音的主人正是徐震!
  她被他嘶啞惱怒的聲音給嚇著了,立刻走進房中將門關上,那道午後的陽光也被隔絕在外。
  室內昏暗,只剩一盞燭嬁。
  徐震以黑色披風掩住自己,氣息粗重,胸口不斷的起伏,似乎很不舒服的模樣。
  雨琳緊張的站在門邊膽怯的說:“對不起,我……我不是故意闖進來的,我先離開好了。”
  “不准開門!”他撤下披風,露出不尋常的蒼白臉色。
  “你怎麼了?”憂慮勝過了一切,她惰不自禁的往前走了幾步,“你臉色好差,要不要我去找人幫忙?”
  徐震眉頭緊皺,沒好氣地回答:“用不著!”
  他這一低吼,嚇得而琳全身僵硬,卻仍忍不住開口道:“可是……你好像生病了,真的不要緊嗎?”
  “都是你這丫頭!我差點又被你害死了!”他的怒氣直往上竄,猛然將她攬進懷中。
  “啊?!”什麼叫做又被她害死?她正想發問,卻發現自己被擁在他胸前,好緊好緊,緊得快讓她呼吸不過來了。
  “誰叫你闖進來的?你好大的膽子!”他逼近她問。
  “我……我的線球滖到裡面來,我是來這兒撿線球的。”她瑟縮地回答,此刻他的雙眸是銀色的,看來好奇特、好詭異,似乎不像是……人。
  “該死的你!”他抓過她的長辮子,逼得她不得不往上看,望進他銀色冷冽的雙眸中,“為什麼不敢看我?”
  他不准她怕他、躲他,任何人都可以對他如此,就是她不准!
  “你的眼睛……是銀色的……”她怯怯地說出實話。
  “這可都是拜你所賜!”
  “什麼?我究竟做了什麼?”她覺得很納悶。
  “你竟然忘了?”他冷笑一聲,“無所謂,總有一天我會教你想起來的!”
  這記憶對他而言是那樣的深刻,可她卻忘了?!這更讓他惱火不已。
  “到底要我想起什麼?可以現在就告訴我嗎?”雨琳想知道答案想得不得了。
  “還不到時候,別多問!”
  得不到答案,她也莫可奈何,只得收回滿腹的好奇,“那……“我沒叫你走,你敢走!”
  “不走就不走嘛!”她嘟趄嘴,不懂這人的脾氣怎麼說來就來?晴天打雷似的,嚇死人了。
  “你……”看見她微噘的櫻唇,他的心頭猛然一跳,呼吸急促,既對她生氣,也對自己生氣,最後只好不發一言的狠狠吻上她的雙唇,以輾轉吸吮傳達他的憤怒。
  “嗚……”雨琳發出細小的驚呼。
  這吻和昨晚的不一樣,好熱、好深、好強,有種吞噬霸占的意圖,擺明了就是要把她吻得昏沉無力。
  徐震收緊在她腰上的手臂,讓他得以貼觸她柔軟的身子,這擁抱的感覺實在太美妙了,教他都快忘記她剛剛惹火他的理由。
  可惡,可惡,她總是能讓他變得不像自己!
  一次又一次地,他反復的探索、汲取,而她只有承受、閃躲,終於吻到糾纏、追逐,年輕的身軀如原野上突然燃起熊熊的大火。
  就在雨琳被吻得意亂情迷時,徐震突然將她推向大床,整個人壓在她的身上。
  “你做什麼?放開我!”雨琳慌逋。當初她被阿望攻擊時,也是這樣被壓著,這讓她陷入了不愉快的回憶中。
  徐震並沒有回答她,反而把臉埋在她的肩膀上,沉重的喘息傳進她的耳中。
  剛才受到陽光的照射,已經讓他虛弱不已,再加上發怒和擁吻,令他不得不倒下。
  雨琳愣了一下才看出他臉色不對,冷汗直流,“你沒事吧?我這就去找人來幫忙!”
  她試著想推開他,但他卻抓住她的手說:“不准去,我這個樣子不能被任何人看到!”
  笑話,他可是一國之王,怎可讓屬下看見他的病態?尤其罪魁禍首又是莫雨琳這丫頭,那更是可笑了!
  “你生病了,這時候哪還顧得了那麼多?”不知為什麼,她竟為他擔心起來。
  “我休息一下就好,不准去驚動他們!”
  “可是…可是……”她猶豫著,但在他嚴厲的眼光中,也只好順從他的意思。
  徐震大大的喘了幾口氣,將臉貼在她的大腿上,“這樣就好,讓我安靜會兒。”
  雨琳被他這動作嚇了一跳,但看他如此疲倦,她伸出的手也不忍推開他,反而緩緩的放到他的額頭上。
  “別說話,我要睡一下。”徐震閉上眼睛,緩緩調整著呼吸。
  多麼安靜、多麼和平,很難想像他們之間也會有這樣的時候。
  在她察覺之前,她發現自己的雙手正不由自主撫過他的頭發,那種觸感是很微妙的,竟讓她舍不得停下這動作。
  徐震並沒有阻止她,反而又同她靠近了些。
  就這樣,他枕在她的大腿上,讓她溫柔的撫摸著,兩人再無言語,平靜、祥和是此際最深刻的感受。
  他睡著的模樣看來可愛多了,她微笑地想,他頁是個奇妙的人,和他在一起,有時會風雨齊至、有時卻晴朗乎靜,多麼極端又難以解釋。
  雨琳緩緩的閉上眼睛,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當她睜開眼睛時,發現房裡只有她一人,徐震不知在何時已經離開了。
  “唉!”莫名地,她竟覺得有些失落地歎口氣。
  她撿起金線球,悄悄打開房門,看見外頭已是黃昏時分,金色的太陽逐漸隱沒在山的那一端。
  她回到工作室,柯欣綺似乎知道發生了什麼事,連問都沒有問她一句。
  在黑夜完全來臨之前,雨琳只是默默地織布,她不曉得自己是怎麼了,那種心中又甜又酸的滋味,是她生乎第一次嘗到。
  總之,夜是來了,這一天終告結束。
  當晚,雨琳回到寢房內,仔細的洗過澡後,便坐在窗邊發呆。
  是的,發呆,只能發呆,除此之外,她還能做什麼呢?
  微風清涼、明月皎潔,小金蛇繞著她的手腕嬉戲著,其實她沒有什麼可抱怨的,但她就是覺得有些寂寞。
  難道,她正期待著誰嗎?
  就在雨琳為自己這想法感到訝異時,她的肩膀上突然多了兩只大手,嚇得她叫出聲音:“啊!”
  她還來不及回頭,就被一雙強壯的手臂擁進懷中,一個低沉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嚇成這樣?真沒用。”
  還會有誰呢?當然是蛇王徐震!
  “你……走路怎麼都沒聲音的?”她轉過身去,心兒都快跳出胸口了,但看他神色正常,眼眸又恢復黑色,她才安心了些。
  “是你沒有警覺心,這樣是不行的。”他反過來責怪她。
  “為什麼我要有警覺心?”她不懂。
  “問題還真多,反正以後你就會知道了。”他草草的一語打發她的問題。
  唉!怎麼大家都這樣說呢?雨琳實在不了解蛇國裡的人,亂神秘的。
  “你開始織布了?”他又問。
  “呃……是的。”
  “織好了就拿來給我,聽到了沒?”他提高音量道。
  說話就說話嘛!為什麼要那麼凶呢?可她又好像不習慣不行。
  “聽到了啦!”她不大高興地回答。
  “你這是什麼語氣?”他瞇起眼晴,第一次看她有反抗之意,讓他大大的不滿。
  “我……”她自己也有些驚訝,咬著嘴唇,囁嚅道:“這樣說話不行嗎?”
  看著她委屈不乎的表情,他怎麼也發不了脾氣,悶悶的伸手摸了摸她的紅唇,對自己搖搖頭後,便拉起披風包住她的身子。
  “唉,你這丫頭!”他對著自己嗼氣,不敢相信自己竟這麼簡單就“息怒”
  雨琳將小子貼在他的胸前,抬頭問:“你又要帶我去哪兒?”
  “抱緊我就是了,萬一跌下來,我可來不及救你。”他不做直接的回答,只是擁緊她的細腰,百接從窗口飛出去,頃刻之間已抵達雲端。
  雨琳只能環住他的頸子。,她還是會害怕、還是會驚慌,但她已敢稍微睜開眼睛了,她這才發現,原來夜空是如此美麗,星星和月兒都靠得很近,仿佛一伸手就能碰到似的。
  徐震望著它的大眼,忍不住低頭輕吻她的眼瞼,其中的光芒比起夜景更讓他眷戀。
  罷了,他承認他要她,在很久以前就決定要她了,只是這種把心交給別人的感覺讓他很不好受。
  但,又有什麼辦法呢?他明白這問題是無解的。
  經過他這麼一吻,雨琳雙眼的疲倦好像突然全部消失了,很快的恢復了精神。
  她告訴自己,他只是為了要她保持清醒,這一吻並沒有其它意思,但她那傻傻的心還是不由自主的慌亂了起來。
  他們的目的地到了,那是一處多風險峻的山巔,雨琳的雙腳才一著地,差點就被狂風給吹走,幸好徐震牢牢的抱著她。
  “天啊……”她好不容易才穩住重心。
  “小心點!傻丫頭。”他低聲罵了一句,心頭閃過一種前所未有的恐懼。
  恐懼?他也會有恐懼的時候?這封他而言是極罕有的感受,但此刻他卻是真正地感到恐懼,而這一切竟只是因為怕失去她!
  “我們到這兒來要做什麼?”她仰起臉間,對他心中的感受毫無所知。
  “先進來。”他深吸了幾口氣才緊緊的攬住她的肩膀,帶她走進一處黑暗山洞。
  雨琳什麼也看不見,只能貼在他的身側前進,兩人的體溫互相傳遞。
  這是錯覺吧?她對自己說,一定是空氣不流通的關系。
  徐震終於停下腳步,伸手不知拿了什麼東西,之後,一盞微弱的燈火緩緩亮起,原來他們已經走到山洞的盡頭,四周干燥且微涼,只有岩石。
  “坐下。”他拉著她在大石上坐下。
  雨琳好奇地張望周圍,不懂今晚他到底要她做什麼。
  徐震握住她的手,凝視著她的雙眸道:“聽著,現在我要去辦一件重要的事,你就在這兒等我,我會來接你的。”
  “你要……留我一個人在這兒?”雨琳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沒錯,但你要記住,無論如何你都不能哭,一滴眼淚都不能掉,否則我就進不來這山洞,你也就要永遠留在這裡了。”
  說這話的時候,徐震臉上的表情相當嚴肅,雨琳卻立刻刷白了臉。
  “你說得容易,我……我現在就想哭了!”她害怕的說,身子微微顫抖起來。
  由於她從小就作那個走過山洞的夢,黑暗對她來說就如同鬼魅一般,若非夢中有他陪伴,她一定會受不了的。
  現在突然要她一人在此獨處,又不知他何時會回來,還不准她哭,否則就永無重見天日的機會……這教她怎麼承受得了?
  “難道你不相信我?”徐震眉頭緊鎖,怒火直升。
  “可是我……我怕啊!”她連害怕都不行嗎?
  “我說會來接你就一定會來,你只要相信這件事就夠了!”他高聲怒吼,對她的不信任相當不滿。
  “你真的……真的要放我一個人在這兒?”她緊咬著下唇問。
  雨琳抓住他的衣袖,不想他就此離去,雖然他總是對她恨凶,但在這陌生的蛇國裡,她能依賴的人就只有他啊!
  徐震拉開她的手,眼神漠然,“若你不相信我,那你就盡量哭吧!沒有人會來管你的。”
  雨琳委屈的垂下了手,明白他是認真的,於是,她只能咬著下唇,努力不讓自己哽咽出聲。
  見她如此嬌柔可憐,他忍不住仲出手摸了摸她的臉頰,並再度承諾道:“我會來接你的。”
  之後,他就轉身離去,高大的身影在黑暗那端消失。
  雨琳望著他的背影,不只一次想出聲喊他回來,但她多少了解了他的硬脾氣,知道他不可能因此而心軟的。
  如今她能怎麼辦呢?她看了看空洞的岩壁,在大石上坐下,就著時明時暗的燈光,以及小金蛇的陪伴,開始漫無止盡的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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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26 21:40:32 |只看該作者
第四章 星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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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晚的腳步緩緩走過,雨琳早已失去對時間的感應,山洞中的光陰像是停滯不動了,只有無邊無際的寂靜包圍著她。
  那盞油燈不知多久以前就熄滅了,如今,四周是全然的黑暗,她對周遭的一切風吹草動只能憑感覺了。
  小金蛇緩緩的繞在她的額上,帶給她些許安慰。
  沒有聲音是最痛苦的折磨,她只能聽到自己的心跳和呼吸,在寂靜之中顯得特別突兀,仿佛這世界已被毀滅,只剩她一人在時空中流浪。
  唯一能支持她撐下去的,就只有徐震臨走前的那句--我會來接你的。
  她只能相信他,不管多麼無助、多麼恐懼,她一定要相信他!
  當一陣腳步聲從遠處傳來,雨琳立即抬起頭,雖然什麼都看不到,她卻清楚的感覺到有人接近她。
  “是……是誰?”她聲音顫抖的問。
  “我來接你了。”
  徐震的聲音剛剛響起,雨琳就迫不及待的朝聲音的方向奔去,不管是否會跌跤,也不管方向對不對,一心只想沖進他的懷裡。
  徐震穩穩的接住了她的嬌軀,感覺到她雙手冰冷、全身發抖,顯然是被嚇壞他大手一揮,那盞燈又亮了起來,讓他們看見彼此的面容。
  “我說過我會回來的,你不相信嗎?”他抬起她的小臉問。
  再次感受他的溫暖,讓她激動萬分,淚水盈眶,“我相信你,所以找一直忍著沒哭出來,現在……現在我可以哭了嗎?”
  他沒有回答,只是低下頭,將她眼角的淚水吻去。
  雨琳眨了眨眼睛,更多滾燙的淚珠隨之落下,而徐震仿佛一點也不介意,用難得的溫柔將那些淚珠吻干。
  “別哭了,有我在,沒事的。”他輕聲哄著,她的柔弱、無助感到心醉,他從來不知道被人如此依賴也是種幸福。
  雨琳依偎在他懷中,感到無比安心溫暖,她再也不想離開這懷抱了,此刻,她唯一能肯定的就是這件事。
  當她終於乎靜下來,他才放開了她一些,“不哭了?”
  在他深沉的眼光中,她變得不好意思起來,沉默著搖搖頭。
  他的眼中仿佛多了些什麼,而且說了句讓她納悶的話,“今晚還沒結束。”
  還沒結束?難道還有別的難題?雨琳正想開口問,卻感覺他的指尖在她眉間一碰,她整個人就軟倒了下去,全身霎時失去力量,只能任他以雙臂將她擁住。
  “什麼?”雨琳明白這是種魔力,卻不懂他為什麼如此對她?
  “你得習慣一件事。”他解開披風舖在地上,將她橫放在黑色披風上。
  他眼中閃爍的是她曾見過的光芒,但她一時卻回想不起來,究竟是在何時見他如此凝望著她。
  “習慣什麼?”雨琳想動,卻絲毫便不出力氣,只剩聲音還存在。
  “習慣我。”他一說完話,就低頭封住了她的唇。
  這早不是她第一次被他親吻,但這次他竟然伸出舌頭探進她的嘴裡!
  她想起來了,當他想吻她、想抱她的時候,他眼中就會出現那種光芒,她怎會忘記了呢?但此刻,那光芒似乎又加深了一些……雨琳第一個念頭就是想躲,但毫無力氣的她,怎麼可能逃得過他的侵略占有呢?
  徐震仿佛想嘗遍她的味道,不但吸吮著她的櫻桃小口,還逗弄起她顫抖的舌尖,來回的品嘗她的美好滋味。
  雨琳頓時覺得胸口燃起一股火焰。
  細細地吻夠了她的唇,他又繼續往下進攻,大手輕松的解開她的上衣和肚兜,一掌覆上她柔嫩的胸,以略微粗糙的指尖反復挑逗。
  “你……你在做什麼?”雨琳無力躲避,只有發軟、發昏的份。
  “我說過,你是我的祭品,現在我就想吃你。”他啄吻她敏感的肌膚,調皮的舌尖制造出一波波快感。
  吃?哪有這樣的吃法?就算她再傻,也懂得男女之間授受不親啊!
  隨著他恣意的舔弄,雨琳緊張的倒吸了一口氣想要推開他,卻怎麼也便不出力來。
  “好甜、好軟。”他一路吻過她的身子,就像她真的是一道誘人的佳肴。
  她身上的遮蔽物逐一消失,全都被他隨手丟到一旁去了,當他以灼熱的眼光瞪視著她,她害羞的臉頰不禁泛紅起來。
  “不要這樣,我求你!”她懇求著,就像當初阿望侵犯她的時候,但這次她知道不會有蛇族的人來救她,因為他本身就是蛇王啊!
  “你是我的,你得習慣讓我碰你。”他說得理所當然,以指尖從她的臉頰開始撫弄,越過層層起伏曲線,在她的腳趾頭畫下句點。
  “你究竟想怎樣?”雨琳的呼吸開始不穩,她覺得自己好無助、好脆弱。
  “今晚只是個開始,別緊張。”他的語氣乎穩自若,但他的眼神卻滾燙得嚇人,仿佛如果可以的話,他會用眼睛將她吞下!
  他覆上她的嬌軀,大手經過之處,也都賦予舌尖的舔弄,唇手並用,打算徹底品嘗她的美麗。
  雨琳嬌喘不已,臉頰潮紅,“拜托,停下來!”
  “你不喜歡?”他抬起頭間。
  “哪有人像你這樣的?”她真的快昏倒了,忍不住出聲抗議,“把人家弄得沒力氣,又突然這樣對人家,我……我怎麼可能會喜歡?”
  這丫頭,難道她不懂這樣的推拒,只會讓男人更加興奮難耐嗎?他的嘴角浮現嘲弄的笑,“或許我做得還不夠,應該讓你連聲音都消失了才對。”
  “你……你好過分!”雨琳好像拿他一點辦法都沒有。
  “你要吵就吵,要叫就叫,總之,我是不會停下的。”他把臉貼在她的大腿上,感受她如凝脂般的柔滑肌膚。
  “天……”她被這股騷動嚇到了,“不要,好癢!”
  “你怕癢?”他有意捉弄她,於是在她的肌膚上輕輕吹氣。
  雨琳又想哭了,只能帶著哽咽的聲音道:“你怎麼這麼壞?”
  “你乖乖的,我就會對你很好很好。”他湊到她耳邊低語,手指卻繼續惱人的折磨,好像非得要看她為他融化才滿足。
  “你一定……要這樣對我嗎?”她壓抑不住自己的輕吟。
  “就是得這樣,沒別的選擇!”他再次吻住她的櫻唇,火苗在兩人之間蔓延,只有完全燃燒後才有可能浴火重生。
  又是早晨,又是一天的開始。
  雨琳睜開眼睛時,詫異地發現自己躺在寢房的大床上,全身赤裸、未著寸屢。
  她慌忙地拉起被單遮住自己,憶起了昨夜的一切,徐震在山洞對她為所欲的過程一一浮現在她的腦海,讓她的臉頰立刻燒紅起來。
  現在,他人又不知道上哪兒去了,獨留她一個人在這張大床上,又是心亂又是害羞的。
  他把她當作什麼?玩物?女奴?或是一個喜歡的姑娘?
  唉!別想了!她搖搖頭,不准自己再胡思亂想。
  蛇王徐震會喜歡上她這樣一個平凡的村姑嗎?她可不能這麼一廂情願!
  於是,她盡快淨身換衣,想讓自己恢復正常的表情,但眼中奇特的光芒卻怎麼也隱藏不了。
  當柯欣綺推門走進來時,第一眼就覺得雨琳有些許不同,按著又看見雨琳頸子上的紅印和咬痕,心中也就大略明白了。
  “蛇王昨晚又帶你出去了?”柯欣綺沉聲間。
  雨琳點了點頭,心中隱約有些忐忑不安,“是的。”
  柯欣綺搖了搖頭,“別以為蛇王寵你,你就能怠惰,你還是要做好自己的工作,而且……對於一些不可能的事情最好別幻想太多。”
  不可能的事情?難道就和她先前所想的一樣?徐震有可能對她動心了嗎?雨琳正想發問,柯欣綺就已經轉身離去。
  傻瓜!傻瓜!人家說得還不夠明白嗎?別妄想要飛上枝頭當鳳凰,還是認分點巴!
  她只是個“祭品”,她沒有任何力量拒絕徐震,他可以對她為所欲為,但她卻不能對他有所期盼。
  雨琳一邊整理寢房,一邊努力說服自己。
  之後,在小金蛇的陪伴下,雨琳專注在織布的工作上,雖然沒有機會和別人說話,卻也不會覺得太過寂寥。
  顏歎生和林鳴軒來過一趟,他們只是默默的看著雨琳,低低的交談幾句後,也就離開了。
  傍晚,雨琳回到寢房的時候,來了一位不速之客,那是一位器宇軒昂、身著銀色披風的年輕男子。
  他運門都沒敲便直接推門而入,劈頭就問:“你就是大哥帶回來的姑娘嗎?”
  “請問……你是哪位?”坐在窗邊約雨琳轉過身來,心裡詫異不已。
  “快告訴我!你是不是我大哥徐震帶回來的?”他大步走近她,甚至大刺刺地拉起她的手。
  難道眼前這男子是徐震的弟弟?兩人看起來確實有些神似,但這男子有雙陽光般的眼眸,不像徐震那般黑黝。
  雨琳愣了一下才點頭道:“是的。”
  “我是徐岳,初次見面,你好!”他在她背上拍了拍,用力之猛差點將她推出窗外。
  好個熱情爽朗的人!自她來到蛇國,還是第一次碰到這樣的人。
  “幸會,我是莫雨琳。”她連忙穩住自己的重心。
  “咦!你這金蛇項鏈是打哪兒來的?老天,它竟會乖乖的圈在你身上!”徐岳一看到小金蛇,嚇得眼珠子都快掉下來了。
  “是……是你大哥帶我去蛇窩,要我孵出一顆金蛋,才會有了它。”
  “唅,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徐岳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心中已經明白了,卻故意轉個話題道:“我大哥真不夠意思,自己帶了個嬌滴滴的姑娘回來,卻要我到蛇王村去灑了三天水,當真是無聊得要命!”
  “蛇王村?你這幾天都在那兒嗎?”雨琳驚喜的問。
  “是啊!就一直躺在烏雲上,拚命打雷、刮風、下雨,悶透了!”
  “那麼,村裡的人應該很高興吧?”她有些落寞的問。
  “大概吧!他們又哭又笑的,看不出是什麼表情。”徐岳聳聳肩。
  “你……你看過我爹娘嗎?他們過得怎麼樣?”雨琳克制不住思念雙親的情緒,於是連聲問道。
  “你的爹娘?這我可沒注意。”
  才剛升起的希望又驟然破滅,雨琳的眼神黯然,“是嗎?”
  “別苦著臉,你想看你爹娘是吧?這還不簡單!”徐岳從懷中拿出一面銅鏡,手掌在鏡面上一抹,立刻出現了蛇王村的景像。
  雨琳睜大了眼睛,又驚又喜的說:“麻煩你幫我找到莫家,讓我看看我爹娘!”
  “為了博取美人一笑,要我做什麼都成!”只見徐岳的手掌又是一抹,鏡面上就轉換到了莫家門內。
  屋裡,莫志宏和郭淑君正在桌前用膳,卻好似都不怎麼有胃口。
  “老天已經下了三天的雨,蛇王真的信守諾言了。”莫志宏說。
  “不知道我們雨琳怎麼樣了?”郭淑君一臉的擔憂。
  “別想那麼多了,我們每天都到蛇王廟去燒香,我相信蛇王會善待我們雨琳的。”
  “真是那樣就好了。”郭淑君還是不放心。
  “那不如我們吃過飯以後,再到蛇王廟去拜拜吧!”莫志宏提議道。
  郭淑君點了點頭後,夫妻倆才又開始低頭進食。
  此時,銅鏡上閃過一陣光芒,又恢復了尋常的鏡面,而雨琳看到這裡,已是淚水盈眶,無法自抑了。
  想到爹娘這樣為她掛心,還每天辛苦的到蛇王廟去燒香祈禱,她就覺得有一千一萬個不忍心,真想馬上回到爹娘面前,被他們抱在懷裡,就像孩提時般對他們撒嬌。
  “你怎麼哭了?我原本是要讓你開心的啊!”徐岳這下可慌了,伸出手想她擦淚。
  “我……我……”雨琳傷心的說不出話來。
  就在這時,一個低沉不悅的聲音傳來,“不准碰她!”
  徐岳的手硬生生的停在半空中,連轉身都不必他就猜出來者是誰,他也很明白隱藏在這種口氣下的含義,他大哥徐震顯然是發火了!
  雨琳回頭一看,發現徐震真的站在門口,而且還一臉的不悅。
  徐岳打了個哈哈,“大哥好,我完成了你交代的任務,我想,現在應該沒我的事了吧!那我先走一步,你們兩個好好聊吧!我不陪你們了!”
  徐岳腳底抹油的打算快快溜走,卻讓徐震一把拉住了肩膀,惡狠狠地對他威脅道:“以後再敬招惹我的人,我就讓你去當一輩子的雨神!”
  “不敢不敢!”徐岳連忙搖手,“我受夠了那種無聊差事,千萬別再叫我去了!”
  “不敢就好,別再讓我撞見你出現在這房裡!”徐震再次警告道。
  “是是!我這就閃人,你們相親相愛,我不打擾了!”徐岳不忘對雨琳瀟灑一笑,這才飛也似地跑出房間。
  徐岳順手關上大門,讓房裡只剩下徐震和雨琳。
  他面對著她,粗魯地抬起她的臉蛋,眼中還是余怒未消,“哭什麼?誰准你在別的男人面前哭了?要哭也只能在我面前哭!”
  剛才目睹的那一幕,讓他火大起來,她竟用那楚楚可憐的表情看著徐岳,難道她不明白這會對男人造成什麼樣的影響嗎?
  為什麼?為什麼他要動怒呢?雨琳被他這嚴厲的模樣嚇著了,不禁退縮到最角落,仿佛跳出窗外都比在這兒面對他要好一些。
  “還不快回答?”他握住她的肩膀,一把將她帶進懷中。
  依然是如此堅實、溫暖的懷抱,但這次雨琳卻想逃脫,她眨了眨眼睛,努力地把眼淚收回,“我不哭就是了,反正……我不用你管。”
  “你……”看出她眼中的委屈瑟縮,他想克制自己把語氣放柔一點,卻顯然不怎麼成功,開口時還是那副凶惡的態度,“我當然要管你,你是我的人,你哭就關我的事,你不把話說清楚不行!”
  雨琳哽咽了一聲,覺得更難過了,“難道說……我掉幾滴眼淚也不行?”
  “我不准你對著別人哭,只有我能看見你哭的模樣,也只有我能為你擦干眼淚,我不准別人碰著你的眼淚,你聽懂了沒?”他還是難改霸道的語調。
  天哪,她真是受夠了!他看不出來她早已傷心欲絕嗎?為什麼還要如此的折磨威脅她?自從來到這陌生國度,雨琳的心裎第一次出現這般難以壓抑的酸楚。
  “你……你懂什麼?你就會叫我聽話,你有沒有想過我心裡的感覺?剛才在鏡中看見了我爹娘,我掛念他們、擔心他們,我沒有辦法不哭,不管在我面前的人是誰,我想哭的時候就是會這樣啊!不然你教我該拿這種心痛怎麼辦?”
  她再也承受不住,小手捶打著他的胸膛,無法停止紛紛落下的眼淚。
  這丫頭……她竟然打他?他該重重處罰她,讓她明白誰是主人才對,但是一看她那哭得梨花帶雨的樣子,他卻傻住了,安靜了好一會兒,才伸手輕撫過她的黑發。
  “你別再哭了,我……我該怎麼做,你才能不哭呢?”他無奈的說。
  “我不要你做什麼,我只想回家,我好想家,好想我爹和我娘!”雨琳已經哭得頭昏、哭得喉嚨都沙啞了,卻還是止不住傷心的眼淚。
  “不行!”徐震猛然將她擁緊,“你不能回家,你只能留在我身邊!你想怎樣都好,我也可以給你任何東西,就是不能讓你離開!”
  是的,她是他的,她的家就在他懷裡,再也沒有別的地方!
  “為什麼?”雨琳抬起朦朧淚眼,“你留著我究竟要做什麼呢?這兒不是我家,我只想回去找熟悉的家,你放我走好不好?我求求你!”
  “那兒已經不是你的家了,這裡才是!”他伸手抹去她臉頰上的淚痕,眼神堅定無比,“你會永遠留在這裡,哪兒也去不了!”
  雨琳看出他的決心,知道她無法改變他的決定,所以她只能流淚,無止盡地流淚。
  “別哭,別哭,我不想看到你哭!”他吻著她的小臉,卻發現她安靜無聲,只是任眼淚不斷的自空洞的眼神中泛出。
  “你……你說句話啊!”他手足無措的說,不喜歡她如此沉默。
  她還能說什麼?說什麼都沒用,總之一切是無望的了。
  “別這樣!”他將她抱緊,像是要將她揉進體內似的,不准她將自己封閉趄兩人就這樣僵持著,直到過了許久,他才歎口氣說:“好,算你贏了,我帶你進你爹娘的夢裡,你就可以看見他們了。”
  夢裡?雨琳眨眨酸澀的眼睛,不懂他的意思。
  “先把眼淚擦干,答應我不准再哭,我才帶你去見你爹娘。在夢裡,你可以安慰他們,讓他們不再擔心你,懂了嗎?”
  徐震這話讓她欣喜若狂,所有的淚意立刻都被吹干了。
  “真的?你真的要帶我去?”她遲疑地開口問。
  “總算肯說話了,你這丫頭。”他發現自己真是拿她沒法子,只要她一掉眼淚、一不說話,他就會想盡法子哄慰她。
  怎麼辦?這樣下去還得了?他可能會讓她得寸進尺,甚至無法無天的,但是,望著她那清澈的眼眸,他竟寧願這樣陷落下去……“你沒騙我?你可以讓我兒我爹娘?”她扯著他的衣袖,要求他的保證。
  “你得對我發誓,以後不可以讓別人碰你,也不可以不跟我說話,我才要帶你去你爹娘的夢裡。”他決定還是先講好條件。
  “好,我都聽你的!”這時候,無論什麼條件,雨琳都會無條件的同意。
  看她破涕而笑,有如春花盛開,他不覺搖頭微笑,“真是個小傻瓜,一會兒哭一會兒笑的!”
  雨琳一點也不介意被罵傻瓜,傻瓜就傻瓜吧!她本就是這樣的一個姑娘啊!
  飛出窗口,雨琳被徐震緊擁在懷裡,這次她不僅敢睜開眼睛,還期待地四處張望,想要早一些進入爹娘的夢境。
  “到了嗎?”她心急的在他耳邊問。
  “別急,就要到了。”他吻過她的眼瞼,讓她因哭泣而產生的紅腫消失,變得明亮清澈。
  雨琳感到一陣害羞,其實兩人的接觸早已相當親密,但她還是常會因為這樣的心動作而臉紅。
  反正對於他的“所做所為”,她是既無力也難以抗拒。
  徐震轉了個方向,擁著她在一處白色雲朵上降落,看來,他們已經到達目的地了。
  “到了。”他低頭對她說。
  “我爹娘呢?我怎麼看不到他們?”雨琳焦急地梭巡四周。
  “你就這麼想見到他們?”徐震捧起她的臉蛋,內心覺得忿忿不乎,“你什麼時候才會這麼想見到我?”
  奇怪,他為什麼這樣問?他希望聽到怎樣的答案呢?雨琳有些迷惘,卻又命令自己不能多想。
  “我……”她遲疑了一會兒,“昨夜……在山洞裡等你的時候,我也是很想見到你的啊!”說完這話,她就垂下眼瞼,不敢直視他銳利的雙眸。
  徐震的嘴角浮現淺笑,算是勉強滿意她的答案,“這還差不多。”
  “那你快讓我見到我爹娘,好不好?”她把臉貼在他的胸前,不自覺的對他撒起嬌來。
  這嬌聲軟語、這軟玉溫香,徐震如何能抗拒得了?
  “你在求我嗎?”他的聲音裡隱含著某種極力壓制的欲望。
  “就算我求你,我先跟你說謝謝就是了。”她也不懂自己是怎麼了,就是忍不住想對他求情,對這溫柔口吻就連她自己也感到詫異。
  “你放心,我一定會跟你要謝禮的。等一下就可以見到你爹娘了,但你得記住,你的目的是要安慰他們,讓他們能夠放心,你可別又哭了起來,這樣只會讓彼此更加牽掛而已。”他提醒著她。
  “嗯。”她明白他的意思,而且會盡力做到的。
  “來,坐下來。”他拉著她在柔軟的雲端坐下,讓她的身子靠在他的胸前。
  “這樣就行了嗎?”她仰起頭問。
  “閉上眼睛。”他以手指覆上她的雙眼,“你很快就可以見到他們了。”
  不知他究竟施了什麼樣的魔法,雨琳很快的就陷入沉睡,軟軟地倒在他的肩頭,徐震擁住她的嬌軀,以咒語將她引渡到另一場夢境中。
  作個美夢吧!徐震在心中默默的說道,但當你醒來時,你就必須是我的了。
  雨琳悠然醒來,發現自己身在蛇王廟裡,當她環視四周,發現站在前方的竟是她爹娘的背影,他們正跪在神像面前焚香祭禱。
  “爹!娘!”雨琳放聲大喊。
  聽到這熟悉的聲音,莫志宏和郭淑君不敢相信的轉身一看,果真見到他們日夜掛念的女兒了!
  “雨琳,你怎麼會在這兒?”莫志宏扶起妻子,一起快步走向女兒。
  “不會是我們在作夢吧?頁的是你?”郭淑君驚喜交加,淚水盈滿眼眶。
  “爹、娘,你們都還好吧?有沒有受到欺負或委屈?”雨琳握住雙親的手,拚命要自己忍住眼淚。
  “我們都很好,老天爺肯下雨,大家也就沒什麼可抱怨的了。”莫志宏道。
  “那你呢?你去了哪兒?蛇王是不是把你抓走了?”郭淑君間。
  雨琳命令自己要微笑,溫柔的安慰他們說:“我到了蛇王國,裡面有一座好大好美的宮殿,邯兒的人對我都很親切,我每天只要掃地、織布,就可以吃得好、睡得好。”
  “真的?他們沒有折磨你?那蛇王不是很可怕的嗎?”郭淑君又問。
  “沒有!絕對沒有!”雨琳搖頭,又補充道:“蛇王是一個很好的人,就是他讓我來見你們的,希望你們不要再為我牽掛,以後女兒會好好的在蛇國生活,你們放心吧!”
  “那就好,那就好!”莫志宏終於安心的點了點頭,“我們每天來燒香,總萛有了些用處。”
  雨琳眼眶一熱,雙膝跪下,“爹、娘,你們就當女兒是出嫁了,不能再侍奉你們,但女兒一定曾天天為你們祈禱,願老天爺保佑爹娘長命百歲。”
  “快別這麼說,我和你爹總算是老來有伴,能互相有個照應,我們只盼望你一切都好,別讓我們掛心就夠了。”郭淑君摸摸女兒的臉,慈愛之情溢於言表。
  “女兒會的,女兒會照顧自己、珍重自己,絕不敢讓爹娘擔心。”
  一家三口難得團聚,仿佛有說不完的感觸,他們從雨琳孩提時聊起,每一件小事都是深刻的回憶。
  “你小時候是那麼可愛,綁著兩條小辮子,繞著我們喊爹喊娘,我只要一閉上眼,就還能看見那幅景像,沒想到你這麼快就長大了。”郭淑君歎息著。
  “是啊!女兒長大了,我們也變老了。”莫志宏也感慨地道。
  雨淋依靠在雙親的膝上,聽著他們細數往事,感覺溫暖且安心,都不想醒來。
  但就在這時,天邊響起一陣雷聲,也讓雨琳恍然醒悟過來。
  於是,她立刻朝爹娘跪拜三回,說:“爹、娘,原諒女兒不能久留,今晚能見一面,實在是很難得,我會為你們祈福的,你們也不必掛心我,只是今日一別,不知何時才能再見,若有來生,但願能再做爹娘的女兒,以找一生孝敬爹娘!”
  “雨琳,千萬要保重啊!”
  “我們還是會天天來燒香,祈求蛇王善待你的。”
  莫志安和郭淑君的聲音逐漸遠去,白霧從四面八方襲來,轉眼之間,雨琳已經見不到爹娘的身影。
  “爹!娘!”雨琳急切心慌的喊叫出聲,卻再也傳不進雙親的耳中。
  就在此時,莫家屋裡也發出喊叫,莫志宏和郭淑君在床上驚醒,兩人睜開眼望著對方。
  “我剛才夢見了女兒!”莫志宏喘著氣說。
  “我也是!我們在蛇王廟裡看見了雨琳。”郭淑君連忙點頭道。
  “難道這真是蛇王顯靈,讓我們一趄在夢中看到女兒?”
  “一定是的!我們這麼誠心的燒香,蛇王一定是聽到了我們的祈禱!”
  莫志宏和郭淑君大感安慰,抱著彼此又哭又笑的,對於能見到女兒的事感到相當欣慰。
  “明天一早,我們再去蛇王廟上香,謝謝蛇王吧!”
  “我們還可以對女兒說說話,要她好好的在蛇王國裡生活。”
  由於虔誠的信仰,莫家兩名都深信這是蛇王恩典,讓他們知道掌上明珠安然無事,從今以後,他們終於可以睡得安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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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26 21:41:47 |只看該作者
第五章 得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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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爹!娘!”
  雨琳伸出手,想拉住雙親遠去的身影,但是,當她一睜開眼睛,卻看到徐震握住她的手,深沉的雙眸也緊盯著她。
  “夢醒了。”他說。
  “夢醒了?”雨琳仍然覺得有些恍惚,想到剛才的情景,心裡不禁泛起一陣心酸和一陣溫暖的矛盾情緒,總之。她是了結了一樁心事,而這一切都該謝謝他。
  “你怎麼了?”他撫著她柔順的黑發問。
  “我……謝謝你!”她一時沖動的擁住了他,臉龐緊貼著他的頸子,呼吸就在他的耳邊。
  這是她第一次主動抱他,徐震顫動了一下,安靜了片刻才問:“這就是你的謝禮?”
  難道他不喜歡嗎?他覺得討厭嗎?
  雨琳被他問得害羞起來,趕忙又收回了雙手,囁嚅道:“反正……反正就是……謝謝你嘛!”
  他抬起她的臉蛋,手指傳達著他的熱力,“對我而言,這可還不夠。”
  “咦?”雨琳才要開口問,就被他封住了雙唇。
  這是一個飽含期待和壓抑的吻,他急切的想馬上品嘗她的芳香甜美,不容她有所退縮或躲避,直接且凌厲的攻進了她的心嘴,來回吸吮著她的舌尖,輾轉舔弄著她的唇瓣,擺明了就是想一口吃掉她。
  當他順勢吻下她的臉頰和頸子時,她才有機會開口問:“你……你要做什麼?”
  她似乎明白他的意圖,卻又不敢肯定,更不願就這樣傻傻的承受一切。
  徐震將她推倒在雲朵上,整個人壓住她的身子,聲音沙啞的說:“你不會不知道的,難道你忘了昨夜的事?”
  “昨夜……”她才這麼一個失神,就讓他扯開了她的輕紗,露出胸前白嫩的肌膚。
  “給我,把你自己當成謝禮給我!”他氣息粗重,每一口熱氣吐在她的胸前,都是最火燙的挑逗。
  “哪有這樣的?你不講道理……”她才不是禮物呢!她或許是個女奴、是個祭品,但不是隨隨便便就可以送給人家的!
  這次他沒用法術封住她的力量,她可以伸手推開他,但是,當她的手一碰到他灼燙的身體時,反而被他過熱的體溫給嚇著了。
  “沒什麼道理好講的,你本來就是我的!”的大手撫上她的雙乳,以掌心恣意揉捏,逗的她忍不住低聲呻吟。
  “不要,我不要你這樣……”她覺得體內湧起一股騷動,卻又不知該如何克制它。
  “我就偏要,你只能習慣!”他甚至以唇代手,放肆地吸吮起她的柔嫩,在她白皙的肌膚上留下許多紅印。
  雨琳知道自己明明是有力氣的,但天曉得什麼她竟軟綿綿地使不出來,只能無奈的任他恣意妄為。
  他拉過她的小手,放到他的胸前,“替我寬衣!”
  “什麼!”她怎麼可能做的出這種事?他用力的搖搖頭。
  “聽話!”他握住她的手,牽引著她解開他的上衣,盡管她的手指顫抖不已,他仍是硬要她完成這工作,終於,他的上身赤裸了,而她的手也貼上他滾燙的皮膚。
  “感覺到了嗎?”他聲音粗嗄的問。
  “感覺到……什麼?”她只覺得手指都快被燙傷了,因為他竟熱得不可思議。
  “我的心跳是不是很快?”
  “嗯……好快。”她不由自主的老實回答。
  “那全是你的責任。”他靠在她頸邊沙嗄的低喃,惹得她呼吸困難。
  “我的責任?!”她還是不太懂,怎麼會這樣呢?
  “沒錯,你得對我負責!”他將她的心手繼續往下移,碰觸他結實的胸膛和腹肌,那柔嫩與粈硬的摩擦,讓他更是欲望憤張。
  這十年來的等待、期盼,全都要她負責到底!
  “你一定要我這麼做……才算是負責嗎?”她真是迷糊了,為什麼蛇國的人會有這種規定呢?
  “還不夠,還要更多……”他將她的臉攬到他的肩窩處,“乖乖的,吻我、親我、咬我,不然我要吃了你喔!”他霸道的說。
  “可是……我真的不會啊!”她眼神裎閃著無辜的光芒,老是被他這樣威脅,她只覺得無可奈何。
  “你會的,你會讓我滿足的!”他輕撫著她的唇瓣低語,“就用你這唇對我負責吧!”
  在他雙眼的催促之下,雨琳終於鼓起勇氣,輕輕吻了他的肩頭一下,那觸感好奇妙,就像有一股騷動從他身上傳到了她身上。
  “很好,繼續……”他閉上眼睛,感受這柔軟的吻。
  雨琳還是沒什麼信心,只能逐一吻過他的肩和胸,小手也在他的背上游移,她並不明白自己對他做了什麼,直到他猛然倒吸了一口氣。
  “你怎麼了?”她驚訝的仰起頭問。
  “夠了!”他的雙手捧住她的臉蛋,急促的喘息著,“你做得已經夠多了,但今晚還不到時候,下次我會讓你完全做到的!”
  完全做到?雨琳眨了眨迷惘的大眼,還是覺得一頭霧水。
  “閉上眼睛,別這樣看我,否則我曾克制不了自己的!”他皺著眉頭,已經壓抑到最極限了。
  “什麼?你討厭我看著你嗎?”她實在好奇透了,他這無力的模樣讓她覺得很新鮮。
  “不是討厭,是該死的喜歡!”他擁緊了她,大手揉壓著她的粉臀和他的堅硬互相摩擦,一心想探入她的溫暖之中。
  “你身體怎麼那麼硬?你生病了嗎?”她單純的問。
  她純真得幾乎讓他昏倒,只能歎息的回答:“別說了!你這傻丫頭!”
  她還想發問,但他卻吻住她的櫻唇,兩人在情欲中浮沉,柔軟的白雲成了他們的大床,搖晃出一夜纏綿的夢境。
  翌晨,雨琳來到蛇王國的第三個早晨。
  她仍是一個人在寢房的床上醒來,身上的衣物早已消失無蹤,讓她又是一陣臉紅。
  天!她還是沒問他究竟把她當成什麼呢!唉!她還是虛軟無力地任他“為所欲為”了,這好像已經變成她身為“祭品”的用途之一。
  不知他又上哪兒去了?為何總是留她一人在這大床上?難道夜晚一過,他就不願再見到她嗎?溫存一過,他就沒有話要對她說了嗎?
  唉!她覺得自己真沒用、頁傻氣……人家不過是把她當成丫頭,她卻這麼痴痴地幻想著,有什麼意義呢?快醒醒吧!她在心裡這麼告訴自己。
  匆忙的沐浴更衣之後,她整理好了寢房,悄悄來到工作室,在眾人注目的眼光中低頭默默的織布。
  小金蛇纏繞著她,不只讓她有個伴,又讓她學會了織布的技巧。
  時光縒縒流逝,雨琳忘了其它瑣事,就這樣專注在黑線與金線中,或許這種動作可以讓她覺得安心且熟悉,可以讓她完全沉浸其中。
  而且,可以少點想到徐震的事……黃昏時分,她放下梭子,拿起織錦,低呼了一聲:“完成了!”
  這時,所有詫異的眼神都投向她,每個人都不敢相信在這短短約三天內,這人間來的姑娘竟然就完成了這項“壯舉”!
  感受到大家的視線,雨琳不好意思地低下頭。
  柯欣綺極為震驚,她走到雨琳的面前,顫抖的手拿起那塊織錦,“你竟然……你竟然織完了!從來……從來沒有人能做到的……”
  雨琳不明白眾人的反應,只是扭絞著雙手問:“我織完了,現在我該做些什麼?”
  柯欣綺總算找回正常的呼吸,答道:“你什麼都不必做了,你先坐在這兒,我去請顏長老和林副將過來。”
  “噢,好。”她乖乖坐下。
  過了一陣子,匆促的腳步聲傳來,顏歎生和林鳴靬快步趕來,目光全都集中在那塊黑底金蛇身的織錦上。
  “蛇王織錦!”林鳴軒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真的完成了!”顏歎生摸了摸那亮麗的布面,“如此完美、如此奪目!”
  雨琳只聽出這塊布叫做蛇王織錦,卻不懂他們為何如此激動。
  顏歎主和林鳴靬感慨完了以後,雙眼一起投向雨琳,眼中少了先前的懷疑和排斥,反而閃著肯定和贊賞的神色。
  “或許……她就是我們的希望,除了她,再也不可能有這樣的奇跡了。”
  “能過得了這麼多關,我承認她確實有本事,但是,其它人的意思呢?眾臣們不會如此輕易就被說服的。”
  “而且,也別忘了那件大事,沒有人會就此原諒的!至少我就不會!”
  三人依然當雨琳不在場似的,自顧自地熱烈辯論著。
  “請問……你們是在談有關我的事嗎?”雨琳忍不住問。
  這回,三人一起點頭,異口同聲地道:“你很快就會知道了!”
  唉!雨琳暗自歎息,怎麼情況還是沒什麼改進呢?
  當晚,雨琳依舊坐在窗邊,晚風徐徐、花香淡淡,如秋水般的眸中含著期待的神采,她似乎已習慣了如此的等待。
  今晚,她就是等待著他,她好想快點見到他,甚至變得有點不像自己了,但她又不敢去細思其中的原因。
  突然,她感覺到他那雙大手放在她肩上,她立即回眸對他一笑,甜得像是朵花兒綻放。
  “你終於回來了!”她開口道。
  “我是回來了,你……好像很高興的樣子?”他不禁感到詫異。
  “我告訴你,今天我做成了一件大事喔!”她像個興奮的孩子般,無法藏住秘密。
  “什麼事?”他用手指卷起她的發梢,無法不對她這俏麗的模樣心動。
  “你看!”她從背後拿出那塊織錦,展現在他面前,“我把這塊布織好了耶!都是小金蛇幫我的忙,不過,我也很努力喔!”
  面對此清此景,徐震霎時愣住了,只能瞪著那塊織錦出神。
  她……她竟然完成了!雖然這本就在他的意料之中,也是他日盼夜等的,但是當這願望成為事實,還是讓他詫異不已。
  “你怎麼了?”她眨眨眼,疑惑地問:“你不是要我織好布就拿給你嗎?現在我織好了,你應該覺得開心啊!”
  雖然也也搞不清楚自己為什麼會想藉此討好他,讓他覺得開心,總之就是這樣,她也拿自己沒辦法。
  望著她純潔的眼神,他腦中卻浮現許多和純潔無關的念頭。
  “織好了這塊布,我就不必再苦苦忍耐了!”他總算開口了。
  “忍耐什麼?”她又好奇的問。
  徐震並未回答她,反而伸手接過市,將它乎舖在大床上,白色的床被單著黑金雙包的織錦,使得上面的蛇形看起來更為燦爛耀眼。
  “好漂亮,這布就是要放在床上的嗎?”雨琳走到床邊,仔細觀賞。
  “它的確是要放在床上的,而你和我則是要躺在上面。”他突然走到她背後,將她整個人壓向床舖。
  “你要睡了嗎?你今晚不帶我出去嗎?”雨琳雖然嚇了一跳,卻不抗拒他的擁抱,這似乎已經成為極自然的事。
  “今晚我們哪兒也不去,在這床上就夠了!”他眼中閃著深沉的幽光。
  “你……你又要做跟前兩晚一樣的事?”經過那樣的親密接觸後,她隱約能夠分辨出他興奮的眼神。
  “不只是那樣,這次,我要全部的你!”他迫不及待的說。
  “這是什麼意思?”雨琳總是壓抑不住好奇心,頻頻問個不停。
  “我會以一整晚的時間讓你明白的!”他的嘴角微微扯出一抹邪肆的笑容。
  未等她開口,他的唇已經落下,吻住她微張的櫻唇。
  從他們的第一個吻開始,她就了解自己根本無法抗拒他,這次當然也不例外,他沒花多少功夫就吻得她暈頭轉向了。
  或許他把她看作是玩物,也或許他把她當作女奴,但是,在他吻著她的時候,卻讓她覺得自己是個被珍愛的姑娘。
  所以,當他吻過她白皙的頸子,大手逐一解開她的衣物時,她只能含糊的抗議道:“別……別這樣……”
  “別傻了,今晚我不會再輕易的放過你了……”
  徐震以指尖探入她的口中,來回摸索著她的唇瓣和舌尖,並讓她吮含輕咬,只是天隢得為什麼,雨淋竟真的下意識地照著他的期望做了。
  沒多久,她身上已經沒有任何遮蔽物,他以熱切的眼眸梭巡她的一切,看得她幾乎要顫抖起來。
  “你……你不要看我……”她伸出雙手想遮住他的眼,因為他的視線讓她身體發熱、心跳加速了起來,而她恨不習慣這樣的感覺。
  他拉開她擋在他眼前的小手,除了繼續端詳她的嬌軀外,更進一步要求她的“配合”,將她的小手放到他的胸前,要她開始為他寬衣。
  “從這兒解開,快!”他以半命令、半誘惑的語氣說。
  “不,我不會……”她覺得好為難、好尷尬,卻怎樣都掙不開他的箝制。
  “聽話,否則我可要吃了你!”
  他說這話的時候,雨琳感到特別心驚,因為他看著她的模樣,真的像是要活生生的將她給吃了。
  “我……我聽話就是了。”她委屈的妥協道,努力試著脫下他的衣裳,可這不是一件容易的差事,尤其是當她必須不斷的碰觸他的時候。
  “對,就是這樣。”他的聲音裡夾雜著歎息,仿佛含著深深的滿足。
  終於,她手邊的“工作”終於結束了,兩人袒裎相見,她紅著臉、低著頭、垂著眼,畢竟那男性健壯的軀體不是她所習慣注視的。
  “看著我,不准逃。”他抬起她的下顎,要她直視他的眼睛。
  “人家……已經照你的話去做了,你……你還想怎樣?”她實在是受不了了,終於大著膽子問。
  徐震的手臂一個使力,就將她窈窕的嬌軀攬近,貼著他火燙結實的身體,突然之間,一股火苗順勢竄燒起來。
  “你感覺到了嗎?”他啞著聲音問。
  “感覺……感覺到什麼?”她氣虛地問。
  “我是你的男人,而你是我的女人。”他在她的柔臀上用力一捏,讓兩人最私密的地方緊靠在一起。
  感覺到他的興奮與強硬,雨琳更覺嬌弱無比,“你說的話……我不懂……“你怎麼能不懂呢?傻丫頭!”他唇邊帶著寵溺的笑,但眼中卻含著深沉的欲望。
  就在她輕敢雙唇,想要再閒時,徐震立刻吻上了她的唇,開始柔柔細細的挑逗,雙手也探上她的敏感地帶,引得她呼吸急促,心跳失序。
  “不要……不要……”她微微掙扎著,想躲開他的吻、他的手、他的火熱。
  “不要說不要,我一定要,全部都要!”他怎麼都不肯放過她,繼續那惱人的折磨,在她婀娜的嬌軀上,一次次畫著佣懶的圓圈,一遍遍吻出激情的紅印。
  “求你……我受不了……”雨琳說不上自己究竟是受不了什麼,只覺她就快要承擔不起這過多的快感了。
  “不行,還不夠,我要你全身都燃燒起來!”他的大掌在她的胸前反復揉捏,還拉著她的心手在他身上做一樣的事。
  “你好燙!”她顫抖的說。
  “我已經為你燃燒起來了,你得負責!”說著,他的手也益發放肆,帶頷著她猶疑的指尖撫過他每一吋肌膚。
  如此的游戲過於火熱,兩人很快地就喘息低吟起來,雨琳被他舔吻得昏昏沉沉的,徐震則被她撫弄得欲火難耐。
  “可以了嗎?”他屏息著間,拉開她修長的雙腿,讓兩人的身軀更加親密。
  “可以……什麼?”她早已意亂情迷,不懂他如此貼近的意圖。
  “接受我!”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挺身進入她緊窒的內部,只是一個小小的推進動作,便讓兩人最敏感的地帶徹底結合了。
  “啊!”雨琳的身子立刻僵住不動,這是一種從未有過的疼痛,她第一個反應的動作就是想伸手推開他。
  “忍著點,你可以的!”他不讓她有退縮的機會,雙臂更強而有力地擁住她,堅持將她圈在自己的懷中。
  “好痛!不要……”她哽咽出聲,小手捶打著他的肩膀。
  “別怕,我不動了,就這樣好不好?”他以細碎的吻哄慰著她。
  “為什麼……為什麼要這樣對我?”她滿心委屈地問:“你弄得我好痛,你知不知道?”
  即使她再單純、再天真,也明白這麼一來,她就真的是他的人了,可是……可是為什麼呢?他究竟當她是什麼?
  他苦笑了一下,“我這一生可能都不會知道,因為我不是女人,但我們一定得這樣,我們勢必要在蛇王織錦上結合。”
  “你是說……我織好了這塊布,就得受這種苦?”這苦除了包含身子的痛之外,恐怕還有心底的疼,她隱約可以猜測到,她將會為他心痛、心傷。
  “受苦?!我不會讓你這麼覺得的。”他的眼逐漸深沉,以指尖撫上她柔滑的身子,從她的肩膀、雙峰到大腿,畫出一道道火熱的線條。
  “別……會癢!”雨琳不禁抗議道。
  “怕癢是嗎?”他唇邊揚起淺笑,“那就別動,乖乖的,我會教你愛上它的。”
  “怎……怎麼可能?”她正想多問,卻讓他封住了嘴唇,隨著他唇舌的進出,他也在腰間加強了力道,一次又一次的侵占她的柔嫩。
  “嗯!…”雨琳只能發出模糊的呻吟,腦中已經被這結合的感覺給淹沒了。
  他拉高她的雙腿,大手覆上她的雙峰,從她不再抗拒的動作中,明白她已經能夠接受他,這讓他的心情大為振奮,准備完全放縱自己的欲望。
  “喜歡嗎?告訴我,你喜歡我這樣擁有你嗎?”他換了個姿勢,粗重的喘息著,緊貼在她耳後低問。
  “我……我不知道……”她連呼吸都來不及了,哪還有力氣思考?
  他對這回答不甚滿意,於是先緩緩退出,再猛力前進,“我一定要讓你說出喜歡!”
  “你……天啊……”她實在是快被他弄暈了。
  隨著一波波情欲的交流,徐震胸前、背後和臉上都流汗了,灼熱的汗水落在雨琳的身上,差點燙壞了她。
  “熱……太熱了……”她碰著他的汗水了,那濕滑滾燙的感受,引出更煽情的魅惑氣氛。
  他以手掌將汗水散布到她胸前,揉捏趄她渾圓的雙峰,那柔嫩與滑溜的觸感,霎時教兩人呼吸暫停。
  於是,他食髓知味的繼續將汗水推送到她全身,很快的抹遍了她的肩膀、胸腹、雙腿和臀部,讓得她不禁渾身顫抖起來。
  “你……你做什麼?”雨琳仿佛快被他的汗水淹沒了。
  “喜歡嗎?快說!”他咬著她小巧的耳垂,喘息沉重的間。
  她才一張嘴,就嘗到了他鹹鹹的汗水,含著某種野性、狂亂的滋味,是說不出的熾熱和火焰。
  “我……真的不知道……”她咬著紅唇,唇色嬌艷欲滴。
  他不許她有所遲疑,猛地將她轉過身面對他,居高臨下的望著她,並來回進出她的體內,想看清她臉上的每一絲表情。
  “你是喜歡的,我感覺得到!”他將她的雙腿高舉過肩,輕咬著她白嫩的小腿。
  “你……你真討厭……”雨琳害羞的遮住自己的小臉,她不願他看透她啊!
  也不願讓他這麼早就知道她暗戀的心情。
  然而,他一只手就將她的雙手握住,不讓她遮掩住自己,雙眸更是緊盯著她,不肯放過她每一次皺眉、咬唇或低吟的表情變化。
  “承認吧!你是喜歡的,你是要我的!”
  他像是有意要逗弄她,時重時輕的攻擊讓她暈眩不已,雙手也握緊了又放松,放松了又握緊,沒有一個固定的姿勢。
  “如果我承認……你就肯停下了嗎?”她嬌喘著問。
  “不,我不會停下,我要帶你飛翔!”
  “飛翔?”她的好奇心又被挑起了,“就……就像你帶我在天空飛翔一樣嗎?”
  “你很快就會知道了!”
  他將她整個抱住站起,讓她的雙腿環著他的腰,兩人更深刻的結合!他立刻發動了攻勢,讓她全身都震動起來。
  “啊!”她被這姿勢嚇著了,雙手只能抓住他的肩膀,唯恐自己摔下去。
  他低笑一聲,“別怕,我絕對不會讓你掉下去的。”
  “你……”她還想多說些什麼,卻被他陣陣的推力給震撼得無法言語。
  “我會叫你說出口的!”他眼中寫著堅定的決心。
  “不要,我……我承認就是了……”算她怕他總行了吧!
  而琳正想投降,徐震卻已按捺不住,大手捧住她的嫩臀,上下前後起伏著,開始了一場前所未有的激情飛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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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26 21:43:02 |只看該作者
第六章 占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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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喜歡嗎?”
  “喜歡……”
  “要我嗎?”
  “要你……”
  “乖。”
  狂亂風暴之後,雨琳依偎在徐震的懷中,全身乏力,腦袋昏沉,只能輕輕調整著呼吸,再也無法對他倔強或隱瞞了。
  她所有的心事都被他逼供出來了,但他還是什麼都不吐露,這是一場很不公乎的審問,她心裡雖明白,卻無法改變什麼。
  她都是他的了,但他呢?他是誰的呢?唉……至於徐震,因為想聽的話都聽到了!於是滿意地望著她泛著粉紅的小臉,“你累了?”
  “累……”光是這個字根本無法形容她的感覺,她覺得的身體好像要散開了。
  他眼中含笑,對她的表情感到心疼又可愛,“多做幾次,慢慢就會習慣了。”
  多做幾次?雨琳瞪大了眼睛,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以後,只要是躺在這張蛇神織錦上,我們就得像剛剛那麼做,懂了嗎?”
  他以手指點了點她嬌俏的鼻尖。
  “天……”她連歎息都只能是無聲的,她虛軟地問:“……為什麼?”
  “不為什麼,這是你我的命運。”他在她唇上印下一吻。
  “命運?”她更不懂得這兩個字的意思了,“可是我不要啊……身為奴隸只能算是可憐而已,若成為玩物就變成可悲了……“你敢不要?我要真的吃了你喔!”他的語氣立刻轉為威脅,冷冽的眼神足以將人凍壞。
  “人家……”她覺得好委屈,“人家腿酸。”她說不出最想問的那句話,只得找個借口回答。
  “我會替你按揉,很快就好了。”他的聲音仍是有些不悅。
  “人家頭昏。”她又說。
  “我親親你的額頭,你就不會昏了。”
  “人家……那兒痛。”她羞紅著臉說。
  聽到這話,他倒是愣了一下,緩緩撫過她的臀部說:“這是成為女人的必經過程,過段時間就不會了。”
  “真的嗎?怎麼可能?”她懷疑地問,難道他很有經驗?這麼懂得女人?不知為何,這種想法讓她覺得心酸酸的。
  “不相信?我會證明給你看的。”
  說著,他又吻住她的櫻唇,雙手也開始上下游移起來,擺明了就是要讓她再感受一次那銷魂的滋味。
  噢,不會吧!雨琳從未如此討厭自己這愛問的習慣,但就是因為她開口問了,所以他決定以行動來回答,他未免也太太太盡責了吧!
  但現在她要後悔也來不及了,這就是初嘗繾綣愛戀、巫山雲雨的男女,一次不夠、二次不夠,多少次都不夠,似乎非要將彼此全都吞下了喉,才是唯一紓解之道……天亮了,仿佛有一絲陽光灑在雨琳的臉上,逗得她癢癢的、暖暖的,就像一個溫柔的情人正親吻著她。
  親吻?說到親吻,她好像真的有這種感覺耶!
  雨琳睜開蒙矓雙眼,赫然發現徐震把臉埋在她的胸前,細細密密地落下輕吻,且沿著她圓潤柔嫩的胸線舔吻出一道道濕潤的熱火。
  厚重的落地窗簾全被拉上,陽光是不可能透進來的,那不過是她的錯覺,其實都是他調皮的唇舌所致!
  “啊!”她低叫一聲,伸手想推開他,“你做什麼啦?”
  他拉開她的手,銀眸對上她嬌羞的眼,“這麼快就醒了?多睡一會吧!”
  多睡一會?再睡恐怕等一下又要被他“吃”了!
  還有,他的眼睛怎麼又變成銀色的了?是因為白畫的關系嗎?就像上次她在另一間房間見到他的時候,他也是擁有這般奇特的銀眸。
  “我已經醒了,放開我啦!”她往後退縮了一些。
  這幾天來,她總是獨自在這張大床上清醒,這還是第一次和他一起迎接早晨。
  雖說此刻是早晨,但室內卻一片昏暗,而他望著她的視線灼熱如火,感覺上好奇怪……又好微妙……他的神色轉為嚴肅,伸手將她納入懷中,抬起她小巧的下巴,“我不會放開你的,你是我的人了,知道嗎?”
  她是他的人……就算雨琳再傻氣,也懂得他話中的意思,經過昨晚的一切,她早就是他的人了,而且是徹徹底底的……她咬了咬下唇,遲疑地點了點頭。
  “乖乖聽我的話,我就答應不吃你,而且我會對你很好很好。”他在她耳畔吐息,聲音裡含著某種深意。
  被吃?還是聽話?雨琳似乎別無選擇,只得應了一聲:“噢。”
  聽到她的回答後,徐震伸手拿起她頸上的金蛇項鏈靠近他自己的頸項,兩條大小項煉頤時化為金蛇,相互糾纏追逐,百到雙尾交疊,雙首相合。
  雨琳詫異地看著這一切,什麼這兩條金蛇會有如此的舉動?而且究竟代表了些什麼?她想起小時候在蛇王廟後的那次蛇吻,不知為何,她總隱約覺得那和徐震有關。
  還有這蛇王國、一切奇妙的遭遇和陌生的人們,一定都有個合理的解釋才只不過,要弄明白,可能還要花很久一段時間吧!
  兩條金蛇發出和緩的金色光芒,最後逐漸化為項鏈,安靜的躺在兩人的頸上。
  徐震伸手撫摸過她的肩膀,“今天我們會恨忙,但不用怕,有我在。”
  “忙?要忙什麼?”
  “當然是忙我們的大事。”他不做正面回答,低頭吻了一下她的雙唇。
  什麼大事呢?也說清楚點,老是讓她心裡七上八下、忐忑不安的,真塙不懂他對她到底足專制、還是愛憐,是占有、還是疼惜……這個吻裡,除了濃濃的欲望,似乎還有深深的情意,雨琳被吻得有些恍惚、有些出神,甚至忘了羞怯和緊張,只願沉醉在他溫柔的吻中。
  在這一刻,她願意相信他對她是有感惜的,否則又怎會有如此深情的吻?
  良久,他放開了她,“等會兒有人會來伺候你,他們說什麼你就做什麼,懂嗎?”
  看他起身下床,披上長袍,雨琳竟不由自主的拉住了他的衣袖,語氣不舍得連她自己也不敢柑信,“你……你要去哪兒?”
  徐震似乎也有些詫異,摸了摸她的臉頰才說:“放心,我不會走遠的,等一下就可以見面了。”
  她聽得臉一紅,赧然的放開了手,羞澀的情緒直上心頭。
  徐震輕笑一聲,又低頭吻了吻她才轉身而去。
  望著他漸遠的背影,她竟覺得有些失落,她不知自己怎會如此,只曉得心的一部分似乎也跟著他走了。
  為何會有這種感覺呢?為何她好像不是自己了?難不成她是喜歡上了他?若她真的討厭他,又怎會心甘情願的讓他親密地占有他?若真的喜歡,她又該拿這一份感情如何是好?
  門上傳來敲門聲,她這才從恍惚中清醒,只見女百柯欣綺帶著兩個侍女走了進來。
  雨琳以被單圍住自己光裸的身子,臉上羞紅一片,不知該怎樣解釋這情況。
  柯欣綺卻顯得相當乎靜,臉上看不出任何變化,“請跟我來,我們替您沐浴更衣。”
  “咦?”雨琳一愣,乎常柯欣綺不是這樣叫她的,也不是這麼客氣的態度。
  柯欣綺揮了揮手,兩名侍女就走向浴池,准備替雨琳沐浴。
  在柯欣綺嚴肅的目光中,雨琳再也不敢多問,只好乖乖的走向浴池,任由她們三人擺布了。
  沐浴、更衣、裝扮、梳發……不曉得過了多久,雨琳覺得自己都快睡著了,何欣綺終於說了一聲:“好了。”
  雨琳睜開半垂的雙眼,看見鏡中的自己,不禁顫聲道:“這……這是我嗎?”
  柯欣綺點了點頭,臉上掩不住滿意之情,“當然是您。”
  雨琳站起身來,走到落地鏡前,望著鏡中身穿金色禮服的人兒,頭發高高地綰起、水晶鑽飾交插;面頰粉紅、朱唇嬌艷,頸子上、手腕上和腳踝士都是金蛇纏繞的飾品,襯得她的雙眼更加明亮。
  如此鄭重的打扮,究竟是為了什麼?一定有極為特別的原因吧?
  雨琳終於忍不住發問:“我……我穿這樣要做什麼呢?”
  “您等會兒就知道了。”柯欣綺拉起她的手,帶她往大廳走去。
  這一天將是怎樣的開始呢?雨琳心中充滿了疑惑與緊張,甚至隱約的預感到,從這一刻起,她的生命又要有所變化了!
  雖然是白天,沿廊卻覆蓋著重重的窗簾,這和平常的情景大不相同。
  金碧輝煌的大廳中,像是夜晚一樣點上了燈,裡頭坐滿了大臣,站滿了侍衛,似乎部在什麼事而討論不休,但一看見雨琳出現,就立刻安靜了下來。
  面對眾人探究的眼神,雨琳實在很難無動於衷,她的雙腿顫抖、雙手扭緊,慌亂的雙眼尋呀找的,終於看見坐在王位上的徐震。
  徐震坐在窗簾的陰影之中,高大的身影站了起來,他穿著隆重的禮服,黑金的色調,蛇身的圖案,看起來威嚴肅穆,正足蛇王尊貴的裝扮。
  雨琳有點不認得他了,但他卻對她伸出了雙手。
  她深呼吸一口氣,緀步走上前,奇跡地並未跌倒,當她將雙手放在他的雙手上,一股溫暖立刻傳到她心中。
  “我……”她開口想問些什麼,卻又無法言語。
  “你很美,就像我想的一樣。”他的眼中隱含著好深好沉的東西,可她又說不上那是什麼。
  他握緊了她的手,讓她在他身邊坐下,又攬住了她的肩膀,像是宣示著對她的占有欲。
  眾臣的臉色皆一沉,林鳴軒首先開口道:“大王,此舉究竟有何含義?”
  “你們都看得很清楚了,在我的頸子和她的頸子上,就是蛇王和蛇後的像征。”
  徐震這話一出,不只眾臣愕然,連雨琳也深感驚訝。
  他的意思……他的意思難道是……他要立她當蛇後?不是女奴,而是皇後!
  她不准自己亂想,卻又無法否認所聽到的事。
  林鳴軒立即反應迶:“請大王三思,蛇神和凡人是不可能結合的!”
  “她通過了各種考驗,你們也都看到的,不是嗎?”徐震沉聲回答。
  考驗?那些奇特的工作和夜晚,就是對她的考驗嗎?雨琳望著他英氣十足的側面,終於了解他對她所做的一切,但……為什麼呢?為什麼會是她呢?
  “話雖如此,但就是因為她,大王您不見天日長達十年,這……這值得嗎?”
  林嵨軒實在忍不住的說出了心中的感受。
  不見天日?為了她?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雨琳感到徐震的手將她握得更緊,似乎在暗示她不准在此刻開口。
  “我認為值得就是值得!”徐震說得堅決肯定。
  林鳴軒咬著牙,還想再進言,柯欣綺卻先說話了,“大王,您的用心我們都很清楚,但解鈴還須系鈴人,恩怨若不算清楚,蛇神一族的族人終究難以心服口
  服,還望大王三思。”
  “是我要娶後,不是你們!”徐震一把將雨琳擁進懷中,用力之猛之烈,讓她倒吸了一口氣。
  “難道大王終此一生都要受此折磨嗎?難道大王真的要迎娶我們蛇神一族的仇人?”林鳴軒終於沉不住氣了,忍不住說出重話。
  娶後?折磨?仇人?這些字眼對雨琳來說,都是解不開的謎題,但沒有人會在此時回答她。
  徐震倏地站起,臉上充滿慍怒之色,“什麼都不用再說了!她既然殺過我一次,就得為我生下子嗣,這是她欠我的,也是我要的報復,你們誰也管不著!”
  她曾殺過他一次?天哪!怎麼可能?他們之間怎麼可能有如此的深仇大恨?
  雨琳眨了眨眼,更不懂這話中的意思了。
  “大王請息怒!”長老顏歎生開口道:“臣等並非不了解大王的心意,但這情況總要解決,並不是大王您一意孤行就可以化解的啊!”
  “夠了!我叫你們來不是要征詢你們的意見,我只是要告訴你們,我要的就是這個女子,如果你們不稱她為後,也就不必再稱我為王了!”
  眾臣皆低頭不語,而雨琳也仍覺詫異,冷不防的,徐震突然將她橫抱起來,眼光埽視過全場,“此事毋需再談,反正我一定要立莫雨琳為後!”
  不等任何響應,徐震就在眾目睽睽之下抱著她走出大廳,闊步往寢房而去。
  在所有人的注目之中,他們終於遠離現場,消失在走廊的另一端。
  一進房,徐震便重重的踢上門,將她放到大床上。
  蛇王織錦仍是那麼美麗,窗簾圍繞的房裡一片昏暗,他的銀眸中卻吐出如火舌般的明亮,看起來詭異又嚇人。
  “你……剛剛那些話……是什麼意思?”雨琳決定非問個清楚不可。
  他在她面前蹲下,雙手捧起她的小臉,“我的意思很清楚,你是我的人,是我的王後,你要替我生下子嗣。”
  “可是我……我……”天啊!哪有人這樣說要什麼就做什麼的?他好像都沒想過要問問她的意見呢!雖然她的人是他的了,但是,她還不懂他的心啊?
  “不准說不,否則我就吃了你!”
  老是這樣恐嚇人家,唉!雨琳縮了縮肩膀,決定擙個問題,“為什麼……們那麼討厭我?還有……為什麼你說我……殺過你一次?我不懂。”
  談到這個,他眼中的火苗頓時轉為冷然,“你不記得了?”
  “記得什麼?”她仍是一頭霧水。
  “你八歲那年在蛇王廟後發生的事。”
  “你……”她的背上陡地竄起一陣寒意,“莫非你就是那條蛇?”
  徐震的手撫在她的頸子上,不知是否想殺了她,而那冷漠的觸感讓她微微顫抖。
  “是的,當時我正在修練靈珠,看見你在樹下睡著了,我只是這樣輕吻了你一下,然後就死在你的手中。”
  他伸出舌尖,很輕很輕地在她唇上舔了一下。
  雨琳驟然渾身僵硬,她認得這個吻,確確實實就是她的初吻!
  “我……我真的殺了你?那你什麼……還在這裡?”即使結巴,她還是想問個清楚。
  “你殺死的是我的蛇身,顏歎生、林鳴軒和柯欣綺都在現場目睹,好在他們及時以未完成的靈珠救了我,挽回我的人形,但從此以後,我只能在黑夜出現,不能直接碰到陽光,否則將會在三天之內化為煙塵。”
  難怪他只在夜晚出現、難怪窗簾會如此厚重,也難怪所有的人都以仇恨的眼光看著她!
  “你……你恨我嗎?”她顫抖地問,卻又害怕會聽到答案。
  “恨?”他嘴角揚起嘲諷的笑,“我是該恨你的,都是因為那一吻和你的失手,讓我得日日夜夜處在黑暗中,再也不知沐浴陽光的感覺,隨時都要注意自己的生命安全,唯恐一不小心就會煙消雲散!你說,我該不該恨你?”
  聽到最後,雨琳根本不敢迎視他的瞳眸,只好緊緊閉上了眼睛,“對不起,是我的錯!我當時被嚇壞了,我不知道自己會惹出這麼大的禍來,我……我對不起你!”
  他放在她額上的手勁又加重了,只要再一用力,就能讓她窒息,那低啞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有如來自地底的回音,“你欠我的太多太多了,所以,你得做我的王後,生下我的子嗣,你才能償還對我的虧欠,懂了嗎?”
  “……我……”她覺得呼吸窒悶,幾乎快說不出話來了,心底卻感到好冷好冷,掙扎著說出了真心話。“我不要這樣!是我欠了你,但我不想因此而嫁給你啊!我寧願坐你的奴隸一輩子,為你工作到死,那才是我能接受的方式!”
  因為恨合結合的婚姻,再她想來實在是太悲哀了!她殺過他一次,就得還給他下一代的生命,如此一來,帳就算的清嗎?不!不會清楚,不會平靜的,她不以為這行的通。
  如果她已經愛上了他,那就更是傻到了極點!與其如此,她情願選擇一輩子做奴隸,做苦工,至少她還會有心靈上的平靜。
  住她的頸子,不敢相信自己居然“你說什麼?你再說一次看看!”他用力掐住她的頸子,不敢相信自己居然聽見了反抗的話。
  雨琳咳嗽一聲,已最後一絲力氣說:“我……我不要做你的皇後,不要是因為這種理由,你……你不愛我,我也不愛你,我們……是不該在一起的……”
  他選中她將她接來,只不過是當初一場意外種下的果,完全不是源自於感情或愛意,這讓她少女的心怎麼能承受?
  尤其,就在她以為他們倆可能是相愛的時候……“我才不管什麼愛不愛的,也不管那些人怎麼反對,你是我的!你永遠是我的!”他猛然將她抱住,兩人一起跌在床上。
  聽到她拒絕的話,他的理智陡地全被憤怒掩蓋,別人的反對他還能理解,但她的拒絕卻讓他怨恨交織!不,他不允許十年來的期盼就此落空,絕對不允許!
  “你……”雨琳見他眼神狂亂,仿佛變成了另一個人,“你要……做什麼?”
  “不准說話!不准多問!你只要記著,你永生永世都是我的王後!”說著,他就吻上她微啟的唇,封住了她所有的問題,揭開了一場火熱的纏綿。
  她根本無力反抗,只有陷落、只有沉淪,和他一起在蛇王織錦上,譜出男女痴纏的旋律……“告訴我,你的身分是什麼?”
  “我…我不知道……”
  “我是蛇王,你是蛇後,跟著我說一遍!”
  “你……啊……輕一點!”
  徐震將她的臀部提高,從背後強而有力地進入,一次又一次地占有著她的柔嫩,仿佛想借著這樣的動作宣示他對她的所有權。
  “疼嗎?我弄疼你了嗎?”盡管余怒末消,他還是稍微放慢、放輕了一點。
  “不是疼……是受不了……”雨琳不自覺的說出實話。
  他的雙手覆上她白皙的雙峰,放縱的揉捏,“我就是要讓你受不了!我一定要逼你說出來!”
  “不要……不要這樣…”
  她嬌喘著、求饒著,卻敵不過他高漲的欲望,任由他對她予取予求,來回探索她的美麗與溫暖,仿佛非要完全將她據為己有不可。
  “你不喜歡嗎?別想騙我!”他的汗水滴落在她身上,造成一種滑溜火熱的快感。
  他的汗水沿著她的頸項滑下,緀縒在她的下顎凝聚,最後滴在蛇王織錦上,令上面織著約兩條金蛇仿佛更加燦爛耀眼了。
  “不喜歡……我一點都不喜歡……”雨琳倔強的心手抓緊了枕頭。
  “小騙子!”他咬住她的耳垂,雙手在她的嬌軀上下游移,頻頻朝她的敏感地帶下手,逗弄得她呻吟出聲。
  “求你……”她抬高了下巴,讓身子呈現出優美的曲線,惹得他更加猛烈的進出。
  “求我什麼?說!”他巴不得將她吞下喉,舌尖反復舔弄著她的頸子。
  “求你別這樣折磨我……”她幾乎是以嗚咽的聲音說。
  “折磨?”他淺淺的笑了,“怎麼會是折磨呢?比起你對我所做的一切,我對你應該是相當仁慈了!”
  一波波潮浪湧來,震得雨琳頭暈目眩,顫抖不已,“你……你是故意的……”
  “是故意的又如何?你欠我太多了,你得用一生來還給我!”他調整了另一個姿勢,舉高她的大腿,更深入地與她纏綿,決心要得到她的全部。
  他時快時慢的律動,是另一種教人沉迷的誘惑,教她難以抗拒、難以矜持,只有咬著下唇忍住嬌吟。
  可他似乎不想讓她好過的將大拇指仲到她唇上,硬是開啟了她的雙唇,來回撫弄她的唇舌,讓那被壓抑的呻吟不由自芏的流泄了出來。
  “嗯……”雨琳再怎麼努力,都阻擋不了這輕喘嬌吟。
  “還不肯說嗎?說你是我的王後!”他低頭咬了她的肩膀一口。
  “你別逼我……”
  見她仍然不從,他就益發的狂野放縱,以大幅度的抽送將兩人帶上高匹峰頂點,而這次的飛翔實在是太高太高了,讓雨琳無法承受,終於昏迷了過去。
  “記住,你是我的!就算是把你鎖在這裡,我也要你當我的王後!”
  在失去意識之前,她只隱約聽見這幾句宛如誓約的話。
  黑暗,一片讓人窒息的黑暗,當雨琳醒來時,眼前就是這樣的一片黑暗。
  “醒了?”一個冷冷的聲音在她耳後響起。
  她全身一顫,發覺自己正躺在徐震的胸前,而他的雙手、雙腳則從背後纏住了她,仿佛掙脫不開的枷鎖。
  “竟然昏過去了,真是沒用!”他扯了扯她的頭發,惹得她低喊一聲疼。
  “你……你究竟想怎樣?”她突然害怕起他來。
  “你不肯答應我,我就把你關在這房裡,哪兒也不准你去,我要你跟我一樣不見天日!每天我都要抱著你,直到你懷了我的孩子,我要很多很多的孩子,我要你一輩子都在這床上,只感覺到我在抱你。”
  天哪!雨琳感到無比震驚,難道她的一生就是懷孕、生子、懷孕、生子嗎?
  而且還是跟一個如此憎恨她的男人?
  他只想占有她的人,卻不想擁有她的心,她若愛上了他,真是最大的悲哀!
  徐震看她一臉膽阹,就更是氣惱,難道嫁給他真有這麼令她討厭嗎?
  “這是你自找的,千萬別想逃,窗戶外頭就是懸崖,而你一出門就是蛇群,它們真的會吃了你的!”徐震丟下這句恐嚇話後,便起身披上長袍,頭也不回地離開寢房。
  “喀啦!”房門被重重的鎖上了。
  好冷!雨琳驟然覺得好冷,沒了他的懷抱,她竟會覺得這麼地冷,為什麼呢?他恨她啊!她還這麼傻做什麼!
  他要她,不過是因為她欠了他的命,他才會要她為他生孩子,一切都是恩怨因果,完全不關男女情愛,她還有什麼好失落、好歎氣的?
  但一點道理也沒有地,她就是覺得滿心失落的歎了一聲。
  過了約莫半個時辰,有人在敲過門後走進來,帶著一盞明亮的燈。
  雨琳從層層的床單中爬起,讓視線慢慢適應光亮,最後看見柯欣綺站在她面前。
  “你……我……”雨琳又羞又驚,想掩住自己赤裸的肩膀。
  柯欣綺的臉上仍是乎靜如往常,她將燈光和餐盤放在桌上,“蛇王有令,不准你走出這間房間,也不准你打開窗簾,外頭都已經被封死了,你逃不了的。”
  雨琳咬著下唇,心中已知了無希望了。
  柯欣綺看了她一眼,“原本我是反對你成為蛇後的,但我不懂,為什麼你會拒絕蛇王、反抗蛇王呢?”
  “他恨我。”她說出這事實。
  “你真的這麼覺得?”
  這是他親口說的。”她傷心的說。
  “你會在乎他恨你?”
  “我……我不知道。”她猛地心跳加速,對這問題,她從未仔細思考過。
  柯欣綺一臉的高深莫測,“你已經通過了很多考驗,但最後一關是最困難的,希望你能承受得起,我從小看著蛇王長大,但願你真能成為他的新娘。”
  “為什麼?你不是一直反對的嗎?”雨琳忍不住問。
  “蛇王等了你十年,這就足以讓我支持他了。我不確定你是否適合成為蛇後,但蛇王顯然是非你不要,我也只好祝福你們了。”
  雨琳握緊了雙手,對此只覺得頭疼,“十年……這究竟是怎樣的堅持?他對我真有這麼濃的恨嗎?”
  柯欣綺並不百接回答,徑自打開衣櫃拿出許多衣裳,“你在這裡衣食無虞,有的是時間,你就自己慢慢想吧!”
  雨琳無法說些什麼,只能看著何欣綺轉身離去。
  第七章 
  “臣等堅決反對!”
  會議開了一天一夜,眾臣還是如此響應。
  徐震握拳用力打在桌上,整間大廳幾乎為之撼動,但他怒火中燒的表情,卻改變不了眾人的心意。,這次大臣們似乎是鐵了心,即使會惹上殺身之禍也在所不惜。
  再怎麼說也,不能讓一名凡人女子成為蛇後,更何況還是蛇神一族十年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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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願者上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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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臣等堅決反對!”
  會議開了一天一夜,眾臣還是如此響應。
  徐震握拳用力打在桌上,整間大廳幾乎為之撼動,但他怒火中燒的表情,卻改變不了眾人的心意。?
  這次大臣們似乎是鐵了心,即使會惹上殺身之禍也在所不惜。
  再怎麼說,也不能讓一名凡人女子成為蛇後,更何況還是蛇神一族十年來的仇人。
  “你們好大的膽子!”徐霞面罩寒霜,怒氣已到極限。
  “王,這件事已經談了又談,我們真的不能答應您的要求!雖然莫雨琳通過了許多考驗,但她原本就該為毀掉您的蛇身而受死,又怎能讓她登上如此尊貴的蛇後寶座?”
  “要成為蛇後,還必須通過真愛考驗,我們也懷疑她能否愛上蛇王您。”
  “蛇神一族中還有許多女子,為何蛇王您一定要這名罪人呢?”
  “想到蛇王您日後還要承受不能見日之苦,我們就不能接受她成為蛇後!”
  “請您三思,沒有眾人祝福的婚姻是不會幸福的!”
  群臣苦口婆心,勸誡不斷,徐震聽著這些違逆之言,終於無法再按捺怒火,一拳敲毀了桌於,站起來往門外大步走去。
  他們不懂,他們怎樣都不懂,沒有人會懂他當年被命運決定的那一刻,它是如何震懾於自己的心動,卻又無力挽回情感的付出。
  十年來,他日夜等待、魂夢相系,為的是什麼?汞的是什麼?現在教他怎能接受任何抗拒、阻撓?
  “王,請留步!請聽臣等進言!”
  “王,凡人和蛇神無法結合,這是天意啊!”
  徐震聽不到任何話了,因為他已遠走。

         ※        ※        ※

  日夜的感覺已經被顛倒了,雨琳分不出此刻是晨是昏,只有小金蛇陪伴她,度過在房中的每一刻寂靜。。
  拉開窗簾,窗戶已經被釘上木板,連一絲陽光都沒有,這讓雨琳感到格外沮喪。
  難道她真的就此不能再感受陽當嗎?她是多麼眷戀陽光的撫觸啊!那總會讓她有種活著的深刻感覺。
  於是,她將銀盤打破,拿起銳利的一端,吃力地在窗戶上敲擊,如此努力的結果,總算敲出了一個小小角落,隱約會有金色的陽光透進。
  對此時的她來說,這已經是最大的幸福了。
  “唉!”她長長的歎了口氣。
  “可愛的姑娘!你在那兒做什麼?”
  突然,一個清朗的聲音傳來,似乎有些熟悉,雨琳從破洞中看出去,正是數日不見的徐岳。
  “不認得我啦?我是那個可怕家伙的弟弟啊!”徐岳從樓下對她招手。
  “你……”再次看見他,讓雨琳有種溫馨感受,至少這世界還不是那麼黑暗的,“你好嗎?”
  “我很好啊!倒是你,看起來很不好呢!”徐岳左右張望,一臉好奇,“怎麼我才離開幾天,宮裡的人都失蹤了?這窗戶干嘛還被釘上木板?”
  “他們可能……在開會吧!因為你哥哥徐震執意要娶我,可是大臣們不答應,好像鬧得很不愉快。”雨琳皺著眉頭解釋道。
  “哦!老哥真的鐵了心啦!”徐岳點點題,“可是,他把窗戶釘死做什麼?
  怕你跑了不成?”
  徐岳沒想到自己隨口胡謅的話,竟然就是事實真滿,雨琳也以歎氣響應。
  “不會吧!”徐岳瞪大了眼睛,“老哥這麼霸道,人家不想嫁給他都不成,居然你關在這種不見天日的地方?!”
  “我……我又能怎樣呢?”愛他也不是,嫁他也不是,只因這是一場復仇的婚禮。
  雨琳的語氣哀怨至極,讓人聽了不禁心疼,徐岳忍不住問道:“問句直接點的話,你……難道不喜歡我大哥?”
  “他說……他恨我,教我怎麼喜歡他?”她眼眶一熱,淚水似乎就要滿溢。
  徐岳本是性情中人,現在看到佳人有難,當然是慷慨赴義,即使要和大哥為敵也在所不惜。
  “別難過,有我在,我一定會幫你的!”
  徐岳拍著胸膛保證,雨琳卻搖了搖頭,“謝謝你這麼關心我,但……沒用的,他不會讓我走的。”
  “你聽我說,我們不來明的,要來暗的!”兄弟可不是白做的,徐岳自認最了解徐震了,如今只有施以奇襲才能致勝。
  “暗的?”雨琳不解地問。
  “咱們現在先按兵不動,你得先取得我大哥的信任,別讓他對你有戒心才行,然後再等待最佳機會,到時我會來救你!”
  “這恐怕很難,我根本拿他沒辦法。”想到徐震那又冷又熱的眼眸,就讓她的變腿發軟了。
  徐岳繼續鼓動三寸本欄之舌,“可以的,除此之外別無他法,你一定要照我的話去做,我才能幫你忙啊!不然被逼著做新娘,未免太可憐了!”
  “可是……這太為難你了,我不想讓你們兄弟反目成仇。”雨琳仍在猶豫,她甚至不確定自己是否想離開,她心裡真是矛盾極了。
  徐岳的眼角瞄到人影,趕緊去下話說:“有人來了,我先走一步,記住,先讓我大哥松懈警戒,我一定會再來找你的!”
  雨琳還來不及回答,徐岳已經一溜煙的消失在轉角處。
  然後,她聽見了一陣沉穩的腳步聲,緊鎖的房門被打開了。

         ※        ※        ※

  雨琳趕緊遮上窗簾,讓室內只剩下桌上的燈光,一切看起來沒什麼異狀。
  進門的人不是別人,正是穿著黑色長袍的徐霞,他的神情顯得有些疲倦。
  “你在那兒做什麼?過來!”他對她伸出手,沉聲命令。
  他……他好像在生氣……不,不是好像,他根本就是正在氣頭上,瞧他那兩道劍眉倒豎著,光是一瞪眼眸就可以教人怕得發抖。
  雨琳猶疑地站起來往前走了幾步,還沒走到他面前,就被他猛然拉進懷中。
  “誰教你這樣慢吞吞的!”他立刻就罵人了。
  “啊……”她撞疼了鼻子,忍不住低喊一聲。
  每次都這樣,他總是動不動就發怒,成親前是如此,成親後恐怕更嚴重吧!
  她……她真的就要嫁給這樣的夫君嗎?
  他的雙臂如鐵條般箝住了她,霎時讓她無法呼吸,當她正要抬頭發問時,就聽見他在她耳畔粗重的喘息著,“我不管!我什麼都不管!我一定要你!”
  “你……你怎麼了?”顧不得之前的對立和反抗,她忍不住問道。
  “不管他們怎麼說、怎麼做,休想讓你離開我!就算死,我也要帶著你一起走!”
  聽到這番話,她大概猜出是怎麼回事了,想必又是群臣極力反對,惹得他發火惱怒了,他才會有這樣的反應。
  “你……放開我一些……”她被抱得快窒息。
  “我不放!”他語氣強硬,“說什麼都不放!”
  “唉……”雨琳幽幽的歎了口氣,想起徐岳說過的話,此刻唯有讓他放下警戒,才有可能自這場婚禮逃脫,但她真的能做得到嗎?
  不這麼做又實在無計可施了,她至少得試試看吧!
  掙扎片刻,她終於伸出雙手,在他緊繃的肩膀上輕撫。
  徐震陡地渾身僵硬,對於她的舉動感到不解,森冷的雙眼瞪視著她。
  “你……別氣了,好不好?”她的吐息就在他的頸邊,十根手指柔柔的、軟軟的安撫過他每處火燙的皮膚。
  “你……”這會兒換他無言了。
  一定要讓他相信她!不管她怎麼害怕,她非做不可!
  雨琳沒花多少力氣就將他拉下,讓他坐在她面前的大椅上,然後從他的額頭開始吻起,沿著他的眉毛、眼睛、鼻梁,臉頰到嘴唇、下顎,落下一個個細碎的親吻。
  雖然只是很輕很小的動作,卻是她生乎做過最荒唐、最大膽的事!
  他捧住她的臉,深沉的眸望進她清亮的眼,這次換他問道:“你怎麼了?”
  “沒事。”她說得悶悶的、低低的,唯恐他識破了她計謀,“你別生氣了,也別把我關在這兒了,好不好?我都聽你的。”
  “聽我的?你願意做我的王後?”他挑高濃眉,懷疑自己的聽力。
  她主動坐在他大腿上,回避他火般的注視,“反正……反正是我欠了你。”
  “怎麼說?就為了欠了我?你之前可不是這麼想的。”
  這人真討厭!這時候又要打破砂鍋間到底了!
  雨琳把臉貼在他的肩上,細聲道:“我……我不想被關在這兒嘛!”
  “是嗎?你先前反抗得那麼厲害,怎麼才關了一天一夜就屈服了?你是不是在跟我要詐?想讓我掉以輕心?”他抬起她的臉蛋,不讓她躲避他的質詢。
  他不是那麼容易受騙的,除非有很好的理由,而他不認為她提得出來。
  天哪!他真多疑,也真敏感!雨琳幾乎就要開口自首了,卻又強吞下那些話,暗忖:既然做都做了,半途反悔只會更糟糕而已!
  “你要怎麼想我管不著,總之,我說了要做你的王後,你不信我也沒辦法。”
  他那有如夜空般的眼,一眨也不眨地望著她,仿佛她是這黑暗中唯一的光亮、是他生命中唯一的希望。
  沉默許久,久到似乎空氣就要凝結了。
  他究竟是怎麼想的呢?雨琳心裡不禁慌張起來,擔心他就要發火或識破她的心事。
  終於,他開口了,“吻我,碰有,就像你剛剛做的一樣。”
  雨琳愣了一下,真正弄懂他所說的話以後,才伸出手在他的眼上輕撫,要他終於,他開口了,“吻我、碰我,就像你剛剛做的一樣。”
  先閉上眼睛。
  他照她的意思做了,那閉眼的神情仿佛一個孩子,對她完全信任、充滿期待。
  雨琳幾擁想哭了,為什麼這男人對她擁有這般的占有欲?為什麼命運讓兩人糾纏至此?為什麼她心中浮現一股從未有過的溫柔?
  她緩緩撥弄他的黑發,感覺他的發絲在她指間滑過,那又黑又濃的發,就像他的人,每一根都讓她心慌又心疼。
  她手指微顫的撫摸過他堅毅的臉龐,她的櫻唇輕啟,親吻過他緊閉的雙唇,當她這麼做的時候,依稀聽見了他低喃的歎息。
  她手指笨拙的一一解開他的衣帶,櫻唇遲疑地輕輕落在他的胸膛,清清楚楚地感覺到他心跳得厲害、呼吸得沉重。
  “夠了!”他突然緊擁住她的細腰。
  她疑惑地抬起頭,還來不及問些什麼,就讓他封住了唇,只能發出一聲櫻嚀。
  吻了又吻,不知是第幾個吻,他總是吻她吻個不停,總是吻得天昏地暗,仿佛要教時光都靜止、教生命都暫停,只有這吻、這唇、這情。
  誰也說不出情況是怎麼發展的,他們又翻滾到大床,倘到蛇王織錦上,開始那永無止盡地渴求和付出。
  “告訴我,你是我的!”他一路吻至她的酥胸,要求她再次的承諾。
  “我……我是你的……”她抱住他的肩膀,為他多情的唇舌心醉,當他這樣舔吻著她時,她通常是無法好好思考的。
  “永遠!”
  “永遠……”
  還能不永遠嗎?這情火燃燒之烈,令她永遠也消除不了他的烙印啊!
  他聞言低笑了,卻笑得有點苦澀,“我等了這麼久、想了這麼久,一直只能在你的夢裡出現、只能默默地看著你長大,終於,你將是我的王後了。”
  一股淚意湧上,她眨了眨眼,不讓淚水滴下,她溫柔的伸手撫過他寬厚的背,“不管事情會怎樣,我都是你的人。”
  說著這句話時,她也不懂自己究竟是認真或是虛假,因為她實在不懂得作戲啊……他鄭重的許諾道:“會的,我會讓你登上後座,那是只有你才能坐的位子。”
  她不再言語,早明白他的堅決,她也就毋需多說什麼了。
  她任由他去撫摸、去擁抱、去親吻,反正她的一切都是他的,只要他碰著她一下,她就會有所響應,以眼波、以歎息、以低吟。
  “你好美,我告訴過你嗎?”他舔弄著她的耳後問。
  “嗯……你說過一次……”她抓住他厚實的手臂,感覺自己又嬌又弱。
  “我要再說一次、再說十次、再說一百一千次……”他打開她早已無力的雙腿,輕輕探進她溫暖的體內。
  “輕點……”承受著他炙人的熱情,讓她不禁開口求饒。
  “像是這樣?”他深入淺出,放慢速度。
  “嗯……”她輕咬著他的肩頭,不知該拿這快感如何是好。
  “喜歡我抱你嗎?喜歡我在你裡面嗎?”他不只要她的柔順,也要她的熱切。
  “你別問我這固……”她臉蛋羞紅,想把自己的表情遮住。
  他拉開她的雙手,以左手固定在她頭上,右手則撫摸過她輕啟的唇,火燙的他拉開她四呼吸就在她的頰邊,“快說……我要聽!我什麼都要聽!”
  “你討厭……”隨著他的律動加快,她頭都暈了。
  “討厭我嗎?”他的手指探入她口中,煽情地逗弄著她的唇舌,“不准說謊、不准你騙我!”
  “人家不說……你也該知道的……”她只得稍稍屈服,含住他粗糙的手指。
  由於進出不斷,他的汗水如雨揮落,弄濕了她白嫩的身子,“不,我不知道,你這倔強的丫頭,你弄得我心好煩,好亂!”
  “我沒有……都是你的了……你還想怎樣?”她一陣哽咽,只因過多的快樂。
  他將她的雙腿直得更開,完全抵住她柔的身子,強壯的胸膛摩擦著也的雙峰,灼熱的汗水四流,讓兩人更加緊貼親密。
  “說,說你只有我一個!”
  “我……我只有你一個……”她像被他催眠了似的,乖乖地照說了。
  “你只能讓我擁抱,只能讓我占有!”
  “我只讓你擁抱……只讓你占有……”
  天哪!她真不敢相信自己說得出這種話,而且還是在他面前!就算是為了要取得它的信任,這付出的代價也實在太羞人了!
  看著她迷離的雙眼,他終於滿足地一歎,“你真是要命,竟折磨了我那麼久,我得重重的處罰你。”
  “處罰?”她還末想通這話的意思,就被他接下來的動作震撼得無法主言語。
  “沒錯,今晚你別想睡了,我要抱你抱到天亮為止!”
  徐震眼神狂野,全身蓄勢待發,仿佛剛剛那都還只算是開場,現在開始,他要正式上演不眠的夜。
  雨琳連反應都來不及,就直接被卷進這場熱情激蕩之中……

         ※        ※        ※

  接著兩天,雨琳都表現出柔順的態度,讓徐震漸漸地相信了她。不過,房裡仍是暗著的,木板還沒被拆開,徐震對她也還沒有完全解除疑慮。
  對於蛇王執意要立後之事,大臣們尚未心服口服,但在徐震的命令之下,婚禮的籌備已經如火如荼地展開了。
  這晚,雨琳仍被關在房裡,徐望則坐在窗口,月光照在他冷冽的眼中,看起來是一種詭異的銀黑交錯。
  不知他在想什麼?心情還好嗎?能不能和他說幾句話?雨琳觀察了他好一會兒,還是看不出他任何情緒。
  最後,她鼓起勇氣,上前拉住他的手臂,“震,帶我出去走走,好不好?”
  徐震緩緩回過頭望了她一眼,那淡漠的視線讓她以為他就要拒絕她了。
  但他卻開口問了:“你想去哪兒?”
  “隨便哪兒都好。”她眼中充滿期盼,“我已經在這房裡待了三天,你就讓我出去呼吸一下新鮮空氣,我會乖乖的跟著你,好不好?”
  他一把將她摟入懷中,讓她站在他的雙腿間,大手抓著她的下顎,“你最好別跟我玩什麼花樣。”
  他看起來像是生氣了,雨琳愣了一下,卻發覺他摸著她下巴的手,是輕柔而非用力的,這讓她了解他並未真正的動怒。
  多麼難以捉摸的男人啊!她再次對自己說,她永遠也不會懂他的。
  “我……我不會離開你的。”她垂下眼說。
  “看著我的眼睛再說一遍。”他抬起她的小臉。
  望著他深沉的眼眸,她發現要說謊很難,“我不會離開你的。”
  或許這不是謊言,但她就怕自己太傻了……徐震以手指撫過她的紅唇,“這張可愛的小嘴,應該不會騙我吧?”
  雨琳的雙唇微微顫抖,只因他煽情的撫摸。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站了起來,“晚點有宴會,你和我一起出席。”
  “哦!”她點點頭忐忑地回答。
  太好了,如果有宴會,徐岳想必也會出席,到時就可以和他互通訊息了!雨琳在心中默默想著。
  看她若有所思,也在她額頭上輕輕一吻,“最好給我乖點!”
  雨琳沒敢回答,唯恐自己言多必失。
  徐震出門後沒多久,柯欣綺就帶著兩名侍女進房,開始替雨琳沐浴、更衣、裝扮。
  “蛇王吩咐過,今晚你要打扮得隆重一些。”柯欣綺這麼說道。
  “為什麼呢?”雨琳望著鏡中的自己問。
  “從明天開始,婚禮慶典就要展開,根據蛇族的傳統,這慶典必須持續十天十夜,全國上下的人都會參與,為你們祝福、慶祝。”柯欣綺對她解釋道,唇邊難得的露出了微笑。
  “什……什麼?”雨琳的眼睛睜到不能再大。
  怎麼明天就要舉行婚禮了,她這個新娘卻毫無所知呢?徐震什麼也不肯告訴她,就擅自決定了這一切,看來他還是不信任她,非要盡快完婚,才能對她放心!
  “你不是答應要嫁給蛇王了嗎?我們都知道這件事了,而且蛇王也好不容易說服了大臣們,現在全宮裡都在忙著你們的婚事呢!”何欣綺對此似乎感到很欣慰。
  “天……天啊……”雨琳只能這樣低歎,不懂為何他如此執著?他非要以婚姻對她報復才能滿意嗎?他非要將她綁在身邊才能息怒嗎?
  何欣綺見狀,不禁皺起眉頭,“怎麼了?你心裡還是不願意嗎?蛇王為了你可是花費了許多心力,你別不知好歹!”
  何欣綺那嚴厲的神情讓雨琳縮了縮肩膀,但她明白何欣綺只是關心徐震,於是她點頭道:“我曉得,我不會反悔的。”
  “那最好!”何欣綺停了一聲,繼續替她梳頭。
  好不容易,當一切准備妥當,已經是一個時辰以後的事了。
  “好了,到大廳去吧!蛇王在等你了。”望著自己精心的傑作,何欣綺的心情又轉好了些。
  雨琳不用多看鏡子,也知道自己被裝扮得極為飄逸出眾,但她對此卻不感到欣喜,相反的,即將成婚的消息讓她心情沉重起來。
  明天婚禮就要開始了,不曉得徐岳究竟能不能帶她逃走?否則的話,她就真的要嫁給一個恨她的男人了,對她來說,那比什麼都要可悲。
  在如此復雜的思緒中,雨琳跟著何欣綺走出房間。
  一走進大廳,眾人皆從椅子上站起,為未來蛇後的蒞臨而鼓掌,盡管有些人的表情還是不太贊同,但拍手的聲音一樣熱烈。
  雨琳被這場面震撼住了,她萬萬沒想到徐震竟然為她做到了這地步,不但讓大家同意了他們的婚事,更讓大家做出了這樣的動作!
  她舉步艱難,但是,徐震的變眸緊盯著她,害她實在沒有勇氣在這兒倒下,否則她想他會殺了她的!
  她只能緩緩的、靜靜的、一步一步的走向他。
  當她在他面前停下時,他站了起來,朝她伸出手,沒有任何預兆地將她用力擁緊。
  “啊……”雨琳驚呼出聲,但在他如此緊密的擁抱中,她的聲音根本發不出來。
  眾人低低私語,心中皆明白這是蛇王徐霞表達決心的動作,等會兒要是有人敢再提這樁婚事不宜的話,可就是自找苦吃了!
  徐震用右手將她抱緊,左手往前一揮,集中眾人的注意力,“明天婚禮慶典開始,莫雨琳即將成為我的王後,你們都知道要怎麼稱呼她吧?”
  “臣等叩見蛇王、蛇後!”群臣跪拜,高聲呼喊。
  雨琳見狀更是瞪大了眼,看看眾人,又看看徐震,臉上血色盡失。
  “你跑不掉了,你是我的。”他撫摸著她蒼白的臉頰,眼中若有深意。
  她還能說什麼呢?她似乎只能乖乖接受自己的命運了。
  宴會開始了,悠揚的音樂奏起,宮女們舞姿優美,美酒佳肴不斷的送上來,儼然是一場婚禮慶典的預演。
  雨琳被徐震摟在胸前,連掙扎都不用,因為她知道自己是躲不開的。
  “吃。”他的用字很簡單。
  雨琳已經很努力的在應付盤中的食物了,可沒想到眼前的小山才稍微變低一點,他就又替她堆了另一座小山。
  “我吃不下了……”她忍不住這麼說。
  “你應該再多長點肉,我會更喜歡抱你。”他面無表情,卻湊在她耳邊說著親密的話語。
  “你!”雨琳立刻羞紅了臉,不敢相信他居然會在大庭廣眾下說出這種話。
  見她害羞可愛的表情,他唇邊難得浮現淡淡的笑,舉杯喂她喝了一點酒,讓她的臉蛋因酒氣而更紅了。
  “我不喝。”她噘起唇,推開酒杯。
  徐震看起來心情不錯,繼續逗她,“不喝?那我要用嘴喂你喝了。”
  “拜托你不要啦……”就在雨琳左右為難之際,有個人出現替她解了圍。
  “大哥,我敬你們一杯!”徐岳端著滿滿的一杯酒走來。
  徐震稍微放開了雨琳一些,轉向徐岳道:“你回來了。”
  “我早就回來了,只是你太忙了,我到現在才能見到你,也是回來後才知道你們要結婚的消息,真是把我嚇了一大跳,不過,還是祝福你們水浴愛河!”
  徐岳向他們舉杯,雨琳也不得不端起酒杯,心中卻暗想著,不知徐岳是否有訊息要傳達給她?
  雨琳猶疑的表情看在徐震眼中卻變成了另一種意思,他將她的杯子取走,對著徐岳道:“她不會喝,我幫她喝。
  徐岳一愣,笑著說:“成!”
  當徐岳喝光了杯中的酒,徐震則繼續喝第二杯。
  這時,雨琳發現徐岳對她擠眉弄眼的,似乎有什麼事情要告訴她。
  她實在看不出他的意思,最後才看出他以唇形無聲地對她說:“你早點回房,我會去找你。”
  徐震就要將第二杯酒喝完了,雨琳趕緊點點頭,極力恢復鎮定。
  徐岳又和徐霞說了幾句話後,便態度自然的笑著離去了。
  雨琳心中混亂,對於即將發生的一切感到志忑,她真的要跟徐岳逃走嗎?萬一失敗了,或是被抓到了,徐震一定不會輕易放過她的!
  就在她低頭沉思之際,徐震又多喝了幾杯,眼中略有醉意,望著懷中的雨琳道:“明天開始,你就是我的王後了。”
  這低沉多情的聲音,讓雨琳有種錯覺,仿佛……仿佛他是愛著她的。
  不,那怎麼可能?她急忙提醒自己,別這樣就心動了,畢竟他可是被她殺過一次,還因此受著極度的痛苦,他一定是恨她的!
  雨琳扭絞著雙手,帶點結巴地說:“我可以……先回房嗎?”
  “為什麼?”他撫著她的發絲,“你不是想出來透透氣?”
  “我有點頭疼。”她拚命想著理由,最後總算擠出了一個,“我不會喝酒的,現在頭開始疼了。”
  “是嗎?”他將她的頭靠在他肩上,輕輕按揉起來,“這麼說來,都是我的錯了?”
  雨琳哪敢答是,但也不能答不是,只好默默地靠在他的頸邊呼吸。
  “你的臉色的確很蒼白。”他摸了摸她的臉頰,“也好,讓你早點休息,明天就要開始忙了。”
  他終於答應了,雨琳感到一陣心喜,卻不能表現出來,還是要裝作不適的模樣。
  “那……我先回去了。”她輕輕推開它的懷抱。
  雨琳站了起來,才轉身過去,卻突然被徐霞攔腰抱起,嚇得她低呼了一聲.
  “啊!”
  所有的人都睜大眼睛,注視著這戲劇性的一幕。
  徐震倒是神色自若的在她耳畔道:“你累了,我送你回房。”
  雨琳還能如何?掙扎、抗拒或大叫,都只會議彼此下不了台。
  於是,她把臉埋在他肩膀上,任他為所欲為。
  蛇王抱著蛇後離開,眾人皆起立致意,心中再次肯定,明天這婚禮是非舉行不可了,誰要是敢說個“不”字,就准備等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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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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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寢房內,燈火熒熒。
  徐震輕輕地將雨琳放到床上,讓她躺在枕頭上,並體貼的替她蓋上被子。
  雨琳動也不動地望著他,此刻他的溫柔讓她詫異不已。
  發覺到她的視線,他挑挑眉道:“怎麼了?”
  “沒。”她趕緊搖搖頭,垂下雙眼。
  “快點睡吧!明天就不准這樣了,一定要好好的完成我們的婚禮,知道嗎?”
  他一邊撫著她的發,邊低聲叮嚀。
  由於他如此體貼的態度,令她不安的幾乎快咬到自己的舌頭了,因此只能以單字回答:“哦!”
  “根據蛇族的傳統,成婚前一晚夫妻不能同睡,所以,今晚我就放過你一次,這是你最後一次獨眠了,明晚開始,你就得夜夜躺在我的懷裡,你再也躲不掉了。”
  他說這些話的時候,眼中似乎含著笑意、深意和情意,讓她不禁懷疑自己的眼睛。
  “哦!”她還是只能回答這個字。
  徐震知道自己該走了,但他還是依依不舍的望著床上的佳人,睜著明亮的大眼,表情是那麼純潔無辜,讓他的心不禁隱隱作疼起來,那是一種愛得過火的疼。
  雨琳眨了眨眼睛,像是在問:還有什麼事嗎?
  “天哪……”他忍不住在她耳邊低歎,“我真的就要迎娶你,讓你做我的王後了,我還頁是有點不敢相信,這個等了十年的夢,總算要成真了……”
  因為他的言語、他的呼吸和他的接近,讓她的臉頰泛起一片漂亮的紅暈。
  “給我一個吻,讓我今晚能夢見你,也讓你今晚夢見我。”他捧著她的臉蛋,柔柔地吻上她的唇。
  這是一個多情的吻,濃得像是要淹沒兩人,深得好像要將他倆卷入漩渦,吻得一發不可收拾。
  他反復舔弄、來回吸吮、輾轉纏綿,彷若這是最後一個吻,非要吻到時光停駐、記憶難忘不可。
  他的大手也撫上了她的胸,不若平常的恣意粗魯,反而是輕憐蜜愛,那緩慢的動作讓人更為心折,雨琳不自覺的就呼吸急促起來。
  最後,他還是吻遍了她的小臉、摸遍了她的嬌軀,才勉強停下這激動的情緒。
  雨琳雙頰粉紅,眼神晶瑩,嬌喘著凝望他。
  “別這樣看我,明晚我絕不會讓你有時間睡覺的。”
  他又吻了她一次,才起身離開,到了門口時,深深的望了她一眼,才終於關上大門。
  房中只剩她一人,沒來由地,她感到某種冷清失落。
  不,別傻了她告訴自己,他恨她,而她也不會愛上他,這場婚禮是個錯誤!
  但……但為何他偶爾會有那樣的溫柔?若他是像平時那樣霸道的態度,她的決心可能可以更堅定,但他難得的溫柔卻讓她迷惘了。
  她胡思亂想的不知過了多久,聽見門上傳來一陣微微的敲門聲,她還以為是柯欣綺,沒想到進門的人竟是徐岳!
  “睡美人,該走了!”徐岳一身黑色勁裝和披風,神情愉快地像是要去旅行。
  雨琳忍住低呼,下床問道:“現在?安全嗎?”
  “我已經解解掉侍衛了,他們喝過我的睡酒,要到明天早上才會醒。大家都在通宵慶祝,這時候是最適合不過的了。”
  “可是……我怕會連累到你。”雨琳還是猶豫著。
  “不用擔心,我自有辦法,英雄救美是我最大的心願。來吧!將一切都交給我!能和我老哥門上一鬥,可真是我夢寐以求的事呢!”
  徐岳對她仲出手,雨琳掙扎了片刻,終於將自己的手交給他。
  走吧!就這樣走吧!她是不能在不懂自己心意的情況下與徐震成婚的,與其如此,不如讓她暫時離開,好好釐清這一切的矛盾情感!
  當兩人溜出房間,奔走在走廊上時,還能聽見大廳傳來陣陣的音樂和笑聲,這些都讓雨琳膽戰心驚,如果此刻被徐震發現了,她不敢想像後果會是如何!
  兩人來到花園,徐岳拉起披風,伸手將雨琳環在自己的胸前,“准備好了嗎?我們要飛了喔!”
  “嗯!”雨琳抱住他的頸子,她只覺得溫暖,卻不覺得心跳加速,這和她抱住徐震時是不一樣的。
  一道黑影劃過夜空,沒有人注意到那是什麼,任誰也想不到,竟然是新郎的弟弟帶走了新娘子!
  多星的夜空仍然美麗,實在難以預料將有一場劇烈追逐展開……

         ※        ※        ※

  深夜時分,宴會仍在進行,為了明天的慶典,徐震離席准備休息,但在這之前,他還是忍不住想去看看他的王後——雨琳。
  她應該是睡了吧?才多喝了一點酒,她就臉頰潮紅、全身發軟,那美麗的醉態逗得他的心也醉了。
  悄悄打開房門,他只想再看她一眼、摸摸她的發,並不打算吵醒她。
  走到床邊,他卻只看見散亂的被子,床上沒有人在。
  沒人?!
  徐震心中赫然一驚,無法相信眼前的畫面。
  他的王後、她的女人、她的兩琳,竟然平消失了!
  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氣之後,徐震以驚人的音量高喊:“來人啊!”
  如此的高喊,本早該有人火速抵達,但經過了好一會兒,門外仍是毫無動靜。
  “該死!”徐震踢開房門,發現侍衛們東倒西歪正睡得香甜呢!
  這……這一切……是預謀已久的!
  徐震突然想通了,原來之前雨琳的乖巧柔順,全都是為了今晚的逃脫,她是故意降低他的戒心,讓他以為她願意做他的王後,讓他沉浸在夢想成真的快樂中,然後才趁著今晚的機會遠走高飛!
  聰明的丫頭,她太聰明了!而他從未如此愚蠢過是她讓他變得愚蠢。
  一陣刺骨的痛劃過徐震的心頭,讓他緊握住雙拳,無法克制上湧的怒氣。
  狠狠敲過牆壁一拳以後,他又繼而想到,這件事絕非雨琳一人能達成,背後肯定有人在幫她!
  但是……在蛇王國之中,她什麼人也不認識,究竟是誰敢大膽的助她逃脫?
  徐震想過了所有雨琳曾見過的人,將可能性一一剔除,最後,他極不願意卻又不得不承認,那幫凶極有可能就是他的弟弟:徐岳!
  徐岳為人最重義氣,又常任意妄為,他或許是聽了雨琳說些什麼,就大發俠義之心,路見不乎、拔刀相助。
  而在蛇王國當中,也只有徐岳敢這麼做,因為它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即使被抓回,他也算准了親哥哥不會對他下毒手,才會如此膽大包天!
  “天哪……”徐震覺得胸口因心痛而劇烈起伏、呼吸沉重。
  心痛、心傷、心絞的感覺一一浮現,最後全化為憤怒,讓他開口大喊:“雨琳,我一定要把你抓回來!”
  這聲音響徹宮廷,仿佛直達夜空的另一端。

         ※        ※        ※

  “怎麼了?”
  “我突然覺得好冷,有種不好的預感。”
  此刻,徐岳正降落到一處山崖上,四周寂靜無聲。
  不知為何,雨琳竟覺心中一驚,甚至抱著自己的肩膀顫抖起來。
  “你太緊張了。”徐岳拍拍它的肩膀道。
  “或許吧!”雨琳咬咬下唇。
  徐岳拉起她的手,帶她走進一處山洞,在經過一段山路之後,竟然別有洞天,那裡有一處小宅院,有花園、池塘、涼亭和三間草屋,看起來十分精巧可愛。
  “這地方只有我知道,我們可以暫時躲在這裡,再想想辦法。”
  “我……我能上哪兒去呢?我已經不能回蛇王村了。”倘若她回到蛇王村,村民勢必無法諒解她,她的爹娘也一定會受到連累的。
  “這就是我們該思考的問題了,你不能留在蛇王國,也不能回蛇王村,究竟該上哪兒去呢?”徐岳坐在石椅上,雙手托著下巴想著。
  “天下之大,竟無我容身之處。”雨琳苦澀的搖了搖頭。
  “或者,你就住在這兒吧!”徐岳突然這麼說。
  “住在這兒?”雨琳指著自己問。
  “是啊!你要是覺得一個人寂寞,我就帶幾顆蛇蛋來孵化,等他們長大後,就會變成你的朋友了,你們可以在這兒過著平靜快樂的日子。”
  徐岳說得簡單,雨琳卻歎了一口氣,“要是被徐震發現了,該怎麼辦?”
  “放心吧!這地方是蛇王國的邊境,他們沒那麼容易找到的,而且從外面看來,這裡只是普通的山洞,誰會發現裡面別有玄機?我一定會保護你的,別擔心!”
  徐岳拍了拍胸膛,一副信心滿滿、萬夫莫敵的神態。
  雨琳笑了,笑他的可愛和直爽,他和他哥哥是多麼不一樣的兩個人啊!
  看著雨琳微笑如花,徐岳倒是愣了一下,忽而想到大哥的心情,他想要雍有這個女人似乎是很自然的事。
  不,別亂想!徐岳提醒自己,他可是行俠仗義,不是采花大盜,不能隨便動心的!
  於是,徐岳站了起來,決定先遠離一點,“我出去看看,你若是累了的話,就先休息,屋子裡什麼都有,就當是回到自己家一樣,懂嗎?”
  “嗯,謝謝。”雨琳輕輕的點了點頭。
  又是那樣的微笑、那樣的眼神,徐岳的心頭陡地亂了起來,他不敢再多看她一眼,不敢再停留,趕緊往山洞口跑去!

         ※        ※        ※

  清風徐徐,徐岳坐在樹枝上,悠閒地對著月光聊天。
  “老哥不知道發現了沒?他一定氣死了!哈哈……”徐岳有點幸災樂禍的想,能夠捉弄他那個神秘嚴肅的大哥,對他來說可是件天大的樂事。
  “不過呢!雨琳實在很可愛,要是我喜歡上她怎麼辦?糟糕了……”徐岳覺得他好像給自己挖了個大洞,眼看就要忍不住跳下去了。
  “唉!我的腦袋不適合想這麼復雜的問題,不管了,我累了,先睡一覺吧!”
  他敲敲腦袋,就躺在大樹枝上睡著了。
  不知過了多久,他感覺到有人在他耳畔說話,他睜開眼睛,卻看見四周一片漆黑。
  “怪了,我作夢了嗎?”他納悶的問著自己。
  “不,你不是在作夢。”一個沙啞低沉的聲音響起。
  這聲音……這聲音!那不就是他最最親愛的大哥嗎?慘了!這會兒,可不是一個“慘”字可以形容的!
  “大哥!”徐岳瞪大了眼,看著驟然跳上樹枝的徐霞,那雙銀色的眼神在月光之下顯得更為冷冽。
  “你還認得我是你大哥?”徐震淡淡地問。
  完了,這種“平靜”的口氣,比大吼還要嚇人!
  徐岳立刻舉起雙手,嬉皮笑臉的道:“呃!我出來散散心,沒想到還會巧遇到大哥啊!”
  “不用裝傻了,我額上的金蛇已經告訴我,雨琳人就在山洞裡,你把她藏到哪兒都是沒用的。”徐震從未想過會有這麼一天,他竟要向他的親弟弟要回自己的女人!
  “啊?原來這兩條項鏈還是心心相印的啊?怎麼會有這種法力?真有趣耶!”
  徐岳好奇的問,對這事兒倒是挺感興趣的。
  “問得大多對你並沒有用,你就好好享受你最後的自由吧!因為不久以後,你就要到蛇窯去報到了!”他不會對徐岳下手,但是薄施懲罰卻是必要的!
  “什麼?”徐岳張口大喊:“那種只有蛇蛋、孵蛋、破蛋的鳥地方啊?不會吧!大哥,你知道我最愛自由的,你不會忍心要我可憐兮兮的待在那種地方吧?”
  “這是你自找的,我沒殺你已經算是便宜你了!”徐震眼神凌厲,撂下狠話,徐岳被嚇得無話可說。
  “帶路!”徐震冷冷的命令道。
  徐岳看見樹下一排帶劍的侍衛團團將他們圍住,心中明白自己已經無計可施,也只好硬著頭皮答應了。
  於是,由徐岳為首,徐震在後,林鳴軒則帶領著宮廷侍衛,一起走入了山洞。
  當山路結束,眼前豁然開朗,是一處美麗的桃花源,鳥語花香、小橋流水。
  徐震見狀不禁冷笑道:“你們倒是挺愜意的。”
  “不敢!不敢!”徐岳低著頭,更不敢說出自己對雨琳曾有的感受,否則他鐵定會被驅逐出蛇王國的。
  “她在哪兒?”
  “就在屋子裡。”他苦笑著說。
  “你們全在這兒等著,不准進來!”徐岳走向草屋,猛然踢開了屋門。
  “砰!”的一聲巨響,房裡的雨琳立刻驚醒過來,坐在床上往外問:“怎麼了?是徐岳嗎?”
  “是他哥哥!”徐震赫然出現在房門口。
  一見到他那震怒的臉、銀亮的眸,雨琳立刻雙腿發軟,嚇得幾乎要跌下床了。
  完了,一切都完了,他一定會殺了她!從他冰冷的眼神,她就看得出來他的戾氣!
  “怎麼?看到我也不笑一個?”徐震走到她面前,緊抓住她的下巴。
  “你……你怎麼會找到我的?”
  “天涯海角,不管你在哪裡,只要你額上有這條金蛇項鏈,我這條就會有所感應,你逃不開我的!”他說得絕然,而且已言明了她的命運原來如此……雨琳摸摸額上的項煉,原來就是這條金蛇泄漏了她的行蹤,這麼說來,她真的是無處可逃了!
  徐岳……對了,不知徐岳怎麼了?
  她抬起頭問:“徐岳呢?你沒對他怎麼樣吧?”
  “你還敢問?你就這麼關心他?”他猛然將她抱進懷中,“因為你的緣故,我決定要將他關在蛇窯中一百年!”
  “不,不要這樣!是我的錯,你別怪他!”她急忙搖頭抓著他的手臂求情。
  “一切都是你的錯,在你離開我之前,你就該想到這結果了!”他用一只手陷住她的頸子,似乎只要稍一用力就會將她捏斃。
  雨琳覺得呼吸困難,但她仍然試著懇求:“他……他只是為了幫我而已,要罰……就罰我吧!別怪罪在他身上……求你!”
  “你們兩個我都不會放過,凡是背叛我的人都得受罰!”
  他手上的力道更強了,雨琳刷地臉色蒼白,幾乎就要昏厥過去,但他卻在此時放開了她,讓她靠在他的懷中低低喘息。
  “咳咳!”雨琳已無力站好,只能軟倒在他胸前。
  望著她虛弱的模樣,他心中毫無憐惜之意,他大可一手殺了她,但他不會這麼簡單就作罷,他要用更殘忍的方式懲罰她!
  “這只是給你一點小小的教訓!”徐震一把將她橫抱起來,大步邁出了屋子。
  門外,徐岳正被侍衛挾持著,一臉抱歉的表情,“雨琳,對不起啊!我還是沒能保護你,唉!我真沒用!”
  天哪!他這樣說豈不是要讓徐震更火大?雨琳勉強睜開眼,輕輕對徐岳搖頭。
  果然,徐震的臉色頓時一沉,狠狠的踢了徐岳一腳,痛得徐岳哇哇大叫。
  眾人走出山路,來到洞口,徐震下令道:“把洞裡的一切全都給燒了!”
  “老哥,不要啊!別這麼殘忍,它們是無辜的!”徐岳心疼得緊,這可是他最鐘愛的小天地啊!
  “再吵我連你也燒了!”徐震一個凌厲的瞪眼,就讓弟弟閉上了嘴巴。
  侍衛遵命行事,將火把丟進山洞,瞬間白煙密布,雨琳不禁又咳嗽起來,徐震以披風將她圍住,高聲下令道:“回宮!”
  “是!”侍衛齊聲應答。
  於是,徐震從懸崖縱身一跳,抱著雨琳飛往天際,踏上歸途。

         ※        ※        ※

  一路飛行如風,對雨琳來說就像個噩夢,一切都是那麼的不真實,卻又不得不相信,自己已經被徐震抓回宮裡,這次只怕是再也逃脫不了了。
  徐震飛快的帶著雨淋回到皇宮,其它人則尚未抵達。
  “蛇王,您回來了!”顏歎生和柯欣綺一起在大殿迎接他。
  “離天亮還有幾個小時,傳令下去,婚禮慶典照常舉行:”徐震下令道。
  “是!”顏歎生和柯欣綺齊聲回答,他們明白蛇王是鐵了心,即使新娘漏夜逃脫,也一樣要抓她回來舉行婚禮。
  雨琳驚慌地望著這一切,心中明白自己已經沒有機會改變命運了!
  傳令完後,徐震璜抱著雨淋,大踏步往寢房而去,那憤怒的背影讓顏歎主和柯欣綺看了,都不禁為而琳擔心。
  “婚禮上,新娘子應該不會昏倒吧?”柯欣綺憂慮地問。
  “就算新娘子昏倒了,恐怕蛇王還是會抱著她完成婚禮。”顏歎生答道。
  此時此刻,寢房內、大床上,雨琳被狠狠地丟到蛇王織錦上。
  “你好大的膽子,竟敢在結婚慶典前逃走!你可知道這是蛇王國中最重要的事?你差點就毀了這一切!”
  想到婚禮上可能會不見新娘的蹤影,徐震就感到一陣心慌意亂,自己是如此擔心會失去她,她卻毫不留戀地逃走,這更加強了他的怒焰。
  被丟到床上的雨琳頭暈極了,她掙扎著往後退縮,在這一刻,她真的怕死了他。
  “你說過要做我的王後,卻勾搭我的親弟弟,讓他幫助你潛逃,你要受的罪太重了,而我會一點一滴的討回來!”
  徐震從腰間拿出一條長鞭,雨琳看得瞪大了眼睛。不會吧,他竟要鞭打她!
  用這殘酷的懲罰方式,他果然是恨她的!
  “不要求饒,否則你只會議自己更可悲而已。”徐震冷冷地提醒她。
  “我……我不會求饒的。”雨琳緊閉雙眼,等著那無情的鞭打落下。
  罷了!還有什麼好說的?她早就明白會有這樣的結果,就讓她死在他的鞭子下吧!或許這還比跟一個不愛她的人成親更幸福。
  至於……為什麼她會如此在意他愛不愛她?那就不是她現在願意去思考的問題了。
  徐震高高的舉起鞭子,卻遲遲沒有落下,室內只聽見他粗重的喘息。
  望著她視死如歸的面容,他心頭紛亂的想法一件件飛掠而過,他真舍得如此傷害她?向來奉行以牙還牙的他,為何會有所遲疑?而她真的就寧願受鞭打,也不願做他的王後?
  該死!該死的她!該死的丫頭!
  終於,他把鞭子丟到一邊,低吼道:“老天,我竟然無法對你動手!”
  雨琳睜開眼睛,一臉的不敢置信,難道他就這樣放過了她?不可能的,他是這麼地震怒,他一定會用某種方法懲罰它的,不是嗎?
  果然,就如同她所預料的,徐震不會就此罷休。
  只見他抓起地上的鞭子,將她的雙手捆綁在床柱上。
  “你想……做什麼?”雨琳從心底發冷起來。
  他狂妄她笑了,壓住她的身子,逼近它的面前通:“我想做什麼?你說呢?
  你的臉色好蒼白,你怕了是嗎?”
  雨琳沒有回答,她明白此刻自己不管說什麼都會觸怒他。
  “該死的你!說話啊!”他的怒吼幾乎要穿破她的耳膜。
  他恨她,恨她讓他變得軟弱、讓他牽腸掛肚,這由愛產生的恨,燃燒得熾、蔓延得烈,他不願只有自己一人受苦,他要她也一起淪陷其中!
  多……多麼熾熱的眼睛,像火一般要燒傷了人,雨琳害怕的轉過臉去不敢面對他。
  “總有辦法讓你發出聲音的!”他冷哼一聲,飛快的撕裂了她胸前的衣料,微涼的空氣壟上她赤裸的肌膚,讓她不禁倒吸了一口氣。
  他……他是故意要羞辱她的!雨琳突然明白到這點。
  徐霞的眼中閃過一股怨、一股怒、一股恨,這全都是被她背叛的心情!
  他的大手加強了力量,繼續撕毀她身上僅剩的遮蔽物,“你說過的!你說過你是我的人,你要做我的王後,可你一直在騙我!”
  雨琳無話可說,她是騙了他,她是該受這苦果,只是……他能懂得她逃避的心情嗎?他能看出地想要的是什麼嗎?唉……她知道他永遠也不會了解的……“痛!”她只能發出這樣的聲音,因為他正用力拉扯她的長發。
  “你也會痛嗎?”他的語氣極盡嘲諷之能事,“不,你根本不懂,我要讓你痛得更徹底一點!”
  他低下頭,咬住她裸露的肩膀,很快地便咬出多處血色紅印,那又疼又麻的感覺讓雨琳渾身顫抖得不可遏抑。
  “不要這樣……”她求饒道。
  對她的低喊,他只是更為激動,熱燙的手覆上她嫩滑的胸,開始毫不客氣地揉捏撥弄,立刻在她白皙的肌膚上留下五指痕印。
  “天哪……”她緊皺著眉,不知該拿這種感覺如何是好。
  徐震的雙手毫不留情的繼續將她腰間的衣料扯去,沒多久,她就全身赤裸地癱在他的懷中,眼看就要任他為所欲為了。
  他將燭燈拿近,照亮她窈窕的身子,也看見她眼中的忐忑不安。
  “今夜會很漫長,且會是你生命中最漫長的一夜”他說得像在宣誓一般。
  好可怕……好可怕的一句話!雨琳緊咬著下唇,命令令自己不能驚慌喊叫。
  他吻上了她的雙峰,忽而輕得宛如春風、忽而重得像是暴雨,如此冷熱交替的感受,教她不由自主的喘息起來。
  他繼續這折磨人的行為,並往下延伸到她的小腹雙腿和足踝,嬌軀上無一處不受他熱燙的吻的侵略,當他暫時結束這折磨,她緊繃的身子才稍稍放松了下來。
  “還沒結束呢!”他伸出修長的手指,來回逗弄著她的柔滑凝脂。
  “不,不要……”雨琳立即低喊出聲。
  “你敢說不要?我就偏要!”他在她耳畔吐氣,雙手上下攻掠,讓她顫抖的身軀更形激烈。
  “好了……夠了……”她承受不住這過多的酥麻與歡樂。
  “你在求我嗎?”他沙啞地問。
  雨琳猶豫了,她的倔強不允許她說出“求”這個字,就在她遲疑的片刻,他又更煽情地挑逗她,拉開她的雙腿,讓兩人親密的貼近,而後緩緩摩挲。
  “願意求我了嗎?”他又問。
  噢!怎會有這樣騷動的感覺?這是有罪的啊!雨琳咬著唇想抗拒。
  他看出她的動搖,突然毫無預警的深入她的體內,惹得她驚喘低呼:“你……”
  他也喘息了,“我要你!我怎樣都要不夠!”
  雨琳還來不及反應,他就開始激烈的進出,仿佛脫韁的野馬,放肆狂野,來回的占有她的溫暖和美好。
  “啊……”她忍不住逸出呻吟,卻又趕緊咬住嘴唇克制。
  “喊得不夠,喊給我聽!”他以拇指撬開她的唇瓣,要求她在他耳邊呼喊。
  “不,我才不……”雨琳仍是努力抗拒著。
  “永遠不准對我說不!”他的怒氣化為力量,發泄在她緊窒的體內,忽快忽慢的韻律是一種更為要命的折磨。
  暈眩、昏亂、心跳,這一波一波的潮浪就要淹沒了她。
  “別……我受不了了……”她總算委婉地道出實話。
  “還不夠,我要你投降!”
  他的汗滴落在她身上,兩人仿佛被汗水黏在一起,每次進出都有股摩擦的快感,又滑又熱,濕透了床單,也浸透了彼此。
  雨琳的雙手被綁住,雙腿被高高舉起,完全沒有行動的自由,只能像個娃娃似的任他恣意挑逗戲弄。
  她的眼睛一眨,眨出了淚水,可那是過度歡愛的結果。
  “哭了?為什麼?”他舔去她的淚滴。
  “人家不要了……求你……”她哽咽道。
  “真的不要?小騙子,到現在還在騙我?”他解開她手上的束縛,將她轉過身去背對他,從後面深深的進入,雙手往前覆上她的雙峰,熱烈的肩則在她耳邊低喃。
  如此的纏綿讓她難以招架,發絲已亂、呼吸更亂。
  “你是要我的,對不對?”他一面深深地進入,一面咬著她的耳垂問。
  “你別逼我……”她的喉嚨已經干啞,都快喊不出聲音了。
  他湊近她的櫻唇,相濡以沫,吻得它的雙唇更紅更艷。
  “不了……真的不了……”感覺到他永無休止的侵占,她只能以雙手抓緊被子,卻對此無能為力。
  “要我快點?還是慢點?”他故意問道。
  “我……我都不要……”她快不行了,已經不行了,這樣的刺激會議她昏過去的。
  “小騙子,你說不要就是要!”他以懲罰的口吻說道,腰間的力量更為加強。
  雨琳不自覺的喘息低吟,這已經超出她意志力所能控制的範圍了。
  “你是喜歡的,我知道!”他捧住她的細腰,大幅度的激烈進出,每次撞擊都讓她更為暈眩。
  “不行了……拜托你……”雨琳頻頻求饒。
  “你可以的,你是我的女人,你可以接受我的!”他開始做最後的沖刺,最後終於發泄在她體內。
  “我的天……”雨琳感覺到他的顫抖、她的虛軟、他們的狂喜。
  兩具達到欲望頂峰的身體,一起緩緩飄落了下來,他的身軀壓在她的身上,氣喘吁吁、汗如雨下,熱燙的感受將她緊緊包圍著。
  “我要你,不准再離開我了,否則我真會殺了你,我一定會……”他在她耳邊警告道,氣息慢慢地變得沉穩。
  雨琳沉默不語,卻也明白自己再也沒有機會離開了。
  這一夜,這新婚前的一夜,新郎和新娘都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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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說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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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雨琳醒來的時候,天邊是微亮的,厚重的窗簾被拉開了一點,透出些許光亮。
  就如同她所預料的,徐震並不在房裡,她摸了摸身旁睡過的痕跡,有些落寞又有些傷感。
  當她下床穿衣,雙腿一碰到地面,立刻傳來陣陣酸疼,這都是昨晚徐震所造成的後果,那些反復不斷的懲罰,讓她全身都快散開了,紅印、咬痕和瘀青更是遍布肌膚,她連鏡中的自己都不敢多看。
  在步入溫泉浴池後,她才稍微放松了自己,讓自己沉浸在水流的撫慰中。
  今天,就是今天,她即將嫁給蛇王徐震,一個只懂恨、不懂愛的男人。
  而她自己呢?她又懂得什麼是愛嗎?
  兩個不懂愛的人結為夫妻,究竟會是喜劇或悲劇?
  雨琳想不出一個答案,而這時,柯欣椅已經帶領女侍前來要為她梳妝打扮,好讓她成為最美的新娘子。
  於是,雨琳起身更衣,沉默不語,任由她們擺布。
  看著雨琳安靜無助的表情,柯欣綺忍不住說話了,“你究竟對蛇王有什麼不滿?”
  “我……沒有。”雨琳搖搖頭,她說不出口。
  “你真的以為他恨你嗎?”
  對這問題,雨琳只能無言以對。
  柯欣綺歎了口氣,“我們看著蛇王從小長大,最了解他的脾氣和個性,這次他會如此輕易的饒了你和徐岳,絕對不是他平常的作風。如果他真的恨你,就不會等你等了十年,也不會去侵擾要娶你的那家人,更不會趕走想接近你的每個男人,因為他只要你,從你八歲那年起,他就一直只要你。”
  “我知道他要我,但他只是想藉此懲罰我。”雨琳倔強地說。
  “懲罰?他可以教你家破人亡,可以讓蛇王村毀滅,為什麼他不用這樣的方式懲罰你?你該明白他是好強的、霸道的,他不懂得如何表達對你的感情,才會用這樣的方式對待你。”
  “我不明白,我就是不明白……”雨琳用力的搖頭,幾乎弄散頭上的發飾。
  “你們先出去吧!”何欣綺遣走了女侍們。
  房裡只剩下何欣綺和雨琳兩人,何欣綺一邊替她整理頭飾,一邊又勸道:“或許這真是你們命中注定的緣分,那年你在大樹下睡著了,而他纏上你的身吻了你,就這樣開始了你們糾纏的命運。”
  “這一定是孽緣……”雨琳揪著自己的胸口道。
  “是孽緣、是善緣,其實都是一念之間。只要你願意去了解他、接受他、珍惜他,說不定他就會打開心防,學會怎樣去愛人,以及被愛。難道你連這點努力都不去做,就打算這樣否定他對你的一切嗎?”
  “我……我怕他……我很怕他……”雨琳不禁吐出了頁言。
  柯欣綺對此點了點頭,“我知道它是挺嚇人的,但他一定也有溫柔的一面,或許是旁觀者清吧!我們都認為他對你溫柔得不像話呢!以往他可從來不會有那種表情和眼神,就只有對你才會如此。”
  “真的嗎?”雨琳的心中稍稍湧起了希望,卻又憂心地問:“可是……昨晚我和徐岳一起逃走,他還在生我的氣,我該怎麼辦?”
  柯欣綺像個母親般地微笑了,“是你做的事,當然要你來負責,放心吧!如果他是愛你的,他遲早會原諒你,只不過,你需要用更多的愛去融化他的心,懂嗎?”
  “愛……愛……”雨琳低喃著這個字。
  “我相信你們是相愛的,只不過不知如何表達而已。”柯欣綺對此很有信心。
  “是嗎?是嗎?”雨琳望著鏡中的自己,眼中是一片迷憫。

         ※        ※        ※

  由武裝侍衛帶領,雨琳在侍女們的簇擁之下走到大殿這一路上,她絕無可能逃脫,除非她化成了風,才有機會溜走。
  看來,徐震是加強戒備了,雨琳暗忖,他絕不會再讓她逃走的。
  四周布滿了金色、黑色和銀色的蛇族裝飾,看起來隆重喜氣,每個人也都換上了正式服裝,全是為了這場王室婚禮。
  雨琳穿著傳統的蛇後服飾,白色的禮服上點綴著全蛇圖案,看起來典雅又美麗,讓眾人看得目不轉睛。
  然而,注視她最熱烈,也最冷冽的那道視線,還是來自徐震。
  他穿著一身黑色,襯著全蛇圖案,眸光卻是銀亮的,看來神秘又魅惑。
  他對她伸出手,而她沒有選擇的走上前,將手交給他。
  大殿上,群臣一起跪下,“蛇王、蛇後萬歲!”
  典禮正式開始,雨琳對該做些什麼完全沒有概念,徐震只是緊握著她的手,低聲在她耳邊說明儀式,才讓她不至於茫然無措。
  經由長老們的禱告、祝福和宣示,他們倆終於成為了大妻。
  最後,徐震將她擁進懷中,他們倆額上的金蛇都活動了起來,繞著彼此的頸子蜿蜒爬動,並印下深深的一吻,這才又化為項鏈,安靜地垂在兩人的額上。
  雨琳詫異地望著這一幕,直到徐震捧起她的臉蛋,照樣在她的唇上深深一吻。
  這一吻,是婚約的一吻、是余生的一吻、是承諾的一吻。
  當他的唇離開她,她看見了他眼中的一抹情意,她相信自己沒有看錯,他確實對地有某種形容不出的情意。
  但……為何以往她會怯懦地、迷惑地看不見呢?
  “從現在起,你就是我的王後了。”他沉聲道。
  她僵硬地點點頭,想起柯欣綺的話,心中不禁升起一線希望。或許……或許她真能瓦解他的心防,或許她可以讓他愛上她……慶典開始了,先是鑼鼓喧天,各種音樂舞蹈陸續登場,數不盡的美酒佳肴也跟著送上,這場舉國歡騰的慶典將舉行十天。
  人們都已准備好了,打算盡情享受這十天,這盛宴可是要等好幾十年才有一次機會見到。
  宴會中,徐震一直握著雨琳的手,像是唯恐她會突然消失般,他沒有多說些什麼,只是專注地望著她。
  雨琳也低著頭,默默地不發一言,腦中卻翻湧許多想法。
  不斷有人上前敬酒、不斷有人恭賀致意,徐震喝過一杯又一杯的酒,甚至將雨琳該喝的那一份都喝光了,還是面不改色。
  當徐岳出現時,雨琳感覺到徐震的手握得更用力了。
  徐岳由侍衛帶領著進入大殿,雖然為了顧全他的面子,並沒有手銬腳煉伺候,但也是戒備森嚴,唯恐這位戴罪之人輕舉妄動。
  徐岳還是不改樂天本色,笑容可鞠地舉起酒杯,“大哥、大嫂,我要到蛇窯去玩一陣子了,可能短時間不能見面,就以這杯酒作為餞別,也祝你們白頭偕老!”
  徐震除了眉毛一挑,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一口氣就喝光了酒。
  徐岳也是豪爽干杯,大笑了幾聲說:“蛇窯那兒就交給我了,我一定會把它搞得有聲有色,大哥你放心吧!”
  “如果你待得下去,就算是讓我放心了。”徐震畢竟還是流露出了一些手足之情。
  一直安靜的雨琳也開口了,“徐岳,你……一路小心。”
  徐岳點點頭,“我會回來看你們的,到時可別忘了我這號人物。”
  “我會記得你的。”雨琳略微硬咽,她會記得豪爽的他,曾為她以命冒險過。
  徐岳瀟灑的離開了,雨琳目送著他,還是難以相信兩人就這麼分離了,盡管相識的時間短暫,她卻對他留下深刻的印像。
  徐望將這一切都收入了眼裡,他面無表情的臉上開始有了變化,那種叫做嫉妒的情緒。
  “走!”他用力握住她的手,轉身快步離席。
  群臣跪拜送走蛇王、蛇後,沒有人敢問他們為何要提早離開。
  總之,婚禮是完成了,慶典將延續到十天之後。

         ※        ※        ※

  徐震和雨琳走在長廊上四周安靜得只剩腳步聲。
  在重重的簾幕之外,日已西落、月兒東升,到了夜晚的徐震,力量顯得更為強大,幾乎是拖著雨琳走路,完全不顧她是否跟得上他的速度。
  這……這就是他愛她的方式嗎?雨琳心中納悶的想著,對於柯欣綺所說的話起了懷疑。
  進了房,他立刻將她拉到床邊,雨琳被押到床上,一時之間還有點喘不過氣來。
  “你……你……”徐震難得有說不出話的時候。
  “我怎麼樣?”雨琳睜著大眼問。
  “你真的就那麼喜歡……徐岳?”他問得有些怎忑不安。
  雨琳遲疑了好一會兒,才確定自己究竟聽到了什麼,難道……難道徐震是在嫉妒嗎?如果不是的話,他眼中為何會有如此濃厚的憂慮和緊張?
  她該怎麼回答呢?讓他滿意?還是生氣?或者……捉弄他一下?
  她咳嗽一聲,模棱兩可地說:“在某方面來說,我算是很喜歡他。”
  徐震的胸膛因呼吸急促而迅速起伏,臉色為之一沉,“究竟有多喜歡?”
  看他這直接的反應,雨琳幾乎要笑了出來,但她明白那只會讓他翻臉而已,所以,她最好是能忍就忍。
  “我……把他當朋友一樣的喜歡,因為他很重義氣,就這樣而已。”她坦白說道。
  “就這樣而已?”徐震皺著眉頭,顯然還有疑問。
  “真的啊!我對他就是這種感覺。”她再次重申。
  望著她清澈的雙眸,他似乎只能選擇相信,“那麼……你對我呢?你對我又是什麼感覺?”
  他……可真愛發問呢!她發現她的老毛病似乎傳染到他身上了,不過,這問題實在太難了,尤其在她還沒確定某些事之前,教她如何說得出口?
  “我不知道。”她含糊的回答,眼神飄向他方。
  他當然不會就此罷休,“我要你說!你不能說不知道!”
  “你問這……做什麼呢?反正我都嫁給你了,你達成了目的不是嗎?何必管我對你有什麼感覺?”雨琳不知打哪兒來的勇氣,竟一古腦兒的說出了這串話。
  徐震倒是一愣,無言以對了。
  雨琳看著他受傷的眼神,反而心軟了起來,其實,她已大概猜出了一點什麼,但是又不能肯定,誰教他是一個如此瞥扭又倔強的男子呢?
  室內轉為安靜,只有他沉重的呼吸。
  她的胸口滿溢著溫柔的情緒,讓她自己都快要受不了了,於是,她第一次沒有其它目的的伸出手撫摸他的臉,主動在他唇上輕輕一吻。
  徐震更是詫異了,動也不動地任她親吻。
  “為什麼……吻我?”他吶吶的問。
  “想吻你就吻你啦!”她回答得有些臉紅,唇角微微揚起,卻不讓他看出它的心情,決定還是先保持一點神秘感吧!
  “你到底在想什麼?”他抓起她的手,好用力好用力。
  “別,會疼!”她抗議道。
  他吻過她的手腕,悶悶地說:“你手疼,可是我心疼。”
  傻瓜!多可愛的兩個傻瓜啊!聽到他這話,她心中了然一切,於是,她微微一笑,解開他胸前的扣子,低頭在他的胸膛上親吻起來,是這兒疼嗎?”
  如此挑逗的動作、如此曖昧的語氣,是雨琳不曾在他面前表現過的,這讓也簡直吃驚得不知該如何是好。
  “為什麼這樣對我?你又想騙我了?”他起了戒心。
  “你說呢?”她的小手繼續忙碌著,先是除去了他的上衣,接著是腰帶和長褲,還有那雙很難脫的鞋子。
  “你以為你在做什麼?”他的聲音裡壓抑著某種東西,但並不是怒氣。
  “我要看看你哪兒還疼,好幫你療傷啊!”她故作天真地說。
  “小騙子,你休想再騙我,這次沒那麼容易了!”他已經到了不知該如何反應的地步,只能以怒氣佯裝一切。
  在這一瞬間,雨琳似乎終於了解了這個男人,這讓她心疼又心動的男人。
  其實,他是很簡單、很單純的,只是他太習慣用很復雜、很神秘的態度掩藏自己,才會議她常常看不清楚他。
  她繞了這麼一大圈,還是回到了他的懷裡,這或許就是命運吧!
  “我愛你。”她環住他的頸子,在他耳畔呢喃。
  “什麼?”徐震完全呆住了。
  這個有時楚楚可憐、有時極端好強的丫頭,反反復覆折磨了他十年,害得他日夜受煎熬、魂夢相牽,她竟會在這一刻突然說她愛他?
  “我愛你,我好愛你,我真的好愛你。”
  她對著他的耳朵輕聲細語,再也不管所有畏懼、猶豫、考慮,反正她就是愛他。
  當她吐出真言,她感覺到全身都輕飄飄了起來,或許是因為她背負著這秘密太久了吧!拋開所有的矜持相憂慮後,她只想做個習慣坦誠心意的自己。
  “你……你瘋了?有人對你下了咒語嗎?”徐震捧起她的臉,大手竟有些顫抖,這句話對他才是有如咒語般神奇。
  “是你對我下了咒語,是你讓我變成這樣的。”她深深地望進他銀色的眼睛。
  “天哪……”他霎時覺得呼吸困難,“這怎麼可能?”
  “別說話,我會讓你相信的。”她吻上他的唇,開始了羞澀但溫柔的探索。
  沒花多少工夫,她就發現自己對他有莫大的影響力,因為他一下子就心跳急促、胸口緊繃、全身興奮了。
  徐震很快就陷入這場甜蜜的風暴中,他根本就無能為力啊!只能順著她的嘴唇、她的小手,將自己的一切交給她。
  “夠了!別玩火!”他從喉嚨中擠出來。
  “可是……很好玩啊!”她說得無辜極了。
  “要玩就一起玩吧!”他翻身壓在她身上。
  “啊……不要!”
  這晚,新婚之夜,滿室的溫馨,頓時轉為火熱激情。

         ※        ※        ※

  “再說一次!”
  “我……我愛你……”
  “再說一次!我怎麼都聽不夠!”
  此刻,徐震正壓在雨琳的身上,從背後來回進出她的體內,雙唇吸吮著她的耳垂,要求她一次又一次地說著她愛他。
  “人家……說很多次了……”雨琳喘息都來不及了,哪有力氣一再重述。
  “我要聽,我要聽你這張小嘴對我說我要聽的話!”他將自己流下的熱汗抹在她的身上,造成滑溜濕熱的感覺,然後上下撫摸著她的敏感帶。
  “呃……不要……”雨琳立刻歎息的反應道。
  “不要什麼?”他深入她體內不動,雙手卻對她百般逗弄,惹得她嬌喘連連、雙頰粉紅。
  “不要了……求你,我不要了……”她試著拒絕這份罪惡般的快樂,因為她腦子暈得厲害,就快要忘記自己是誰了。
  看著她紅唇微啟、秀發波動,如此誘人的畫面,他怎能說停就停呢?因此,他只是放慢了動作,讓她緩緩的感受著情欲的潮浪。
  “再說一次愛我。”他舔著她白嫩的頸子,巴不得一口吃了她。
  “愛……我愛你……”
  “有多愛?”他像個執拗的孩子,一定要聽她的情話。
  “好愛好愛你……”雨琳已經快崩潰了,如果他再這樣逼她的話……他的手……他的唇……他的身體……被單早已濕透,晚風也吹不熄這烈焰,在這美麗的蛇王織錦上,由他們的體熱、汗水和喘息,構成了一幕教人臉紅心跳的畫面。
  “真的?”他還是鍥而不舍的問著,大手揉捏著她粉紅的雙乳。
  “真的……”她哽咽了,只因這太過激情的快感。
  他終於滿足地微笑了,抱起她無力的身軀,讓她坐在他的雙腿上,開始上下起伏、反復沖刺,將兩人一起帶上顛峰。
  “別……別這麼用力……”雨琳緊抱著他的胸膛,小臉靠在他的肩上,在他耳邊低吟著,每一聲求饒都讓他更為興奮。
  “喜歡嗎?”
  “喜歡……”
  “要我嗎?”
  “要你……”
  “雨琳,我的雨琳,我的王後!”徐震低吼一聲,在她的體內爆發出來。
  她早已被掏得空無一物,只能感覺他、只能擁抱他、只能依附他、只能在這情海裡,和他一起陷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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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26 21:46:40 |只看該作者
第十章 起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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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應該是早晨了吧!雨琳朦朧地想,房裡還是暗著的,只有一盞微弱的燈,但她自動睜開了眼睛,感覺自己剛從一場荒唐的夢中醒來。
  不,那不是夢!當她摸索到身邊的徐震,她很清楚昨夜都是真的。
  他睡得好熟,呼吸沉穩,雙手圈著她的腰,臉頰貼在她的胸前,那安心信任的表情,像是在夢中變成了小孩似的。
  其實,他長得很好看、很英俊,只是她一直都不太敢看他,難得現在能仔細端詳他;她情不自禁的撫摸過他臉上的線條,對自己說這就是她愛的男人。
  怎麼會呢?怎麼會光是這樣看著他,也會讓她感動得不能自己呢?
  “琳……雨琳……”他在夢中低低呼喊著。
  她愣了一下,響應道:“我在這兒。”
  “別走,別離開我!”他突然慌亂起來,不知是作了怎樣的噩夢,雙手將她抱得死緊。
  “我不走,我會一直在你身邊的。”她撫著他的黑發,不斷的輕聲哄慰,但願這能消除他的不安。
  聽到她的聲音、感覺到她的撫慰,他這才安靜下來,又沉沉地入睡了。
  雨琳覺得自己又想哭了,這些天來,她好像無時無刻都想哭,不論是他的執著、他的霸道、他的脆弱,都讓她心疼得想哭。
  不管這男人是不是恨她,不管其它人如何反對,她都對自己投降了,她愛他,或許早在這十年來的夢中,她就已經心屬於他了。
  “睡吧!我陪著你。”她柔聲道。
  室內恢復祥和,只剩兩人的呼吸和心跳。
  就在這溫馨的一刻,桌上的燈突然熄了,雨琳心中一驚,赫然發現有風吹過,但怎麼可能呢?這房間的四周都是封死的啊!
  她轉念一想,憶起自己曾打破了窗戶的一角,難道就是從那兒吹來的嗎?
  當她意識到此,已經來不及挽回什麼了,只見強風吹起窗簾,刺眼的陽光鑽進室內。
  “不,不要!”雨琳慌張不已,拉起床單想要將徐震遮住。
  她的動作很快,但陽光的腳步更快,徐震剛好睜開眼,第一眼就看見了那睽違十年的暢光直接射進他如黑夜般的雙眼裡!
  “啊!”徐震發出高聲的怒吼。
  “天哪!”雨琳以身子覆住他,不敢相信這一切就發生在一瞬間。
  但怎樣都難以補救了,僚的雙眼已經受到陽光的襲擊,他就要在三天內魂飛魄散!
  “你怎麼了?你別嚇我,你一定沒事的!對不對?”她忙問。
  徐震已然全身僵硬,只剩最後一口氣,說出憾恨的遺言,“原來昨晚的一切全都是謊言……你……你背叛了我……我發誓,不管幾生幾世……我都要追到你……我要討回你欠我的……”
  “我沒有背叛你,我是真的愛你!你聽我說,這是場意外,我要做你的王後啊!”
  任憑雨琳如何大喊,他的雙眼仍是頹然閉上,喘重的呼吸也跟著停止了。是的,他死了,在這一生中,他死了第二次,全是因為同一個女人。
  “震,你回答我啊!”雨琳用力的抓著他的肩膀,不能接受眼前這個事實,“你說話,你跟我說話啊!你別這麼殘忍,別丟下我!”
  沒有聲音、沒有心跳、沒有呼吸,什麼都沒有了,從那逐漸冰冷的觸覺,她終於明白她失去了他!
  “不!”雨琳瞪著自己的雙手,“又是我,又是我殺了你,老天,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就在雨琳瀕臨崩潰之際,剛才那聲高吼已經驚動宮中,只見房門被猛然撞開,林鳴軒、顏歎生和柯欣綺先後沖入,其它的大臣和侍衛也跟著跑進來。
  “王!”林鳴軒悲憤的大叫,“王,您怎麼了?您不會就這樣離開我們吧?”
  顏歎主上前探視,重重的歎氣道:“來不及了,王被陽光直照,從現在開始,三天內王將會逐漸化為灰燼。”
  “不……”柯欣綺倒吸了一口氣,眼淚撲簌簌的落下,忍不住俯在床上痛哭出聲。
  眾臣無不驚歎低喊,垂頭跪下,哀悼這一代蛇王的殞落。
  林鳴軒一個轉身,抓住眼神呆滯的雨琳,“說!是不是你害死了我們的王?”
  雨琳搖了搖頭,神情茫然,“我……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風會吹起窗簾,我忘記我曾打破了一個洞,我……只記得我要做他的王後,我跟他說好的……”
  林鳴軒哀痛至極,說出的話字字都是控訴,“你明知道王對你一片婉心,你竟故意打破窗戶讓陽光射進!這一切都是你的錯,十年前是你毀了王的蛇身,現在你連王的人形也不放過!為什麼?為什麼你能對王這麼狠心?你知不知道王究竟有多麼愛你?”
  “我……我也愛他……我真的愛他……我才正要告訴他,但是風就吹了起來……”雨琳跪倒在地,雙手抱著膝蓋,渾身不住的顫抖,這強烈的刺激讓她像是失了魂。
  林鳴軒繼續伸手指責道:“你也懂得愛?你豈有資格談愛?你是我們蛇神一族最大的仇人,我非將你跟王一起陪葬不可!”
  “陪葬?”雨琳的眼神幽幽的飄到床上的徐震身上,“好啊……拜托你,讓我和他死在-起,他剛剛說……他就算死了也要來找我……你就讓我跟他死在一起吧……
  “聽見這所話,林鳴軒不禁為之一愣,顏歎生則開口道:“看來,她已經喪失神志,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了,我們留著她也是無用,現在只是一名瘋女人了。”
  “就這樣放過她?不行!”林鳴軒仍然心有未甘。
  顏歎生卻道:“她來自哪裡,就該回到哪裡,放她回蛇王村去吧!所有的人也只會當她是瘋女,就讓她這樣了此殘生吧!”
  柯欣綺這時抬起頭來,說:“就讓她走吧!她不屬於這裡,王也不會要她陪葬的。”
  “不!求求你們……讓我留下,我要陪著他,我答應過他的!”雨琳拚命搖頭。
  林鳴軒看了看顏歎生和柯欣綺,終於也同意了,“就這樣決定了,讓她離開蛇王國。”
  “不要!我不走,我永遠都是他的王後,我不能走的!”雨琳退縮著、抗拒著,卻還是讓林鳴軒拉起了手。
  只見顏歎生口中念念有辭,一道銀色的光芒從他額頭湧現,緩緩的圍繞在雨琳四周,像匹輕紗般將她整個人包裡住。
  “我不走!我要陪著他!不要這樣對我,讓我跟他死在一起啊!”雨淋不斷的呼喊著,卻無法阻止法力的蔓延。
  剎那間,她的眼前只剩迷霧,什麼都看不見了,寢房、大床、所有的人,還有徐震,都在她面前消失了,只剩無邊的白茫一片……

         ※        ※        ※

  月光,好美的月光。
  雨琳睜開眼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幅景像,銀色的月光灑在樹間,彷若一條和緩的小河,靜靜過這整個夜。
  她坐在一棵大樹下,四周似乎是熟悉的景色,等地眨眼眨了好幾次,才發現這是蛇王廟後的小花園。
  此刻正值深夜時分,沒有人會來蛇王廟附近,因為村民對神明還是挺有顧忌的,不敢擅自打擾。
  蛇王?一想到這兩個字,她的心就深深的刺痛起來。
  然後,她憶起了一切經過,從那天她被當成祭品獻給蛇王,在蛇王國裡,她遇見了一連串奇怪的人和事。
  最奇怪的就是那蛇王徐震,他帶她去了好多神秘的地方,他對她做了好多不可思議的事,他……他還說要她成為他的王後。
  但是……他十年前死於她手裡,十年後也死在她無意造成的意外中,所以,她被送回了人間,再也見不到他,連要死在一起都不可以。
  “震……徐震……”她口中輕吐這個名字,先是低低地喊,接著痛心地叫,卻怎樣也喚不回那相處的時刻。
  怎麼辦?她該怎麼辦才能回到蛇王國?沒有人能幫她,每個人都放棄了她。
  她無能為力、無法可想,就只能坐在樹下,想著好多好多事,從七歲那年開始想起,長達十年的夢境、十八歲的生日、蛇王國的每一天、被徐震擁抱的片刻……點點滴滴,恍若才發生在眼前似的,但伸手卻什麼也抓不到。
  “那年……我是把那條蛇埋在哪兒呢?”她自問自答著,開始摸索著身邊的土堆。
  現在她終於有一個目標了,她要找到那條蛇的屍體,至少她還可以跟他在一起,至少她不會這樣孤孤單單的。
  就著明亮的月光,她開始用手挖掘,泥土有硬有軟,沒多久,她的指甲弄斷了、她的手掌擦傷了,但她一點感覺也沒有,只是不斷的挖著。
  在她的體內有股巨大的悲傷,卻無法化為淚水湧出,只能借著挖土的動作、借著找尋的希望,稍稍抒解這窒人的情緒。
  究竟過了多久呢?月亮從東邊移到了西邊,依舊是那輕柔的光芒,仿佛也想安慰這傷心的姑娘。
  “是……是這裡嗎?”雨琳挖到了一個冰冰軟軟的東西。
  她愣了片刻,才小心翼翼地撥開四周的土石,按著,她發現了一件奇事。
  她是找到了徐震的蛇身沒錯,但卻不是一堆骨骸,而是一條完好的銀白大蛇。
  她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然而,清亮的月光並沒有欺騙她,眼前確實是一條絲毫無損的大蛇,就跟她八歲那年看見的一模一樣。
  “怎麼會這樣?”她顫抖地撫著蛇身,發覺它雖然冰冷,卻微微顫動著。
  難道它當年並未死亡,只是一時昏迷了過去,卻一直被埋在土中沉睡嗎?
  雨琳吃力地將它抬出,平放在草地上,為他拂去了所有的塵土,逐漸顯現出它那王者般銀白的光芒。
  “震……徐震……”她完全忘記了當年的害怕,雙手抬起那蛇首,將它擁在自己胸前,想要將她的溫暖傳達給它。
  “你在這兒睡了很久吧?我來陪你了……你感覺到了嗎?你是不是很冷?我替你取暖好不好?我不走了……我哪兒都不去,我就在這裡……”她低聲傾訴著,說的全是真摯傷心的情話。
  此刻,若是有人發現此情此景,恐怕會以為她瘋了,竟然抱著一條大蛇說話。
  銀白大蛇彷若有靈性似的,身體竟逐漸有了暖意。
  “當年……我們怎麼會碰在一起的呢?你怎麼會爬上我的身子,突然吻了我呢?如果……那時我不是嚇壞了,也許你就不會受那麼多的苦,但……你還會記得來找我討命嗎?你還會想要我做你的王後……為你生下孩子嗎?怎樣的因,就有怎樣的果,我欠你那麼多那麼多,你快點來向我討吧!我不怕……只要能跟你在一起就夠了……”
  說著說著,雨琳的眼眶中聚集了好多溫熱的東西,她眼睛稍微一眨,就紛紛落下了晶瑩的淚水。
  那眼淚是如此滾燙,源源不斷的滴落在大蛇身上,化成無數小河蔓延,很快的浸透了整條蛇身。
  “震……你說過要向我報仇的……你別騙我,你快來找我啊!我等著你帶我走……”雨琳已泣不成聲,淚眼模糊,什麼都看不清,只有不斷的哭泣、心碎。
  緩緩的、慢慢的,她感覺到手上、胸前的重量變輕了,直到整條大蛇都飛出了她的懷抱,她才萬分詫異地站起來,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事。
  “震……你上哪兒去?你別這樣丟下我,要走就帶我走啊!”她舉高雙手,不願就此分開。
  所幸大蛇停留在半空中,並未繼續飛升,而且它還睜開了雙眼,火炬般的眼睛直瞪著雨淋。
  她垂下了雙手,平靜的迎接這命運,“我知道,你要向我討命了,我不會怕的,因為我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只要跟著你,就算是地獄我都願意去。”
  大蛇吐出分岔的舌信,紅色的眼神詭異無比。
  雨琳閉上眼睛,“來吧!別猶豫,帶我到任何地方,只要有你。”
  時光仿佛靜止了,這沉默的一刻是如此漫長,雨琳幾乎以為天地都已消失,世界都已湮滅。
  終於,她有了感覺,很輕很輕的感覺,就在她的雙唇間,有種被溫柔舔吻的感覺。
  她再次睜開眼睛,淚水不由自主的滑落,因為這個吻,這是徐震給她的第一個吻,她記得好清楚好清楚。
  銀白大蛇仍然騰空著,它伸出舌尖舔過她的嘴唇,然後又吻上她的面頰,將那些熱淚一一吻去。
  “震……我愛你……你聽見了嗎?我愛你……我早就愛上你了。”她眨眨眼睛,看見蛇眼中的紅光變成了金色。
  這是怎麼回事,她一點都不懂,但她也不想問,能再感受到這個吻,已是天賜的恩惠。
  蛇眼中的金色光芒逐漸加強,直到雨琳完全被包圍住,再也看不清四周的一切,但她並不覺得害怕,相反地,她有種回到家的溫暖感覺。
  一定是徐震要帶她走了,一定是的!
  她嘴角含著笑,等待著命運對她的安排。
  親吻愈來愈深,雨琳閉上了眼,任由這吻直到天荒地老。
  然而,一雙鐵臂陡地圈住了她的肩膀,一個強壯的胸膛溫暖了她的身子,這……這會是徐震的蛇身嗎?不該是她的錯覺吧?
  她睜開眼,眼前仍是模糊不清,但她摸到的確真是溫熱的身體,她親吻的確實是耶熟悉的唇,或許這是老天對她最後的仁慈吧!讓她還能擁有這種感覺。
  霧,漸漸散去,光,緩緩降落,雨琳終於看清一切。
  是的,抱著她的是一個男人,是她愛的男人,徐霞。
  “震?是你?”她愣愣地問。
  徐震直盯著她,眼中滿是憐愛,“除了我,還會有誰?”
  “可是……可是怎麼會?”盡管驚喜交加,她還是克制不住好奇。
  “因為你的淚,讓我的蛇身復活了,我的人形也不怕陽光照射,自然就醒了過來。”他撫著她微濕的臉頰道。
  “我的淚?”她還是不懂。
  “我的蛇身一直被埋在地下並末斷氣,所以仍存在著,但因體溫過低而無法醒來,都是因為你掉了那麼多的淚,才讓它有機會蘇醒過來。”
  “天哪……”
  雨琳無法相信這幸福,前一刻她才以為自己就要隨他煙消雲散了,現在卻又奇跡似的見他復活,教她怎能不又哭又笑呢?
  “別哭了,我不要你哭。”他吻干她的淚水,“從今天起,我都不准你哭了。”
  “震……震……”她這才肯定了一切都是真的,讓她更加克制不住的哽咽抽泣起來,喉中像是塞滿了快樂,讓她一時無法承受。
  徐震抱著她、撫著她,讓她宣泄這些激動的情緒,直到她緩緩的平靜下來。
  “好點了嗎?我的王後。”他在她耳邊輕問。
  聽到“王後”兩字,她的臉頰不禁羞紅一片,“我……我沒資格做你的王後。”
  “除了你,還能有誰?”他說著,就執起她的手,替她戴上一枚金蛇戒指,“你想拒絕也來不及了,這戒指是一戴上就無法拔下的。”
  望著那美麗的戒指,她不禁為之屏息,“可足……可是……我害死了你兩次,而且……他們都討厭我……”
  “是你讓我死去,又讓我復活的,只有你能讓我如此,所以,你注定是我的王後。”他半跪下身,吻了吻她那戴著戒指的手。
  雨琳覺得滿心感動,立刻就想答應他,卻又強迫自己說:“他們不是都反對嗎?我不希望你們再吵架了。”
  “反對?”徐震微微一笑,“怎麼可能?他們全都贊成得不得了呢!”
  “咦?”雨琳皺起眉頭,更加迷惑了。
  徐震揮一揮袖子,只見背後一陣白霧升起,接著出現了眾臣的身影,包括顏歎土、林鳴軒、柯欣綺和徐岳等人,都一起垂首跪在地上。
  “你們……你們怎麼都跪著呢?”雨琳慌亂的道,伸手想拉起他們。
  “臣等叩見蛇王!蛇後!”所有的人齊聲道。
  蛇王?她抬頭看了看徐震;蛇後?她訝異地指著自己。
  徐震點了點頭,“你已經通過所有的考驗,得到大家的肯定了,從現在開始,你就是蛇王國的王後,懂了嗎?”
  “我……我真的可以嗎?”她還是難以相信。
  柯欣綺含笑道:“沒有人比你更適合蛇王了,從你八歲起,王就喜歡上了你,所以才會爬上你身子,偷偷的吻了你啊!”
  林鳴軒則道:“當初結下的果,讓我們傷足了腦筋,所幸這是段良緣。”
  顏歎生也說:“緣分是躲不掉的,該來的總會來。”
  徐岳則嘻嘻笑著,“總算成了這段姻緣,大家真是被你們搞得累壞了!”
  雨琳遲疑地望著徐震,“我這不是在作夢吧?”
  他將她擁進懷中,好緊好緊,“還敢懷疑?回去就要舉行婚禮了,千萬別給我說你還在作夢!”
  雨琳臉頰一紅,眾人皆是一笑,在陣陣升起的白霧中,他們全都騰空而起,回到了那千年傳說中的蛇王國。

         ※        ※        ※

  翌日,蛇王廟。
  莫志宏和郭淑君兩夫婦又來到廟中上香,替女兒祈福。
  “蛇王,求您發發慈悲,讓我們雨琳好好在那兒生活。”郭淑君跪在案前,低聲祝禱著。
  莫志宏從籃子裡拿出祭品,一一端放在桌上,突然之間,他覺得眼前的景像有些不對勁,似乎跟平常看到的不大一樣。
  “老伴,是不是我眼花了?神像怎麼好像多了一尊?”
  郭淑君將香插進香爐中,“你在說什麼啊?”
  莫志宏愈看愈肯定,“你瞧瞧,本來不是六尊神像嗎?這會兒竟變成七尊了!”
  “咦!真的耶!”郭淑君細心的數了數,“就是多了這一尊!”
  “是一尊女神像呢!怎麼會突然出現在這兒?明明昨天還沒有的。”
  郭淑君和莫志宏左右端詳,想看出個所以然來,而後兩人猛然一驚,瞪大了眼睛看著彼此。
  “我是不是看錯了?”
  “可是……可是真的好像……”
  “真的好像我們雨琳呢!”
  “天啊!”
  夫婦倆立刻跪下,接連磕了好幾個響頭,“多謝神明保佑,多謝蛇王降恩,讓我們雨琳過好日子!”
  莫家夫婦高興得不得了,卻不敢告訴任何人,唯恐被人當作瘋子,但在他們的心中卻深信著,女兒雨琳正在蛇王國中過著幸福的生活呢!
  神桌上,蛇王和蛇後的眼神中洋溢著深情,雙手緊緊交握,永遠也不會放開。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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