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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一聽得巴枯大師那樣說,我和溫寶裕,都不禁涼了大半截!
本來,我們就知道藍絲去冒充那個女人,兇多吉少,可是猜王並沒有肯定她一定會怎樣
,只是說降頭術的內容十分復雜,可能會有生命危險,也有可能,只是要用到她的幾根頭發。
可是,如今巴枯大師的說法,卻分明在說,藍絲非死不可,而要使她有一線生機,還得
靠我和溫寶裕這兩個外行人去打救,那豈不是九死一生嗎?
溫寶裕的額上,立時滲出豆大的汗珠來,說話也口吃起來﹕「我們––怎麼能救藍絲?
你––求求你,把她救出來,叫我做什麼我都答應!」
他聲音發額,神色灰敗﹔在那里苦苦哀求,我在一旁,大是不忍,他本來何等活潑爽朗
,現在卻變成這等模樣,降頭師也未免太可惡了!
可是,在如今這種情形下,我想發作也發不起來,只好按住了溫寶裕的肩頭,給他精神
上的支持,同時對猜王道﹕「以藍絲去假冒的計劃,是你想出來的––」
我講到這裏,頓了一頓,意思自然是﹕既然是你出的主意,你就應該盡量使藍絲安全﹗
可是我的話才一出口,巴枯大師已冷冷地道﹕「一切,全是我的主意,你們去,我有力
量,使你們至少可以安全離開,自然,一切都得照我的指示,半分也不能錯!」
溫寶裕還想開口懇求,我已搶先道﹕「我們對降頭術一無所知,如何去和史奈大師鬥法?」
巴枯的聲音之中,不帶絲毫人類的感情﹕「正要你們什麼也不懂才好,不然,一接近,
立即被發覺,還能做什麼事?」
我想到這幾天,每次有降頭師出現,探測儀都有反應,可知降頭師本身,一定有一種特
殊的能量,在不斷發射,他們互相之間,一定可以直接感覺得到,那樣說來,巴枯的話可能
大有道理。
我和溫寶裕同時想到了這一點,所以也同時間﹕「我們如何去?藍絲現在,在什麼地方?」
說著,我和溫寶裕一起出了車子,那時,正是日出之前、天色最暗的時候,只見巴枯大
師瘦得像一條藤一樣的身體,筆直地挺著,雙眼之中,有一種異樣的深沉的光采,先是直視
西方,然後,他的身子在緩緩轉動––我注意到他的雙腳,沒有動作,也沒有離地,可是他
的身子,卻在緩緩轉動,一直到他轉到了面向東南方時,他才吁了一口氣,眼睛瞇了起來,
瞇成了一道纏,有閃閃的光芒,自他的眼縫中透出來,突然開了口,叫著猜王的名字﹕「想
得到嗎?離我們那麼﹗他一定是准備練成了鬼混降,就立刻進入皇宮的了﹗」
他話說完,伸手向前直指,他的一切動作都是滑直直的,所以看來怪異莫名。
猜王好像受了感應,身子震了一震﹕「是啊,那麼近,真想不到––那是什麼所在?」
顯然,猜王的功力不夠,他已經知道史奈就在附近(多半是由於巴枯的提示才知道的)
,可是並不知道史奈所在處的環境怎樣。
巴枯發出了兩下干巴巴的笑聲﹕「一個蕉園,他也太狂大了––嘿嘿,太狂大了––」
他說到這裏,忽然向我和溫寶裕招了招手,他那個簡單的動作,像是有不可抗拒的力量
,我連想也沒有想,就向他走了過去,溫寶裕緊緊跟在我的身邊,到了他的面前,連望也不
望我們,出手奇怪,用他那一雙鳥爪一樣、骨筋突出的手,在我和溫寶裕的背上,極其迅速
地輕按了一下,又立時縮回手去!.
我不禁大吃一嫁,這個降頭師神通廣大,誰知道他剛才那一下,做了什麼手腳?溫寶裕
早已擺出了一副為情犧牲、萬死不辭的姿態,我算是什麼呢?
但是這個念頭,我只是一閃即過,隨即泰然,因為我知道.巴枯如果要對我不利,至少
有上千種方法可以根本不必碰到我的身子﹗
在那一剎那間,巴枯像是看穿了我的心思一樣,口角牽動,向我陰森森地笑了一下,倒
又令得我遍體生寒––我絕不是膽小的人,而這一切實在太詭異,全然超越了知識范疇之外
的緣故。
在這種情形下,人像是到了一個完全不同的新天地之中,自然也特別敏感。
巴枯又伸手向前﹕「由此前去,日出不久,你們就可以看到一個蕉園––」
我想說附近有許多蕉園,哪一個才是?可是我還沒有開口,巴枯揚起手來,不讓我開口
,他自顧自道﹕「蕉園中有一個竹棚,竹棚頂上,豎著一面小小的彩旗,竹棚內外都有人,
你們不必躲躲閃閃,逕自走進去,但不可走進竹棚之內﹗」
我十分用心地聽著,因為巴枯曾說過﹔半分也錯不得﹗他又不見得肯講第二遍,所以哪
敢怠慢,連聽了他的話之後,心中大有疑問也不敢問,唯恐一打岔,就記不住他的話。
(例如為什麼我們可以「不必躲躲閃閃,逕自走進」史奈大師的禁地,事後由於沒有機
會再見到巴枯大師,就一直只好假設,而沒有真正的答案。)
巴枯大師忽然又發出了三下不懷好意的干笑聲,嚇了我們一跳,等到他又說下去,才知
道那三下冷笑聲,是針對史奈發出來的,他又道﹕「到了竹棚外,你們可以清楚地看到史奈
練鬼混降的最後過程,他必然以為自己萬無一失,等他發現自己失敗時,會有極短暫時間的
驚愕,你們就要在這一剎那間沖進去,兩個人,一個救人,一個用身子去撞史奈,撞了之後
,立刻順方向奔,救了人的自然一救了人就奔,切記兩人不能同一方向,你們可以事後相見﹗」
他一口氣說到這裏,溫寶裕才問了一句﹕「到時,藍絲會––在什麼情形之下?」
巴枯閉上眼睛一會﹕「不知道,鬼混降––太復雜了,我只知道怎麼破壞,不知道練的
時候情形怎樣﹗」
他說後,忽然大有感慨﹕「任何事,總是破壞比成功容易多了﹗」
他說完之後,枯瘦的手,揮動了一下,身形飄飄,向皇宮走去,猜王連忙跟在後面。
溫寶裕見我有點發怔,急得連連推我。我發怔的原因是在想,世事真是難料得很。我們
認識猜王,是由於史奈大師的關系。原振俠認識史奈,這才認識猜王的,而如今,猜王和史
奈的大對頭巴枯站在同一條線,我們也卷了進去,擔當了破壞史奈行動的角色!
這種復雜之至的關系,豈是當初溫寶裕央求原振俠,請他介紹史奈給他認識時所想得到的﹗
陳耳直到這時,方從偵察軍中出來,他聲音仍然發顛﹕「我全聽到了––祝你們成功﹗」
我向那輛可以說是全世界最先進的科學結晶看了一眼,心中不禁苦笑,我們要去進行的
事,沒有任何實用科學的設備可以幫助得了我們,就像是自古以來,只要是生命,這生命必
有結束的一天一樣,實用科學再發展下去,只怕也破解不了這個人人都要經歷的生死之謎﹗
我和溫寶裕齊聲道﹕「謝謝你!」
事實上,我們的確需要「祝你們成功」這樣的祝福,雖然這是一句十分空泛的話,但在
這時候,也很能使人精神得到鼓舞。因為巴枯大師話一說完就走,根本沒有告訴我們,如果
我們不能把握這一剎那救人,會有什麼樣的後果!
而對於我們的行動,若是不夠精確,會有什麼後果這一點,我們連想都不去想,如今的
情形是﹕只能勇往宣前,不能有絲毫猶豫,若是去設想後果,那一定削弱勇氣﹗
我和溫寶裕向著巴枯指的方向走,溫寶裕在開始時,還抓著我的衣角,但等到太陽一升
起來,他就昂首挺胸,神情堅定,大踏步走著,走出了兩公里左右,已經完全沒有路,只是
在田野森林之中,照著那個方向走。
我們也商量好了,自然是溫寶裕出手救人,我去撞史奈大師。
想起要去撞一個遭到失敗,必然怒發如狂的降頭師之王,我不禁心中發毛––這只怕是
我一生之中,冒險生活之極了﹗
溫寶裕多半看出了我的心意,他道﹕「剛才巴枯大師在我們的背上按了一下,多半已作
了什麼法,可以保護我們乎安無事﹗」
我不禁苦笑,我,衛斯理,英明神武了那麼些年,竟然落得要靠降頭術的護佑﹗
溫寶裕一面說,一面把上衣脫下來,背向著我問﹕「背上有什麼?」
我看了看,陽光之下,看得再清楚沒有,正常得很,什麼異狀也沒有。溫寶裕還不相信
,逼著我也給他看了背部才算。
又走了兩公里左右,已經進入了一片蕉林,溫寶裕陡然吸了一口氣,向前指了一指,看
到一個竹棚的頂,在棚頂上有一根小竹竿,上面縛著小小的一面彩旗。
我們並沒有停下來,一直在向前走,蕉林中有些人來來往往,有時,離我們相當近,可
是對我們卻視而不見,沒有人來盤問我們。
溫寶裕雖然緊張焦急,可是這時,也不免大奇,俏聲道﹕「我們成了隱形人?」
我也正在疑感,可是立時否定了他的說法﹕「不是,你看,地上有我們的影子,而且我
曾有過做透明人的經歷,不是這樣子的﹗」
(我曾經有過隱形人的經歷,記述在「透明光」這個故事中。)
溫寶格低頭看了一下,看到了自己的影子,沒有再說什麼,這時,我們已經穿過了濃密
的蕉林,看得見那個竹棚了。
竹棚不是很大,呈六角形,每一角都有一根粗大的竹子作柱子。那時,我們距離竹棚,
大約有五十公尺,不是很遠,看到有不少人,正繞著什棚在走動,距離竹棚的范圍,大約是
三公尺。
我把情形敘述得如此詳細,是因為這與一些十分奇異的現象有關。
那竹棚分明絕無東西阻隔,可以肯定沒有簾幕等東西,可是看進去,棚中的情形,都不
是很看得清楚,只見朦朦朧朧,影影綽綽,像是在這五十公尺的距離中,滿是濃霧,可是卻
分明天清氣朗,陽光普照﹗
我和溫寶裕互望了一眼,心中都十分焦急。巴枯所說的救藍絲的一線希望,主要是要把
握那一剎那的機會,如今竹棚中的情形都看不清楚,如何可以知道什麼時候應該下手,什麼
時候不該下手?
可是這時,我們一點辦法也沒有,只好硬著頭皮向前走,漸漸接近竹棚,那些繞著竹棚
在走的人,顯然是在巡邏守望,可是我們走近了,那些人卻仍然對我們視而不見。愈是接近
,心中愈是緊張,因為分明沒有任何阻隔的竹棚中的情形,仍然看不清楚,而巴枯又吩咐過
絕不能先進入竹棚的!
那些守望的人,離竹棚的邊緣范圍(有蔭紅色的界線划著)大約三公尺,我們越過了他
們,宜來到界線之前。
當時我還在想﹕如果真的看不清楚棚中的情形,說不得只好拼命闖一闖了。可是才一到
了界線之前,本來是極朦朧的一片,突然變得清楚無比,竹棚中的情形,看得清清楚楚。
老大的竹棚之中,只有三個人,和許多古怪莫名的東西,那些東西,自然都是降頭術使
用時的道具,也無法一一細述,重要的是那三個人。
三個人之中,我們首先看到的是藍絲,因為她雖然側面對著我們,可是一當我們望向竹
棚時,她像是有所覺察一樣,略轉頭,向我們所在處看了一眼,不過立時恢復了原狀,神情
漠然。藍絲的頭發被剃得精光,可是仍不失俏麗。
和她面對面站著的,是一個挺立著的大胖子,毫無疑問,那就是軍事強人,如果降頭術
成功,他將成為一個人和鬼的混合體,半人半鬼的怪物﹗
而這時,強人看來沒有什麼異樣,令人覺得怪異的是,他直挺挺站著,雙眼睜得極大,
看不出是死是活,頭發被剃得精光。
我的視線在他的頭上停留了片刻,立時向溫寶裕望去。溫室裕曾敘述過強人腦後曾被利
簇射進去,後來利簇又從前額透出來的可怖情形,可是這時,只看到他前額和後腦相對稱的
地方.都有一個鮮紅色的小圈點,一點也看不到受傷的痕跡。
我猜想,如果他成了人鬼混合體,前額和後腦上鮮紅色的圈點,可能成為他的終生標志﹗
他能站,又睜著眼,一時之間,我幾乎以為我們來遲了,史奈已成功了﹗接下來再看史
奈,才知道他仍然在作最後的努力,他神情又興奮又緊張,繞著挺立的軍事強人打著轉,目
光始終盯著強人的雙眼,這時的史奈,目光灼灼,雖然在白天,也可以感到那是十分強烈的
眼光,他似乎想用自己的目光,把強人自死亡的深淵之中勾回來,神情十分駭人而且怪異,
我又自知身在險境,所以由不得遍體生寒。
史奈大師繞著軍事強人疾走,愈走愈快,陡然之間,他開口講起話來,叫著那軍事強人
的名字,叫一聲,已轉了一轉,伸手在強人的頂門上,拍一下,又身子疾退,退到了藍絲的
身前,又伸手在藍絲的頭頂上,疾拍了一下。
我相信溫寶裕在一可以看清楚竹棚中的情形開始,視線就沒有離開過藍絲,這時史奈一
掌拍在藍絲的頭頂,溫寶裕抓住我手背的手,就陡然緊了一緊,藍絲卻只是眨了眨眼,沒有
別的反應,看來也不像是受了什麼傷害。
史奈拍一掌強人的頂門,又拍一掌藍絲的頂門,一直在重復著這個動作,強人一直睜著
眼不眨,和藍絲的一下就眨一下眼不同。
史奈大師在進行這種怪異的動作之際,急速地在說著話,他使用的語言,是泰國北部一
些苗人部落中通行的語盲,中國雲南、貴州兩省的苗人,也多有使用這種語官的,我曾下過
功夫研究,所以至少可以聽懂九成以上。他幾乎每說一句,就叫一下那軍事強人的名字,又
不斷打轉,拍兩人的頂門。
他說的話,我相信溫寶裕一個字也聽不值,事後,他問我史奈說了些什麼,我胡亂編了
一套話,把他敷衍了過去,以免他知道我已明白了他心中的秘密,而感到尷尬––雖然,事
情其實不算什麼,但以他這個年齡的敏感程度來說,騙著他,讓他以為這秘密只有他一個人
知道,都是好事。
史奈大師說的是﹕「你聽著,我已把你的鬼魂招了回來,進入了你已死去的軀體,從此
以後,你是人,你又是鬼,你不是人,又不是鬼,你是人和鬼的混合,你無所不能,你是人
中之鬼,鬼中之人,不論是人界鬼界,你都可以橫行無阻––」
說到這裏時,他已經在藍絲和強人的頂門上,各拍了十七八下了。
他在繼續著﹕「你看到對面的女人了?她是最後和你親熱的女人,你有精氣留在她的體
內,我把你最後留在她體內的精氣還給你,等我一念咒語,就大功告成了!」
溫寶裕在史奈一說話時,就不住搓我的手臂,想我告訴他史奈在說什麼,可是我只是向
他作了一個手勢,要他在我一推他時就沖出去救人。
聽到這時,我已經明白一大半了﹗
藍絲冒充了那個女人––那個女人才和強人有過親熱行為––藍絲為了不被史奈識穿,
她必須也要在最近和男人親熱過。
在這種情形下,溫寶裕擔任的是什麼角色,不是再明白不過了嗎?難怪他一聽得猜王說
「你不做,我就找別人做」的時候,急得像一條小瘋狗一樣,他種種的怪異神態,在明白了
究竟之後,再回想一下,自然再正常也沒有,一點也不怪異了!
我也知道,史奈在最後一個步驟結束之後,必將面臨失敗,因為藍絲的身內,並沒有軍
事強人的精氣﹗
我由於太專注史奈的話,所以並沒有數他究競在兩人的頭頂上拍了多少下,只看到他突
然住了手,身子也站定了,我把手按在溫寶裕的背上。
只見史奈大師雙眼閃閃發光,雙手迅速作了幾個怪異莫名的手勢,大喝了一聲。
接下來所發生的一切,真叫人畢生難忘,隨著他那一聲大叫,正常的情形應該如何,我
不知道。可能是強人陡然跳起來,變成了人鬼混合體,鬼混降大功告成,怪物發出歡嘯聲。
可是這時我看到的卻是,隨著史奈大師的一聲大喝,軍事強人的前額後腦兩個鮮紅色的
圓點,陡然變成了極深的深洞,鮮紅的濃血和乳白色的腦漿,一前一後,直射了出來,向前
射出的那一股.正好射在史奈的臉上。
也就在那電光石火的一剎那間,我用力在溫寶裕的背上一推,溫寶裕也早就蓄定了勢於
,箭一般向前審出,到了藍絲的身前,一把把她拉住,就從竹棚對面,竄了出去,我在推出
溫寶裕的同時,也身形閃動,用盡了生平之力,向史奈大師撞去!
沒想到的事,即使事情出得那麼突然,我的行動又那麼快,絕沒有錯失任何時機,可是
還是沒有撞中史奈大師,他的身子一轉,已經避開了我的一撞,而且還順手在我背上,拍了
一下。
那一下拍得並不重,可是卻令得我寒毛直豎,我向前沖出的步子十分快,快無可能再轉
過身來撞他第二下,所以我當機立斷,一下子也竄出了竹棚,看到溫寶裕和藍絲向右奔,我
就向左奔。
接下來的大約二十分鐘,我只是拼命向前奔,耳際風聲呼呼,想來神行太保戴宗在雙腿
上綁了甲馬,作起神行法來,也不過如此而已。
等到我發覺自己已奔到大路上時,那輛偵察車在我身後追了上來,門打開,我跳上了車
,駕車的陳耳向我望來,我大口喘著氣,以防胸口炸開來,向陳耳作了一個「成功」的手勢。
陳耳駕車在路上兜著,又在公路邊上,把疾奔的溫寶裕和藍絲,接上了車子,兩人上了
車子之後,癱成一團,可是仍然不忘手握在一起。
陳耳把車子開得飛快,一副視死如歸的樣子,等藍絲緩過氣來,她立即道﹕「沒有事了
,巴枯大師施術,把他們兩人變成了––和植物一樣,人的靈氣全都吹去,史奈根本不知是
什麼人做的好事﹗」
溫寶裕也緩過氣來,望著藍絲﹕「你呢﹖」
藍絲笑得極甜﹕「我更不要緊了,巴枯大師也向我施過法﹗」
她說著﹔向我望來,我陡然想起,我撞不中史奈﹔反給他在背上拍了一下,不知主兇主
吉,忙把這件事說了出來,藍絲大吃一驚﹕「你!給我看看﹗」
我苦笑一下,心想這下好,一世英名,付諸流水了,但繼而一想,總比六個時辰之後化
為一灘濃血的好,或許藍絲還可以及時搶救,所以就脫了上衣,背向藍絲,心中冗自忐忑不
安,藍絲姑娘卻已格格嬌笑﹕「巴枯大師早替你下了保護降,你怎麼不早說,連我也被你嚇
了一大跳﹗」
我長長吁了一口氣,忙不迭把衣服穿好。溫寶裕在我的面前、不敢公然和藍絲摟著一團
,但是那股親熱勁兒也夠瞧的了。
溫寶裕就是在這時候問我史奈大師大聲說了些什麼的,我胡亂編了幾句,藍絲睜大眼望
著我,她自然知道我在說謊,而且,也立即知道我為什麼要說謊,所以,她的俏臉,就生出
了兩團紅暈來。
溫寶裕早已看得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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