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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這個問題,倒有了答案,那喇嘛怪笑了兩聲:「是你認出了我,何曾是我認出了你?」
我一怔,一想當時情形,可不是如此,我自己也不禁失笑,那喇嘛破例,加了一句:「
有緣千里來相會。」
我隨口讚道:「上師說得好!」
一路上,有不少岔路,我見他每次都不猶豫,逕自向正確的方向走去,心中的疑慮,也
漸漸消減。
不多久,已行近那片林子了。到了林子邊上,我看到那喇嘛停了下來,用手中的幡竿,
向前一指,啞著聲道:「你自己進去吧!」
我向他合十致謝––是衷心地致謝,因為我本來,對他還不免有點懷疑,但是他不進林
子去,可以說是一點嫌疑也沒有了!
他也合十還禮,我急急向林子中走去。一路之上,我想見到七叔的心情,越來越是焦切
,到這時,已到了急不可及的地步,走出了十幾步之後,我撒腿奔跑,好幾次,幾乎撞在迎
面而來的樹上。
我甚至想張口大叫,請七叔早一些現身,與我相見。
我這時向前去的勢子,真可以說是疾逾奔馬,林子中的樹木,在我的兩旁,排山倒海一
樣,向後退去,就在我實在忍不住,想要張口大叫的那一剎間,陡然之間,因為奔跑而擺向
後的手臂,突然被一股大力扯住!
那一下阻力極大,而我前衝之勢子急,陡然之問,幾乎把我的手臂扯斷,我連忙一回氣
,身子一轉,卸去了那般力道,已看清了扯住我手臂的,是一個蒙面人,就是那個在錄影帶
中見過的蒙面人,當然也就是我自小就崇敬的七叔。
到了這時候,我張口想叫,但是卻叫不出來,不知是甚麼東西,塞住了喉嚨,只是發出
了一陣怪異的聲響。
倒是對方先開口:「理哥兒好久不見了!」
那聲音,宛若當年,他遨遊四海歸來,見到了我之後所說的一樣。
我心中一熱,這才啞著聲叫了出來:「七叔!」
他鬆開了手:「說來話太長,現在不必說,快跟我來!」
他身形極快,向前掠出,我緊跟在後面,又前進了百來步,前面有四五株兩人合抱粗細
的參天大樹,生長得很近,七叔到了樹前,發出了一下很是古怪的聲音,就見樹縫之中,走
出了一個人來。
那人的身形,瘦小之極,看來像是弱不禁風,一身服飾,古怪之至,頭上帶著一頂極長
的尖角形帽子,若非她一出來,就正面向我望來,我根本認不出是甚麼人,而在一望之下,
我更是詫異,因為那人不是別人,正是黃蟬帶來的秋英!
看她現時這一身打扮,分明是宗教中的神巫之類的人物,而更奇的是,她手中持著一隻
小小的銅鈴,正是三件法物之一!
她向我望來,相距雖有五大步,但我只覺得她的目光,深邃無比,遠非我所見過的秋英
!
我和她對望著,她緩緩向我走來,越是隔得近,我越是覺得她陌生無比,所以,我自然
而然問:「你是誰?」
在我這樣發問的時候,我早已忘了她沒有聽覺,也不會說話(由此可知,她給我的陌生
感,是如何之甚),一問之後,省起了這一點時,秋英已然有了回答,那真是突兀之極,她
一開口,竟然語音清楚,充滿了自信。
她對我的問題的回答是:「我是丹瑪秋英。」
一時之間,我腦筋轉不過來,不知道她所報的名字,有甚麼特別意義。
七放在一旁提醒我:「丹瑪!丹瑪森康裏的丹瑪!」
被七叔這樣一提,我如同遭到了雷殛一樣,陡然震動,失聲道:「丹瑪!」
秋英應聲道:「丹瑪秋英!」
這「丹瑪秋英」的稱呼,分成上下兩截,「秋英」是她的名字,而「丹瑪」則是她的身
分。在喇嘛教的語言之中,那就是「大女神」的意思。
喇嘛教的教義特殊,教中的規矩,也很奇特。教中除了活佛之外,還有地位極高的神巫
,神巫之中,有十二位女護法神,丹瑪女神,是其中之首。
丹瑪女神的地位,不在大活佛、二活佛之下,這丹瑪女神還有一樣奇特之處,是她的地
位,不是靠轉世來接替,而是母女相傳的。
這母女之間,如何將神通傳遞,其間過程如何,神秘之極,一向不為人知。
喇嘛教眾對丹瑪女神,尊崇無比,不但有專門的神廟,叫著「丹瑪森康」,在大大小小
的寺院之中,都永久設有丹瑪女神的寶座。在大活佛的神宮之中,丹瑪女神的寶座,就在大
活佛寶座的對面。而大活佛的寢宮,只有兩個女性可以進入,一個是大活佛的母親,另一個
,就是丹瑪女神!
每一代的丹瑪女神,只有法名,我眼前的這個,就採用了「秋英」作為法名。
在我一時之間可以想起來的所知常識之中,我還知道丹瑪女神會「降神」,有神靈附體
的能力,會作種種預言,並且會顯種種神蹟。
在喇嘛教中,神巫地位最高的,就是丹瑪女神,猶在男性的涅功神漢之上!
這樣的一個身分異特的人物,突然出現,已是夠突兀的了,何況還是秋英!
我感到頸際有點僵硬,轉過頭,向七叔看去,七叔道:「其中詳情,我也不甚了了,只
要聽到丹瑪有召喚,大活佛、二活佛,都不能不來。」
我思緒紊亂之至,但總算還明白一點,我失聲道:「你要召二活佛現身?」
七叔道:「是,我要把三件法物還給他,他明白這三件法物的玄機,可以憑它們而確立
轉世二活佛的地位,這樣,我才不負所託。」
我隱隱覺得,七叔這樣做,很不對頭,因為二活佛自己有他的計畫,他在等那個「適當
時機」,他要在那個適當時機,破解三件法物的暗號,使得他的身分,得到舉世公認。而如
今,若是丹瑪女神把他召了來,是不是會破壞了他的計劃呢?
當時,我的而且確,想到了這一點。
可是,我卻沒有進一步想下去,甚至我沒有向七叔提出來。
一則,我由於從小就對七叔的無比崇敬,總覺得七叔不論作甚麼,都不會錯的,多年失
散,重逢之後,這種感覺更濃,所以我沒有把自己的想法說出來。二則,我想七叔可以知道
秋英原來是丹瑪女神的傳人,那麼他和喇嘛教之間,必然有我所不知的淵源在,我也不必多
事了。三則,我未曾想到事情的發展,會是這個樣子,覺得二活佛就算來了,對他的那個「
適當時機」來說,也不會有甚麼大妨礙。四則,我就算想阻止,也來不及了,因為丹瑪女神
已震動手腕,她手中的那隻銅鈴,已發出了穿山裂石,震得人心頭直顫的鈴聲。
我之所以不厭其煩,把這一剎間的經過,寫得如此詳細,是因為事後,我極其後悔,沒
有採取任何行動。在後悔之後,分析了一下當時的情形,確認我當時沒有採取行動的因素,
這才不得不嘆一句時也命也,人算不如天算,冥冥之中,自有連通靈如活佛也不能知悉的定
數在,也就無話可說了。
卻說當時,鈴聲響起,我由於離丹瑪秋英近,不由自主,被鈴聲震退了幾步。
七叔靠近了我,在我耳邊道:「丹瑪女神,運用神力逼出鈴聲,百里之內,二活佛可以
感應得到!」
鈴聲震耳,七叔的聲音,聽來卻很是清楚,可見他氣功修為之深。我也提氣問:「不會
鬧到盡人皆知?」
七叔道:「不會,除了大活佛二活佛之外,那鈴聲只傳出百尺,要等二活佛來了,作法
搖鈴,鈴聲才能傳出十里,屆時,聽到鈴聲的喇嘛,都會來參見二活佛。」
我很想問問七叔別後情形,但這時,鈴聲漸急,催得人心中,一陣緊似一陣,我也就不
問與目前情勢發展無關之事了。
在接下來的時間中,在丹瑪秋英女神的纖手振動之下,那鈴聲忽緊忽慢,漸漸地,把我
帶進了一種迷惘恍惚的境地之中,我無法確知過了多久,在那段時間,一顆心就像懸宕在半
空中一樣,極難形容那是一種甚麼境界,彷彿周遭的一切,全都變得朦朧了,不真實了,人
也就處於半事半醒之中。
接著,忽然在滿耳鈴聲之中,另有一種聲音傳來。那另一種聲音,在入耳之初,可以聽
作是在很遠的地方傳來,聲音也十分微弱,可是,在那樣每一下都叫人心驚肉跳的鈴聲之中
,那微弱的聲音,一樣清楚可辨,而且,立刻認出,那是一種誦經之聲。
不一會,誦經聲漸漸近了,也漸漸響亮,轉眼之間,已可以和鈴聲分庭抗禮再不多久,
竟漸漸蓋過了鈴聲。就在這時,七叔碰了我一下,向前一指,我也看到了一個少年喇嘛,正
穩步向前走來。
那少年喇嘛一面向前走,一面單掌當胸,另一隻手,看來是在大袖之中,但我卻知道他
根本沒有另一隻手––他就是我曾見過的轉世二活佛,天生就少了一隻手掌的!
這時,只見丹瑪秋英女神的雙眸之中,幽光閃閃,鈴聲也變得虛幻。一下子周圍的氣氛
,變得神秘之至,我和七叔都感到,如今的情形,是喇嘛教中的頭等大事,不是教中的人,
能夠參與,自屬有緣,但也不應該太接近了。所以我們,都不由自主,退開了幾步。
這時,我心中在奇怪:這鈴聲和誦經聲,可說是驚天動地,何以一點也沒有驚動別人?
難道這裏,真的荒僻到十里內外,不見人煙?
正想著,只見二活佛已來到了丹瑪女神身前不遠處站定,陡然之間,鈴聲、經聲一起靜
止。
在那一剎間,天地之間,像是再也沒有了聲音這回事。我也緊張得屏住了氣息。
突然之間,只見二活佛的臉上,現出了一股悲憤莫名的神情,目射精光,陡然發出怪聲
,聲音之中,竟充滿了冤屈和悲痛。
這一下變化,可以說突兀之至,我感到身邊的七叔,也震動了一下。丹瑪女神在這時,
發出了一連串急速的音節,我完全不明其意,但二活佛顯然是聽懂了的,只見他抬頭向天,
神情悲愴,但又無可奈何。
丹瑪女神身形微俯,自寬大的衣服中,先取出一幅絹來,鋪在地上,又取出了一族鮮花
,一隻斷掌,連同手中的鈴,一起放在絹上。
二活佛慢慢走向前,他走得極慢,彷彿一切全都凝止了一般,但他終於來到了那幅絹前
,這時,丹瑪秋英女神,捧起了那幅絹來,三件法物,就在絹上。
二活佛盯著那三件法物看,陡然之間,雙目之中,精光迸射,而同時,發出了一下長嘯
之聲。
那一下長嘯,如龍吟、如鶴唳,在吭聲之中,還夾雜著隱隱的如雷動、如奔馬、如怒潮
的聲音,像是他心中有千萬般不願,有無數冤屈,有無限的悲憤,全在這一陣長嘯中爆發了
出來。
那一陣嘯聲,已彷彿地動山搖,震得人心神旌搖。而接下來發生的事,更看得人日瞪口
呆,幾疑不在人世,進入了虛幻境界!
只見二活佛嘯聲陡止,單掌當胸,另一隻手臂,寬袖一揮,露出了那隻禿腕來。這時,
丹瑪女神發出了一陣古怪之極的聲音,二活佛禿腕向絹上的手掌伸出,我只覺得在我身邊的
七叔,陡然震動––或許,那根本是我的震動,我看到,那隻手掌,一下子就接到了二活佛
的禿腕之上,而等到二活佛再揚起手臂時,手掌已經牢牢地生長在他的手腕上了!
那本來就是二活佛的手掌,現在又回到了二活佛腕上!
剎時之間,我只覺得腦際轟轟作響,我明白了,我甚麼都明白了!
那就是暗號之二!
那隻斷拳,會回到二活佛的手掌之上!
同時,我也如同遭到了電殛一樣,因為我明白了我和七叔,做了甚麼樣的錯事––二活
佛破解暗號之二的行動,那斷掌接上他的手腕,這種情景,應該在二活佛所說的「最佳時機
」時發生,而不是現在!
二活佛一再強調的「最佳時機」,是指強權勢力樹立偽二活佛的盛大儀式上,有數以萬
計的教眾,和世界各地的觀禮者。
在那樣的場合中,真的轉世二活佛突然現身,破解暗號之二。
設想一下那時的情景,將會是如何轟動!
毫無疑問,真正轉世二活佛的身分,會立刻得到舉世公認,連強權勢力也不能不承認,
強權要立偽二活佛的陰謀,自然也徹底破產!
可是,如今,這行為竟在這樣的情形下發生––只有我、七叔和丹瑪女神三個目擊者!
就算我們三個人,傾畢生之力去宣揚這件事,又有多少人會相信?
二活佛這種驚人的舉動,實在是進行得太不合時宜了––我甚至在想,是不是可以把他
的手,再齊腕斷一次,等有了「適當時機」,再進行剛才的那一幕!
我的思緒紊亂之至,而就在這時,只見二活佛雙手齊伸,一手持花,一手持鈴,鈴一到
手,就振動起來,比起剛才丹瑪女神振鈴發聲,更要震人心魄百倍,我只覺得我如同置身於
汪洋中的一艘小船,隨著滔天巨浪也似的鈴聲,來回震盪。
在這樣的情形下,要維持身子站立著,不跌倒,已是大大不易之事,哪裏還能做旁的甚
麼事!
只見二活佛一面搖著鈴,一手拿著花,漸漸向林子深處走去,丹瑪女神跟在他的身後。
杯中樹木極其茂密,走出不多遠,兩人的身形已看不見了。
再接著,鈴聲戛然而止––十分肯定鈴聲已止,但耳際還是有嗡嗡的聲響,直到又過了
兩三分鐘,才徹底靜了下來,一下子靜得如同不在人間。
我直到這時,才定過神來,啞著聲道:「快追!」
我身形一閃,但才閃出半米,就被七叔一把拉住,他沉聲喝道:「不必追,十里之內,
有喇嘛教徒,聽到這鈴聲,自然會追隨二活佛。」
七叔說了之後,略停了一停,才又道:「奇怪,十里之內,竟連一個喇嘛地無?」
我順口道:「至少有一個––你派來聯絡我的那個喇嘛。」
七叔陡然一震,向我望來,目光凌厲,而且冷峻無比,疾聲道:「甚麼我派來聯絡你的
喇嘛?」
我先是一怔,但隨即我大大明白了一切,剎那之間,我整個人就如同結成了冰一樣,連
血液也為之凍結!
我中計了!
從頭到尾,我都在別人的計算之中!
從黃蟬帶著秋英出現開始,我就墮入了人家精心策劃的計謀之中,陷阱一個接一個,圈
套一個套一個,如同天羅地網,將我罩個密不透風,而我卻還以為自己在一個個擊破別人的
陰謀。
當然,中計的不單是我,還有白素,甚至七叔!
我向七叔看去,只見他身子微顫,顯然他也知道自己中計了––他沒有派過人和我聯絡
,忽然在林子外見到了一個拿著七雁幡的喇嘛,這已足以證明他也中了計。
七叔只問了一句:「為了甚麼?」
我反問:「是不是二活佛一見斷掌,立刻就要接上,不能延遲?」
七叔道:「是。」
我長嘆一聲:「這就是了,目的是要二活佛錯過『最佳時機』,使他身分不能確立,這
方可以扶植偽二活佛。」
七叔用力一頓足,抬頭向天,雖然看不到他的表情,可是也一望而知,他心中悲憤莫名
。
我忍不住問:「七叔,有關喇嘛教的一切––秋英是丹瑪女神,這些都是誰告訴你的?
」
七叔的回答簡單之至,但也足以令我震動,他說:「一個喇嘛!」
一個喇嘛,當然就是我曾見到過,手持七雁幡的那一個了!
而那個喇嘛,我估計,十之八九,就是黃蟬的化妝!
事情應該是這樣的:黃蟬知道了秋英的秘密,她把使秋英恢復女神靈智異能的方法,和
偷入寶庫的秘密,設法告訴了七叔。七叔想起了當年所受的託付,就毅然出山,幫助喇嘛教
。
問題是,七叔這些年來在哪裏,黃蟬又是怎會找到他的呢?我把這些問題,全提了出來
。七叔當然不會對我隱瞞甚麼,但是「說來話長」,好多年的事,擇要來說,也足足說了一
個月。
這一個月,我們都在不丹的山區中度過,我一早和白素聯絡,告訴她這裏的情形。
在這一個月中,我們和不少喇嘛教中地位高低不同的人,有過接觸,他們都知道真正的
二活佛轉世,已經完成,也知道丹瑪女神和二活佛在一起,但是傳說只是慢慢地在傳開去,
真要令萬眾信服,還要有一段長時間。
看來,要成就大事業,並不能一朝一夕,一蹴而成,總要經過不斷的磨練才成––這算
不算是一種「禪意」的指引呢?
至於七叔對我所說的,當年過了新年之後,他離開了家鄉之後所發生的事,其曲折和匪
夷所思,比起來,我的一些經歷,簡直如小巫之見大巫,但那不屬於這個故事的範圍,甚至
不屬於衛斯理故事的範圍,要另立專案,寫成許多本《衛七傳奇》才說得明白的了。
和七叔分手,他重又「雲深不知處」,去過他選擇的生活。我回家,和白素、紅綾一商
量,一時之間,卻找不出我們中計如此之深,究竟錯在何處。
我們對黃蟬已經算是處處提防,步步為營的了,如何還會著了道兒?
在接下來的日子中,白素比找更能接受失敗的打擊,她四出活動了一陣,回來時很是興
奮,說轉世二活佛解開了暗號之事,已迅速傳了開去,雖然沒有證據,但相信的人,也越來
越多,情勢不如想像中那樣悲觀。
而且,黃蟬雖然成功地使二活佛在「適當時機」出現的計劃成為泡影,但她也失去了三
件法物,那三件法物的存在,知者甚多,他們要樹立偽二活佛,在典禮上,若沒有這三件法
物出現,也是大大的難堪。
所以,估計強權勢力確立偽二活佛一事,會一拖再拖,用盡方法拖下去。
這樣說來,黃蟬也只是慘勝而已。但是我總認為,那是我的一次挫敗,而且,不知中計
的原因何在。一直到了若干時日之後,幾個天南地北,難得一敘的朋友,把盞閒談,忽然說
到了「純種海冬青」,其中一個對此有研究的朋友道:「這種珍罕已極的獵隼,是世界上最
稀少的禽鳥,估計不會超過二十五隻––只有大約七隻是雄的。這種隼,一雄配多雌,有雄
的出現處,雌的必追隨左右。雌雄體型相去極遠,雄的俊偉,氣勢非凡,雌的卻小如鴿子,
毫不起眼。但是雌的卻機靈兇悍,遠在雄的之上,曾有人見過一隻雌隼,被大蟒吞進腹中之
後,竟啄裂蟒腹而出,真是驃悍絕倫!」
聽到了這一番說話,我明白了!
那隻海冬青,雄是,是故意給我們發現的。另外還有三隻雌的,我們根本看也沒有看到
,但是我們的一舉一動,自然都在他們的監視之下。
那就難怪一敗如此了!
那位朋友發完了偉論,問我:「衛斯理,這種獵隼,你說可怕不?」
我還有甚麼回答可供選擇的嗎?當然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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