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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我對於這種情形非常厭惡,忍不住喃喃自語 :「多麼可怕的情形!」
言王居然也學我自言自語 :「你不知道國家與國家之間的鬥爭是多麼尖銳,要到有朝一
日地球上沒有了國家,那時候才不會有國防機密這回事!」
我真的怔了一怔,而且決非諷刺他,由衷地道 :「想不到閣下會有這樣遠大的理想!」
言王苦笑 :「理想誰沒有啊!可是現實生活是完全另外一回事,人不能沒有理想,可是
無奈的是 :人不能靠理想生活,必須在現實中生活。」
我沒有和他繼續討論下去,只是根據我已經知道的事實,發出了新的問題。我問道 :「
光輝的出身,應該會盡他一切力量和組織合作,究竟出了什麼毛病,他竟然做了逃兵?」
言王並沒有告訴我光輝逃走了,那是我和白素分析出來的結果,這時候一說,言王不知
道是真是假,看起來是大吃一驚,又望了我片刻。我道 :「你應該早就知道我料到如此,有
什麼可奇怪?」
言王聽出我在諷刺他裝置竊聽設備,神情尷尬,歎了一聲,道 :「從理論上來說,光輝
看自己的腦電波資料,就相當於回憶他的一生所想,應該不會有困難,可是在經過了一個月
之後,他卻說他完全不能解讀。」
言王再度向我望來,他這樣的動作是在徵求我的意見。我想了一想,道 :「有可能是他
真的不能解讀;也有可能是他不願意自己的思想被公開––沒有人會願意公開自己所有思想
的。」
言王點了點頭 :「在經過了各種各樣的測試之後,證明是他真正不能解讀。」
我沒有問所謂「各種各樣測試」的內容,因為可想而知內容一定非常可怕而且卑鄙,當
然包括了威逼利誘––等等等等方法在內。同時我想到王蓮所說的她瞭解光輝的一些情況,
對於光輝處境為何如此奇特,也有了一定的答案。
言王道 :「事情發展到這一地步,整個計劃可以說以失敗告終,雖然得到了資料,可是
卻沒有用處。光輝反而很合作,他說計劃可以繼續下去,繼續儲存他發出的腦電波,繼續尋
找解讀的方法,他不介意成為實驗品,而且願意更好的配合。」
我由衷的道 :「這年輕人很了不起,有為科學研究而獻身的氣魄!」
言王聽了,連連苦笑––我也知道對光輝稱頌太早了些,因為光輝終於做了逃兵。
這其間當然發生了一些促使光輝成為逃兵的事情,相信言王會很快說出來,所以我並沒
有發問。
言王伸手抹自己的臉,神態像是很疲倦,過了片刻,他開口,卻忽然轉變了話題,問道
:「你有沒有聽說過『虛擬人』?」
我怔了一怔––白素上次也問過我同樣的問題,關於什麼叫做「虛擬人」,那時候也已
經解釋過。我不知道言王為什麼要提出這個問題來。
我道 :「比起閣下完成的『虛擬腦』來,『虛擬人』簡直不算什麼。而且這名詞也有問
題,不應該叫『虛擬人』,只能叫『虛擬人體』!」
我說到這裏,頓了一頓,然後加強語氣 :「只有身體,沒有腦部活動,就只是一具人體
而已。只有人體加上活動的腦部,才是一個人!」
我這時候說的關於「人」的定義,實在很普通,可是言王聽了,反應卻極度激動,甚至
於聲音發抖,道 :「你––你––也認為虛擬腦應該和虛擬人體結合?」
我剛才所說的話並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說明現在所謂虛擬人的稱謂有問題而已。而言
王這樣說又是什麼意思?剎那之間我好像在他的話中捕捉到了一些什麼,可是又說不上來,
思緒非常紊亂,等他作進一步說明。
言王還是從虛擬人說起––我意識到他很快就會說到關鍵處了,所以沒有打斷他的話頭
。他道 :「到現在為止,各國公佈已經擁有的虛擬人,只有一個半,可是據情報所得,肯定
已經有三個了,其中一個,在我所屬的電腦之中––我們公開宣稱的是正在進行,實際早已
成功了。」
我不作表示,因為我對虛擬人興趣不大,對虛擬腦才有興趣。
言王繼續道 :「那個虛擬人和光輝的腦部活動資料,存在於同一個電腦系統之中––」
他才說到這裏,我就嚇了一跳,失聲道 :「別告訴我它們在電腦上聯成了一體!」
言王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道 :「有一天,我和光輝,忽發奇想,想將它們聯想來––」
我大搖其頭––並不是否定有這樣的可能,而是覺得事情實在太不可思議了。言王有些
誤會了我的意思,他道 :「在你的故事中,有靈魂進入他人身體的記述,所以引發我們想到
,虛擬靈魂或者也可以進入虛擬身體。
我說話如同呻吟 :「結果怎麼樣?」
言王神情很怪異,道 :「結果––結果––資料出現紊亂,而且虛擬人腦部發生變化,
從變化的狀況來看,其反應是在強烈抗拒外來能量的侵入。經過許多次調整試驗,抗拒的反
應越來越強烈,所以只好放棄。」
言王敘述這個過程簡略之極,可是卻抓住了重點,說明瞭問題,也引發我進一步的想像。
我立刻所想到的事情可怕之極,以致我一時之間只是揮手,說不出話來。而就在那幾秒
鐘之內,心念電轉,想到更多,於是我明白了!
我相信我已經完全明白了!
而完全明白了之後,我更加因為震驚,而說不出話來。
言王也顯然知道我明白了,他不住向我點頭。
言王說到試圖將虛擬腦和虛擬人結合,結果因為虛擬人的抗拒而不成功。
這可以用靈魂要進入別人的身體,遭到別人抗拒而不成功的情形來理解。靈魂要進入他
人的身體固然並不容易,所以這種情形非常罕見。
但如果靈魂要進入自己的身體,卻順理成章,不應該會有任何困難。
言王有了光輝的虛擬腦,他還想要光輝的虛擬人!
他要光輝成為真正的電腦虛擬人,而不僅僅是虛擬人體。那將是世界上第一個真正的虛
擬人––有思想,不能說他沒有生命的另一種人。
這種生命形式的人能夠起什麼作用,他的生命情況如何,在他沒有出現之前,當然是一
片空白,然而可想而知,當他出現之後,其豐富多彩之處,隨便用多少人去隨便想像,也想
像不出來。只有等他出現之後,才能將的情形一一呈現。
這毫無疑問是人類歷史上空前的創舉!
這樣的創舉會對人類生活發生什麼樣的影響,無法預測,卻又可想而知。
人類生命形式從此產生巨變––這變化之大,超出了人類可以承受的範圍!
那當然是偉大之極的行動。
這個行動必須要有光輝的虛擬人。
而要獲得光輝的虛擬人,必須將光輝的身體分割成為數以百萬計的碎片來取得每一部份
資料再進行合成。
光輝的身體,只能夠在電腦中重新組合,而他原來的身體,不復存在。
也就是說 :要有光輝的虛擬人,光輝必須死亡。
這就是光輝一再說他「面臨生死關頭」的原因。當然也是光輝逃走了的原因。恐怕也是
光輝亟於與我和白素會面的原因。自然更是王蓮和言王找我的原因!
我努力繼續了將近一分鐘深呼吸,才道 :「組織要求光輝犧牲生命,來完成計劃!」
言王聽出我話中不以為然的語氣,他道 :「犧牲個人生命而完成任務的事例,不可勝數!」
我哼了一聲,言王又道 :「而且他的犧牲太有價值了,他的犧牲甚至於不是死亡––他
死去,可是他又能夠活過來!他活過來之後的生命,非常可能遠遠比他死去的生命好,好許
多許多!」
我實在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為了這樣空前偉大的科學創舉,犧牲生命,就算沒有「活回來」這回事,也不能說不值得。
(在目前的階段,『活回來』云云,實在還太虛無飄渺了些。)
然而這種犧牲必須絕對自願,不能夠有半分強迫,不然和謀殺也就沒有什麼大分別。
光輝開始可能有自願犧牲的願望,可是他終於選擇了逃跑,可知他不願意成為虛擬人,
那麼他的意願就必須被尊重。
在這一點上,言王的想法顯然和我截然相反,他繼續發揮他的觀點 :「這小子開始非常
願意為科學獻身,後來又說他身體消失之後,就再也感受不到身體感覺事業來的快樂了,所
以他要儘量享受這方面的快樂––」
言王說到這裏,神情慨憤 :「組織完全滿足他的要求,他的種種要求簡直匪夷所思––
在這時候,我就應該知道他不是東西了!」
言王所說的「匪夷所思」的要求,其實並不難設想,而光輝在這些要求得到了滿足之後
,恐怕產生的思想是 :更留戀身體所能帶來的快樂,而變得不肯將自己變成虛擬人了。
他的這種思想改變過程,一定也都化為資料進入了電腦,只是沒有人能夠解讀––如果
言王早知道他有逃走的念頭,只怕會將他鎖在鐵籠裏面。
以後發生的事情,不必言王說,我也可以猜想出來 :光輝在嚴密的看守下逃走,他倒並
不一定絕對不肯「犧牲」,只是需要考慮,他需要聽不同的意見,他想到了我白素,就通過
電腦電郵想和我們聯絡。
然而他的意願傳達出去,這種辦法卻不是很有實際效果。他沒有能夠和我們會面,卻使
言王認為他會和我們取得聯絡,所以監視我們,做我們的工作,就成了尋找光輝唯一的線索。
這就是故事開始部份發生了那麼多事情的原因。
同時我也可以猜到言王用如此誠懇的態度,將這樣一椿驚天動地的絕頂秘密全部都告訴
我的目的。
在他的目光注視之下,我也很坦率地道 :「沒有,到現在為止,我只知道他要和我們聯
絡,而實際上沒有任何聯絡。」
言王顯得非常迫切 :「和他聯絡,和他見面!」
我歎了一聲 :「好讓你們在我們和他見面的時候,將他抓回去,然後他變成虛擬人,好
繼續你的這個計劃?」
言王回答得十分大聲和乾脆 :「是!」
我非常欣賞言王的這種態度,所以我也非常誠懇地道 :「我不能這樣做,因為他現在的
意願是離開你們––」
言王厲聲道 :「個人意願算是什麼,必須服從組織的計劃!」
我攤了攤手,沒有說什麼。
在這個問題上,我和他的分歧都是絕對的根深蒂固,雙方都知道不能調和,也沒有任何
方法可以改變對方的觀念,所以根本不必爭論。
我認為個人意願至上,他認為組織高於一切,完全不同的觀念,如何能夠統一?
言王來回走動,大聲道 :「我們一定要將他找回來!一定要!而且越快越好,在他將這
個秘密傳開去之前,就要將他找回來。」
我作深呼吸 :「你倒不怕我將這個秘密傳了開去?」
「這些年來,你虛構了那麼多荒唐的故事,早已成了妄想天王,誰還會將你說的事情當
真?你只管去傳,看有誰會相信!」
他還真的覺得好笑,笑之不已,我大喝一聲,他才算知道收斂,可是還是補充了一句 :
「就算你不肯幫助,也請別破壞。」
我哼了一聲 :「本人行事一向只憑自己意思,從來不受他人意見左右。」
言王道 :「固執己見是美德嗎?」
我本來想反唇相擊,可是轉念一想,他和我在觀念上的判別恐怕還在和火星人之上,實
在沒有什麼可說的,所以只是冷笑。
在冷笑時,我忽然想到了一些事,就道 :「其實你可以放過光輝,他如果不是自願成為
虛擬人,你硬將他弄進電腦去,他在和虛擬腦結合之後會有什麼樣的神通,完全無法預測,
說不定他可以在所有的電腦中隨便來去,隨心所欲控制電腦,那麼他要進行任何破壞都可以
,舉例來說,要使飛彈不飛越海峽,掉頭往北飛,理論上也是可以做得到的事情!」
言王有些惱怒 :「難怪光輝想來找你,你還真能幫他出主意!」
我道 :「我替你出個主意––光輝就由得他去,聽其自然,找到了他,不必強迫他變成
虛擬人,讓他繼續研究他自己的腦資料。你的計劃,可以重新開始,再找幼兒,不但是幼兒
腦中植入晶片,而且要從小就向他們灌輸做虛擬人的好處,要他們相信只有虛擬人這種生命
形式才是真正的生命,那麼二十年後,你一定可以擁有不只一個真正的虛擬人了!「
我給他出這個主意,多少有些諷刺的意味在內,可是言王聽了,雙眼向上翻,一副不屑
的神情,等於是在說 :這種主意還用你來說嗎?
非常明顯 :他早已這樣做了!
然而沒有多久,他就顯得相當沮喪,長歎一聲,道 :「時不我與啊,我哪裏還有二十年!」
看來他是為了不能目睹計劃成功而感到傷感,就在這時候我突然起了一個非常惡作劇的
念頭。
當我想到這個念頭的時候,我忍住了笑,很認真地道 :「既然植入晶片,放大腦電波、
儲入電腦、化為資料已經成功,閣下何不親自上陣,先在腦部植上晶片,等到全部記憶化為
虛擬腦之後,再將身體變成虛擬人,成為人類歷史上第一個新形式生命?!」
我說完之後,本來期待創始會用粗話罵我的。
可是他的反應卻完全出乎我的意料之外。他先是定定的望住我,然後道 :「你也那麼想?」
這表示他自己早有這個想法了!
我覺得頭際發硬,可是還看起來很自然地點了點頭,並且補充了一句 :「你對組織無限
忠誠,成了真正的電腦虛擬人之後,一切行為,一定絕對不會對組織不利,其他任何人就難
說了!」我相信這句話真正打動了他的心,剎那之間他的神情莊嚴神聖之極,身子也站得筆
挺,目光深遂,蘊藏著無窮無盡的偉大抱負。這種情景令人肅然起敬,想當年,荊軻先生遠
行壯舉,風蕭蕭兮易水寒,也大抵不過如此而已!
我索性「送佛送到西天」,也用領先流話劇演員的表情和聲調開腔道 :「太榮幸了!我
竟然能夠目睹一個這樣偉大的開始!太令人感動了!」
也不知道是我的「胡調」功夫到家,還是言王本身入了魔,他向我望來,伸手向在我的
肩上,神情和聲音都誠懇之極,道 :「我來對了!你的鼓勵,使我下了最後的決心,再見了
,衛先生,謝謝你!」
在剎那間,我幾乎真的被他感動,相信他很快就會成為真正的電腦虛擬人,展開他在電
腦中的新生命,我想和他約定,在他獲得了新生命之後的聯絡方法。
可是我實在又覺得眼前的情景非常可笑,所以話到了口邊,沒有說出來。
言王走向門口,在我替他打開門的時候,他向我道 :「如果你終於有機會見到光輝,請
像鼓勵我一樣鼓勵他,讓他也和我一樣,投入新的生命中。」
我發出了一下含糊的聲音,算是回答。
他大踏步走出去,接下了兩分鐘,我看到的情形,才真正相信他這個上將不是蓋的,只
見他才出門,一輛中弄卡車,就疾駛而來,卡車有密封的車廂,三排車輪,顯示車子非常沈
重,明顯是特製的,具有特殊防攻擊效果。
車子駛向前,卷起一股塵煙,還沒有停下,車廂門打開,跳下八條大漢,個個身手矯健
,一字排開,向言王敬禮,言王只是隨便揮了揮手,就在擁簇之下上了車,那車竟忽然就這
樣疾駛而去––完全沒有掉頭,看來它的特別設計,是兩頭都可以向前行駛的。
我在門口呆了半響,看到戈壁沙漠探腦袋向前走來,我向他們招手,道 :「你們來遲了
一步,沒有看到剛才那輛來去自如的車子––不必掉頭,兩頭行駛,真是奇觀!」
我在替他們可惜沒有看到這輛車子,他們卻手舞足蹈,高興得哈哈大笑,道 :「這車子
就是我們替他設計的啊!」
我也忍不住笑 :「真是,看到了這樣的車子,就應該想到是你們的作口啊!」原來言王
當日來找戈壁沙漠設計一些保安用品時,冒充了黑社會頭子的身份,滿口粗話,所以後來戈
壁沙漠和他一見面就沿用了初次見面時候的方式。
我問戈壁沙漠 :「那種毒藥,非常厲害?」
直到這時候,戈壁沙漠聽了,兀自臉上變色,道 :「如果那時候你用手指去拿那圓片,
三天之後,我們就要向你的遺像鞠躬了。」
我追問 :「三天?那是慢性毒藥?」
戈壁沙漠道 :「毒藥是一種黏性極強的無色無臭非常微細的粉末,沾上了之後,很難洗
脫,在手指上長期停留,等候你手指碰到口腔、眼睛或者傷口的時候,毒才侵入發作,可能
在一天之後,也可能在一星期之後,總之已經遠離中毒的現場,所以非常難以追究是何時中
毒,何人下毒,因此是暗殺的最好材料。」
戈壁沙漠向來不打妄語,所以我聽了,不由自主打了一個寒顫,好一會說不出話來。
戈壁沙漠道 :「我們多麼想要那圓片啊!這圓片可以使我們得窺最新竊聽技術的奧秘!」
兩人說了,還不住唉聲歎氣,一面還瞪著眼,仿佛是我壞了他們的好事。
想起當時他們為我的名聲著想,力主我歸還那圓片給言王,我也就原諒了他們這種態度
。而且我想後來言王將一切都告訴我,可能也基於感到我是可信的人之故。
在言王所敘述的事情中,我得到了許多,看戈壁沙漠這樣失落的樣子,當然應該與他們
共用。
於是他們一面收拾遍佈整間房子的各種儀器,一面聽我告訴他們關於「閻王檔案」計劃
,聽得他們好幾次停下來發呆。
他們聽完了之後,向我問了一個問題 :這個電腦虛擬人如果產生了,他會有什麼樣的神通?
我搖頭,因為我答不上來。
在以後的日子裏,我不但自己思索這個問題,而且還不斷地將這個問題問別人,可是都
沒有肯定的答案。
有的,檢是設想,各種各樣的設想––我想不必將這些設想寫出來了,因為只是設想,
人人都可以有許多,保留自己所想的已經足夠,不必再參考他人的了。
戈壁沙漠在收拾好了儀器之後,向我道 :「言王是一個非常可愛的人。」
他們在這樣說的時候,顯然有責怪我慫恿他變成虛擬人的意思。
因為要變成虛擬人,即使在理論上,也必須先死亡,然後再重生。
而那只不過是在理論上的假設而已,實際上情形如何,誰都不知道,極有可能死亡之後
,不能重生,那就等於是我在鼓勵他去找死了。
然而我一點也不感到有什麼不對––實際情形是 :根本是他早有了這種想法,是他自己
的決定,我甚至於沒有起到推波助瀾的作用!
我想戈壁沙漠可能由於和言王交情甚好,所以才會心有戚戚焉。
於是我提醒他們 :「別忘了他是極權統治的核心份子!」
戈壁沙漠堅持他們的意見 :「當然知道,這才使人感到意外,想不到期極權統治集團之
中,也有這樣可愛的人物在。」
我也確然在某種程度上感到言王的坦率,可是即使他真正的有為組織而犧牲的決心,我
也不會感到他「可愛」,只感到他是真正忠於組織所理想的事業,絕非那些大權在手只知道
替自己和自己親人謀利的滓渣!
或許在這一點上,言王很值得尊敬。
我沒有和戈壁沙漠爭論下去,只是揮了揮手,戈壁沙漠竟然還頗有悻然之情,真是不可
理喻。
白素在兩天之後回來,在這兩天之中,我一直在想有關虛擬人的事情,所以看到了她之
後,第一句話,自然而然就問 :「上次你在說話之中忽然提起了虛擬人,卻是什麼緣故?」
白素歎了一口氣,道 :「因為我兩次離開,都是為了虛擬人的緣故啊。」
白素會這樣回答,大大出乎我的意外之外,白素解釋 :「非人協會有會員推薦一個虛擬
人成為會員,大家都熱烈討論是不是批准,只有我一個人反對,所以僵持不下。」
我大是好奇 :「你反對的理由是––」
白素道 :「我認為現在的所謂『虛擬人』,實際上不是人,只是一具人體,所以虛擬人
其實只是『虛擬人體』而已。人體,當然沒有資格成為非人協會的會員。結果我的意見––」
聽到這裏,我已經不理會她的意見被採納還是被否決,而一把抱起她來,不停打轉,直
到兩人一起摔倒為止。
我們事先絕沒有討論過,可是意見竟然如此相同,怎不喜煞人也!
故事在大歡喜之中結束––對了,光輝後來怎麼樣了?
我不知道,到現在為止,光輝沒有出現,也沒有他的消息。倒是他的那封要與我和白素
聯絡的電郵,一直在網上傳來傳去,說不定哪一天傳進了閣下的電腦郵箱之中。
閣下如果有辦法和他取得聯絡,請告訴他,我很歡迎他來找我。
真的歡迎,非常歡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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